阿拉伯帝国与唐朝:你 黄舒骏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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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是否记得自己曾是怎样的少女——谈黄舒骏词《你》

2006-02-23

Tag:歌词 评论 黄舒骏 女性 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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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是否记得自己曾是怎样的少女
是否记得自己曾是多么羞涩多么纤细
什么时候开始收集寂寞的诗句
什么时候开始用日记细细编织你的忧郁
什么时候开始陷入琼瑶设下的陷阱
什么时候决定今生只有一支恋曲
你像一朵静静的睡莲
认真等待别人来获取芳心

亲爱的你是否记得曾经迷恋哪一个明星
是否记得为何初吻之后你会如此哭泣
什么时候开始他带走你所有的心情
什么时候开始放弃成为一个伟大的女性
什么事情什么人改变了你的命运
什么事情什么人使你成为现在的你
你默默不语的过去
却是我最深沉的叹息

亲爱的你何时开始变得如此迷人而无情
何时懂得用化妆品和善变来伪装自己
何时懂得用美貌来换取想要的东西
何时开始用投资报酬率来计算你的爱情
何时开始梦想对你已经毫无意义
何时开始生活只是单纯生存问题
即使你见到令你动心的身影
依然带著冷漠的表情

亲爱的你是否记得想要成为怎样的母亲
想要如何告诉子女关于你的那段过去
什么时候开始隐瞒自己的年龄
什么时候开始不堪回首却又喜欢回忆
  


【有一句没一句】
 
《马不停蹄的忧伤》和《雁渡寒潭》时期的黄舒骏,正值青春意气,才情鼎盛。敏感的音乐资质加上独到的人生体验,厚积薄发状态下的第一、二张专辑,其才华之纯,锋芒之劲,足以令歌坛侧目。与黄舒骏同时代的创作才子,亦有命运相似者如郑智化,初来乍到即身手不凡,却也创下后来连自己都几难超越的奇峰。

高中时听那卷珍贵的卡带——黄舒骏《未央歌》精选,反反复复沉溺其中。大学里上文学欣赏课,当年轻的老师列举《恋爱症候群》的歌词作讲解,至如此动情时,我忽然明白,黄舒骏音乐中那永远不老的青春情怀,可能是每个经历过校园生活的人心中永难割舍的情结。

理想的失落是黄舒骏歌曲永恒的主题。无论是当纯真理想(关乎爱情或更多与爱情无关)遇上冷漠世界或世故人生,激切到隐隐能听见痛楚碰撞声的《听不懂的话》、《马不停蹄的忧伤》和《单纯的孩子》;亦或是刻划时代变迁、岁月侵蚀下小人物莫可奈何、随波逐流的心态与命运的《三代之间》和《所谓今昔》;还有貌似情歌却不止于情歌,唱出作者对“时间”的巨手敬畏复杂情绪的《冬眠》、《何德何能》……有着诗人般敏感触觉的黄舒骏,总能从个人遭际与感触的纤微末端,挖掘出背后潜藏的大千世界。

而对女性美的深深珍爱则是他的另一个副主题。所以戏谑成性的黄舒骏亦多深沉感人的情歌作品,如《何德何能》、《爱我的时候她最美》。这两个主题交织在一起,便构成对女性美的失落、变质、物化的缅怀与追问,由此催生出这首在黄舒骏作品中并非最醒目,却视角独特、清新隽永的《你》。

贾宝玉无法理解的是,美好如明珠般的未嫁少女,如何在成长成熟、嫁为人妇后一步步沦为鱼眼珠。黄舒骏一句句以“亲爱的你”起头的如倾诉、谈心般的低吟浅唱,却犹如旁观者清的智者,或是推心置腹的长者,温柔平和,智慧通达,体谅多于谴责,痛惜多于嘲弄。诙谐的歌词犹如一面哈哈镜,映照出的绝非作为个案的某位女性心灵物化的历程,因为永远有人如前赴后继一般,以自己的人生不断印证着歌中所唱的历史。 

听这首歌的这么多年,一面为烙着独特“黄氏logo”的幽默词锋乐不可支,一面更为低回痛切处歌者“最深沉的叹息”而动容。所以在心中暗暗警醒:但愿不要等若干年后回头重听这首歌的时候,所有事项被他不幸言中,在理想主义偶尔复苏的瞬间,惊得自己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