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济医院黄燕平文章:[原创]街头智慧和课堂智慧 【文化散论】

                  街头智慧和课堂智慧

作者 天地一咕咚

 “帽子带得歪，老婆娶得快。”

1983年3月11日黄昏，有个文化流氓在台北仁爱路散步，突然在公车站看到一个女子，巧不巧，女孩正在看《李敖千秋评论》。牛仔裤裹着一双修长结实的双腿，窈窕动人的身段，颀长而丰满。这个流氓是有恋足僻的，他开始想像：如果把这双腿放到床上，夹在自己腰间……他的全身，除了几吧，都软了。他是聪明人，以“对好事要反应神速”著称，17年后宋楚瑜邀请他竞选总统时，他仅花了2分钟时间就立即答应。

他意识到，这美丽的双腿在等车，车随时都会到，她随时都会消失！

于是他上前拍下她肩膀，女子惊讶回头，流氓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文化大学植物系女生王小屯。

望着惊讶的她，他镇定微笑：“我是李敖。”

小屯后来的回忆是这样的，她当时心想，这家伙好老，比报纸上见到的还要老。长相比照片里要丑，但是也算看着凑合。李敖开口直接要电话号码。小屯想了下，想想给个电话号码也没什么。

谁知道，第二天这个流氓就热情地打来电话请她吃饭，她没有同意。但是两人在电话聊了很久。之后，李敖三下五除二把她快速搞定，地下情八年，他们结婚了。最后生个儿子比他还“不勘”，课堂智商倒是很高，直接把台大卖给北大。

泡妞成功率的高低，决定一个人街头智慧的高低，众所周知：泡妞技术在任何学校课堂不会有人教。

除非是有特殊目的。

相传中国特种部队教材里面有专门讲泡妞的章节，大致内容是要求在限定时间内把目标女性勾引上床。受训学员会在指定地点“执行任务”，成败利钝，都由教官暗中打分，泡妞长期不及格的特工会被淘汰。

克格勃曾专门训练女特工站立式性交技巧。因为大多数勾引，会发生在男人一时性起，这时如坚持开房或者去卧室，可能会因拖延时间导致计划失败。所以，只要男方想做爱，那么要立即“就地正法”。
神奇吧？（有网友回：强悍！）

帽子戴得歪的，就如同特工，经过训练的勾引，成功率最高。男追女隔重山，有意识训练自己。很重要。

美国人认为。人有两种智慧：街头智慧和课堂智慧。有的人善于沟通和领导，有的人善于学习正规知识。课堂尖子人人都可以在任何班级见到，可以在街头混的，就不是个个都认识了，混到整个街区都知道你的名字，甚至整个城市的混混，都知道你的大名，这就是街头智慧。读书有智慧，那叫课堂智慧。成为高考状元的人，就是课堂智慧。有的人适合考试，做题目，但是社交不行，两种才能皆备者极其稀少，是天才。

美国知名心理学家史坦伯格（Robert J. Sternberg），将人类智能分为三类：

一、分析性智能：指分析、评价概念的能力，也是传统IQ定义的主要范围。

二、创造性智能：面对新任务、新情境，产生新观念的能力。

三、实用性智能：针对不同环境情势，加以适应、塑造、选择的直觉式决策，用以解决问题。

换句话说，实用智能，常指我们所说的街头智慧。这与学院派的书本智慧刚好相反。

这种实用智能，洞察事理，直接掌握做事最佳方法和诀窍，自学而能，自思而得，史坦伯格又将之称为内隐智能（tacit intelligence）。

《哈佛商业评论》提供一个经典个案。

1985年，日本大阪松下电器公司想要开发一款家用面包机，但这个机器始终无法揉出好的面团。研发人员绞尽脑汁分析问题，甚至拿机器打的面团和专业面包师傅揉制的面团，放在X光下，进行严格的透视比较，依旧无解。后来，一位研发人员想出一个办法：找大阪国际饭店的面包师傅学。

松下研发人员拜师学艺一年后悟到，原来这些师傅在拉开这些面团时，有独特的手法。于是，他们在改良的面包机里加了一根特别的搅拌棒。

有了这根“肋骨”，后来机器揉出的面团，成功的复制了饭店师傅搓揉捶打的韧性。最后松下推出这款家用面包机后大为轰动。

原来，大饭店老师傅手里不断被搓揉的面团，浓缩了他毕生技艺的精华，也是他无法宣之于口的内隐智能，他知其然，但未知其所以然。

   “内隐智能”对比于“外显知识”，说明了它才是知识的本源。科学哲学家迈可?博蓝尼说：我们所知，永远多于我们所讲。

大前研一一口咬定：你必须带着你的孩子，脱离传统的火车轨道，开始走向丛林探险……他的两个孩子都是辍学生，还是连续辍学三次。但是他们一个自己开公司，另一个设计游戏程序，两个都表现优异。他们这种正是街头智慧。

但是，是不是一味追求街头智慧，就可以完全放弃学校知识了？非也。

韦小宝为什么混到最后混到那么高，却左右为难，混不下去了？原因就在于他是文盲，没有文凭，没有课堂智慧和知识，压不住需要学识来镇场子的官场阵脚。袁大头的下场也是如此，袁世凯一世豪杰，5岁即开始展露街头智慧：在一次土匪围攻家族土寨的时候，他居然什么也不怕，站在墙头往下面丢石头，把一众族人惊得是又怕又赞，皆大叹此子日后必有出息。他武功盖世，知人善任，死后手下北洋诸将，都能独当一面，力挽狂澜，把中国搅得是天昏地暗的说。他在朝鲜的经历堪称经典，把朝鲜、日本、大清朝三个国家玩弄于一己肚皮和指掌。日后又在皇室、革命党、西方列强之间游刃有余，最后，他的课堂智慧达不到，连一份大儿子假造的单独发行给他一人看的报纸《顺天日报》都看了好多日子而不曾发觉……

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既有课堂智慧也有街头智慧，看他的一生，我时常感觉“智商流”简直快要从他大脑中溢出。只花了三年就读完大学的他，研究范围很广，从天文、宇宙射线、原子核、量子电动力学到基本粒子都有涉猎。他精通八种语言，尤爱读梵文《薄伽梵歌》经典，为此自修梵文。不仅如此，他有雄辩之才，并特别长于组织管理，这在专业型知识分子之中比较罕见。1942年，主持美国政府原子弹“曼哈顿计划”的戈罗夫斯将军正是被他的口才和组织管理能力折服，不顾监督“曼哈顿计划”的一些安全官员的反对，将奥本海默任命为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的主任。

这个新的实验机构在1943年4月成立的时候只有几百名科学家，但是迅即发展成一个拥有六千名男女专家的“秘密之城”。二十七个月以后，这些专家在他们昵称为“奥匹”的奥本海默领导下，成功地制造出世界上第一个原子弹。

6000名科学家，等于是6000个个性不一的书呆子，开会时通常的情形是一团乱麻，各抒己见以及吵吵嚷嚷。但这一切都在这个街头智慧超群的科学怪物的领导下得到协调解决。

物理学家威斯科夫说：“每当一个新的计划开始试行，或者一个新的概念开始酝酿，奥本海默就会出现在那个实验室或者讨论会现场。大部分时候，他都不会提 出他自己的见解或者建议。他的重大影响来自其他方面。他的连续、长时间出现，使我们强烈地感觉到，他是和我们直接在一起的。”

理论物理部主任贝舍回忆起一次讨论会，主题是已经辩论过多次没有得到结论的熔化钚的容器问题。听了辩论以后，奥本海默站起来做了一个总结。他没有直接说哪一种意见是对的，但是当他离开会场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明白最后的结论是什么了。

注意，“他的重大影响来自其他方面”，哪方面？威信、领导能力和个人魅力。“大家都已经明白最后的结论是什么了”。兼具课堂和街头智慧的人，能使迷茫的群众明白真知，明白“最后的结论”。

不过奥本海默最终不敌现实政治里的街头霸王们，是第一个惨败在“麦卡锡主义”下的著名科学家，郁郁寡欢而死。

街头智慧和课堂智慧究竟谁更稍微重要些？奥本海默的例子实际上已经很显著：如非这个雄辩专家和管理天才的街头智慧，原子弹很可能要用270个月而不是27个月攻关完成。

乔布斯通天之才，却不知道基本的卫生知识，他甚至长期坚持因为自己是吃素所以就不洗澡，导致自己身体跟印度教徒（一年才在恒河洗一次澡）一样发出恶臭，而一般小学生大概也知道，我们分泌的体液如果不及时清洗，如果不勤换内衣勤换袜子勤洗澡，体液通过毛孔回流身体的结果，将使体内累积毒素导致生病。

乔布斯的大脑每天研究伟大而精密的创新项目，却忽视了身体的基本要害，有了胰腺癌却不及时开刀，只靠什么食疗来加以控制，这在西医占主导的美国，匪夷所思。“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为什么乔布斯号称“翘不死”却死那么早？原因很可能是：他每天想着咬苹果，却没有吞到自己的胃里去。

他的大脑智慧来源，归根结底，缺乏街头混混以及普通家庭主妇的生活保健经验，过于课堂化机械化。当然，术业有专攻，天才总有怪癖，这无法避免。

毛泽东年轻时有句话我觉得就话语本身来说，挑不出任何毛病：野蛮其身体，聪明其头脑。他把野蛮的身体排在前面，实际上指明了街头智慧的重要性要稍高于课堂智慧。

有一种人，无论到了哪里，3个月能认识几百人，能跟任何人“见面熟”，跟任何人都能有几句话可心的话可以寒暄，让人引起注意。青年毛泽东无疑具有这种才能。

毛泽东考几何是0分，对经济学、课堂智慧那是一窍不通。但他有个本事特别突出，能很快认识清楚一个手下是否能在未来担当大任。他敏于识人，善于变通，不以出身论英雄，提拔的将领刚好都是蒋介石提拔的将领的克星，这绝非偶然。

蒋介石实际上两种智慧都有，但两种智慧太均衡，无法变通，这种人即使造出原子弹，也是那种无法发射的有故障的原子弹。他是一个失败的最伟大英雄。蒋是能黑白两道皆能洞察关键性要素和机会所在的一个人。既能在上海混青帮，也能领导中国革命和抗战，他读书成绩好，书法刚正笔直，自成一派。到苏联转了才几天就能得到别人一辈子不明白的结论：这帮人哪里在革命，是在建猪圈吧？回来随便写几十万字就成书《苏俄在中国》，这就是快速领悟能力。

蒋在日本军校的成绩非常好，以最优异成绩毕业。因为当时提前回国革命，好像来不及等待拿毕业证。李敖那杂种不服气，抓住这个事不放，说他撒谎。其实日本学校是发了蒋的毕业证的。蒋学习一些好习惯、好细节的能力比较突出，比如，蒋在日本军校学习的一个小东西就是坐姿。他在三天就能学好，并终生以军人坐姿面世。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在蒋死掉前，看到过他翘过二郎腿。晚年在台北，有一次看到客厅里放着有人吃了一半的香蕉，非常气愤，非要叫家人吃完才去睡觉。

他的一生无疑有点书呆子气，缺乏一种叫做“野蛮的身体”的大气，课堂智慧过高限制了他的发展。他的对手，是街头智慧高段位。乱世出街头，乱世出霸王，曹操、朱元璋、成吉思汗、努尔哈赤这些街头智慧高超的人群里，课堂智慧最高的无疑是曹操，但恰恰是曹操，未能建立一个稳定的长的朝代。

耶稣、佛陀、苏格拉底、孔子等宗教、哲学大师，都是街头智慧的高级代言人，这些人一生基本不是在课堂传播知识。并且他们的第一步，都是教导人类怎么去跟同类打交道。耶稣教人：“做人做事第一步要先存感恩。凡事包容，凡事诚信，凡事忍耐，凡事盼望，永不止息”。

有多少伟人说他们的母亲，只是农村妇女，农村妇女啥也不懂，但能教会孩子基本生活常识和人生信念。有诺奖获得者说有用的知识都是在幼儿园学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街头智慧高者，生活无往不利，战无不胜，不光找老婆有用，找老公也很有用。生的儿子，就更有用。

小猪，罗志祥，这个70年代最后一年出生的大男孩，亚洲的超人气偶像天王，3岁打鼓惊动美国演艺圈专业经纪，5岁登台表演，声震全场。他不仅十八般舞艺皆通，能瞬间跳出120多种舞姿，人瞠目结舌。更有开创舞蹈的天赋，最后跳成“亚洲舞王”。他唱歌唱到台湾销量第一，20多岁即开始当企业家，到处开潮店，不仅如此，他会国语、闽南语、日语、英语、泰语、粤语，还写书当作家。他人缘好到什么地步？光圈中友好即超过42人。是台湾人缘最好的巨星。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口才特别好的主持人，是台湾甚至东南亚迄今唯一一个娶了个普通歌迷做妻子的艺人！

小猪聪明，友善，本真，但我最感兴趣的不是小猪，而是小猪的妈妈，根据小猪的自传描述，这个罗妈妈不一般：

她不是一个读过很多书的妈妈。却教会我比任何一本百科全书更多的道理。那就是她，一生在街头所看、所学，甚至还因为她生命的特殊遭遇，才有机会得到的，最珍贵的街头智慧。她的勇敢、乐观、热情、善良……，那是她一生在街头的观察与收获，它们不一定合乎逻辑，却充满智能，她的街头智慧我的人生道理。

“会做人比会读书更重要”，妈妈说。

在八岁那年，作为阿美族的她因为族人重男轻女，被赶出家，沦落街头，一直到十四岁之前，她唯一的栖身之所，就是海边的一个洞穴。

　　在大多数人都还在备受呵护的童年时光里，她很不一样，她必须靠自己活下去──却依然挺立、依然绽放。那是上天给那朵小花艰苦的命运，却没有忘记也同时给她乐观。

　　还有智慧。

　　十四岁，妈妈遇见一个卖药团，因为她有一个原住民的好歌喉，所以他们带她离开那个街角，进入另一个更漂流的街头。

　　那朵小花因此看见了更大的世界，她害怕、好奇，可是她很勇敢。她变成卖药团里的开心果，她会把生活里的好事跟坏事，都变成笑话，说给大家听；她能歌善舞，很多人因为她的表演而跟老板买药；当警察来的时候，她还会拉着蓬裙扯着喉咙要大家“快跑啊！”然后自己像一个会飞的灯罩那样冲在最前面……

　　那朵小花后来变成卖药团的台柱，大家都很喜欢她、帮助她。她大量学习、突飞猛进，她在这个时期学会的是街头的“做人智慧”。

　   二十岁，她在基隆遇见我爸爸，他给她安全感、一个可以信赖的怀抱，他们相爱、结婚，生下我。

　　1979年7月30日，有一个小家伙诞生在基隆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舞台就是在我邻居产婆家的小钢盆里，她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她吓坏了，因为我的头好尖，于是她就土法炼钢一直摸我的头，早也摸、晚也摸，喂奶喂到打瞌睡手也还在摸。

后来我的头就圆了耶！

她用手慢慢摸我头的那个笨方法，除了摸圆了我的头，还教会我：

　　 做人要圆融。

那是我妈妈教会我的第一个做人的道理。

罗妈妈还教会他，做人要坦诚和自信：

　　应该没有人是天生愿意跟别人承认“我们家很穷”这个事实吧！因为每个人都很不愿意让别人看不起啊！我最早对于“我们家很穷”的这个事实的学习，是因为我常去我的堂弟阿松的家里玩。他们家有很多奇特的糖果、玩具、故事书……噢！应该这么说比较快：他们家有的东西，我们家几乎都没有。

　　“妈妈，为什么阿松他们家有好多东西，我们家都没有？”

“因为我们比较穷啊”，妈妈说。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穷”这个字的用法。

　　有一天妈妈跟我说，我的七岁生日快到了，可以找同学来家里玩，大家一起帮我过生日。我竟然犹豫了。在学校里，好几次想要开口邀请同学，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如果请同学来家里，一定会发现我们家很穷吧！

　　我还是约了。因为我太想吃蛋糕了。因为我担心如果我跟妈妈说，大家都说没空不能来，我可能就没蛋糕吃了。但就算大家都来了，妈妈会帮我买蛋糕吗？我很想问，但还是算了。

　　可是我在生日前一天还是忍不住哭了……

　　“妈妈，明天要来我们家的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家很穷，然后看不起我，不跟我做朋友？”我真的太担心了。

　　“阿祥！你知道吗？”妈妈突然放下菜铲，用台语认真地对我说：「卖吼别人看不起，爱厚人灾啊你呷什么米！”(你如果不要让别人看不起，就要让别人知道你吃什么米！)

　　我说，那让人家看我们吃的米，也就是我们吃的食物，不是会更让人家发现我们很穷吗？

　　“是啊！就是不要怕人家发现啊！如果你很坦荡，让别人知道你的真实状况，就不用心虚、不用遮遮掩掩了啊！因为贫穷并没有犯法噢！而且只要我们一直努力，日子就会越来越好啊！”妈妈抱着我，我发现妈妈眼睛好像也湿湿的，“阿祥，你要记得噢！不要因为家里穷就变得很自卑，甚至骗别人，我们人穷志不穷！还有噢！你要记得你最大的财富，就是把拔跟妈妈对你的爱。”

   结果是，小猪的朋友都来了，也知道他们家很穷了，但都过了快乐的一天。小猪也认识到，让朋友知道家里很穷：

那没有关系。因为我从此不用担心，那不是一个秘密。而且我知道，如果他们不在意，也只要他们其中有几个人不在意，那就证明在这个世界上，财富绝对不是判断一个人有没有价值的标准。

小猪在这个拥有超级街头霸王般智慧的罗妈妈的教育下，明白到：

你如果不要让别人看不起，就“爱厚人灾啊你呷什么米”。那是我从此的坦荡、我从此努力的原因。更是我多年来选择朋友的条件，不管他有没有钱，只要他是个努力的好家伙，就请给我一个机会当你的朋友吧！

罗妈妈被外婆赶出家门后：

　　我妈妈也哭。她总是在半夜没人的时后，才偷偷地从藏身的海边洞穴里跑出来，对着大海大哭。“人家不要我，老天爷不一定不要我！”那是8岁的女孩最后抹干眼泪，在刺骨的海风中，对自己说的话，而且她是真心相信的。

　　因为她发现自己天生就会游泳，那是老天爷给她的路。

　　白天她在海边捡废铁，潜到海里摘石花菜，经常忙了一天也只能拿去换一颗白馒头。她会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因为那颗馒头就是她一整天的食物。任何一个有这种经历的人，都应该很有理由学坏，但是妈妈没有。任何一个有这种遭遇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自暴自弃，但是我妈妈没有。14岁，她遇见一个卖药团，他们需要会表演唱歌的人；她一边表演，一边进修，努力考上“歌星证”，这样警察来她才不用急着落跑。

　　20岁，她到基隆表演，遇见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他对她很好。可是他只是个穷公务员，每个月薪水才4000块。任何一个穷怕了的人，应该会想挑一个有钱的男人，可是她没有。她嫁给他。但是在答应他的求婚前，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其实还有一个家。于是她终于回到阔别十几年的家，跟外婆说她要嫁给一个平地人。然后把自己存了多年的积蓄，交给外婆说：“这是我们结婚的聘金。”

罗志祥成名后，罗妈妈仍保持着街头智慧的真人本色：

她忙着照顾她的那群流浪动物朋友，从一大早到菜市场拿那些跟摊贩预定好的食物，到开车去喂它们、跟它们说话……但那也只是她的一部分“街头生活”而已。她还有个街头在邻里街坊、在市集摊商；某个台风夜，她正在家里打麻将，听到小区的人说旁边的山坡塌了，她马上冲出去救人，接下来三天她都驻守在小区应变中心，回来后手带着伤，接下来一个月，她就算左手吊着绷带，也还是可以开心地跟邻居打牌……

那就是我妈妈。

小猪的妈妈这种女人真可怕，这个女人8岁开始就明白到：生存的最好办法是要对所有的人好，尽可能认识所有友善的人。。

她相信人会欺负人，但天不欺负人。她的字典里只有爱，没有恨。当别人都在哀声叹气的时候，她却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并把这个努力的结果，作为优良基因在后代身上加以推广、传承。

所以说，人要认识清楚自己的潜能：课堂比不上尖子，就在街头努力，街头也不去努力的话，你堕落了，洗洗睡吧。

咕咚

2011年10月28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