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汉字的好处:何处弘扬真善美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6:34:41
梅哲
那天翻看报纸,瞥到一则消息,称:“沧县筹建白芳礼纪念馆,征集生前用品及相关资料,年内建成。”这让我想起肖荻曾有一篇《建个白芳礼公园》的文章,应被推荐入馆。同时,我想起以往的“好人好事”,继而想起“表扬信”,“感谢信”之类推崇人性美,道德美,行为美的表达方式。
现在表扬信、感谢信,一点也没用了,没用是因为没人稀罕,没人稀罕,自然就没有展读之处。但是我这个人,自幼接受“点滴之恩,涌泉相报”的耳提面命,偶得善待,感恩之心便按捺不住。私人交往还好办,有着各种表达方式,况真友情,来日方长。让我感到心病一样纠结的是,当接受超出例行服务或难能可贵的举手之劳后,就不免让我受宠若惊。感激情绪无处宣泄,心理上也是不平衡。
比如,我去取款的银行有个营业员是个大男孩,表情端庄却温和自然。他在柜台那边的每个动作都特别利落,有条不紊中颇显业务老到。我每去这家小银行,总是尽量去他的窗口等候。目睹储户找他换零钱、换新币,甚至讨要个皮筋什么的,他没停手中的业务,兼顾着一一满足了。
一次,我因为心急,在前一个人填单子时,就试递上存折,他竟然没让我“等办完这个的”,就接过存折受理。在递出窗口让我签字时,我的目光正向笔插处望,他竟然从窗口内递出了一支笔。你没想到的,他做到了,且是那么自然,那么平常。完结我这档业务,那位填写单子的先生正准备放下笔。面对此情,我又五味杂陈起来:看得出,类似此举,于他绝非一时一事,一朝一夕。正是他未必刻意也没在意中,承载了很多“分外”劳作,这样的心平气和、不奸不懒,已经纯属“个人行为”,不知今后会不会影响身边人,这就让我特别不愿意埋没他的好。那天,我咽炎犯得很厉害,还是去了办公室把他一贯的好,认真反映给“领导”。之后,却有一种不甘心的感觉,便又写了感谢信送到总部大楼,决心给那位工作人员一个认可。唯如此,自己良心才有一个交代。
还有,我在寄东西时,总是特意等候一位40来岁的女士服务。来这里办事问事的人不少,她柔声细语逐个回应,让人感受到安详。一位老人写错了地址,吵闹着不肯付钱买第2个信封,她没着急,自己掏了5角钱。她把我要寄的东西看了一遍,略有沉思,便找来箱子,轻拿轻放地装起来。
她每装一件物什,都像是放到预留的空间去,少有反复,像是智能机械手在干活。时间并不长,箱子就装实了,一个40厘米见方的箱子,我竟抱不动。看她装箱,我不由想起“专业水平”和“行行出状元”。可惜现在也不讲“业务比武”、“技术交流”什么的了。这种没有硬性指标的业务能手,技术尖子,也将消失在大气候中。
总是接受这样的服务,既存感激也生感动。我渴望能做点什么,以回应她的专业又敬业。然而,我所能做的,只有写了感谢信送到她的单位。不曾想,竟遭门卫阻拦,或是把我当成上访的了?直到我强调说是送感谢信,这才电话联系了内部。过了一会儿,从远处办公楼里,一个披着大衣,走路懈了咣当的人朝门口走来。在他歪头打量来者的架势下,立马显出我多么毕恭毕敬,“面呈”上状子似的。他冷冷地接过信,不咸不淡几句官话,我尴尬地转过身,在冷风夹雪中,裹紧了大衣,悻悻地离去。“衙门”一词复活了。
至今,我依然回忆这两位多次为我服务的普通工作人员。他们自身原本的温良和天然的微笑,让我珍藏于心。
沧县建“白芳礼纪念馆”,似对肖荻《建个白芳礼公园》一文的回音。白芳礼辞世5年,人们对这样一个名字依然耳熟能详。我们周围也有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们对别人的温良,对社会的奉献,同样令人高山仰止。这些久违的自然天性,让我常常回味,权当对他们真善美的弘扬了。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