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安野生动物园开放了:原创叙议散文：馥郁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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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叙议散文：馥郁的忧伤
作者：散文家陈琳
昨日空明擒远芳
大约十岁时，堂姑把大她很多的男友带回来。当时，穿绿色毛衣的堂姑和穿米白色中长风衣的男友在河边散步，小小的我惊羡得发誓，将来一定也要找这样穿长风衣的男人，我们在河边漫步，谈笑，无所顾忌。
一阙飘逸的长风衣，象毒一样启蒙了我的爱。我的爱，也将无所顾忌；我的人生，也将是服了毒的一生。
然而爱真来的时候，既不飘逸，也不俗套。我在河岸一个人远远地站着，两手插在口袋里，灰蒙蒙的一袭素朴，我才出现，冰凉的物体便被一丛温暖裹住了。
这只是爱情最简洁的版本。爱情历来是人类躲不过的瘟疫，错误的起点和终点，是一场又一场迷人的诱惑。来的来了，去的去了，带着灼人的炽烈经过我必经的人生路口。
以为有你，日子将清新怡人；以为有你，思维将灵慧跳跃；以为有你，明天将明媚香艳；以为有你，生命之花将常开不败；以为有你，茫茫大地之上，我甘愿做一只孤鹰盘旋在你艰涩的岭土，饮你之爱，食你之毒。
挥不去的旧事，推不走的爱人，在有限的一生一世，在温软的枕边，在狭长的路上，在犹疑的唇角，在紧蹙的眉心......烙下深深的创痕。
人生的欢愉，不过是宴席里一只浅薄的水果拼盘，忧郁才是盛宴里豪华礼服。
一个人的舞台，喜怒哀乐，独斟独酌。蓦然回望，风中的院门早已吹开，桌上，一双无人掮动的筷子，似是双人行，却只一个惆怅的影子。
他乡醉客遇菩提
一幅照片而已。
一个古老的村子，一条灰暗弯曲的大路，舖呈一些细碎粗糙的石子，固执而温柔地朝向远方。从此，你从它的腹部走向它的背部，，优滬的眸子逐渐消失在眺望的尽头。
你走来，经过许多枯枝败絮，许多阴霾天气。因为懂，不再问你来自何方。因为懂，才才知道你必须坚强。
家，湮灭在黎明；爱，摇荡在黄昏。也曾孤独，也曾脆弱，也曾寒冷，也曾寂寞，于是寻找支撑的山脉。
你被自己统治，你被自己屠杀。你为自己放牧，只为一簇浓烈的芬芳。只为路那头，有一个人，站成一棵引颈而盼的常青树，向你招手。
初夏的一个夜晚，掠过一阵惊雷。你在一个拐弯处停步、侧目，终于望见两棵相互对望、向互依偎的常青树。顷刻，它们绊住了你----土地是你的，你是土地的，你始终没有走出生长着无数故事的村庄。
这是你的根，不论你落脚何处，你的心，从不曾远离。土地吸纳你的光辉，也不会拒绝你的忧伤。一个故事结束，新的故事又在生长。离你不远的前方，一个茉莉般的孩子，是你生命中难以预测的延续，是你在渺渺的尘世里又一次艰辛的轮回。
终点回到起点，让人老的不是岁月，是深长的等待。让人挫痛的不是悲伤，是生命的彷徨。
日暮前庭素心长
一个老人的灯火阑珊。
清晨，她用极其平常的语气说：“下雪了！”
孩子们欢喜地从屋子里蹦出来。唯老人，无语屏疑。
这场雪，轻轻巧巧，看似悄然，其实来得潇潇洒洒，来得惊心动魄，来得无以招架。河里的水封存了，树上的鸟逃遁了。从柳林拂过的风，似冰片敷在脸上，辣辣地痛。村口那条路，似有若无。担心风紧雪骤的时候，有人闯乱这团沉寂。悻悻然无以防备，就像老人无以防备她风中消逝的青春的花事。
雪后天晴，光秃秃枯死的树枝上，雪一点点往下滑，滑成一条条寒冷的泪。捕食的鸟儿开始风尘仆仆地觅食，孩子追赶着，猫狗跟在身后，在污垢的雪里踏出一朵朵别样的梅花。
阳光渐渐爬上树梢，空空洞洞，森森冷冷。一只乌鸦落到屋檐上，沙哑着嗓子偷笑两声，鞗然飞去。阳光照着那一片墙，一片陈旧的暗红。洗不去的，是岁月留下的点点斑斑。
老人裹着臃肿的棉衣棉裤，提一只小火炉在雪地里来来去去。清寒的阳光趴在对面的物体上，像一面镜子，照着她脸上的沟沟坎坎，层层铺开，又层层卷来。皱纹是岁月的写照，苦难的再现。浑浊的眸眼追随着孩子，跌落一地暗藏的心事。
幸福，来自懂得和体悟，看似简单，实则难得。一缕白发，一条纹沟，一双粗糙的手，一副佝偻的背，折射出一个老人对生命通透的理解体悟，对苦难的平和恭顺。然而鲜嫩的生命，有几人能将老人诠释得稍微清楚啊?
走过的岁月，憔悴壅塞。年年如此，又不尽年年如此。
红尘半盏涤红心
一壶茶，仿佛未曾说出口的爱，缓缓煮沸于煤的火焰里，生命，啪的一声燃烧了。
一个人，仿佛黑暗里行走的一条河，用其独有的声息奔腾出松涛般的音浪。
无论孤独，无论寂寞，无论艰涩，冲那温暖的光润而去，冲那香甜的果子而去。于是，用心筑巢，用坚毅凿路，把前路想象成理想的城堡，而你，必是鸟来时，天空中一道美丽的弧线。
那么来吧，姗姗而来吧。我不要你矜持，不要你内敛，不要你含羞带怯。我要你尽情施展你的魔力，要你让我为你魂牵梦系，要你像春风缠着绕着----寒潮乍起我不冷，风摇雨侵我不怕。
为你，我在黑夜里提一只明明灭灭的灯笼，只为找你来时的路，去时的影......我寻你。
在黄昏的路灯下，在来来往往的人流里；在渺渺的尘世下；在颠颠覆覆的旧事里；在过去与未来游移不定的波涛里；在深深浅浅，长长远远的无尽等候里。我寻你！
是啊，你始终没有来，你不是春天里的北风。传说北风是天空最小的孩子，他最后一个被放出来时，天空叮嘱他一定要记得回家。可贪玩的北风只顾寻找好玩的风浪，一去便不回头，以至最终迷途。北风的姿态便显得忧愁委顿了，她时常还会呜咽哀鸣。你也是北风----你这孩子，我的目光是一根长长的丝线啊，竟从来没有将你拽到我的世界里来，哪怕你只有一颗饱经沧桑的心，或是一张满是风霜的脸。
不来就不来吧。对我，有很多事在日子里等着，有很多事还来不及做；有很多人在生命里等着，有很多人还来不及邂逅；有很多，很多无奈的人，事，物，来不及接触，来不及拥有，来不及......
昨日，秋风乍起，一壶茶,依然沁入你的影子----你是我今世只可拼却，而不真正想要兑现的完美化身。就算终有一刻，你凌空落在我面前，我也不敢轻易将你饮下，只任凭鲜红的茶，在风中渐凉渐冷。

作者简介：真名：陈琳，笔名：散文留香，国家公务员，散文作家，系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著有散文专集【绿韵】、【武陵源民俗大观】、【人大工作理论文集】，以散文写作见长，现供职于湖南张家界市武陵源区人大常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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