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彩票怎么做代理:[原创]老涂的话儿 17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4:56:44

下午,阳光从西窗透了进来,还没睁开眼睛,闻艳那丰满软滑的娇躯又压了上来。十分钟后,我有些吃不消了,“艳啊,我就纳闷了,你咋那么大劲呢”。

  “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呢”,闻艳扭动着屁股,嘴咬在我的耳朵上。

  “那还用说,当然是真话了”。

  “说真话,你是第一个让我用心去喜欢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从身心得到满足的人,还要听吗?”,闻艳扭动的更加厉害。

  脸上的潮红退去之后,闻艳爬了起来,“城子,这段时间家里没人,你过来时,要是我不在,门口花盆下面有一把备用的钥匙”。

  我嘴上嗯着,心道,“姑奶奶,您还是饶了我吧”。可还没过两天,闻艳身上的那股子狐媚劲,又像一块磁石把我吸引了过去。

  一大早,我骑着楼下那辆落满灰尘的二八大踹到了闻艳的家,按说闻艳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睡觉,可门却上着锁。想要转身离去,又怕这会她是不是出去买早点了。我在花盆底下找到钥匙,打开门,屋子里的情景让我心一下提了起来。

  床上的被褥散落在地上,写字台的抽屉和大衣柜的柜门都四敞着,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你是老闻家的什么人啊”,门口一个邻居大娘走了进来。

  “大娘,我是闻艳的男朋友,她家这是出啥事?”。

  “谁知道,这丫头犯啥事了,昨天大半夜的,来一帮警察,把人给带走了”。

  我头嗡的一下,“大娘,他们说是啥事没?”。

  “我们哪敢问啊,一个个像土匪似的,小伙子,你赶紧的找人去捞这丫头吧”。

  大娘刚走,我连忙进到厨房,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把枪,这要是被警察们搜去,闻艳指定是凶多吉少。

  水池是用双层灰砖砌的,大概有一米见方,按闻艳说的位置,在靠近左侧下有一块砖是活动的。抽出灰砖,里面露出一个油布小包,我摸了摸,是那把枪,我心放了下来,只要枪在,闻艳那边的事就不大。

  从闻艳家出来,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剑锋,现在能捞闻艳的也只有剑锋父亲。在华侨商店那兑换了八百块钱的外汇劵,买了四瓶茅台和五条中华,用大布袋装着我去了剑锋家。

  “城子,想死哥们了,你这是打哪来的”,剑锋激动的捶了我一拳,回身叫道,“爸,妈,城子来了”。

  “叔,婶,我这来给您二老拜个早年”,我把大布袋交给了走过来的剑锋妈妈,“婶,前阵子去了趟广州,赚了点钱,这不过年了,给叔带了几瓶酒和烟,也是当侄子的一点心意”。

  “你这小子,来就来吧,还学人家送上礼了”,剑锋妈接过布袋。

  “老李,小城子这礼送得可不小啊”,剑锋妈把四瓶茅台和五条中华摆在了客厅当中的茶几上。

  剑锋爸显然也被茶几上的烟酒吓了一跳,“小子,你这来别不是有什么事吧”。

  “叔,您这不是外道了,上次的事就一直想要谢谢叔您,剑锋说您爱抽这烟,赶巧这趟去广州,顺脚捎回来的”。

  “嗯,他妈,准备点饭,中午留小城子在这吃”。

  唠了一会家常,我把话题转到这次广州之行上,提了和闻艳去石狮上货的事情。

  “对了,那丫头怎么没来呢,看的出她对你不错啊”。

  “叔,甭提了,我俩大前天回来的,昨天不知怎么的,大半夜的来了一群警察,把她给带走了,估计还是上次那档子事,人家在公报私仇”,我故作填膺道。

  “有这事,我给你问问”,剑锋爸面色阴沉了下来,拨起了旁边台上的电话。

  “宋局,你那昨晚是不是抓了一个女孩”。

  “没啊”,电话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我说李大秘书长,您老人家怎么想起过问这个”。

  “不是我想过问,是我怀疑你们那位王副局在公报私仇”,剑锋爸话说的很冷。

  “他头年就调到铁西了,我看您大秘书长是弄错了”,对方笑道。

  “这样啊,那宋局,你帮我问问,他们昨晚有没有抓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

  “等我消息”,电话撂了。

  “先等等,我让老宋帮查查”,剑锋爸安慰道。

  “叔,您去市委了?”,在电话里听那位宋局叫剑锋爸做秘书长,我好奇的问道。

  “我爸是头年调去市委做的副秘书长”,剑锋得意道。

  电话响了,“老李,打听到了,的确是他们抓的,说是协助调查案子,现在羁留当中”。

  “混蛋,这不是胡闹吗,简直就没了王法,他铁西分局,怎么能擅自跨区抓人,说什么协助办案,扯淡!”,剑锋爸吼道。

  “您也别上火,老王这事做的的确欠妥,我这就叫人过去,把人带回来,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您等我信”。

  放下电话,剑锋爸怒气未消一拍茶几,“这个混蛋,你放心,这事叔给你管定了!”。

  “叔,有您在我放心,我就是有些想不通,他一个堂堂的副局长,怎么就可以顺便的抓人,这要咱以后还能相信谁”。

  “你也别这样悲观,害群之马哪都有,像他这样的,早晚会有自食恶果的那天”。

  剑锋爸的话应验在了十年后,那年,剑锋爸做到了市纪委书记的位置。

  还不到一个小时,电话又响了,人被宋局带了回来,电话里宋局说,那个王副局听说是市委副秘书长亲自过问的,忙着保证以后不会再找闻艳。

除了手腕有被手铐勒红的檩子,闻艳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估计也是师出无名,还有就是时间尚短,警察还没有给她动刑。

  “陪我去太原街转转”,刚一见面,闻艳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能行吗,要不先休息一会”,我有些担心闻艳的身体,昨天一晚上,即使没有被动刑,肯定也被折腾的够呛。

  闻艳看了一下点,“回来再歇着吧,现在不走就赶不上趟了”。

  “怎么个事?”。

  “道上再说”。

  上了我的那辆二八大踹,闻艳显得很兴奋,丝毫看不出是刚从号子里出来的模样。

  “昨个我去了店里,把开店的事情和大勇说了”。

  “勇哥怎么说”,我担心的是勇哥那不好交代。

  “能怎么说,我不早告诉你了吗,他是绝对的支持,他还透露一个消息,今天开明头上的那家门市要往外招租,早先那地是轻纺局的一个下属公司,现在公司黄了,盯着那块地的人不少,我怕去晚了,连个毛也捞不到了”。

  闻艳说的这个门市,我还真有印象,以前去逛街的时候,那是必经之地,守着民主街和北一马路的大角,两侧皆有宽敞的橱窗,的确是块黄金地段。

  门市的匾额已经拿了下去,在大厅中间的写字台后,一个模样端秀,年纪约在二十三四岁的女子正在给前来承租的人们登着记。在登记的人里,除了勇哥,还有一个我的熟人,一个让我恨不得捅上他一刀的人,铁强。

  看到我俩,勇哥一边打着招呼走了过来,“小弟也来了,艳子,我帮你登完了,走咱先回去再唠”。

  “二铁怎么来了?”,我锁着眉头问道。

  “他他妈的鼠猫的,哪有便宜往哪来,不过现在还没有定妥,最后拍板的是轻纺局的办公室主任”。

  我瞅了瞅闻艳,又看了看勇哥 ,“,没戏了,这轻纺局咱也没有认识的人啊”。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我有些闹心,点着一根烟,在店里来回踱着,想过再去找剑锋他爸,可刚麻烦过人家,这口实在是无法再张了。

  “行了,还不够你闹腾的,这事我说不成了吗”,勇哥拽我坐了下来。

  “快说啊,和我还绕什么弯子”。

  “我和他们以前公司的人打听过了,这主任有个毛病,平时对下属的女员工爱动手动脚,占些小便宜,我们现在看看能不能从这方面下手”。

  “什么意思,让我们设个局子?”,我怔了怔盯着勇哥。

  “要是不行,老娘我亲自出马,拿下他”,闻艳大咧道。

  “你可不行,你这人高马大的,还不得把他吓成阳痿啊”,勇哥撇了撇嘴。

  “你啥意思,埋汰我不够漂亮是不”,闻艳眼睛一瞪。

  “行了,你就别跟着上药了,就是行我也不能让你去”,我冲闻艳挥手道。

  “艳子,我不是说你不够漂亮,论模样,谁要是说你难看,我跟他急,关键是,人家说这主任喜好娇小类型的,小弟,这件事看来只有你出马了”,勇哥转头冲我笑道。

  “我,我出马能有什么用,我也不是女的”,勇哥这话有点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还记得,当初台球社那俩个女孩不”。

  “记得,她俩还帮过我呢,她俩又怎么了?”,我不解道。

  “姐俩里的那个妹妹,就哈尔滨来的那个,现在在咱南站这片很红”。

  “红?她红和我们这事有什么关系”,勇哥说的让我越来越糊涂了。

  “这妞在明都(一家南站附近的夜总会)走场,玩的是一码的现代舞,明里是演出,暗里也做那个”,勇哥嘿嘿笑道。

  我笑道,“勇哥的意思,是让我找她帮忙去拿下那个主任?她既然能出来做,其实我俩谁去还不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这小妞脾气大着呢,她接的全是南方来的老板,出手大方,本地的一概不理”。

  “那我去也不一样,再说我和她不是很熟”。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一次我去明都,请她喝了杯酒,也不知道怎么,唠着唠着就提到你,这妞子对你印象不错,一个劲的夸你”。

  “袄,啊!”,闻艳在底下暗暗使劲的掐了我一把。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激动也不至于这样吧”,勇哥没有注意到闻艳在下面的动作,大笑道。

  嬉闹了几句,我和勇哥分起工来;勇哥提到认识之前门市的经理,由他去请这个主任出来,问题不大,现在问题关键是妹妹是否能给我面子同意此事。

八十年代中后期,出现在中国大陆的夜总会和电影里那些香港的夜总会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香港的夜总会多以小姐陪侍为主,大陆夜总会更像是现在演艺吧的前身,多以欣赏节目为主。

  在北方,娱乐场所少得可怜,偌大的一个省城,像样的夜总会不超过三家,明都就是其中之一。到在夜晚,这里则成了那些有头面的私人会馆,来这里消费成了一个人的身份象征。

  夜总会的正式节目都要在八点半之后,在这之前多是播放一些轻音乐,中间再穿插几段慢舞。这段时间也成了人们喝酒品茶贴面的时间。我和勇哥来的时候还没到八点,里面正在放着慢四,池子中间,有几对男女在昏暗的灯光下贴在一起,随着舞曲的节奏,在原地蹭着。

  有眼尖的服务员看到我俩,马上跑了上来,冲着勇哥一阵的点头哈腰,“勇哥,老位置给您留着呢”,说着把我俩引到了靠近舞台前的一个圆座上。

  “四扎啤酒,一个果拼,余下的小费”,勇哥扔给服务员一沓票子,足有三四百元之多。服务员一躬到地,不一会啤酒和果拼送了上来。

  “勇哥,用得着吗”,不是我心疼那钱,确是觉得有些不值。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来这里,钱就不叫钱了,今天是我俩,将来你要领着你的客户过来,记着,一定要比这出手阔绰,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叫一个气势,要让和你做生意的人觉得你有这个实力”。

  一个扎啤下去后,音乐停了下来。舞台上,几个乐手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在台的一侧找好了各自的位置,接着一个身着大开叉亮片旗袍的年轻女人走到了台前的麦克旁,开始介绍今晚的节目。

  几首流行歌曲过后,乐队下去,主持人又走了上来,“下面有请来自哈尔滨的宋巧巧小姐为大家送上最为疯狂的霹雳摇滚现代---月光迪斯科”。人还没有上来。台下掌声和口哨声不断,看来哈尔滨的妹妹在这是倍受欢迎。

  伴着重金属音乐的强烈节奏,一袭紧身黑衣的女孩扭了上来。聚光灯下,女孩的身子好似没骨的蛇一般,疯狂地扭曲着,一头长发四下飘散遮住了脸庞。

  “是她吗?”。

  勇哥没有说话,笑着冲服务员打了个指响,从手包里又掏出一沓钱来,“六个花篮”。

  “好咧”。

  “花篮,什么意思?”,我不解道。

  “你以为这些演员每天就靠这一头贰佰的出场费吗,她们每天赚的就是这客人送的花篮,每个一百,演员和老板平分”。

  “操,还是这钱好赚”。

  “这才哪到哪,你知道这妞为什么专挑南方的老客吗?”。

  “怎么?”。

  “不是我小瞧咱这地的人,想我这样出手六个的还没有几个,人家那些南方来的,一出手就是十几二十个,就说这打炮吧,一宿少说也得一槽子,还不算玫瑰酒店的炮房钱,砸也把你砸死了!妈的,也不知道这妞是不是镶金边了”。

  “勇哥,你没尝试尝试”,我笑道。

  “我可不想刷那帮蛮子的锅,在中个什么标的,一会就看你了”,勇哥也哈哈笑道

  月光迪斯科刚一结束,服务生跑了上去和女孩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我俩。

  女孩笑着走了下来和勇哥道了声谢,眼光却停在了我的身上。我也看清了女孩的样子,果然是以前台球社的那个哈尔滨表妹。

  “你是城子!”,女孩满脸悦色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回身喊过服务员,“再来几扎,算我账上”。

  “真巧啊,没想在这还能看到你”,没有了台上的疯狂,女孩的样子看上去沉稳了很多。

  “我也是听勇哥说你在这,这不特意过来看看你”,我嘴上说着,心里却道,“以前在台球社,你上赶子往我身上贴,这会要不是为了那门市,我用得着跟你这套磁吗”。

  “巧巧,一会还有场没”,勇哥道。

  “没了”。

  “走,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咱去阿福仔喝晚茶”。

  阿福仔是省城第一家粤式酒店,当时北方人很少有喝晚茶的习惯,生意不是很好,大厅里只有几桌零散的食客。

  巧巧拉着我一会问这,一会问那,兴奋的像只小家雀。勇哥一旁笑着也不说话,要过来一打啤酒。

  才一瓶下去,巧巧便坐在了我的腿上,举着一杯酒嗲声道,“哥,我真没到你能来看我,这杯酒是我敬你的”,说着把酒杯递到了我的嘴边。

  巧巧的举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看了一看勇哥,勇哥那低着头喝着啤酒,根本没有瞅我。

  “怎么地,看不起妹妹吗?”,巧巧假装嗔怒,那嗲劲让我身子一麻,无奈之下,张口仰脖把酒干了。

  “好啊,好啊,这才是我哥嘛,喝了这杯酒,以后有用得着妹妹的地方,你尽管说话”。

  “还别说,哥这真有一件事要求到妹妹”,我没想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

  “说吧,只要妹妹能办到的”,坐在腿上的巧巧,双手在我身上有些不老实起来。

  “我地娘诶,刚出校门,我遇到的女孩怎么一个比一个大胆”,我在心里是叫苦不迭,勇哥在一旁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

  “这不,我在太原街那看中一个门市,承租上遇到些麻烦”,我硬着头皮道。

  “我能帮上什么忙啊”,巧巧说话时,我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眼神似有意无意的朝勇哥那看了看。

  “勇哥,还是你来和巧巧说吧”,我起身借口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我想来整件事情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好。

  
 回到桌上,巧巧没有说话,眼睛一直怪怪的盯着我,盯的我心里有些的发毛。

  “小弟,出来一下”,勇哥把我叫到了边上。

  “事我和她说了,你还别说,这妞真够意思,答应了”。

  “答应了?”,我长长的喘了口粗气。

  “是,答应了,不过这妞对你可是一往情衷啊,她说了不想和你天长地久,只想曾经有过就行了,我的意思你明白了?”。

  来之前我想到过,利用和她之前的关系办成此事,却没想过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见我犹豫不决,勇哥又道,“小弟,你和艳子的事我也知道,不过你放心,这是除了你和我,没有第三者知道,再说,这妞长的不错,别人上赶子给钱都不做,这白便宜你了,你还郁迟啥,要是这妞能看上我,我早就冲上去了”,勇哥坏笑道。

  “那我不也成了刷锅的,万一在中了标可咋办,勇哥,你这不是害我吗”。

  “那都是瞎说的,人家这妞是根本没看上我”,勇哥嘿嘿道。

  “房间我都替你开好了,玫瑰大酒店907,这是房卡,你拿好”。

  “房间都开好了?,你啥时候开的”,我疑惑的看了看勇哥。

  “啊,这个...”,勇哥顿了一下,略有些尴尬,“那地我以前老去,前天还在那开的房,房卡也没退,就带在了身边,你小子便宜去吧”。

  这解释倒也合情,我没再问下去。再看到巧巧,她那像似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我脸红得像画里的关公。

  我擦干了身子从浴间出来,巧巧裸着身子,双手拄着腮帮,舌尖不时的舔着嘴唇,那神态像似一个深闺里怨妇,更像似一只正在发着情的母猫,直勾勾的看着我,猛的,巧巧仰过了身子,在我眼前呈现的是一双白花花抖动的双乳,再往下去是平坦的小腹和若隐若现的隐私地带。围在我腰间的浴巾滑了下来,我喉咙干咽了几下,只一个箭步便跃了上去。书里说,君子坐怀不乱,在我看来,纯属扯淡,此情此景要是有人能保持清醒,除非他是生理上有障碍,再者我也没说过自己是个君子。

  看似有些羸弱的巧巧,劲头比闻艳还要大,不时的还教我做着一些花样。相较之下,闻艳在床上的动作要显得业余的多,不愧是职业选手。

  “巧巧,我怎么感觉咱俩的身份像似调换了似的”,两个小时后,我靠在床头点上了一根事后烟,三进三出让我倍现疲态。

  “啥意思,你是不是后悔和我上床了”,这妞子一只手在我身下轻轻的摸着,突然使劲捏了一把。

  “哎呦,我操,你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吧,真是最毒妇人心”,我跳了起来。

  “乖啊,奴家错了,奴家给您陪不是了”,巧巧也不知道打哪学来的,把我又拽进了被窝。

  “哥,不是我想掐你,是我稀罕的受不了了,才这样的,和你说个事,你别笑我”,巧巧在我耳边一边亲着,“有一次我和我姐说,我看上你了,我姐她说我在发骚,其实我还真的有点发骚,好几次在做梦的时候就和你这样了”。

  “也不是啊,在台球社那会我俩也没有怎么说过话,倒是我那俩同学常和你俩搭咕”,此时的我对女人想的什么还真的不太明白。

  “你啊,看着挺精的,怎么和个呆子似的,袄,我明白了,你当时是不是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开球社的女孩身上了,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我”,巧巧手下又要使劲。

  “别瞎说,我还小呢,哪懂得那些啊”,我是真怕她再来一下。

  “哪小,我看它比一般的都大”,巧巧嗤嗤笑道,我是彻底的服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巧巧,说真的,这次我觉得这事做的有些见不得人”。

  巧巧眼睛立了起来,我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咱俩这事,我说的是让你帮忙这事,说真的,我他妈的怎么感觉自己是在犯罪呢?”。

  “你别想太多了,其实昨天勇哥来找我说及此事,我听说是你要我帮忙,我心里甭提多乐了,谁让我傻呢,傻了吧唧的喜欢一个不可属于我的男人”。

  “昨天?怎么在这之前勇哥就找过你”,我心中越发的怀疑起这整件事的前后。从租房子开始,轻纺局要往外承租,这消息绝不是最近一天两天才传出来的,勇哥肯定事先早就调查过了,从轻纺局的办公室主任,再到找人去勾引他,一步步下来,到明都找到巧巧,偏巧勇哥身上还带着房卡,这一切好像都是在勇哥意料之中,不过房子是给闻艳和我的,他这样做为了什么呢?我是满拿脑子的疑问。
  “呸呸,看我这张嘴”,巧巧知道自己说走了嘴,连着在我唇上亲道,“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别生气啊”。
  “不生气,你说吧”。
  “其实那个轻纺局的主任我早就认识,以前经常去明都捧我场子,和我说过好几次要我陪他,多少钱都行,我都没答应,勇哥不知在哪听说的,昨天就来找了我,在台球社那会儿,我见过你俩在一起,就和他问起你,偏巧他说这事是为了你和你的朋友,我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也想让他帮我个忙,就是让你陪我一回,哥,事我都说了,你别生气啊,我是真的喜欢你”。

  “就这些?”。

  “嗯,真的就这些了,我都说了,哥,你别生气啊,妹妹给你亲亲”,巧巧的哄人技术比她的做爱手段还要厉害,只一会又让我雄风再现。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勇哥的店里。

  “小弟,看你神采飞扬,这妞还不错吧”,勇哥笑道。

  “是不错,不过勇哥你好像有点啥事没说吧”,我眼睛盯着勇哥。

  勇哥像似有些心虚,“啥意思,这眼神瞅我”。

  “还装,那妞都告诉我了”,我佯装生气道。

  “小弟,你可别误会啊,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你还不知道吗,本来开始我是自己看上那块地了,后来闻艳和我说想开店,我就想,这块地在你俩那,和给我是一样的,只要不被别人租去就行,咱是兄弟啊,相互有得照应不是”,勇哥连忙解释着。

  “我是生气,不是因为这个,你说了,咱是兄弟,有啥不能直说的”,我笑着捶了勇哥一拳。


   下午,巧巧过来了,说轻纺局现在都已经放假,门市的事看来只能等到初四上班了。我也正好落得个清闲,想着学校那也该有个交待,便在店里拿了一件女式棉夹和一条还没有上架的体型裤,去了老涂家,道上刚巧路过稻香村,又买了四盒点心,两瓶五粮液,和两条大重九。

  不知是不是见到我手里拎着的礼物,老涂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你小子,是不是跑得野了,这学都不想上啦”。

  我没有接老涂的话,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了旁边的貂蝉,笑着道,“师母,这趟去广州,也没带啥回来,这是我在那边上的,正宗香港货,您试试”。

  “香港的?”,貂蝉眼睛一亮,立马接过去打了开,一边咂着嘴,一边兴奋道“你看看人家这做工,这质量,咦,这是什么?”,貂蝉把体型裤抖了开.

  “师母,您可别看这外裤不像外裤,衬裤不像衬裤的,这可是香港今年夏季最流行的,叫体型裤”。

  “是吗,你先和你涂老师聊会,我进去试试”。

  “涂老师,回来的着急,也没给您带啥,我知道你喜欢喝点,就捎了两瓶酒来”,我把那两瓶五粮液和两条大重九拿了出来。

  “我这个天”,老涂把五粮液放在手中来回的看着,“二十年陈酿”,又撇了一眼那两条大重九,“你小子这趟没少挣啊,这烟这酒不便宜啊”。

  “应该的,您没少照顾我”,趁着老涂高兴,“涂老师,我和朋友在太原街那租了一个门市,可能还要请一些假”。

  “请假倒是没啥问题,不过你这不是越耽误越多吗,你小子学习一直都还不错,是不是太可惜了”。

  “现在是筹备中,等生意上来,我那朋友自己看着就行了,到时候我再回校,耽误的不会太多”。

  “育新(老涂叫涂育新),你看看,怎么样”,貂蝉上身穿着棉夹,下面穿着体型裤,满脸得意的走了出来,在我俩面前转了一圈,接着又把棉夹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小翻领花格衬衫,也是上了些年纪的缘故,腹部两侧的赘肉虽然有些向外突起,不过臀部在体型裤的紧勒之下,却显得有些上翘,性感十足。

  “赶紧脱了吧,这能出门吗”,说归说,老涂的眼睛却一直盯在貂蝉的屁股上。

  “就说你是个封建榆木脑袋,都什么年代了,老赶子”,貂蝉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老涂,“小城子,你觉得咋样”,貂蝉把身子一挺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以我专业眼光来看,只能说一句‘外瑞顾德’”,我由衷的赞道。

  看到师母的穿着,我对未来体型裤的销路信心大增。

  “也不看看自己那个肚子,还穿什么体型裤呢”,老涂撇了撇嘴。

  “一边呆去,肚子咋了,大不了我换一件稍微肥大一点的上衣”。

  “这主意好,别管他什么肚,咱都能穿体型裤”,貂蝉说的倒提醒了我,不管是她环肥燕瘦,只要搭配合适,都能穿上咱这体型裤。

  “师母,等我的店开业了,就在店门口写上,‘别管什么肚,就穿体型裤!’”。

  “好啊,到时候,我在带上一帮姐妹去你那捧场”。

  闲聊了一会,貂蝉张罗要老涂买菜,我连忙告辞借口有事,走了出来。


  本来定好初一和闻艳去勇哥那拜年,家里临时决定去了抚顺(姥姥家),回来时已经是初四晚上。

  第二天刚要出门,又被老妈叫了住,“不知道今啥日子啊”。

  “啥日子?”,老妈把我问的一愣。

  “破五?,知道吗,今天不能出门,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原来北方有个习俗叫‘破五’,说初五这天不能出门,容易把晦气带给别人,无奈之下又等了一天。

  因为惦记着门市的事情,初六一大早,我饭也没吃就和闻艳去了太原街。虽然单位都已经上班,可街里的行人不多,有一些店铺还上着闸板,即使开业的也是冷冷清清,我的心头不禁有些忧虑,对未来的服装店多了一丝担忧。

  “怎么了”,闻艳笑道,“你别看现在街里人少,这是过了年的后遗症,哪都这样,天稍转暖就好了”。

  “我没担心那个,我是想着巧巧那边事给咱办了没有”,嘴上说着,心里好受了不少。

  在勇哥的店里意外的见到了一个熟人,高静的哥哥高超。

  相对我的惊喜,高超却很平静,“妹夫(因为高静的关系,这个妹夫成了高超的习惯,我也懒得去解释),别看这段没看到你,不过你的一举一动我是了如指掌”。

  “怎么呢”,我看了看勇哥。

  “你别看我”,勇哥笑了,“超是鹏飞的铁子”。

  “我说的呢,对了超哥,鹏飞那怎么样了”。

  高超知道我是在问鹏飞和金龙帆的事,“我是在你俩走的那天,从汕头赶过去的,听鹏飞说起你,我还直后悔呢,你放心,金龙帆这回在广州算是完了”。

  “快讲讲”,我急迫道。

  高超嘴角一咧,“操,不是哥们吹,八三年,那场千人大战你见识过吧,和鹏飞这没得比,咱那是干咋呼的多,真的动手的没几个,我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咬人的狗不叫唤,我这话有点不恰当了,不过人家鹏飞,那真叫牛逼,暗地里调的人,没有一千最少也有八百,三十晚上,趁着金龙帆最松懈的时候,五处齐发,一下子把它在广州的五个场子连根给端了”

  “操,真他妈的过瘾,可惜我没赶上”,闻艳比我还要兴奋。

  高超白了她一眼,“妹夫,你眼睛是不是瘸了,他妈的啥人你都交呢”。

  “啥意思,他交啥人,你管得着吗”,听得高超语气不善,闻艳脸色一变,店里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去你妈,你个小马子还敢在我面前叫唤”,高超做了个要抽闻艳的架势。

  “够了!”,我吼了一嗓子,立在两人中间,“超哥,你是不是喝了,做的有些过了吧,我不管闻艳是啥人,总之她是朋友,和你们一样是我哥们,你今天骂她,那也是在骂我,我不希望在咱们兄弟之间闹什么不愉快的事”。

  高超没想到我会发怒,略顿了一下,阴沉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和我这样说话,我妹妹那点不比她好,说你眼瘸,我他妈看应该说你是眼瞎才对”。

  “超哥,我看你是误会,我跟高静和闻艳是一样,她俩都是我朋友,有人要对高静这样,我一样会出头,如果今天你要对她动手,咱之间的交情就此拉到”。

  “行了,都自家人,大过年的,这是干啥,超,今这事就是你不对,抛开别的不说,一个大老爷们,怎地看你那架门还要对艳子动手咋地”,勇哥上来打着圆场。

  “为了点逼事,就要和我翻脸,你小子他妈的可以啊”,高超嘴上像似在骂我,口气却缓和了不少。



  “有人没有,赶紧的,给本姑娘倒杯水来,可累死我了”,门外巧巧走了进来,也没抬头,一屁股坐在了靠近款台的椅子上。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移了过去。

  “呦,人挺齐啊”,巧巧抬头扫了一圈。

  “妥了?”,勇哥问道。

  “你说呢”,巧巧不屑道,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来,“都在这呢,哥,我没让你没吃亏吧”,巧巧冲我眨了眨眼。

  我干咳了两声,“看你这话说的,我还不知道咋谢你呢,以后店开了,只要你看着好的,尽管拿就是了”。

  “你说的啊,可别到时候不认识我了,走了,我那还有事呢”,巧巧来的急,走的也快。

  “这妞不错啊”,直到巧巧走远,高超的眼睛还在那直勾勾的望着。

勇哥故意咳嗽了一嗓子,斗气道“你那眼睛还能收回来不,就那么点的逼事,至于吗”。门口的营业员扑哧笑了出来,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了过来。

  流氓就是流氓,高超丝毫不见尴尬,“谁他妈的也别笑话谁,你们说,这妞怎么样”。

  “是不错,不过你肯定是不行了”,勇哥咂了咂嘴。

  “你告诉我她哪的,哥们保证一个礼拜内拿下”。

  “算了,我可不和你扯了,我这还要和他俩说点正事,那妞在明都,你自己泡去吧”。


  走到门口,高超回头冲我招了招手,我跟了上去。

  “我这人就这样,说话冲,但哪说就哪了了,有个事我忘告诉你了,你那个同学天宏跑路了”。

  “跑路,怎么回事”,我吃了一惊,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也没啥事,这次和金龙帆,虽然没有死人,可重伤了几个,警察那边查到鹏飞,天宏把事给揽了下来,跑澳门去了”。

  见我面带忧色,“其实也没啥大事,像这种情况,花些钱在官面摆摆,等过一阵子就消停了,鹏飞让我告你这事,一是怕你多想,还有就是当你是真的哥们,他说了,以后有啥事只要你一句话就行,我走了,记得有空去看看小静,别他妈的有了新人忘旧人”。

  “这是哪跟哪啊,我和小静也没...”,没等我说完,高超挥了挥手走了。

  “我大概算了一下,这店要是全下来,恐怕得七八万,你俩咋打算的”,勇哥看着我和闻艳。

  “我刚才看了下合同,房费省了不少,一年还不到三万,我这算上城子之前的两万,差不多有五万左右,不够的话再借点,不管怎样,店得先干起来,实在不行,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先拿些货”,闻艳说话时一直盯着勇哥。我明白闻艳的意思,你勇哥是不是该出些血了。

  “借啥借,不够的我补上”,勇哥挠了挠头。

  “有啥条件没”。

  “自家人,我能有啥条件”,勇哥干笑道。

  “得了吧,你那小九九我能不知道,这样吧,管理你别参与,利润咱三一三十一,一家一份看,城子你看怎么样”。

  “我没意见啊”。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找人先去装修”勇哥这回是真的乐了。



  三月中,鹏飞来了一个电话,说从广州发过来十几个服装模特架,在当时,每家服装店能有一个这样的服装模特架就已经不错了,鹏飞的礼物无疑是给我们港海服装店在锦上添花。

  北方的四月虽然已是初春,但不似江南的那种草长莺飞,省城的早晚还有些料峭春寒 ,中午天气转暖,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港海时装店’的横匾,在路口十分的显眼,店面两侧的橱窗里摆放着鹏飞送来的模特架,在闻艳的设计下,模特身上的服装搭配吸引了很多人的驻足。

  一天下来,春季的单棉夹克卖的不错,可体型裤却是看的人多,买的却没有。

  “城子,我看这批体型裤要砸手了”,闻艳的话也是我担心的,“过几天再看吧,我估计还是天冷的原因”。

  一个礼拜过去了,体型裤只卖出去了一条,这离我当初的预想相去甚远,心也烦躁了起来。

  “反正也是货压货,咱也赔不着”,闻艳安慰道。

  “老板,橱窗里那体型裤怎么卖?”,门外进来几个中年妇女,店里的新雇来的两个女营业员迎了过去。

  “一百五,你们要诚心买的话,一百二”,我还没来得及瞅进来的几个人,张口就道。

  “嗯,不贵”,一个女人笑着摘下了脸上的太阳镜。

  “呦,师母啊,快到里面坐”,我连忙过去招呼道。

  “这几个姐妹都看好你送我的体型裤,这不非吵吵让我带她们过来,您看吧,咱那大部队还在后面呢,小城子,你看着再给便宜点”,貂蝉笑道。

  “没问题啊,那就进价,八十,全当大伙替我做宣传了”。

  来的几人每人都买了一条,有两个穿厚线裤的更是直接蹬上了体型裤走的。

  没一会,门外又进来几个女孩,上来就问体型裤。

  “一百八,在广州最少要三百多,我这是纯正的香港货”。

  “不是啊,我刚在外面问得那几个人,说是一百二啊”,有女孩回道。

  “那几个是我朋友,都照那价,我还不得赔死”,我脸上装着委屈,心里却乐道,“还得是咱这师母,想的周到”。

  “老板,一回生,两回熟,咱们常来几回不久是朋友了吗,一百二吧”。

  磨叽了一会,我装作好大不情愿的样子,以一百二的价格卖给了几个女孩。

  女孩们走后,闻艳在款台里拍起了巴掌,“我才发现,你不仅会卖货,而且还是天生演员的坯子,看来我这搭档算是找对了”。

  “你先别夸我,我算是看出来,不是天冷的原因,是没人赶第一个穿出去,明天开始,你们几个都穿着它卖货”。

  “得了吧,你看我这大粗腿能穿吗”,闻艳瞅了瞅两个女营业员,“你俩还差不多”。

  看到闻艳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去老涂家说的,“艳,去把红纸和毛笔取来”。

  “干啥”。

  “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管什么肚,就穿体型裤”,闻艳手里拿着我写的红纸,“这话说的绝了,等会我也穿上,你们可别笑我啊”。

广州的日子虽然一直和闻艳住在一起,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她的身体,只是觉得她很丰满。当穿着体型裤的闻艳走到我的面前,我张着嘴,眼睛瞪的老大,闻艳的大腿稍粗,小腿却很长,两腿并在一起,中间丘部凸起的很高,转过身,那富有弹性的屁股被体型裤勒得紧绷成两半,每动一下都能让人有些遐想,我几乎忍不住想去摸上一把。心里一漾,立刻有了反应。

  “算了,我还是脱了吧,看把你吓得”,闻艳以为我的样子是被她穿着吓得。

  “别,你可别脱,这体型裤穿在你身上,好着呢”,我走近前伏在闻艳耳边小声道,“晚上我去你家,你这穿的,让人一看就想那个”

  “真的?”,闻艳似乎不信,在我手心使劲捏了一下。“真的”,这些日子来一直忙着开店的事,现在倒还真的有些想了。

  “我说,你们橱窗上的那张红纸谁写的”,一个肥胖的女人走了进来,看样子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斤,说话声音很粗很冲。

  “怎么了”,我走了上去。

  “不管什么肚,就穿体型裤,话说的挺大啊,你看看我这能穿不”,看她那冲劲我还以为是来找茬的呢。

  “能啊,艳,你给大姐找一条”。

  “好嘞,姐,进里间,我给你找一条试试”。

  胖女人跟着营业员进了里间。

  “艳,你再挑一件肥大一点上衣,给她配上”。

  闻艳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胖女人在镜子前转了几圈,她的腿不是很粗,在体型裤的紧勒之下,到也有几分苗条,加上宽松的上衣几乎遮住了她的半拉屁股,看不出有赘肉的样子。

  “你们这买卖很会做啊,窗上的广告词写的也好,对了这裤子在加上这上衣一共多钱,我都要了”。

  “裤子一百五,上衣一百二,你给一百吧,也好凑个整”,我没加考虑道。

  “这个数好,二百五,你是不是成心啊”,胖女人故作生气,却又马上笑了起来,笑的整个脸巴子都在颤动。

  “对不住啊,大姐,我这想给您便宜点,根本没想到那”,不解释还好,就连闻艳几人都忍不住笑了。

  “算了,我看你这小老板蛮有经商的头脑,这是二百六,你点点,不用找了”,走时,胖女人递过一张名片,“这上有我的电话,你们到啥新货了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接过名片,当我看到上面的名字,我比看到闻艳穿体型裤时还要惊讶,‘省城联营公司总经理----何云峰’,何云峰的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她的事迹也经常上诸与各大报纸头版,没想到会来到我们店买衣服。
  “艳,你来看看”,我把名片给了闻艳。

  “我说的呢,这人看起来就不一般”,闻艳吃惊的表情不亚于我,“城子,看来咱这牌子就要打响了”。

  在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一千条体型裤已卖出了大半,我给广州的谢老转去了电话,老转说现在他那也没有货,从香港发货最快也要半个月左右,最后老转告诉了一个让我很忧心的事情。撂下电话,我马上又在橱窗上写了一张红纸,“体型裤断货,有预购的请登记”。

  包括闻艳在内,店里的人都在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都别瞅我,总之这阵子体型裤先别卖,凡是来买来问的,就说广州那断货,最少要半个月后才能发货”,我也未多作解释。

  仅过了一天,来询问裤子的人快要踏平了门槛。临近傍晚,店里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看年纪不超过三十,打扮的有些妖艳。


来人在店里四下转了转,最后在款台前停了下来,“你这批发不”。

  闻艳抬头看了看我,我点了一下头。

  “你想拿什么货”。

  “就你家橱窗里的体型裤,怎么拿货?”。

  “你想拿多少?”。

  高挑女人伸出两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二十?”,“NO,贰佰”,女人土不土洋不洋的还夹杂了一句外语。

  “拿货价,七十五,我在广州拿货是五十五,加上来回费用,到家也差多要这个价了,咱这头一回做批发,全当拉个主道”。

  “OK,那就点货吧”。

  闻艳刚要起身去库房,我连忙给横在了中间,“不好意思,店里的货都卖空了,估计得五六天后能到货,大姐你看能不能等几天”。

  女人迟疑了一下,“好吧,反正这几天我还要办点事,哪天来提货?”。

  “最迟不超过七天,七天后你一早来取货就行”。

  “你说准了,我这时间可有限,耽误一天费用算你的”。

  “这两千是定钱,不过丑话说在头喽,要是七天后拿不到货,每过一天,我要你赔给我五百,怎么样?”。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高挑的女人,从面部上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看来这绝对是个老江湖了,“没有问题,这话在理,我这就给你写个收据”。

  女人拿起收条看了看,放进了皮包里,也没说句客情话,转身走了出去。

  “哥,刚才那个女的来做什么?”,巧巧一只脚迈了进来,头却还在瞅着女人的背影。

  “来批些货,怎么了?”。

  “你不知道她是谁吗?”,巧巧惊讶道。

  “谁?”,我凝眼看着巧巧,隐隐觉得这里有点啥事不对劲。

  “她是铁强的老婆,也难怪你不知道,之前她经常在南方呆着,我也是,前个铁强带她去明都才知道的,你说他铁强也是太原街的大户,怎么会在你这拿货呢?”。

  “妈的,看这娘们就不是个好货,不是想阴咱们吧”,闻艳一边骂着要往外走。

  “哪去,呆着”。

  “我去把收据要回来”。

  我把闻艳按了下来,“从打租下这地,他铁家哥俩就一直对咱打着主意,昨天老转那边说,之前铁强和个女的去他那拿货,老转挺讲究,讲明了这货不外卖,后来说是铁强在别的家拿了一些地产仿造的体型裤,样式相同,不过质量差了很多,还让我留意点,咱这市面可能会有假货出来”。

  “他既然上了假的,咋还到咱这买呢”,闻艳的话让店里的人陷入了沉思当中。

  “都别想了,我相信咱哥会有办法的,是不”,巧巧上来挎住了我的胳膊。

  闻艳见到巧巧和我亲热,眼睛立了起来,我连忙撤出来胳膊,“巧巧说的是,我既然能卖她,就不怕她这里有什么猫腻,对了,巧巧你有事啊”。

  “说说把正事忘了,我想让你帮我上套演出服,广州那现在最流行的,腰和袖口都带穗的那种,要亮银色的,对了,你再帮我看看能不能带几套‘黛安芬’”。

  “啥是黛安芬?”,别说是我,店里的几个女孩也都是一头雾水。

  “呶,就是这个”,巧巧指了指胸口拍了拍屁股,“胸罩和裤头,知道了吧,咱这市面现在还没有卖的,广州那也都是走私过来的,以前有南方来的老板送过我一套,穿起来甭提那个舒服了,特别是那个裤头,老透了,要不买回来我穿给你看看”,巧巧眼里卖弄着风骚,手又搂了过来,我像似遇到了蛇一般,连忙躲了开。

  看到我的窘样,巧巧咯咯笑道,“这段时间也不见你过去啊,是不是舍不得花钱咋地,大不了酒钱我请,这有些票”,说着巧巧在兜里掏出一沓明都的票来,“求你了,那个高超,没事就想约我出去,我和他说我有人了”,巧巧走时冲我瞟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骚 货”,看着巧巧离去的背影,闻艳骂了一句。

  我感觉此时自己就像一块肉饼,夹在了两头饿狼的中间,弄不好就要被一方吃的连个渣也不剩,或者两头狼在为了这块肉饼,打的是头破血流。点上一根烟,我躲了出去。

  “你要干啥去”,闻艳跟了出来。

  “想点事”。

  “有啥想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怕他妈的X”,闻艳以为我在担心二铁那会对咱们不利。

  “他哥俩我倒真没怕,我是在核计咱做人,是不是不能太狗”。

  “啥意思啊”,闻艳睁大个眼睛瞅着我。

  “我是说,卸磨杀驴的事我做不来,巧巧再骚,可毕竟咱这店是人家帮着拿下来的,如果你俩之间要是有点什么,那我可真的是没法做人了”。

  “我还当什么大事呢,看把你愁的,我就是看不惯她在你跟前那个贱样,大不了以后她再来,我躲出去还不行吗”。

  “你啊”,我在闻艳鼻子上捏了一下。“关店吧,过大勇那看看”,闻艳挽起了我,乖巧的像个小媳妇。


  “那娘们叫田晓云,也不怪艳子没见过,这两年她一直在广州帮着二铁上货”。

  “田晓云?这名字我听过,好像是什么省城四大名抽(现在的小姐)之首,早前听说她不是跟过鹏飞吗,怎么现在又和二铁扯上了”,闻艳听到田晓云的名字,表情很是惊讶。

  “她怎么跟的二铁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鹏飞和她分手时,给了她两间服装店,这娘们就喜欢玩阴的,仗着二铁,不到半年就把旁边几家给整黄了,不过也没啥,他二铁现在要是和咱们硬磕,他也占不到便宜,你俩留点心就行,我想她这里肯定藏着什么猫腻”。

  “她取货时,勇哥你暗里派几个人盯着点,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一个礼拜后,田晓云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剃着光头的混子。

  “货到了吧?”。

  “到了,艳子,你去给大姐点货”。

  田晓云怔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前个听广州来人说那边还没货,我还核计你这不能有,想着再给你宽限些日子呢”。

  “那我先谢谢大姐您了,做买卖哪能不讲信誉呢,我是托人空运过来的”。

  点完货田晓云带人走了。

  目送几人走远,闻艳愣愣道,“就这么走啦”。

  “怎么,不走你还想留她吃饭”,我笑道,“这人可真不简单,要玩心眼,艳,你十个也顶不过她”。

  中午,逛街的人多,店里的生意也多,田晓云又来了,手中拿着一条体型裤,身后除了之前的两个光头,还跟着五六个混子。

  “我说小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不是坑姐吗”,田晓云晃动着手中的体型裤,身后有人把一大袋子体型裤扔到了我的脚下,店里的客人也都停了下来,看着这边。

  “有话慢说,出啥事了?”,我不紧不慢道,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

  “你让大伙看看,这裤子能穿吗,你这坑我不打紧,可让人家骂我卖假货,我这信誉没了,你说咋办吧”,田晓云脸上像似很委屈。

  “和他说什么废话,赶紧的赔钱,不然把他店砸了”,一个光头叫嚷道。一些不明真相的也都在那指指点点。

  “我他妈看谁敢砸我的店”,闻艳走了上来。

  我把闻艳拦在了身后,“这裤子咋了?”。

  “你自己看吧,我那客人刚穿上,裤裆就开了,你这不是坑人吗,人家一个劲的让我包赔精神损失,你看咋办吧”。

  接过体型裤,在裆口看了一眼,翻过来我又在靠近右腿的裤线处看了看,“大姐,是不是你搞错了,这货不是我的”,我笑呵道。

  “什么,我搞错了,我看你这小老板挺老实的,怎么,想赖账!”,田晓云一改之前委屈的模样,急怒道。

  身后那些混子围了过来,“嫂子,和他说什么废话,不赔钱,砸店”,有人从身后拿出了棒子。

  “想砸我店容易,让我赔钱也容易,不过得听我把话说完不是”,我乜了一眼这些混子。

  “艳子,你去把咱的体型裤取来”。

  “我把闻艳取来的体型裤摊在手中,“两条体型裤,看着是一模一样,大伙再看看”,我把体型裤翻了过来,“咱们这裆口全是双线的,再看看这条开线的,就锁了一条单线,还有,大家再看看,我们所有的裤子在裆下裤线处,都有一个小的商标,上面标有产地,而且我在每个商标背面都用笔写了我们港海的字样,这条开线的即没有商标更谈不上有我们的字样”。

  围上来的混子各个面面相觑,看着田晓云。

  “你这卖的真货,谁知道你是不是用假货来骗我”,田晓云强词道。

  “他用没用假货骗你,我想有人能告诉你”,人群后,勇哥带着一竿子人走了上来,“跪下”,一个戴着前进帽的小子被勇哥一脚踹在了地上,“说吧,怎么回事”。

  “我...我...”,跪在地上的前进帽,哆嗦的看着田晓云。

  “呦,大勇啊,你咋来了”,田晓云干笑了两声,低下头,“三子,怎么回事,货是你偷换的?”田晓云冲这个叫三子的前进帽挤咕了一下眼睛。

  “啊,嫂子,都是我不好,我用假的换了你的真货,我就是想捞点外快”,三子反应很快。

  “你看,都是我没搞清楚就跑来了,小弟啊,姐给你赔个不是”,田晓云满脸赔笑,整个人来了个一百八度大转弯。

  “事到没啥,现在也都弄清了,不过你才不说了吗,这开店的要的就是个信誉,港海我也是老板,这事你说咋办吧”,勇哥根本没睬田晓云。

  “这样,任我带回去再收拾他,嫂子我在明都再给你兄弟摆上一桌,你看...”。不愧是四大名抽,田晓云话说的很圆。

  “算了,勇哥,我看大姐也是不知情才来的,都是一条街上,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事到此就拉倒了”,我赶个圆场。
  


 面如春水,眼含秋波,这词用在田晓云身上有些糟蹋了,此时的她搔首弄姿,那眼睛似长了勾一般的瞟着大勇,“勇啊,看今天这事弄的,姐改天给你摆酒赔罪”,嗲声嗲气的,开始嫂子的称谓也改做了姐,我在旁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勇哥也是面色一红,干咳了一声,“摆酒就不必了,以后少找些麻烦,省得大家都不好过”。
  “看你这话说的,那姐走啦”,田晓云带着一帮人撤的很快,勇哥的眼睛也一直盯在远去的田晓云身上。

  “诶,还看!一会要掉里了”,我笑着用手在勇哥眼前晃了晃。

  “都说这娘们骚,今天算是见识了,他妈的,看她那个屁股一扭一扭的,真想干她一炮”,勇哥咽了一口唾液,底下人一阵哄笑。

  “得,得,滚犊子,都起什么哄”。勇哥把人哄走后,回头道,“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娘们这次挨了鳖,指不定还会弄出些什么,你和艳子得多留神些,对了,还有个事,前个鹏飞来电话说要过来”。
西
  “鹏飞要来?什么时候!”,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不过转念一想,自打他和皇姑的刘勇为争夺地盘退出省城后,还一直没有踏足过这片家乡的土地,“鹏飞哥这趟说为啥事没”。

  “估计也就这两天就到了,前阵子,二龙说五爱要拆迁建大厅,他和刘勇都盯着那块肥肉,我估计这次鹏飞这次来为的就是这码子事,算了,先不说这个,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艳,帮我倒杯茶”,勇哥走了,我的心情还没平静下来,从学校到走向社会,勇哥像自己亲大哥一样,而鹏飞又是我最为交心的一个朋友。

  “咋地,听鹏飞来兴奋的?”。

  “有点,也不知道咋地了,一听到鹏飞要来,这心那,就跟长了草似的,你说人家那么牛逼的一个主,拿咱们比自己兄弟还亲,我就觉得咱差着人家的情,这回他来,咱得好好的补上”。

  “放心吧,我早替你想好了,等他来了,我俩请他到家里吃饺子,这不比在外面胡吃海喝强的多啊”。

  “嘿,这主意好”,我拍着款台站了起来,“艳,那你就受累了”。

  “是吗,那你可得好好的安慰安慰我”,闻艳嘎嘎笑道,也不顾及旁边的他人。

  我的天,这虎逼娘们,我差点晕了过去。

  鹏飞此行来省出于隐秘,身边只带了四个兄弟,小林子因为有演出没有跟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接站的也只有我、闻艳、勇哥和高超。勇哥在车站对面的和平旅社开了三个房间,先安排鹏飞一行住了下来。

  定好第二天一早去二龙那,吃过饭后,鹏飞想去休息,却被高超拉着去了明都。谁也没曾料到,鹏飞到在明都,却差点为他在省城之行招来杀身之祸。


  我们刚一坐下,便有服务员送来了啤酒和果拼。

  “鹏飞,不是兄弟我吹牛逼,在省城这地,你兄弟我好使”,可能是刚才在饭店多喝了两杯,高超的话有些多了,勇哥几个在那笑了笑没有吱声。

  “等会让兄弟的铁子给你跳上一段,那身段绝了”,高超点了点服务员,吆喝道,“去,和你老板说,赶紧的安排巧巧上来,妈的去完了小心我把你的夜总会拆了”。

  “呦,这谁啊,癞蛤蟆打喷嚏,口气还不小啊”,在背靠我们的沙发后面有人嗤道。

  “谁他妈的在那放屁呢”,高超听出说话之人出言不善,拿起一个酒瓶子走了过去。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铁家哥俩,刚才说话的是谁,有种的给他妈的我站出来”,高超斜着醉眼看着二铁他们一桌子人。

  “我说高超,喝多了吧,这是你大呼小叫的地吗”,铁强楞瞪着眼睛。

  “去你妈的,你他妈的才喝多了呢”,高超根本没有理会,破口大骂。

  “超,赶紧回来吧”勇哥走了过去,拽住了高超,冲着铁强他们点头道“对不住了,这小子喝多了,大伙都见谅一些”。

  “见谅些,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打铁强身旁站起一人。

  顺声音瞅了过去,我心咯噔一下,“张平峰?”,我不由得叫出了声来。
  


显然鹏飞也注意到了张平峰,原本还有说有笑的脸上突然阴冷了下来,眸子里两道寒光直射了过去。都说狼的嗅觉敏锐,有着狼性的张平峰也注意到幽暗处有人在注视着他,搬开沙发走了过来, 我挡在了鹏飞身前。

  “是你?”,张平峰直盯盯的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摇了摇头,把身子一歪朝我身后瞄去。

  “宋鹏飞!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兄弟们一声,也好给你接接风啊”,张平峰笑得有些刺耳。

  “给我接风的只有我的兄弟,那些狗崽子们还不配”,鹏飞站起来搂着我的肩头道。

  “你鹏飞哥这几年不是只学会了嘴皮子上的功夫吧,我话也不多说了,既然来了,总不能不见见以往的这些老朋友们吧,明天下午一点,玫瑰酒店宴会厅,不见不散”,张平峰嘿嘿冷笑着走了回去。

  “去你妈的,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高超迎着张平峰骂道。

  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高超的头上,随着周围和台上演员们的惊呼,张平峰举起枪把子砸了下去,血顺着高超的脑顶流了下来,“**的,今天这是给你一个教训,别让我再见到你,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大勇没有说话,扶着被打傻了的高超走了回来。有人拿过来手纸,高超一边擦着一边含糊的骂道,“我操他妈,张老三你给等着,我他妈的不废了你,我不姓高!”。

  “走吧,先回去再说”。

  相对铁强他们的谈笑风生,我们一行走的很是黯然。

  “勇哥,那个姓张的不是警察吗,怎么和二铁他们混在一起?”,回到和平旅社,安顿好高超,我,鹏飞,大勇坐到了一起。

  “刘勇他们拜把子的一共有五个,这姓张的排在老三,以前是分局刑警队的,手黑着呢”,大勇瞅了一眼鹏飞,“对这小子,鹏飞比我清楚”。

  “当年为了北行的一块地盘和刘勇在陵西摆了阵,就是他张老三带着警察去的,连伤带抓了我百十个弟兄,我为了保这些弟兄被迫让出地盘去了广州”,鹏飞说到这,眼中含泪。

  “这张老三去年调到站前反扒队,做了一个中队长,在黑白两道更是爱谁谁了,要说以前对我们还有些顾忌,现在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看今天他对高超就知道了,这小超也是爱得色,本来这次鹏飞来不想声张,暗里帮着二龙把五爱的盘子拿下来,这一来,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明天这局子不好赴啊”,勇哥叹了口气。

  “怎么,他们还敢对鹏飞哥下手不成?”。

  “虽然以现在鹏飞的实力,他们不得不掂量掂量,可毕竟这是在省城,你没听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鹏飞在一旁紧缩着眉头没有说话。

  “那你和二龙,你俩的实力也架不住他们吗”,在我心里,勇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加上二龙那也是一方的霸主,怎么会扛不住一个刘勇呢。

  “要说明刀明火的,我和二龙还真不怵他,可人家有白道罩着,就这一点,我们就差得多了”。

  “去他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鹏飞哥,明天我也去”,说着我把最近一直揣在怀里,闻艳的那把枪拿了出来,“我就不信他脑袋不吃这块铁”,也不知道是触动了那根神经,身体里的热血一个劲的向上涌来。

  大勇和鹏飞都楞楞的望着我,半响,勇哥才道,“我早就看出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不过这里的事你还是别掺乎进来,你要知道,一旦走到这条道上,想退身就难了”。

  “我不管什么道不道的,我只知道,没有你和鹏飞,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更别说能在太原街有一足之地”。

  “小弟,你的心,哥明白,在广州那会,就有心想让你过来帮我,不是想你走我的黑道,哥白道的生意不少,交给你我放心,不过你是阿勇的人,哥啥也没说,今天有你这话,哥这心畅快”,鹏飞捶这胸脯道。

  “明天这局子你去也行,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出手”,鹏飞,勇哥,我们三个的手握在了一起。

。。。。。。。。。
  玫瑰酒店门口,一辆老式的北京吉普直接顶到了台阶下,车里,二龙和一个戴着厚厚近视镜的青年人走了出来。见到鹏飞,青年人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一个箭步到在了近前,“大哥....”。

  “兄弟...”,俩人唏嘘着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鹏飞擦了擦眼角拉过我,“这是城子,和你一样都是我最亲的兄弟,小弟,这是俊岩,我生死的弟兄”。

  我和这个叫俊岩的青年人握了握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戴着眼镜,但丝毫掩饰不住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英气,“俊岩哥,早就听过你的大名,就是一直无缘得见,今后还得多多关照才是”,我笑道。

  “什么话,鹏飞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兄弟之间说这话不是外道了”。

  “好了,这不是叙旧的地,办完正事再说”,二龙招呼着大伙。

  从大门进去,一直到三楼的宴会厅,楼梯两侧和走廊的过道旁站着的全是刘勇的手下。见我们过来,有人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在正对大门的长条形餐桌对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身材精瘦的男子,在他下首是张平峰。在餐桌两侧还有几个正在谈笑的汉子,见我们进来,这些人停止了交谈,目光全都聚了过来。

  “都来了”,精瘦的男子站了起来,“今天把大家找来,目的只有一个”,男子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鹏飞身上,“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宋鹏飞回来的目的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五爱这个盘子挺大,即使是我刘勇,也不能一口吃下来,所以今天我把你们找来,就是想具体的划分一下”,刘勇的口气俨然把自己当做了众人的老大。

  鹏飞没有说话,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大勇,二龙和俊岩也坐了下来,我把手插在兜里,站在了鹏飞的身后。

  “别说我做事不讲究,这回五爱新区,在原先老服装区的底子上,新增了小百,和针纺鞋帽,之前老区二龙和俊岩的地盘在新区不变”。

  “妈的,他还有这好心”,俊岩低声骂道。

  “小百和针纺这块,前个大鹏和三子和我提过”。刘勇指了下坐在侧位的两人,“这两个区的管理费就交给他们了,不过各位的管理费中,我要提出两成,公平吧”。

  不费一兵一卒,就要收取所有费用的两成,这也叫公平?,我仔细打量起刘勇,一身中山装,这样一个放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出来的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怎么会是一个地方的霸主呢?

  “另外,新区南侧会成为货运一条街,我不管你们谁家进来,每件货我要三成”。这才是刘勇真正的目的,原先五爱的货运流量每天就不下数千件,扩大后的物流至少要比原来增加数倍,这样三成利润每月下来少说也有三五十万。

  这三成对新户尚可,可对二龙和俊岩原本就做物流的来说,即使进了新区,新老客户相互填补,所赚的利润也大部分流进了刘勇的腰包。

  二龙脸上的刀疤扭曲着,没有言语。俊岩坐不住了,腾的站了起来,鹏飞想拉都没拉住。

  “三成,你凭什么”,俊岩咬着牙歪脖瞪着刘勇。

  “凭什么?说的好,你刘爷就凭这个”,刘勇话音刚落,下首的张平峰抬手对着桌子上方的吊灯就是一枪。随着沉闷的枪声,吊灯的碎片散落了下来。

  “你他妈唬谁啊”,俊岩的手伸向了腰间。我看了眼鹏飞,把手伸进了怀里。

  “岩子”,鹏飞站了起来。

  “呦,看来宋老大要说两句了”,张平峰用枪指着鹏飞。

  “逢十抽一这是道上的规矩,我想你刘勇也是一方的老大,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我宋鹏飞虽然退出了这地,可我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些事要是做绝了,呵呵,我怕谁都不会好过”,鹏飞冷笑道。
  “说的好,宋老大就是宋老大”,刘勇拍着巴掌走了出来。

  “他俩的货,我可以一成不抽,不过,广州货运我要你让出三条线来,深圳 珠海 汕头各一条,如果我的人在那边有事,咱这地会发生什么,我不说你也能明白,你应该相信我刘勇有这个实力”。
  刘勇要的是南方物流最火的三条线,看来像似早有预谋。鹏飞盯着刘勇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走兄弟们,咱回去喝酒!”,说完一手搭着俊岩,一手搭着我朝门口走去,二龙和大勇跟在了身后。

  “这么着急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刘勇在背后阴声道。

  “我这人有点记仇,眼睛里容不得不想见的东西,我还要你姓宋的一句话”。

  “说”,鹏飞头也没回。

  “这,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姓宋的就别给我回来!”。

  “去你妈的”,俊岩双目灌血,打腰间拔出一把轮子来,“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咱怕你了吧,**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俊岩的手枪还没举起来,一只铮亮的手铐锁住了他的手腕,同时几只枪口也顶在了他的脑袋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从门外进来的几个警察。



 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枪把子和警棍朝着俊岩搂头砸了下来。“持械行凶,再加上袭警,瞎岩子,这牢底你有的坐了”,张平峰走上来,眼睛却瞟着鹏飞。

  “放了我兄弟,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的一天,我宋鹏飞绝不踏足省城这块地”,鹏飞上前拨开围殴俊岩的一众警察。

  “我会活的很好,老三,放人”,刘勇面露得意。


  “二龙,你什么意思,鹏飞大哥为了咱兄弟,你他妈的怎么连个屁都没放”,从玫瑰酒店出来,俊岩摆开众人到在二龙跟前,怒声叱道。我也有些纳闷,从进到酒店到出来,整个过程中,二龙一句话也没说,的确令人费解。

  二龙白了一眼,“你长点脑子行不,你和刘勇摆道可以,可你能和那些黄皮子们摆道吗,我现在不说话”,二龙哼哼了两声,脸上的那道蚯蚓又抽动了起来,“等我说话的那天,他刘勇得给我点头听着!”。

  “岩子,你也消消气,二龙说的没错,你也看到了,张老三和他那些手下的黄皮子们,你能动的了吗,咱要想办他,就不能从正面直接来”。

  还没等鹏飞把话说完,俊岩转怒为喜,“鹏飞哥这主意好,不从正面办他,咱找人黑了他”。

  “呵呵,岩子,你这脑子,就他身边那些人,你找的人还没有近前就得被人家给办了,我说的不从正面可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姓刘的为啥狂,还是不有官面罩着,咱要办他就要学学天龙八部里慕容家的手段”。

  “大哥,咋还整出个天龙八部呢”,俊岩笑了。

  “我想鹏飞哥的意思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天龙八部头年我就看过,里面姑苏慕容的绝学就是这招。

  “对!他们能拉到官面的人,我们也可以,而且拉的人要比他们硬才行”。

  “这人怎么拉?”。

  “一个字‘钱’,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就要看大家各自的道了”。

  鹏飞的话听似简单,确是黑道成功的至理名言。十几年后鹏飞由广东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当选为广东省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大勇、俊岩和二龙也成了省城的政协委员。

  也就是在众人最风光的时候,刘勇也因为鹏飞的一句话被送进了监狱。

  鹏飞当时和中央一高层关系很近。

  “听说你在省城的一个朋友是当地黑社会的老大?”,这是高层和鹏飞的对话。

  “您指的是李俊岩吧,他算什么老大,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行霸而已,要说省城的黑老大,非刘勇莫属”。

  时值全国性的打黑,就这一句话,高层派下了工作组,暗中调查了一年之久,堆在工作组的材料足有两米来高。一个纵横省城乃至整个东三省的黑社会团伙就这样覆灭了。据说,刘勇进去后,一夜之间白了全部的头发,公审大会上的他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一代枭雄就这样如此简单的为他的一生画了句号。


  五月间,闻艳去了广州上货,店里只有我和两个女店员在忙乎着。傍晚时分,外面刮起了阵风,天也跟着阴沉了下来,不到片刻,雨簌簌的掉了下来。见没了顾客,我给两个女孩放了假,一个人坐在款台里看起了小说。

  身后突然传过来一股子幽香,我合上小说,提了一下鼻翕,这味道竟和沈霞身上的体香一模一样,我心中一喜,还没回过身就叫道,“是姐吗”。

  “姐?你在叫我吗?”,说话的声音很脆,但绝不是沈霞,我尴尬的转过身来,对面是一个穿着蓝色半大风衣,背着一个很大皮包的女孩,我没敢看她的脸,不过感觉长的应该还不错。


  “看你也像比我小,叫姐就叫姐吧,正好我这还缺个弟弟”,女孩嘎嘎笑道。

  “真的不好意思,刚才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和我姐身上的一模一样,我还以为是她呢”,我也笑着回应道。

  “我身上有香味吗?”,女孩在自己身上四处嗅了嗅,“怎么我没闻出来呢,看你挺忠厚,说话也不老实”,女孩在我身上四下打量着,一会点头一会又摇了摇头,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啧啧声。

  “喂,你这干嘛呢,有你这样看人的吗”,我被她看的有些发毛。

  “我在看你是好人还是坏蛋,是故意骗女孩还是真的认错人了,说,你多大了,家住哪,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女孩绷着脸道。

  “查户口咋的,你谁啊,你以为你是警察啊”,我嗤了一声。

  “说对了,我还真是警察”。

  “证件”。

  “呶”,女孩在包中取出一个蓝色小本本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的眼尖,一眼看到本本上写着学生证三字,“你唬谁啊,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别不是想在我这骗些什么吧,告你,就你这样的骗子我见多了”,我把身子挺了挺,故意吓唬道。

  “行啊,没想你这业余的比我这专业的眼睛还尖,给你看看吧”。

  ‘大连刑警学院 学生证’。

  “看不出还真是预科警察啊”。

  “那是”,女孩撇了撇嘴。

  我翻开学生证,“孟菲菲,八四级 刑侦专业”。

  “孟菲菲,孟肥肥”,我歪着脖子故作嬉皮道,“看你家人给你起的名字,肥肥,不是打小猪肉吃多了吧”。

  “哎呀,你这小子,敢变相骂我,找打是不”,女孩攥着拳头在我面前挥了挥,只一会,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不和你闹了,对了这店里就你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三个女孩”

  “人呢?”。

  “这不下雨,我给放假了,你还真是天生警察的料,问这么详细干嘛”。

  “当然是买东西了”。

  “买东西,找我啊,你问她们做啥”。

  “我要买的东西,你卖不行”。女孩眼睛瞅着靠近试衣间的墙上。

  我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墙上挂着是上次给巧巧捎货时,带的一批‘黛安芬’内衣。


这个叫孟菲菲的女孩在试衣间旁徘徊了一会,犹豫道,“算了,我还是明天再来吧”。

  “九点开店,希望能再见到你”,我把孟菲菲送到了门口。这批的‘黛安芬’,所有的款式都是按照巧巧的意思上的。胸罩还好些,可底裤大多是蕾丝镂花的,看起来有些露,当着我的面,也难怪她会不好意思。

  外面的雨还有些淅沥,孟菲菲撑起了雨伞,在我脸上逗留了几眼,“你这店,我以后还会常过来,你可别到时候烦啊”,说着转身跑了去。


  来就来吧,我烦啥? 又一想, 这妞子该不是看上我了吧,对着橱窗我左右照了照,咱这虽说不上貌比潘安,倒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正在暗自得意,巧巧不知啥时来的,一只脚刚迈进店里又退了出来,侧身问道,“我说你美不滋的看啥呢”。

  幸亏她没注意到我的举动,抹了一把飘落在脸上的雨滴,“啊...没看啥,我再看橱窗里该怎么布置,对了,你不去上班,跑来干啥?”。

  “还说呢,都吓死我了”,巧巧一改刚才刚才调侃的神态,有些失色道。

  “怎么了”。

  “今天一出门,就有两个人跟着我,开始我还没太注意,一直到在市宫那,这俩人还在后面跟着,吓的我直接拐你这来了,你过去看看这俩人还跟着没”,巧巧指了指右侧的路口。

  对面一处上着闸板的雨搭下,有两个穿着蓝色工服的人正在向这边张望,昏暗的路灯看不清两人的样子。

  “你过来看看,是他俩不”,我叫过巧巧。

  “对就是他俩,这衣服我认识”,巧巧躲在楼角的立柱后张望了一眼。

  “你先在店呆着,别出来”,安排好巧巧,我在款台后取出上次在闻艳家楼下缴获的那根警棍,朝两人走了过去。

  见有人过来,两人转身要走。

  “站那!”,我恫吓了一声,把警棍背在了身后。

  “大哥,有事啊”,两人转过身来。

  我没有对着镜子看过自己阴沉的样子,估计和鹏飞也差不到哪去,“有事!妈个比的”,我把警棍抽了出来。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盯了我几眼,忽又满脸堆笑道,“大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跟六哥的”。

  “六哥?哪个六哥”,我被他说的一愣。

  “就是跟着超哥在砂山开录像厅的啊”。

  “我操,六子啊,这怎么回事,你俩不好好的在那呆着,跟踪我女朋友干啥”,我脸色也缓了下来。

  答话的尴尬的嘿嘿了几声,“还不是超哥交待的,让我俩跟着她,说是要保护她”。

  一听是高超派来保护巧巧的,我头一下大了起来,看来高超的确是对巧巧上心了,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呢,更别说巧巧还不是我的女朋友。这要是因为她再和朋友之间闹掰了,我这可赔大发了。这高超也是,你要追个女人就光明正大些,何必弄得偷偷摸摸的,越想越是心烦,冲两人摆了摆手,我拧着眉头走了回来。

  巧巧嘴里叼着烟,一只腿担在了款台上,脸上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见到我进来,巧巧连忙放下腿,烟也掐了,“怎么样,人都打跑啦”。

  “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看到进屋时巧巧脸上的表情,我怀疑道。

  “咋啦,哥”,巧巧一脸茫然之色。

  “高超这人挺好,我看的出,他对你是真的上心了,巧巧,你可别后悔,这年头去哪那能找个真心喜欢你”。此时的巧巧就如同一块烫手山芋,我是真巴不得她能和高超一起,这样我也就省了一份心。
  巧巧的脸色开始由红变白,使劲咬着嘴唇,从嘴角竟不觉的渗出了血丝。看到巧巧的模样,我心又有些不忍,轻唤了一声。

  “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巧巧盯着我,眼睛似乎有些发红。

  “这什么话,巧巧,哥这心里是已经有了别人,如果再和你,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闻艳吗?”。

  我陷入了沉默,因为我现在自己也分不清对闻艳是什么样的感情。

  “不说话就代表是了,我听人说过,她以前是个小马子,你连她都不嫌,我就想不通,我哪点不比她强”。

  “不,不是的,巧巧...”,还没等我说完,巧巧一头扎了过来,“哥,你要了我吧,我不在乎你有别人,只要你能有空来看我就行”

  ‘嗡’的一声,我的头炸了。

不过仅在一个转瞬之后,我便撤出了身子,然后装作万般不舍的样子,又义正言辞的讲述了自己如何如何不想做个负心人,巧巧感动的是痛哭流涕,最后说了一句,‘只恨相逢未嫁时’。我的理解是只恨相逢未‘下海’时。

  单位午休的时间也是店里生意最忙的时候,孟菲菲说我的眼力比她这个做警察的还要尖,这点我没有否认,在黄瘸子身上学到的察颜观色此刻用上了派场。女装货架前,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在那来回溜达着,他的外套搭在了手上,这是典型剋皮子的动作,他的眼睛一直落在身前正在试装的妇人身上。 我站起来刚要过去,门外又进来一人,皮夹克,板寸头,一只蛤蟆镜架在了头上,他的眼神同样没有盯着服装,而是先四下扫视了一圈,最后他的眼睛也落在了那个尅皮子的身上。

  警察眼发毒,看人专盯眼,我又朝他的腰间看了看,虽然有衣服遮挡,在他的腰间左侧略有突起,看来应该是别了手铐之类的物件。

  我挡在了两人的中间,到在了女装货架前,“朋友,给对象买衣服吗,我这有最新到的香港货”。

  这人愣了一下,我会意的使了一个眼色,“后排有几件不错,要不你看下?”。

  “有老便”,趁着侧身的机会我低声道。这话说出,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要帮这个小偷。

  “不了,等改天我带她过来再说吧”,这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天色将黑,孟菲菲来了,身上穿了一套白色红道的运动服,脚下是一双白色的‘迪尔多纳’旅游鞋,整个人看上去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英姿飒爽’。我刚要打招呼,她却把头一扭奔着两个女孩走了过去。她选的是一条红色镂花底裤,尽管是背对着我,由女孩给包好的,可在付款的时候,我还是看了一眼。
  从进门到出去,她和我之间一句话也没有,就像根本不认识一般,看来这女孩我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昨天还以为人家是对我有意,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草!”,我心中暗骂道。
  “站住”,从店里出来刚拐过民主路的街口,从电线杆子后面,孟菲菲转了出来。

  “干啥,劫道咋地,我告你,钱没有,你要是劫个色那我就从了”,刚才受了伤的自尊心可下有了发泄的地,我没问她为何在这,故意气道。

  “少没正形的,在你店里那会我忍着没有说,就在这一直等着,你还不知道吧,你在咱所都挂了号了”,孟菲菲板着脸不像是在玩笑。

  “怎么回事?什么我在你所里都挂了号?”,我也正经了起来。

  “昨个没有和你说,我现在民族派出所实习呢,我问你,今天你店里是不是来小偷了?”。

  “咱街上哪家店里不来小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好气道。

  “今天去你店里的那个偷,咱所都盯他好久了,据同事讲,是你过去说了什么,小偷才注意到了他”,孟菲菲气鼓鼓的嘴里像似在倒豆一般。

  “放屁!我是发现他要偷包,才过去警告他,你说说,这做好事的,咋到你警察那就变了呢”。

  我的一句放屁,倒把孟菲菲吓了一跳,缓和着语气道“你也别气,我和所里也是这样说的,这不我来就是找你问问”。

  “不是我说你们,你知道咱老百姓都叫你们什么吗,流氓中的流氓,就你们这样的,你说谁能对你们有好感”我这里越是慷慨陈词,孟菲菲那脸色越是难看。

  “你这是干啥,我来是好心来提醒你,不是让你骂的”,孟菲菲撅起小嘴,“还有两个月,我的实习就要结束了,学校要成绩,可我来的这段,啥还都是空白呢,本来那同事说要帮我,这一来又前功尽弃了,你说我能没有火吗”。

  “要是抓几个小偷就能帮到你,这事交给我吧”,看到满脸委屈的她,我安慰道。

  “你?”,孟菲菲疑惑道。

  “怎么不相信我有这个实力?要不这样,等有时间带你上街走走,不是我吹,就我往那一站,谁是小偷,我一眼准能看出来”。

  “真的?”孟菲菲脸色变的也快,拉着我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心好,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完了,本想她能客气几句,没想她顺竿爬了上来,我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华侨商店在民族街的头上,与中山路交界。商店以南归民族派出所管辖,商店以北本来是吴淞派出所管辖范围,因为华侨商店西邻南站,这里又划给了站前派出所一部分。本来一块三家都管的地面,却常常因为推拉扯皮,成了一块真正三不管的地界。当时华侨商店里大多紧俏商品都需要用外汇卷来购买,这里门前自然成了倒票的集散地,因为往来大多都是一些有钱人,所以这里也成了小偷们的发财地。

  “麦考尔,你看那些上前找人搭话的没,一准就是倒票的,这些人你抓回去也没用,今天进去明天又出来了”,我指着商店前面聚集的人群说道。‘麦考尔’是时下一部美国电视剧神探亨特里的女主角。孟菲菲头上戴了大波浪的假发,鼻梁上还架着大大的蛤蟆镜,活脱一个麦考尔的打扮。

  “废话,谁要你说这个了,快点帮我找小偷...对了你才叫我什么!”,孟菲菲朝我胳膊使劲拧了一下。

  “我...你这妞子长得挺好看,咋下手这么狠呢”,我咧着嘴把个操字咽了回去,眼睛却在注视着华侨商店门前的人丛。

  “怎么样?有没啊”,菲菲晃着我的胳膊。

  “你以为抓贼和你吃饭似的,伸手就来啊”。

  一个上午过去了,门前除了一些倒票的,没有出现什么异样。菲菲有些不耐烦了,“还吹呢,早知道还不如找所里的同事呢”。

  正说着一辆白色伏尔加靠着门前的马路牙子停了下来。打车里走下来一穿着西装中年男人,腋下夹着一个普通的黑色公文包。这男人回头朝车里说了几句,随后进了华侨商店。这年头,伏尔加大多都是政府机关用车,所以也不被那些倒爷和偷儿们注意。不过我还是在他身上看到一些与机关干部不同的地方,机关干部很少有像他那样把头发用发蜡梳的一丝不苟的。

  夹包中年男子刚刚进去,在倒票的人丛中走出两人,朝商店里望了望,又各自分了开。

  “麦考尔,来活了”,两人看似平常的举动,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哪呢”,孟菲菲四下张望着。

  “先过去再说”,我领着菲菲到在离伏尔加轿车不远的一棵树后。过不多时,夹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手里拎着用报纸包着的两条香烟。由于速度较快,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从侧面过来的那人,两人撞了一个满怀,夹包落在了地上。

  这时从后面又上来一人,拾起包递了过去,这夹包男人也没有多看,连声道谢,朝车子走去。

  “你盯着那个递包的”。

  孟菲菲迟疑了一下,“我去盯他?”。

  “废什么话,晚了人就跑了”,我撂下她,奔着夹包男人走了过去,“诶,你看下,你那个包对不”。

  夹包男人疑惑的看了看我,把包打了开,随即脸色大变。

  “菲菲!别让他跑了”,随着我的呼喊声,孟菲菲的手已经搭在了那人的肩上,单手向前一推,接着又向后一带,那人身子失去了重心,被菲菲跟上去的右脚一个侧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菲菲又用膝盖顶住了他的后背,腰间的手铐很麻利的给他拷了上,一套标准的警校擒拿术,在菲菲使来,整个过程还没到十秒,我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见有热闹,门前倒票的,包括许多的路人全都聚了过来。

  “快来看啊,警察打人啦”,之前和夹包男子碰触的那个走了上来,边往上来边起哄道。

  夹包的中年男子也走了过来,嘴里操着蹩脚的普通话道,“偶的包呢”。

  “谁他妈的拿你包了”,被菲菲拷在地上的那人叫骂道,“我操,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啊”。

  菲菲愣了,我也愣了,我的注意力一直在被菲菲撂倒那人的身上,看来被他调换的包在他被菲菲摔倒之前就已经转移了,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人?


要是有第三人配合掉包,那他一定就在这人群之中,我的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扫视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一个正在往外钻的瘦小身形上。别人都往上挤,他却在往后退。我暗暗点了点头,悄悄绕了过去。当我到在他的身前,才发现这人竟是个女的,只不过剪了一个齐耳的短发,在后面看不出男女来。看她年纪约在二十左右,瘦小的身材却穿了一件肥大的上衣。她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我吓了一跳,惊恐道“你要干啥”。

  “把东西拿出来吧”,我没有大声呼喝。

  这女的眼珠转了转,突然耍起泼来,“耍流氓了,有人耍流氓了”,喊声登时把大伙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给脸不要脸是吧!”,我双手拿住她的双肩,一加劲把她提溜了起来,略一抖晃,那黑色的公文包掉了下来。

  这时菲菲押着地上那人,和夹包的中年男子一同走了过来。

  “这包是你的吧”。

  打开包中年男子连忙点头道,“是..是..多嘿了多嘿了”。

  “菲菲,他俩和刚才那个是一伙的,你押回去再问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没事的人都给我散了”,还没待菲菲说话,从人群中走出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你们来的正好,我们刚抓了两个掉包的小偷”,菲菲应道。

  “你哪的”一个警察斜眼问道。

  “我是民族派出所的”。

  “民族的?越界了!知道吗,算了,看你也是个新人,这两人交给我们了”,说着上来就要把人带走。

  “你这同志怎么说话呢,我好好的抓贼,怎么就越界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眼见到手的功劳就要被人夺去,菲菲有些急了。

  “你所长没告诉你?,这地以西归咱站前管吗”,另一个警察过来,把我手中的女贼带了过去。

  “你们先忙正事吧,偶这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中年男子拿着包转头上了伏尔加。

  “诶,你这同志怎么回事,你得和我回去做个笔录”,菲菲喊道。

  “要做笔录也是我们的事,你这小同志下次可得看清楚,别再越界了”,两个警察也没喊住那个中年男子,押着掉包的走了。

  人群散了,菲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蛤蟆镜下眼泪汪汪的。

  “走吧,还傻呆着干嘛”,我拽了一下。

  “我他妈的气不过”,菲菲咬着牙骂道。

  “哥们,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有人走了过来说道。

  “是你?”,说话的正是昨天在我店里要偷包的那个。

  “哥们,我叫四喜,昨个的事谢啦,不是我说你,今天的事你管的宽了”,这个叫四喜的叹了口气,“刚才那几个都是这片的老皮子,我再说白点,那几个都是站前养着的”。

  “什么站前养着的”,菲菲问道。

  四喜白了她一眼“我不和雷子说话”。

  “哥们,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加点小心,我这程子一般都在中兴那干活,如果有用的着兄弟的,你就吱一声”,四喜把我叫到边上。

  和四喜道了别,我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菲菲,心下有些不忍安慰了两句,不想菲菲竟靠在我肩头抽咽了起来。真应了那句,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不行,你还得陪我去抓贼”,菲菲忽的抬起头道。

  “啥,大姐,你还没够啊,有这时间,咱还不如找个地谈谈情说说爱呢”,想着缓解一下她的情绪,我开着玩笑道。

  “行啊,等你帮我抓到贼,我就和你谈”,女孩的脸变得也快,这会菲菲又恢复了之前的率直。

  “得咧,我可不想有个警察来管着,抓贼这事,先缓缓吧,等有机会我帮你抓个大的,保准你能一举成名”,就这样一句顺口溜出的玩笑话,不想在日后真的为菲菲破了一个惊天大案!


 几个老皮子没有找上我,却找到了大勇。下午,勇哥差人把我叫到了凤翔楼。凤翔楼在太原街和民族街中间的胡同里,按说地理位置不是很好,可整条街上做买卖的但凡有点大事小情都喜欢到这聚聚。
  据勇哥讲,来这的人不是为了这里的饭菜,包括他在内,大家都奔着一个人,这里的老板娘‘红姐’。在勇哥的口中,这个红姐简直成了他心目当中的神,说什么她的漂亮不能用语言来描述,以勇哥这样一个粗人来形容女人的漂亮,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我身边的美女不少,红姐即使再漂亮又能漂亮到哪去。
  还没到饭口,酒楼里用餐的人不是很多,吧台后,一个挽着发髻的女人正在低头拢着账。

  “麻烦问下,是不是有个叫潘勇的在这定了桌?”,我先礼貌的咳嗽了一声。

  “二楼左转,第一间包房”,声音如出谷的黄莺,清脆而动听,吧台后的女人抬起头微微笑道。虽然只是这浅浅的一笑,却如春花般的灿烂,让我的心不由得一漾。如果用淡雅出尘来形容她的气质,这婉婉的一笑,又似在那清丽之中吐露出来的几分妩媚。

  怪不得勇哥说这女人的美不能用语言来描述,见我略有迟疑,这女人又是一笑,“要不我带你上去?”。

  我脸色一红,“您,您还是忙您的吧,我自己上去就行”,说着我疾步走了上去。

  刚到楼上,就听从包房内传出来一个男人尖着嗓子道,“大勇别说哥不给你面子,今天这事,要是不拿些道道来,我和底下的兄弟也不好交代”。

  “你想要啥交代?”,大勇的声音倒很平静。

  “今天那肥鱼的包里少说也得有个万八的,这样吧,你让他拿出一半,这事就算了了”。

  ‘**的,这是什么人,说话也太狂了吧’,刚才还好好的心情被这人搅得顿时全无,咣当一声,我踢开门走了进去。

  包房内除了勇哥,还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上午在华侨商店掉包的两男一女,坐在上首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瘦脸汉子。

  见我面带怒气进来,这瘦脸汉子翻着小眼睛,“谁他妈的这么不懂规矩?”

  勇哥没有说话,冲我递了一个很蔑视那人的眼色。

  “这位爷,怎么称呼,我这做小辈的不懂规矩,还望你老人家多多教导”。

  瘦脸男子也听出我话中讥笑之意,继续翻着死鱼般的小眼睛朝着那个瘦小女孩道,“英子,是他吗”。

  “是他”,这个叫英子的使劲瞪了我一眼。

  “好,好,我说大勇,你这小兄弟挺牛逼啊”。

  “要说牛逼,我哪赶得上您啊,您一张口就要五千,您才是真正的牛逼!”。

  听我说完,腾地,瘦脸汉子站了起来,啪的一拍桌子,指着我道,“小子,有你的,大勇,别说四哥不给你面子,你让这小子给我等着,走!”,几个全都站了起来。

  “呦,四哥,这就走了,好吧,那我就不送了,不过我把话放这,你要是想划下道来, 我全擎着”,大勇连屁股都没抬,轻轻的挥了挥手。

  “妈的,这都什么人,说话拽的和个二五八万似的”,几个人刚出去,我就笑了。

  勇哥也笑了,“你还真别小瞧了,那个叫四哥的,早你没有出生时,就是咱这片的老pia(四声)几,据说早年还是贼王黄瘸子的师弟,那几个看样都是他的徒弟吧,就他这样的老pia几,按说早就该进历史博物馆了,这会他妈的还跑出来装大瓣蒜,我今天叫你来,可不是想给你们化解,他们还不够那个份,等会我让你见见咱省城的一枝花”。

  “你说红姐?”。

  “看见啦?”。

  “才上楼看见了,真不错,勇哥使把劲,给我也弄个嫂子来”,我揶揄道。

  勇哥嗯了一声,冲门外叫道,“红姐,点菜了”。

  不一会,楼梯处传来高跟鞋的声响,红姐走了进来。

  “谈崩了吧”,红姐脸上还挂着刚才碰到她时的那种微笑,不过说话时,眼睛却像带了钩子似的,让你的心不由得跟了上去。

  “才看到,金老四他们气冲冲的出去, 我就猜到,你这一准谈崩了”。

  “都是些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咱不提他们了,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城子,城子,这是红姐”。

  “红姐”我唤了一声。

  “嗯,早听大勇和我叨咕过你,果然是一表人才,今天的事我也听说了,姐支持你,以后要是他们敢找你麻烦,你也不用去找别人,姐就给你办了,今天这酒我请了”。我没有想到,宛若仙子一般的红姐居然还是个侠气满身的红拂女。

  趁着红姐下去张罗的功夫,“勇哥,这红姐什么来头”,在我感觉红姐绝非表面上一个酒楼老板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