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亚战事回顾：从骚乱史到卡扎菲家族逃亡史

　　从2月15日到10月20日，穆阿迈尔·卡扎菲面对一个又一个“敌人”：走上街头、抗议腐败、反对独裁统治的示威者；以班加西为大本营的反对派“全国过渡委员会”；曾经与其交好，但如今站在“倒卡”第一线的法国总统萨科齐；以英法为首的北约空军力量，频繁空袭的战机。

　　这八个月是利比亚的“骚乱史”、“战斗史”以及卡扎菲家族的“逃亡史”。

　　在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部队10月20日完全占领苏尔特和前领导人卡扎菲被俘身亡后，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表示：“很明显，今天标志着利比亚历史性的转折。”他呼吁利国内各派武装人员放下武器，寻求和平。

　　【骚乱】

　　班加西怒火“点燃” 利比亚

　　10月20日，在米苏拉塔的一间小屋内，一群男子拿着手机，对着一具遗体不停拍摄。有的人则冲着媒体的镜头，不停打出胜利的手势。

　　这个人生前是穆阿迈尔·卡扎菲，利比亚前领导人，在该国执政42年。

　　他的第四子穆塔西姆在苏尔特丧命后，遗体同样被运至米苏拉塔。

　　穆塔西姆年轻时干过“傻事”，谋划造反，结果未遂，逃往国外。卡扎菲原谅了他，但是下令将追随穆塔西姆准备造反的干将杀了个精光。

　　当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简称“过渡委”)武装人员在北约火力的支援下攻陷的黎波里后，穆塔西姆选择与卡扎菲共存亡，逃往父亲的老家苏尔特，进行最后的挣扎。

　　父子俩生前是否想过，42年建成的家族政权，怎会“兵败如山倒”，一夜之间坍塌？

　　物价上涨民众不满

　　时间回到八个月前，也就是今年2月中旬。

　　2月15日，数百名示威者出现在利比亚第二大城市班加西的街头，他们高呼“打倒腐败分子”等口号。次日清晨，示威者与安全部队发生了冲突。

　　有媒体称，15日示威的导火索主要来自一次失败的谈判。1996年，利比亚阿布萨利姆监狱发生骚乱，警方开枪打死上百名囚犯。代表这些囚犯家属的一个委员会今年正同政府就赔偿问题举行谈判。政府方面称可以赔偿，但该委员会要求起诉枪杀事件责任人。双方谈判破裂。一些人由此走上街头表达对政府不满。

　　班加西位于利比亚东部，此处的部落与卡扎菲政权关系一直保持距离。然而，肇始于班加西的示威随后波及首都的黎波里，进而蔓延至全国。

　　当时还在的黎波里做矿山设备贸易的刘先生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曾说，16日那天，他看到楼下有上百人游行示威。“他们举着卡扎菲的画像，在韩国大楼这边喊着口号游行。似乎是支持卡扎菲的人，没看到警察。”

　　刘先生发现，和去年相比，利比亚物价今年年初以来上涨很快。油、蛋、姜、蒜等基本食品涨幅超过了50%，甚至100%。“这可能也是引发民众不满的原因之一。”

　　不仅仅是利比亚，非洲的埃及、突尼斯都经历了剧烈动荡。有观察人士认为，突尼斯和埃及示威者的成功，激励了利比亚国内不满卡扎菲统治的平民。

　　2月11日，出任埃及总统30年的穆巴拉克宣布辞职。在此前一天的电视讲话中，穆巴拉克表示，(埃及)示威者诉求民主正当、合理。他能够感受到在示威活动中失去亲人者的痛苦……“遇害抗议者的鲜血不会白流。”如今，被控贪腐、滥用职权以及镇压示威者等多项罪名的穆巴拉克正持续接受埃及法院的审判。

　　2月14日晚，统治突尼斯24年的时任总统本·阿里突然离境，携家人于15日飞抵沙特，寻求避难。本·阿里政权的垮台源自突尼斯城管“粗暴执法”，逼一名小贩自焚身亡，造成全国骚乱。

　　赛义夫否认政府军暴行

　　2月20日晚间，卡扎菲次子、时任利比亚国际慈善和发展机构主席赛义夫·伊斯兰，身着深色西服，系着领带，以坐姿出现在利比亚国家电视台播出的画面中。赛义夫警告，一些城市街头的紧张局势如果延续，国家有可能倒退，滑入“殖民”统治时代，“美国人和欧洲国家舰队将找上门……”

　　“穆阿迈尔·卡扎菲，我们的领袖，正在(首都)的黎波里……我们与他在一起。”赛义夫说，西方媒体报道的示威者伤亡数字多有夸大，真实数字是死亡96人。

　　赛义夫在会见外国记者时承认，政府军在一些地方遇到了“麻烦”，但他称有关政府军采取暴行的报道是“谎言”。

　　2月24日在，卡扎菲在利比亚国家电视台发表电话讲话称，“基地”组织是利比亚当前反政府活动的幕后推手，其意图是给美国干涉利比亚内政制造借口。次日，卡扎菲在首都的黎波里的绿色广场面对1000多名支持者发表讲话，呼吁支持者“做好准备，保卫利比亚，保卫石油、尊严和独立”。

　　贾利勒“灭火”时倒戈

　　3月4日，数百名反对派支持者在的黎波里举行了反政府示威游行，呼吁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下台。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港口城市，反对派和卡扎菲的支持者爆发了冲突。

　　就在“倒卡”和“挺卡”支持者发生冲突后的次日，一度力量分散、相互之间有矛盾的反对派在“倒卡”路上迈出重要一步：经内部协商，利比亚反对派成立“全国过渡委员会”(简称“过渡委”)，穆斯塔法·阿卜杜勒·贾利勒出任主席。

　　现年58岁的贾利勒曾担任卡扎菲政权中的司法部长。2月中旬，当班加西出现骚乱后，贾利勒原本受命前往当地“灭火”，未料“倒戈”，扛起了“倒卡”的大旗。

　　华人华商安全撤离

　　针对卡扎菲的示威、骚乱波及华人华商的工作和生活，有不法分子“浑水摸鱼”。

　　2月22日，中国政府决定调派民航包机和船只，并就近租用大型邮轮和大客车，赶赴利比亚附近，分批组织我包括港澳台同胞在内的驻利比亚人员安全有序撤离。

　　截至北京时间3月2日23时10分，有回国意愿的在利比亚中国公民全部撤出，共计35860人。

　　中交四公司驻利比亚项目部的管理人员陈女士安全回国后，3月4日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描述说：她所在的营地遭到了暴徒的围攻，身边的男同事们一边手持钢筋、木棍等器械展开自卫，一边组成一层又一层的包围圈，把她们几名女员工围在最中间。“这些平时看起来粗枝大叶的男人们，是这样的勇敢、这样的温情。”

　　本报记者 张乐

　　【战斗】

　　北约战机为利反对派“铺路”

　　宝马、奥迪、丰田以及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

　　卡扎菲第三子萨阿迪的这4辆跑车，不清楚是在王朝倒塌后的一片闹哄哄中被谁开跑了，还是萨阿迪本人早就将其运到安全地带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当“过渡委”武装人员8月22日攻破的黎波里之后，卡扎菲本人及子女的生活片断公之于众。

　　200人闯进萨阿迪别墅

　　当天，大约200人闯进萨阿迪的海景别墅，其中就有吉耐迪。他从别墅内取走了一大瓶杜松子酒和一个镀金手柄的牙刷以及两条名牌牛仔裤。

　　在别墅的一间办公室内，有媒体记者看到一份游艇和汽车的目录。目录上特别标出，萨阿迪拥有一艘30米长的游艇，价值700万欧元。

　　卡扎菲女儿艾莎的两层楼别墅内，设置了一个巨大的室内泳池，池内漂浮着一艘小的塑胶船和一个玩具球。

　　的黎波里阿齐齐亚兵营一度是卡扎菲的藏身处。自其被攻破之后，就成了平民的“旅游景点”。52岁的萨拉姆·穆罕默德带着孩子来到兵营。他说自己在附近住了数十年，并不知道这个兵营里面这么大，而且还有地道、高尔夫球场。

　　“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到这里来转转。”住在的黎波里郊外的农民卡西姆·洛萨参观完阿齐齐亚兵营后如此评价，“我猜这里以后可能会成为利比亚最受欢迎的公园。”

　　反对派多为散兵游勇

　　8月22日成为整个利比亚战事的转折点，也宣告了卡扎菲政权的垮台。从3月初战事开始之时，政府军的力量绝对占优，而反对派“全国过渡委员会”的武装人员多为散兵游勇。绝大多数人并未接受专业的军事训练。一些身着日常服装的平民干脆拿起武器就上了火线。

　　卡扎菲次子赛义夫·伊斯兰3月16日一度宣布，利比亚政府军已接近反对派武装大本营班加西，针对反政府武装的军事行动将在48小时内结束。

　　一旦班加西被政府军拿下，那意味着反政府武装此前的努力化为乌有，且有可能造成平民大量伤亡。联合国安理会17日通过决议，决定在利比亚设立禁飞区。安理会15个理事国中，有10个国家投赞成票，中国、俄罗斯、印度、德国和巴西投了弃权票。根据决议，有关国家可以单独或通过地区组织及其他安排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护利比亚平民和平民居住区免受武装袭击的威胁，但其中不包括派遣地面部队占领利比亚。

　　联合国的决议给了以英法为首的北约军队更多的操作空间，他们可以派遣战机轰炸利比亚政府军，为利比亚反对派武装地面行动提供空中支援。尽管英法美并未公开承认违反联合国决议，向利比亚派遣了地面武装人员，然而欧美媒体还是连篇累牍地报道，这些国家派遣特种部队在利比亚地面作战，并为反对派武装安排军事培训项目。

　　战机炸掉14关键目标

　　8月22日的决定性一战，就是北约空中支援和反对派武装地面行动相结合的实战案例。

　　8月18日和19日，北约加紧了对的黎波里的空袭，重创利比亚政府军。仅在19日的空袭中，北约战机炸毁了的黎波里附近9处军事设施、3个雷达、1套防空武器系统和1辆坦克，共计14个关键目标。美国和北约官员均表示，各方都加强了对的黎波里的军事监测，这成为改变政府军和反对派武装力量平衡的主要原因。

　　8月20日晚，的黎波里城内突然传出一阵枪炮声和爆炸声，北约战机在城市上空盘旋。

　　不久后，已将首都团团围住的利比亚反对派武装宣布，城内的“倒卡”民众已开始起义。这些人是事前潜伏在城内的，以便与反对派的武装内外呼应。

　　当晚的起义延续到次日凌晨。有目击者称，虽有“倒卡”民众走上街头，但并未目睹政府军大规模出动。与此同时，一小部分反对派武装人员通过海路，从的黎波里东部的米苏拉塔悄悄抵达的黎波里北部的海岸边。他们发现——海岸警戒松懈。

　　这些人作为先遣部队，潜入城内后，先与“卧底们” 进行接触，随后同起义人群会合，进而向的黎波里主要建筑和广场发起进攻。反对派武装将此次行动命名为“美人鱼”，意思是“从海上登陆的军事行动”。

　　一支政府军投诚

　　就在反对派武装的先遣部队从海路突破卡扎菲的防线时，的黎波里西部、东部和南部的反对派武装也在向首都挺进。在西部战线，由卡扎菲最小儿子哈米斯领导的第32旅成为反对派武装的最大难题。北约也一直视此为进军首都的主要障碍。

　　然而，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西部战线的一支部队宣布投诚，进而让哈米斯的战斗力量被瓦解。他本人则于8月29日在首都小镇泰尔胡奈作战时中弹身亡。

　　当反对派武装人员进城时，民众挤满大街。他们争着同装甲车、坦克上的反对派武装人员握手，甚至拥抱。

　　8月22日凌晨，利比亚反对派武装进入的黎波里市中心的绿色广场。当日，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主席贾利勒宣布，卡扎菲时代“已经终结”，但直到卡扎菲被捕，反对派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

　　外界没有预料到重兵把守的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军事问题专家张博认为，这实际上说明卡扎菲对军队实际上早已失去了掌控能力，之前他一直在“虚张声势”。

　　在其看来，由于卡扎菲在历史上就不大重视政府军建设，担心内部出现像他一样的“政变者”，所以集中精力装备自己的卫队，因此利比亚军事实力最为精锐的卡扎菲卫队或许还有一些战斗力。

　　本报记者 张乐

　　苏尔特终成卡扎菲“生死之地”

　　【逃亡】　

　　8月22日，的黎波里升起代表反对派“ 全国过渡委员会” 的绿、黑、红三色旗。

　　搜遍全城，“过渡委”武装人员未能发现卡扎菲的行踪。

　　8月25日，在的黎波里阿齐齐亚兵营附近，武装人员发现了可能是卡扎菲逃生的密道。当日，总部设在叙利亚的“阿拉伊”电视台播放卡扎菲的讲话。他呼吁利比亚所有部族集合起来，赶走“老鼠”和外国“代理人”。

　　卡扎菲常用“老鼠”形容反对派。“别让‘老鼠’把的黎波里交给殖民主义者……的黎波里属于你们，不属于依赖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人。”卡扎菲说。

　　卡扎菲在哪？

　　有的说是逃亡邻国了，比如尼日尔或者阿尔及利亚。

　　有的认为他藏身拜尼沃利德，因为当地不仅有支持卡扎菲的部族，而且当地广播还在不分日夜地播出支持卡扎菲的言论。

　　有的说是在他的家乡苏尔特，那里是卡扎菲苦心经营的地方。大量的资金、资源甚至军事力量都投入到那儿。卡扎菲曾动起将首都从的黎波里搬迁至苏尔特的念头。

　　艾莎为家族“添丁”

　　就在卡扎菲不知踪影之时，他的女儿艾莎8月30日在阿尔及利亚撒哈拉沙漠绿洲贾奈特为其添了一个外孙女，取名“萨菲亚”，与卡扎菲现任妻子同名。

　　此前一天，阿尔及利亚外交部发表声明，宣称卡扎菲的夫人萨菲亚、女儿艾莎、两个儿子穆罕默德和汉尼拔及其他们的子女，于当天8时45分从两国边界，进入到阿尔及利亚境内。

　　阿尔及利亚官方将其通报给了利比亚反对派“全国过渡委员会”。该委员会对阿尔及利亚政府的态度感到愤怒，要求引渡卡扎菲的家人。阿尔及利亚外交部发言人贝拉尼则表示，阿尔及利亚之所以允许卡扎菲家人入境，完全“出于人道主义考虑”。阿尔及利亚常驻联合国代表本迈希迪称，进入阿尔及利亚的卡扎菲家人无一被国际刑事法院通缉。

　　9月初，距离的黎波里东南100多公里的拜尼沃利德和苏尔特、塞卜哈等城市是利比亚少数几座仍处于卡扎菲支持者控制下的城市。

　　利比亚反对派“全国过渡委员会”谈判负责人阿卜杜拉·肯希尔宣称，卡扎菲本人和家人近期曾到过拜尼沃利德，其中一些人后来离开了，不过卡扎菲的两个儿子萨阿迪和穆塔西姆很可能仍在城内。

　　“全国过渡委员会”希望与拜尼沃利德的卡扎菲武装谈判，说服后者放弃抵抗。这支队伍由30人至50人组成，“装备精良，有机关枪、火箭筒和狙击手”。

　　9月4日，在拜尼沃利德以北大约60公里一处检查站，几名部族长老身着白色长袍抵达谈判现场，与身着军服、肩挎步枪的反对派一起交谈。肯希尔当晚宣布，劝降谈判失败，不会恢复。

　　萨阿迪逃往尼日尔

　　9月5日晚，一支大型装甲车队抵达尼日尔北部沙漠地带的阿加德兹镇。法国军方怀疑，卡扎菲与次子赛义夫·伊斯兰可能将与车队会合，最终目的地是尼日尔邻国布基纳法索。这支装甲车队大约有200至250辆装甲车。

　　尼日尔内政部长拉博否认卡扎菲已进入尼日尔，但证实卡扎菲的表弟、安全指挥官曼苏尔·道被允许入境，这源于“基于人道主义考虑”。

　　原来在的黎波里的4辆跑车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的主人终于有了消息。

　　卡扎菲第三子萨阿迪9月11日进入尼日尔。尼日尔司法部长兼政府发言人马鲁·阿马杜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说，尼日尔部队拦截一个前往尼日尔北部城市阿加德兹的车队，共9人，其中就有萨阿迪。阿马杜否认尼日尔政府事先知道萨阿迪将入境。

　　从9月2日到12日，卡扎菲的32名亲信已进入尼日尔境内，包括卡扎菲儿子萨阿迪及3名将军。

　　萨阿迪和3名将军已向尼日尔政府申请政治庇护。双方一直就此谈判。

　　情报头子拒评卡扎菲

　　卡扎菲政权情报机构利比亚外部安全组织主管布扎伊德·杜尔达被反对派武装俘获后，9月11日接受媒体采访时拒绝谴责卡扎菲政权。他的态度很明确：“你们永远不会从杜尔达这里听见这样的话。”

　　一名看守问杜尔达：“这么说，你认为它(卡扎菲政权)是好政权？”

　　杜尔达回应说：“好与坏无关紧要，这种时刻发表任何声明都是一种侮辱。”

　　杜尔达不愿意被俘后侮辱卡扎菲，而卡扎菲的发言人易卜拉欣甘愿充当“传声筒”。易卜拉欣9月13日通过卫星电话对外介绍了卡扎菲的情况：“领袖(卡扎菲)身体状况很好，很有斗志……当然，他依然在利比亚。”

　　“战争远没有世界想象的那样走向终结，我们依然拥有强大实力，军队也是如此。我们还有成千上万的志愿者。”易卜拉欣宣称，忠于卡扎菲的部队和志愿者们正在集结，他们将在城市里进行巷战，准备和反对派打一场“持久战”。

　　民众欢呼三色旗飘扬

　　只要卡扎菲还在利比亚国内，那么他有很大可能藏身于卡扎菲残部依然掌控的地区，例如拜尼沃利德和苏尔特。

　　叙利亚“舆论”电视台9月14日播出卡扎菲的一封信。卡扎菲呼吁联合国保护苏尔特免遭北约“暴行”。“世界不能丢下苏尔特不管。”卡扎菲写道，“所有人必须担负起他们的国际责任，立即前来阻止这场暴行。”

　　战事没有结束。反对派“全国过渡委员会”武装人员8月22日拿下的黎波里以后，该委员会实际上已成为利比亚执政当局。他们在围攻拜尼沃利德和苏尔特。

　　10月17日，“过渡委”指挥官宣布“彻底解放”拜尼沃利德。此地没有发现卡扎菲，最后的悬念留给了苏尔特。

　　三天之后，在苏尔特的一处水泥洞附近，执政当局武装发现了受伤的卡扎菲。随后，“过渡委”执行委员会主席贾布里勒召开新闻发布会证实，卡扎菲身负重伤死亡。

　　目前各种信息显示，卡扎菲一行的车队在逃跑时遭遇北约战机轰炸，随后卡扎菲被执政当局武装人员开枪打死。同日，曾经试图造反，如今同父亲共存亡的第四子穆塔西姆丧命。

　　两人的遗体被送往米苏拉塔，等待秘密安葬。身在阿尔及利亚的萨菲亚则要求国际社会调查丈夫卡扎菲的死因，他为儿子的“英勇”行为感到“骄傲”。

　　而在的黎波里、班加西和米苏拉塔的街头，民众在欢呼，绿、黑、红三色旗在他们的手中舞动，飘扬。

　　本报记者 张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