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御园公馆学区:我一生中经历的真实灵异事件--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3:59:45

发表于 2008-4-13 08:23

在秋天,我又梦到了奶奶房中的床,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恐惧,同样欲探究病人是谁的强烈渴望。我站在门槛前,想要跨进房间,此次脚尖似乎顶到了门槛,但总是进不去。两周后,我又再次梦到了这个梦,我的脚又多进去了一点。又两周后,又再次梦到这个梦,我的右脚似乎马上就能跨入房间。
   这个噩梦日益频繁的出现,我的恐惧也日益加深。一种不祥的心理攫住了我。于是我决定将梦境告诉父亲,但他听后同样无法参透。我想到了那位曾经救治过我的神汉。
   那是一个黄昏,我只身来到神汉家中。
   他家很低矮,土坯墙,茅草顶。我先跨过一个小沟,才来到他家侧院,通过一个柴房,便到了台阶。他正在喂鸭子,见我来到,很是高兴。我有些诧异,因为他很少亲近的对待旁人。我在他身旁坐下,只见他头发已然雪白,衣裳简朴,屋内家具简陋,毫无仙风道骨,为何总让人敬慕呢?
   他也不多话,只是望着我,似乎在询来意。于是,我将梦境跟他讲了一篇。
   他闭目不答,沉思良久,取出纸笔来挥毫疾书,写道:
   睡眠解寤 宜欢喜思
   听我所说 撰记佛言
   所行非常 谓兴衰法
   夫生辄死 此灭为乐
   写毕,呵呵笑着,送予给我。我一向喜爱书法,他的字有如行云流水,颇具怀素和尚之韵味。可是当时年幼,不解文中之义,便要问他。他却闭口不谈,自去干活了。
   又过三月,噩梦几乎每日必至。一夜,我终于在梦中跨入到房中,房间不再如往常黑暗,床头散发出昏黄的光来。床上的人动了动,竟慢慢撑起身来。黑蚊帐里,那似乎是奶奶。
  

发表于 2008-4-13 08:25

我的心绞痛起来,为什么是奶奶呢?我不能相信,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掀开蚊帐看个究竟。然而,我拼尽全力,也无法过去。我惊醒时,早已全身湿透,气喘吁吁。我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我却并不感到害怕,因为刚才的梦境给我的恐惧几乎到达了极限,此刻不会再有更恐怖的事了。
   我茫然起身,坐在黑暗中。不知是汗在蒸发还是真的寒冷,我浑身颤抖,牙齿战颤得格格作响,无法克制。我的行为有些失控,慢慢爬下床,将铜钱箱拉出床底。铜币在地板摩擦下振动得叮当作响,每一声都清脆无比,扣击着我的心弦。
  我突然悲痛难已,痛哭起来。妈妈察觉开灯时,我正坐在地上抱着铜钱箱哭泣。
   第二天,奶奶突然生病,此后日益加重,百般医治都无法好转。
  而此时,我正值初二期末考试的冲刺阶段,天天要加课,竟不能前去探视奶奶。考试前一天,我再次梦到了那个梦。梦中,我十分顺利的走进了房间,在掀开蚊帐的那一刻我却犹豫起来。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蚊帐终于被我掀开。奶奶正平静的躺在黑色被子下,脸上皱纹密布,眼睛紧闭,斑白的头发散在枕头各处。这次我并没有恐惧,竟趴在她的床沿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吃完早餐准备上学。这时,在奶奶家守夜的伯母跑过来大叫:“快来快来,要走了!要走了!”爸妈慌了神,丢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奶奶家赶。
   我闻言一怔,拉住妈妈问:“什么要走了?”
   妈妈却说:“你去上学吧,不用管这么多。”
   我有不祥之感,慌忙又问:“是不是奶奶要走了?我要去送她!”
   妈妈立住脚,焦虑地说:“不准去,你立刻去上学!”
   我听后怔怔的就要哭出来。妈妈只得又温和地说:“你不能去,道师说今日凶煞,会有尸变,恶鬼专捉小孩子。”
   最终,我听从了妈妈的话。看着亲人们都急匆匆地进了奶奶房间,我挎好书包,往学校走去。去学校要经过奶奶门前地坪南边的道路,我刚走到奶奶堂屋大门正对的地方,却听见奶奶房中哭恸之声大作,爸爸手提一挂鞭炮走出来点燃,又拿出猎枪连放三枪,只听到震耳欲聋,天摇地动。
   我没有停下脚步,眼含泪水,在鞭炮声中,在心里送别了终生凄凉的奶奶。这期考试我也从前五名一落而至三十五名。
   据婶娘讲,奶奶死前,儿孙跪了一地。她一生改嫁两次,三个丈夫都是早早去世,留她一人受尽白眼猜疑,尝尽人间冷暖,死前却有儿孙二十余人,也算福报。早上她在昏迷近一个月后,突然清醒过来。她撑起身,望了望眼前一地的儿孙,问:“琅呢?”爸爸回答:“娘,琅上学去了,他天天挂念着你呢。”奶奶叹一声,又躺下。不一会,她脖子骤然伸直,青筋暴起,喉咙发出咕咕的怪音。突然坐立起来,又伴随着“呃”地咽气声重重地倒在床上。奶奶就这样去世了。

发表于 2008-4-13 08:32

按老家传统,老人去世至少停尸三日才能出殡。这三日正好是我考试的三日,妈妈不知听信了那位道士的忠告,坚决禁止我参加葬礼。由于我家庭院较大,奶奶便停尸于我家堂屋。但每日晚上我回到家,妈妈就将我限制在卧室不得出来。到出殡前夜,我坚决要去拜祭奶奶,妈妈便跟我说:“你一向易沾邪气,动不动就被鬼怪缠身,现在有亡人停于家中,你恐怕更要染上邪气了,而且法师讲你奶奶死后会诈尸,太危险了。”我哪里肯听,执意要去,妈妈没有办法便让我去了。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葬礼,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
   奶奶的灵柩放在堂屋正中,黑黑的棺材,两旁燃点着八支大蜡烛,棺前鼓乐手吹拉弹唱,那呜呜咽咽的二胡与琐呐声特别清脆,引得人悲从心来。最先由直系亲属轮流拜祭奶奶,我跪于灵前,神情恍惚,奶奶生前我不能尽孝,死后却也不能随伺于旁,心里好生愧疚。只盼奶奶真的诈尸,从棺材中跳将出来,擒我同去。
   整个拜祭仪式完成后,来客坐在我家庭院里吃晚茶,爸爸来往招呼,十分繁忙。他是奶奶从外地带来的孩子,来到蒋家,早年受人歧视,可他自小上进,却是同辈中最出众的人。中年之后,便扎根于此,已俨然蒋家的第一号人物。据说他早探知他亲生父亲(已故)及其他亲人所在,不过一生不予承认,甚至还不让我们知道。
   唉,每想到此,我不免要长叹一声,想人生苦短,生死难料,都不免要尘归尘土归土。佛教教人“不执著”,原是参透了生死呀。
   第二天,我最后一天考试完成后回家,奶奶早已安葬。
   当时已届隆冬,万物萧条,昔日姹紫嫣红的田野灰白一片,光秃秃的树干与电线杆点缀其间,让人心神黯淡。晚上,我如往常一样上床睡觉,不一会就进入梦乡。在梦中,眼前一片空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一无所有,透明、空洞、纯白,但却有一些如同玻璃表面流淌的水痕般的东西,也是透明的,慢慢地变化着形状,一会儿是长条状,一会儿又化为胖胖的人状,一会儿又合成一整块。这些像水痕的东西变化得似乎很慢,但每一次细小的游动变化却纠心无比,让人失重,极度恐惧,感觉自己置身于上无天,下无地,空洞无物的世界中,人是如此的孤独、傍惶,没有任何依凭。我吓得大声惊呼,醒了过来。房中灯是灭的,一片黑暗,可眼前却飘扬着闪光的圆点、条状物,眼角隐隐跳动,有些发黑。这时,帐子开始旋转,床也旋转起来。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旋涡的顶部正被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拖入深渊。我大惊,翻身而起,拉开灯,爸妈从隔壁跑过来察看,见我面色发青,瞳孔放大,怕是惊惧到了极点。
   爸爸听我说起梦境,开始以为只是做了噩梦,也没在意。谁知,我只要一躺下,境像立马出现,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势凶猛。我感到焦虑、痛苦,却又无可奈何,时间在一点点过去,而我根本不能睡觉,就这样坐在床上。爸爸没办法,就陪我同床睡觉,但依然无法去除幻觉。待到天明,我的幻觉消失,我终于沉沉睡去。第二天晚上依然如此,如此半月,我心力交瘁,神情萎靡,眼见就要精神分裂了。

发表于 2008-4-13 08:35

一日,我照例白天睡觉。
   突然醒来时,已是深夜,四周一片黑暗,家乡全变了样。我不知何时置身于一条狭长的道路上,右侧是峭壁,壁上布满了萝藤与灌木,左侧是悬崖,深不见底,在这茫茫的夜色中,更显神秘深邃。
   道路向前延伸,只能在隐隐的月光下辨识出来。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突然看到前面三米处有几个白色物体,我慢慢走近,似乎是三具惨白的人骨架。我全身汗毛倒竖,哪里还敢往前半步,慌忙回头,却见无数七窍流血的厉鬼摇摇晃晃往我走来,一些鬼不小心竟被挤下悬崖,很久都没听见跌落到底的撞击声。我惊恐难当,前后为难,但一想骨架毕竟是死物,而鬼却是活物,于是我选择向前走。黑暗里的骨架纹丝不动的靠在峭壁上,我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冷汗直冒,走到它前面一米处,仿佛它动了一动,我惶恐之下,转身欲跑,却又见到厉鬼已近在咫尺,我已无从选择,又回转身急速冲过了人骨架。
   骨架并未动,也许刚才我只是看花了眼。我惊魂稍定,继续往前。在前方又出现一具黑棺,架在两张长凳之上,显然是人家停尸于此的。棺前有香炉,青烟缭绕,棺材上散落着几片白幡,透出一股凶煞之气。我有些惊惧不安,这黑棺位于道路中央,我要过去要么手扶棺材挤过去,要么从棺材上走过去,或者从棺底下爬过去。前两种方式都必须接触到棺材,太可怕了;但若采用最后一种方式,倘若尸身腐烂成水,滴在身上,更加可怕。正犹豫不决时,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侧头一看,却是一只无皮无肉的手骨头,原来人骨架也已加入到厉鬼当中,在身后追赶我。我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不顾一切的跳上棺材奔跑而过,偏这棺盖不稳,竟滑向一边,我的左脚来不及收,竟掉入棺内。我感到正好踩在死人头上,魂飞魄散,一个栽葱,滚出了棺材。此刻,我已丧失意识,没命的向前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双腿一绊,顺着一道陡峭的斜坡滴溜溜滑落下去。

发表于 2008-4-13 08:36

良久,我才翻滚到底部,四周十分黑暗,一片寂静,地面湿漉漉的,似乎布满了苔藓和菌类。慢慢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不远处有突起的小包,呈暗绿色,上面有白色或黑色的圆点,有点像青蛙的背,只是要大了许多。小包在不断的收缩隆起,里面或许孕育着什么生命。这个空洞粘乎、阴暗潮湿的地方难道就是地狱?我感觉我就此死去了,悲伤像一片片涟漪在心头荡漾开来。
   我又忆起神汉赠我的几句偕语来:
   睡眠解寤 宜欢喜思
   听我所说 撰记佛言
   所行非常 谓兴衰法
   夫生辄死 此灭为乐
   人生若梦,终于醒悟,不应当欢喜无限么?人生无常应合了世界宇宙的兴衰法则,这生命动辄走向死亡,就如同凤凰涅槃,正是灵魂的浴火重生,乃大喜悦啊!
   这位高僧该是看透了生死,用大气度与豁达引领着世人。我心稍安,刚才的悲伤一扫而空,这时庄小琳走了过来,拉着我往回走去。
   待我梦醒,已是晚上九点,我坐在床头地上,趴在铜钱箱上,而庄小琳拉着我的左手正关切的看着我。她见我醒来,甜甜一笑,说:“你睡觉真会挑地方。”我心神明净,这一觉睡了十五六个小时,半个月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便也笑着说:“钱特别能给人安全感。”两人相顾大笑。
   庄小琳又说:“你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窑洞!”
   我一惊,但看她脸上并无异样,便问:“哪里有鬼,这么晚,你不怕么?”
   “不怕,我觉得有人在哪里叫我,好几天了。”
   我思虑良久,又想起神汉的偕语来,生死本非悲惨之事,我又怕它做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此时晚上九点半,室外无月,漆黑一片。爸妈在隔壁,我知道倘若告诉她们我的去向,他们必定会阻拦。当下,我们带上火把、火柴、镰刀悄悄的往窑洞走去。
  

发表于 2008-4-13 08:40

走到屋后,我们眼见无人,便点燃火把,映出脚旁三米方圆的路面来。今夜冷风习习,寒意袭人,也吹得火把摇晃不已,直欲熄灭。我们高一脚低一脚往窑洞走去。冬夜真是冷清,虫蛇鼠蚁都不见了踪影,只这风吹动光秃秃的树枝发出碰撞敲打的声音。
   庄小琳似乎十分兴奋,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温柔甜美的阴影,那耳后几缕不受管束的青丝温柔的飘扬着。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脖子。
   她转过头来,轻轻一笑,说:“琅哥哥,我脖子上有东西么?”
   我有些窘迫,讪讪地回答:“刚飘来了一片树叶。”
   她抬头望去,我们现在正处于草坪上,周围哪里有树啊。她嫣然一笑,突然拉着我的手,一跳一跳往前走去。我心头涌出一股暖流,也受了她的感染,心情无比舒展,跟着跳了起来。
   很快,我们到得窑下。
   庄小琳望着被枯枝败叶覆盖的窑洞说:“琅哥哥,这洞中到底有什么呢?为什么总在唤我?”
   我无法回答,只得说:“或许它便是你的宿命,是你的前生。”
   她听后,愣了一下,说:“假如这里有我的前生,它里面也必定会有你。”
   我一怔,当时虽小,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十分惊讶她竟有这等心思,这个小丫头不过十一岁,却聪慧灵巧远甚同龄人。我说:“如果我不在里面,也肯定会在你的来世。”
   庆小琳听后笑靥如花,轻轻咬了咬嘴唇,半天才说:“琅哥哥,谢谢你陪我来这里。”
   我微笑,两人就这样手拉手望着窑洞。
  
   半小时后,我们开始行动。我在前面开路,用镰刀将叶子掉光的树枝、荆棘斩断,慢慢爬上了窑顶。它的顶部是一个洞口,直径约一米,我们趴在洞口往里看去,却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两人便站起身来,只见远处大山一片静默,上次所见的厉鬼并未现身。庄小琳突然说:“以前我们烧过铜钱箱,这次不如也烧一烧窑洞吧!”我一听,觉得主意真不错,立马将枯草收集起来揉成一团,用火柴点燃往窑洞里扔去。
   火团慢慢往里飘去,先是看到窑洞被火烤成黑琉璃状的内壁,接着是一堆烧制不佳被丢弃在窑内的青砖块。火团快到底部时,只剩下一丁点火苗了,却在这时,我似乎看到窑洞底部躺着一个女鬼,衣袍散落一地,双眼放出悠悠的绿光,七窍流血。火苗一闪,女鬼就不见了。我吓得立马紧紧抱住庄小琳,可庄小琳,却奋力挣扎,往洞口爬去。我一见不妙,想是她受了蛊惑不能自已了。当下将火把往女鬼头所在的位置投去。却听“呼”的一声,里面阴风一扫,火把竟自熄灭了。这时,一股强大的旋风将庄小琳拉进了洞中,只听见“嘭”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我吓得魂飞魄散,没命的往窑洞地下通道跑去。虽然洞口离通道仅有十多米,我却因为受丛生的灌木阻挡,行走得极为艰难。
   我好不容易挤到通道口的阶梯处时,全身已被树枝刮得满身伤痕。我刚要跑下去,却被藤条一绊,轱辘辘滚落下去,一接触底部,我一把爬起来,往窑洞冲去,却被无数荆棘藤萝缠得严严实实,进无可进。我慌乱之下,掏出火柴就将这些枯藤点燃,只见火势迅速蔓延,不一刻整个窑洞以及四周火光冲天。我被火一逼,退回到通道台阶中央,这里没有草木,不惧火势。只是全身衣服仍被溅射来的火星烧得到处是洞眼。庄小琳所在的窑中也不受火势干扰,头顶又有洞口通风,该无大碍,只是要受酷热煎熬了。只见这时,通道里刮出一股巨风,将火星与灰烬扇得如同一团黑雾扑面而来。我身受巨力冲击,当即倒地,全身立即着火,眼睛被灰所迷,也睁不开了,我连忙打滚,扑面身上之火,耳中又听到“哇”的尖叫,如同夜莺子充满凄凉怨恨的啼鸣。巨风倏的飘得无影无踪。
   火又烧了十多分钟,终于渐渐灭了。我也终于睁开眼来,只见窑洞四周草木已烧成灰烬,有的还在闪动着火星。我不顾一切地冲进窑洞,只见庄小琳侧头趴在洞中,眼睛圆睁,双眼、嘴角流血,竟已死去。我将她抱起,“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当村民提着水桶赶来灭火时,冷冷的月亮已探出乌云,火也早就灭了,只剩我横抱庄小琳坐在灰烬之中,哽咽地哭着。

发表于 2008-4-13 08:49

十多年后,深圳某餐厅。
   庄小琳说:“我死后,你晚上的噩梦结束了吧?”
   我惊诧起来,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全身一片冰凉。喃喃地说:“是结束了,难道……”
   庄小琳微微一笑,说:“即便我在另一个世界,像风一样飘着,却并不孤独,因为你一直在身边。”
   我恍若未闻,继续追问:“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去窑洞?”
   “有人在召唤我,我必须这样做。”
   “不!你可以不做的!肯定可以逃避的?是不是?”
   “我必须要做一个交易。”庄小琳冲口而出。
   我惊呆了,终于证实了心中的疑问,不觉气苦无比,想想这十多年来,我却托庇于一个弱女子而活着,心中愧疚也深入骨髓,这似乎将成为我一生的负重。我说:“你不应该这样做,这会令我生不如死。”
   她有些伤感,两滴清泪滚落下来。她吸吸鼻子,微笑着说:“琅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早已投胎转世,只是心中挂念,便时常移魂来看你,或许在人世间,有一天你会突然碰到我呢。”
   这种设想让人稍稍心安,我便追问:“那你现在的生活好吗?”
   她露出甜蜜的笑来,坚定的点点头,看来她真的出生在了一个好家庭。
  
   (本节完)

发表于 2008-4-13 08:57

(一)学道
  
   自经奶奶之死后,我的健康状况一直很差,时常发呆、爱做白日梦。及到高中,我被永州市第六中学录取,就上城里念书去了。这城中有一道观,名为回龙观,位于永州市芝山区,怀着对道家的敬仰,我曾去参拜过观主。
   观主法号广晨子,取广成子之意,因不敢擅用先祖名号,才用“晨”字,以示回避。
   观主见我来访,亲迎入雅室,清茶待客。
   我颇有些受宠若惊,略显不安。便问广晨子:“大师,你可曾认识在下?如此款待,让晚辈十分不安。”广晨子相貌清瘦,道袍加身,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眼神顽皮,与形象极不相称,显得怪诞不经。他呵呵笑道:“我夜观天象,察觉我市有异人来到,正要寻访,你却自己到了,真应了缘分之说。”我奇道:“大师,这世间真有星象学么?”广晨子答:“我师祖创建阴阳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助帝王除恶安邦,自然是真的。”我隐隐感到这法师有些自负,又见他怪诞的形象,不觉大胆起来,便驳斥他:“昔年道家,前有姜子牙助武王伐纣,后有诸葛孔明协刘备大兴蜀国,威名震古烁今,却自隋唐以下,再无出众之辈,惟全真道王重阳略有成就,教出了几个能做几句歪诗的徒弟。真是大浪淘沙,世事无情啊。”广晨子面有不悦,我心中大喜,却不表露出来。继续问:“那我祖师爷所传鲁班书可是真如书中所载,法力无边?”广晨子坐姿一正,深沉地说:“鲁班书在我道学古籍中有记载,乃是旁门左道偷学了我师祖神力之皮毛,便窃以为得道,为祸世间。虽说也有法力,可毕竟难敌我玄门正宗。”我虽不喜鲁班书中的邪恶法门,但听他出言诋毁我家传绝学,却也有气。便说:“大师可有遁土法?”广晨子答:“我祖师伯姜尚(姜子牙)自朝歌出走,便用此大法救得万民,自然是有。”我呵呵一乐,问他:“即如此,大师可否向晚辈施展此法?”广晨子面色一变,立马恢复原状,失落的说:“此法业已失传了,流传下来的古籍中空有传说,却无修炼之术。”我洋洋得意,告诉他:“我鲁班书中详载修习之法,看来远比你道术高明啊!”说完我哈哈大笑。
   广晨子毕竟是出世之人,也不与我凡夫俗子计较。当下说:“居士心中郁结,神衰形弱,貌似与鬼亲近所致,今传你几句咒语,你每日睡前念七遍,可保安康。”说罢,他取出纸笔,挥毫写下一段,大约是“魍魉妨乱之鬼,皆去干里万里之外,急急如律令”之类的。
   我甚是感激,当下谢了。却又好奇,又问:“修习我鲁班书所受诅咒可有破解之法?”
   广晨子笑道:“世间万事,有破有立,既能咒之,也必可解之。”
   我欣喜不已,当下告辞。一出道观,也没细看,就将他送的咒语丢了。
  
   (用了广晨子的法名,博大家一笑)

发表于 2008-4-13 09:00


  (二)鬼哭
  
   高中开学伊始,同学们彼此都不认识,同学中有穿着光鲜的城里孩子,也有黑不溜秋的农村孩子。大家都很兴奋,彼此招呼,自我介绍起来。
   中午过后,老师给农村学生以及部分离学校远的城里学生都安排了住宿。学校位于一处小山上,山顶推平就建成了这所学校,但南侧山腰上是茂密的森林,在这城中出现这么一丛密林,委实怪异。我们住的宿舍独立于学校其它建筑群,靠近南侧山林,共七层,一二层住男生,三层以上住女生。宿舍右侧高地上有一座水塔,约有50米高。
  
   分房完毕,我们兴奋的搬进了宿舍。
   下午三点多钟,突然传来喧闹声。原来班上的女生叫嚷着跑到男生宿舍来了。我们彼此不太熟悉,她们也不敢进来,只站在门口推搡着不肯进来。我的床位靠门,便探出头来问:“你们有什么事?”
   一位大方的女同学哭丧着脸说:“高年级的学长说,我们的房间死过人,闹鬼!我们不敢进去住。想请你们带我们一道找校领导要求换房间。”男生们十分好奇,都跑出来说要去房间看。于是大家十多人嘻嘻哈哈来到705房。到得门口,却无一人敢进。我自命见鬼多了,却是不怕,当下用力一推门,门应声而开,只见705房窗户洞开,南风从门贯通窗户,好不舒坦明亮,那来的鬼怪啊。我一人走进去,顿觉阴凉无比,隐隐有不祥之感。突然想起广晨子赠我的咒语,却已找不到了。我走到房间最里侧的窗户边,隔窗望去,只见一株极高的梧桐树立在不远处,梧桐叶虫洞密布,树下是一方草坪,再往前则是一处高坡,下去就到了公路。我突然想,假如从窗口跳下,人会不会立刻死去呢?或许可以在下坠时抱住梧桐树,或许草地根本能反弹人体的下坠重力,到得地上,人却安然无恙。我爬上窗户,骑在中间的横杆上,在清风吹拂下,竟想得有些醉了。
   同学们见状,有些惊惧,又觉得我在装模做样,笑不得喊不得,挤在门口一会微笑一会忧虑。这时,一位女生却大声喊:“快下来,别玩了,小心掉下去。”我立马醒来,再往窗外望去,七层高楼令人畏惧,我怎将自己置身于这等险境呢?立马跳下窗户,吓出一身冷汗。
   我走出房间问女生;“以前这里死的人是怎么死的?”她们异口同声说是跳窗死的。我惊惧不已,当下让大家不要进去。我们立刻找到班主任,要求调换房间。学校虽有困难,但似乎也听闻了闹鬼的事实,只得将她们换到了706房。
  
   当晚,清风无月,大家早早睡了。到深夜12点左右,睡窗口下层的王明突然疯狂大叫:“有鬼!有鬼!”把被子踢得飞起来,跳下床就往门口跑。把同学们全都惊醒了。胆小的躲进了被子,胆大的抬起头来张望,问王明:“鬼在哪里?”王明颤抖的回答说:“窗户外面,在叫!”想必吓得太厉害,声音变得尖细,让人不寒而栗。我拉住他,让他在我床上坐好,便走到窗口,学校统一熄了灯,现在只能凭一些微光看窗外的动静,窗外并无异样。我凝神倾听,良久无声。我想问睡窗口上层的刘东生是否听到鬼叫,但他却仍在酣睡,如此吵闹竟也不醒来。
  
   这时,月亮探出头来,一片银辉洒将下来,竟将窗外照得通透明亮起来。
  
   王明见无事,大胆起来,便往自己床头走来。大家突然见到窗口飘来一片白色物体,上面竟血渍斑斑,在微风下飘荡游移,显得怪异无比。大家惊惧得大喊,王明的惨叫尤为刺耳,逗引得大家更加心惊胆寒。他转身飞跑着又爬到我床上去了。我早吓得双腿发软,竟不能返身回去,只死死盯着白色物体,待它落定,定睛一看,却是女生的卫生护垫,想必某女生月经来了,正好取出抛下。我惧意立消,顿觉好笑,马上大声喊大家,笑着说:“你们这些胆小鬼,都来看看这是什么,那里会有鬼怪啊!”同学位挤过来一看,笑得前仰后合。
  
   恰这时,一声幽怨悠长的叹息从窗外飘进来。黑暗的房间里笑声嘎然而止,大家如坠冰窟,全身冰凉。
  

发表于 2008-4-13 09:02


  (二)白猫
  
   这叹息一过,又传来碎碎的女人哭声,如泣如诉,幽怨低沉,虽然声音极小,在这静夜却听得真切无比,恍若细针,针针扎在人的心口、腋下。
   我顿时发起蛮劲来,操起房间转角的扫帚,就冲出房间,绕到楼后。但见月光朦朦,乌云飘荡,似乎这微弱的月亮也要被吞噬了。一阵清风吹过,我浑身一颤,极目望去,树影婆娑,草地上的月光明灭不定,虫豸飞扬,我们房间窗外却一无所有。但从梧桐树根之下突然转出一只猫来,浑身雪白,不知是谁家的,流浪到这里。它望着我,绿色的眼睛放出神秘的光芒,在夜晚显得恐怖无比。它不时叫唤几声,时而如厉鬼尖叫,时而似女子幽哭。
   我心略安,抬头往705房望去,似乎见一长发低垂的女头一晃不见。
   我又恐惧起来。
   我感到丝丝寒意,低头一看,见自己竟光着身子,只穿一条内裤就跑了出来,立在这男女混合的集体宿舍楼下,若亮光再大点,就要成为全校同学的观赏品了。我马上跑回房间。
  
   第二天,我思忖:我总是见鬼,总有一日会被活活吓死,可又做不成常人,怎么办是好?又想起家中的鲁班书来,但它并非捉鬼法术,纵有无边道行,也救我不得。莫不如去学那捉鬼法术,整日得法术护体,魑魅魍魉则害我不得了,可是这类法术难得,无人肯教我啊。这时想起广晨子来,不觉好笑。这位老道,倒有几份怪异,假以时日,当再去拜访。
  
   一恍半年有余。
   第二个学期开学后,同学们都熟络透了。那只流浪猫也成了我们房间的常客,不知不觉间,其他学生都认为它是我们哺养的,所有权自然也归我们,因此虽爱与它玩耍,却不敢据为己有。班上女生也喜爱这只猫,时不时要去玩耍。
   这夜,猫又被她们抢去。
   深夜,女同学刘芳起来上厕所,却没见到小猫,便轻声叫唤,听到走廊有动静,就壮壮胆开门去看,却见猫进了隔壁705房。她心中害怕,但见一活物进去,不去抓回来,又怕把猫丢了,明天无法向男生们交待。她只得拉拉睡门边的王晓燕,晓燕睡眼朦胧,也没听清刘芳的话,就稀里糊涂跟着刘芳来到705房门前。刘芳轻轻推开门,那王小燕竟一脚抢先跨了进去,走了几步,似乎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顿时惊醒。她睁眼一看,房中床上空荡无物,窗外漆黑一片,北风萧萧,她大惊失色,尖声叫唤起来。刘芳惧怕无比,慌忙亮起手电,却见地上躺着那只白猫,肚子已被撕破,肠肚血水流淌一地。从刘芳见它进去,到找到它,不过几分钟,它却已肚穿肠烂,横尸当场了。刘芳吓得大声尖叫!
  
   这两声尖叫打破了学校的平静,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发表于 2008-4-13 09:05


   (四)探险
   凄厉的叫声轰动了全校,这件事伴随着恐慌心理像非典一样迅速扩散。705变得更加神秘、恐怖。女同学又调换了寝室,这次干脆换到了六楼。不出半月,全校住宿在七楼的女生全部被调到其它楼层。整个七楼变得空空荡荡,就连打扫卫生的阿姨也要约上几个人才敢上去。
  
   高中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也是春情萌动的时刻。
   偏高一时,我老不长,其他男生像发了疯,好似一天长一公分,没多久,我就成了森林中的一株小草,大家站一起,我抬头还望不到蓝天。于是,我平生第一次遭遇了沉重的挫败感,因为没有任何女生哪怕向我投来一丁点的注视。班长是个长得又高又帅的小伙子,名字也取得潇洒,叫柳青。很快他成了全年级女生的白马王子,我顶多只能算他的书僮,给他牵牵马还行。可这家伙少年得志,却不上进,带了一班屁大的孩子组成一个类似F4之类的团体,天天泡妞、欺辱矮小的同学。不出几月,他们名声在外,班上众男生均须仰其鼻息。唯独我,个子虽矮,却性格倔强,不肯屈服于人。虽然我人单势薄,却也有一身浩气,他们也不欺侮我,就是孤立我。
   也罢,我也不去争夺政治权力,先韬光养晦吧。于是经常带一两个跟我一样孤独的小男生去“探险”。学校神秘的南坡成为了我们的首选之地。南坡与学校间有两道高墙,一道是学校的,一道不知是谁的。中间有一个1.5米宽的隔离带。学校三令五申禁止我们跨过隔离带,说要后果自负!可任何规章也阻挡不了少年的好奇心。
  
   我跟王东生第一次跨过围墙是某天下午五点左右。当时已在四月,草长莺飞,鸟语花香。别的同学都在跟自己的小女同学亲亲我我,独剩下两个孤独的可怜人要去丛林探险了。我们翻过第一道墙,沿着隔离带一直走,终于找到一个有支撑点的地方,翻过了第二道墙。
  
   这处密林不大,方圆约二平方公里,但罕有人迹,树林茂盛,我们跳下的地方,更是长满了萝藤。那一丛林子与众不同,树杆很细小,却又长得很高。萝藤并不缠树,直直的长上天空,再去缠住细树的顶部,只遮得这里一片阴凉,地面除了树,寸草不生。
   我们奋力钻进去,这树枝卡得人特别难受。突然前面出现一个空旷之地,圆形,被树木包围,直径约2米。我们惊喜不已,立刻跳进去,却感到脚底迸发出无数细微轻脆的响声,低头一看,满地竟是动物骨头皮毛。我们有些惊惧,又想,这皮骨该是猫头鹰吃剩下的吧。
   这时,天渐渐暗了下来。王东生戳戳我,说:“天快黑了,快回去吧。”我总感觉这里神奇,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便慢慢与王东生往来路走去,走出五六米,我忍不住回头张望,那圆形空地隐隐是个八卦图。我惊疑不已,但眼见天黑,这林中幽暗,不敢久留,于是翻墙回了学校。
  

发表于 2008-4-13 09:07


   (五)暗洞
   树林中的八卦图令我寝食难安。
   在班上,我坐第一排第四位,班上美色排名第二的王小燕坐第三排第三位。我们班的课桌三排为一组。因此,我看黑板时的视线必然要经过王小燕。
   我心想,这王小燕虽不理我,但我可以偷看她呀。第二天上课时,我便一边听讲一边偷看她的脖子。我一直有个不良嗜好,看美女就爱看脖子,曾因此遭美女暴打过。当时我很委屈,就斥责她:“我只是看看,你为何打人?”她恨得咬牙切齿,说:“你偷看哪里了?流氓!”后来我想明白了,这脖子不远处便是女孩子最重要的防线之一,她误以为我在偷看不该看的地方了。唉,真是欲辩不能啊。
   不一会,王小燕似乎察觉到了,突然回过头来,与我对视,我闪躲不及,被她抓个正着。我便假装在看黑板,若无其事。她却仍不放过,竟嫣然一笑,做出各种妩媚表情,极尽挑逗之能事。我把持不住,慌忙趴到桌子上,把桌上的书本、笔等全部挤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全班同学立刻向我投来注目礼,接着便是哄堂大笑,那王小燕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我走投无路,满面通红。自此不敢看黑板了,这课也没法上了,便逃课独自去探险。
   这次我走了丛林的另一个方向。
   这处丛林以松树为主,阴暗潮湿,林地里野草比人都高。
  我小心奕奕地往前走去,大约十分钟后,我发现前面有一道沟渠,无水,似乎是人工的。我跳过它,又发现一处不高的悬崖。从上往下看,悬崖下被野草覆盖,竟看不清虚实。我往前一步,却一脚踏空,径直摔了下去。悬崖虽不高,但仍将我摔得左小腿脱臼。我强忍痛楚坐起来,抬头望去,只见崖壁陡峭,如今又伤一腿,只怕走不出去了,心里懊丧不已。这时正值中午,可林子里却阴凉无比,一个人处于野草丛中,依然不寒而颤。
   我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崖壁靠,却发现在一丛野草之后竟有台阶,我惊喜万分,心想原来这里有出路。我慢慢走过去,这台阶先由下向上到达一个门洞,进去后,又是一路朝下,水泥墙上还挂有危险标识。我顾不了那么多,慢慢朝里走去。洞中越来越暗,我不禁害怕起来。突然在前面阴暗处转出来一个白影,十分模糊,看不清样子。白影幽幽的喊:“*琅——”声音怪异尖细,而且悠长,分明为女声。据说,鬼在唤你名字时,切不可回答,否则就被勾去魂魄了。我吓得全身发软,转身就跑,无奈左腿受伤,一跤摔在地上。我见已置于死地,竟冷静下来,就背转身来。那白影仍在,不停叫唤我的名字。我久受鬼怪折磨,此刻更是自暴自弃,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从台阶上纵身一跳,向白影扑去。
   然而,我什么也没抓到,白影一闪就不见了,我一头撞在墙上,头破血流。这台阶底端,又分出两条平坦的通道,十分黑暗,我惊恐到了极点,大声叫喊起来。

amor 发表于 2008-4-16 11:42

没啦?

可乐醉夫 发表于 2008-4-25 12:05

朋友,不会没下文了吧?我可是追着看的啊...这么好的文章应该要置顶!灵异事件虽然我没碰到过 但是感觉是有很多事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很好奇...期待更新

发表于 2008-4-25 13:18


   (六)死人
  
   突然,地道灯亮啦。
   在荒岭黑洞之中,突然灯火通明,置身其中的人却感受不到一丁点希望,反而吓得要命。
   这时,有一条地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上来两个人,穿着军队的制服,跑过来一把将我抓住,大声喝问:“谁让你进来的?”眼看到他们是人,虽然气势汹汹,我却松了口气,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说明了情况与身份。
   原来此处是空军的航空油贮藏点,这山的南部几乎已经挖空,里面贮藏着汽油。由于是军事禁区,所以一直禁止人员进入,搞得这南坡如同原始森林一样(我泄露国家军事机密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抓起来)。我被人民军队关押了一整天才被放出来。但这处南城对我的吸引力非但没有终止,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不久,学校又出了一个丑事。
   这个学期,学校高中三年级来了几名新学生,体育生,其中一位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十分强壮,长得也有棱有角,一下子就迷倒了全校的女生。我记得当时学校开运动会,两个班搞拔河比赛。三个体育生同在45班,自然成了参赛队员。比赛开始后,三人排在45班队尾,有说有笑,也不使力。两班其他队员拉得大汗淋漓,持续了几分钟后,45班渐渐处于劣势,绳子眼看就要拉过红线了。却见这三名体育生一使劲,绳子又被拉了回来,但他们并不拉过红线,又不使力了,于是绳子又向另一边拉去,如此反复,整个拔河比赛持续了十几分钟,逗惹得女拉拉队员疯狂大叫。最后对手班队员不堪受辱,把绳子一扔,自动退出。
   但一个月后,高个子体育生与某女生在澡堂做爱时被校保卫处当场抓获,后果是将体育生开除,女生被记大过!当年的学校并没有人权或法律意识,处罚也就罢了,还让女生在全校学生集会上宣读检讨书。我记得那天早晨,同学们做完早操,就开始听她作检讨了。女生泪流满面,声音几不可闻。全校学生在下面嘻嘻哈哈,不时起哄。
   当晚,女生就吊死在了澡堂。
  
  (头好晕,写得很差,像记流水帐似的!)
  

发表于 2008-4-25 13:20


   (七)鬼哭
  
   几天后,我夜晚独自一人经过澡堂。
   当晚,月亮发黄,蒙蒙的,俗称毛月亮。家乡人讲,毛月亮之夜,正是鬼怪出来觅食害人的最佳时刻。风一阵一阵,吹过来无数虫鸣蛙叫。我正在走,却从这无数杂音中听到一丝怪异的声音,慌忙停下脚步,凝神倾听。似乎是从澡堂传出,幽幽的,空灵的,既微弱又清晰,分明是女鬼的怨恨声。这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到了高中,我见鬼得多了,早就不似当年胆小。我走下斜坡,向澡堂走去。月亮从后背照过来,把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我往前走,影子逐渐被澡堂的阴影所吞噬。我突然有种不祥之感,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一步步将我拉入到万劫不覆。我有些迟疑,到底该不该再进去呢?
   这时,澡堂内传出几声轻轻的哭泣声,呜呜咽咽,时断时续,一股忧伤扑面而来。我立即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学校南坡山中也许有妖,此妖不除,学校中的惨剧会不时发生。我不知为何突然产生出这么个想法,当下返身回去。
   第二天,我再次前往回龙观拜谒广晨子。
   广晨子见我来到,笑着说:“你终于又来了。”
   我见他长相滑稽,轻轻一笑,本又想出言嘲讽,但念他是长者,我不能太过造次,当下说:“大师,我们学校最近屡发怪事,常听到鬼哭,所以前来求教。”
   广晨子拈须思索了一下,说:“此事不难,若你能让你来友爷爷前来一会,我自会助你。”
   我不解,问:“为何要我来友爷爷过来?”
   “我要向他请教符咒与奇门遁甲术,”广晨子正色说,“上次听你所言,心中仰慕名得很啊。”
   我闻言暗想,坏了,我来友爷爷虽会法术,但遁地法却不会使,上次吹牛,现在看来要出丑了。转念又想,我来友爷爷虽不会遁地法,但其它法术样样绝伦,也定会让广晨子看花了眼。到时只字不提遁地法就是了。
   当下思定,我对广晨子开玩笑说:“一言为定,到时你见过我来友爷爷之后,若不能为我们学校斩妖除魔,驱鬼避邪,我一定放火烧了你的胡须。”广晨子闻言大笑起来。
  

发表于 2008-4-25 13:21


   (八)论法
   当日返校,我便打电话给来友爷爷。
   来友爷爷听我说明用意,哈哈大笑。他一生低调,极少在人前卖弄,自然不答应。
   我便说:“爷爷,这广晨子老道还有些法力,道行修行都不错。况且他擅长捉鬼,你若不去,我们学校总是有鬼出没,扰得不安宁。”
   来友爷爷回答:“鲁班先师有教诲,凡动法术者,必身受奇苦,我老啦,怕经受不起这些苦楚啊。再说了,我们乃是民间不入流的术士,而广晨子是玄门正宗,只怕被笑话了。”
   我执意要他去,说:“广晨子虽有修行,却不懂奇门遁甲,他的法术用于捉鬼除妖,而你的则是惩恶扬善,他的法术纵横阴阳两界,而你的却只须在阳届应用。他的看不清摸不到,而你的肉眼可见,效果非凡。像我这类凡人来看,你的法术更加神奇有用呢!”
   来友爷爷突然有些伤感,低沉地说:“学这些法术又有何用?害人害己,终我一生,却孤苦伶仃!”
   我赶紧说:“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给你养老的。”
   他笑笑,终于点头答应,不过他有个条件:以论道为主,不争强斗胜,凡事我不得多言,要看他面色行事。我自然答应。
   第二天,来友爷爷果然如期而至。
   我们一起来到回龙观。
   广晨子早已在道观门口迎接,双手一揖,对我们说:“小道广晨子迎过鲁班传人。”这老道委实有些穷酸,我心中暗笑。
   来友爷爷有些局促,慌忙还礼,也不说话。三人进室内坐毕,来友爷爷才说:“我孙子说大师道法高超,因此前来拜会,还请赐教。”
   广晨子也不客气,急迫地问:“听琅小友说,你鲁班书中有遁地法,此法在我道家典籍中有记载,颇为神奇,传说有土行孙,能日遁地千里,凡眼不得见,可真有其事?”我一听,心中暗急,这下坏了,本想回避此术,他却单刀直入了。
   来友爷爷闻言,知道是我又在吹牛胡扯,也不说破,便答道:“我鲁班书中有记载,名为步行九洲咒,其实并非真的遁地,不过是些幻术。”
   广晨子不依不饶,追问:“该术实在令人好奇,愿闻其详。”
   来友爷爷微微一笑,说:“施此法者,只须练习身形,施法术时,作钻地状,快速刨出些泥土,然后快速飞脱,身形快速无比,肉眼几不得见,还以为施法者遁地而去了呢。”
   广晨子啧啧称奇,说:“即便不遁地,能有如此身形,也令人称奇啊!道友可否让在下见识一二?”
   来友爷爷说:“练习身形乃鲁班法术中的必备技艺,不仅要手快、眼快、还得脚快。但此法与飞脱不见法类似,很好破解。只须众人相围,施法者就无法飞脱了。而且施此法动骨伤筋,一日最多只能施展一次,如不成功,就会疲惫不堪,假若有敌人追击,就只能束手就擒,连其他法术都无力施展了。”
   我忆起丁山被打之事,便好奇地问:“昔日丁山被王家几十人追打,为何不施此法飞脱呢?”
   来友爷爷说:“你还记得那些往事啊,当年丁山起初不怕王家,自然不逃,后来见来人多了,强不过了,施此法时正好撞上人墙,以至失败,才被王家打成重伤的。”
   我才恍然大悟,却对自家鲁班书更加敬佩。
   广晨子听得如痴如醉,又问:“鲁班书中可有提到炼丹术?”
   来友爷爷答道:“鲁班书乃是集民间邪术之大成,几乎囊括了道学中有实用功能的全部符咒、法术、炼丹术。炼丹术是其中最为精髓的部分,我的法术,大部分都要借助丹药,但此类丹药的用材极为难得,术士轻易不会应用。三十年前,两位法术高超的传人互相斗法,全凭丹药互相攻击,最终落得同归于尽。”说毕来友爷爷唏嘘不已。
  

发表于 2008-4-25 13:32


   (九)驱鬼
  
   丘原生道士(注:即之前的广晨子,之前借用广晨子名号博人一笑,现在改回来)又说:“你可否施展一二,让在下领略一番?”
  来友爷爷答道:“施此法太伤形体,我老了,不到万不得已不敢用了。不过我可以略施一些小法术,聊为交流之用。”
   丘原生道士很是高兴,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但来友爷爷又说:“之前,我孙儿求你的事,你可能答应?”丘原生连连点头。来友爷爷又说:“能否带我参观一下道观?”丘原生虽然性急,却不忍拂宾客之意,当下带同我们二人一一参观。及到厨房,来友爷爷见道士正在生火做饭,便倚在门框上看了看,也不说话,便返回会客室。
   这时已近中午,丘原生便招呼我们坐下用餐。菜快吃完时,还不见饭上上来,丘原生便大叫:“快快上饭,招呼客人吃。”这时,一位神色怪异的小道士跑过来禀告:“观主,这饭已煮了两个小时,依然不熟。”丘原生闻言大怒,说:“你这个蠢驴,饭也不会煮么!快快加火。”又过半小时,仍不见饭送上来,丘原生气极而怒,便亲往厨房验看,却见灶内柴火极旺,小道士满头大汗,锅中之米却纹丝不动。他顿觉有异,便回身问来友爷爷:“这是何故?”来友爷爷哈哈一笑,手指一挥,轻念咒语,却见锅中之水顿时沸腾起来,不一刻饭便熟了。
   来友爷爷见丘原生疑惑不解,便说:“刚才我参观时暗施了‘煮饭煮肉不熟法’,所以无论你们如何烧煮,这饭总是不熟的,并不是这位小道士不会做饭啊。”
  丘原生闻言惊异不已。
   第二日,丘原生便至学校查看阴阳风水。原来在学校南坡有冤鬼惨死于此,又有恶道画倒阴阳八卦,使此地成了养尸之地。丘原生打探到冤鬼家人,立马设坛招魂。
   这招魂有讲究,要在死人家中设长约下余米的长坛,每十多厘米点蜡烛一支,再焚香烧纸,迎接冤魂。一切设置安定,丘原生便携一面阴鼓,两名小道一人带一蓝纸钱,一人带一篮白米,来到冤鬼惨死之地。
   丘原生施法毁掉我最初在南坡见到的八卦图,再口诵经书,往冤鬼家中走去,每九步敲鼓一次,两位小道就撒下一把纸钱的白米。到得家门,这丘原生手持桃木剑,口中嗡嗡念些怪词,在家中跑来跑去,史见道袍狂舞,有若疯子。如此一个小时后。他终于立定,已是满头大汗。他走出门外,对我们说:“冤魂已收,一切太平啦。”
  自此以后,学校真就再无怪事发生。学生宿舍七楼上又渐渐住起人来。
  
  (本节完 全帖完)
  

发表于 2008-4-25 13:33

   写在最后的话
  
   鉴于以下原因,本帖即日起停止更新:
   一、已达到我的最初目的,即点击率突破十万,成为首页头条。
   二、根基不稳,楼层过高,再写就有倒塌的风险;
   三、淹水过深;
   四、杂人杂音过多;
   五、本人工作繁忙,精力不济;
   最后,感谢大家对本帖的热爱,同时通过本帖让我结识了无数好朋友,这是我最大的收获。
   我目前正在创作一部长篇小说,主要讲述民间宗教、巫术、传说、灵异、爱情等故事,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都会比本帖内容更加严谨、生动、迷人、有吸引力。并已委托天涯代理出版,如果一切顺利,它不久就将呈现在大家面前,希望能继续得到大家的喜爱。
   再强调一下,本帖并非太监帖,因为我已结尾,哈哈!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