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招教考试年龄限制:狂人治国,独裁者总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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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总是相似的

西班牙独裁者佛朗哥

被称为“吃人魔王”的乌干达前总统阿明

卡扎菲在街头发表演说

中非帝国的纸钞上,都印有博卡萨头像

为证明黑人比白人“优越”,阿明专门让白人为他抬轿子
□羊城晚报记者 朱绍杰
1969年9月1日清晨6点半,一把陌生的声音打断了班加西人收听早读《古兰经》的广播。
“伟大的利比亚人民,奉真主之命,向你们宣布:为了履行你们自由的意志,为了响应你们再三发出的要求变革、亟待革命的呼吁,属于你们的武装力量已经摧毁了反动、落后、衰败的政权……”
这是年仅27岁、默默无闻的信号兵中尉卡扎菲在权力之巅对利比亚说的第一句话。
42年后的10月20日,卡扎菲留给利比亚最后一句话:“发生了什么?”这位现代史上统治时间最长的独裁者,被同样来自班加西的“革命者”从水泥洞中拖了出来。他惊慌地高喊着“别开枪!别开枪!”可是,没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有武装人员开枪了。
就这样,卡扎菲及其家族的政治命运彻底走向终结,利比亚历史翻开新的一页。
历史不断重演,在这一刻,我们不由想起了独裁者们制造的众多相似瞬间。
相似点1“别开枪!”
“别开枪”,不仅是曾下令向示威民众“开枪”的卡扎菲的最后请求,也是前伊拉克独裁者萨达姆被抓时,面对美军枪口的第一句喊话。待到终局降临时,他们才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贪恋生命。
卡扎菲和萨达姆的确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他们同样深受纳赛尔革命哲学的影响,以军事政变的手段上台;同样是阿拉伯世界中的反西方斗士,看上去很强硬、很强大;同样制造过屠杀平民、政治犯的事件,被国际社会认定犯了“反人类罪”;同样在城市的广场上为自己竖起铜像,最终犹如纸老虎一般被愤怒的民众推倒、踩在脚下……
相似点2喜好舞文弄墨,沉迷文学创作
有趣的是,卡扎菲和萨达姆同样乐于舞文弄墨,著书立言。
除了人手一本的政治理论小册子《绿皮书》,卡扎菲还是利比亚作协的名誉主席,对文学创作乐此不疲。他的《城市》淋漓尽致地发泄着对都市文明的敌意和仇恨;他的《乡村啊,乡村……》是一个和谐而欢乐的世界;他的《逃往火狱》让人感觉到了极权统治者与人民的矛盾和冲突……
《卡扎菲小说选》是利比亚全民必读书目。
而萨达姆对小说创作更是满腔热忱,他先后写过5部长篇小说。
和美军的战斗为萨达姆提供了无穷的灵感。在巴格达战斗前期,萨达姆用了数周时间就创作出《滚蛋,魔鬼》、《伟大的觉醒》。伊拉克前副总理阿齐兹在投降后曾透露,萨达姆在倒台前的最后时间里一直沉迷于文学创作、忽视国事,萨达姆让他的亲信处理国家事务,他自己则躲在不断变换的行宫里近似疯狂地发泄他的创作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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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国与外交,全凭想象力
在《扎比芭与国王》的中文译者杨孝柏看来,萨达姆在小说里表达着自己的政治心迹。用创作的想象力来管治国家,往往是这些政治狂人的相似之处。
这政变成功之前,卡扎菲做过的最高职位,只是中尉信号兵,没有任何政治经验。他的体验几乎都来自卡扎法的部落关系、利比亚王国时期蹩脚的现代政治体系和等级森严的军队生活。
卡扎菲在早期外交政策中也发挥着他的想象力,他把自己视作阿拉伯世界的领袖。他曾宣称:“我们这个小小的共和国也将扮演这样的角色,统一整个阿拉伯民族。”
1971年,在卡扎菲的努力下,他与埃及总统萨达特、叙利亚总统阿萨德,在的黎波里宣告“阿拉伯联邦共和国”成立,但最后无疾而终。为了强迫这场“联姻”,卡扎菲竟然组织了2万利比亚人向开罗进发。1988年,他还亲自驾驶推土机推翻了利比亚和埃及的界碑,以标志两国“合并”。
1972年,卡扎菲在突尼斯的一个群众大会发表讲话,号召和利比亚统一。正在家里收听讲话实况广播
的突尼斯总统布尔吉巴大吃一惊,赶紧到现场解释。
在国内,卡扎菲认为西方的民主将形成“错误民主掩盖下的独裁政府”,于是他要建设一个全新的“理想国”。
1977年,卡扎菲在全国建立革命委员会,直接由他领导。委员会权力超越正常的行政、司法系统,触手甚至伸到了海外,惩戒异见者。
1979年,卡扎菲辞去一切行政职务,只保留“革命导师和兄弟领袖”称号。而这个特别称号隐含着巨大的权力,就像“元首”之于希特勒,超然于一切之上。在卡扎菲统治利比亚的42年里,从未实行过公民选举。1973年至今,利比亚甚至没有制定过一部宪法。国家的一切权力完全聚集到了卡扎菲一个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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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国”用荒诞调控
石油资源为利比亚带来了良好的经济状况。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利比亚人均国民收入在2009年突破1.6万美元,比世界平均水平高50%。但在经济分配上,卡扎菲受到贝都因传统部落酋长的启发,一直按照个人的意愿,支配并不断调整利比亚社会的财富分配。
1978年,卡扎菲突然宣布没收、接管私人企业;同年签署法令,让成千上万的房客立即成为房子的主人;1980年,又宣布面值大于1第纳尔的所有货币都作废,给居民一周时间兑换货币。最大兑换数额为1000第纳尔……
而在东方的柬埔寨,波尔布特所建设的“理想国”更为荒诞,并骇人听闻。
1975年元月,金边居民庆幸战争结束,但还没来得及欢迎胜利者,就接到紧急疏散的命令。新政权要把柬埔寨改造为无分任何阶级的社会,一举废除货币、宗教;没收私有财产;取消城市,拆散家庭;关闭银行、学校、医院、工厂、寺院;禁用书籍和印刷品;只唱革命歌,跳革命舞,穿革命服装,严禁西方文化传播;杀害商人、教师、医生和僧侣;将市民送入集体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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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国家财产变作“家产”
权力的无所节制,让独裁者和他的家族下意识地把国家财产视作“家产”。
革命成功后,卡扎菲在利比亚实行国有化,而这些资产最终落到了他的8名子女手中。他的家族掌控着国家的经济命脉,分别涉及通信、石油、酒店、媒体、社会基础设施产业等领域,每年有数百亿美元入账。今年3月,他们家族被冻结海外资产超过500亿美元。
“非洲现代史上三大暴君”之一的刚果总统蒙博托上台后,把两千多家外国企业国有化。而这些企业同样分给了他的亲朋好友。
在1970年,刚果全国产值的1/3都和领袖有关。中央银行由他随意支配。各行业的公司必须在这个银行开户。大众、联合利华等外国企业在刚果的分支,都必须让蒙博托持有股份。
而在埃及,清算穆巴拉克私产成为人们关心的焦点。根据美国媒体分析,穆巴拉克及其家人的净资产至少为50亿美元。
之前,穆巴拉克的两个儿子掌握着向外国公司出售在埃及经营特许权的利益网。任何一个想在埃及经商的公司都必须付提成给他们。
“我知道我会什么时候死”
一场意外成功的政变让27岁的卡扎菲一夜之间成为利比亚的最高领导人。很快,在官方新闻机构谄媚之下,卡扎菲开始沉浸在周围为他编织的幻象当中。“我在利比亚已建立了一个理想国。”他说。
当利比亚烽烟四起,他仍坚信民众支持着他:“我住在一个你们抓不到我的地方,我住在数百万人民的心里。”
“我是萨达姆·侯赛因,伊拉克共和国总统。”2004年7月,萨达姆在法庭上强调自己的合法性。
“我知道我会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方式,死在哪里。”乌干达独裁者伊迪·阿明曾这样说道。枪杆子里夺取政权的阿明早已为自己的末路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卡扎菲有曾想过自己的结局吗?
朱绍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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