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陕西成考分数线:安德义德行卷19——廉耻篇解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6 13:43:20

安德义德行卷——廉耻篇解读

【题解】

本篇廉耻,当涉及“廉”“耻”二事,盖无耻则不廉,有耻则有廉,不廉皆源于无耻,故本篇论耻,不论廉。

孔子在《子路篇》中说:“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行己有耻”即自己的行为要有羞耻之心,因有是非羞耻之心,出使四方之国,方能不辱君命,方可谓“士”,“士”的重要标准之一则是“行己有耻”。

荀子在《修身篇》中说:“偷儒惮事,无廉耻而嗜乎饮食,则可谓恶少矣。”偷,懒惰,儒,懦弱,懒惰,懦弱怕事,无羞耻之心,贪吃贪喝,“可谓恶少”,不知廉耻之恶少。羞耻之心即羞恶之心,孟子在《告子篇上》中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他认为四心皆源于本心,非由外而来,“我固有之”,“求则得之,舍则失之”。孟子所说的四心,“羞恶之心”,当是四心之根本,不知是非羞耻之事,略事列举,以供参考:

徇私舞弊,假公济私;索贿诈贿,贪脏枉法。坑蒙拐骗,制假贩假;毒酒害人,毒食食人。虐待父母,攻讦宗亲;谤诸同学,虚诬诈伪。谄谀强者,欺凌弱者;贬正排贤,凌孤逼寡。口是心非,口密腹剑;向则不若,背则谩之。窃人之能,蔽人之善;形人之丑,讦人之私。受恩不报,念怨不休;认恩推过,嫁祸卖恶。文过饰非,知过不改;伐功掠美,知善不为。克伐怨欲,意必固我;狂而不直,恫而不愿等等诸如此类。

【原文】

1、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①,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论语·子路篇》

【注释】

①行己有耻:己行有廉耻。

【翻译】

子贡问道:“怎样才可配称为士呢?”孔子说:“自己的行为能保持廉耻之心,出使到其他诸侯国,能够不辜负君主的委托,这种人便可以配称士了。”

【解读】

本章讨论“士”。

人的层次分类,在儒家学说中有许多不同的标准。从人格修养角度讲,有圣人、贤人、君子、士、小人,,从心理活动角度也可划分为仁、智、勇。“士”这个阶层属于君子与小人之间。从社会地位角度讲,“士”又是贵族和平民之间的一个阶层,“士”大多属于走读书做官之路的知识分子,“士”又可分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行己有耻”意思是“对自己的行为有羞耻之心”,即知道羞耻。《中庸》说:“知耻近乎勇”,为什么“知耻”近乎勇呢?唐孔颖达说:“以其知自羞耻,勤行善事,不避危难,故近乎勇”。宋程颢说:“知耻非勇,然足以起懦”,宋蔡沉说:“知耻者,勇之勇也”,三人所谈,均说的是“知耻近乎勇”,出使四方,只能身体力行,慷慨赴义,临危不惧,临强而色不挠者,方可“不辱君命”,如:唐雎不辱君命,面对强秦,气贯长虹。赵之蔺相如面对暴君,神闲气定,斗智斗勇,终于完璧归赵。即便是孔子在随鲁定公出使齐之夹谷,面对齐君挑衅暗算,孔子甩袖而上,喝退鼓噪前行意欲行刺的乐队,大展鲁国威风。汉代名将苏武出使匈奴,禁19年而气节不改,“不辱君命”。等等此类例证颇多,“不辱君命”必须勇敢,“行己有耻”是因,“不辱君命”是果,因果相接,前后相扣,连缀紧密。这一类“行己有耻”,“不辱君命”的士,他们的特点颇多:性格弘毅,仁以为己任,“达则兼善天下”,除颇具勇气之外,更多的具有道义、谋略和谦虚等多种美德,他们“质直好义,察言观色,虑以下人”,“使于四方”时,斗勇还需斗智。“勇”在儒学中,层次也颇复杂,有圣人之勇,君子之勇,小人之勇(或曰匹夫之勇),“士”之勇者,也当介于君子之勇和小人之勇之间。“知耻近乎勇”,此一“近”字颇能传神,即近君子之勇而远小人(匹夫)之勇。“士之勇”尚需有智而远小人(匹夫)之勇。概而言之,这一类“士”属于朝庭命官,属“士”之勇者,“士”之达者。是“学而优则仕”而成功的人,属于“上士”之列。统观这一类“士”,他们德不高,修身足以知耻;才不显,学养足以任使;智不达,谋略足以“不辱君命”。

第二个层次:子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有子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对父母敬养表现为“孝”,对兄弟友爱表现为“悌”,“宗族称赞他孝顺,乡里称赞他友爱”,这“孝”“悌”即“仁”,这一段谈的是“士之仁者”,“仁”的层次同勇的层次一样,也有圣人之仁,君子之仁,小人之仁。圣人之仁,则是“博施于民而能济众”,“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修己以安百姓”。君子之仁则是“仁者爱人”,“修己以安人”。“小人之仁”又称妇人之仁,“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如项羽吮士兵之痈疽,大仁没有,小仁全有。“士“之仁者,仍介于君子之仁和小人之仁之间,徒能修身而不能治天下,一般说:“知所以修身,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中庸》)“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大学》)“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注意孔子一“称”字,“称”即“称名”,仅有“仁孝仁悌”之名,没有事君事长治人之才能,更无治天下国家之才能。但他们能勉力行善,倾心行仁,“力行近乎仁”。“力行近乎仁”,此一“近”字,犹如“知耻近乎勇”之“近”,此“仁”也当属君子之仁与小人之仁之间的“士”之仁。孔子也直接有“士之仁者”的说法,子贡在《卫灵公篇》中问仁,孔子回答他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这一类型属于“中士”。

第三个层次:孔子说:“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孔子设教四科,“文行忠信”。“信”是重要科目,并且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又说:“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还说:“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你看孔子讲信把信强调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怎么突然说起守信相反是小人呢?而且是硁硁然固执的小人,这里有一个重要的标准,即,“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意思是“信”必符合道义,其诺言才可能实现。守信必须符合道义,符合当时的环境背景场合以及各项条件。信还有大信、小信之分,比如说古时有个叫“尾生”的人,邀女友在桥下约会,届期女友未至,此时山洪暴发,尾生则“抱梁而死”,这个死就死得冤枉。孔子在特殊情况下都有不守信的时候。比如说孔子在陈国待了三年后准备去卫国,途经蒲地,“公叔氏以蒲叛”,阻止孔子前往卫国,并且要孔子与他盟誓,孔子“与之盟”后,从东门出来,转身就朝卫国的方向去了。子贡当时不明白,说:“盟可负邪”,孔子则说:“要盟也,神不听”,因逼迫要挟而发的誓,神灵不会听。你看孔子对不合道义而被逼时的誓言都弃而不顾。尾生因守小信而死,孔子因弃小信而生,义之所存,信之所存,义之不存,信将焉附。孟子也说:“大人者,言不必信,信不必果,惟义所在”,守信关键是“惟义所在”。又如:“兵者诡道也”,你去跟交战双方的敌人去守信,岂不是宋襄公一类不通变故的人。孔子的意思是守信也需通权达变,不可拘泥而不知变通,不知变通者,当属鄙塞固执之人。这一类“士”,“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讲信用却不好学习,犹其是不学“礼度”,不知“道义”,“礼”“义”之学不通,其弊端则是对自己的残贼虐害。“好信不好学”,“不好学”从反面讲,他的弊端是“贼”。从正面讲,孔子说“好学近乎知”,好学的结果是达到智的标准。因此,这类“好信者”不近“知”,却近“贼”,“言信行果”的人本属于“贼”,但他必竟在“知”之列,其“贼”属于“知之贼”,这个“贼”是属于对自己的伤害,不损害他人,他同时也有“好学”的一面,但学而不能贯通,学用不能结合,知行不能结合,不能通权达变。他的“好学”难能“近智”,智之分类亦同“勇”“仁”,这一类“士”当属“士”之智者,在君子之智和小人之智之间,前两类“士”,勇者,仁者,更接近君子之勇,君子之仁。第三类“士”系“下士”,虽属智之列,但因其不好学礼义,则偏近小人之智。

合观三类“士”,第一类,士之勇者。第二类,士之仁者。第三类,士之智者。勇者,“用之则行”,“使于四方”,“不辱君命”,“达则兼善天下”。仁者,“舍之则藏”,“宗族称孝,乡党称弟”,“退则独善其身”。智者,言信行果,虽能守信修身,但鄙塞固执而不能善其身。孔子说:“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三近”之说,正好解三“士”之义,深思慎取,妙合无间,良多趣味。

另外,子贡第四问“今之从政者何如?”孔子回答: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这一类器局格调低下,汲汲于一官半职,谋食不谋道,与前三类“士”相比,又是等而下之,他们任使无勇气,修身无孝悌,言信行果,见识鄙陋,小信也无,不仅害己,亦会伤人,所以孔子说“何足算也”,不足挂齿,不在“士”之列。

【原文】

2、宪问耻①。子曰:“邦有道,谷②;邦无道,谷,耻也。”

《论语·宪问篇》

【注释】

①宪:姓原,名宪,字子思。孔子学生。  ②谷:这里指俸禄。

【翻译】

原宪问什么叫做耻辱。孔子说:“国家政治清明,去做官拿俸禄,国家政治黑暗,去做官拿俸禄,(不能独善其身,)这就叫做耻辱。”

【解读】

原宪,姓原,名宪,字子思,也称原思,仲宪,春秋末年鲁国人。小孔子36岁,清净守节,淡泊名利,以安贫乐道著称。在本章,他向孔子问耻。

问耻,孔子回答他:“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孔子在《卫灵公篇》中说:“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在《泰伯篇》中说:“邦有道,贫且贱,耻也;邦无道,富且贵,耻焉”,国家清明就出来做官,做官领取俸禄,既仕且禄,那么就应该是“富且贵”,天下无道则应“卷而怀之”,隐而不仕,清贫乐道,既不仕又无禄,那么就应该“贫且贱”,反之,“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耻也。”该富你不富是耻辱,该贫你不贫是耻辱,因此,“邦无道”,当贫时你却富,既“仕”又“谷”,那么则是耻辱。“知耻近乎勇”,“力行近乎仁”,知耻而近勇,近勇属“士”之勇者。

【原文】

3、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①,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论语·泰伯篇》

【注释】

①见(xiàn):通“现”

【翻译】

孔子说:“坚定诚信,好学向上,始终如一,追求至理,危险的国家不去,混乱的国家不留。天下有道则有所作为,天下无道则自我归隐。国家有道,自已却贫贱,是耻辱;国家无道,自己却富贵,同样是耻辱。”

【解读】

这一章共四句。

第1句总起:“笃信好学,守死善道”。谈“守道”。“善道”,即仁道。意即信仰坚定,勤奋好学,至死恪守仁道。第2、3、4句分述。

第2句谈“择邦”,“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条件许可,道路宽泛,有可去处则去。“良禽择木而棲,良臣择主而事”。可入则入,可居则居,不可入则不入,不可居则不居,“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远走高飞是一种选择。

第3句谈“隐邦”,“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条件不许可,无邦可择,退而求其次,“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隐邦,就地而隐,“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或如商之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治则进,乱则退”,“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

第4句谈“守道”,“邦有道,贫且贱,耻也;邦无道,富且贵,耻也”。择邦,局外之人,超然飘逸,隐邦,局内之人,然终究可隐,守邦,因声名卓著,“乡国既知,举世混浊”,无可逃隐,则只有固守贫贱,以终其身而已。孔子在《宪问篇》中关于隐士告诉我们有四个层次,“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择邦者辟世,隐邦者辟地,守邦者避色、避言,与世俗断交,固守清贫,前两者隐形,后守邦者隐心。

四句话综合起来看,谈的是“君子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择邦”即择道,隐道,亦因道而隐,守邦,即守道。“笃信好学,守死善道”。第4句与前3句正相照应。

【原文】

4、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论语·宪问篇》

【翻译】

孔子说:“君子认为说的多做的少是可耻的。”

【解读】

“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同类的话孔子从不同的角度讲过多次。“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从“行难”角度讲;如《里仁篇》:“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从“慎言”角度讲;又如《礼记•杂记》:“有其言,无其行,君子耻之”,从“言而无行”角度讲。孔子一系列告诫,旨在说明言顾行,行顾言,言行相符,反之则是言先行后,言而不行,言而不信,言过其行。除生活中夸夸其谈不着边际的人是孔子反对的外,孔子可能尤其反对在“孝、悌、忠、信”等平常道德的实践上言行不符,言过其实的人,他甚至从指责自己谈起。如《中庸》记载孔子所说:

君子的道理有四条,我孔丘一条也不能做到:第一,我要求做儿子的应该尽孝道,但反求我自己侍奉父母却不能尽孝道。第二,我要求做臣子的应该尽忠心,但反求我自己奉事君主却没有尽忠心。第三,我要求做弟弟的应该恭敬,但反求我自己服侍兄长却没有做到恭敬。第四,我要求做朋友的应该要有信实,但反求我自己却没有能先对朋友做到信实不欺。平常的道德,要着力实行,平常的语言,要谨慎地说。所言所行或有不足之处,不敢不尽力奋勉,所言所行或尚有余力,也不敢说尽做绝,要留有余地。口里讲的话,要顾到身体所行的事;身体所行的事,要顾到口里讲的话。如果言行一致,岂不可称是忠厚笃实的君子吗!

原文:

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庸德之行,庸言之谨,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余不敢尽。言顾行,行顾言,君子胡不慥慥尔!

【原文】

5、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①;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②。”

《论语·为政篇》

【注释】

①道:导,引导。政:法令制度。齐:作动词,使整齐、规范。免:避免。   ②格:规范。

【翻译】

孔子说:“用政令统治人民,用刑法规范人民,人民只求不违法就行了,却不知道是非廉耻;用道德教育人民,用礼仪规范人民,人民不仅知道是非廉耻,而且知道行为规范。”

【解读】

《礼记·缁衣篇》记载:“子曰:‘夫民,教之以德,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教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有遁心!’”《礼记》这段记载可看作读此则的钥匙。这里谈的是“德治”与“法治”的关系,为政者首先想到的应是“为政以德”,而不是“为政以法”。在德、法关系上,应是“德”先“法”后。因为“法”只是对“不德”之人起惩罚的作用。

“行德”是为政者的主要法宝。

一、政者本身应修德,同时加强社会公德教育,使社会成员明是非,辨善恶,识忠佞,从而耻恶、耻非、耻佞,进而行善、行是、行忠。

二、“德之不行”,施之以法,应当用法去约束他们,“行德”意在使民“知耻”。“礼义廉耻”,管子称之为治国的四大纲领,他认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知耻且格”表明“行德”应着眼于民众的道德修养,民众的素质提高,着眼于社会的安定,国家的太平。

另外,不论古今中外,研究管理科学的,其研究范围均逃不出孔子划定的“政”“刑”“德”“礼”的范畴。所有管理学的管理措施,均在该四大范畴之类。“政”,政务,规则;“刑”,刑罚,法律;“德”,仁爱,善心;“礼”,礼仪,外交。内外关系的协调沟通,均在“礼”的范畴之中。“政”“刑”属于刚性管理,“德“礼”属于柔性管理,柔性管理比刚性管理层次更高。

【原文】

6、无识之士有三耻:耻贫、耻贱、耻老。或曰:“君子独无耻与?”曰:“有耻。亲在而贫耻,用贤之世而贱耻,年老而德业无闻耻①。”

明·吕坤《呻吟语》

【注释】

①闻:令闻,好名声。

【翻译】

没有见识的读书人为三件事感到耻辱:以贫穷为耻、以地位低下为耻、以年老为耻。有人问:“唯独君子没有耻辱的事吗?”回答说:“君子也有耻:父母在时,以贫穷而不能赡养父母为耻,以招贤纳士的太平盛世而地位低下为耻,以年老却德行和事业皆不被人所称赞为耻。”

【解读】

士,读书人,无识之士有三耻,没有见识没有创获的读书人有三耻,贫穷耻,地位低耻,老而无德耻。君子亦有三耻。孔子说:“邦有道,贫且贱,耻”,国家清明安宁你却贫穷,连双亲都不能供养,是个人努力奋斗不够,是耻之一。“邦有道则仕”,国家有道你寒窗十载,却仍然清贫如洗,地位低贱,是耻之二。“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少而无业,老而不闻,是耻之三。

【原文】

7、《五代史·冯道传》论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①,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善乎管生之能言也②!礼、义,治人之大法;廉、耻,立人之大节。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败乱亡,亦无所不至。况为大臣而无所不取,无所不为,则天下其有不乱,国家其有不亡者乎?然而四者之中,耻尤为要,故夫子之论士曰③:“行己有耻。”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又曰:“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之巧者,无所不用耻焉!”所以然者,人之不廉而至于悖礼犯义,其原皆生于无耻也。故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

顾炎武《日知录·廉耻》

【注释】

①四维:四根纲绳。  ②管生:管仲。  ③夫子:指孔子。

【翻译】

《五代史·冯道传》里说:“礼仪、仁义、清廉、知耻,就好像撑起国家的四根基柱,四根基柱不坚固,国家就会灭亡。”管仲说的多好啊。礼仪、仁义是治理百姓的法制;清廉、知耻是为人的气节。不清廉便没有什么不敢索取,无知耻便没有什么不敢做。假如人们都这样,国家便祸乱四起,无所不用其极。况且做大臣的没什么不敢索取,无所不用至极的话,那天下怎么会不叛乱,国家怎么会不灭亡呢?在这四者当中,知耻尤其重要。所以孔子在论“士”说:“自身行动,要知廉耻。”孟子说:“人不可以没有廉耻,不知道羞耻才是真的耻辱啊。”又说:“廉耻对人来说至关重要啊!只有工于心计的圆滑之人,无所不用其耻。所以,人不廉洁而做出背礼犯义之事,皆是因为无耻而起。所以说大夫之无耻,是国之耻辱。”

【解读】

本章文字选自清代顾炎武《日知录•廉耻篇》,中心论“耻”,不论“廉”,文字内容牵涉较为复杂。“日知录”是顾炎武每日读书的笔记。本篇是他读《五代史•冯道传》的笔记,“论”所引的文字,“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乃管仲在《管子》一书中所说。“善乎管生之能言也”一句乃顾炎武所发的感叹,赞叹管仲之言的重要性,礼义廉耻是国家的四大纲维,四大基柱,关涉国家兴衰存亡的大事。礼,礼制,礼仪,礼度。义,道义,正义,是非。礼义是自我管制约束的大纲大法,“礼义,治人之大法”。廉,廉洁,清正;耻,羞耻,羞恶。廉耻是做人的原则。做人的节操,“廉耻,立人之大节。”作者进一步分析“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败乱亡,亦无所不至。况为大臣而无所不取,无所不为,则天下其有不乱,国家其有不亡者乎?”

接下来,作者将礼义廉耻四项作横向比较,“耻”乃四维之“要”,作者引孔子说,孟子说,尤其是孟子对无耻所下的定义,“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什么叫“无耻”,就是不知道羞耻的羞耻,才是真正的羞耻。“所以然者”,为什么呢?“人之不廉而至于悖礼犯义,其原皆生于无耻也”,“故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清•龚自珍在《明良论》中说:“士皆知有耻,则国家永无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