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保障性住房中心:對話喬布斯 誰咬了第一口蘋果?

喬布斯是天才，他給了21世紀的人類更多的歡笑和夢想，不論是否蘋果迷，人人都懷念他。 (美聯社)
10月6日，我正在台北做節目，有人把蘋果前CEO喬布斯溘然病逝的消息告訴我。在蘋果公司總市值超越美孚成為世界第一、如日中天之際，喬布斯卻不在了，這讓我一下子回到2009年7月11日，獲知國學大師季羨林先生溘然長逝的那一刻——十分震驚，百般困惑…

喬 布斯的經營神話一直是個熱門話題；對於他的成功，也一直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更是世人關注的亮點。在所有偉大的矽谷創業英雄裡，喬布斯是誰也無法繞過的 一顆明星。他一手創立的蘋果公司，成了全球最大的科技企業；他的一生極大地影響了矽谷風險創業的傳奇；他在全世界推廣普及了美學至上的設計理念；他也是第 一個看到鼠標的商業潛力的人…沒有人懷疑，他在蘋果CEO任期內，使人類與科技互動的方式產生了根本的改變；他也因非凡的推銷技術以及除去複雜概念，使其 易於理解的巧妙技能為世人所熟知。他的傳奇，早已超越了他所從事的領域：他是一個將藝術和科技完美結合的IT領袖，更是一個改變了世界的人。這沒有什麼可 質疑的——全世界人都知道他發明的產品，這足以說明他的巨大成功。

有人說，人類史上有兩個著名的蘋果：一個「砸」出了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 一個被喬布斯玩得光芒四射。是的，那個被咬掉一口的灰色蘋果LOGO今天在全球已是婦孺皆知，充滿了魔力，向來都是世人關注和議論的焦點。很多人時常感嘆 不已：誰咬了第一口蘋果？蘋果先後有過六位CEO，為什麼只有喬布斯才能讓缺口的蘋果風靡世界？

1998年，為寫作「城市美國?舊金山」， 我去了舊金山。我發現，那裡的山水非常有靈性，並且是一種是天賦的靈性。在史丹福大學的一位地理學教授陪同下，我參觀了矽谷，看了那裡的惠普、 Intel、甲骨文、安捷倫，也去看了蘋果。那是喬布斯再次成為蘋果CEO、重掌蘋果權柄的第三個年頭。他曾親自制定了「Think Different」系列廣告活動，讓蘋果重獲生機。而我去參觀的時候，恰逢iMac成為美國最暢銷個人電腦。一個屬於喬布斯和蘋果的新時代重新開始了。

我 參觀了他的公司，但我們的見面卻是在舊金山附近山上的一棟豪華別墅裡。那是朋友安排的一個私人聚會，我一進到那個富麗堂皇的房間就眼前一亮：一個身材勻稱 的大鬍子正朝我看來。我環視了整個房間，發現屋子裡十幾個人唯他身體周圍有一層淡淡的光環環繞。我立刻注意了這個人，用餐時，我被安排在他的旁邊，期間並 沒有幾句對話。餐後，大家被引到客廳喝咖啡。那個廳很大，高檔歐式真皮沙發圍了一圈，大家隨意落座。而當我和地理學教授坐下時，居然發現我的右手邊就是喬 布斯。當我們對視之後，喬布斯沖我微笑，我也還了他一個禮。然後我們就有了隨意的交談。那時我才知道，他也出生於1955年，和我同庚。這個因由讓我有了 繼續暢談的話題。我說：「喬布斯先生，你知道你出生的時間意味著什麼嗎？」他完全不明白我的話。我又說：「比爾?蓋茲也是1955年出生的。」他一臉茫然 地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解釋這究竟有什麼關聯。

那時，我剛剛在研究「聖羊抬頭」這個課題，它是我對外祖父預言的歸納與升華。我繼續說：「按 照中國五行命理和流年運勢推算，在21世紀，將有13隻聖羊、在不同的領域為世界帶來快樂、幸福與安定，這些人都是生肖屬羊者。這意味著21世紀世界舞台 上，將閃爍著13位肖羊者的耀眼光輝。」在翻譯的一番努力下，喬布斯終於聽懂了我的意思，爽朗地笑了。可是，正當大家沉浸在這個話題的時 候，突然喬布斯用很不流利的中文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無台；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我注視著他很久，不知道他這樣一個純正的美國人怎麼會中國語 言，更不明白這樣一個IT精英居然會吟誦出佛家慧語。這是禪宗六祖慧能的一句偈語，講的是禪宗的一種高境界，而能領略到這層境界的人，就是所謂的開悟了。我驚奇地問：「喬布斯先生是佛家中人？」
他擺擺手說：「NO，NO，我是玩這個的。」他邊說邊舉起手裡的一份雜誌。iMac個人電腦（1998年）我看到雜誌的彩頁上是一台計算機，後來知道，那就是他剛剛推出的曲線優美、一體化設計、非常簡潔的iMac個人電腦。

我去過他的公司，當然知道他做的是什麼，但我還是引不住好奇：「喬布斯先生，那你起碼也是對禪宗有研究了？你不介意和我們說說你是如何接觸到禪宗的吧？」他很快斂起笑容，略作沉思之後，向我講述了他的東方之行和對禪宗的接觸。原來，喬布斯在里德學院讀書時，因為「看不 出上大學的價值所在」，最後選擇了退學。也就是在那個時期，他愛上了東方哲學，找到了思想上的依托─禪。從此，他就醉心禪學，甚至去讀禪學院。1974年，喬布斯與同學丹尼爾結伴到了印度。他們在印度四處流浪，閱讀並談論哲學。

儘 管那次旅行經驗後來被他稱為「兩三件他做過最重要的事中的一件」，並且由此獲得了「一種那些沒有踏上過相對文化尋根之旅的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思維方式」， 他的正式商業生涯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但是，他依舊有很多的困惑，而這些是依靠某位大師或某種宗教所部能解決的。回國後，他沒有放棄自己的靈性探索，並且在探索中轉向了中國的禪宗，認為只有個 人修煉和頓悟才可自救，還能救他人。當他返回矽谷後，還經常到日本禪師乙川弘文主持的禪宗中心修習。在創辦蘋果之前，喬布斯一度不知道對自己的未來該如何 決斷，他很想去日本繼續修習，但是又無法放棄創業的理想，於是向禪師求教。禪師對他講了一個著名的禪宗故事——風吹幡動。平日裡，他坐禪修煉，提升管理心 智，並從中頓悟技術的突破…當心定下來的時候，直覺會非常的清晰、敏銳。

喬布斯足足對我講了30分鐘他的學佛和禪修經歷，特別是他的禪悟。最後說：「我越來越明白禪的大智慧了，我的很多設計都是禪理幫助我得到的。我還想有更好的設計，當然是來自禪理的靈感。我想把禪理的智慧在我的產品上實現，讓所有人都從現實的產品使用中領略禪理。」他講到這裡，我突然明白了：喬布斯為什麼會超人一等？這個人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就在禪宗裡——禪修啟發他的人生智慧。坐禪讓他的心緒遠離塵囂、避開繁雜事務，回歸到問題本質。他在禪修中頓悟，他把禪修與商道融合，於是有了高度發達的智慧，找到了出路。

商 界人士做決策都很講究做市場調查，但他說他從不做市調。在1998年的「商業周刊」中他說道：「靠用戶調查來設計產品太難。很多時候，要等到你把產品擺在 面前，用戶才知道想要什麼。」他在做決策前，總是先閉目靜坐，然後叫屬下將相關產品設計放到墊子的周圍，來決定選擇哪個、放棄哪個。這一反常規的做法居然 讓他不斷取勝。原因何在？還是禪修的效果——他在禪定後清除了心靈的塵埃，從天堂洞察到人間，因此把了無上智慧。這或許就是天賦神授吧？最後他說：「遺憾的是我現在年紀大了，我已經40多歲了。」他點著雜誌上的計算機說，「這東西並沒有改變世界。真的沒有。」我說：「你已經對世界做了改變，你還將去做更多的改變，只要你能沿著自己的路走下去就能。聽了你的話我就知道，你是十三個聖羊之一，你會建立一個帝國，會成為這個帝國裡的皇帝。」

「但願如此。」他用這個簡潔的短語結束了自己的回憶，然後就是希望我能從我的專業角度對他的工作提出建議。我 說我研究的是人體工程學，這個東西不是一下就能說明白的。但是有一點很明白，就是人體工程學的宗旨和他的產品是一樣的，都是為人類更好地生活，只是服務的 方式不同。他問我的產品是什麼，我就舉例說，我曾經在1993年受友人之邀，前往西雅圖，為比爾?蓋茲勘測豪宅地基。最終，豪宅地址在我的建議下擴地，形 成三層擴展疊加之勢，這與比爾?蓋茲的視窗概念不謀而合。這個選址為比爾?蓋茲迎來了新的生機——它形成了一種視窗的概念，在層層相套、級級疊加中產生了 強大能量。這種疊加起來的能量，就通過一種視窗的穿透、聚集效應，把擴散的能量彙聚為一道強大光束，傳遞到比爾?蓋茲的豪宅處，成為比爾?蓋茲偉大事業的 能量源。我告訴他，這是東西方文化的對撞結果，是人體工程學的一次成功運用。我把它看成是兩隻聖羊在美國西部的一次牽手。
喬布斯聽了很驚奇，說：「你能不能也給我一次像比爾?蓋茲那樣的幫助？」我說：「可以的，不過我要做一些考察，比如要看看你的出生地、居住地等，我要知道一些基本的信息才行。」他說：「這些沒問題，我們可以約個時間，我親自帶你考察。」
可惜，後來我們竟沒有完成這次承諾。期間有一次，大概是2004年，我接到他一個屬下的電話，說喬布斯最近有時間，請我去他的家鄉考察，而我恰恰在大陸。等我回到美國再聯繫，他卻又忙於他的一個新設計了。但是，我想我們的見面，還是對他產生了影響。

那 天我們進一步探討了一些問題，涉及到他的產品的樣式。我希望他更多地接觸一些東方哲學，而不僅僅是佛教的東西。他問我具體是些什麼東西，我說到了中國的道 教、陰陽五行理念、中醫。他沒有對中醫產生什麼興趣，倒是追問起道教和陰陽的概念。我就對他講了太極圖，還畫出了陰陽魚。我發現他對這對黑白魚非常有興 趣，很長時間都在盯著它們，甚至忘記了吃飯。我說：「其實，大千世界沒那麼複雜，我們的太極圖——一陰一陽就概括了。人們總是想得太多，所以就變複雜了。 我們中國有句話叫『複雜的事情簡單化』，佛教也講究空靜。簡單了，空靜了，人生就沒有那麼多煩惱，產品就更容易設計和被人接受。你們做產品，不是買的人越 多越成功嗎？是不是可以這樣來設計產品呢？」

接著，我又對他講了道家的一些概念，比如道家的清靜無為思想，那就是一切聽其自然，人力不必強 為。「無為」就是要尊重自然、順應自然，「無為」方能「清靜」，「清靜」方能各歸其「本」，歸其「本」方能有「真根」，有了「真根」才可以開出真花，結出 真果。「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思想所追求的就是「大道無形」。所謂「大音希聲，大道無形。」最大的音樂就是沒有聲響，最大的像就是沒有形 像。他的目光在我和翻譯身上流轉，但看得出他在認真聽我的講述。
我說：「喬布斯先生，你的產品確實很成功，但還應該更成功。 比如你是不是可以把它做得更小一點，讓它不會占去更多的空間？你是不是可以做成那種透明透亮的東西，讓它更富有魅力呢？還有你是不是可以把更多的功能再疊 加和集成，並且操作更簡單些，讓人用著更便捷呢？我們生活中的每個人不都是IT專家，也不想知道它的原理和過程，可是要用你的產品，就希望它省去那些過程 的東西，只留下原因和結果給大家，甚至連孩子都能熟練操作，那豈不是更好？」

他邊聽邊點頭。我指著雜誌上的產品LOGO繼續說：「還有這個 LOGO，在我們中國文化看，LOGO就是企業的『象』，它將企業的『理』、企業的追求等重要信息融進去了，並且傳遞給消費者。它可以說是整個企業的靈 魂。就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個企業能順乎天道、人道、商道，它就會基業長青。」我發現喬布斯臉上洋溢著光彩。我仔細觀察，圍繞他身體的那圈光環發出比剛才更強的光彩來。我知道，我的話對他產生作用了。

後 來我們都知道，蘋果計算機一步一個腳印，走得很踏實，並且始終是同行的翹楚。他們在2007年1月9日推出了智能型手機iPhone，大放异彩，同時公司 名稱也由「蘋果計算機」拿掉「計算機」三字改稱「蘋果」。再後來的iPhone，我們也看到了，它有黑白兩種色彩，並且是結合照相手機、個人數碼助理、媒 體播放器以及無線通信設備的掌上設備。這是不是「大音希聲，大道無形」和陰陽魚的概念呢？還有那個間接的不能再簡潔的蘋果LOGO，它最初是一個牛頓坐在 蘋果數下讀書的圖案，後來才改成一個被咬了一口的環繞彩虹的蘋果，上下有飄帶纏繞。現在，蘋果的LOGO非常簡單，是一個被咬了一口的銀灰色蘋果。它是不 是從複雜到簡單的過程？是不是黑色與白色陰陽合成的結果？關於這些，喬布斯自己有話說：「這是我的一個秘訣——聚焦和簡化。簡單比複雜更難：你必須辛勤工作理清思路並使之簡單化。但是這一切到最後都是值得的，因為一旦你做到了，你便創造力奇蹟。」
蘋果原始商標

可 以這樣說，與其說喬布斯創造了計算機產品的神話，不如說他創造了把人類潛力發揮到極致的神話，創造了天道、人道、商道高度而完美融合的典範。這個具有特別 思考和區別於常人想法的人，性格品行與眾不同，待人處事、專業規劃有自己的章法，他統合了現代工具、媒體、文化功能。他不僅在電子消費領域做出了貢獻，而 且把蘋果打造成了一種文化，在數字時代，給人們在音樂、電影和通訊方面都帶來了全新的體驗。他還改變了我們和科技、藝術的互動方式，並且使人們更加有了信 息觀，利用信息使人們更美好！現在，我們再回答前面的問題了：誰咬了第一口蘋果？不是別人，是喬布斯自己。蘋果是人們生活中最常吃的水果，用它做家用電腦的LOGO，寓意顯而易見了，就是蘋果電腦就象紅蘋果一樣，是每個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以前的電腦體積龐大，是蘋果讓計算機和生活更加貼近了。

而喬布斯咬掉的缺口——塑造了蘋果LOGO的靈魂，喚起了人們的好奇，贏得了市場的認可，收穫了巨大的成功。而對於我所從事的人體工程學，也留下了一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