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xera ntfs产品密钥:《林屋山民送米图卷子》及暴方子其人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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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屋山民送米图卷子》及暴方子其人其事

苏州图书馆将馆藏《林屋山民米图卷子》原貌复制,使其化身千百,以广流传,具有相当的社会价值和现实意义,让更多人来感受这本集史料、绘画、书法艺术一体的魅力。该书由中共苏州市纪律检查委员会、苏州市监察编辑发行,省委常委、市委书记王荣书写 “善政得民善”题字,副书记、市纪委书记杜国玲欣然为此书作序。
《林屋山民送米图卷子》严格地说来,不能算作一本书,而是写满名人题咏的一部卷子。所谓“卷子”,原是书画装裱的一种形式而己,此卷子始成于晚清光绪年间。林屋山,就是今天太湖西山。卷子上画的是林屋山老百姓送米的情景。送米给什么人呢?是送给当地任巡检之职暴方子的。为何要送米给他呢?这里有一代廉吏感人的故事。
暴式昭,字方子,河南滑县牛屯镇南暴庄村人。暴方子自幼苦读经史,并著有多本著作。因不愿意学习八股文章和蝇头小楷,所以没有参加科举考试。
     清光绪四年(1878年),暴方子出任江苏震泽县平望司巡检,从九品。巡检是官名,自宋以来在各关隘要地及荒远地区,设置巡检官,一开始都由武官担任,后在和平时期,也常有文官担任。巡检属州县管辖,职务较低,主要负责训练甲兵,巡逻查访,维持治安,镇压反叛。相当于现在乡(镇)长之类的干部。如果是一般追逐名利的为官者,处在这样一个位置上,有的人会唏嘘感叹时运不济,有的人会自怨自艾愁闷不已,有的人会蝇营狗苟钻营不断。但暴方子却把这一个小官吏做得有声有色非同一般。
    他所辖境内山深巷密,而且社会风气不正。当时有个叫褚而奎的土豪,聚集了一群地痞歹人,设立赌局,抢劫民财,为害乡里,百姓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暴方子任职后得知此事,便亲率差役进山,搜捕这一干人,并以法惩处。清末官场污秽不堪,许多官吏都以禁赌、禁妓、禁食鸦片等事中饱私囊。但是暴方子却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明知家里老母妻儿生活艰难,也决不以此我利,总是“刻苦自厉,非其分所应得,一钱不取。虽其母不能具甘旨,妻子无论也”。就是说,暴方子严格自律,不是他应得的,分文不要,连慈母都不能获得优厚的供养,妻子更不要去讲了。在他的治理下,当地诸弊皆除,地方安静,山民乐业。当时震泽一带有溺死女婴的恶俗。暴方子闻知后,尽力劝诫,并倡导捐款给生女之家,致使这一恶俗得以扭转。
    暴方子与时局不合拍的行为本就招致一些人的污言秽语,更让一些官吏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越境管事。临境的吴江县有抢劫孀妇的恶风。有一年,吴江县孀居的范姚氏在夜间被村中恶少抢走,正巧暴方子带人查夜,听到哭声就赶了过去,将恶少抓捕治罪,还将范姚氏送回家中,责成人员进行看护。当时有人说他侵境越权,他愤怒地甩着袖子说:“同食国家之俸,同任地方之职,平时可分权限,若变生仓猝,稍纵即逝,岂可坐视不救耶!”,此事非但没有得到吴江县令的感激,反而诬陷其越权行事,告发到苏州护怃谭公培那里。谭公培了解情况后,不但没有治暴方子的罪,还举荐他到太湖厅角头司当巡检。
     光绪八年((1882年),暴母因病去世,暴方子辞官归家守孝。三年之后,他补任太湖西山甪头司巡检。甪头司就设在西山,因山下有林屋洞,故西山也叫林屋山。暴方子一上任情操愈砺,立身更加清俭。该地有典商三家,以保护费的名义每年须纳钱三百六十千,他上任后,首先废除这一陋规,别人都收入囊中,暴方子却分文不取,悉数交给当地继善堂储存,以备救济孤贫。在数年为官期间,他经常穿布衣草鞋,跋山涉水,问民疾苦。凡遇先贤祠墓即将湮废者,他都一一整修,或立碣植树,予以保护。今存于石公山的“敬佛”碑、诸家河的诸稽郢墓碑等,即他当时所立。他又寻访山中遗老诗文集,捐出自己微薄的俸银,锓梓行世。角头寺文人张镛写了一本书,因家中贫穷,至死都无钱出版,暴方子拿出自己的薪水,方子的夫人李氏也典当了自己的凤钗,帮助张镛的后人实现了张镛的遗愿。可见他对地方文化颇为重视。每遇催租,他冒着获罪的危险也要维护百姓利益。当时的名士俞曲园(红学大家俞平伯的曾祖父)与暴方子的祖父是同榜进士,两家世交。他在给暴方子的一则手札中说:“百姓之讴歌,万不敌上官之考语,足下宜慎之”!十六年(1890)发生了一件事,西山百姓以花果为主要生计,时有外地人来西山放蜂采蜜,影响了花果的收成,他作为巡检,便予以阻止,不料官司打到苏州府,当时苏州知府魁文农,贪贿渎职,对暴方子的行为很是嫉恨,且暴方子遇事多有主见,因此被上司看作是“情性乖张,作事荒谬”,多次遭到上司的训斥。虽经俞樾多次说情保全,暴还是在光绪十六年十一月被劾去官。
常言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然而暴方子为官数载却一无所有,罢官不到十日已无米下锅。适值隆冬大雪,他忍受饥寒读史如故,并让家人挖野菜果腹。山里百姓得知此事后奔走相告,十二月初十,民众集米一石,公推老农张洽泉送到他的家中。随后,千家万户竞相送米,船载筏运,络绎不绝。据暴方子禀文自述,“每村家家公集,遂蔓延至八十馀村,为户约七八千家”;“处处醵集,村村馈赠,肩挑盘载,踊跃争先。即极小村落若张家湾、中瑶等处,亦复载柴一船,致米数斗,更有老妇于公送外复投度岁诸物,亦有老翁持肉,童子担酒,庵尼负菜,禅僧携茶相饷者”。“一月之中,共收米百四石八斗,柴约十倍于米,他若鱼肉鸡鸭、糕酒果蔬之类,不可记数”。这让他感动万分,暴方子把所送柴米列了一个清单,以备日后归还。谁知太湖厅竟下了一纸公文,说他“向各户敛费求索,讹诈百姓”。耿直的暴方子却认为此事光明磊落,在答复上司的禀文中反驳道:“此乃万众心情所愿,怨者不能阻,爱者不能劝,费势驱利诱所能至,亦非乞求讨索能得也……此等赃私,非愚者莫能至,亦非愚者莫能得也。”他将百姓的馈物周济贫困,其中给继善堂的就有大米六十石、柴草数百担。十七年(1891)三月初六,暴方子携眷返回河南老家,西山百姓四五百人至码头跪送,哭不听行。暴方子夫妇也泣不成声,依依不舍而去,仅载图书数十卷、质券(典押借贷的契约)一束而已。
当地的画家、诗人秦敏树据此绘制了《林屋山民送米图》并作长歌相赠,著名词人郑文焯(奉天铁岭人,光绪乙亥(1875)举人,官内阁中书。旅食苏州,为巡抚幕僚,四十馀年。善诙谐,工尺牍,兼长书、画。)作了“雪篷载米图”,送予暴方子,一时被传为佳话。
《林屋山民送米图》卷子分三个部。
第一部分,是暴式昭罢官后的作品,如秦敏树的长歌和《林屋山民送米图》,俞曲园(浙江德靖人,咸丰五年(1855)进士、著名学者,官翰林院编修、河南学政。)的题字和《暴方子传》,郑文焯的《雪篷送米图》。一时题诗送画的还有沈铿(咸丰名士)、沈敬学、祥龄、陈远莫、高秀山人,邓邦述(江苏江宁人,光绪二十四年进士,入翰林,官编修。)、许振祎(江西奉新人, 清同治二年(1863年)进士,授编修,充国史馆协修。)、马吉樟(河南安阳人,光绪九年进士,一生为官,曾任翰林院编修.国史馆协修、湖北按察使、湖北提学使等职。)、陈如升,许佑身(抗州人,任松江知府,俞平伯的外祖父。)等。这一时期的作品往往都以记述事发经过为主,字里行间还表露了作者们对清庭腐败朝政的不满。
    第二部分,则是暴方子投军之后,即中日甲午海战前后的作品。这一时期的主要作品有吴大澄(吴县人,同治七年进士,官至湖南巡抚)的两次题诗,曹允源(吴县人,光绪丙戌进士,授兵部主事)的题记和薛勉、费德保、李鹏程、周元瑞、杨葆光(上海松江人,官龙游、新昌知县。学问淹博,著作等身。兼攻书画。)、俞陛云(浙江德清人,俞曲园之孙,俞平伯之父。清光绪二十四年进士,钦点为探花,授编修。)、吴昌硕(浙江安吉人书画家)等人的题赞。作品体现出对廉吏精神的颂扬和对自己的勉励。
    第三部分,便是民国三十七年(1948)抗日战争胜利之后,《林屋山民送米图》传到了孙子暴春霆手中,暴春霆不忘先祖遗德,为传之久远,于是又延请当时的著名学者胡适(安徽绩溪人,国学大师,曾任北大校长。)、段凌辰,朱光潜(安徽桐城人,著名美学家、文艺理论家、翻译家,我国现代美学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之一。)、冯友兰(河南唐河人,著名的哲学家、哲学史家、教育家。)、俞学诗,俞平伯(浙江德清人,散文作家、古典文学研究家。因五十年代的批判而以“红学家”之名传世。)、浦江清(著名文学史家、诗人、学者)、朱自清(祖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东海人,童年随家迁扬州。现代著名散文家、诗人、学者和民主战士。)、马衡(浙江鄞县人,金石学家,考古学家,书法篆刻家。)、于海晏,张东荪(浙江杭州人,早年留学日本,毕业于东京帝大。辛亥革命时回国,任孙中山临时大总统府秘书。)、江瀚(近代图书馆事业家,福建长汀人,曾任京师大学堂文科学长、礼制馆长等职。)徐炳昶(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陈垣(广东新会人,近现代历史学家。)、沈从文(湖南湘西凤凰人,有苗汉土家族的血统。著名作家)、黎锦熙(湖南湘潭人,语言文字学家、教育家。)、张大千(四川内江人,国画大师)、李煜瀛,游国恩(江西临川人,著名楚辞研究专家、文学史家、北京大学一级教授。)徐悲鸿(著名教授、学者、画家)等题诗作文。经过暴春霆的收集,卷子的内容更加丰富了。寄寓了暴春霆先生对先祖的敬重,也反映了民国诸名家对廉吏的尊仰。这部分题记产生于民国末期,所以评述更为垣直,更富民主思想,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作者们忧国忧民之心。他们题卷的目的,正如冯友兰先生在评述中直道出的:“是与国民党腐败贪污的政治以一个有力的讽刺”。于是,卷子反映的内容又有了升华。
    除了上述题记外,卷子中还收录了暴方子生前好友易实甫先生(湖南龙阳人,光绪元年(1875)举人,曾被张之洞聘为两湖书院经史讲席,袁世凯称帝后,被任为代理印铸局长。近代诗人,寒庐七子之一。)送给他的三首诗稿。另还有如胡适所说的“三件珍贵的历史资料”,一件是沈敬学先生抄录的洞庭西山各村百姓送给暴方子的柴米食物的清单,一件是苏州知府魁文农对暴方子的训斥公文,一件是暴方子亲笔抄录的自己答复上司的禀稿。
胡适为此图题签并作序。这么多名家愿为《送米图》题咏,使这个卷子成为一件极富价值的艺术珍品,自然是暴方子的事迹有感人之处。
   光绪二十年(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巡抚吴大澄向清廷请缨,前往山海关外督师。身在滑县的暴方子拄着木棍到天津吴大澄的幕府。他高兴地说:“伟哉,此举吾愿从之!” 吴在上报文中说“甪头巡检暴方子坚持节操,以不善事上官被劾,深以为惜,请开复其官,交臣差遣”,经批准暴方子奉命到塞外买马,“往返千里,不私一文。”翌年,因积劳成疾,病故于关外,时年39岁。军中官兵听到噩耗,无不感到痛惜。    
暴方子清正廉洁的精神是他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那幅绘有他事迹的《林屋山民送米图》也因诸多名家的题咏而成为他留给后人的又一件珍贵礼物。
暴方子去世时他的儿子暴荣皓才六岁。伴随着母亲的教诲和年岁的增长,他越来越意识到,这幅《送米图》长卷是父亲留下的传家之宝,经常锁在箱子内严加保管。那个时代兵荒马乱,时局动荡,一遇到有匪患或无纪律的军队过境,他就抱着这幅图卷躲避到野外,整宿不回家,大有与图共存亡的决心。抗日战争时期,暴荣皓担心图卷被日寇掠去,就用数层桐油纸密封,藏在墙壁的夹层中。暴氏家族的一位后人说,那时候图卷的事都是保密的,只记得他们不知为何东躲西藏的。
    护图重任传到暴方子的孙子暴春霆手中之后,正是他参加北伐和抗日战争期间。他常常会有这种想法,这幅《送米图》谁来保管、谁来复印,使之化身千百,与世人相见呢?日本无条件投降之后,暴春霆带着图卷来到了北京,准备影印。在这之前,他又请了一批名家题写诗文,以增光彩。
    暴春霆找到了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胡适,胡适很认真的题写了《林屋山民送米图卷子序》,并对暴春霆说:“你如果想用珂罗版(当时印刷质量较高的一种印刷设备)影印,价钱很高,恐怕你印不起。我想约请些朋友给你帮助些印费好吗?”暴春霆说:“您写了这一长篇序文,我就感谢不尽了,不需要印费了。”后来,胡适的序文在上海《申报》上发表,副题是《六十年前洞庭山里的一段故事》。
     之后,暴春霆又陆续收集到诸多名家的题词。1948年,节衣缩食的他把两丈多长的图卷印为线装订本,并将原来以及后来征集的众多名家的诗文绘画影印在一起,共印100本。当时凡为《送米图》执笔者每人赠送一本。胡适想让多送他几本,准备找几个朋友购买,所得之款足能收回印制此图卷所用成本。暴春霆认为没有收回成本的必要,便婉言谢绝。
     1949年,暴春霆将余下的影印本《送米图》托俞平伯先生保管。文化大革命时期,俞平伯到河南息县一带进入“五七干校”学习,家中数代的名人字画、各种珍贵书籍以及保管的《送米图》被红卫兵焚烧一部分,拿去一部分。俞平伯回到北京后,红卫兵送回了一部分《送米图》,他又转寄给了暴春霆。
     文化大革命时期,暴春霆将《送米图》长卷以及上面珍贵的墨迹还有家中所藏名人字画付之一炬,实属可惜。印本今也流传绝少,苏州图书馆有幸庋藏一册,可谓弥足珍贵。
一个题外话。当年暴方子关外买马期间重病,病故前两天还向家中写信安慰,说自己的病情并不严重,还常有河南同乡袁慰亭煎药、送饭。即项城袁世凯,字慰亭。早年他也常奔走于山海关外和朝鲜等地,为国效力。但物是人非,不想最后却做起了皇帝梦。也不知他在以后的岁月中,是否也曾记起故人廉吏暴方子?
    说起《林屋山民送米图卷子》名家题咏耐人寻味也十分有趣。暴方子的事迹感人至深,凡是读到、看到、听到其事者,莫不为之动容。这也是诸多名士学者不吝笔墨,甘愿为《送米图》添色的主要原因。在严肃的题咏征集过程中却发生过许多趣闻,为这幅《送米图》增添了许多浓浓的情谊。
     俞暴两家的先辈来往密切,暴春霆求墨宝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俞平伯。他还想让俞平伯牵线搭桥,能请到北大校长胡适。当时胡适住在黎元洪(民国副总统)的旧宅,很多人都知道,暴春霆就试探性的去胡府打听。说来也巧,正好碰到了胡适本人。暴说明来意,并拿出了《送米图》卷子。看完这幅图卷后,胡适连声称赞:“写的好,画的好,事迹更好!在清末黑暗的时代能出这么一颗明珠,太珍贵了!”他爽快地答应:“像这类人和事值得题,我乐意写点东西。你隔两天来拿,另外我再写信给俞平伯先生,你去请他也写点东西。”当即就给俞平伯写了封信。
    暴春霆在一篇文章中写到,我本想请俞平伯介绍胡适题《送米图》,不料胡适竟介绍俞平伯先题,这真是一件很奇巧的事。
    俞平伯的曾祖父俞曲园、父亲俞陛云都曾为《送米图》题咏。俞平伯接到胡适的信后马上向父亲禀报。俞陛云是清末戊戌探花,与暴方子自是同辈,昔日在苏州俞府经常长谈,是志同道合的挚友。看到父亲墨迹以及自己50年前的题咏,俞陛云不禁感怀时光流逝之快,叹惜不已。他又一次为《送米图》题字,并加盖了戊戌探花的印章。俞平伯也用蝇头小楷书写了近千字的题词。
    至此,俞家祖孙三代题跋于一册,堪称文坛奇葩,举世无双。
    这年秋天,暴春霆来到清华大学拜见了朱自清教授。朱先生已近50岁,因患胃病,身体瘦弱。书案旁贴有他手书的“但得夕阳无限好,何必惆怅近黄昏”的诗句。朱自清看了图卷后感叹不已,并从抽屉中拿出了胡适在《申报》上发表的文章谦虚地说:“胡校长写了这么长一篇序文,我就不要写了吧?”在暴春霆的恳请下,朱自清写了一首白话诗歌:暴方子先生,这位芝麻大的官,却傻心眼儿,偏好事好出主意。丢了官没钱搬家更没米做饭,老百姓上万家人给担柴送米。上司训斥,说老百姓受他讹诈,他却说,傻心眼儿的人有傻报。这幅图这卷诗只说了一句话:傻心眼儿的老百姓才真公道。几个月之后,朱自清先生病故。
    暴方子被罢官后,当时的名士郑叔同为其绘制了《雪篷载米图》。这幅图在抗日战争期间埋藏地下,受潮以致墨迹模糊。暴春霆就请徐悲鸿先生重绘。徐先生说:“画《雪篷载米图》必须画雪景,而我国自古以来的画家都不长于画雪。”果然,徐先生画出的这带有雪景的图,使人望之不寒而怵。据传,这是徐悲鸿唯一一幅画雪图。这幅图所用的纸,是抗日战争时期徐悲鸿应印度诗哲泰戈尔之约,前往印度游览时泰戈尔所赠。
    后来,章士钊(湖南长沙人,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政协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柳亚子(江苏吴江人,清末秀才,近代诗人。)、邵力子(浙江绍兴人。曾任中国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领导人之一。)、叶圣陶(江苏吴县人,教育家,出版家,政治活动家。)等也都先后为《送米图》题咏,但此图已经影印完毕。文化大革命期间,这些宝贵的墨迹也都葬身火海,甚是可惜。
    人心如秤称量谁轻谁重,民意似镜照出孰贪孰廉。暴方子作为一个腐朽没落时代的封建小吏,能够出淤泥而不染,悉心为民,勤政廉洁,实属难能可贵,自然受到百姓的拥戴和后人的赞颂。一代廉吏成为世人的榜样与典范。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我们重新记述暴方子的事迹,就是让每一个人都能认认真真做事,清清白白做官,老老实实做人。
暴方子长眠在家乡土地上,一捧黄土下磊砌一个小小的坟头,生时一身清廉,死后未着铅华。而站在这样一位廉吏面前,为官者是否常思贪欲之害,常戒非分之想,常怀律己之心,常修从政之德,常驻廉洁之念呢?对照古圣先贤应当有所思、有所获、有所行,洗尽身上污秽使灵魂得到升华?。
暴氏“始祖于明初由山西洪洞迁入河南滑县。”暴方子祖父暴大儒是清道光三十年进士,三叔暴荣玉光绪年全国拔贡朝考第一名状元,遂分派七品京官。堂弟暴式彬,字质夫,曾任陕西靖国军参谋长,于右任为总司令。清末办过中州公学,曹靖华、冯友兰都是他的学生。1923年病逝,中山先生题词“又弱一个”横挽。孙暴春霆北伐时在冯玉祥将军的第二集团军当秘书,1949年由傅作义率部起义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53年退休。
一代廉吏暴方子是滑县人民的骄傲,继《一代廉吏于成龙》之后,暴方子又被人们重新记述。1995年家乡政协编印的《暴方子事迹题咏集》问世,暴方子纪念亭在村头落成,其墓地、宗祠被确定为文物保护单位,2002年《林屋山民送米图卷子》由岳麓书社出版,1999年由詹一先创作并出版了小说《廉吏暴式昭》,2004年陈西汀及庞学渊合编《洞庭清风》一剧;2006年刘臻仲创作了《〈林屋山民送米图〉记并长律以歌暴方子》,2007年9月苏州市锡剧团根据《林屋山民送米图卷子》改编成《九品廉吏》历史剧正式上演,河南省推出了大型现代豫剧《暴方子》。随着廉政文化建设不断发展,一个宣传暴方子的热点正在兴起。(周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