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 林谦:在气势中-不失技巧精密—王铎《草书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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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气势中-不失技巧精密—王铎《草书诗卷》

在气势中不失技巧精密—王铎《草书诗卷》 2011-11-8 22:53----------摘要: 在气势中不失技巧精密—王铎《草书诗卷》 王铎的连绵草书给我们勾画出一个基本形象。在排比与穿插中,在左揖右让的关照与回护中,他的力度表现与气势表现是第一流的。当然,力与势都指向作品的大趋向大感觉。它本不 ...



在气势中-不失技巧精密—王铎《草书诗卷》

    王铎的连绵草书给我们勾画出一个基本形象。在排比与穿插中,在左揖右让的关照与回护中,他的力度表现与气势表现是第一流的。当然,力与势都指向作品的大趋向大感觉。它本不重细腻与韵致,不重精巧。因此,这应该不是个技巧派书家的形象.如徐渭、如陈献章、如张瑞图、如傅山,都不属于技巧派。
    但王铎却属于货真价实的技巧派.一个最简单的事实是:连绵草书适宜于长幅丈二,一气呵成,不适宜为斗方册页或手卷,但王铎却能坦然作草书手卷,在每一个连绵节奏中,向我们展示出一种精妙的节奏、无懈可击的顿挫,还有变化多端绝不雷同的用锋,干枯浓润,瘦劲肥腴,迅捷迟缓,方折圆转……每一个变化的线条似乎都极为有序。而每一种有序的现象都包含着一个简单的事实:他的技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阶段,信手拈来如同己出,无论进退左右,都能从容裕如,无丝毫捉襟见肘、顾此失彼的痕迹。因此,这是一个被高度对象化或曰客体化了的主体。他的自我.与既定的法则、技巧、规范等等早已浑然一体,不分彼此了。
    我们从王铎的成功中可以看出一些较深刻的课题:比如,书法家要先屈从于客体,这在其他艺术看来似乎大可不必—无论是哪一种艺术,都是对直觉的印象或自然启迪加以改造:从低级的初步的改造走向高层次的改造.但书法的情况却不同,它没有自然启迪与直觉印象之类可以加以改造的对象。书法家每天面对着的,就是一大堆空间法则、立场、规定,他每天要做的,也即是先掌握这一些,并且先用理性、分析的眼光去理解这些。待到他的理解、掌握到了相当程度之后,他再慢慢地塑造起了自我—不是原有的一般意义上的自我,而是书法的自我,这时客体对他已不是限制、规定、约束,而是物我化一的和谐。那些客体内容已慢慢地渗透到他的个人意识中去,并作用于他的思想、判断、分析与视觉表现,于是书家成了客体化了的书家,在其间完成了一个“天人合一的转换过程。   
我们无法想象王铎有多么了不起的先天敏感,他的转折翻侧、迟速顿挫,都是后天强化学习的结果。但当这种结果变为他的潜意识时,一切都似乎褪去了原有的客体色彩而变成了他的一部分,于是狂放、冲突,奔走呼叫,但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地从他心中和手中泊泪流出,毫无滞碍。别人十年寒窗苦苦不悟的东西,他一个轻松的颤抖却做得淋漓尽致。无论是空间切割的变幻无穷,长短宽狭无不合宜;还是线条伸延的疾迟轻重,动静如意无不阻碍;他总是做得那么好而且那么轻松。
    看王铎的大幅连绵草书有一种气势磅礴之感,但相对而言,却很难体察到这些微妙的内涵,有如我们看徐渭或傅山的大狂草一样。但一旦接触这案头舒卷的手卷,则王铎的优势马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因为他大处不失细谨,而小处却又不失气势……


临古帖


  

    王铎《草书临古帖轴》绢本。 纵201.3厘米,横55.4厘米。无署年。凡三行,共42字。烟台市博物馆藏。

   这幅作品虽说是临作,但对于终生浸淫于“二王”的王铎来说,精确的临摹已经毫无意义,除了以意志来使文字连绵外,一种对时代有敏锐感应的发想不自觉的奔泻而出,一发不可收。如一位日本学者所言----“羲之是只不死鸟”----王铎的这幅作品----让我们重新领悟到经典的无穷魅力。大凡学书者都有这样的体会:最初走近帖里很难,最后则很难走出帖外。王铎一面据于古典,另一方面则并未失去本来就不应该失去的“自由”。完全属于大胆写意一派。

    看惯了自文徵明乃至董其昌那些明智而宁静的大人技艺的人们,一见到王铎的作品,就好像正在享受悦耳的轻音乐一般。戴明皋在《王铎草书诗卷跋》中说:“元章(米芾)狂草尤讲法,觉斯则全讲势,魏晋之风轨扫地矣,然风樯阵马,殊快人意,魄力之大,非赵、董辈所能及也。”

    释文:得万书委曲备半使人慨阮新妇勉身得雄甚善散骑殊尝喜也家月末当至上*亦俱去太峰老乡丈 王铎

赠张抱一草书诗卷


    王铎《赠张抱一草书诗卷》自署书于崇祯十五年(1642)。绫本。草书。自作诗七律五首·凡七十五行,共3636字。长469cm,高26cm。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卷中七律五首,有三首见於《拟山园选集》(台湾学生书局)。《登岳庙天中合看山同友》,载集中七律卷九,题作《登岳庙天中阁看山感时》,原为二首,卷中所书为第一首。《频入》,载集中七律卷三,卷中所书之“待醍醐”,集中作“醉醍醐”。《汴京南楼》亦载集中七律卷三。另两首虽不见於集中,然同书五律卷三有《湛虚、静原游牛首》、《燕子矶湛虚招同静原》、《上天开岩同湛虚、静原》三首,与卷中《牛首山同湛虚、静原》—诗显然是同时之作。湛虚,即张镜心,字孝升,湛虚为号,明天启进士,累官至兵部尚书,是王铎的挚友。见於《拟山园选集》(台湾学生书局)及《拟山园初集》中的与张镜心有关的诗作多达五十首以上。张镜心亦曾为王铎的《拟山园初集》作序,与王铎以“年弟”相称,盛赞王铎诗文“浩乎哉如烟海,修辞之家,未之有也。”与湛虚同游的静原,除上列几首诗外,《拟山园初集》五律卷四有《送户曾屈静原之金陵》一首,此诗约作於崇祯八年,知静原屈姓,曾官户曹之职,先於王铎一年来到南京。
    卷中第一首《张抱一公祖招集湖亭》,从诗意看,是王铎在“湖亭”的即兴之作。张抱一,名培,浙江平湖人,擅写山水,兼通医道。卷中以“公祖”称之,应是某地的地方官。款署“崇祯十五年三月夜”,可知与“壬午春莫书於怀州公署”的行书五律长卷乃同时所书。
     王铎自崇祯十三年冬月由北京奔至怀州为父服丧,到书写这件长卷时,已在怀州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是年夏季,王铎曾携家人一度返里,然未过多少时日,又受到农民义军的冲击,复携家人乘舟沿黄河东下,其时方在夏末。
    这是王铎草书长卷中迄今所见较早的一件。
参考 《拟山园选集》(台湾学牛书局) 《拟山园初集》 (崇帧十年刊本) 《书道艺术·九》(日本中央公论社)(高文龙文)

(文字参考荣宝斋出版刘正成主编的《中国书法全集》王铎卷)


释文:
张抱一公祖招集湖亭
有酒沧池对烟丘,相招者谁任意游。晋人唐人曾几度,泉水溪水还同流。钟鼓此城鸣白露,戎兵何处领高秋。芦花今古依然在,羡尔无声眠野鸥。
登岳庙天中阁看山同友
四围紫逻坐相望,突兀高峰划大荒。谁复凌空呼帝座,我今乘胜挹天浆。香烟古庙通灵气,石路神丘点太阳。冻草暮云无限意,汉京封禅旧山房。
牛首山同堪虚静原
一樽绝巘放高歌,回首禅房忘坎坷。旦树晴分天目近,午帆气挟海风过。山吞吴楚犹新燕,寺趁齐梁只故萝。莫管星辰朽不朽,吹箫何处倚嵯峨。
频入
频入长安过九衢,谁知幽梦在髭须。只今人路何从说,渐审岩居不可无。屈指箸筹赊日月,伤心戎旅满江湖。此生休外韬真处,锦瑟琪华待醐。
汴京南楼
夷门萧瑟俯晴空,万事欷献向此中。梁苑池台新萑苇,宋家艮岳老苔丛。牧人壕外时驱犊,猎骑天边晚射鸿。旧月多情依汴水,滔滔东去更朦胧。
 崇祯十五年三月夜 洪洞同邑弟王铎具草 抱翁公祖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