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小桃红怎么得:《论语》智慧第三章之6-10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3:36:26

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1]。危邦不入[2],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3],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泰伯第八》 

【简  注】

[1]死:为之而死。为动用法。

[2]邦:国。

[3]见(xiàn):同“现”。

【意  译】

孔子说:“坚定地信仰并刻苦地学习大道,誓死遵循并保全大道。充满危险的国家,不进入;充满祸乱的国家,不居住。天下太平,就出来从政;不太平,就隐居。政治清明,自己却贫贱,是耻辱;政治黑暗,自己却富贵,也是耻辱。”

【理  释】

真人在世,因心中有准则,故行为不错乱:一举一动,必符合天道;一颦一笑,必符合人伦。行与言合,言与心合,心与道合,是真人的自在体现。

人之有愧,即在损人、违心与背道。人之无愧,即在无私、无我与有道。损人而利己,为道所不容,道必反过来均衡,给损人者以德,与利己者以祸;因此,损人者实则利人,利己者实则损己。违心而自欺,为道所不容,道真实无妄,道只按大真、大善的标准衡量是非与正邪,道足以勘破一切遮掩与矫饰。背道而逆天,更为道所不容;道以慈悲为本,慈悲却与威严同在。

所以,得闻大道的人,必定终生坚守,决不半途而废;心中有道的人,无论天下太平还是大乱,无论君主圣明还是昏庸,无论百姓淳朴还是奸诈,他只有行为的不同应对,绝无本色的任何改变。

【例  述】

许衡七岁开始读书,有一次问老师:“读书是为了什么?”老师说:“为了获取功名利禄。”他奇怪地反问:“难道就只为了这些?”老师十分窘迫,却知他悟性非凡,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后来,他和许多逃难的人路经河阳,看到路旁有一棵梨树,果实累累缀满枝头。和许衡一般大小的孩子,由于一路颠簸劳累,饥渴难耐,都争先恐后跑去摘梨子,惟有许衡端坐不动。有人问他为何不去,他说:“不是自己所有的东西而去摘取,这是不道德的。”那人开导他说:“而今天下大乱,恐怕梨树的主人早就跑了。拿没有主人的东西,有什么不可以呢?”许衡说:“梨树没有主人,难道我们的良心也没有主人吗?”

许衡能成为元代著名的理学大师和鲁斋学派的创始人,显然与他从小坚持的准则相关。心中没有准则,行为必定只受欲念支配;欲念无常,欲念又无止境,人就只能成为外物与本能的奴隶。如此,最是天道所难容许、所要淘汰的对象。人之初生,本来纯粹。倘能保持这种纯粹,必定自幼聪慧;心性与天道之间毫无间隔,天必打开他的智慧。倘若很快变异,终为俗气与铜臭所熏染,他必蒙昧无觉;心性与天道之间,既已遥隔一道鸿沟,上天就必定封锁他获取洪大智慧的通道。

 

颜渊死,子哭之恸[1]。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2]!”

——《先进第十一》

【简  注】

[1]恸(tòng):极度伤心、悲哀。

[2]夫(fú):指示代词,那个;这里指颜渊。

【意  译】

颜渊死了,孔子哭得很伤心。跟随孔子的人说:“先生太伤心了!”孔子说:“真的太伤心了吗?我不为这样的人伤心,还为什么人伤心啊!”

【理  释】

真人之真,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深到浅,无一不真。他是一个统一体,尘世的躯壳、世外的真身与核心的思想,都统一到真实不虚的本性上来。他知道一切均在天目睽睽之下,包括暗室的言语、机密的心思与幕后的交易等等,没有什么不大白于天下。

真人得道,只有欢乐没有忧伤,只有光芒没有阴影。所以,常人喜怒哀乐之类的情绪,都与真人无关。但是真人在世,并不以展现他的神通与大智为目的,而是一则了结大愿,一则教化众生。众生以入世为多。天道早就注定,入世之人,须是常人的状态,而非超人的状态。常人有得则喜,有失则悲,动气则怒,动心则惊,固为人之常情。因此,真人在很多时候,也入乡随俗,顺势利导,也当哭则哭,当笑则笑。

真有不同的境界。于人,说真话,做真事,不违心,不违情,而已。于道,则是返本归真、上天入地,证悟宇宙万物的本质状貌。

【例  述】

陶渊明在《五柳先生传》中自叙:“向来不慕荣华富贵。喜爱书,又嗜好喝酒。亲戚朋友知道他爱喝,不时置酒招待他。他有酒必喝,一醉方休,醉了便回家,也不讲究客套。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墙不挡风,衣不遮体,照样平静安逸。常常写些文章,自己欣赏,表示自己的志向,忘却一切得失。”

因为穷困,陶渊明就去江州当祭酒的官。但没有几天,就因讨厌官场中的庸俗作风,辞职回家。后来身体有病,生活上也没有来源,他又出任镇军、参军等职。他对亲友说:“我去做官,是为了有饭吃。”他当彭泽县令后,就命令手下人在县里的公田全部种粘稻,以便用来酿酒。他说:“这下我就可以常常因酒而醉。”一次郡上督邮到县里来,按规矩他应该束带迎接。他叹一口气说:“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伺候这种乡里小人。”于是写下一篇《归去来辞》,再次辞官。

他的真实,诚如乡野的清风,纯净憨直,明白晓畅。他透明而切实,心里有所想,口中有所言,四肢有所动,都不加掩饰。有人说他好酒,多因忧愁,尤因郁郁不得志的缘故。其实不然。他本明白大道,本无忧乐、得失可言。但他尚在人间,所以尽量符合人的常态;当然他又特别,特别在超然、真切、随心所欲一面。这正是他存在的现实意义:与污浊政治、丑陋人性相对比,为后人的判断与选择提供典例。

或曰:“以德报怨[1],何如[2]?”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宪问第十四》

 

【简  注】

[1]怨:恨。

[2]何如:如何,怎样,怎么样。

【意  译】

有人对孔子说:“用恩惠来回报怨恨,怎么样?”孔子说:“那么,用什么来回报恩惠呢?应该用公平正直来报答怨恨,用恩德来报答恩德才是。”

【理  释】

上天的慈悲与威严同在。慈悲之于尘世,众生皆被怜悯,万物皆被呵护;行善必得善报,积德必得福报,悟道必得点化。威严之于尘世,有冤的必定伸冤,有恶的必定报恶;倘若背道,若非人治,必由天谴;倘若十恶不赦,就必定销毁、灭尽。

诚如庄严的殿堂,绝对容不得一堆腐臭的垃圾。诚如一支劲旅,绝对容不得内奸。人与人之间,杀人必须偿命,欠债必须还钱。倘若一切颠倒,天下必定大乱,乾坤必定大乱;人神都可以为恶,而且穷凶极恶,肆无忌惮。为什么一年四季,年年如此交替;为什么日月星辰,永远那般运行;为什么诸神诸佛,从来都一意劝善;为什么志士仁人,始终浩气长存——唯因天道善待一切,又不容离经叛道。

所以行恶之人,切不要奢望恶行可以赦免,罪业可掩隐藏。在人,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正理。在天,善者上天堂,恶者下地狱,才是正理。

【例  述】

王述多次到会稽郡视察工作,会稽的地方官忙于应付,简直精疲力竭。王羲之感到耻辱,便告病还乡。他来到父母坟前,发表了一番誓言:“羲之不受上天的保佑,很早就遭受灾祸,没能接受父亲的谆谆教诲。长大后我临时去滥竽充数,出仕做官,并取得很高的荣誉。但是,我进无忠孝之节,退无推贤之义,常常仰天长啸,咏唱老聘和周任的人生箴言,经常恐惧不久就会死去,害怕玷污祖宗的神灵牌位,并不只是担忧我自己的安危。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改变自己的节操。如果再贪图权位,冒昧行事,苟且荣升,即是目无尊长,必定为老天不容,为伦理道德不容。”

和?下狱,写下《对月诗》一首:“夜色明如许,嗟余困未伸。百年原是梦,廿载枉劳神。室暗难挨暮,墙高不见春。星辰环冷月,缧?泣孤臣。对景伤前事,怀才误此生。余生料无几,空负九重仁。”

王羲之的书法高绝千古,并不主要因为他习练得如何勤苦,得到多少高明的指导。听听他的誓言,读读他的《兰亭序》文,即知他对自我的反省何等严厉,对天道的体认何等深刻。正因其言其行合乎天道,天即以灵感、神韵、智慧赋予,他的作品才成神品。天以德报德,天亦以直报怨。和?贪财恋位,作恶多端,故有莫及之悔与牢狱之灾。他凄凉的晚景与心境,均达极致。它却不由外物所强加,而是由他自召。原因在他,施行在天,天以善恶裁度,他就只有失尽财物、权位与自由。


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1]。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2],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微子第十八》

  【简 注】

  [1]逸民:被遗落不用的杰出人才。逸:同“佚”,散失、遗弃。

  [2]中(zhòng):符合。

  【意 译】

  古今被遗落的人才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孔子说:“不改变自己的志向,不辱没自己的身份,是伯夷、叔齐吧。”又说:“柳下惠、少连降低自己的志向,辱没自己的身份,但是言语还合乎伦理,行为也经过思虑,那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又说:“虞仲、夷逸避世隐居,放肆直言,自身行为还算符合清廉,隐居的举动也符合道义的权变。我就和他们这些人不同,没有什么可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理 释】

  真人向道,人在世间,心在方外。真人明德,凡事顺其自然,决不勉为其难。真人待人,多找自己的原因,不找他者的原因。真人处事,既可以为,也可以不为;既可以这样做,也可以那样做。

  世间的人事,是上天注定中的人事。就像一台戏,无论它有多么复杂的情节,或是多么戏剧性的变化,都由剧本预先编定。上天是编剧与导演,众生都是演员。不管众生乐意与否,他都必须由着剧本来。宇宙苍穹是更大的一台戏,那由上天的上天编定。编定都不随意,而须谨遵宇宙的特性与规则。所以世间,你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出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遇见此人,为什么在哪月哪日亡故,都是定数。

  明德、向道之人,大都明白此理。当他们超然尘外、接近大真之人的标准时,他们就豁然开朗:原来人生并不由着你的能力与愿望来安排,而是由着生命的整体罪业与德分来安排;世间的任何事情都不偶然,都不可有可无,都得非发生不可。那么于真人而言,什么事做了,那是上天要求做的;什么事没做,那是上天不曾安排;什么事那样做了,那是因为就该那样做;什么事这样做了,那是因为就该这样做。

  真人为什么大自在?他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世间万物,都不是上天股掌中的物什。怎么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内心深处,动的念是否真诚,发的愿是否善良。

  【例 述】

  孔子曾向老子问学。老子为他送行时说:“送你几句话吧。第一,你所钻研的,多半是古人的东西;可是古人已经死了,连骨头都烂了,不过剩下那么几句话,你不能把那些话看得太死。第二,有道德、有学问的人,生的时候呢,固然应该出门坐坐车,阔绰一下;如果生的不是时候,只要过得去,也就算了。第三,你应该去掉骄傲,去掉很多贪念,去掉一些架子,去掉一些妄想,这些对你是没有好处的;一切事不要太任自己的性,这样在家庭不合适,在朝廷也不合适。”

  孔子向弟子赞美老子说:“鸟,我知道它会飞,可是会飞还常被人射下来。鱼,我知道它会游水,可是会游水的常被人钓上来。兽,我知道它会走,可是会走的还是常落网。只有一种东西,我们不能控制它,它爱云里来就云里来,爱风里去就风里去,爱上天就上天,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我没法捉摸老子这个人,老子就像龙一样吧。”

  孔子在向老子求教的年纪,还不曾悟道。当他知命、耳顺、随心所欲之后,其实也和老子一样自在。只是对于众生,必须在儒、道共存的情况下,才能各自得到合宜的教化。所以,孔子不能效仿老子去走一条避世的道路,他的使命就是留下做人的道理与标准。老子对孔子的言语,其实就是帮助他打破人为的许多障碍。除开对大道的坚持与体认,人所设定的任何条件,都可能成为死结。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1],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阳货第十七》

  【简 注】

  [1]时:季节。

  【意 译】

  孔子说:“我想不再说什么了。”子贡说:“您如果不说什么,那么我们后辈还传述什么呢?”孔子说:“上天说过什么吗?四季照样交替,百物照样生长。天说了什么啊?”

  【理 释】

  上天并不直接对人言道。如果言道,也是通过觉者或圣人的口说出来。觉者传法,如果人类尚处启蒙时期,比如两三千年前,他也决不传真法。从小处说,人就是人,尘世就是尘世,上天创造尘世的初期,就划定它的标准与状态,这标准绝非神的标准,状态也绝非神的状态;倘若尘世有真法,尘世就将变成高级生命的世界,这却不是上天的意旨。从大处说,宇宙产生之初就安排了宇宙的最终未来,尘世产生之初就安排了尘世的最终未来;尘世之人到哪一步、哪一刻才该得到真正的拯救与提升,都有整体的布局;情势还没发展到展露真容的那一步,也不允许任何学说或道法,将人的心智牢牢束缚。

  孔子述而不作,释迦、耶酥都是如此。后世传下来的经典,都由他们的弟子记述,所以都不系统,都在所有关键的问题上语焉不详,闪烁其辞。人们按照他们的片言只语去践行,人就可以悟会一定层面的天理;而非实修的人们,就只能雾里看花,难知其中的真谛;后者是尘世之人的大多数,人类也就多在迷中。

  真人述与不述,他们的作风留下来,就足以教化、利益众生。诚如天地不言,天地却以运行有序的规律示人,人由规律而入,多少也可窥得局部的大道。真人在很大范围内把握天道,尘世的人事就不足以对其产生影响,他就可以立足于尘世,心通万物甚至上天入地。

  【例 述】

  士成绮第二次见老子说:“昨天我讽刺了你,今天我已经有所觉悟,但我不能明白说出我所觉悟到的道理,这是为什么呢?”老子说:“我现在早已不是巧智神圣之人。先前你说我是牛,我就是牛;你说我是马,我也就是马。假如确有其实,别人给你名称却不接受,只会再次遭殃。我的所作所为一向如此,并不是为了故意要给人看。”

  商汤时代曾经发生一场大旱,连续七年没有下雨。商汤虔诚地向神灵祷告说:“是因为我的政令不适当吗?是因为我使百姓遭受痛苦了吗?是贪贿成风了吗?是说坏话的小人得势了吗?是因为宫殿太豪华了吗?是因为裙带之风太盛行了吗?为何天旱不雨,到了这个地步?……我愿意改过啊!”祷告的话,还没说完,天就降下大雨。

  觉悟如老子,决不为人的所作所为而惊动。他就像是空气,万物都可以从中穿行,都可以竭尽所能来对他进行攻击,他却始终无动于衷。贤德如商汤,一旦天象有异,即知深察自己的过失,决不拖泥带水。他们都不需要说出很多道理,他们的言谈举止,就足以给每一时代的人们以启迪:为何能够柔韧如水,为何能够感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