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戏公开课教案:土耳其的革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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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经济观察报
来源日期:2011-9-17
本站发布时间:2011-9-17 20: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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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凯末尔主义规约了土耳其共和国现代化进程的方向,并在政治、思想与文化上打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民主与革命
土耳其共和国是经由革命缔造的现代国家。它是中东地区各方面发展最好的地区性大国。要认识和理解它的现状,就必须回归到历史深处,尤其是要揭示革命是如何塑造了一个现代的土耳其国家。
随着世界历史进入到近代,欧洲民族国家的逐渐形成及其相对于东方的胜出,对多民族、多文化的奥斯曼帝国产生了极大影响。历史并没有因为土耳其人的努力而改变其方向——原本地跨欧、亚、非三大陆的奥斯曼帝国最终崩溃了。一战后,协约国及其支持的希腊人力图瓜分安纳托利亚,这直接威胁到了土耳其人的生存,正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安纳托利亚的民族运动发展起来,在穆斯塔法·凯末尔的领导下,一个崭新的土耳其共和国在奥斯曼帝国的废墟上建立起来。建国后,凯末尔党人领导土耳其人民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将土耳其迅速建成一个现代的民族国家,至今在中东具有特殊而重要的地位。
帝国斜阳
土耳其共和国的前身是奥斯曼帝国。该帝国的建立者是一个从中亚西迁到小亚细亚的突厥部落。奥斯曼帝国绵延六百余年(1299-1922),辉煌一时,其最强盛是在16世纪,疆域地跨、欧、亚非三大陆。
关于奥斯曼土耳其兴起的背景,有学者总结为:突厥游牧民族的入侵削弱了拜占廷帝国在小亚细亚的统治;蒙古人对中东的入侵不仅带来了混乱局面,而且增加了边境的人口压力;奥斯曼人推行的实用主义和灵活变通的政策吸引了来自各个宗教和社会阶层的支持者;奥斯曼地处小亚细亚地区的西北角,控制了游牧民族进入巴尔干半岛的关隘口,因此团结了更多的支持者。
奥斯曼王朝的第一位统治者是奥斯曼(Osman,1299-1326),帝国的皇朝名称即从他的名字而来。从奥斯曼开始,整整十代,奥斯曼家族的首领个个都是能征惯战、勤政善治的君主。就在这么一个家族里,这种由父及子的延续,十代人中从未出现过中断,在最伟大的苏雷曼大帝时达致顶峰。这种情况在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到第十任统治者“伟大的”、“立法者”苏丹苏雷曼时,奥斯曼公国最终发展成为地跨欧、亚、非三大洲的奥斯曼帝国。
从17世纪开始,奥斯曼帝国就已处于走向衰败的过程中,到18、19世纪更为明显:帝国统治阶层日益衰弱腐朽,君主一代不如一代;军队也腐朽堕落,战斗力大大减弱,不断败在北方的俄罗斯和西欧强国之手;内政日益腐败,地方割据严重,中央政府无力控制;经济上长期通货膨胀,工农业与欧洲相比日益落后,新航路的开辟也使奥斯曼帝国失去了欧洲贸易中间商的地位;文化上,道德风气日益腐化堕落,乌莱玛(伊斯兰教教士)阶层越来越狭隘,醉心于物质利益,学问上没有什么创新,成为保守势力的大本营。此外,奥斯曼土耳其人长于战争,但不擅治国;战争导致了男性人口的大量丧失;人民大众文化水平太低,大多是文盲,而政府实行的是严格的思想管制和愚民政策。
奥斯曼帝国是一个典型的多民族、多宗教的传统帝国,奥斯曼政权的维持在很大程度上是靠着其成功的军事扩张,只有当那些属于不同种族和宗教的群体意识到奥斯曼国家的强大时,他们才会臣服,才会有一种归附中央集权的向心力。因此,不断的军事战败以及丧权失地极大地刺激了奥斯曼帝国的地方精英。奥斯曼人不断地被来自北方和西方的基督教强国所击败,这诱使帝国中的基督教少数群体进行反抗。
长期以来,奥斯曼帝国允许基督教群体享有较高的自治权,从而以制度的形式巩固了帝国这种多元的、碎片化的内部结构。相对宽容的统治模式有时利于团结不同的群体,而同样是这种体制,随着内外局势的转变,也会使那些异质因素轻易地就转变为分裂的力量。
到19世纪末,大规模的连续丧权失地、经济崩溃、列强入侵,已使奥斯曼帝国沦为一个半殖民地国家。辖下欧洲各省份大部分已经丧失或正在闹独立,这其中的一个关键因素是宗教,而且欧洲列强也利用宗教作为瓦解奥斯曼帝国的工具。1912年的巴尔干战争是该地区基督教徒民族主义运动发展的顶峰。奥斯曼政府被巴尔干同盟国击败。战争中巴尔干地区的穆斯林群众被大量屠杀,很多的清真寺被毁掉,奥斯曼的文武官员大量逃亡,广大穆斯林也被迫逃亡至伊斯坦布尔和安纳托利亚。1913年巴尔干战争结束。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这年10月奥斯曼帝国加入同盟国一方参战。正是这场大战彻底改变了奥斯曼帝国的一切。1918年10月奥斯曼帝国在“一战”中战败,很快就土崩瓦解了。关于1918年底奥斯曼帝国的情势,刘易斯曾生动地说:“这个欧洲病夫看来终于变得奄奄一息了。”
走向共和
在20世纪的最初十年,统治奥斯曼帝国的青年土耳其党已经名声扫地,将帝国拖入战争的高层领导人逃亡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军人出身的凯末尔将军登上了历史舞台。他开始与一些有民族主义理想的青年军官密切接触,同时也看到,在首都和其他地区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抵抗组织。这样,一面是让自己感到失望的、投降了协约国的现政府,另一面是民族主义者的抵抗运动,凯末尔在后者身上看到了希望。
恰在此时,苏丹任命凯末尔为第九军巡阅使,前往安纳托利亚恢复地方秩序,并负责解除残余军队武装和复员的工作。1919年5月19日,凯末尔在萨姆松登陆。这个日子被视为土耳其民族解放运动的开端。凯末尔在萨姆松登陆后,立即着手建立一支国民军。他根本没有按照苏丹政府的要求去做解散残军的工作,相反,他要做的是把散落在安纳托利亚各地的奥斯曼军队统一组织起来。凯末尔本人有三个优势:一是他本人的威望——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拱卫京师的战役中,凯末尔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闻名全国的民族英雄;二是他可以利用其作为巡阅使的广泛权力“便宜行事”;三是他与青年土耳其党的领导人之一——恩维尔素来不睦,且曾反对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对德国人向来有意见,这使他容易获得一些反战军官的拥护与信任。不过,凯末尔很快就失去了第二个优势,因为政府很快就意识到把凯末尔派到安纳托利亚无异于“放虎归山”。1919年6月初,战争部就想把凯末尔召回京都。凯末尔拒绝返回,他辞去军职,换上便装,以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组织民族运动。
1919年6月21日深夜,“为了促成在西瓦斯召开统一的代表大会,联合安纳托利亚与鲁米利亚的民族组织,形成可以代表全国的唯一的中心,”凯末尔在阿马西亚向全国各省省长和各军军长发出一个通报,宣称国家与民族正处于危急之中,要求各地派出代表到西瓦斯召开民族大会,尽快制定拯救国家的方略。
1919年7月23日-8月17日,由东安纳托利亚护权协会发起的东部各省代表大会,在埃尔祖鲁姆的一间破旧的教室里召开。凯末尔被选为主席。埃尔祖鲁姆会议通过了一项宣言,其主要内容包括:一、反对外国占领和干涉,维护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二、如果奥斯曼政府不能保持国家独立,于必要时另建一个政府,由全国代表大会推举委员组成;三、争取民族自决和民族独立;四、不承认委任统治和保护国的统治,不给境内基督教徒以政治特权;五、要求苏丹政府立即召开国会,处理和应付目前的危机。
1919年9月4日,西瓦斯大会开幕,大会持续了八天。这次大会的主要任务是,“把埃尔祖鲁姆的决定,扩大到全国范围,并就当时在该地成立的组织进行相应的调整。”与埃尔祖鲁姆大会相比,西瓦斯大会的代表范围更为广泛,从仅代表安纳托利亚扩展为代表全国。大会还就美国托管问题进行了激烈的争论,但最后仍重申了埃尔祖鲁姆大会的各项原则,要求确保领土完整和民族独立。
1919年底,在民族主义派的游说和压力下,奥斯曼帝国议会选举得以举行。1920年1月20日,新议会正式在伊斯坦布尔开幕。苏丹政府本打算利用这次议会巩固自己的地位、谴责安纳托利亚的民族解放运动,但在新议会中,凯末尔主义者及其同情者取得了议会中的多数。1月28日,帝国议会通过了确认埃尔祖鲁姆和西瓦斯会议所宣布的各项原则的“国民公约”,从而确立了关于领土完整和民族独立的基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