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中提醒自己说:
“性情要温润,心境要澄清。”
可对于孩子,二郎中却温润不起,澄清不来。那一次,家人闹着别扭要去医院,去的时候,二郎中不忘问问为什么。
“去量身高体重,看发育正不正常。”
二郎中眉头一皱,嘟嘟囔囔说:
“能吃能喝能睡能拉,活泼泼,还有什么不正常。”
家人解释说:
“交了体检费,不去白不去。”
“去了也白去,还不是说这个数据这样,那个数据那样,这样那样之后就是缺钙缺维生素……。”
执拗不过家人,还是去了儿童医院,一进门,莫名的辛酸涌到心头:
走廊上几个家长拿着一条杠挂着点滴瓶正给几个月的孩子打点滴,针管刺到头上;床位上睡满正在打点滴的孩子,一边还有看护着的苍白的孩子;还有正在东奔西跑为孩子做各种检查的家长……
在二郎中脑海里,似乎这里不是医院,应该叫做病院,为以后制造病人的医药,不问青红皂白乱打点滴,乱用寒凉,只有天知道对孩子好不好。
又能做什么呢?难道要走过去跟孩子家长说:
“小孩子不要随便用药,正气很强,能尽量让孩子自己恢复就尽量回复,用药也是轻轻地帮扶一下,不能太过。”
难道难道还要跟孩子说:
“可怜的孩子,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这样对身子很不好很不好,看你的脸就知道了,白白的,鼻梁青青的,那是逼进身体的寒凉呀。”
孩子不会懂,家长也不会懂,只好送你一句:
“哪里来的神经病进了儿童医院。”
二郎中闭着眼睛陪着自己的孩子走入检查身高体重的场所,以后,二郎中再也没用出现在被称作孩子守护所的儿童医院。
老大对二郎中勉励说:
“中医从娃娃抓起。”
怎样抓呀?自己的孩子都抓不来,还怎么去抓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