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王霸气图片:毛泽东和尼克松:我们只谈哲学·都市快报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6 12:03:25
毛泽东和尼克松:我们只谈哲学2012-02-12   毛泽东与尼克松进行会谈  尼克松帮周恩来脱大衣  毛泽东与尼克松握手  尼克松与夫人在长城前合影,画面上几乎看不到雪的痕迹。

  尼克松破冰之旅之——

  (上接第19版)

  基辛格第二次来访前不久,中国政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1971年的“九一三事件”:林彪于9月13日0时与妻子叶群、儿子林立果等从山海关机场强行乘飞机外逃,凌晨3时在蒙古人民共和国温都尔汗机毁人亡。

  林彪自取灭亡之后,毛泽东病了一场,病得很重。尼克松就要到来前的2月12日上午,中南海毛的医疗组紧急致电周恩来,说毛突然发生了休克,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医疗组的专家们正在大力抢救。“周恩来的心陡地往下直沉,像掉进了冰冷的深渊。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立刻赶到中南海游泳池毛泽东的住处。抢救正在紧张地进行之中……”(见《毛泽东·尼克松在1972》第294页)

  好在经过大力抢救,毛泽东的心脏渐渐恢复跳动。这样才有了随后毛泽东和尼克松历史性的会晤。

  尼克松满脸笑容

  帮周恩来脱掉大衣

  当周恩来乘车去钓鱼台拜会尼克松的时候,尼克松、罗杰斯、基辛格等人,在楼厅门口迎接。握手之后,尼克松满脸笑容地帮助周恩来脱掉呢子大衣。这个细节经过电视转播,受到美国观众的热情赞赏。

  后来尼克松在《领袖们》一书中说:“我1972年访问中国期间,周恩来无与伦比的品格是我得到的最深刻印象之一,并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敬意。‘恩来’译成英文是‘恩惠降临’之意,这个名字很能概括他的风度和气质。他待人很谦虚,但沉着坚定。他优雅的举止,直率而从容的姿态,都显示出巨大的魅力和泰然自若的风度。在个人交往和政治关系中,他都忠实地遵循着中国人古老的信条:决不‘伤人情面’。”

  2月21日晚,周恩来总理在人民大会堂宴会厅举行宴会,招待尼克松总统一行。军乐团演奏起来自尼克松家乡的乐曲——《美丽的美洲》、《牧场上的家》和《火鸡在草堆里》,这是周总理的特意安排。听到这些熟悉的音乐,尼克松把目光投向乐队,脸上露出了惊讶又喜悦的神情。

  在宴会上,不仅有神奇的茅台酒,还有特制的熊猫烟。周恩来称赞尼克松夫人帕特筷子用得熟练,帕特笑着说:“为了来中国,我们在白宫都学着用筷子呢!”周恩来指着桌上的熊猫牌香烟对帕特说:“我想送给您这个。”帕特大为吃惊:“你说……烟么?”周恩来笑了:“不,不是烟,我说的是熊猫。我们要送给你们两只熊猫。”

  22日下午,尼克松和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了近4小时的会谈。双方要努力解决两国悬而未决的问题,比如至关重要的台湾问题。

  

  北京动员了80万人次扫雪

  从钓鱼台一直扫到长城

  尼克松访华的第四天,由叶剑英元帅陪同去游览长城。修筑长城是个浩大的工程,尼克松感叹:“长城不仅是地球的标志,而且应该是人类和平的标志!”尼克松游览长城前一天,天降大雪,纷纷扬扬,北京动员了80万人次扫雪,从钓鱼台一直扫到长城,而且是一遍遍地扫。尼克松得知这一浩大的“扫雪工程”极为惊讶——这可比美国研究载人登月的“阿波罗”工程出动的人数多出一倍还不止。

  长久的隔阂与差异,相互之间产生不了解甚至不理解也是很正常的。在中国民间,传说美国能很远就窃听到你的讲话,而且传言说美国人装了先进的红外线装置,能接收广播电台的信号。当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还真的拿了很多布把窗户给蒙起来。

  在尼克松、罗杰斯一行参观游览的时候,基辛格和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乔冠华躲在钓鱼台的一幢楼里讨论台湾问题,讨论联合公报。所有国与国之间的协议、公报,都是妥协的成果。

  毛泽东和尼克松的一小时会谈:

  我们只谈哲学

  尼克松专机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是2月21日11点半。丰盛的午宴刚过,尼克松正准备洗个淋浴,“基辛格闯了进来报告说毛主席要会见我”。这是自由而率性的毛泽东主席,打破了外交的日程安排,因为他想立刻见到尼克松。此时,周恩来已经等在楼下。五分钟之后,尼克松一行就乘红旗车去毛泽东的住所。

  基辛格在回忆录里这样描述:过了一大段路,两旁的房屋不见了,这里一边是湖一边是树林。毛泽东的住房单独在一处,外表简单平常,这里可以是任何一个低级官员的住处。轿车一直开到正门前的门廊下。走过过道,就来到毛泽东的书房,这是一间中等大小的房间。四周墙边的书架上摆满了文稿,桌上、地上也堆着书,这房间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学者的隐居处,而不像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的全能领导人的会客室……(见《白宫岁月》第四册第1346页)

  毛泽东与尼克松的会谈,由原先安排的一刻钟,延长到一小时。当天深夜,尼克松写下了会见的日记(见《尼克松回忆录》中册第672页):

  ……我们被引进一个陈设简单、放满了书籍和文稿的房间。在他坐椅旁边的咖啡桌上摊开着几本书。他的女秘书扶他站起来。我同他握手时,他说,“我说话不大利索了。”周后来告诉我,他患了所谓支气管炎已经有一个月光景。但中国公众并不知道这件事。

  每一个人,包括周在内,都对他表示他所应得的尊敬。房间里站有两三个文职和军职人员,在谈话进行了大约10分钟后,周挥手让他们退出去。然而,我注意到他们仍旧站在前厅里看着。

  他伸出手来,我也伸出手去,他握住我的手约一分钟之久,这一动人的时刻在谈话的记录里大概没有写进去。

  显然,他有一种非凡的幽默感。他不断吸引基辛格参加谈话。这次谈话本来料想只会进行十分钟或十五分钟,却延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发现周恩来已经看了两三次表,便意识到大概应该结束了,免得他过分疲劳。

  值得指出的是,周后来在全体会议上不断地提到我们同毛的会晤以及毛说过的话。

  会谈时,基辛格提到,他在哈佛大学教书时,曾经指定他班上的学生研读毛泽东的著作。毛泽东用典型的谦虚口吻说,“我写的这些东西算不了什么,没有什么可学的。”尼克松说:“主席的著作推动了一个民族,改变了整个世界。”可是毛泽东回答说:“我没有能够改变世界,只是改变了北京周围的一些地方。”尼克松在回忆录中用佩服的笔调说:尽管毛说话有些困难,但“他的思绪显然像闪电一样敏捷”。

  基辛格发现毛泽东有着哲人的睿智,感到“他省略的词句像墙上的人影”。他说:毛不像多数政治家那样,要旁人给他准备讲稿,然后假装即席讲话,或者照本宣科。他轻松自如,似乎随随便便地引导着苏格拉底式的对话,从中表达出自己的真意。他在开玩笑之中夹带出主要的论点,牵着对话者转来转去……

  毛泽东和尼克松的历史性会晤,是在幽默与玩笑的气氛中进行的;毛泽东诙谐随意地驾驭着整个会晤。在中国首任驻美大使柴泽民口述的《中美建交风雨路》(上海辞书出版社2010年9月第1版)一书中,提到这样一个对话细节:在谈到美国总统选举时,毛泽东爽朗地笑着说:“上次选举时,我投了你一票。”尼克松说:“你是两害之中取其轻啊!”“我喜欢右派。”毛泽东说,“人们说你们共和党是右派……右派当权,我比较高兴。”(见该书第52页)

  在尼克松谈到许多具体的国际现象时,毛泽东说:“这些问题不是在我这里谈的问题。这些问题应该同周总理去谈。我谈哲学问题。”

  尼克松在回忆录中,生动地写下了他与毛泽东会谈最后的情形(见《尼克松回忆录》中册第676页):

  毛很活跃,紧紧抓住谈话中的每一个细微含义,但我看得出他很疲劳了。周越来越频繁地偷看手表,于是我决定设法结束这次会谈。“主席先生,在结束的时候,我想说明我们知道你和总理邀请我们来这里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很不容易做出的决定。但是,我读过你的一些言论,知道你善于掌握时机,懂得只争朝夕。”听到译员译出他自己诗词中的话,毛露出了笑容……

  (下转第2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