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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5 06:21:36

林徽茵:与艺术生死相伴的绝代佳人

——“谁说女子不如男”杰出女性系列之八

华中科技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现代领导科学与艺术研究中心主任陈海春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讶,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你最好忘掉,

在这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徐志摩:《偶然》

 

儿子像娘,金子打墙;女儿如父,万事皆福。林徽茵如父,长相如父,习性如父。其父林长民既是一位艺术家,又是一位风流才子,他是一个极富艺术感染力的人。林徽因继承了父亲的衣钵,生来是个艺术家,她学的是建筑,职业是诗人,也是一个极富艺术感染力的人。

(一)艺术感染力的源泉

艺术感染力的来源是个人对世界的敏感,只有自己能够体验到人与人、人与物的差异,才能把这个差异性描述出来,传播出去。不过,林徽茵的敏感性,倒不是从父亲这学来的,而是从生活中学来的。林长民是一个著名的学者和官吏,他的诗作和书法在他的文化圈子里很吃香。可是他早期家庭并不兴旺,第一老婆不生孩子,第二个老婆倒是生了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可只有1904年出生的林徽因是唯一活下来的孩子。林长民东渡日本学成回国后,把他的第二个妻子和女儿接到他政治生涯开始的上海,随着职务的升迁,林长民又搬到北京。他需要有儿子来继承香火,于是从福建娶了第二房妾,她很快就给他接连生了一个女儿和四个儿子。第二个妾和她的孩子们住在北京家里一个很大的前院里,这里充满了快乐孩子们的喧闹。林徽因和她母亲则住在后边一个较小的院子里。林徽因从她母亲的嫉妒中知道母亲的难受,而自己则是夹在对母亲的同情和对父亲的依恋之中。因为美丽聪慧的林徽茵依然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孩子,就是生了四个儿子的“小妈”都不得不承认。

爱情总是艺术灵感最重要的源泉。林徽因十五岁的时候,父亲林长民和梁启超成了好朋友。两人都在日本呆过一段时间,都在革命后的北京政府中任高级官吏。他们想用儿女亲事把两个家庭进一步联结在一起。两个年轻人双方家长被用西方礼仪而不是东方礼仪联结到一起,即不是经过媒人挑选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到结婚日才第一次见面,而是“正式介绍”并接触认识。而且梁启超对他们说得很清楚,尽管两位父亲都赞成这门亲事,但是最后决定还得由他们自己来做。老先生的做法,那像1919年的事情,就是放到1999年都不为过。让这两个世家子弟结为秦晋之好的决策做出后,又过了四年,而这当中两人都又遭遇了很多事。

爱情呀,你姓什么?姓专一?姓插曲?1920年夏天,林徽因离开了北京,跟随她父亲来到伦敦。这对一个刻苦好学的林徽茵来说是个全新的社会;对一个情窦初开的林徽茵来说也是全新的社会。就看她遇到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这时,一个鬼才和歪才来到了她的身边,他就是在中国文坛名噪一时的大诗人徐志摩。有意思的是,他是林徽茵未来公公梁启超的年轻门徒,并由梁启超介绍而来。徐志摩是浙江一位著名银行家的儿子,早年学过中国古典文学,属已婚青年之列。徐志摩是林徽茵叔叔辈的人,与林长民属于同一类人,不久就成为了林家的常客。林长民为徐志摩的友情所感动,最后对他产生了完全的信任。可这个大了林徽茵10岁的“老家伙”,最终从父亲身上转移到女儿身上。到底是“徐叔叔”爱上了“林妹妹”,还是“林妹妹”看上了“徐叔叔”。反正“林妹妹”的丽质和活泼天性,使徐志摩倾倒;而“徐叔叔”那深厚的文化底蕴和超人的激情活力,也让林徽茵迷住。尽管徐志摩施展了与其身份和条件不相符合的手段,为此不惜让自己的老婆失去、孩子夭折,也没有把这个16岁的女孩子引到其他什么地方。不过,真正的副产品是徐志摩把林徽茵带到了英国的诗歌和戏剧的世界,他是林徽茵艺术的启老师。这不是第一个为林徽茵痴迷的男人,多年以后,那位让多少女孩子倾慕却终生不娶的北大哲学教授金岳霖,用林徽茵的话叫:亲爱的“家庭成员”老金,也演绎了一部用理智驾驭感情的生活哲学专著。

(二)艺术感染力的历练

个性给艺术添光彩,为婚姻添麻烦。尽管林徽茵有过一点“恋外恋”,但是她还是与梁思成一起来到美国,与梁思城一起学建筑美学。他们两个人就读的学校和专业都是第一流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在1924年时是由著名的法国建筑师保尔·P·克雷(1876~1945)主持的美术传统的堡垒。不过,这样一个读书学习的好对方,却未必是谈婚论嫁的好地方。林徽因与梁思成的距离越近,越感到二人脾气秉性上的差异,感情的斗争也越强烈,有时竟爆发为激烈的争吵。而梁思成的爹倒是看的明白:“今年思成和徽因已在佛家的地狱里呆了好几个月。他们要闯过刀山剑林,这种人间地狱比真正地狱里的十三拷问室还要可怕。但是如果能改过自新,惩罚之后便是天堂。”他还调侃地说,“其实我们大家都是在不断再生的循环之中。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一生中要经过几次天堂和几次地狱。”

对于一般的女孩子而言,爱情是主业,事业是副业;对于林徽茵来说,事业是主业,爱情是副业。她在大学书读得非常好,作业不是拿第一,就是第二。不过,这里也有梁思成的功劳,林徽茵的发散思维,梁思成的收敛思维;林徽茵的主意和草稿,梁思成的修改和终稿,成为他们终生的合作方式。这也为他们争争吵吵几十年,却始终不会真正分手奠定了基础。这是最经典的夫妻关系,都懒得吵架了生活还有意思吗?有道是:争争吵吵几十年,人们都说好姻缘。随着父亲的意外去世,林徽茵家里的大树倒了,作为一个女孩,在那个年代只有丈夫是新的大树。剩下的事情就是程式化的:批八字、告祖宗、送聘礼、定婚期、入洞房。尽管林徽茵还是惦记着事业,跑到耶鲁大学戏剧学院去读舞台设计,并在一大堆有志青年中获得一席之地,但最终接受了梁思成提出的结婚请求。1928年3月21日,林徽茵和梁思成结婚了,婚后他们立即启程去了欧洲。

有了家庭和孩子的女人,要想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难度,比有了家庭和孩子的男人不知大多少。更何况女人的一切,是以健康的身体为前提,而林徽茵却得了肺病,一个当时称之为“痨病”的顽症。林徽茵艺术的脚步迟缓了,而梁思成则在艺术的康庄大道上阔步前进。随着儿子的出生,随着与家人要建立良好的关系,林徽茵越来越像一个“八卦婆”,她的注意力和创造性转移到家长里短的问题上。这也是她的传世之作非常少的原因,虽说少与精是同义词。不过,家里还常常有外人的到来,这些人到来的原因,部分是因为在林家总可以看到一些在报纸和杂志上才能看到的诗人和作家,部分是作为林徽因已出版作品的崇拜者,或者就是因为林徽茵在场的魅力而来。

(三)艺术感染力的归宿

是金子总是要发光,林徽茵不会老是呆在家里的,为了她恢复健康,为了梁思成有个好帮手,在那段生活艰苦的日子里,她和梁思成游历祖国各地考察古建筑,最终为中国建筑的发展做出不可估量的贡献。抗战前,她就和梁思成一起考察了山西的古建筑,后来又到洛阳的龙门石窟。林徽茵写道:“我现在是坐在最大的露天石窟龙门下面,那九座最大的佛像,或坐姿或立姿,或静止或活动,都瞪着我(我也蹬着他们)……我被只有在这种盛大场面才会产生的恐惧感压倒了。”在战乱时期,林徽茵与梁思成毅然放弃了北京的舒适生活,加入了西南联大逃亡的队伍,在长沙差点被炸死,而后辗转昆明、重庆等地。在逃亡的路上,林徽茵的美丽和贤淑,让8位飞行学员成为他们家最好的成员和帮手,而这些小弟弟没有一个活到了战后,他们和林徽茵的一个弟弟一样为国家捐躯了。

战争让女人走开,这是为了保护女人,可有时想走开都做不到。林徽茵在炮弹下,病榻上开展关于汉代古墓的学术研究,她从冰冷汉墓里收集来的拓片中想看到当时人们生活。林徽茵有一个本事,就是运用丰富的艺术联想力,将看起来没有联系的事情说成精彩的故事,汉朝人的习惯、服装、建筑至脾气秉性都成为她的素材。这里一个最有趣的插曲是,能够让天下人喜欢的林徽茵,却始终处理不好与孩子外婆的关心,这对母女她们彼此相爱,但又相互不喜欢,争吵是她们经常的生活方式。

战后,肺部和肾脏都感染了结核菌,并被美国医生判定“她短暂而多彩的生活在几年内,也许是五年,就会走到尽头”的林徽茵,终于可以离开“这可憎的重庆,这可怕的宿舍,还有这灰色的冬天光线。这些真是不可忍受的。”在北京,经过了生离死别的肾脏手术,林徽茵又恢复了活力,对这个不要命的妻子,梁思成说“她的精神活动也和体力一起恢复了,我作为护士可不欢迎这一点。她忽然间诗兴大发,最近她还从旧稿堆里翻出几首以前的诗来,寄到各家杂志和报纸的文艺副刊去。几天之内寄出了16首!就和从前一样,这些诗都是非常好的。”这样一位奇女子,总是让人感叹,那位在林徽茵去世后7年代替了她角色的林洙,初到他们家里在看到林徽茵后,写下了这样的话:“她是我一生中所见到的女子中最美、最有风度的。当然,我见到她时她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病魔已把她折磨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但是一旦和她接触,实体的林徽因就不见了,你所感受的只是她的精神,她的智慧与美的光芒,我常常陶醉在对她的欣赏中。”

林徽因对艺术的观点可以在她给著名美国汉学家费正清的最后一封信中看出,那是她在1948年11月8日12月8日之间写的,就是共产党军队来到的那个月,几个月后中美就互不来往了。她是在收到第一本费正清的书《美国与中国》(第一版)之后不久写的信。它实际上是一篇书评,在这封信中,她除了赞扬外,也提出了批评意见:“我的唯一遗憾是,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在书的综述中没有触及中国艺术,尽管我看不大出艺术和国际关系问题有什么联系!然而,艺术是我们生活中如此重要的部分,所以要一般地谈到我们,总有一个‘也在那里’混在我们潜在意识的症状里,……我的意思或许是,这一丰富的、包罗万象的‘语言-诗歌-艺术结合体’,也造就了我们并让我们如此思考、感受和幻想……”

再好的花朵都有凋谢的时候,该走的时候总是要走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1955年4月的一天,林徽茵离开了人世,终年51岁。不过也好,她没有看到她那相濡以沫的丈夫,在文化大革命中是如何被人们奚落,斥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的。梁思成先生于1972年1月9日逝世,终年70岁。

 

【后记】写了好久的严肃话题,上周五在本学期最后一节课结束后,一位学生说,老师您是不是只写那些政治家,是不是只写那些政论性较强的文章。我是这样回答的,我要用有限的时间,做对自己工作和学习最有用和最应急的事情。写那些领袖人物,写那些在领袖人物身边工作的人物,都是为了我《领导魅力论》课程准备的。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准备,也就很难让学生受益,也就很难在讲台上站住脚跟。不过,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老把自己圈在那些政治家中间也怪累的,反正我此生也没有办法做所谓的政治家了,倒不如换个话题,让自己轻松一点。想起来,这学期的期中,我们家的★★就叫我写林徽茵,说这个女性非常值得一写。应该说,这是我们家的最高指示,也是最新指示。我却一直没写,原因是我对这个人物不太熟悉,只知道她是梁思城的夫人。读了关于她的传记后,才知道她真是一个值得写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