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在中国排几位:康廷梓谈九一三事件发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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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廷梓谈九一三事件发生时

(2011-02-18 09:25:55)

舒云认为,“司机”潘景寅在上飞机前,不知道要去苏联

舒云探访九一三事件http://blog.sina.com.cn/sy2222196

    舒云按:我的博客上有256三叉戟第二副驾驶康廷梓的文章。但近来博友对此非常关注,尤其是大梦长天、重甲骑士等,提出的疑问和观点非常好,现再次编发康文,以期引起更广泛的争论。

    1971912吃晚饭时,大队值班员到空勤灶找到康廷梓,通知他有飞行。康廷梓匆匆吃完饭,到了机场,但1940分才起飞到山海关。因为饭没有吃好,机长潘景寅又叫人把饭送到候机室。40分钟后到山海关机场,做飞行后例行检查,吃饭已经是21时多,饭后又进行飞行后总结,潘景寅说明早6点起床,6点半吃饭,航线还不知道。

    注意,机组睡觉时已经接近23时。

    潘景寅到李海彬的调度室。

      零时左右,潘接到一个加油电话,叫李海彬通知三个机械师加油。

    零时22分,林彪专车到达机场。他听见外面有人喊,首长都到机场了,飞行员怎么还没有到?潘景寅冲出门,飞快跑向飞机。叶群第一个下车,大喊有人要害林副主席,现在有情况。叶群上了飞机,仍在窗口大喊:油车快让开,我们要走!誓死捍卫林副主席!林彪第二个下车。特设师邰起良下飞机给李海彬打电话,说机组怎么还没有来。李海彬这才去砸机组的门,但一切都晚了。

    以下是康廷梓的文章摘编。

    1971年9月12日晚上,我们就住在山海关机场的招待所里。潘景寅是师级干部,被安排在单独的高干房间,服务员小魏和那两个女兵住在一起。剩下我们7个人住在另一栋基本连在一起的平房里。房间是我分的:最东边第一间是我们西郊机场调度室主任李海彬,他本来应该在北京工作,后来只要林彪在北戴河,空军就专门派他在山海关负责调度;第二间住的是程洪珍;第三个房间正好有3张床,我分给了3个机械师:李平、邰起良和张延奎;我与领航员李成昌住第四个房间;第五间是陈联炳和陈松鹤。过了一会儿,潘景寅来了,我们机组9个人聚集在3个机械师的房间里。按惯例,在飞行结束后有个讲评会,潘景寅简单地评了一下当天的飞行。小魏还检讨自己没固定好用具,摔了个茶杯。关于第二天的飞行,我插嘴问了一句:“到现在航线还不知道,明天怎么看天气?”潘说:“这就甭管了,空军航行局都掌握呢,咱们听他们的。”潘景寅最后交代:“明天6点起床,6点半吃饭,然后早些到机场准备飞机,待命。”

    睡觉的时候接近晚11点了。我就睡在靠近窗户的床上,我的窗离机械师们的房间不到1米远。9月份的山海关夜晚已经有点寒意,临睡前我还特地把窗户关得严严的。睡得正香,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海彬在门外急呼:“首长到了!快起床!”接着又听到猛敲隔壁房门的声音。我一下子就爬起来了,打开电灯,李成昌也起来了,我们都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当我穿第二只皮鞋的时候,突然听见很响的一声“轰——”,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是三叉戟发动机的轰鸣声。我更着急了,没顾上系鞋带,衣扣也没扣好,提个包就往机场跑。

    借着招待所外的灯光,我看到副驾驶陈联炳和通信员陈松鹤两人已经跑在了我们前面。经过林立果的秘书程洪珍房间时,隐约见他站在房门口,两手捂着衣服口袋,呆呆地看着我们往停机坪方向跑。当我从右前方看到停机坪时,那架256飞机,在白炽灯照耀下更加耀眼。我们4个人还没上,飞机怎么就要走了呢?我满脑子都是不解,也顾不上想很多,只有加速往停机坪跑。

    山海关机场在白炽灯照耀下,如白昼一样。我看到256飞机正在快速移动,准备进入跑道,发动机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大。这时,海军地面人员也迅速赶来,我们站在一起,不约而同望着飞机,呆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混乱中,一队人马突然从黑暗中出现,一辆卡车满载着荷枪实弹的陆军士兵在停机坪中央停住,有人已经端着步枪从车上跳下,有人喊“开枪”,又有人喊“不准开枪”!我确定听到了枪声。人们的喊声、汽车发动机声、飞机的轰鸣声混在一起。在那辆卡车到达的同时,一辆吉普车也出现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一位40多岁的陆军军官急速跳下车,他看我上身穿飞行员工作服,知道我是机组人员,左手拉住我的右臂,右手拿着手枪点着正在滑行的飞机,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非常着急地说:“你,你……快把飞机拦住!”

    我也很着急,就一个劲儿问他:“谁在飞机上?”他答非所问,只是不停地说:“这架飞机不能起飞!你把它拦住!”我看到停在那里的吉普车,急中生智:“你拉我干吗?你把汽车开到跑道上堵住它,就不敢起飞了!”他赶紧上了吉普车,可是这时飞机已经滑入跑道的一头,开始增速滑跑,几十秒钟后,便冲天而起,消失在机场西南方的夜空……

    轰鸣声远去,机场突然陷入一片沉寂,站在我身边的领航副主任李成昌,没有忘记他的职业习惯,很习惯抬腕看表:1971年9月13日零时32分。

    稍缓过来后,我最急于弄清楚的,是飞机上都是谁。顾不得叫上另外3名的机组人员,我“蹭”一下转身,想找调度室主任李海彬问个究竟。半路上碰到服务员小魏,手里还拿着两个暖水壶,看见我,她第一句话就问:“飞机怎么起飞了?我的开水还没有打呢!”

    我接过小魏的水壶,我们一同奔向调度室。调度室的门开着。我老远就冲里面喊:“谁在飞机上?”李海彬回答:“潘景寅和3名机械师。”

    在256号起飞之前,程洪珍接到了周宇驰从北京打给他的电话,让他赶快跑。程洪珍问“往哪儿跑”,周宇驰只回答说:“你快跟他们跑!”程洪珍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就呆在那儿。其实他是有时间上飞机的。在我们往机场跑的时候,站在宿舍门口的程洪珍,已经将子弹上膛的两只手枪插在腰间。

    一片混乱后,山海关机场渐渐恢复了宁静,8341的人也从机场撤离。可是我们谁也平静不下来,我们5个人不约而同来到机械师们的房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有两床被子胡乱叠在一起,另一床铺在那儿,伸手一摸余温尚在。我们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坐在那儿看表——我们都清楚,飞机里就剩下12吨半油,你能飞哪儿去?顶多能飞两个小时,到时候你不落地也得落地。

    很多信息从各方面汇集过来,我们也慢慢知道了很多细节。那天晚上,潘景寅并没有回他自己的房间睡觉,而是待在李海彬的调度室里,程洪珍也没有睡,他们三个在一起聊天。

    9月13日零点左右(舒云点评:我记得以前康的文章说是12点零5分,这个时间可能有误。因为当时接电话不一定会看时间),潘景寅接到了一个电话(舒云点评:这个电话是通知加油。谁打的,可能是林立果,也可能是胡萍,但我从来没有听胡萍说过这件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电话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走。因为从后面潘的行为看,他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他随后就通知李海彬给油车加油。在李海彬打电话要加油车的时候,潘景寅走出调度室,先经过程洪珍的门口,直接走到三位机械师的房间,把他们叫起来去机场——我的房间与机械师们住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我是个睡觉很轻的人,房间开着灯就不能入睡,可是,三位机械师起床时,我竟没有听到任何一点声音。

    三位机械师到机场时,油车还没有来,他们开始做飞行前的准备。一会儿,油车来了,一位机械师爬到机翼上准备加油时,突然,一辆黑色红旗牌轿车从停机坪外的黑暗中急驶而来,在飞机的左后方停了下来。此时是零点22分。

    这是林彪的专车,潘景寅随即直奔停机坪。从调度室到停机坪只有50米,潘景寅到了停机坪,直接登上飞机。在接到电话、把机械师叫醒到登机,中间有十几分钟的空余时间,但潘景寅一直没有把我们其余五位机组人员叫起来。在我看来,他是有意识地把我们甩掉的(舒云点评:这个判断主观了,潘有什么理由甩掉机组人员,难道他知道林立果要逃往苏联?这在事实上是不可能的,林立果和叶群决定逃往苏联,也就是在23时以后,叶群接到周恩来电话半个小时后。通知潘加油的电话并没有说马上要走,而且潘起飞后有个缓慢的转弯,这些都说明潘并不知情)。

    现在有很多关于九一三事件的评论文章,其中一个观点是,林立果的最大失误是把有用的人——指副驾驶、领航员和通信员——甩下来,而把没用的机械师带走了。其实这是一个误解。机械师是飞机的关键人物,飞机舱门的钥匙都在机械师手里,加油也靠机械师。这些飞机起飞前的种种动作没有机械师是完不成的。

    我后来听海军的地面人员说,林彪的红旗车停了以后,第一个下来的是叶群,她说:“有人要害林副主席,现在有情况,快让油车离开,我们要走!”并高呼:“誓死捍卫林副统帅!”第二个下车的是林彪。三叉戟是一个软软的梯子,两边用很粗的铁棍固定。一车人陆续从汽车上下来后,又上拉下推地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