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电视环保节目多一点亮色

    上个世纪90年代末，随着环保潮流的涌动，我国电视环保节目开始流行，仅中央电视台就开办过《人与自然》、《地球故事》、《绿色空间》、《绿色时刻》、《真情无限》、《环保新干线》、《绿化天地》等专题栏目，中国教育电视台推出过《环保前线》。地方台很多也开办过此类栏目，比如，北京电视台的《北京空气质量播报》、《环境周刊》，广西电视台的《生存空间》，山东电视台的《家园》，辽宁电视台的《绿色空间》，湖北电视台的《幸运地球村》，江苏电视台的《绿色报道》，河北电视台的《绿色家园》，等等。然而，遗憾的是，这些环保栏目大部分都没有能够坚持多久，有的改版了，有的撤销了，能够像河北电视台《绿色家园》这样十多年一直坚持下来的很少。环保节目“出局”，最直接的原因往往是收视率偏低。而环保节目收视率低，其主要原因则多与节目形式缺乏活泼性、节目内容与观众缺乏共鸣感、运作机制缺乏灵活性等相关。如何走出这一尴尬之境，也就成为电视环保节目面临的重大“课题”。

    “危机意识”应替代“取悦大众”

    由于环境问题本身特有的主题内容的限制，它需要强化危机诉求，就必须一定程度上克服节目的“取悦”之病，跳出泛娱乐化的案臼，因此，综艺娱乐节目形态也就较难有环保主题的用武之地，这也就使得环保节目可能难以像娱乐类节目一样凭借“取悦”而吸引大批观众。

    然而，不能以纯粹的娱乐节目形态出现，但并不代表环保节目不能创造吸引力。河北电视台的《绿色家园》是我国首家省级杂志型纯环保栏目，开播于1998年4月，一直运行良好，这主要得益于其活泼的节目形式。该节目主要采用主持人在演播室总串场，利用外景片展开叙述的方法来演绎环保故事，有时也会采用嘉宾访谈的形式来阐述环保话题。多角度展示相关环保专题的内容。及时曝光污染事件，纵深分析生态环保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展现秀美风光，报道环保典范，从身边小事挖掘环保大道理。有时还设置“特别节目”，如举办专题晚会以及社会活动等，力争让这档节目融新闻性、趣味性、娱乐性、互动性为一体，满足观众多样的收视需求。

    电视环保节目应该树立“大环保”的观念，污染曝光与控制，生态建设与维护，绿色生活的倡导，等等，都可以成为环保节目的表现题材。而不同题材的表现，只有借助于各具特色的节目形态才能达到最佳的传播效果。

    “解决问题”应取代“表面揭露”

    放眼当前的环保节目，常常是轰轰烈烈地报道一个个惊心动魄的丑陋事件，展示污水横流、毒烟滚滚的生活环境给人们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诚然，这样的报道确实也可能震撼人心，引起观众对污染事件的关注和气愤，对污染制造者起到一定的警示作用，对事件的解决也许确实会有所帮助。然而，问题的根源和解决的关键在哪里呢？如果这个根本性的问题得不到解决，那就只能是隔靴搔痒，再多的控诉可能也收效甚微。

    “事实呈现型”的报道往往是媒体最拿手的，但其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每次丑行报道仅仅停留在简单的层面上，那么污染问题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对于那些缺乏深度挖掘的节目运行模式，早就有有识之士进行过质疑：“难道新闻报道的目的就是为了管住企业的排污口吗？”很多报道也会分析污染屡禁不止的原因，但往往是将其归咎到企业或个人片面追求经济发展、贪图眼前利益和局部经济效益上。虽然这是重要原因，但很难说是根本原因，甚至可能连主要原因都算不上。试想想，媒体一次次地曝光，有关部门一次次地查处，而企业却能够一次次停产后再开工，这绝不仅仅是企业“缺德”就能做到的。企业再缺德，如果遇上强有力的干预力量，它也无法得逞。环保节目应该善于从对环境破坏现状、危害性的关注，转向对环境问题的整体性思考，从可持续性发展的高度关注环境治理。可是，一次次的媒体曝光—有关部门查处—企业停产—再开工—媒体再曝光，这样的循环往复之所以屡见不鲜，一方面确实是企业的“不死心”，另一方面，更为关键的也许还是与政府责任、思想观念、管理体制存在的问题有关。因此，环境问题的解决绝不能仅仅依靠“呈现”的手段，它更需要理性、深刻的分析和批判。这就要求环保节目的编导者能够深入事实，探究隐藏于事物内骨子里的“成长基因”，从而保证开出“处方”的有效性。

    “正面引导”也是“舆论监督”的一部分

    从大的方面来说，环保报道一般从两个角度进行，一是正面报道，一是反面报道。由于当前的环境破坏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程度：水资源污染与短缺，空气质量严重下降，植被大面积减少，土壤荒漠化、盐碱化，物种灭绝大大加速……一说起环境，人们便不由得忧心忡忡。当前环保形势异常的严峻，与此相“匹配”，各类电视环保节目中展现出来的绝大多数也就是“曝光”、“批判”性质的报道，“灰色”甚至“黑色”成为此类节目绝对的主色调，大有“将悲剧进行到底”的悲壮意味。

    诚然，负面报道的确可以激发人们对环境破坏行为的谴责和义愤，从而渲染“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氛围。但是，这种反面报道如果过于密集，观众从荧屏上接触到的除了肮脏的环境就是可耻的企业、冷漠的人心，久而久之，就难免对生态环境的未来产生失望的情绪，甚至还有可能渐渐地认同这些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而环保志士们也可能因为总是面对铺天盖地的负面报道，而感觉陷入孤苦无告、只身奋战的困窘之境。

    探究当前环境悲剧的根源，主要是人类不合理的“改造”行为造成的，人类必须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知承担责任。幸运的是，很多人已经开始觉醒，用不同方式积极地弥补着以往的过失，特别是一些环保志士，他们为了人类共同的家园，振臂高呼，身先士卒，自我牺牲，无私奉献。对于这些行为，我们的环保节目更应该鼓励，让更多的人感受光明、燃起希望，从而自觉地加入环保大军的阵营之中。湖北电视台《幸运地球村》将节目定位于积极向上的公益色彩，其宣传词“祝福我们的家园，关注人类的未来，《幸运地球村》——为每一点绿色喝彩”，正是对于环保节目正面宣传的最好诠释。

    （作者单位：湖南工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