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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专题:22万知青扎根边疆

 

 ■阅读提示  上世纪60年代初,随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军垦事业的发展,急需补充大量科研技术、文教卫生、财贸等具有专业知识的人员。
  在“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时代感召下,22万名内地知识青年告别父母、远离家乡来到新疆,成为第二代军垦建设者。
  当年,他们大多是刚毕业的应届高初中毕业生,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有很高的工作热情。经过短期培训,很快被分到学校、医院、水利部门及农场。
  4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知青们把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了新疆,他们的足迹踏遍戈壁荒滩、跨越千山万水,留下了青春的记忆和奋斗的汗水。□文/记者 姜岚 实习生 汪涓
  偷偷拿出户口本
  软磨硬泡到新疆
  大约十万名上海知识青年来到新疆参加兵团建设,如今仍在农六师五家渠技工学校做调研员的周骏就是其中一个。
  44年前,16岁的周骏来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六师106团场。那一年,周骏做了一件让父母震惊的事,他从家里偷出户口本,每天跑到新疆赴上海工作团的办公室软磨硬泡,要求到新疆参加边疆建设。因为他的年龄小,长得也很瘦小,工作团不肯接受,但领导最后还是被他的执著打动了。
  眼看就要出发了,妈妈看到了户口本,周骏的那一页已经盖上了迁出的红章子,妈妈当场都快昏了过去。
  北京女知青赵燕军,也有和周骏一样的经历。
  1965年9月,赵燕军已经被北京一所中专学校录取了,但她故意错过了报到时间,就想找机会到农村或者边疆去。
  “趁着爸妈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偷偷跑到朝阳区劳动局分配办公室,可是去西藏的名额已经满了,就说要去新疆,但对方说报名已经结束了。我又找到新疆的一个办事处,开门的是一个女同志,问我有什么事情,我说自己是毕业生,想报名参加新疆兵团建设,但他们说已经招满了,让我留在北京好好工作。”赵燕军回忆说,“我拿出中专录取书,说自己想留在北京早就去上学了,好话说了一大堆,那个女同志终于同意,说如果我在天黑前把户口和粮食关系转到新疆兵团,就收下我。”
  赵燕军回家拿了户口本就跑,很快来到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再三问她会不会后悔,还说迁出去就迁不回来了,她再三保证不后悔才办好了手续。
  赵燕军穿着军装回到家里,把户口本拿给妈妈看,妈妈一下子就哭了,“这样大的事,怎么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还去那么远……”
  生活:每月二两油顿顿玉米面
  在1965年来自北京的知青中,还有一部分湖南、四川、江苏籍知青,他们的父母、亲属大多在中央单位工作,听说北京支援新疆的消息就动员子女加入知青行列,被称为“外省籍北京知青”。
  湖南籍的李小平有一个远房姑妈在北京,当时姑妈帮她报了名。李小平说:“到了八一农场,我才知道那是一个有着光荣历史的团场,名字是王震司令员亲自起的,最有名的军垦小说《军队的女儿》和电影《生命的火花》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对于城市学生来说,在农场要过生活关、劳动关和思想关。
  李小平回忆说,每人每个月只有二两油,一日三餐都以玉米面发糕和玉米面窝头为主,菜就是老三样:莲花白、土豆、南瓜汤,“我当时就弄不懂,农场到处种的都是小麦、油菜,职工的生活为什么这样差,后来才知道,兵团人吃粗粮,而细粮都卖了。”
  知青晓鱼说:“在上海的时候,花样繁多的菜,我是这个不爱吃,那个不想吃。可到了新疆,经常吃葫芦瓜也习惯了。”
  有一天,指导员端着饭碗和大家聊天,他说:“初进塔里木的时候,吃的是盐水煮玉米粒,葫芦瓜最初在那里不适应,栽不活。一个60多岁的老战士,冬天用自己的棉被包起来育苗,第一年产量不多,只有病号和客人才可以吃,后来葫芦瓜才多了起来。”
  劳动:手指裂口了指甲也劈了
  在农六师共青团农场三连,北京知青郭志真正体会了披星戴月劳动的滋味。天不亮就要出工,迷迷糊糊地扛着工具跟着人流往地里走,半个多小时走到地头,天这时才蒙蒙亮,人也清醒了,中午吃饭一般在地里,晚上天黑了干不成活才收工。他们天天盼着下大雨、刮大风,因为只有刮风下雨才可以休息。
  过劳动关,等待北京女知青王曼纯的是掰玉米。
  “一望无际的大戈壁上种的都是玉米,一个玉米棒子就有一斤多。我和4个伙伴是第一次掰玉米,连长没给定任务,但第一天还是掰了四亩玉米地。过了两天,手指开始裂口,指甲也劈了,我们就缠上胶布继续干。掰完玉米割玉米秆,我们连镰刀都没有见过,更别说用了,手举得很高用力向下砍,也砍不到根上,有的同学没注意还砍到了自己的脚,后来老军垦们手把手地教,我才学会了割玉米秆。”王曼纯回忆说。
  李小平1967年被分配到“克特-35”(一种前苏联制35马力小型链轨车)机车上工作,任务就是跟着师傅到各个连队粉碎饲料。有一天师傅不在,李小平自己一个人去粉碎饲料,机器发生故障,下去检查时把右手掌和大拇指卷了进去,结果大拇指只剩下了半截,缝合的线一拆除,她又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
知青摘要:
  一曲《东方红》
  乱了一群人
  北京知青岳秋萍被分配当广播员,有一天一个校工闹肚子半夜上厕所,不知怎么觉得天亮了,就敲门告诉她广播时间到了。岳秋萍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抬手合上电闸,《东方红》的乐曲就播了出去。
  当时一切起居都靠广播,全院的人都以为发生了紧急情况,有人认为是新的最高指示发表了,忙着准备锣鼓;有人认为搞什么学习,赶紧做准备……大家都忙碌起来,司机班的师傅们赶紧发动车准备出发。
  岳秋萍还奇怪大家为什么这么紧张,一看闹钟还不到5点,她明白自己闯祸了,这才关了广播,躲在屋里一天都没敢出门。
  那时候没有像样的理发店,大家互相理发。天津知青刘继疑给北京知青董大生理发,第一剪刀下去就拔掉好几根头发,让董大生经历了一次揪皮拔毛的洗礼。
  凌晨看电影
  睫毛上粘着霜
  1965年,看露天电影是知青们难得的娱乐。
  北京知青军辉说,他们工作的农场在中蒙边境,离乌鲁木齐很远,一部电影经常在各个连队轮流放映,从天黑开始放映,到最后一个连队时天已经亮了。
  军辉说,“我在的五连一般都是最后一站,冬天零下三四十度,一般要等到凌晨三四点放映队才来,大家都从宿舍跑出来,全副武装站着看。半小时之后,大家的脚趾冻疼了,于是就有了跺脚的声音,可眼睛还专注地看着屏幕,只是眼睫毛上粘着白霜,双手都交错着放在自己的袖筒里,时不时的搓搓脸和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