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混沌读音:石家湾:金圣叹最后的居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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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饮马桥由北向南到十全街,间有旌义坊巷、庞耆巷、马济良巷。后随历史演变或更改、或消失。如庞耆巷,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划入市政府大院,小巷由此消失。



一、金圣叹最后的居住地



石家湾,位于饮马桥南堍,西起人民路,向东折南至仓桥西堍与张思良巷相连。古称石家汇,是两河汇流之处。后以吴语音同,讹为


据《沧浪区志》记载:石家湾西口北侧,原是明末清初文学批评家金圣叹的最后居住地。


金圣叹,(1608-1661),名采,字若采,明亡后改名人瑞,字圣叹。一说本姓张,名喟,吴县人。幼年生活优裕,后父母早逝,家道中落。他为人狂放不羁,能文善诗,但绝意仕进,以读书著述为乐。


金圣叹在明亡之前屡试不第,仅是一个秀才。入清后,仿效陶渊明,立志做一个逸民,不事新朝。其一首咏柳诗,表达了他对清王朝血腥**江南民众的不满和士大夫们对于国破家亡无动于衷的麻木心理:陶令门前白酒瓢,亚夫营里血腥刀。春风不管人间事,一例千条与万条。

顺治十八年(1661),清世祖亡,哀诏到苏,大臣设幕哭灵,当时有诸生百余人哭于文庙,上揭帖请逐酷吏县令任维初。金亦参与其事,后以倡乱罪押南京处斩,财产被籍没,家人发配宁古塔。


行刑的那天,南京城里到处刀光剑影,凄凉肃杀、阴森恐怖的气氛塞满了城里的大街小巷。而胸藏秀气,笔走龙蛇,蔑视朝廷的一代文学批评家金圣叹披枷戴锁,巍然立于囚车之上。


刑场上,刽子手手执寒光闪闪的鬼头刀,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眼看着行刑时刻将到,他的两个孩子梨儿、莲子(小名)望着即将永诀的慈父,心里十分悲伤,泪如泉涌。


金圣叹此时虽然心中也很难过,可他却从容不迫,文思更加敏捷。为了安慰孩子,他泰然自若地说:哭有何用。来,我出个对子你来对。于是,他吟出了上联:莲子心中苦;孩子跪在地上哭得气噎喉干、肝胆欲裂,哪个还有心思对对联。他稍一思索,说道:起来吧,别哭了,我替你对下联。接着,他念出了下联:梨儿腹内酸。顿时,旁听者无不为之动容,黯然神伤。此上联的同音,意思是他看到孩子悲切恸哭之状也深感可怜;下联的同音,意即自己即将离别孩子,心中亦感到酸楚难忍。这副生死诀别对,出神入化,一语双关,对仗严谨,真可谓撼人心魄。寒光闪处,伴着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千古绝唱,一代才华横溢的饱学之士、文坛巨星过早地陨落了。


金圣叹有自题诗留世:雨入花心,自成甘苦;水归器内,各现方圆。上联表现水的质变,下联强调水的形变。即放入不同的器皿中,其形不同,器方则方,器圆则圆;盛水之容器,因材质的不同,也会影响到水的品质,质甜则甜,质苦则苦。此联写的虽是常见的自然现象,但给人的启迪是多方面的,如人应该如何对待外界影响、应该如何把握自身努力等等。正因为这样,我们更当细读、咀嚼此诗。一个文官小花脸;三朝元老大奸臣。 ”——是金圣叹题赠其舅父钱谦益寿诞的对联。金圣叹的舅父钱谦益,原是明崇祯朝的礼部侍郎,后李自成进京,他投靠了南明奸相马士英。清兵南下,眼看南明快要覆灭,他摇身一变,屈膝投降,又当上清廷的礼部侍郎。这天,钱侍郎生日做寿,金圣叹亦前往道贺。


酒席宴上,宾客们一个个摇头晃脑,弹冠相庆。独有金圣叹板着脸,不卑不亢,沉默不语。


酒过三巡,一个打秋风的宾客过来拍马屁了。他走到钱谦益面前说道:钱大人,令甥金相公乃江南才子。今日盛会,正好置酒论文,让我等开开眼界。周围人附和声四起,金圣叹倒也不推辞,站起来淡淡一笑:盛情难却,只好献丑了。就题一对联吧!只见金圣叹手握斗笔,饱蘸浓墨,写道:一个文官小花脸;众人一见,大惊失色,钱侍郎正在捋须的手一颤抖,不觉拔掉了几根胡子。心想,这小子也太狂妄了!这七个字岂是可以乱写的?只见金圣叹不慌不忙又写了四个大字:三朝元老……”众宾客一见,脸上露出笑容。钱侍郎怕金圣叹又来什么邪劲,便走上前冲他伸出大拇指:人瑞,真人才也!谁知金圣叹却冷冷一笑,毫不迟疑,唰唰唰写完,把笔一掷,拂袖而去。


惊诧过后,众人围拢一看,只见金圣叹写下的十四个字是:一个文官小花脸;三朝元老大奸臣。钱谦益气得两眼翻白,手脚冰凉,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