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体熔化试验: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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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古时叫长安。现在听起来,仿佛被唤作长安城时候的它,更有一些难以言传的魅力。也许是年代久远,也许是盛世传言。这座城,那些人,都贴着一些莫名哀愁或莫名欣喜的标签,来自于梦中的都城——于我,跨越秦川渭水;于我们,跨越千秋万代。如此寂寞的年少时代,敏感又具有侵略内核的少年,成就了其一生以及留给几千年中国人集体的精神意象。
嬴政,因为其母亲原为吕不韦的姬妾,因此作为秦庄襄王并不受宠爱的质子的儿子,他的少年是在邯郸城度过的。如此寂寞的年少时代,敏感又具有侵略内核的少年,成就了其一生以及留给几千年中国人集体的精神意象。
兵马俑
实际上,嬴政所建立的政权并不是在西安,而是在其西面的咸阳,古丝绸之路的第一站。当时的西安和临潼,可以被称作为都城咸阳的“郊外”,那个建城于西周时期的古城,当时还未成为政治经济的中心。嬴政到过几次西安,已无从考证,而如今所见的兵马俑密密麻麻的或站或跪的姿势,却似把那个朝代定格了。回顾历史,总觉得时间太快;回顾历史,又总觉得时间太慢。一代始皇,沧海桑田,全都被埋在另一个空间,只留下被时光剪裁的山形。
第一次看兵马俑,看的是阵势,看的是人性;第二次看兵马俑,看的是表情,看的是人心。他们有的微微喜,有的微微悲,有的淡然,有的坦荡。一张一张脸看过去,总透着千般不同,好像想说些什么,可又缄默不语。但一个恍惚,他们却又突然没了神,好像之前的灵魂就从不曾存在过。触目惊心的是那些尚未修复的的彩俑,色泽艳丽,像是才刚刚过油的。倒在碎片中,眼神清澈,看着过往的来客,殊不知,这一幕他已看过了几千年。我们匆匆而过,他却亘古不变。
如今提起来,恍若有些隔世——岂不是隔世?王美人的故事,再美,终究也是过眼的云烟,和景帝这个她费劲一生追求的男人共享一个墓穴所换来的,依旧 是不可挽回的改朝换代,流水花落去。刘启的名字,颇有些暗合历史的意味。这位于47岁壮年时期归于尘土的汉朝第三位皇帝,确实有着一些“承上启下”的意思。
文景之治,始于汉文帝刘恒,之后在大名鼎鼎的汉武帝刘彻手中盛极必衰。反倒是这位当中的,宅心仁厚的景帝,总是被无心地遗忘在历史的缝隙中似的。景帝,从清人所绘的历史画像上来看,眼皮有些浮肿,面颊微胖,眼袋厚重,就像大多数中原人的面相。相比通常所见的武帝俊美的扮相,刘启算是历代帝王中比较亲民的一位了。
汉阳陵在现代游客的眼睛里,俨然一座设计精巧的博物馆。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文物保护博物馆。和看兵马俑的那种切肤之感完全 不同的是,汉阳陵墓里的种种出土俑及器具,在森然的玻璃背后都好像放在现代的锅炉了回了一下炉,只是固然色味俱全,但好像少了点陈香。直到发现我们如今可以看到的部分只占到陵墓示意图千分之一时,才有了真正的震撼。那个示意图的线条清晰又机械,呈放射性,看起来很怪异,好像和历史完全划清界限,关于景帝的种种,都只是历史文献中的一页。如今提起来,恍若有些隔世——岂不是隔世?王美人的故事,再美,终究也是过眼的云烟,和景帝这个她费劲一生追求的男人共 享一个墓穴所换来的,依旧是不可挽回的改朝换代,流水花落去。
西安古城
走出博物馆,汉阳陵的陵园在初夏的夕阳下显得尤为神秘和深邃。好像几个时空在此地交融。我们总是在追问,人的百年之后究竟有没有灵魂?但我想,无论是怎样的答案,在某些时候,不得不承认,我们似乎是看到了某些东西的轮廓,或是触碰到了一点点边缘,但说不出来,以至于在那样一个充满气场的地方,忽然失语。
历史因为一个女人改变轨迹的不是没有,但像杨玉环之于李隆基,如此悲情却又极具审美意味的,仅此一个。这个俊朗、果断、富有行动力、打仗一把好手,却又能歌善舞、如此富于情趣的男人,或许中国史上的皇帝没有一个可与之相提并论。乾隆留下了不少题字和风流传说,可是哪一个比得上《霓裳曲》和杨玉环那么惊世骇俗的呢?
691年,李隆基7岁,武氏家族如日中天。他一个小小的李家的后代,仰望着祖母高大的身影。
704年,20岁的李隆基出落成已有“伟丽外表”的少年郎。
711年,他做了皇帝。这一年他28岁。
740年,他的人生发生了重大的转机,56岁的他,第一次见到22岁的少女杨玉环。745年,61岁的李隆基,封27岁的杨玉环为贵妃。
仅仅11年以后,756年,李隆基不得不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上不归路。
前面的61年,是一个男人不断成长的典范。而这后面的11年,却是一个男人盛极而衰的泪史。只可惜了那个陪他的女人,懵懂间,青春已逝,红颜未老,先化作了天堂鸟,归去。讲西安,不讲到李隆基,就觉得缺了点什么,好像1500年前的那丝缠绵,总还未曾散去。这个城市,因着这段情,总是被笼罩在一种难以言传的阴柔中。马嵬坡前的魂飞魄散,一个的魂飞去了哪里?另一个的魄又如何散去?轻轻柔柔,却又恨绝千年,唯有西安城才能承载得住这样的灵魂,这样的不可承受之“轻”。
夜的骊山,雨雾迷蒙。演员李隆基已在谢幕。
无论如何,又是一种别离,也许下一次再见,将是那一日——秋风吹渭水。
落叶,满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