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膜息肉术后怎样调理:美国的民主:神话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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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民主:神话与现实作者:杨泽斐来源:作者赐稿来源日期:2010-11-10本站发布时间:2010-11-10 13:20:55阅读量:227次

   作为当今世界的头号强国,美国最大的成功或许当属他的商业文明。但是在美国求学的一年,让我真实地感受到,商业文明确实是美国成功的地方,但是支撑这个商业文明的是这个国家的宪政民主,换句话说,美国的成功不仅仅在于硅谷和华尔街,还在于它的宪政。但是美式民主本身建立在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基础上,是为资本主的经济基础服务的上层建筑,本身蕴含各种悖论。席卷整个华尔街的金融风暴充分展现了自由资本主义模式的弊端。无可否认,相对于封建主义的社会组织方式,资本主义民主政治是更为先进的政治制度,但是其绝对不是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的制度,更非根除社会顽疾的绝对的善。对西方民主“去魅化”的过程也是我们理性、科学地对待这一事物的态度。

  美国的人文历史从根本上说继承了欧洲文明的衣钵,在新的大陆的土壤中进行了选种、变种、生根、开花、结果,就带有了美国特色。美国民主的理念乃是英国古典政治哲学家约翰·洛克等人的杰作。美国对整个人类文明的贡献之一在于拥有一部成文宪法,以最高法院的司法审查的宪政制度是美国在200年之内成长为一个世界大国的秘诀。不到5000字的美国宪法完整地展现了美国的民主制度,其思想核心是“多数决”和权力制衡。在对民主程序的安排上,既然民主的基本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那如果完全按照民主的原则,那少数人很容易受制于远远超过他们的多数人,但是为了照顾少数人的权力,使少数人免于成为“多数的暴政”的受害者,美国又通过权力制衡的办法很好的解决了这一历史难题。美国宪法之父麦迪逊“用野心制约野心”的有限政府模式很好地解决了现代民族国家中如何控制日益膨胀的利维坦从而保障公民自由的问题。正是因为美国有以宪法为核心的民主制度的保障,美国社会得以自我更新、自我完善,不断发展,保持了极强的创造力和凝聚力。

  罗斯福总统的四大自由,言论自由、信仰自由、免于恐惧的自由和免于匮乏的自由很好地概括了美国的政治文化。其中对限制政府权利最重要的是言论和结社、集会的自由。言论自由代表着的是作为社会良心的知识分子批判和揭露资本主义的贪婪和罪恶。和许多其他国家一样,美国社会存在着利益相互矛盾的利益集团,他们想通过各种渠道去实现他们的利益诉求。但在华盛顿很少能看到大批的美国民众到白宫面前行使他们的言论和集会自由,各种渠道畅通的民主制度成为社会矛盾的减震器。不了解美国政治的人如果每天看新闻或报纸,那上面到处都有批评政府或者某些政客的,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政治丑闻,那他们会惊奇的觉得美国真是一塌糊涂、一无是处,甚至美国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国家。恰恰相反,正式这套制度的支持,美国很少有革命或激进的社会运动。对这一现象的原因,19世界20年代胡适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美国每天都在进步当中!通过制度的建设,在这里指宪法对言论自由的保障,这种舆论对社会生活的监督乃是一个社会、一个成熟民主政府健康、进步的基石。此外,由于美国民主制度拥有多个权力中心,政策是各个利益集团之间讨价还价,相互妥协的结果,这样的决策机制使得激进的革命成为不可能,而只能运用渐进的手段实现社会改良和社会进步。

  民主的谎言

  作为现代成熟的资本主义强国,正是美国的宪政制度为美国经济在建国百年之后的今天执牛耳的神话保驾护航。但诚如辨证法揭示的规律一样,一事物背后隐藏着否定性的一面。民主本身包含着自我否定的一面,美式西方代议民主制是否是其自诩的那样具有道德优越性?绝对不是。

  信奉美式民主的人天真地认为,腐败贪污、官商勾结、各种社会不公等社会顽疾用民主制度便能药到病除。更有甚者把贪污等现象归咎于不民主,时常把“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奉为信条。实际上,美国在建立现代民主制的过程中充满着腐败,在政治选举中一度盛行“分赃制”。美国人民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经过体制创新遏制了腐败的蔓延。尽管美国拥有较为完善的民主制,但腐败仍然层出不穷,仍然是这个社会无法摆脱的噩梦。由华盛顿各种利益游说集团引起的腐败正在侵蚀这个国家的机体,蔓延整个世界的金融危机也很大程度上源于资本对权力的侵蚀。从美国和一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民主政治史来看,两党或多党政治不仅不能有效地遏制腐败,反而是诱发腐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在民主国家内部腐败问题主要是通过政权与行政体系的内控机制的建立健全而逐步得到控制和解决的,民主制和遏制腐败并没有直接的联系,用民主政治来根治腐败“毕其功于一役”的做法并不可取。

  民主:“圣徒式的洁癖”

  美式民主在当今世界遇到的最大问题莫过于民主的自负。在欧洲思想界,存在着这样一种看法,即新大陆的美国就如同一个肌肉发达而头脑简单、手持高科技武器爱用蛮力的后生。美国的历史人文滋养出一种美国例外论,即美国是人类捍卫民主与个人自由解放的最后一片净土,美国人民乃是上帝最优秀的选民,他们被上帝赋予了道义上的义务去义无反顾地把民主和自己的文明扩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自威尔逊总统以来,美国以一种宗教般的普世情怀把自己的“民主制度”推向世界的每个角落。美国人相信,上帝挑选了优秀的美利坚民族,美国作为自由民主的灯塔,作为“新耶路撒冷”,有义务把普世的民主观念输出,这就是美国信念。在冷战结束的初期,人类历史甚至出现了“历史的终结”的幻觉,美国的领袖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分享着冷战红利带来的“美国治下的和平”与经济繁荣。在自由市场经济和民主宪政独步天下的当代,日裔美国人福山等人喊出“历史终结”这样的豪言壮语,认为人类历史无论怎样前进其终点必然是民主制度。在这类学者的身上我们可以感受到黑格尔的历史决定论,即历史只不过是绝对精神的玩偶。一些不发达国家的精英们在美国物质力量的向心力的吸引下认为只要按美国的做法推行民主制,建立美式的自由市场经济,社会必然繁荣,人民生活水平必然提高,照单全收了美国的“普世良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社会发展的灵丹妙药。而然,这种对民主神话的迷信通常经不起实际的检验,很多甚至走向了反面。如果我们看一下美国民主输出的“成果”,可能会有一种新的认识。

  二战之后,在坚船利炮的掩护下,美国硬是想把民主制度输到世界各地。结果,许多国家起了排异反应。美国在世界许多地方建立起来的“刺刀下的民主”仅仅是民主的外壳。在引入市场经济和代议制民主的同时,这些国家反而陷入了社会混乱和内战之中,民主不仅不是社会整合的力量反而成了解构的罪魁祸首。耶鲁大学法学院的教授蔡美儿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道出了事实的真相,她在《烈火中的世界:自由市场民主输出滋生种族仇恨和全球动荡》一书分析说:“市场将财富、常常是惊人的财富,集中到主导市场的少数群体手中,同时民主又增长了贫困多数人群的政治权力。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自由市场民主的追求就成了潜在的灾难性种族主义的动力。”可见,向发展中国家输出培育民主绝不能化简为“市场+代议制民主”这样简单的公式。在一个普遍缺乏民主精神的国度里,强行推行民主制,最多只是一个民主的空壳。在西方,选举民主建立并产生于自由主义的政治传统之上,这一传统的核心是人权和法治。没有对这两者的启蒙,民主只是海市蜃楼。

  民主与霸权:“道并行而不悖”

  美国是一个多元文明的奇特国家,也是一个充满着悖论的民族。著名美国问题专家资中筠教授说,美国是一个 “对内立民主,对外行霸道”的国家。美国思想家布鲁姆也指出,美国民主是一种多数人的专制,“最成功的专制不是那种用武力来保证一致性的暴政,而是让人们不知道还存在着其他的可能性”。这不是说美式民主的虚伪,而是美式民主在特定历史环境下发展的结果。

  冷战之后,美国弥漫着一种称之为“民主和平论”的思潮,民主由于各种制度的约束和民主善于妥协的精神气质会导致和平,认为拥有自由选举的民主制就能拥有和平。这样的逻辑显得有些不靠谱,也经不起经验的实证。但正是在这样的信念引导下,民主的乐观情绪弥漫在千禧之交,9·11事件给美利坚帝国提供了炫耀大棒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新保守主义的鹰派觉得用民主消除恐怖主义之不过是个技术性问题。新保守主义通俗地讲就是民主的原教旨主义,用武力传播民主观念和制度。但这往往事与愿违,民主移植到一种异质文明之后便产生了巨大的排异反应。美国在世界其他地方扩展民主,用民主理念指导对外政策,输出的不是希望而是恐惧。美式民主好是好,但要看在什么样的土壤上,在贫瘠的沙漠土壤里真的恐怕难结什么果实来。罗素说过:“我是不会为自己的信念去死的,因为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对的。”以前觉得有点奇怪,现在觉得还是有一点道理的。但民主要用暴力来传播的时候,本身就是对自由的背离,是对他人意志的践踏,民主制度本身的光环自然随之退却。自诩为民主的灯塔的美国,把自己的民主作为世界民主的橱窗,并坚定地认为自己的民族制度乃是治疗人类顽疾的救世良方,这意识形态的化的民主其逻辑结果必然是走向民主的背面。

  美国经验

  美国民主用法制保障个人权利,保障社会利益博弈的公平规则,保障公共权威以合理的方式得以分享,民主制赋予了政策巨大的合法性。英国首相丘吉尔曾经说过“民主制度是个不好的制度,但它是所有被尝试过的政府形式中最不坏的一种”(Democracy is the worst form of government except all the others have been tried)。西方民主制的精髓我们必须虚心地借鉴,以一种开放的、审时度势的精神批判地吸收人类政治文明的成果。在民主化进程在世界范围内凯歌前进的时代,西方民主国家特别是美国利用民主、宪政、人权、自由市场经济对非西方世界提出了挑战,中国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也没有能力置身事外。历史的经验也充分证明,没有民主的经济繁荣是不可持续的,没有民主制度的大国是不可以成为强国的。由于政治民主化制度没有过关,经济改革的成就毁于一旦,托克·维尔曾说:“行政集权在一定的时代和一定的地区,可能把国家的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集结起来,迎来战争的凯旋。但却无补于一个民族的持久繁荣。”问题早已不是要不要民主的问题,而是采用什么样的民主的问题。西方民主不是民主的样板。诚然,民主发轫于西方,但不等同于西方民主,民主从来不是西方的专利品。西方民主是建立在西方的历史、文化、经济以及宗教基础上的,并且是整套围绕权力运行的完备制度(其中还包括了国民政治技能的完善和权力精英们的道德理性),中国未来不可能走和它一样的道路。

  毛泽东在60多年前与黄培炎的谈话中指出中国历史要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率,必须依靠民主。未来中国政治现代化需要借鉴资本主义政治文明的成果,同样也需要发掘中国历史文化中美德政治的资源,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民主模式,通过协商民主、党内民主,公民、社会、政府三位一体,多模式、多渠道实现人民民主,以法律为依靠,以制度为依托,这样权力才能高效地运作,才能够为社会进步和人民幸福提供可靠的制度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