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巴 白梅:纪录片导演“三访”钱学森：大师情怀，仰之弥高

                                   2011年12月12日 11:31        来源：新华网   

资料图片：这是12月10日拍摄的《思源·致远》钱学森肖像苏绣作品。当日，为纪念12月11日钱学森同志诞辰100周年，搭载“神舟八号”飞船飞天顺利返回的苏绣作品《思源·致远》钱学森肖像被捐赠给上海交通大学钱学森图书馆。该苏绣作品由苏州刺绣艺术家姚建萍精心绣制。 新华社发（钱强 摄）

大师情怀，仰之弥高——纪录片导演陈真“三访”钱学森

（记者 冯源）“给钱老拍纪录片挺难的。”讲述钱学森同志一生的大型纪录电影《仰望星空》11日在钱老故乡杭州首映，提到拍摄历程，总导演陈真一声喟叹。

《布达拉宫》《神奇香港》《你好奥运》……作为“中国新纪录片运动”的领军人物。陈真奉献佳作连连，特别是以“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为口号的《百姓故事》栏目，至今令人难以忘怀。

但是仰望钱学森这颗科学巨星，陈真还是要提起十倍的精神。毕竟钱老生前几乎不接受采访，退休前所从事的又是高度机密的国防工程，他所从事的研究领域及所取得的科学成就很难为普通人理解。

让陈真感到幸运的是，钱老生前唯一接受的一次电视采访就是由他完成的。1997年，他正在拍摄文献纪录片《周恩来》，而老人家对周总理有特殊感情，破例答应接受采访。“钱老家的屋子非常窄小，采访是在书房进行的，原来想布置10个摄影灯，但是实在放不下，只能减成了4个，还好那天阳光明媚。”陈真回忆说，当时钱老已经86岁，但是肤色白暂，目光敏锐、明亮有神，并不像年近耄耋。

“这天钱老情绪非常好，大部分时间面带孩童般纯真的微笑，虽然因为耳背音调较高，但是他语速平缓，一字一顿，而且内容风趣幽默。”陈真说，当时在镜头里的钱学森，不仅是科学家，更像是大师级的艺术家。

“我唯一看他动感情的时候是说到总理。”陈真说，在采访时，即使说到一些令他生气不满的事情，钱老也依然面带微笑，但是讲到“文革”期间，周总理嘱咐他保重身体时，钱老脸色凝重，声音哽咽，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我第一次走近钱学森，他和我们采访过的许多老人没有太多差别，性情平和，衣着简朴，家居陈旧，很难把我所见到的一切和一个神秘的大科学家联系到一起。”

尽管时间不长，但是这次珍贵的采访还是给他上了一课，让他认识到了钱学森的科学贡献。“当时我们都以为‘两弹一星’指的是原子弹、氢弹和人造卫星，但这是错误的，严格的说法是核弹、导弹和卫星。没有导弹，核弹就不能真正成为攻击武器，火箭则是人造卫星的运载平台。由此可见，钱学森的地位和作用。”

2007年，6集电视纪录片《钱学森》和纪录电影《仰望星空》的摄制工作启动，这让总导演陈真再度、三度走近了钱学森。但多少有些遗憾的是，摄制组没有像上次那样幸运能够见到钱老，纪录片也没有能在钱老生前及时播出。

但在这次摄制工作中，摄制组从海内外发掘了大量文字、图片和影像资料，并在此基础上反复考证核实，确保了整体和细节的真实性。“钱学森作为美国国防部科学顾问团成员在二战后前往德国考察纳粹火箭技术的照片，就是我们在摄制过程中找到的。”

“纪录片《钱学森》是我第二次走近钱学森，它让我了解了钱学森的科学思想。”陈真说，钱学森几乎不参加具体的科研攻关工作，因此他们很难寻找到科研攻关中的惊心动魄的故事，但是随着采访的深入，钱学森对新中国科学技术研究作出的战略性贡献却浮出水面，日益明晰。

“他以一己之力确立了新中国国防科研的战略。国家在制订《1956——1967年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纲要》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十二年纲要”时，他力排优先发展航空的众议，提出了优先发展火箭的战略。同时，他的系统工程思想统领了中国科研发展，至今仍是中国科技事业创新理论的圭臬。钱学森是新中国的战略科学家。”

而《仰望星空》的“三访”，其目光则聚焦在钱学森的大师情怀上。“他知道一个科学技术落后的民族，一个经济实力低下的国家，不可能给她的子民带来尊严。因此，钱学森的心愿就是为了祖国的早日强大，他将不遗余力，奉献自己的全部才智，乃至自己的一生。”

《仰望星空》首次公开的大量画面展示了钱学森颇具个性的言谈举止。钱学森夫人蒋英、长子钱永刚等至亲好友，也在镜头中讲述了钱学森婚恋和家庭生活中的不少趣闻轶事。例如，观众可以看到一段温馨的家庭录像：蒋英嗔怪钱学森在自己生日时没有“表示”，于是在子女的“起哄”中，二老拥抱亲昵了一下。

“钱学森其实是一个很有情怀的人，他在麻省理工学院时为了排遣远离祖国的寂寞，就把世界著名的波士顿交响乐团的音乐会听了个遍，但是，他的情怀绝大多数时间都献给国家和人民。这也是钱永刚在片尾含泪说出父亲‘国为重、家为轻’的原因。”

陈真说，展示一个生动的钱学森，是要让观众知道，大师不是每天只知写写算算，他有满腔情怀，但是为了人民的尊严，为了祖国的富强，他奉献了全部的才华和毕生心血，因此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之处。他更想让观众知道，钱学森学识之高超、气节之崇高、信念之坚定，堪称中华民族的民族英雄。“今天我们还会像前辈们一样，为祖国的强盛做出牺牲、奉献全部，成为一个最坚定的爱国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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