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密西西比州:芒格的投资评估过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1:58:36
最重要的观念是把股票当成企业的所有权,并根据它的竞争优势来判断该企业的持有价值。如果该企业未来的贴现现金流比你现在购买的股票价格要高,那么这个企业就具有投资价值。当你占据优势的时候才采取行动,这是非常基本的。你必须了解赔率,要训练你自己,在赔率有利于你时才下赌注。我们只是低下头,尽最大努力去对付顺风和逆风,每隔几年就摘取结果而已。”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查理投资的项目并不多。也许IBM 的创始人老托马斯。沃森的话最好地概括了查理的方法。托马斯。沃森说:“我不是天才。我有几点聪明,我只不过就留在这几点里面。”查理最清楚他的“点”:他小心翼翼地划出他的能力圈。为了停留在这些圈子之内,他首先进行了基本的、全面的筛选,把他的投资领域局限在“简单而且好理解的备选项目”之内。正如他所说的:“关于投资,我们有三个选项:可以投资,不能投资,太难理解。”为了确定“可以投资”的潜在项目,查理先选定一个容易理解的、有发展空间的、能够在任何市场环境下生存的主流行业。不难理解,能通过这第一道关卡的公司很少。例如,许多投资者偏爱的制药业和高科技行业就直接被查理归为“太难理解”的项目,那些大张旗鼓宣传的“交易”和公开招股则立即被划入“不能投资”的项目。那些能够通过第一道关卡的公司还必须接受查理思维模型方法的筛选。这个优胜劣汰的过程很费劲,但也很有效果。查理讨厌“披沙拣金”,也就是从一大堆沙子里淘洗出几粒小小的金子。他要用“重要学科的重要理论”的方法,去寻找别人尚未发现的、有时候躺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平地上的大金块。


在整个详尽的评估过程中,查理并非数据资料的奴隶他将各种相关因素都考虑在内,包括企业的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以及它所处的行业情况,即使这些因素很难被识别、测量或者化约为数字。不过呢,查理的缜密并没有让他忘记他的整体的“生态系统观”:有时候最大化或者最小化某个因素(他最喜欢举好市多仓储超市为例子)能够使那单个因素变得具有与其自身不相称的重要性。


对待那些财务报告和它们的会计工作,查理总是持中西部特有的怀疑态度。它们至多是正确地计算企业真实价值的起点,而不是终点。他要额外检查的因素似乎有无穷多,包括当今及未来的制度大气候,劳动力、供应商和客户关系的状况,技术变化的潜在影响,竞争优势和劣势,定价威力,环境问题,还有很重要的潜在风险变为现实的可能性(查理知道没有无风险的投资项目这种东西,他寻找的是那些风险很小、而且容易理解的项目)。他会根据他自己对现实的认识,重新调整财务报表上所有的数字,包括实际的自由现金或“所有者”现金、产品库存和其他经营性资本资产、固定资产,以及诸如品牌声誉等通常被高估的无形资产。他也会评估股票期权、养老金计划、退休医疗福利对现今和将来的真实影响。他会同样严格地审查资产负债表中负债的部分。例如,在适当的情况下,他也许会认为像保险浮存金——可能许多年也无需赔付出去的保费收入——这样的负债更应该被视为资产。他会对公司管理层进行特别的评估,那可不是传统的数字运算所能囊括的——具体来说,他会评估他们的“能干、可靠和为股东考虑”的程度。例如,他们如何分配现金?他们是站在股东的角度上聪明地分配它吗?还是付给他们自己太多的酬劳?或是为了增长而盲目地追求增长?


除此之外,他还试图从方方面面——包括产品、市场、商标、雇员、分销渠道、社会潮流等等——评估和理解企业的竞争优势以及这种优势的持久性。查理认为,一个企业的竞争优势是该企业的“护城河”,是保护企业免遭入侵的无形沟壕。优秀的公司拥有很深的护城河,这些护城河不断加宽,为公司提供长久的保护。持有这种独特观点的查理谨慎地权衡那些长期围困大多数公司的“竞争性毁灭”力量。芒格和巴菲特极其关注这个问题:在漫长的经商生涯中,他们了解到,有时是很痛苦地了解到,能够历经数代而不衰的企业非常少。因此,他们努力识别而且只购买那些有很大机会击败这些围攻力量的企业。


最后,查理会计算整个企业的真正价值,并在考虑到未来股权稀释的情况下,去确定和市场的价格相比,每股的价值大约是多少。后面这种比较是整个过程的目标——对比价值(你得到的)和价格(你付出的)。关于这方面,他有个著名的观点:“(购买)股价公道的伟大企业比(购买)股价超低的普通企业好。”巴菲特经常说,是查理让他更加坚信这种方法的智慧:“查理很早就懂得这个道理,我是后来才明白的。”查理的睿见帮助巴菲特摆脱纯粹的本杰明?格拉汉姆式投资,转而关注一些伟大的企业,比如《华盛顿邮报》、政府职员保险公司(GEIGO)、可口可乐、吉列等等。


查理虽然极其仔细,但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有时候深受无关紧要的细节和旁骛之害查理在分析的过程中会逐步排除一些投资变量,就像他排除其他变量那样。等到分析结束时,他已经将候选投资项目简化为一些最显著的要素,也完全有信心决定到底要不要对其进行投资。价值评估到最后变成了一种哲学的评估,而不是数学的衡量。在分析本身和查理毕生积累的经验及其在认知模型方面的技巧的共同作用之下,他最终能够得到一种投资“感觉”。


到了这个时候,剩下的必定是一家极其优秀的候选投资公司。但查理并不会立刻冲出去购买它的股票。他知道在正确地评估股票的价值之后,还必须在正确的时间买入,所以他会进行更精细的筛选,也就是“扣动扳机之前”的检查。当需要短时间内完成评估(他称之为“急诊”)的时候,这种方法特别有用。

检查清单上的项目如下:

目前的价格和成交量是多少?

交易行情如何?经营年报何时披露?

是否存在其他敏感因素?

是否存在随时退出投资的策略?

用来买股票的钱现在或将来有更好的用途吗?

手头上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吗?

或者必须借贷?这笔资金的机会成本是多少?诸如此类。


在稀有的“黄金时机”,如果所有条件都刚刚好,查理决定要投资,那么他很可能会决心下很大的赌注。他绝不会小打小闹,或者进行“小额的投机性的投资”。这类行为包含着不确定性,然而查理为数极少的投资行为却绝不是不确定的。正如他说过的,他的投资行为“结合了极度的耐心和极度的决心”。查理自信的来源并非谁或者多少人同意或反对他的观点,而是客观地看待和衡量自己的能力。这种自知之明使他在衡量他的实际知识、经验和思维的正确性时,能够拥有一种罕见的客观态度。在这里,我们再次看到,良好的个性素质——自律、耐心、冷静、独立——扮演了重要角色。如果缺乏这些品质,查理恐怕不可能取得如此杰出的投资业绩。


查理这种伟大的商业模式是怎么来的呢?我们可以从他推荐的阅读书目(见附录)中看出一些端倪。《枪炮、病菌与钢铁》《自私的基因》《冰河世纪》和《达尔文的盲点》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关注前面提到的“竞争性毁灭”问题,研究为什么有些事物能够适应环境,存活下来,甚至在经过很长的时间之后占据统治地位。当这个主题被应用于投资选择时,芒格偏爱的企业就出现了:有些是通过消灭竞争对手而达到繁荣的企业(就像《自私的基因》里面描绘的),有些是通过合作而兴旺的企业(《达尔文的盲点》)。


我们再次看到,查理能够熟练地应用许多学科的知识:有多少投资者能够像查理经常做的那样,考虑到如此之多、如此之复杂的因素呢?简要举几个例子,他经常思考的因素包括“转换”——比如热力学的定律跟经济学的定律有何相似之处(例如纸张和石油如何变成一份投递到门口的报纸),心理倾向和激励因素(尤其是它们创造的极端行为压力,无论是好的压力还是坏的压力),以及基本的长期可持续发展性(诸如“护城河”之类的正面因素和竞争性毁灭的破坏之间持续不断而且往往非常致命的相互影响)。查理极其熟练地掌握了各种不同的学科,所以能够在投资时考虑到许多普通人不会考虑的因素,就这方面而言,也许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等到分析结束时,他已经将候选投资项目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