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城周边好玩的地方:邱会作的儿子邱晓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21:03:47
  • 邱会作的儿子邱晓阳  (1996)

      据肖思科《超级审判》一书记载:邱会作有五个孩子,在审判前得到消息,“他的长子邱XX还在某军团作训股当股长,次子邱XX在江苏无锡冶金局机械厂工作,三子胡XX在北京二里卫沟汽车厂—工作,四子在北京市汽车公司十五场工作,女儿邱XX在总后高级军械学校实飞工厂工作时,他对孩子们放心了。并感激地说:‘即使在位,孩子安排也无非这样,中央这样做,政策得人心’。”孩子们探监的时候,邱会作还在同他们感叹中央政策好。长子邱XX告诉他将来开庭时,准备要求为他进行辩护。他让儿子放弃厂这一打算。开庭前,邱会作叮嘱法庭别让孩子们参加,他担心孩子们会惹出事来。

      对于邱会作子女的状况,外界一向知之甚少,笔者也由于资料的限制,难以对此加以详细地叙述。不过邱会次子邱晓阳与白雪的一段奇异而令人喟叹的爱情故事却是不能不有所交待的。

      邱晓阳排行老二,是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的高材生,懂俄、英两国外语,大学毕业后弃笔从戌,在广州军区司令部某部门当参谋。

      1968年,无锡。

      邱会作的夫人胡敏带队,以军委办事组工作人员的身分,持军委办事组介绍信,风尘仆仆地来到无锡为林立果“选美”。对于“选美”之事,胡敏老太太可谓任劳任怨,不辞艰辛。她住在无锡的一家招待所里,早出晚归地跑了几天,见过好几个姑娘,虽说也十分出落、标致,但都有美中不足之处。正当她大感失望的时候,一位中学校长提供情报说:“按照你们要求的条件,我们学校倒是有过这样一个姑娘,可惜已经毕业,到苏北农村插队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查了多少登记册、跑了多少冤枉路,也不知费了多少唇舌,终于,亭亭玉立、楚楚动人、艳若桃花、天仙一般的白雪被召到了她下榻的寓所。一见面,胡敏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有一种脱俗的典雅美,这令她十分满意。然而,即便在忠心耿以为林立果“选美”的同时,胡敏也不可能完全摒弃私心杂念。此时,她脑海里又闪出一个小伙子,他体格魁梧,身体强壮,长得浓眉大眼,有一种洒脱不羁的男子汉气质,这个人不是林立果,而是她的爱子邱晓阳。胡老太太暗自思忖:“他俩是多好的一对啊!不妨……”

      于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立刻在敏捷的胡敏脑子中形成,既然胸有成竹,胡敏便立即付诸实践。当时,胡敏留下白雪吃了一顿饭,饭后牵着白雪的手,眯缝着眼睛又细细地打量起来,对自己的眼力更是深信不疑。

      “你愿意参军吗?”胡敏问白雪。

      参军,对于在苏北农村已做了半年农活的白雪来说,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一个小地方的姑娘,能够穿上绿军装、成为一个女兵,那是多么光荣、多么荣耀的大喜事啊!

      白雪是个善于控制感情的女孩子,她适度地表示了自己高兴的心情,迈着轻盈的步子告别了胡敏老太太。胡敏老太太依依不舍地送走了白雪,满怀喜悦的心情不禁形诸颜色。一个人有权有势的时候是能够神通广大、呼风唤雨的。在胡敏的活动下,白雪不久应“征”入伍,成为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的一名战士。胡敏是从部队医院出身的,因此也将未来的儿媳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在了老头子管辖的地盘当了卫生员……

      有一天,邱晓阳被母亲从广州召回。当他风尘仆仆跨进总后勤部自己家的院落时,一个女兵美丽的倩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只是匆匆忙忙扫了她一眼,愣了一下,进屋去了。

      那美丽的女兵正是胡敏以披沙拣金的精神寻觅到的未来的儿媳。

      参军,本是鸿运忽降,在首都北京当兵,更仿佛是天方夜谭一般。然而,这一切在转眼之间变成了现实。这中间本来包含着一大堆的疑惑、一连串的问号,但纯真的白雪在心花怒放的时刻并没有来得及认真回味。她只觉得她遇见了改变她命运的救星,这个救星把她从苏北农村那个劳累而苦难的环境中拯救出来,使她有了如此美好而光明的前程。从此,每当胡敏老太太慈爱地注视着她、无微不至地关怀她时,她心里便泛起无此感激的涟漪,从心底里把胡敏老太太当作母亲一样看待,而胡敏也亲切地说过:“我只有一个女儿,你就做我的干女儿吧!”尽管如此,白雪却不是那种攀龙附凤、卖身求荣的人。她应邀到邱家做客,只是觉得首长对自己有所偏爱而已,并没有跻身权贵豪门的企图。邱家有几个儿子,有什么样的儿子她也都没在意。她待人接物仍像在自己家一样,不卑不亢,该说话说上几句,不该说时保持缄默。地不像别的女兵那么叽叽喳喳,走路一蹦一跳,看人家眼色行事儿。正像她的名字那样,她洁白纯净得如同皑皑白雪一般。

      哦,白雪!多么美妙的名字。邱晓阳不由得想起那银装素裹、碧树银花、如同琼台玉宇般的雪景……。经过几次接触.邱晓阳被白雪的气质所迷住了,几至魂不守舍,夜不能寐。

      知子者莫过于父母。胡敏老太太察颜观色,不失时机地找白雪谈了一次话:

      “白雪,晓阳对你很有意思呢!”

      胡敏以感叹的口吻亲切地告诉白雪这一信息。白雪很窘迫,没有吭声。胡敏又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好说。”白雪低着头,轻轻地回答。

      “你到底觉得他怎么样?你愿意做我的儿媳妇吗?”

      “我……不行,真的,我没有想过。”在胡敏步步进逼的追问下,白雪显得有些浯无伦次。

      “没有想过就想一想,想好了再说。我们做老人的也不会为难你们。”

      当时,总医院正准备推荐白雪上大学,胡敏又说:“我相信自已的眼力,你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如果愿意,我们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以后我们就像一家人那样相处,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胡敏的态度似乎很诚恳.白雪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从内心深处来说,白雪对邱晓阳是有爱慕之情的,只是没敢把他和自已的未来放在一起想。在她的印象中,邱晓阳对人非常诚恳,很尊重人,没有高于子弟惯有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居高临厂的优越感,也没有染上女人的脂粉气,才华横溢,爱憎分明,谈吐爽朗,所喜、所忧、所思、所想,总是表现得淋漓尽致。池有着标准的军人仪态,步履稳健,朝气蓬勃,终于打动了白:雪那颗纯情的心灵。

      于是,他们相爱了!

      1969年秋,在白雪即将赴西安第四军医大学上学之际,邱晓阳从广州回到北京,两人正式订婚。是时,邱家全家人喜气洋洋,祝贺一对新人缔结百年之好,不过对外人却一丝风声也没露。

      南下的列车载走了邱晓阳,西去的列车也把白雪送到西安。从此,他们天各一方,鸿雁传书,互倾衷肠。

      白雪文化基础好,加上勤奋好学,人又聪明,门门功课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成为老师、领导都喜欢的人。她具有文艺特长,又乐意参加集体活动,也深得同学们的信任,多次被评为优秀学员。同宿舍的女友知道有的校领导时常请白雪去家中吃饭,猜测她有些来头,却不知道地是邱会作未过门的儿媳妇。

      当她遭受命运之神的青睐的时候,温都尔汗一声飞机坠落的巨响,将她震惊得目眩头晕。

      时代,给许多普通的名字涂上了一层金粉,同样也让许多发亮的名字失去了光泽。而所有的时代和所有的历史,又在接连不断地接受人的创造和支配。

      邱会作和吴法宪、黄永胜、李作鹏等人一样,都是提着脑袋迎来新中国的著名战将。他诞生于红土地,在黄土地的陕北高原上曾英勇杀敌,更在黑土地的东北战场上叱咤风云,然而,作为林彪手下的一员大将,他与林彪异乎寻常的密切关系使他最后不能不在秦城监狱神色黯然作囚徒。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9·13事件”之后,白雪自然不能幸免。先是校领导找她谈话,要她揭露邱会作、胡敏一伙的罪行,同时与邱晓阳断绝关系。白雪不知道老头、老太太干过什么坏事,自然也就没多少话可说;至于和邱晓阳断绝关系,她认为这是无理要求,严辞拒绝了。后来,上面派了一些人,押送白雪去远方。此时,离毕业只剩最后两个星期,但她无法拿到毕业证书。她很清楚,这意味着她所憧憬和期待的一切都将随着政治风云的变幻而烟消云散了。对于那些她所得到的而本不应该是她得到的一切的丧失,白雪并不感到有多大的悲哀,唯有使她那颗女性的心灵难以承受的是,平时亲如姐妹的同学们大多像避瘟疫似地躲避着她。患难见知交。当列车就要开动的时候,她的好友、北京姑娘任俊清和另几位同学冲进了车厢,气喘吁吁地前来与她告别,这使她泪如雨下,感激至深。万感苍茫于一语,挥手自兹去。白雪先被押送到一个地方呆了一段时间,又于1974年被押到了南京,再后来,又被解往无锡农村劳动改造。她一个人住在一间小破屋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颇为凄楚。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在命运的颠沛中,最可以看出人们的气节:风平浪静的时候,有多少轻如一叶一的小舟,敢在宁谧的海面上行驶,和那些载重的大船并驾齐驱!可是一等到风涛怒作的时候,你就可以看见那坚固的大船象一匹凌空的天马, 队如山的雪浪里面腾跃疾进;那凭着自己单薄脆弱的船身、便想和有力者竞胜的不自量力的小舟呢,不是逃进港口,便是葬身在海神的腹中。”

      荣辱沉浮之间,白雪不受外力的影响而对爱情忠贞不渝。尽管她是落地的凤凰,可是不管她在哪个地方,都不乏追求者,有工人,有干部,有知识分子,甚至有高干子弟。按理说,本可以拣个高枝飞,逃离苦海。但地忘不了邱晓阳。即使今生今世不能和他相逢,她也矢志不嫁。对于她来说,没有爱情的家庭比没有家庭的爱情更使她痛苦。她的心里只有一个邱晓阳,对邱晓阳的思念之情已经充塞了她的整个心理空间,再也容纳不下另外一十人了。时间老人在白天、黑夜之间缓慢地移动着脚步。春天走了,冬天又来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靠回忆打发昔日子。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对邱晓阳的思恋使她顽强地生存下去、等待下去……

      比起白雪来,邱晓阳的日子似乎要好过一些。听到父亲的消息,他先是震惊、恐惧,后是无尽的忧愁、悲哀。他仍然在军区上班,组织上也找他谈了话。对他来说,更多的是心理方面的压力、痛苦。在把有些问题交待清楚后,他便踏上子寻找白雪的漫漫长途。显然,这比当年胡敏寻找白雪要艰难得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遍了无锡市的大街小巷,他终于找到了白雪的家。白雪的父母是一对善良、本分的老工人,很有分寸地接待了这位不速之客。老两口的态度很明朗:“你们年轻人的事,由你们自己处理,我们不管。”当问及白雪的下落时,白雪的母亲伤心地落泪丁:“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是死是活。”邱晓阳无可奈何地走出了白雪家的门。他来到白雪插从的地方打听白雪的下落。据可靠消息说,白雪就在南京无锡一带,然而他就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其实,白雪就在那一带的郊区农村,只是因为已经改名为薛静,所以硬是找不着。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知去了多少趟南京、无锡!从1973年到1975年3月这段时间,只要有假期,有机会,邱晓阳就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这儿撞一下,那儿撞一下,始终不见白雪的踪影。一年一度又春风。不仅生理上疲惫不堪、而且心理上疲惫不堪的邱晓阳拖着沉重的步履来到南京市郊一家百货商店门口,准备进去买点东西,然后乘车离开此地。他又一次颓然而返,心里空落落的。然而,也许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在这时,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现了:他直愣愣地望着这张略显得苍白而又憔悴的面孔,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简直不敢相信:三米远处站着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白雪她的身后站着两个男人。惊喜的一笑,依然是当年风韵;苦楚的一叹,表达了难以言宣的辛酸思念。望着白雪,邱晓阳肝肠寸断,热泪盈眶。尽管在当时的场合不便作更多的交谈,但他们在心里已交谈了千言万语。白雪在匆忙中给邱晓阳留下了自己的联系地址。不久,邱晓阳转业。在领导上征求他对自己去向的意见时,他只讲了两个字:“无锡”。其实,无锡在过去一直萦绕于他的心灵,他的心在找到白雪之后更是早巳飞到了无锡。邱晓阳进入无锡一家机械厂之后,稍事安顿,,便与白雪办了结婚手续。是时为1978年,邱晓阳31岁,白雪29岁。

      婚后,邱晓阳经过各种努力把白雪调到了无锡市一家事业单位工作。不到一年,就得了活泼可爱的女儿。目前,白雪已靠着她的聪明能干,在民主选举中走上了医院领导岗位。邱晓阳也已成为一名出色的工程师。邱会作感叹地说:“晓阳和白雪的爱情是非常纯洁的,非常真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