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ep旧版本4.3下载:搜山抓越猴 领导指挥不当倒致战友冤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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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搜山抓越猴 领导指挥不当倒致战友冤死(1)
  • 2012-02-02 17:15 互联网 军事前沿 【大 中 小 】
  •   我是149师炮团三连文书王怀岩,山东龙口人,原属济南军区炮24师12团无线兵,还击战开始半年前调往该部。因人地生疏,至峨嵋九里后又忙于新密码的背记,固许多战友的名字并不熟知,以下所述战友名称或许有差错,但望诸君见谅。人生须臾,转瞬间已34个年头了。尽管生活的捉襟见肘,然每每想起那血与火的年代,心情便难以平静。尤以年关为甚,那些稚嫩的英烈面孔便时时的在脑海里闪晃。今天偶然在网上看到了“副军长拔枪怒射,为149师鸣不平!”的文章,里面多次提到了四号桥,那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在这里不评论功过,不置喙是非,只是为那次搜山中牺牲的烈士们深觉不值。同时也想证实一下当时的所见所闻。四号桥的战斗不知何时结束了,我们到达四号桥的时候,小雨业已停歇,但见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到处是血水,上百具烈士遗体用绿色裹尸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并排着停放在公路的右侧。


      一下车就听有人在讲着战斗的惨烈过程,并说446团被愚弄才进了伏击圈,交接部队本未拿下四号桥,却说四号桥已在我们的掌握中。446团在无备的情况下遭敌伏击,以至于伤亡惨重。(此乃亲耳所闻,只是当时未问及讲述者的姓名,憾甚)下午我与侦察班的王建民同志(河南平顶山人)到山坡上走了一圈,但见山坡上到处是敌人的尸体,在一个方圆丈许的土石坑掩体中,倒卧着五具越兵尸体,一具被炸坏了的六零炮。越南人形体本来就小,死后圈缩成一团,就像未成年的娃娃。
      一具尸体头抵着掩体,一脚翘上了天,一只手插进了泥土中,身子弓成了虾米状,估计是受伤后忍着巨大的伤痛,最后抽搐着死去。在土石坑前的一块大石上,我数了五十六个被子弹击过的白点,记得当时曾说过:这代表着我们五十六个民族的仇恨。石前十余米处,有三滩已凝结的发黑的血迹,那应该是我方战士的鲜血。我们的炮阵地就设在四号桥这边的公路上,在淌过烈士鲜血的土路上,几十门122榴弹炮的炮口指向了黄连山。一夜的炮击,我的耳朵眼里淌着血,扛炮弹使我脱了力,当天光放亮时,炮击停止了,我也疲惫地躺在炮口下睡着了。昨天一下午,架设完炮阵地后部队无所事事,阵地后面的大山安详地躺在那里,没有人想到要搜一下山。大约上午八时许,晨雾尚未散尽。不知是谁突发神经,下达了搜山的命令,在无组织无指挥的情况下,战士们放了鸭子,漫山遍野地扑向炮阵地后方的大山。炮兵平时很少有放枪的机会,一时间枪声大作,“噢噢”的吼叫声响彻山谷。战士们漫无目的地向山坡间扫射着,似乎在向山石倾泄着仇恨。是年我已经26岁了,比我们连长张金明还大一岁。我因为值勤,需守着电台,再说也没配备枪支,固未参与搜山。几百人像放羊似的满山坡乱窜,总觉得有些不妥。几个领导在我身旁,我曾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不像话,乱套了。”人微言轻,没人理我。大约盏茶时分,山坡上传来了狂叫,有人中弹了。接着报话机传音:侦察班长杨继新中弹。问:发现敌人了吗?答:没有!下面领导当时还认为是混乱中被流弹所伤。
      有人中弹,山上更乱成了一团,指挥无序,调度无方。接着又传来了有人受伤,并发现了敌人的报告。山坡间安静了许多,多数战士趴到了山坡上,再不见漫山的羊群。我将电台交给了助手,远远的蹑在担架队的身后,抄绝径往山上奔去。半山腰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下,我看到了一位领导独自趴在那里,战后该领导业已升迁,恕不披其姓名,以免误其仕途。我绕过巨岩,赶到离众人围着的山洞口还有百余米的时候,救护队抬着烈士过来了。一道约两米高的地堰,我从一个队员手中接过了担架,当后面的两人下地堰时,担架一颠,从烈士的头上掉下一块不大的东西,正巧掉到了我的脚背上,油乎乎的,微有血迹,后来我的鞋子始终有一块鸽卵大的印记,洗完了鞋稍见灰尘,印记即显露出来。当我们到了炮阵地时,先前抬下来的伤员已牺牲了,据说子弹打断了股动脉,血喷了好高。另一烈士叫杨小红,是三连电话班的,我抬下来的烈士到底是杨小红抑或是杨继新,我也无从分记,只因我与二人均不熟悉。双方对峙了约半个多小时,枪声时松时紧。从与山上通话中得知,敌人可能是些伤员,隐匿在一个有巨石挡着的山洞中。
      战斗成了胶着状态,后来可能是营长下了命令,把一门122榴弹炮调转了炮口,对着一公里远的洞口进行了直瞄射击。几炮下来,终因巨石遮挡,炮弹也奈何不了敌人。我那时才知道,鸡司晨,狗守夜,各有专精,炮兵拿枪等于屁股眼改屄,只是权宜之计。大约十点左右,从公路的转弯处走来了百十人的一支队伍,好家伙,装备那叫个棒呀,八二无、轻重机枪、火焰喷射器,反正重火器相当多。我灵机一动迎了上去,伸手截住了他们,时隔多年,只依稀记得好像是445团机炮连的,是到什么地方去执行任务。我也忘记连长的姓名了,反正是央求人家帮忙给把山洞里的敌人解决了。那连长当时举棋不定,我再三解释,说炮兵只能放炮,打阵地战不行。并说若不拿下这个山洞,将直接影响了我们的火力支援。那连长才带着几个排长到山坡上看了看,并根据我指点的位置,向几个排长部置了一下,其中两个排长分别带着自己的战士,分向山沟的两侧低腰向上跑去。当他们到达指定位置后,我们的人员撤向了一边。但见连长旗子一挥,轻重机枪同时响了起来,接着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响声,估计是八二无后座力炮的炮弹在山洞里炸响。
      再见连长红绿旗分别挥了几下,枪炮声骤停,接着几个战士扑向山洞中。战斗结束了,前后不到五分钟,从山洞里拖出了六具越南的伤兵尸体,有男有女,因身上都包扎着纱布,固认定为伤兵。大炮不能上刺刀,解决战斗还得靠步兵,这经典的台词在这里得到了验证。直至今日无人知道那支神兵是我带上去的,当时处在尴尬中的炮兵指战员们,可能还认为他们福星高照,在危难中上帝派来了天兵天将,帮他们度过了难关。
      那场被人们遗忘的战斗,具体死伤几人,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总认为那些英年早逝的烈士们死得不值,若指挥得当,组织有序,或可避免伤亡。连长张金明可能是当时的山上指挥者,他也算是尽力了,在山下都能听到他那嘶哑的喊叫声。他是人不是神,若是他的专业炮兵打得不好,当究其责任,在那种场合下他确是无能为力。但那个在大石下苟且偷生的领导,你可要多做善事,用以向烈士忏悔。倘若那天我心血来潮,口无遮拦,一下子说出了你的名字,须知面子上会不好看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