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荣耀6一键root:中国国民党军统(16)大案之1937年7月28日汉奸殷汝耕在北京通县被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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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军统(59)
  1937年7月28日夜12时,张庆余、张砚田通电全国,宣布起义。并首先包围了“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所在地通县孔庙,陈恭澍他们百般谋划却不得而入的伪政府,此刻大门洞开。
  进了伪政府,首先抓殷汝耕,却是遍寻不着,一问他的随从,方知殷汝耕躲在柜顶,当即将其拽了下来。
  依张庆余的本意,当时就要将殷汝耕就地枪决,但有人说殷汝耕原系国家公职人员,又是政府明令通缉的汉奸,还是交由政府处理为好,否则,让他逃脱了“显戮”,岂不是便宜了他?
  张庆余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将其五花大绑,送到起义指挥部吕祖祠关押起来。
  张庆余的一念之差,让殷汝耕又多活了8个年头。
  在战斗中,所有日伪机构被全部摧毁,歼灭日军及浪人200余人,包括日本特务机关长细木繁、宪兵队长何田、第一总队日本顾问渡边、教育厅顾问竹腾茂、通县顾问申茂等均在战斗中被击毙。
  根据张庆余事先的安排,驻顺义保安队苏连章团同时起义,歼灭日军200余人,于29日上午开进通县,与冀东起义队伍汇合。

  此时,张庆余一直在利用北平站配发的电台与吴安之联系,却怎么也叫不通。因在此之前,二张在与北平站保持联系的同时,也与驻北平的29军取得了联系,并商定一旦起事,则向北平进发。于是决定由二大队断后,张庆余率一大队押着殷汝耕率先向29军靠拢。
  由于信息不畅,张庆余不知道,此时的北平——
  已经沦陷!
  从1937年7月07日“芦沟桥事变”到7月29日北平沦陷,只有短短的22天,但这22天的历史,足够写一本书的。在这里概要叙述一下当时的几个重要时间节点和几个重要人物。
  1931年“九*一八事变”的结果,不仅是东三省沦陷,更重要的,在日军的不断渗透之下,到1937年,日军已形成了从东、西、北三面包围北平的态势。
  北平危在旦夕。
  驻守北平的是第29军,军长宋哲元。
  宋哲元原是冯玉祥的人,1930年,张学良武装“调停”中原大战之后,收编了宋哲元的部队,归入东北军系列,后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第29军。由于第29军系杂牌军改造,装备不足,全军上下人手一把大砍刀,人称“大刀队”。
  宋哲元的一生,与“九*一八事变”和“芦沟桥事变”密切相关。
  1931年“九*一八事变”的第三天,宋哲元即率29军全体官兵通电全国:“哲元等分属军人,责在保国。谨率所部枕戈待命,宁为战死鬼,不作亡国奴,奋斗牺牲,誓雪国耻。”1933年,第29军以大刀与日本鬼子血战喜峰口,取得“喜峰口大捷”,著名的“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就是从这儿唱响的。
  1937年7月07日“芦沟桥事变”爆发,中国第29军司令部立即命令前线官兵: “卢沟桥即尔等之坟墓,应与桥共存亡,不得后退。”
  当时宋哲元除担任第29军军长以外,还担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
  宋哲元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物。宋是西北军出来的,这是一支封建色彩极为浓厚的军队,许多高级将领忠于国家民族,但并不忠于蒋介石,蒋发给宋哲元的委任状,宋能“嚓嚓”几下,撕个粉碎,就这么不给面儿。但他们无限忠于他们的老长官冯玉祥,即便已经归属于他人,心里仍然想着“冯先生”。实际上,“冀察政务委员会”的成立,就是宋哲元为了获取华北大权周旋于蒋、日之间的结果。

  当然,这一点并无损于他后来成为一个坚定的抗日将领的任何成色。
  第29军下辖5个师:
  秦德纯:第29军副军长、北平市市长。
  佟麟阁:副军长
  冯治安:第37师师长,驻北平、南苑、西苑、丰台
  张自忠:第38师师长,驻天津、大沽、沧县、廊坊
  赵登禹:第132师师长,驻河北省大名、河间
  刘汝明:第143师师长,驻张家口、张北,怀来
  郑大章:第9骑兵师师长,驻守通县,南苑
  1937年7月26日,华北驻屯军向第29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中国守军于28日前全部撤出平津地区,否则将采取断然行动。

  对此,宋哲元严词拒绝,并于27日通电全国,表示坚决守土抗战。
  7月28日上午,日军按预定计划向北平发动总攻。南苑是日军攻击的重点。当天,第29军副军长佟麟阁、第132师师长赵登禹壮烈殉国。
  第29军是一支光荣的部队,在抗战中,仅战死沙场的将级军官就有三位。佟麟阁、赵登禹之后,1940年5月16日,原第29军第38师师长,时任国军第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的张自忠上将亦壮烈殉国。成为自抗战之后,以上将衔、集团军总司令职亲临前线,战死沙场的第一人。
  为了纪念他们,1945年,经冯玉祥提议,北平市市长何思源签发“北平市政府户字第59号训令”将南河沿大街、北河沿大街和铁狮子胡同三条街道分别改名为佟麟阁路、赵登禹路和张自忠路,沿用至今。
  1937年7月28日夜,宋哲元等根据蒋介石的命令撤往保定,29日,北平沦陷。
  30日,天津弃守。
  但是,远在通县的张庆余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起义成功、砍瓜切菜般地狠宰日本鬼子的时候,北平城里已换了人间,仍在按原计划行动。
       闲话军统(60)
  张庆余率部行至北平安定门与德胜门之间时,突然遭到日军截击,抢走了殷汝耕,日本驻北平领事馆武官今井武夫派北平警察局局长潘毓桂打开城门,将其藏在张敬尧毕命于斯的“六国饭店”内保护起来。
  张庆余部猝然遇敌,损失近半,冀东保安一大队副大队长沈恩波在战斗牺牲。只得向保定方向撤离,行至中途,又被盗墓贼孙殿英部截击缴械,4000余官兵徒手步行到保定集合时,才与特务处保定组联系上。
  相比之下,殿后的保安二大队张砚田部反而损失不大。
  事后,张庆余、张砚田二人特被蒋介石召赴南京会见,并任命张庆余为新军督练处处长、张砚田为新编第2师师长,两人均官升一级,成了将级军官。
  后来,张庆余又升为第九十一军副军长、国民党军委会中将参议等。

  张砚田部后改番号为118师,划归第一战区第68军军长刘汝明部。由于张砚田部长期在华北地区作战,抗战开始以后,戴笠向张砚田要来了一批下级军官送到军统临澧特训班学习,毕业后派回北平潜伏。其中一个叫麻景贺的,就是后来以第三名的排位进入台湾“戴公祠”“陪祀”的麻克敌。第一名则是曾澈。
  再说汉奸殷汝耕,总算撞天之幸,拣回一条命,也是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麻烦事还在后头等着他呢!首先是细木繁的太太就不干,说殷汝耕与冀东保安队串通一气,否则怎么会不杀他?结果被日本人关进了监狱。
  殷汝耕出狱以后,不思悔改,又在汪伪政府中担任多项伪职。
  至于“冀东防共自治政府”,日本人令殷汝耕“自行辞职”,“政务长”一职改由池宗墨接替,“治所”则由通县迁往唐山。
  1937年12月14日,日本鬼子在华北扶植了又一个傀儡政权,即以汉奸王克敏为首的 “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次年2月,“冀东防共自治政府”被并入“中华民国临时政府”。

  抗战胜利后,殷汝耕、池宗墨均于1945年12月5日被逮捕,羁押在北平炮局胡同陆军监狱。殷汝耕自忖必死,在狱中手抄《金刚经》留给亲属(殷汝耕的字写得很好,够书法家级别的,当字帖用一点问题没有),但皈依佛门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1946年6月26日,殷汝耕被送至南京,关押在老虎桥监狱。1946年7月31日,南京高等法院做出判决:“殷汝耕连续通谋敌国,图谋反抗本国,处死刑,褫夺公权终身。全部财产除酌留家属必需生活外,没收。”
  对此,殷汝耕表示不服,数次申请复判,写了数万字的《自白书》,罗列自己“协助抗战”的“功绩”,但均被驳回。延至1947年12月1日,殷汝耕被执行枪决。
  据当时报载:殷汝耕在走向刑场的路上还在大声呼喊:“本人并非叛国,我的心还是向着国家的。”“执行人以小手枪对准殷脑后,弹从左额出,一枪未断气,再从鼻梁补上一枪,终毙命。”
  虽然多活了几年,殷汝耕终究没有逃脱“显戮”。

  至于接替殷汝耕当了8个月“政务长”的池宗墨,经审判,同样以“通谋敌国,图谋反抗本国”罪,判处死刑,在北平执行枪决。

  闲话军统(61)
  3.5 王克敏案
  前文说了,北平沦陷之后几个月,1937年12月14日,日本鬼子在华北扶植了又一个傀儡政权,即以汉奸王克敏为首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
  “中华民国临时政府”这个名字起得极为可气,因为他与1912年元旦﹐孙中山先生在南京宣布成立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名字完全一样!
  后世史家为了避免叙事上的混淆,往往加一个定语,称中山先生成立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为“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对王克敏成立的所谓“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则称其为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
  王克敏,生于1879年,浙江杭州人,字叔鲁。

  王克敏是前清举人,曾任职清政府驻日使馆,回国后任职于外交部。
  王克敏是一个财政官僚,段祺瑞执政期间曾出任中国银行总裁,并且三度出任财政部长。北伐成功后,蒋介石曾通缉王克敏。
  在宋哲元的“冀察政务委员会”中,王克敏曾担任委员,还曾在东北政务委员会、北平政务委员会等任职。
  看王克敏的照片,其外貌令人望而生厌,毫无政治家的风范,骨瘦如柴不说,整天佝偻着身体,像个晒干的虾皮。由于两眼畏光,王克敏终日戴着个黑眼睛,人称“王瞎子”。
  实际上,这是老了以后,看王克敏年轻时的照片,还是比较周正的。
  1937年7月,平、津两地相继陷落,各种各样的失意政客们仿佛一下找到了主心骨,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有时候看那段历史,真奇怪素以讲求气节闻名的中国,哪来的那么多汉奸。
  在日寇占领北京之前,涉及到管理北平的全部行政、军政职务,均由29军的几位高级军官兼任。他们一旦撤离,北平就等于没有政府了,换句话说,没人管了,所以不能全走,总得留几个人。因此,1937年7月28日,宋哲元率部撤离北平之前,将他自己担任的、“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冀察绥靖公署主任”和秦德纯担任的北平市市长等职务,全部交给张自忠“代理”。
  但张自忠只“代理”了10天。7月29日,日寇进城,张自忠勉强周旋了几天就干不下去了,只能于8月7日黯然离去。
  8月8日,日军接管北平防务。
  就因为干了这10天,张自忠还背上了一个“汉奸”的名声,舆论都称其为“华北头号汉奸”,报纸上的标题称其为“自以为忠”。
  实际上,宋哲元走的时候,对于究竟留下张自忠还是秦德纯,曾有过争论,因为谁都知道留下的结果是费力不讨好,而且肯定背上“汉奸”的骂名。
  最后的结果是张自忠留下了。这个时候真的不能责怪谁,总得有人留下——走的,是为了保留抗日的火种;留下的,是为了与日寇周旋,尽可能保全百姓。好比公孙杵臼与程婴,一为其易、一为其艰。
  1939年,张自忠在接受《大公报》记者采访的时候曾说:“华北沦陷,我以负罪之身,转战各地,每战必身先士卒,但求以死报国。西北军出了个韩复榘,我张自忠决不是韩复榘,他日流血沙场,马革裹尸,你们始知我取字'荩忱’之意。”
  到后来,张自忠以一种近乎“自杀”的方式选择与日军决一死战,其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以死来洗脱“汉奸”罪名之意。

  7月29日,日寇进城,当天就成立了“北平市地方治安维持会”,搬出了老政客江朝宗担任“会长”。
  江朝宗,1861年生,安徽省旌德县人,北洋系的重要人物。
  在历史上,江朝宗以“一分钟总理”而闻名,实际上没有这么惨。1917年, "辫帅"张勋入京,“调停”黎元洪总统府与段祺瑞国务院发生的“府院之争”,当时连内阁成员都不是的步军统领江朝宗趁机于1917年6月12日当上了代理国务总理,在大家的强烈反对下于6月24日卸任,一共当了12天。
  “北平市地方维持会”的成立虽然是在7月29日,但江朝宗一直躲在家里,没敢“就职”。一直到8月8日日军接管北平防务之后才敢露面。8月19日,江朝宗又当上了伪北平市市长。
  相比之下,天津的高凌蔚可就比江朝宗“痛快”多了。1937年7月31日,天津沦陷的第二天, 高凌蔚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成立了“天津市治安维持会”。给人的感觉,好象他盼望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高凌蔚也曾代理过国务总理,不过他比江朝宗干的时间可长多了,从1923年10月12日到1924年1月12日,整三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