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鬼传2御魂什么:《独世流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3:18:21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作品相关 引
章节字数:651 更新时间:09-07-28 21:13
    如若初见,人在谁边?当时缱绻,隔世无言。    那一日,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相遇。光华洒了一地人影叠沓,梨雪皓洁了尘世浮华。    他清贵无瑕,他却偏是乱世锋芒。他不能放下浮世铅华,白衣却纤尘不染皓雪了容颜;他说此生独心倾君,却红袍浴血撕碎了江山如画。    爱,便爱了。纵然是---------    举世不容!    但他们,却彼此放手。从此,摔得惨烈刻骨。    因为他们不负天下,只负了彼此。    红染小楼,与君执手共白头。交杯清酒;双双共点红窗烛。在谁边,独流连。难为,曾经沧海思华年。    若是当初不曾相遇,是否就没有后来诸多遗憾?    究竟要怎样,我们才可以在一起?    但愿我-----    只将一个今生今世,求一个来生来世。执手如愿,全我一梦。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谁放了谁的手,谁比谁更难受。    红颜暗与流年换,为何却总梦醒喧哗?泪染了谁的脸颊,谁又拂开眼前染血的发?    红尘寥寥寂静的喧哗,旧梦也散却烟花。道曲终谁泪如雨下?    指间流砂,泪落在殇的一刹那。    雪落处,听琴声沙哑。    谁与共?半生风华!    待到白雪覆了青丝,请君再听我一曲白头吟。可还记得,故人依昔在?    怨只怨,两相知却偏要两相离。望只望,人生若还如初见。    彼间那风华绝代的少年啊,你…    可还眉目如画?可还笑颜如花?可知道他凤流殇为你…    一世心殇。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作品相关 关于第二卷
章节字数:433 更新时间:09-06-23 13:54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一章
章节字数:2370 更新时间:09-07-26 17:59
    湘国的春天总是温柔而多情的,一如这丝霏入扣的细雨。悄无声息的将你缠绕,待到醒转才发现已衣裳浸润,寒意入肌入骨。    多情却,冷。    不甚远处的齐泰殿内正是歌台暖响,一片春光融融。    “呵…”少年王侯嘴角擒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究竟又有谁嗅到了这一片糜糜之音背后已经开始腐朽的恶臭呢?    “王爷这…”    挥手打断身后侍从的话,一双凤眼笑地邪美入骨。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神韵,俊美且霸气。直看得身后侍从一阵面红耳赤。“无碍,本王再走走。”    “是。”    皇都的御花园果然布局精巧,想必是统治者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到这来了。无奈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方才还是百花斗艳,让人眼花缭乱。才绕了个弯,一片梨雪却轻巧撞入眼中来。温暖春日下,皓白的一时让人晃眼。    凤流殇不会知道这一场梨园邂逅,竟纠缠了此后一生。    直到很多年以后,凤流殇回想起树下独坐的少年,唇角仍止不住沁然的暖意。    青丝流泻,面目清隽。一袭白衣皓洁如雪,服贴的顺着顺着瘦削的身形婉转流泄。    表情却是寂寥的,如一卷遗世的缱绻。    不知为何,明明是不染尘嚣的皓白,凤流殇却能轻巧的轻笑出声来。    白衣少年似乎终于察觉被人观赏了许久,低垂着眼帘既没有看向不速之客,也没有着恼。只是开合着水色的唇瓣,声线清隽无瑕。    “饰非,这样好笑么?”    “饰非是谁?”凤流殇好奇反问,丝毫不觉自己这一问问得唐突。    少年削瘦的身形顿时一僵,睁开的温润眼眸带着初睡醒般的茫然,好一会才对准了焦点。    一片遗世的皓白之中,一袭腥红就这样硬生生闯入人眼中。    红袍张扬的少年迎风而立,衣裾翻飞,带着与生俱来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额…本王无意打搅公子静休。只是误打误撞到了这来,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公子见谅。”毕竟在人家家里做客,凤流殇的语气还是相当诚恳的。只是这诚恳若是配与了那似笑非笑的斜挑凤眼,就变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王爷?…这普天之下,除了凤王流殇可还有第二个王爷么?    “凤王爷何必自谦,在下曲聆水。”清贵的白衣少年眼底光华流转,复抬头时璀然一笑。原本极是清隽的面容因了眼底一滴凄艳的朱砂泪痣变得妩媚起来。    恰如一池春水映梨花。    为这突然惊艳的笑颜,凤流殇微微一愣。    虽只是一瞬,凤流殇却发现那双温润如水的眸子里的世界多半是模糊的。虽然被掩饰的极好,但仍不免有些可惜这么双漂亮的眸子。    随即也弯了双狭长的凤眼:“久闻大名!”    这便是那名动天下的大湘第一人?    身居庙堂之高却无一官半职,实际却是连帝王也要多加倚重的“无冕之王”---------    号称智计天下的绝世之人,公子聆水么?    “不敢当。”清隽少年复又抿了唇角,让人几欲以为方才惊艳绝伦的笑颜仅是幻觉,白玉琢成的脸上眼波温润。“方才王爷可是说误打误撞进了这林子?”    “正是如此。可有何不妥么?”凤流殇挑眉,凤眼狭长鼻若削成,混然天成一股神韵自生风流。    “倒也没什么。曲某闲来曾在这林子里布下玄门盾甲之术,不通此道者是断断进不来的。方才王爷说是误打无撞进了这林子,曲某一时好奇罢了。”曲聆水萎萎道来,却听得凤流殇笑意连连,不由裹了一道修长的远山眉。“王爷为何发笑?”    “呵...没什么,本王只是...只是见到名高天下的大湘第一人,一时激动罢了。”    骗人!曲聆水瞪着红袍张扬的少年王侯弯了双斜挑的凤眼,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凤眼狐狸”额...    见白衣少年不悦地眉一挑,温润如水的眼眸里光华流转,徒生出一番风华来。凤王爷毕竟也是少年不禁玩心大起,几步走到少年面前望进那双温润的眸子里。弯了双眉眼:“碍。。。听你说话真有种回家的感觉诶。”    清隽少年淡定回望他:为何?    “这个嘛,自然是...”凤流殇眯着狭长凤眼,故做神秘。俊美的脸突然凑近。    曲聆水登时一惊,本能的把头一偏,结果却使自己的唇堪堪从年轻王候似笑非笑的薄俏双唇上掠过!    一时间,二人愣在当场。    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曲聆水不由面上一热。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月色般清冷的声线登时提高了几度:“凤王爷!”    “诶?啊...”初初的尴尬很快地从那张邪肆俊美的脸上褪去,换上一副“你居然、居然凶我”的表情。“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样子很像本王府里的先生啊。”    只是你比那群老家伙们好看多了。    闻言,名动天下的大湘第一人无冕之王公子聆水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个完全背离了他清贵形象的表情。    “那曲某倒真是误会王爷了?”    凤流殇认真地点头:恩!    “那真是要请王爷恕罪了?”    某些人是属于那种得一寸就会进一丈的那种。    “呵...恕罪什么的不难啦,本王是个很大度的人。恩…做个交易吧。”少年王候突然弯了一双凤眼,“本王...迷路了,带本王走出这梨林吧。”    白衣少年定定的看着满面春风的少年王侯。    邪挑的凤眼似势在必得又似诚挚。    满园梨雪之中,那猩红竟是如此张扬。仿佛要让世人都为他所折服。    突然淡淡一笑:“好。”    刹那间若云消霁散!    皓白的林雪之中,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一前一后。    白绢皓洁,红袍张扬。    满地光华,人影叠沓。    那一日,两个绝世男子初次相识。    平波生起微澜。    是宿命,还是阴谋?    已无人知晓。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章
章节字数:2551 更新时间:09-07-26 17:59
    绿云扰扰,轻振长袖;莺歌笑语,曼妙身姿。    奢华描金盘龙舞凤的齐泰殿内,正是一派春光融融。    已俞不惑之年的帝王端坐于高堂之上。面容不能算俊美,却自有一股帝王的据傲。玄色的描金龙袍无不显示着主人俯瞰天下苍生的尊贵身份,硬是筑起一道威严坚毅的墙。    帝王细长却锐利的眼一一过殿下纵情言欢的臣子。每一个,眉便皱起一分。    最后两道龙眉便纠结到一起去。    左侧上座的玄袍少年,即使身着如此沉郁的颜色却依然给人以一种温和儒雅的感觉。    所谓君子如玉,大抵也便是如此。温和谈笑间自有一种王者风范,应对自如。比那位太子殿下不知好上多少倍!    似乎朝野上下已达成一个共识:那便是温雅而不失王者之风的八皇子定将是储君不二人选!    虽其中也不乏有守着老祖宗规矩的老臣们坚持立长不立幼,一句话噎地人半死: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谁敢改?!    但大多的年轻有心报国的臣子却也不甘示弱:规矩?规矩便也是人定的!我们要一个明君可让我们追随!    是此,朝野双方各执一词,誓绝不两立。    而一切便看帝王的决策---------    很明显帝王更为欣赏这个颇像当年自己的第八子。虽然立了长子宇文怀善为太子,但一直以来帝王却并未在这个儿子身上倾注什么。    不免让人揣测起帝王的心思来。    玄袍温雅的少年淡笑着忽视对面兄长,从兵部侍郎给他敬酒起便一直烙在他身上的怨毒目光,继续与众人谈笑自若。    温雅有礼的大湘八皇子殿下宇文饰非啊,他一直扮演的很好。不是吗?    想着宇文饰非低头抿了一口,酒眉眼却借着掩饰向高坐于殿堂之上的帝王望去。    触及到帝王那沉郁的脸色,心中徒然一惊!    心不知帝王因何而恼,面露不郁。    直至见那两到龙眉缓松下来,宇文饰非心下才暗舒了口气,转而收了眼神去寻那一抹纯白的人影。    帝王身侧,方才一直空出的上座不知何时已坐了一个白衣皓洁不染纤尘的清贵少年,正恭敬地同帝王说什么。似感应到他的目光般转过那清隽无瑕的面容对着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突然便是一阵心安,无法言喻。    不容多想,帝王低哑却威严的声音从高堂之上不紧不慢地响起。音量虽不大,但却是可以压倒一切箜篌管弦的掷地有声。    气氛刹时诡异起来。    只听崇明帝一句:“凤王为何无故缺席?”掷地有声,问得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答。    帝王的家务事啊,做臣子的还是少管为妙。    其实要算来这凤王流殇还是崇明帝的侄子,因为前任凤王筝原名宇文筝,是当今帝王如假包换的同胞兄弟。    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年的崇明帝宇文霄何为登帝位,不惜亲手血仞手足,更下令屠戮连座者七百三十余人,以铁腕手段坐上这帝位。    然而,许是宇文筝生性忧柔不喜好狠争相斗,又许是崇明帝手仞血亲后的负罪感使其最后放过了这最后的血缘至亲.崇明自认已算人之义尽。他将宇文筝送往凤郡封其藩王,但同时削去他的宇文姓改封凤。    改姓为凤?呵...帝王的意图何其明显?    那分明是在说:从今而后,这天下是宇文家的天下你一个外姓人是绝无资格的!    说来这凤王箫倒也真是给皇帝哥哥省心,销声匿迹在凤郡二十多年从未听说有什么动静。但也就是在前几年,突然传来年仅十七的新任凤王继位的消息。接着又传言凤郡招兵买马,意图不轨。    所谓无风不起浪,况且崇明和历代所有帝王一样多疑。怀着宁杀勿滥的心思又恰逢自己五十寿诞,于是一纸诏书下到凤郡令凤王流殇入京觐见。    封王平时无帝王诏命是不得入京的,况且崇明也实在不怎么想见弟弟一家,想来是不愿忆起自己当年弑兄夺位的往事,所以这次倒是崇明第一次见到自己这素未谋面的侄子了。    只要是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甫一入京,等着这位少年王候的无疑是一场鸿门宴!    崇明冷笑:若是自己这侄儿像弟弟一般性子忧柔,他尽可以饶过弟弟留下的这点血脉打发他回去安份的当他的凤王。但,若是他凤流殇真如传言所闻狼子野心意图不轨,那他定要将他拿下以永绝后患!    一切都照他计划进行着。然而今次如此重要的晚宴他凤流殇竟敢无故缺席?!    好。好得很!崇明略显阴鸷的脸上浮起一丝惨忍的笑意:活命与否,就看你的造化了!    被帝王阴鸷的表情所震慑,一时满朝皆寂竟是无人敢答帝王方才的问话。    突然,一抹极是艳丽的腥红就这样硬生生闯进众人的眼里来,搅乱一殿凝涩的气氛。    崇尚玄色的湘国何曾见男子着此等艳丽的服色,即便是着了又可有谁及得上这少年半身风华?!不,许还是有一人可以,只是此时那人已远不在京城。    道只见冷眉斜飞,一双吊梢凤眼邪美异常。鼻若削成,唇形邪肆。一袭红袍在殿内无风自动,隐约身形挺拔修长。端的是一个风流翩少年!    只见宽袖一振,少年王侯单膝跪于大殿之上。低垂着头胪,是臣服的姿态。    “臣,凤流殇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吾皇寿与天齐。”    然而,许久却总也不见高堂之上的帝王做任何反应。    没有帝王的允许凤只得继续跪着,一时间大殿内静若寒蝉。表面臣服的姿态下,一双凤眼却悄然瞥向殿上群臣。目光越过那各色的脸拾级而上在帝座左侧寻到了一抹纯白的身影------    方才与他同行的少年在殿门口与他道了声别,不知何时已高坐于这高堂之上。    眸子清冷如斯,俯瞰着殿下众人。俏薄的唇无颜色地紧闭着,一袭白衣有如谪仙下凡。    即使眼底本应多情的泪痣此刻便也只剩下冷艳。然,却决不媚。十指修长清隽交叠,徒生出一股遗世独立之感,绝不容许亵渎。    清贵如斯,无瑕若此。    少年王侯邪气细长的眸略过这雕梁画栋的奢华,略过这形色各异的面容,甚至那生杀予夺的帝王!    却独独将这白衣清隽的少年望进了眼里。    曲、聆、水!    如一卷遗世的缱绻。    多情。却,冷。    满座皆寂!    忽闻高座之上一声微不可物的叹息,帝王刻尽沧桑却锐利的声音缓缓响起:    “平身。。。”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三章
章节字数:1971 更新时间:09-07-26 17:59
    “谢吾皇。”少年王侯应声而起,垂首敛了一双邪佻的凤眼静侯帝王的下文。    然而等了许久,换来帝王一句:“殇儿今年几岁了?”    凤流殇微一愣,为这问的毫无头绪的问题,也为这突然亲昵起来的‘殇儿’。    但也只一瞬,下一秒那双菲薄的唇已然扬起:“回皇叔,流殇今年刚满十八。”    想和他演血亲阔别重逢的感人煽情剧情么?好,他凤流殇奉陪到底。    “已经这么大了啊...”帝王若有所思道,“此番难得入京便住上一段时日吧,也与朕的儿子切磋切磋学问。”    复又转过头对身侧的静默少年道:“聆水的学识向来是我大湘第一人,到时也可去做些教导。”    少年静而不答,只是睁了双温润的眸子静默着。    凤流殇闻言明知崇明是想试探他,心下当即心思也转了数转。淡淡一笑:“臣遵命。”    崇明对这侄儿的听话甚是满意,脸上顿时舒了几分神色。只待‘这一段时日’看这侄儿表现如何了。    “赐座。”    凤流殇依言入座,眉眼却是向高座上的白影略嫌轻佻的一挑。    少年秀美的远山眉立时裹到一起。    看得年轻凤王不住心情大好,却未曾细想自己为何独与这世人皆是又敬又畏多看一眼都直觉是亵渎的少年过不去。    虽说曲聆水在朝中无官无职,但世人皆知这看似清隽无瑕的少年却是帝王也极倚重的人。    地位之重,堪称‘无冕之王’。    更何况,当朝帝王最宠爱的妃子正是曲家的大小姐曲聆璃。    凤流殇微睨着凤眼,有意无意。却没注意到一曲终了,一众舞姬悄然退场另一队舞姬已从殿侧涌了上来。    青一色艳红纱衣。隐约嫩白柔胰,恍然翩舞纤腰。让人陷入无限遐思。。。    恰在这时,一众艳红中突然猛地跳出一抹绚丽的白来!    与少年一样颜色的白,却偏却生就一股媚然旖丽来。青丝流泄身姿曼丽,一袭白衣竟穿出了绚澜,生生压过了那丛艳中的红。    惊鸿一瞥竟是绝色,相教之下那艳红只黯然无颜色!    凤流殇细看之下,直觉那容颜竟有几分熟悉。再瞥见帝王略显不郁的脸色,心下登时明白几分。不以为然地挑眉,心道:竟是这样的女子么?    果然一曲舞毕,精湛的舞技竟没能换来一声叫好,大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笑话!这可是当朝的贵妃在献舞给她权倾天下的男人,谁敢叫一声好?叫好那便是触怒了帝王!    白衣绝色的女子似乎对帝王的冷淡感到不满。一路小跑至帝座,鹅眉轻蹙一双杏眸似翦了一湾水:“皇上,聆璃舞的可好?”    “爱妃如此聪慧,舞得自然好。”帝王终是妥协。虽然他恼这曲聆璃私自在众臣子面前作舞,但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寿辰下了一番心思,崇明也不再和她计较。况且这曲聆璃一向是他最疼爱的女人。    “当真好可为什么皇上您都不笑?”佳人蹙眉委曲道,凄艾的模样让人我见尤怜。    “那依爱妃呢?”帝王似已习惯了女子的刁钻,反笑着问道语气极是宠溺。    举国皆知:帝王最信任的男人便是“无冕之王”曲聆水,最宠爱的女人便是“一曲红绡不知数”的曲妃聆璃!    泱泱大湘,曲氏姐弟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上当罚!”曲聆璃嗔道模样娇憨。    “喔,怎么罚?”不仅帝王,甚至连底下大大小小的臣子也一并尖了耳朵恭听下文。    “就罚皇上从今日起,每日必畅怀而笑。”    一语落,帝王果真龙颜大悦:“爱妃说的好!说的好!哈哈哈哈哈。。。。。”    帝王被哄得眉开眼笑,站起身来顺势搂过身旁的佳人。表情难得一扫阴郁:“哈哈哈。。。爱妃果然深得朕心!爱妃如此有心,若朕不照做岂不辜负了一番美意?”    皇帝高兴,做臣子自然也要跟着高兴。一时之间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少年王侯不动声色地斜睨了一双冷峭的眉眼,薄唇似笑非笑。    佳人望着帝王的翦水双眸美丽依旧。然里面盛着竟不似爱恋,倒像极了绵无绝期的怨恨。    帝王完全沉浸在喜悦中,全然没有注意到怀中佳人蛇信一般怨毒的目光。    想来那传言竟是真的啊...倒也不枉费了他在朝中安插了众多的耳目。    唇角了然地勾起上扬的弧度,然而却在目光触到那抹皓白如雪的身影时胸口猛地一窒。    精工雕花座上,白衣无瑕的少年竟似痛苦般地纠结起了那两道修长的远山眉。白皙的手上指节一枚枚突出,因为过度的用力。    那双清亮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眸子,竟溢出一丝绝对罕见的迷茫。进而压抑隐忍,终多出一分无奈。    仿佛瞬间被那双清润的眸子里流溢的色彩所震,红衣张扬的少年王候顿时只觉一窒。    聪明如他,竟一时迷失在那双隽永无瑕的眸子里。    他知道,    从此生生世世就此沉沦...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四章
章节字数:2883 更新时间:09-07-26 17:59
    自那日寿宴后,至今算来已半月有余。这可着实苦极了凤流殇,朝野之中暗流汹涌一个不慎便是暗箭齐发令人防不胜防。    在凤郡一向自我惯了,难免有些不适。    近几日朝中的党派之争日益显露。太子启一党与八皇子宇文饰非一党愈是针锋相对,近乎是赤裸裸的弹劾。而帝王却只是眯了双锐利如鹰的眼,不见任何表态。    朝野上下皆知八殿下与帝王最倚重的人素来交好,这无疑成为宇文饰非问顶皇位的极好畴码。    那日宴上的玄衣少年外表温和举止儒雅,看似不急不燥却依然掩不去他睥睨天下的野心。相教之下,这位太子殿下便显得不够老练易骄燥,更重要的是缺少帝王的容人之量。尤其那双阴鸷的眼竟带着毫无掩饰的妒意赤裸裸的望向自己的弟弟。    怎么,竟连掩饰也不会么?这个所谓的太子殿下不是太自大便是草包一个。    对于最擅伪装的凤流殇来说,这太子宇文怀善无疑是自负到家了。    不过想来他凤流殇也是任性,明知是鸿门宴却照赴不误。不为别的,他就是想看看当年弑兄夺位的帝王长成什么样。    然凤郡不能无主,幸而还有亲信在倒也省下不少心。    说实话,他对于崇明并不怀有什么恨意。    但至少现在,他对争夺大湘的帝位还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他不是没有实力只是不在乎,因而才有如今在帝王面前文雅听话的侄儿。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骨子里便深刻着这一点。    远远便望见那抹出尘的纯白身影,凤流殇淡淡一笑。    崇明,你可不要让我突然对你这帝位感兴趣起来啊...    “小聆,早啊!”附送凤氏招牌笑容一枚。    “不早了。”白衣少年冷冷地接口:“能连续十多日误了早朝,想来凤王爷倒也真是不容易。”    (经过某人连日来的洗礼,曲聆水已经对想要凤流殇改口不叫‘小聆’这一想法彻底放弃了...)    笑容顿时僵住,凤流殇立马换了张委屈的嘴脸:“小聆你也知道啦!本王对政事不感兴趣啊,没办法的...”    曲聆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不感兴趣?鬼才信!即使不上早朝,你凤流殇安插在朝中的内线不照样把朝会内容给你汇报的好好的?!    凤流殇也不多做辩解,自然而然地往曲聆水身旁一站等一会儿的早朝。侧眸却见清贵少年柔和了眼波望向一处,顺势一看心下立时了然。    “聆水,听闻你前几日抱恙,可好些了么?”玄服温文的少年眼里有明显的关切,目光往后一掠才看见几乎不怎么上朝的凤流殇。诧异之余礼节性问候:“凤王。”    “呵,真巧。”凤流殇挑眼一笑。    宇文饰非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倏的一变,继而对向曲聆水也不避讳:“听界错说你这几日身子抱恙,可好些了么?”    曲聆水微一颔首面容清淡依旧,然而那双冷清的眸子里却分明有一丝动容:“已无大碍。只是殿下再这么站下去,曲某身上恐怕就要被太子殿下看出个洞来了。”    宇文饰非动了动唇角想说什么,却听见宦官尖着嗓子宣布早朝,只得立在一旁。    一段时日不见崇明的身子却似大不如从前,形容枯槁竟看不出前段时日寿宴上容光焕发的模样来。    即使如此,帝王依旧锐利非常的眼一一扫过朝上的臣子。待到曲聆水时,微笑着点了点头:“聆水,几日来身体可好多了?”    “托皇上洪福,臣已无恙。”    “好,那明日的狩场围猎可不准爱卿说不到。”    “臣…遵旨。”白衣少年面露郁色却终是圣命难违,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他喜静,并不爱众人骑着马追条小畜生,弄得尘土飞扬。    帝王明知曲聆水脾性却一意孤行执意让他前去,不免让人心生疑惑。    崇明似乎觉察到白衣少年的困惑,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朕知你素来喜静。但身为我大湘子民,骑马射箭总还是少不得的。”    理由牵强地让少年不禁蹙起纤长的眉。    而一旁的宇文饰非似乎感到了点什么,沉默不语。    唯有凤某人挑了一双邪肆的眉眼一副整暇以待看好戏的表情,却冷不防也被帝王点了名。    “殇儿。”    “臣在。”    “朕也期待你的表现。”    “臣当不负圣望。”凤流殇低眉顺眼的答道,当下心思千弯百转。    这当口帝王已阅过一份加急奏折,龙颜大悦:    “做得好!!!魅上将军罗源之战大获全胜!大挫北越锐气,杀敌数十万助我天朝天威!!!!”    “此乃圣上英明!!!天佑我大湘!!!!”    “皇上万岁天佑大湘!!!!”    一时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唯有三人各怀了心思不言不语。    ========================================================================================    待到散朝,凤流殇已熟络地直呼宇文饰非‘小八’了。    曲聆水已见怪不怪,只是被无故更作‘小八’的宇文饰非心里多是无奈。    好吧,也许这凤王流殇真如传言一般不拘小节,可他堂堂八殿下怎的就变成‘小八’了。(八殿,您居然还没有觉悟么?...)    幸而温文一向是他的本行,有些话此时又不便多说。于是微微一笑转身告辞。    曲聆水目送友人离去,方道:“凤王爷,若是无事请恕曲某现行告辞了。”    “另外,请王爷好自为之。”    最后一句不管出于什么心思,确是曲聆水的肺腑之言。他直觉眼前这看似不羁的少年决非池中之物,那身势气和风华所折射出的光华是任何人也无法掩去的。假以时日,他定当为人之龙。    于帝王而言,这样不免让他动杀心。    而曲聆水只觉这样的人物,死了未免可惜。    白衣少年离去的背影出尘般的不染纤尘清贵无瑕,消瘦却挺拔如竹。而这样的人往往只将自己的背影留给别人。    那眉宇之间的淡漠让凤流殇忍不住脱口而出:“小聆可在乎天下易主?”    果不其然,闻言那抹出尘的皓白身影一滞缓缓回过身来,淡漠的眸子似要望进那双邪魅的眼里去:“单凭王爷你这句话便可诛灭九族。”    凤流殇邪魅一笑:“小聆你舍不得的。这天下本就是有德者居之...你看得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    说到后来,凤流殇蹙了双平日挑着的眉:“小聆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很假的。”    曲聆水并不说话,只是睁了双淡然的眸子望着他。    假?没有假又何来的真。    “就算是再有趣的人和事,你永远都不会真正去笑。要多假有多假,你知道么?”    “曲某倒还真不知原来曲某在凤王心中竟是如此虚伪之人,”曲聆水似做感慨道,复抬头淡淡反击:“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    “碍?”    曲聆水最后望了他一眼:“王爷,其实...你比谁都假。”    少年离去带起的一阵衣风似乎触动了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一阵心悸。    凤流殇自嘲地摸了摸鼻子,笑容邪肆。    居然被发现了。    曲聆水...果真是个有趣的人物。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五章
章节字数:1599 更新时间:09-07-26 17:58
    天策府内    聆离小楼上,白衣的少年公子凭栏而坐,月华如水衬得那少年更是清冷。    “聆水啊,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亦是朕最钟爱的...臣子。五日后的围猎,朕,希望你明白朕的意思。”深夜出现在天策府内的神秘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权倾天下的帝王。    “恕聆水愚昧,不知圣上何意。”曲聆水答得极是淡然,眉宇间不带一点神色。细瘦的指间执了一杯清酒,酒气蒸腾模糊了他的脸,月华之下更不似真实。    “连聆水都自称愚,那么世间便无智者可言了!”帝王淡笑,详和的表情仿佛只是个慈蔼的老父,言罢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那日绮容亦会前去。”    曲聆水送至唇边的瓷杯一滞,却听他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臣明白了。”    “近日来朕的身子不太好,想这宫中也该办场喜事热闹热闹了。这事本也是聆璃极力促成的,想来聆水也不会辜负她一片美意吧?”闻言崇明脸上的郁色不禁舒展开几分来。    对于这个孩子,他一向是欣赏的。他绝对有能力辅助大湘成就一代霸业。    然而帝王的欣赏也是致命的,他必须用某样东西来束缚住他。权势、地位、金钱、或者女人?层层如锁直到心安。    比方说宇文绮容。他的女儿,大湘唯一的公主,如斯骄傲尊贵的公主,自然只有曲聆水这样的绝世男子才配得起。    曲聆水这样的男子,看似无情实际一旦背负了什么责任,是断断放不下的。他无情只是因为他太多情了。    因此,帝王毫不犹豫决定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他的另一把锁。甚至于曲聆璃帝王的别有用意也远比爱来的多。    清贵无瑕的少年垂首敛目,细长的指尖摩娑着白瓷杯壁。    他又怎会不知帝王是何用意?又怎会不知她是何用意?只道是亲耳听到内心的痛苦远比想象来得大。    她恨他,她说曲家的人这辈子决不原谅!    曲聆水看着白瓷杯底沉淀的一点褐色,舌尖不觉苦色漫延。    良久,终于等到了帝王的下文:“凤流殇,此人不得不防。”    这方是今夜秘谈的重点。    崇明,终于要连自己的侄儿都不放了么?    夜愈深沉,帝王不知何时已不见身影。小楼上独剩白衣无瑕的清贵少年凭栏立。    仰头饮尽了杯中残液,喉间顿时腾起一股灼热感。然而那清冷的容颜却并未因此而染上丝毫热度。    清冷月华下,只映得少年颊如冷玉,瞳若深潭。    “公子,夜深露重您休息罢?”毫无意外的肩头上又多了件外套,顿时抵住了寒夜的冷意。    曲聆水不动声色的拢紧身上的外套,突然道:“下次不用把药放在酒里了,放桌上就好,我不会忘的。”    “是。”    曲聆水突然转身直视对方的脸或者说那只是一个铁制的面具,但那双眸子却是亮得惊人。身形虽高大,却不免稍显清瑟。让人辨不出年纪。    许久,他只是轻且淡的问了一句:“你现在后悔吗?”    “不!界错从不悔!”黑衣人急道:“若不是您的话,界错早已不知尸埋何处!”    “可我在想,某些时候也许活着不比死了好。”    闻言,黑衣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忙跪到地上扣头不止:“不!您千万不能这么想!您是这天下第一人,肩负大湘的将来!界错死不足惜,可您不一样!您是天下人的公子!”    他是天下人的?他不是自己的?    他怎么就不是自己的了呢。    曲聆水突然失笑。    “好了,界错你想太多了。忘了我方才说的罢。”    闻言,界错方敢立起身来,只是表情仍兀自惊疑不定。    “公子...那,五日后的围猎您当前去得?您的身子...”界错正努力试图寻找更适当的措辞,却见他只是轻摆了摆手。    “公子?”    “界错,我们有客人到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小楼闲庭的草木丛中传来一阵衣料悉倏声。    今夜,果真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啊。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六章
章节字数:3695 更新时间:09-07-26 17:58
    而在今夜二度造访天策府的,便是眼前这夜闯民宅却仍一袭红衣张扬毫不知低调为何物的凤某人。    全不将自己当做外人,凤流殇十分自然的取过桌上的瓷杯为自己斟了酒。头一仰悉数落入口中,由衷叹道:“不愧是天策府,如此美酒当称的上极品!”    一旁的曲聆水见竟有人拿千金难得容华醉做解渴的茶水倒也不怒,只幽幽开口道:“凤王爷既知天策府第一美酒容华醉,想必亦知天策府使毒的手段也是一等的吧?”    “什么?”凤流殇正饮得尽兴,闻言动作一僵立时声泪俱下地控诉:“小聆你居然、居然给本王下毒?你怎忍心啊?”    “喔,那真是对不住了。曲某素日里闲来无事就喜欢在酒菜里随手扔点东西。不过请王爷放心,应该死不了。”    “什么叫应该啊?就道小聆没良心...”正说着,体内突然腾起的一股灼热让少年王候不由一诧:小聆你真在酒里下药了?    “那么王爷以为曲某方才在说笑?”曲聆水不答反问,斜斜挑高的眉眼让素日里静默的人刹时生动起来。    看得少年王侯一时怔神,然而体内那股如火一般灼烧的灼热感却愈加不容忽视。“我说小聆啊,你不是给本王下地春药吧?”    曲聆水白他一眼:曲某没这么无聊。    接着随手便扔过一个小盒来。    凤流殇勉力接过,嘴里仍不停歇:“说不过就扔暗器了,小聆你啊...”    说着边打开小盒,里头竟是粒散发着幽幽异香的蜡封小丸。    凤流殇不疑有他,当下咬开封蜡吞入口中。顿觉满齿药香,体内的灼热之感也立时锐减下来。    曲聆水面无表情地见他问也不问便咽下药丸,淡道:“凤王夜闯民宅,不会只为了曲某一壶酒吧?”    “都说不是夜闯民宅了!是夜访,夜访!”降火之余不忘辩解。    曲聆水今夜二度白了某人一眼:都差不多了。    “我说小聆啊,本王该不该告诉你:其实你恶劣的时候还比较可爱碍?”    恶劣?还可爱?曲聆水原本低垂的羽睫倏地一挑:“是么?多谢凤王提醒,曲某还真不知自己何时可爱过。”    然而话音未落,一张狐狸脸突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凑近来!    曲聆水顿时一惊本能头往后仰,却忘了背后是最上等的蓉檀木精制的书柜。    质地异常坚硬啊...恩?    预想的痛感没有来临,曲聆水睁开眼才发现原来自己枕在凤流殇的手上。    愕然之下,也忘了挣脱。    只任凭他轻轻一带,脱离仰面倒下的趋势。倒也忘了反驳某人的那句: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明明某只凤眼狐狸才是始作蛹者不是么????    凤流殇见他并不反驳,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直看得曲聆水鲜少波动的脸不悦地蹙起眉来,突然噗哧一声笑起来:“我说小聆啊,你的脸怎么越看越像受气的小媳妇儿啊?”    受气的。。。。。小媳妇?    闻言,曲聆水两道修长的眉已经彻底裹到一起去。虽然他很清楚凤流殇的嘴里总能讲出些石破天惊的话来,但这普天之下敢如此形容他的,恐怕也只有他凤流殇一人吧?    “那酒其实没有毒吧?”凤流殇将靠的过近,仿佛能感到彼此呼吸的脸退开些许,狭长凤眼里光华流转。    “哦,那王爷以为曲某给王爷吃的什么?”曲聆水不动声色反问,执着瓷杯细长的指尖却暗暗用力。    “这本王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总不是毒药吧?小聆你舍不得的。”口气笃定地就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哦?王爷何以如此自信?”    曲聆水不禁好奇,他凤流殇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自信?    舍不得?这世上他曲聆水舍不得的事多了!何时又多了他一个凤流殇?    “我说小聆啊,这世间若没了我凤流殇,你一人身处这万丈软红该有多寂寥?”    闻言,曲聆水竟是一怔。    那双静楚的眸子直望进凤流殇邪美的凤眼里。    没有看到一惯的伪装,仿佛真有满满的情真意切一般。    而凤流殇却看到那双素日无波的眸子里泛起一丝复杂而奇特的波澜,却未等他看清极快的归于平静。    幽幽地,白衣不沾纤尘的少年公子开启了那双水色的唇瓣。似是寞然似是自嘲。    “是啊,红尘行歌若无君,聆水该有多寂寥。”    (各位大人原谅我吧!我实在萌这句...)    月辉般清冷质感的话语,却恰如其份地回应了红袍炽冽邪美如斯的少年王侯眼中最热烈的期待。    然而,凤流殇却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妥。    对了,便是这个表情。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甚至那原本已白皙至极的肌肤此时更是苍白如雪。    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向他颊边探去。    曲聆水没能躲开。    “怎么这么冷?!”凤流殇神色惊变。    这种刺骨的体温下还能活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曲聆水只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凤流殇顿时惊觉:“方才那是你治疗体寒之症的药酒?!”    曲聆水现在已懒地给他白眼,也没那气力。只觉浑身冰冷无法动弹。    他自幼体寒,七岁那年更是变本加厉。后来吃不得药了便以药酒代之。    原见凤流殇喝时,只想反正只是普通药酒喝点也无妨。孰料才转了身便被凤流殇喝了个精光,让他连制止的机会也没有。    不知是否个人体质差异,(公子啊..当然差异啦~)谁知凤流殇反应极大还说他在酒里下的春药,害的他甚是无语。    凤流殇脱下外衣为他披上,小心翼翼看着他苍白如雪的皮肤和因极力忍耐而失了血色的唇。“都喝完了,现在怎么办?”    曲聆水瞪他:“能怎么办?那是最后一壶了,最快的也要三日后才能酿成。”    “啊...”凤王爷有生以来第一次心虚。    眼角瞥见放在屋子角落的火盆,顿时灵光一现。陪笑道:“小聆莫要生气,本王亲自给你生火取暖就是了。”    闻言,曲聆水不屑挑眉:就你?    凤流殇不客气回瞪:就本王怎么啦?    事实证明,曲聆水的确低估了这个看似骄纵的王爷。凤流殇的确会生火,而且看起来生得很好。    有了火盆屋里温度骤升,曲聆水顿时觉得暖和许多。饶是惬意的欣赏起凤王爷蹲在地上忙碌的背影。    恰在此时凤流殇回过头来体贴地问:“小聆可暖和些了么?”    岂知曲聆水刚入口的一口热茶,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喷洒出来!    原来,只是看起来会生火而已啊...    “怎么了?”凤流殇不解,习惯性地用手拭了拭颊边的汗。    这屋里的温度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太高了。也只有曲聆水这样的体寒之人才会觉得舒适。    在曲聆水的提示下,凤流殇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双手早已粘满了黑色的碳灰。    “小聆,本王这还不都为了你么?”很委屈。    “啊,那曲某真是罪过大了。要是让小王爷的万千红粉知道,恐要将曲某分尸泄恨以报小王爷英容尽毁之仇了。”曲聆水说的不咸不淡,好似事不关己。    “她们敢?!”凤流殇倏一挑眉,倒比要被分尸的人还在意。    二人对视数秒,蓦地一阵大笑。    “凤王爷果真风趣。”    “小聆你也不赖啊。”    ====================================================================================================================================================================================================================================================================    像是打破了宿命隔阂的坚冰,流向更加未知的命运。    多年后,凤流殇仍记得那清贵少年因一句‘知己’令云消霁散的一笑。    如画的眉目似在梦中聆离小楼上的冷月清辉下依旧,却因眼底一滴嫣红凄艳的泪痣而生动起来。    那一笑如破坚冰,叫沧海变成桑田,叫天地失了颜色。近如咫尺,似乎触手犹及。    却在更久以后,才发现是______    咫尺天涯!    那凄怆朱砂,更像是少年无声的血泪。    朱砂泪痣啊...    这若是女子便是倾国倾城,一世受宠。    但若是男子,便是一生命途多桀,所爱非得!    他想,如若当初不曾相遇,会否就没有这诸多遗憾?    然而,那时有人对他说:    如若当初不曾相遇,便是曲某此生最大的遗憾。    所以即使,    这一生坐拥天下,    这一世独自怀殇。    他认了,    他凤流殇都认了。    但唯独,    彼时那清贵无瑕的少年啊。    你------    可还眉目如画依旧?    可还笑魇如花依然?    你可还记得,他凤流殇为你--------    一世心殇。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七章
章节字数:3381 更新时间:09-07-26 17:57
    陵兰山-皇家狩场    皇家狩猎自然是声势浩大。    且看那战马嘶鸣了江山,尘埃翻滚了年华。    崇明帝一骑当先,不见了几日的虚弱,倒似又硬朗了许多。身后是青一色武装打扮的朝野群臣,或文或武。    这日,曲聆水果然来了。    素日里白衣翩纤的清贵少年身着白色劲装,更衬的四肢纤长身姿优美。一骑流云白马矫健若飞。马是好马。人,更是风华绝代。    皓白如雪,不染纤尘。    无法不让人感叹那一身谪仙出尘般的气质,竟是连围猎这般血腥的事也无法沾染的。    而一并的,却不是那抹熟悉的张扬身影。    早已习惯了那皓白身侧的不羁的腥红,此时出现在少年身侧骑马的娇美女子实在大大出人意料。    待看清是何人时,心下便都明白了:围猎果是幌子,帝王果真是醉瓮之意不在酒啊。    即使佳人相伴,曲聆水依旧面无表情。与绮容公主一路骑行竟始终不发一言。[十三:公子啊,人家是女孩子碍````]    曲聆水暗暗叹息,心下想自己与这绮容公主究竟何时见过面了。怎么就叫这小公主对自己一见钟情了?思索无果后,终于无奈打破沉默:“公主素日可爱读什么书?”    一直坐立难安的宇文绮容正愁不知如何开口,乍闻曲聆水的问话当下又惊又喜。却又答非所问:“聆水哥哥可还记得潇湘苑的小容儿么?我是小容儿啊?”    小容儿...潇湘苑的小容儿么?记忆里是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儿,如今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见他蹙着眉不答也不看自己,宇文绮容以为他不记的了。急扯住曲聆水的衣服,紧张地望他:“聆水哥哥忘了么?不是说好的么,等容儿长大了便来,来娶容儿...”    说到后来竟没了声音,羞涩地低下头去手里却仍旧抓着他的衣角。    曲聆水倒抽一口冷气,虽然他回朝只两年不到的时间。但潇湘苑的小容儿不是在多年前已经早夭了么?!    “小容儿?”曲聆水惯于运畴帷幄的声音里带了丝迷惑。    一定,一定有哪里错了。那时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聆水哥哥’的小容儿已经夭亡了,那这个是谁?    她说自己是小容儿,又是哪个小容儿?    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宇文绮容顿时松了口气。笑魇艾艾:“聆水哥哥。”    聆水哥哥...聆水哥哥。    青梅竹马,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誓言。    眼前这张笑颜似与记忆里某张容颜重叠在一起,一模一样啊。    曲聆水直觉头重如千金。明明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却偏又迷障重重。    未等他理清头绪,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喝彩:“凤王猎得银狐二只!!!”    他寻声望去,果见到那被簇拥着的张扬腥红。    无法掩去无法忽视的风华,霸道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这样人注定是要为世人所折服的,他的光华又岂是这浮世铅华所能掩盖?    被众星拱月的凤王爷,显然也看到了那静默无瑕的白衣公子。冷不防勾了唇,将狭长俊美的凤眼斜挑了望向这边来。端的是意气风发:看吧,这是本王神勇!    果然,掠过花丛无数身经百战的凤王爷的魅力是无法抵挡的。曲聆水尽管无动于衷,可一旁的宇文绮容毕竟是小女儿家心性,当下红了一张俏脸。    白衣公子不动声色,以沉默回应:不过如此。    凤流殇挑眉。    一抹腥红策着马便过来了。    确是好马!    奔若雷霆矫健如飞,锃亮的鬓髯如滚滚沙尘中一道划破迷障的黑色闪电。马上的人红衣若血,英姿勃发。    众人登时一惊,四处散去。    唯有那白衣的少年公子不躲,不闪,傲然马上。    孑然不动。    眼见的马蹄便要落下,宇文绮容张嘴惊呼,想去拉他却已然不及!    然而,那红衣似火的少年王候只轻浅一笑,收紧了手中缰绳。    那疾速而驰,势若破竹的宝马便就这样------停、了、下、来。    恰恰好落在曲聆水的面前。    白衣少年淡静依然,眉目清贵。    凤流殇弯了双眉眼:“我说小聆啊,本王很辛苦才猎得的一对银狐,现在送予小聆你啦~”    银狐的皮毛具有极好的保温作用,是难觅的上品。更何况是一对的。    这畜生有个脾性,便是绝不独活。一但见配偶遇难解救不成,便索性玉石俱焚。所以极为珍贵。    这世上啊,或许人还不如一只畜牲。    “那曲某谢过凤王。”曲聆水倒是答的不咸不淡,似是毫不在意。    “喔,本王很辛苦才猎到呢。”凤流殇不甘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很明显的邀功讨赏的口气。    曲聆水沉吟片刻,一脸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的表情道:“曲某新酿制的酒这几日应该便可饮用了,到时当请王爷共饮。”    凤流殇闻言,喜笑颜开:“那本王就先谢过小聆到时的款待啦!”    不知是这阳光太温暖,还是那笑容太明媚?    总之白衣的少年公子不由轻且淡地一笑。刹那间雪消霁,散连带眼角凄艳的泪痣也鲜活起来。    在场之人只觉少年那出尘一笑至美至纯,似乎遇到某人以来公子的笑容变多了呀。    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并肩傲立马上的画面,竟是如此和谐至美。却仿佛绝不容任何人侵入一般,不由让人望而却步。    那仿佛像是两个绝世少年之间的默契:这万丈软红之中,当唯君能与我并肩而行。    而世人只能遥望他们二人傲世而立的背影!    仿佛预感到某种存在的宇文绮容只觉那笑容异常刺眼。她清楚意识到他们之间不是她所能介入的,这个认识萎实让她气馁。    或许这便是男人之间的一种情谊吧。就像小时候自己永远只是跟在哥哥和聆水后面一样,一遍遍唤他聆水哥哥。累了就停一会儿,唤着唤着他便会回过头来了。笑着说:‘小容儿,是你啊。’    那么,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宇文绮容面无表情地向这位让她感到不舒服的堂兄施了一礼:“凤王不辞千里远道而来,住的还惯么?”    不知是她演技太差,还是凤流殇过于敏锐。凤某人感觉到话中明显酸劲儿,无辜地望向曲聆水:看吧,都是你招蜂引蝶惹的。    白衣少年却面容平静无澜:与我何干?    幸而,阅过花丛无数的凤王爷对待女人一向是很绅士的。只见他微微一笑,俊美若神:“还好,有小聆招待嘛。”    言下之意便是,你的聆水哥哥和本王交情就是这么好。你怎么着吧?    宇文绮容也不傻,但细想自己何必吃这没影儿的醋呢?立时轻轻一笑:“凤王住的惯便好,也算我们尽到地主之宜了。”    白衣无暇的少年心思并不在这上,由的二人去打官腔。    只环顾四周后发现几乎所有的皇子都到场了,却唯独不见宇文饰非。    “为何今日围猎独不见八殿下?”    “诶,是啊。这接连五日的早也都未见到小八呢。”某人闲闲接口。    能‘小八小八’就这么叫出口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宇文绮容满头黑线。    曲聆水蹙眉:“什么?殿下已经五日未早朝了?”    这五日来他一直称抱病在府,怎知朝中出了何种变故?    “公主可知殿下近日如何?”    “八哥哥,他...听说是五日前被父皇关了禁闭,我也好几日不曾见了。”宇文绮容嗫嚅着,似乎有所隐瞒。    五日前...不正是帝王夜临聆离小楼那一日?    “公主可知所为何事?”    “这,绮容不知...”宇文绮容为难地斟酌着用辞,“只道那夜八哥哥在父皇寝宫外跪了整整一宿,第二日便被父皇关了禁闭。听父皇宫里的执事公公说,那日父皇本来心情甚好。不知八哥哥说了什么,与父皇争执的厉害。问崔公公他却不肯说为了何事。”    “诶,这可就不像小八了啊。”凤流殇偷眼看了面色不郁的清贵公子,怪声怪气道。    曲聆水淡看了他一眼,凤流殇确实说的不错。    宇文饰非决非如此任性冲动之人,非要把事情做到如此僵持的地步。更何况,此时任何一点纰漏都将成为太子一党的把柄。到时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明明那夜帝王走之前还心情愉悦,怎会突生事端?又是何事须深夜求见?还惹得龙颜大怒?    究竟,那日发生了什么?    心下莫名蹿起一丝不安,为宇文饰非的反常。    眼底的泪痣忽地疼了起来。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八章
章节字数:3239 更新时间:09-07-26 17:57
    那日狩场围猎,凤小王爷可谓出尽了风头。    幸而凤王爷一向深谙为朝之道,见好就收。倒是近来往天策府跑的愈发勤快了,以至于天策府近来酒酿的消耗量比往来都高出不少。    跑得勤的另一个,便是公主宇文绮容。    一个姑娘家整日往男人那跑自然不妥,更何况她乃当朝公主一言一行关乎皇室颜面。    不过二人关系已是朝野公认,况且以曲聆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又有谁敢说什么?    最最关键的是,崇明帝睁只闭只眼,态度暧昧。    连帝王都默许了,还有谁敢非言?    但毕竟身为公主,宇文绮容也绝不敢太过放任。    而他凤王流殇就不同了。不管白天晚上,只要他凤流殇恰巧有空了,恰好无聊了,恰好想小聆了,恰好馋了想喝酒了,就一定、绝对!会出现在天策府内。    就好比现在-------    “呐,小聆这种新酒叫什么?”凤流殇浅饮一口醇酒,顿觉辛辣无比,好似利刃刺激着味蕾不禁咋舌。    于容华醉的幽柔绵长完全不同的刺激口感。    还在思量为何曲聆水会酿出如此冷冽的酒来,却在那刺激的辛辣后慢慢回升起起一股香甜浓郁的滋味来。缠绵着由舌尖向两侧分散去,渐化成一种苦涩与甜腻共存,在口腔中久久回绕。    “名字么,还没想好。”曲聆水从白袖中伸出的细瘦手指轻轻地摩娑着结白的杯壁,视线却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他的声音听来与平日无甚差别,凤流殇却知他漫不经心。    凤流殇突然弯了双凤眼:“那么,便叫刀恋吧。”    “刀恋...”    “是啊。这酒初入口时冷冽若刀刃,却在过后有一种甜美暧昧的醇香,最后渐带入一丝苦涩。好似刀锋上的爱恋...冷冽刺激苦甜并存,酸涩无奈暧昧横生。...小聆以为呢?”    “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    凤流殇听他无心之言,顿时语塞。继而唇角苦涩上扬。    小聆啊,这份心思你又怎么能懂啊?    “随你,就叫刀恋吧。”曲聆水依然漫不经心,温润的眉目里看不到一丝波澜。    凤流殇敢肯定他绝对`绝对在走神!    就在曲聆水愣神的当口,一个温软的异物突然贴了上来,温柔而强硬地撬开那紧闭的水色唇瓣。    紧接着一股辛辣无比的液体被毫无预照的灌了进来。    曲聆水本能去咬那恶意的舌头,谁知对方却恰时灵活地退出狭小的口腔。灵巧的舌尖甚至还舔过薄俏的水色唇瓣。    曲聆水反应不及,只能将酒液悉数吞下。被呛地咳嗽连连,润湿了眼眸又羞又恼。    也不管有没有威力,一双雾气氤氲的眸子狠狠地瞪向凤流殇,岂知后者还挂着一脸得逞的笑容。    “凤!流!殇!”    “哈哈哈...”而后者回应他的竟是更加放肆的大笑。    普天之下,能把静默如水的公子聆水气成这样,敢对清贵无瑕的公子聆水如此不羁的...恐怕,也只有他凤王流殇了吧?    曲聆水明显看到那傲笑不羁的少年王侯眼里划过的一丝落寞,却只装作不曾看见。    公子聆水聪颖如斯,又岂会不知?又岂能不知?    只是你是凤流殇,他是曲聆水啊。    “我说小聆啊,本王陪你一齐去吧。”凤流殇突然敛了笑容,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来。    曲聆水先是一愣继而敛目最后翩然一笑,如霁雪消散。    他说:“好。”    带着眼底的凄怆泪痣鲜活起来。    连日来,他一直无法见到宇文饰非,心中甚是不安。    如今之计便只有夜潜入宫,希望可以一探究竟。    方才出神也正为此事。    偷潜入宫...与凤流殇一同若是形迹败露,帝王顶多对自己信任不复。    但于凤流殇,恰好给了多疑的帝王一个杀他的罪名。    他是在说:看吧,本王把命都交予你了。    曲聆水细瘦的手指却有力,他斟了杯酒递与凤流殇:“现下太早,等入夜再行动吧。”    “好。”    凤流殇接过瓷杯一饮而尽,眼底突然划过的一丝情愫。    惊得静默无瑕的少年公子心下突得一跳。    ====================================================================================================================================================================================================================================================================    是夜。    曲聆水从柜中取出一套黑色劲装迅速换上,又吞了两粒药丸。侧眸看了看昏睡不醒的某人,扬声唤了界错进来。    “爷。”    “送凤王到厢房休息。”    吸入冷香的人会睡上整顿一日。    冷香不愧为天策府最美妙的迷药。加入酒中不仅不影响酒液的醇香,反而更能催发出酒的滋味使人欲罢不能。    他注定食言。    他无须凤流殇将命交与他。    若是哪一日凤流殇真有谋反之心,无需他将性命奉上。他定会亲手去取。    而现在,他必须见到宇文饰非。不仅因为多年的友人,更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已呼之欲出。    身形一动,黑色已融入夜色之中。    对于宫内地形,曲聆水自然熟悉地很。    虽然因为身体沉疴加之常年服药对身体造成幅作用,导致夜间几乎不能视物。但他的方向感一向不错,且他一惯清贵疏离往往让人不敢直视,这也是一般无人能发现他视物有问题的原因。    但一路行来曲聆水直觉诡异,一路上竟连一个宫女内宦都不曾见到。即使被软禁,但堂堂八皇子寝宫内竟连一个内侍也没有,委实也太不寻常了。    细长有力的手指搭上门扉,曲聆水正算入内察看,却不料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谁在那里?!”    虽看不清,但曲聆水当机立断。凭借听声辨位加上微弱视觉,转身同时一支银针已从指间飞离。不能致命,但针上的迷药却能使人陷入昏迷。    “铛!”的一声对方竟用剑格挡了暗夜里向自己袭来的细小银针!    这除了良好的感官能力,还需极快的敏捷度。    “究竟谁在那里?!”    曲聆水不禁失笑,对方武功绝对在他之上。偷袭失败即已失先机,唯今之计只有放手一搏。    他一动不动,古井无波的眸子借着微弱视觉紧盯着对方,手中暗暗握紧袖剑。    对方与他身形相若,且武功在他之上。    虽看不甚清,但对方周身散发出属于武将的森冷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要真动起手来,决占不了任何便宜。若是瞄准机会能溜就溜。    想来他曲聆水何曾如此狼狈过啊。    然而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不动声色的移动身体阻去了后路。    曲聆水心下溢出丝微不可闻的叹息,瞬间数支袖箭齐齐向对方掠去!    然而那人的速度却更快!    几乎是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在数箭并发下不见了踪影,下一刻便出现在曲聆水面前。    青锋划破暗夜的浓郁,亮了那人黑到不可思议的眸子。直逼向曲聆水!    “魅上将军!”    一声惊喝,三尺青锋在脆弱的咽部堪堪停住,一股寒意从与利刃相触的肌肤处流入体内。    好快的速度!好利的剑!    压制的力道与角度的控制恰到好处,曲聆水无法动弹。    从那人身后靠近的轮廓是如此的熟悉。    玄衣金边,华贵雍容。    温雅的眉眼对上了他温润无波的眼眸。    良久欣然一笑,令人如沐春风:“聆水,你来了。”    黑巾蒙面,夜色如沉。无法看清那清贵少年的表情,却见那双无瑕若碧的眼眸里光华流转。    他说:“恩,我来了。”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九章
章节字数:3252 更新时间:09-07-26 17:56
    他说:我来了。    声音依旧清冷如月辉,那双眸子里流露出的淡然令人心安。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种人。    他无需一言一语,仅是一个眼神,就足让你打消一切顾虑毫不迟疑地选择相信他。    而曲聆水,便是这种人。    宇文饰非只觉自静默如水的少年出现,便觉得一阵欣然。    “得罪了。”    年轻的武将收了剑淡道,临走还细心地将门掩上。    时间紧迫,曲聆水也无暇顾及其它。直奔主题:“圣上为何关殿下禁闭?”    宇文饰非苦笑:“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纵是父子。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清贵少年闻言蹙眉,宇文饰非分明是不愿说实话。但他无法勉强,只幽幽地叹了口气:“殿下,你不说我又如何帮你?”    “你帮不了我,聆水。”玄袍少年长身而立,道不出的无奈。“虽然,我知道自小你一直站在我这边。”    “那是因为你做的是对的。”曲聆水打断他语气,平淡而真实。    不错,宇文饰非一直是一众皇子中的翘楚。    他一直很赞同宇文饰非的处事方式。恩威并施德刑并用,既服了人心又达成目的。    他日若是登基,必然是个明君。    “是么?”宇文饰非淡笑,温雅的眉眼一改往昔的自信与决然。    “聆水,其实我并不是做每件事都是对的...有时我便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做错了?”    “有。”    玄衣少年蓦地一怔,没料到友人如此直接。    “不论如何,你不当与圣上顶撞闹至禁闭的地步,给太子一党落井下石的机会。”    曲聆水逐字逐句,听的玄衣少年先是一愣后是一笑。    “其实,前日围猎之后父皇已经赦了我的禁闭。只是,我自己倦了罢。。。放心,明日朝堂之上,我定会让你看到个和以往一样的宇文饰非。”    “如此便好。”曲聆水暗叹口气,却又隐隐觉得有何不妥。    夜凉如水,二人突然静默下来。    “聆水可是爱九妹么?”玄衣的少年突然问,划碎一时寂静。    “可说的是,绮容公主?”    他镇重点头,目光压抑。    然而那白衣清贵的少年只是轻浅一笑,并不做任何言语。    没有否定与肯定,只有宇文饰非懂得这便是他的答复。    这男子眉目柔和,朱砂多情,却同时也冷情地连一句拒绝的话也不肯给。    “殿下。。。我只记得,潇湘苑的小容儿已经早夭了。她到底是谁?”    “你果然不记得了...”宇文饰非突然轻巧一笑,却无法掩饰其中的尴尬。“早夭的是容衍,绮容的同胞哥哥。四岁那年得天花死了。”    曲聆水静默的听着不发一语。    当真只天花那么简单么?传言当年的小殿下可是深得皇帝的喜爱,据说帝王曾有意立幼。    宫帷之争-------    所行往往令人发指,但如此丑闻必定影响皇室声誉。因而便有了种种欲盖弥章的说法。    “容衍夭后,潇妃便得了疯病不久后相继病逝。”    再然后。。。。。便是姐姐入宫。    “曲贵妃是否与潇妃很相像?”曲聆水突然问。    良久,宇文饰非只是古怪的看着他。    最后他摇了摇头。    “聆水,无论如何你只须知道,她已经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小九儿了。”    仿佛多年达成的友人之间的默契。他不愿说,那么他便不会问。    宇文饰非只见那清贵如神邸的少年即使一身沉郁黑色,也掩不去那一身的温润。他只是淡淡看着,仿佛便能给人无尽的力量。    “我知道了,告辞。”在手搭上门的一刻,清贵少年顿了一顿。    他说,声音依然清冷如月魄:“殿下。无论何时,你也只须知道,曲某必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话音迅速同消瘦的身形,一并消融在夜色中。    诺大的宫殿内只剩玄衣少年一人孑然独立,眉宇间有说不清的凄苦神色。    他微仰头,从宽袖里探出的修长指节覆上眼眸,隔绝一池凄凉。    良久的,仿佛从暗夜里传来一声低不可闻地叹息:    “我已不敢如此奢望...只是若有那么一日,我盼你...莫要恨我。”    。。。。。。。。。。。。。。。。。。。。。。。。。。。。。。。。。。。。。。。。。。。。。    方出殿门,曲聆水便看到清冷月辉下那一袭暗红武将衣袍的少年抱剑而立。背影虽颀长消瘦,却有身经百战的属于武将的挺直和干练。    曲聆水性子本冷清,淡扫过一眼后决定悄然离开。    谁知年轻武将似乎感应到背后有人,略回过头。一时之间二人怔在当场。    气氛尴尬。    借着月辉,那张绝美的脸似乎融进了月魄的清冷,艳丽的动魄惊心。    这便是那大破北钺十万兵锐的魅上将军了么?曲聆水叹服。    若说凤流殇是艳丽腥红的张扬,那么眼前这位魅上将军便是暗红近玄的沉郁。    魅上绯的眼睛带有军人的特质,黑曜石般的瞳孔冰冷而坚硬。沉郁地,又载着与自身的美艳极为和谐的杀戮与血腥。    此时那双眸子仿佛正贪恋白衣少年身上的清贵无瑕与温润如玉,久久不愿移开。    沉默迅速漫延。    “将军。”在溺水之前,曲聆水礼节性颔首。    魅上绯不置可否地点头:“方才得罪了。”    “将军的青城,确是把好剑。”    魅上绯微一错愕,随即又平整了那张绝丽面容上的表情:“多谢。”    “告辞。”    “...恩。”    ========================================================================================    翌日    天策府内,一派详和。    清贵的白衣公子啜饮一口清酒,淡看庭中一池春水,实在是惬意。    直到。。。。某人出现之前。    当那抹极致张扬的腥红出现在小庭内时,曲聆水执杯的手一滞。    某人吸了冷香,现在不是应该睡的昏天黑地么?    还是说,这又是体质的差异?    曲聆水正想着有的没的,冷不防凤流殇已穿过小庭。    “凤王昨夜休息的可好?”    “好,自然好。”凤流殇冷哼。    “喔。”无谓。    。。。。。。瞪。。。。。。。。。。。。    。。。。回瞪。。。。。。。    “我说小聆啊...”    曲聆水饮尽杯中残液,侧眼:干嘛?    谁知,凤流殇对昨夜之事绝口不提。只是弯了一双凤眼讨好道:“天气这么好,明日同本王一齐去踏青吧!”    不去。    白衣的少年公子直觉刚欲一口回绝,谁知又来了个难惹的主儿。    “聆水哥哥要去哪儿?我也要去~”    还没进门,宇文绮容小鸟雀一般的叽喳声便先传进入人耳中。    果不其然见到凤流殇一脸不豫,宇文绮容立时眨着双盈眸先发制人:“怎么,凤王不希望绮容一同去么?”    “公主真爱说笑,本王怎会这么想呢?”凤流殇敛去面上不豫风流一笑,语气诚恳的让人觉得要是不信便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既然如此,也该叫上小八呀。人多才热闹嘛。”    哼哼,你偏要来?那本王就以灯泡伺侯之!    ----------凤某人心中此时恶劣地如是想。    宇文绮容闻言,得逞的笑容顿时僵住。    但她宇文绮容是什么人?随即一扫僵硬,笑得一脸小女儿家的天真神态:“凤王说如何便是如何啦~绮容听您的。”    凤流殇冷笑:你要真听本王的,还跟着来干嘛?    。。。。。。。。。。。。。。。。。。。。。。。    二人继续官方发言中~~~~~~~~~~~`    。。。。。。。。。。。。。。。。。。。。。。。。。。。。。。。    一旁的曲某人无语问苍天:    喂喂,你们不要随便替别人做主啊。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章
章节字数:2888 更新时间:09-07-26 17:56
    城郊的阳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落英缤纷的时节。    特别是那隔了一个灰冷冬日复又重现的温暖阳光,让久居京都繁华的人们忍不住惬意起来。或呼儿唤女或携朋引伴,纷纷到城外踏青。    突然不远传来女子一阵娇笑。人们不禁向那一众少年男女侧目,顿时便觉得移不开目光了!    只见那五个少年人品貌皆佳,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五人中唯一的少女此时正粘着朵不知名野花,小女儿家神态地问身旁的白衣少年好不好看。    翦水双眸里情意浓浓,简直要羡煞旁人。    却看那白衣的少年公子眉目如画。眼底一滴朱砂娇艳欲滴,竟要比那三月春光更加绮旎瑰丽。偏却又一身清贵淡寞如谪仙下凡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白衣少年似乎正犹豫要说什么,却被红袍少年一把扯住腕子跑了起来。直气的少女不住跳脚笑骂。    而后者却是一脸得逞的笑容,弯了凤眼。眉梢眼角勾满了情意流转,风流自韵生。直叫不少围观少女芳心暗许。    迎风而立的少年人一是红袍张扬桀傲不羁,一是白衣皓洁华美清贵,站在一起却端的是十分和谐好看。    再看那少女见追不上二人,只得负气地一跺脚。回身去找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三人之后的玄衣少年诉苦。    岂知少年只是淡淡一笑,温雅的笑容顿时让人如沐春风。沉着冷静的气质却已不让多少女子芳心暗许。    待看到一言不发跟在玄衣少年身侧的年轻武将时,众人顿觉仿佛呼吸被生生扼住一般!    那唯一提着一柄长剑冷冽孤傲的瘦削少年,竟有着甚至比女子还要美艳上几分的容貌!    然而即使人们留恋那绝丽的容颜,却端不敢再看上一眼。    如若说,方才的白衣少年是因了那一身如地谪仙下凡的气质而让人觉得多望上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的话。那么,这年轻武将便是由于自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冽肃杀的气势逼得让人不敢直视!    那如黑曜石般有着至纯至冷质感的眼眸,是一双属于真正军人的眼睛。    仿佛看遍了浴血的战场,历经了无尽的厮杀。美,却有若修罗之神。    「啊啊...终于写完这五人鸟。吐血~不要说认不出来啊...」    不错,此时引发交通堵塞的正是我们凤王爷等人。    “诶,凤流殇不要拽着聆水哥哥跑啊!他身子不好!”    “诶?怎么小聆就是聆水哥哥,到本王这儿就剩凤流殇啦。前些日子不还凤王爷叫的挺好啊?”凤流殇就是拽着不放手,一脸“我高兴”的表情。    “你!讨厌!”    知道自己是决计说不过某只凤眼狐狸,宇文绮容扁着张嘴向某人求救。    曲某人装傻没听到。    却听一旁凤王爷酸溜溜道:“是呀,某人就不讨厌~”    清贵公子蹙了佼好的眉:谁家醋坛子打翻了?    “聆水哥哥,他欺负我!”    曲聆水暗叹一口气,不知该如何答她。只得说:“我们坐那儿休息会儿等殿下吧。”    凤王爷闻言将头别到一边,忍到内伤。    亏某人还是惊才绝艳的公子聆水呀,竟会拿个小小的女子没有办法。    曲聆水拿眼横他:还不都是你的错?    凤流殇无辜眨眼:干本王何事啊?    “绮容听聆水哥哥的。“宇文绮容倒答地甚是体贴,然而翦水双眸仍不免映着些失望。    曲聆水感激一笑。    聪明如他,却装做没有看到少女脸上的失落。    美丽而乖巧的少女,带着点小女儿心性。不厌其烦的唤他:聆水哥哥。    她说:他们曾有过青梅之约,立下‘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誓约。    然而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所以他无法回应她满腔的爱恋。清冷若此,连一句“小容儿”也不肯唤她。只淡看着她强作欢喜的眼眸中难以掩饰的失落。    宇文饰非和受命保护他的魅上绯倒是不急不徐的随后赶上。    宇文绮容本欲向自家哥哥求救,谁知宇文饰非第一句话就拿自家妹子打趣:“小九儿还未出嫁,心里头倒是已经没有我这个做哥哥的?”    宇文绮容见一向温和的八哥也拿自己开玩笑,一张俏脸更是又红了几分。唯有转向三人中唯一正经的魅上绯求救:“绯大人你也帮帮我嘛~他们和起伙儿来欺负我。”    岂知魅上绯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正儿八经道:“双拳难敌四手,公主殿下辩不过凤眼狐狸和八殿下的。请公主节哀吧。”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莫若于此!    四人顿时巨寒...    为什么,要用这么美丽的脸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讲这么寒冷的话呢?    凤流殇一声怪叫终于笑得风度全无。    他算是见识了这位大挫数十万敌军的魅上将军,该不是用得冷笑话把那几十万人给冻死了吧?    若真是这样,那些人死的未免太冤枉了。    魅上绯蹙眉。    说实话。他对这位凤王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至少他轻佻的不像个王爷。尤其是那一双似笑非笑斜挑凤眼,一如他的主人般轻狂不羁。    。    然而让他诧异的是,这样的人站在白衣无瑕的少年身边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仿佛便是入了画的,那样的清贵皓白便与那张扬腥红融在了一起。    捡了块干净的草皮,五人席地而坐。    轻狂少年时,把酒言欢,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凤流殇突然从宽袖下伸出手去,借着衣袖的掩饰。紧紧地握住了白碧无瑕的少年冷袖下的手。    指节修长而细瘦。    感觉到初初的几下挣扎后,那只手便安静地躺在自己手心里。    侧眸看到那向来静默的脸上闪过一丝小小的慌乱。意识到罪魁祸首便是自己,唇角便忍不住上扬的趋势。    曲聆水微侧头去看凤流殇的侧脸。狭长的凤眼满足地半眯着,菲薄的唇勾着邪肆的弧度。线条若行云流水,堪称完美。    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的同时也忘了反抗。    似乎是感应到某人正在偷看自己的视线,凤王爷的心情越发愉快起来。手中更是加重了力道紧握住对方的手。    似乎有什么情愫,便是自这日起偷偷萌发了。    “聆水哥哥我们去那儿好不好?看起来热闹得紧呐!”到底还是小女儿心性,见着热闹便想凑一凑。秀手一指吵着要去对面。    凤流殇顺方向望去,心下顿时了然。    凤眼一挑,颇有深意地看了双颊可疑飞红的少女一眼,难得不抬杆。反正他也正有此意,难得宇文绮容第一次说了句和他心思的话,于是顺水推舟:“小聆去瞧瞧吧?”    曲聆水点头说:好。[反正说不好到时也会被托着去。]    接下来--------    凤王爷和绮容公主默契地望着余下的二人:你们去不去?    且二人同时在心里补了句:不去更好。    只见玄袍少年温文一笑:瞧瞧倒也有趣。    年轻武将抱剑而立:我在这等。    虽说他的职责便是随时随地保护宇文饰非的安全,但他实在不喜去如此拥挤的地方。    裹在暗红官袍里的身形修长削瘦,却有属于武者的力量与干练,疏远孤离。    起风了。    如墨的黑发飘散额前,隐约可见那双黑曜石般冰冷坚硬质地的眸子,反射出烟花般璀璨的冷漠。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一章
章节字数:1973 更新时间:09-07-26 17:56
    待到走近了四人才发现,原来方才远望去花团锦簇的一片,竟是一株总要四五个人才能合围的起的荚竹桃树。    粉白的花瓣上隐约带了丝腥红,淡而不隐。    经风一吹,扬扬洒洒飘落了一地。    极力伸展的枝桠上,缀满了用于许愿或祝福的红绢。    沉甸地,让人自心便一股暖流。    不知是荚竹桃瓣染红了一树丝绢,还是嫣红丝绢映红了漫树桃花。    总之,满目飘扬,交相辉映。煞是旖旎瑰丽。    。。。是棵美丽的树啊。    “小聆可写好了?”    曲聆水微微点头,心下好笑自己分明是不信这些的。怎也跟着胡闹起来了?    “啊,八哥也写好了。我数一二三哦,大家一起扔。我要数了--------    一、二、三!”    三条红绢齐齐抛出。    反倒是宇文绮容喊的口号,反而慢了一拍。    许是女儿家力气小,红绢还未及枝桠便落入水中。被随之而来的急流卷走了。    懊恼之余,却见那三条齐齐抛出的红绢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紧紧缠在一起。稳稳地勾住了最顶端的枝桠!    三个少年对视一眼,随继一阵大笑。    只余少女一旁气闷。    “我说小聆你方才许得什么啊?”    凤流殇甫一发问,三人六眼便齐刷刷的转向华贵清然的少年。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话音未落,便看到三人怪异的表情:“怎么了?”    一惯温雅的八殿下不发一言,但看他别过去的脱以及颤抖的幅度来判断忍的不轻。    而小公主原本期待羞涩的表情,在听到答卷后瞬间僵化。    唯有心理素质一向高于常人,异常强悍的凤某人挑了挑凤眼,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不怕不怕...反正该写的他都写了,不该写的他也替他写了。    “我说小聆啊,这片儿的鬼神是不管这些的。求国泰民安什么的,庙里请呀。”    果然树下围着的,不是二八年华的娇俏少女,便是春风得意的少年郎。    或双颊飞红,或诚心摒气地将手中的姻缘绢抛向树端。    很显然,凤流殇话里的这片鬼神管得什么是很明显的事了。    曲聆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用杀必死的目光扼杀小八殿下抽搐的嘴角:好吧,你敢笑个试试?    果然曲聆水的威慑力是巨大的,二人顿时噤声。    静默无声,只余微风拂过彼此。    像是受了什么默契一般,顺着白衣无瑕的少年略带温情的目光望向那三条缠于树端的红绢。    一时间,仿佛连风也停止。    三个少年带着淡淡情愫的容颜,似乎定格成了永恒。    怎会不知啊...    白衣缱绻的少年心下微不可闻的叹息。    他怎会不知那绯红隐雪的荚竹桃树承得是世上姻缘无数?他又怎会不知那红袍张扬的少年红绢上写的什么?    但是,    他确实写得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只是他从未告诉他。    在红绢的背面有一细密纤劲的小字,    那是他和他的名字--------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红绢墨字,生生世世。    ===============================================================================================================================================================================    习武之人的目力,自然是极好的。    目光便总是不自觉被吸引了去。    只见那三个少年临风而立,衣袍飘动。挂在唇边的温暖笑意,就连三月的暖阳也自叹弗如。    便是不自觉的,年轻武将漠然的唇边勾起一抹少有的温暖笑意。    这便是年少之时呀。    轻狂如斯的岁月。交知音共饮一壶美酒,看千秋只羡年少轻狂时!    然而-------    日后的魅上绯却后悔万分。    若是他当初寸步不离,便也不会如此眼睁睁无能为力!    围观的人四散逃去,有女子尖叫:    “杀人了!来人啊!杀人啦!!!”    魅上绯拼尽轻功赶去,只见他背对着众人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衣缱绻,绯红的荚竹桃瓣落了他一身。像--------    血。    他顿时只觉心脏狠狠停跳了一拍。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那一如遗世缱绻的皓白,竟教血染了个透!    异常瘦削的身形让人心中泛疼。    良久的,他缓缓转过头来。不知是对着他,还是凤流殇。    声音清冷得似融入了月魄。    “她死了。”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3698 更新时间:09-07-26 17:54
    他说:她死了。    温润如玉的脸上一惯的淡漠无情,却痛。    浴血浑身。    美。却,让人窒息的凄凉。    扬扬洒洒的荚竹桃,瓣落了他满身满袖。不知是皓洁白衣因它而红,还是血溅染了白衣皓洁?    怀中的女子安静美好的睡颜让人不忍心打搅。    她说:我从不后悔爱你时,嘴里咳出一大口血。    他怜惜地为她拭去,眸子静楚。    于是,她的眼波更加柔和了。    她抚着他的眉眼,说:其实,你长了双多情的眼。    你并不是无情,你只是太温柔了。    你明明知道根本便没有什么‘青梅之约竹马之盟’    。。。是绮容,太过贪心了。    她说:我不后悔为你挡这一箭,我只是后悔...为什么我要是宇文绮容。    曲聆水一向淡漠的眼,此时看向匍匐于的刺客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时真正能让人畏惧的眼神。不是噬血的兴奋,不是将一切摧之殆尽的欲望。    而且毫无机质,什么也没有的冷。    刺客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凤流殇仰面踢翻他。那一脚既准且狠。    就是这混帐东西方才一箭差点射中曲聆水。当时他正与其他刺客缠斗不清,根本无暇扑救。    幸而,宇文绮容奋不顾身挡了那一箭。    即使他再不喜欢这宇文绮容,但还是感激她为曲聆水挡的这一箭。    否则今日要疯的杀红眼的,第一个便是他凤流殇!    方才还好好的刺客顿时间口鼻流血,不过这决不是凤流殇那一脚的效果。    。。。。。    “他服毒了。”    哼,好个死无对证。    一直抱剑立于一旁的魅上绯突然冷道:“但这种箭是太子府专用。”    刹那间,如一道惊雷划破天幕!    硬生生在所有人心里四散开来,久不能平息。    ========================================================================================    事情朝愈加诡异的方向发展。    太子因心生妒意,意欲谋刺皇弟未遂,误杀皇妹。    宇文饰非加急一纸诉状递了上去。    好,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可以扳倒太子的机会!    只要一但太子被扳倒,他便有足够的自信可以令太子东山不起!    这个时候,又有谁在乎一个失势的太子在冷宫内因对亡妹的愧疚引颈就戮呢?    朝野更在意的是,接下来崇明将立谁为储。    七日后,绮容公主风光大敛。    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孑然而立,对着那牌位拜了三拜。    一拜...    这个差点他妻子的女子,便这样香消玉陨了。    二拜...    依昔还记得唇角会有两个一深一浅的梨窝,唤他:聆水哥哥。    三拜...    声调里隐隐有丝倦殆:“为什么杀她?”    “只怪她是宇文绮容。”玄衣金边的少年答得云淡风清。眉宇间仍温雅不减,一笑足以令人心暖。    “但我也曾说过她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九儿了。”    他从不指望可以瞒过他。    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太子又不是笨蛋,怎会堂而皇之的用自家的箭杀人?但有时这一招借刀杀人偏就是履试不爽。    “不用装作不在意,我知道你也是真心疼这个妹妹。但你是宇文饰非,我便无法说什么。”    “你可知那日,我为何事被父皇关了紧闭?”宇文饰非突然问。    曲聆水面露静楚:“你要阻止皇帝利用绮容。”    所以,如今杀她只是下策。你是...真心疼这个妹妹。    “我不会怪你。”白衣的少年面目清隽再一次重复,伸手拈过三柱香点燃。    “你可爱她么?”    伸向炉案的指微微一顿。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三柱香烛已插入香灰之上。    曲聆水转过脸来,目光平和:“不,我不爱她。”    闻言,宇文饰非哑然失笑。    曾记得,不久之前他也问了这如遗世缱绻少年同样的问题。    尤记得,那时少年眉眼柔和朱砂多情。却只淡淡一笑,无情的连一句否认的话也不肯说。    而今,他孑立于她的灵堂之上。坚定,却平和依旧。    他说:我不爱她。    拒绝的话语却宛如誓言一般,镇重而肃穆。    “但是我怜她。”曲聆水话峰一转,语气依旧淡然。“她本该是个好女子。如若她不是宇文绮容,便也不用承受身为棋子的悲哀。死对她来说,未必是最差的归宿...我不会怪你。”    “...谢谢。”    很多时候,只一言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白衣上不染纤尘的皓洁,被秋日里冷殿内的光线切割地斑驳。    曲聆水安静的看着友人凝重的眉眼:“饰非,若这是你君临天下之前,必经的皇室所赠予你的黑暗与血腥...”    “饰非,”他又唤。“我望你是个明君。”    既是相知又何必多言?    玄衣温雅的少年转身离去前在他面前站定,望着他古井无波的眼。    镇重地说:好。    一个字,便是一个承诺。    它重重地填入心里,妄图压抑住心中所有的不安。    少年擦身而过的风撩起他一缕青丝。    他垂下眼,将表情尽数敛去。然而颤抖的羽睫却泄露他心底的异样。    静默的灵堂内,白幡翻飞香烟袅袅。只余那皓洁如神邸的少年独立其中,眼底朱砂艳丽恍然若梦。    久久的,那双温润的眸子不知望向何处。    里面红尘滚滚,仿佛浮世铅华都被看在了眼里。又仿佛平静无澜,一切尘世埃土都不曾融进。    那双本已混颚却偏又清明的眸子阖上的同时听得少年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无论如何,都站在你的这边...这誓言,你不要让我后悔才好啊。    转而,意然决惹地出了灵堂。    方出了门,便看到暗红官袍的年轻武将靠着柱子抱剑而立。任凭青丝拂动,绝丽的双眸恰好望进他眼里来。    曲聆水礼节性颔首:“魅上将军。”    “...恩。”    仿佛又回到了初识的那一日。    年轻的武将迎风而立,绝丽的面容冷而孤寂。而那白衣的少年公子也只是平静无波地与他互望一眼,颔首告辞。    突然,年轻武将的声音便在长长的回廊里响起:“你可伤心么?”    对上对方惊讶的目光,魅上绯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我的意思是,我听说...绮容公主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话刚出口,魅上才意识到说了什么。听说?他何时变得喜欢道听途说打探别人家长里短了?    “就算曲某伤心,公主也不会活过来了。”在初初的惊讶过后,白衣少年淡笑。索性走近年轻武将与他并肩而立。    “是么。”魅上绯侧头看着少年秀美清丽的侧面,似乎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无奈那张脸的主人始终平静地望向前方,亦不皱眉亦不是惯常的轻浅微笑。魅上绯愈是好奇,便愈想知道那淡然的面容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他十九入仕二十领兵,三年征战终获大捷。    搬师回朝之际,他曾经无数次想象那传说中的‘无冕之王’该是怎样的风流人物?    却不想竟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甚至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年少。    然而,却比当年年少气胜的他多了一份内敛。那白衣缱绻的少年清隽的面容上始终是一种淡而寞的表情,鲜少喜怒。    这样的人又在乎什么呢?    “将军在看什么?”曲聆水突然收了视线,偏过头来对上魅上绯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了很久,魅上绯黑曜石般冰冷质感的眸子里显出一丝慌乱。连干咳两声将视线转向别处:“没什么。”    “哦。”显然白衣少年并不在意,继续将视线投向郁郁葱葱的苑落中。    那目光似有一世美景等待着他去看。    魅上绯竟也是不自觉的,便追逐着他的目光望向庭中。    彼此一片静默。    当静的只剩彼此呼吸时,属于少年公子淡寞的嗓音顺着一阵细风溜进了年轻武将的耳中:    “将军必定是我大湘栋梁,曲某希望将军可以辅佐八殿下。他日破匈灭奴收疆拓土,一统天下!”    最后八个字字,字铿锵有力,如一阵响雷击在他心头!    ‘收疆拓土,一统天下’!    这其中,是多少帝王雄枭睥睨天下的野心?    然而,从他口中说来却运畴帷幄、字字珠讥。    纵是一代明君,一世枭雄也不过乎此吧?    魅上绯讶然地望向那一向清贵无瑕宠辱不惊的少年,却恰与那双透着坚毅的眸子对上。    或许,少年不是不在乎什么。只是世人看到了那一卷遗世的皓白,却鲜少有人看到其后究竟蕴藏了多少野心与抱负。    一向温润清冷的眸子里,此时流露的坚定让魅上绯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那是一种笃定与期望。    无上荣光!    年轻武将脱口而出的声音里,有着截金断玉的质感。    “若是有那么一日,魅上定当竭力!”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三章
章节字数:2062 更新时间:09-07-26 17:54
    天策府。聆离小楼    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月下独酌。    冷月清辉洒了满衣满襟,将一尺白素映衬的明黯可见。    清冷无比,华贵无瑕。    正想着今夜似乎安静了些,便听见从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信步凭栏,果见到那一抹极致张扬的腥红。仿佛连月色也可以被尽数染透。    “住手。”曲聆水一声低喝,缠斗不清的二人登时匆匆停手。    随之的,是那人仰起头极尽邪肆地一笑。    片刻间,那一袭腥红已越上小楼,撇下楼下兀自咬牙的界错。    逆着清冷月辉,面容邪肆俊美。曲聆水在他邪佻的凤眼里看见自己略嫌苍白的脸。    “我说小聆啊,”那红袍少年甫一坐下,便开始喋喋不休。“本王特地来找小聆辞行的碍,小聆怎可以如此冷淡?”    “哦,那真倒是曲某不是了。”曲聆水不以为然,“曲某立即禀明圣上,让满朝文武为凤王爷践行可好?”    闻言,凤流殇只觉额上青筋突突跳起。忙赔笑道:“那就不劳小聆费心了,本王心中怎过意的去?”    不料,曲聆水难得恶劣不放过他:“那怎么成?堂堂凤小王爷要回凤郡了。无论如何,曲某也当尽到地主之宜。”    “呵呵...不必了。”凤流殇干笑,“小聆你也知道本王这次是偷偷回去啦。”    又怎可大张旗鼓弄得满城皆知?    “哦,这样说来,不是不该让曲知道么?”    “小聆说得哪儿话。恩,本王一走了之后,老皇帝定然大为光火,到时皇帝那儿就靠小聆你啦。”    “曲某定然如实禀明圣上:凤王流殇未经允许私回封地,欲图不轨...”    “聆水。”凤流殇难得认真叫他名字,“你明知无论本王再怎么做,崇明也不可能信本王。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怎么取本王性命,本王只能走。”    曲聆水抬眼望他:与我何干?    “若是先斩后奏,到时本王远在凤郡,崇明也奈我不得。...其实,莫说本王没那兴趣。纵是本王真对他那江山感兴趣,他崇明又能奈我何?”说到后来凤流殇软了口气,“小聆,本王若留下,也只是徒增事端罢了。”    “本王不是怕死,只是不愿看到拔剑而向的人,是你。”    闻言,少年执杯的手蓦地一顿。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低头啜了口清酒。    而恰在此时,凤流殇的脸突然逼近至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的距离。    “我说小聆啊,同本王一起走吧?”他看着他,目光隐隐有些期待。    笑容邪美却异常认真,明灭的线条在月色下不尽真实。他的心‘咯噔’停跳了一拍。    那一瞬,他在他邪邪佻起的眸中看到一丝慌乱的脸。    初初的讶异后,他依旧淡寞若水:“不。”    甚至无情的连一句‘去哪儿’的幻想也不肯给。    “我说小聆啊,”凤流殇委屈的扁扁嘴,“你可以换个更委婉的说法嘛。你这样直言不讳,本王听了可是会心痛的啊。”    曲聆水侧眼看他仿佛真会心痛一般的纠着胸口,然而话语中的口气却似在调笑。    亦真亦假。    凤流殇突然静然,见那白衣无瑕的少年眼波流转,侧目之余顾盼生情。一股风流自韵态而生。    这方才是名动天下的公子聆水,端的是气韵自生本无瑕,风华怎看也绝代!    “临走本王想知那日沅水河畔,小聆红绢上写的什么?”    “有意义么?”白衣公子垂了眉眼,不答反问。    “有。”凤流殇淡笑,“本王想知道。”    “......”然而白衣倦殆的少年终是望着他,眸子里冷清寂然。    ========================================================================================    那一日沅水河畔,漫天飞舞的荚竹桃花瓣凄艳绯然。    恍若,一场年少轻狂不计代价的梦。    是梦,便总会醒。    只是梦醒时,可还是故人依昔在?    很多年以后,凤流殇已不再着红衣,更多的是玄金描龙的繁缛衣袍。    敛去了年少的轻狂,眉宇间沉健而睿智。    回想起来那个暧昧不清的月夜,小楼上那清冷淡寞的少年似乎说了极轻极轻的一句话。    他说: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独世流殇啊。。。。    凤流殇邪佻的凤眼骤然阖上,修长的指节像是怕光线刺激一般覆上了眼睑。    有液体溢了出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不小心跌落在他脸上的雨水。    直到他们惊异地看到,那纷滚出来的泪水濡湿了男人俊美依旧的容颜。不明白何以使这雷厉风行,权倾天下的男人伤心若此!    唯有那一身暗红官袍的武将用手撑着半跪的男人,冷眼看一世帝王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绝丽依旧的脸深刻成一个冷硬的表情。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故人一曲终了,    他终是,留你一人独世流殇。    当年之言,不知是否无心。    终归竟是,一语成谶。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四章
章节字数:4746 更新时间:09-07-26 17:54
    齐泰殿    “岂有此理?简直放肆!!!”    帝王一声怒喝,吓得底下一干臣子摒声息气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个不甚当场便成了炮灰。    都言‘伴君如伴虎’呀。方才帝王听闻河岚水患已解决不是还高兴的很吗?怎么一转身就已经雷庭大怒,一副风雨欲来之势了?    满朝文武面面相窥,皆不知何事惹得帝王如此震怒。    于是纷纷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那白衣皓洁的少年,希望这位当今帝王最宠信的臣子可以透露分毫,以免遭越雷池之险。    然而曲聆水只是看着,始终一言不发。    孑然而立于朝堂之上的一卷缱绻,被斑驳的光线映照的仿若亘古之神。    “岂有此理?!竟敢先斩后奏!他凤流殇当朕是死的吗?!!!”    意识到了帝王发怒的原因,满朝文武皆是条件反射地往曲聆水身侧看去。果不见了那抹傲世张扬的红,心道:您把凤流殇藏哪儿了?快交出来别让大家跟着一起受罪呀。    然而,那一抹遗世的白尤自站着。不移不动,神色自若。    “罢了。聆水,这事依你看如何?”发完光火的崇明一脸疲惫道。    “臣以为便此做罢。”    “哦?”崇明锐利的鹰眼中精光一闪,“爱卿的意思是,不再深究?”    “正是。”语速依旧不急不徐,声调也温润若常。丝毫看不出异样:“臣以为凤王爷许是年轻气胜,遇事考虑欠妥罢了。”    “年轻气胜、考虑欠妥?”帝王突然淡淡一笑,直让人看得毛骨悚然:“说来凤王还虚长你半岁呢。”    曲聆水静默,任凭帝王深具探究意味的目光将他里外看个透彻。    然而,帝王实在无法从那傲立的一抹孤白中找出什么,终是叹了口气:“罢了,便如此罢。”    “皇上英明。”    众大臣面面相窥,正诧异帝王怎会如此轻易妥协。    又听帝王道:“朕听说,爱卿为了绮容之事愈见形容憔悴。朕特准爱卿回府静养几日。”    “谢圣上。”他却也答得云淡风轻。    仿佛帝王的本意真如字面上一般,仅是出于对臣子的关心。而他仅需的,就是做好臣子的本份虚心接受。    “禀皇上,臣有本起奏。”    朝堂之上,向来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场龙庭方才平息,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迫不及待道。    众人光听声音便知道,此人乃是堰城督尉孙继海。外号---一根筋。    崇明长袖一挥:“准奏。”    等崇明听完孙继海的报告,今日内二度龙颜大怒:    “大胆!放肆!他歌朝一介小小夷国竟也敢来范我大湘?还履次得手?!你说你们这群边关守将是做什么吃的?!!朕养你们何用?!!!”    “皇上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满朝文武,齐刷刷跪了一地人头。    劝慰帝王的同时,也不住埋怨这孙继海真是不灵光。什么时候不好奏,偏偏挑在刚刚一场雷庭之怒后!    “父皇,依儿臣之见。歌朝此来犯得蹊跷,不防多听孙将军说说。”    宇文饰非上前一步行礼道,一派雍容气度更是让众臣对立这位八殿下为储一事不疑有他。只是------    圣心难测啊。自太子就戮后已两月有余,却迟迟不见帝王立储。虽不至党派纷争,但国中储位空置,也是不妥的。    孙继海见宇文饰非给他机会解释,加上自身本就直爽的性子。更是有什么说什么了:“其实这队人马并没有打着歌朝军的旗号来,就是一队马贼流寇。也不知这歌朝马贼用的是劳什子法子?又是蝴蝶又是蜜蜂,还有那个叫云逐什么的鬼花招多的是。可害苦老子了...”    说到激动处还不禁连手带脚的比划起来:“老子就是个粗人,只懂打战。不懂他们那些劳什子玩意儿。那姓云的尽是出些阴损招数,老子光想想就火大!”    “行了,孙将军。”宇文饰非眼见得孙继海一介莽夫愈说愈离谱,再见崇明青白交错的脸色,忙恰时打断他:“方才将军可说是流寇将领姓云?”    “恩,好像还有一个也是姓云来着。”    得到肯定的回答,宇文饰非与那白衣少年对望一眼,成竹在胸。    “父皇,这队人马并不普通的马贼。一则云姓乃歌朝国姓,普通流寇又怎可用国姓?二来歌朝至此并未向我大湘宣战,恐其有诈。”    众人听宇文饰非言简意赅条条是理,将孙继海话中要点一一概括。否则真要指望孙继海能讲清楚,恐怕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崇明点头,对这个儿子甚是满意。但突然龙颜一变,对着孙继海怒道:“好你个孙继海!食君之禄却不能担君之忧,还给朕谎报军情?若他真只要普通的歌朝流寇便也罢了,但他若真是歌朝军朕让你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唬得孙继海‘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罪臣知错,求皇上开恩!”    “哼,拉下去斩了!”    “父皇!孙将军虽有错,但却罪不致死。儿臣恳请父皇法外开恩,就重责他八十军棍以示惩借吧。”    崇明望着一脸凛然神色的儿子,心下想原来已经开始懂得如何收买人心了啊。那他这个当父皇的岂能不买帐?    当下打定主意:“孙继海,你可甘愿受罚?”    “臣甘愿受罚,谢主隆恩!”    “好,等下朝你自行去领那八十军棍。”    “是。”    “如今,众位爱卿可有何对策?”算是又平息一场风雨之险,帝王脸色稍有不善的问道。    却,满朝皆寂。    所有的目光或期待或畏敬,皆投向了那个眉目清隽的少年。仿佛只要他一句话,便可以扭转乾坤、落子定局!    然而始终,那清隽无瑕的少年不发一言。眸子里的光华仿佛沉静到了亘古。    “禀圣上。臣,愿领兵出征!”    突然响起的,武将所特有的坚硬质感的嗓音,‘倏’地划破一殿沉郁!    所有人的目光皆望向那年轻的将军,惊艳而畏惧。    傲然而立的身姿,宛若战神一般坚不可摧的存在。冰冷而艳丽的容颜,冷冽疏离的同时,还隐着一份肃然、一份坚守的承诺。    那双属于军人的漆黑的眼,质感分明而毅然的对上那仿佛亘古的存在。    决不退缩!    诚然,若要说领兵作战,朝堂之上又有谁敌的过这位魅上将军?    且不说他世出武学之家,就武学上的造诣鲜少有人能及。单是他以弱冠之年领十七万精兵,不出三年便破敌数十万大捷。    只这份用兵如神,放眼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此敲定之时,却听见那白衣皓雪的少年说:“臣以为大可不必。”    少年平静无波,却激起朝野千层浪。    “公子这是何意?难道要我等任人欺凌??传出去我大湘颜面何存?”    “公子,我等以为魅上将军足以胜任,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请公子,明示我等!”    或是年轻气胜地沉不住气,或是顾忌少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又或是出于对那少年本能的敬畏。总言之,各种问题向那白衣淡然的少年涌来。    然而少年只是淡寞而柔和的看着,一如亘古的恒定。    或是不解,或是质疑。他既没有抗争,更没有反驳。    只眸光轻轻一扫,那一眼既不凌厉亦不狠决。只淡淡一眼,众人立时噤若寒蝉。    方意识到眼前这温润如月魄的少年方才是这泱泱大湘的‘无冕之王’!    然后,清贵的少年公子从容不迫道:“堰城距京城路途遥远,若魅上将军调兵前往犹恐鞭长莫及。”    顿了一顿,他又道:    “而凤陵郡地处堰城后方,恰是粮草供应的极佳位置,绝不会误了军情。臣以为,不防责令凤王流殇领兵抗夷。”    年轻武将的错愕与友人的讶然他皆看在眼里,然却始终声色不动。    他在赌。    那向来运筹帷幄的公子聆水,在跟自己赌一局不知输赢的赌局。    然而----------    帝王的眼瞬间锐利。    宽袖一振,一锤定音:    “快马加鞭,传令凤王流殇即刻起领兵抗夷。不得延误!”    ============================================================================================================================================================================    于是刚回到凤陵郡的凤小王爷还未来得及消停几日,便又被老皇帝一道圣旨折腾的马不停蹄。心下暗中早不知把老皇帝问候多少遍了。    抗击流寇?那也得有得抗才行啊。那云逐暧带着一队人马神出诡没,要抗击什么的,怎么也得先找着人吧?    此时的凤府内,凤小王爷正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苦大仇深地瞪着地图。    仿佛,是要在上头烧个洞来。    哼,老皇帝分明是想借此来削弱他的实力。这一战打赢了不讨好,输了更糟。    总之麻烦得不能再麻烦,还不如干脆和歌朝结盟。反正天高皇帝远...    随手收起曲聆水做过记号的地图,唇角牵起一丝邪暧的笑容,对门外的传令员道:    “替本王向曲公子道一声谢,就说本王谢过公子提醒了。”    过了一会儿...    “你怎么还没走?”    只见那人口气凉凉的说:“爷吩咐了,在下得在此期间跟着王爷您寸步不离。督促王爷认真备战,莫要和那歌朝结了盟去。回京复命的事儿有钦差大人便可。”    闻言,凤流殇饶有深意地打量起这个自称曲聆水亲信的人。    极普通的一张脸,便是扔到大街上再找不着的那种。看不出年龄,但是那双招子却很亮,令人过目难望。    “哼,本王再大度也无法信一个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的奴才。”    凤小王爷不经意地把玩小匕首,似笑非笑。    说实话,此人的声音听起来耳熟的很,有可能是老皇帝身边的人。    突然那人便没了声息,凤流殇抬眼去看。只见那人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伸手揭向脸上的人皮面具。    凤小王爷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瞧着。    突然他一摆衣袖:“罢了,你还是戴着吧。”    闻言,那人最初一愣。心念一动,便已开口:“谢王爷。”    凤小王爷拿匕首扔飞镖:“谢本王什么?”    其实方才,他已明显的感觉到此人对自己的敌意已减轻不少。    “在下界错。其实在天策附内,曾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在下自认易容之已登峰造极,除公子外再无人能识破。”界错用一双亮得吓人的招子看他,“王爷又是如何觉察的?”    听他罗罗嗦嗦一大堆讲完,凤小王爷突然邪魅一笑:本王猜的。    闻言,某人只得扼腕:啊~    可是---------    接着当界错说明此行来意后,凤小王爷第一反应便是撞墙。    界错:爷说凤流殇此人没有贞操观,一臣不事二主估计王爷闻所未闻...    凤小王爷:....    界错:爷说要防止凤流殇同歌朝结盟。    凤:......    界:防止...    凤:够了!你是来给本王添堵的吧?!    界:.....    不知何故,怒极的凤小王爷突然邪气一笑?    界:....    ========================================================================================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某人适时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宇文饰非奇怪地看着友人。    “恩...没事。”白衣公子神色自若:    “只是,突然有点冷罢了。”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五章
章节字数:2495 更新时间:09-07-26 17:53
    天策府    “公子真是好兴致。”方进天策府小阁,便看到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少年公子竟然在逗弄兔子,且神色看来颇为惬意。    年轻武将不由气不打一处来,话里不禁多了分刻薄的意味。待看到对方脸上不解地一愣,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他算是交差。    明黄的布那双温润的眸只淡淡扫了一眼明黄的布料:“将军,你看过了。”    “没有。”他只偷偷打开一点,只看到‘册封’‘吉日’这么几个字,不算偷看吧?    『孤(弱弱地):将军,您这就是偷看了...啊!!!〈一记眼刀杀死〉』    他抬眼看他:将军,你说谎了。    “哼。”    好在对方也不在意,索性抱了兔子在怀里,慢慢喂它吃胡萝卜。    “魅上将军也想抱只兔子玩吗?挺有趣的。”    魅上秀眉越蹙越紧,偏某些人还一脸事不关己的喂兔子。不由火大。劈手夺过兔子掼在地上,另一只手扯著白色的衣襟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将军这是做什么?”    结果他冷冷一句话,先逃开视线的是自己。    无法,去看那双冷静到不余一丝杂质的眼。那样只会让自己在其中迷失的更加彻底。    “去跟圣上说,让我领兵抗夷!”    好过让我在这里看你日夜为他担忧!    曲聆水淡淡地望了那绝丽的容颜一眼,眸光淡然的让人无法直视。“将军,若他凤流殇连这点事也做不到,那他便不是凤流殇了。”    不错,他在赌。    赌----------    一场不知输赢的局。赌他凤流殇能够鏖战到底,赌他凤流殇终不背离大湘。    赌的是,一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局。    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与你无关。    “我只是希望公子不要忘了才好。”绝丽的武将收了手中力道,别扭地别过脸去。“你曾说过的。”    手心暗握成拳。    你曾说过的:你是大湘的栋梁。    他日,辅助君王收疆拓土,一统天下!    字字珠矶,句句铿锵。尤言在耳,你不能忘。    “曲某不敢忘。”    几乎是淡然而笃定的,少年清冷如月辉般的声线此时却让他心神为之一震!    他回过头来对上那双清傲坚毅的瞳,顿觉心中一阵悸动。    白衣的少年公子眉目若画,朱砂凄艳。疏离却动人无比。    他望着年轻武将艳而丽的容颜,镇重地再一次重复:“聆水不敢忘。”    魅上绯冷哼着又别过头去,然而耳根透着红晕却泄露他的心底秘密。    他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将军近日还是莫来天策府吧。”    闻言,魅上绯蹙了纤丽的眉:“怎么,你赶我?”    【十三:我对将军这句有爱····】    “不是。”    “那是为何?”    “将军不知么?”曲聆水不答反问,温润的唇角牵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帝王如今对他已疑虑重重,信任不复往昔。    “曲某身无一官半职,本就不当与朝中之人往来过甚。若将军同曲某交往过密,在圣上心中恐怕要同罪论处了。”    这是借口,然而魅上绯却无法辩驳。    他气哼:“什么罪不罪的,又不是你私放的凤流殇?”    然而那少年只是淡然地望着他,平静地纠正:“但我却也不曾阻止他。”    闻言,魅上绯先是一愣,随后了然,最后冷笑。    他早该料到的不是吗?若他公子聆水欲留下一个人,又有谁能躲得掉?    然而,曲聆水做事从不求后悔,所以不存在什么‘如果当初’的假设。他只知道那夜凤流殇来辞行,只要他愿意凤流殇又怎么走的如此轻易?说到底,是他放过了凤流殇。    凤流殇在赌。    赌他下不了手。    而他在等。    等一个给凤流殇触动自己底线的机会,然后毫不留情诛之。    但最终,他凤流殇还是赢了。    所以现在,他要任性地跟自己赌一局。    赌远在千里之外的金戈铁马,赌一颗心。    “曲贵妃那怎么说?你们不是姐弟么?你被软禁了这么些日子,怎么好像她都未来探望过你?”    曲聆水但笑而不语。    然而身为武者的敏锐,却使魅上绯极快地捕捉到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的情愫。这其中有无奈有隐忍,有痛苦。    这些从未有过的表情,从那张一向淡寞清隽的面容上迅速划过。    人说无情之人最坚不可摧,而公子聆水却因为他的冷情。    绝世无双的公子聆水,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有这样表情的人,只能说明他要在乎的实在太多了。最后只能用冷,来为自己筑一道寞的墙。    曲聆水不是无情,只是冷情。    “你,痛么?”魅上绯强势而不减温柔地单手执起那尖小的下腭,无意外的落入眼中那惯于运筹帷幄的绝世男子少见的无奈。    连那双静楚的眸子里的郁色也更加深沉,像是蒙了一层极淡的薄雾。    然而,那双水色的唇瓣却始终倔强地紧紧地隐忍着。    魅上绯看入了迷,将这样倔强的容颜刻入了骨血里。像是有什么怂恿着左胸里那颗跃动的心。    魅上绯突然便给了那白衣缱绻满目静楚的少年一个很轻很柔的拥抱,强势而温柔。    他说:如果你想哭,我便不会看。    怀中那清瘦的身躯由最初的僵硬逐渐放软下来。二人身高相若,因而少年瘦削的下巴恰好铬在他的肩上。    魅上绯那一抱极轻极柔,不含任何情欲。有的只是心中无法诉清道明的酸楚。    然而,他只听到少年微不可闻的一声谓叹。    单手撑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时,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他暗红的衣襟。然而那仿佛看尽世间繁华只余一身倦殆的皓白已翩然而去:    “抱歉。”    抱歉-------    曲聆水是不能流泪的,无论何时。    他已做不到无情,所以他只能竭力使自己冷到寂寞。    他已没有可以哭泣的资格。    所有的一切,他都只需一人承担。    若她要恨,便随她去吧。    他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反正他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么?    ‘姐姐,我等着你来杀我。’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六章
章节字数:3003 更新时间:09-07-26 17:53
    连日来,朝堂之上再不见了那抹皓洁的白。风雨斑驳了几百年的齐泰殿,竟因此生出一丝荒凉来。    紫陌红尘,浮世铅华。    那卷缱绻遗世的皓白,仿若盈亏如常亘古皎洁的月魄。被群星环绕身处浮世繁华,却清冷疏离。然而却也只有他,才能明亮了这泱泱大湘一世繁华!    或许,这便是英雄身处繁华的寂寞吧。    而英雄,因寂寞愈炼愈厉。    于是在今日早朝,当人们看到久未见到的公子聆水时,直觉惊艳而谓叹耶:那遗世而立的一卷缱绻竟愈发的清隽无瑕,风华当真绝代!    少年公子温润如玉,隐隐蓄势了一份锋芒。隐的极深,偏却又极利。    如今少年出现在朝堂上,朝野中定要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早朝之时崇明帝一脸凝重地宣布:册封十三皇子---宇文典为太子。    此语一出,满朝哗然!    莫说是主张立长的老臣们不同意,就连本是胸有成竹的八皇子一派党羽也是莫名其妙。    虽说崇明极宠爱曲贵妃,但总也不至于昏庸到看不清大局而立她曲妃的儿子吧?要知道这宇文典还不满六岁,才半点儿大的娃儿呀。懂得什么?凭什么说,就能治理一个若大的国家?!    一时间朝野中除了曲聆璃的亲信,众人纷纷质疑帝王这一决定。    大湘的朝堂之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局面----------    群臣暂时摒弃了党派之分,联名上书曰:望皇上三思!!!    气得崇明帝一怒之下斩了几个耿直谏言的老臣,并放出话来:反了你们,朕立个太子你们也敢管啦?!再废话一句,朕让你们永远都开不了口!    反而是当事人宇文饰非一直保持沉默,自始至终神色自若。单是这份耐力,就不得不让连身为三朝元老的顾命大臣严老都深为佩服:小家伙儿,有耐性!    总而言之,小小的娃儿-------    曲妃庶出的十三皇子宇文典便在一片嘘声中,被册封成了太子。    册封典礼这日,宇文饰非第一次见到了自己这个一直没被列在竞争名单里的弟弟。    小小的搪瓷似的小人儿,因为男性性征还未明显像极了他母亲,笑起来眉眼生春。    才半点儿大的人啊,就是穿上了太子的衣袍也仍掩不去一身稚气。    “八哥哥?”宇文典仰头望着这个传说中的兄长,探询似的问。    因为他总是听照顾自己的小央红着脸说,八皇子是个好温柔的人云云。出于小孩子的直觉,他认定了那个始终微仰着头的玄衣少年。    果然,少年低头回应了他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笑容。    宇文典呐呐地红了小脸,心想果然是个好生温柔的人呐。    愣神的当口,身后的奴才轻声提醒:殿下,快去接着太傅手里的剑。    “啊。”宇文典回过神意识到仪式正在进行,连抿了小嘴。尽力将脸部线条硬化,一步步向天坛走去。    是了...母妃说了。当了太子便是要跟太傅学治国之术的,母妃说这是为了他好。虽然母妃经常不怎么理自己,但母妃其实是很疼自己的。先前不也是请了一个老头来教他?    只是...突然想到了记忆中的某张脸,小殿下心中一凛。忙摇摇小脑袋好让自己忘掉刚才想的。哼,那些先生那么老。哪有小央她们好看啊?    离天坛越来越近,阳光刺眼的明媚。    不能用手去遮,宇文典便眯缝起双眼。    于是那一抹出尘绝世的纯白,便这样毫无准备地,生生撞进眼里来。    与母亲极为相似的眉目,多了份男子的英气,温润无波若古井冷月。然而那眼底一滴凄艳泪痣,却平添了分人间的气息。    瘦削却修长的少年白衣翩翩,傲然而立。    仿佛这一站,便是从沧海立到了桑田。    这便是他的太傅,他的舅舅?这如谪仙一般的人?!    宇文典恭敬而缓慢地从少年手中接过三尺青锋,沉甸甸的剑身让他由衷地升起一种敬畏感。不知是对仙人般的舅舅,还是这太子的责任感。    少年对他微微颔首,回身与年轻武将并肩而立。    是了。母妃说不仅要学文,还得学武。    年轻武将一双冰冷纯黑的眸子看得宇文典心头一凛。    无可否认,这是一个极美丽的男人。甚至还美于他的母妃。    只是那种属于军人血腥杀戮的气息,终是一个小孩子所不能忍受的。    宇文典赶紧别开视线,吃力高举起手中的皇天剑。    同时,老太监一声尖细的嗓门几欲刺破耳膜:    “礼成----------”    ===============================================================================================================================================================================    此时的堰城。。。。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呢,崇明竟然立了十三皇子。唉呀~小八大概也觉得冤吧?”凤小王爷一脸幸灾乐祸的恶劣笑容,手中晃晃城中探子送来的密报。    这些日子,他一直照着曲聆水信上所述的练兵方法训练士兵认真备战。唯一的乐趣,便是看他安插在朝中的亲信从京城传来的信。    身旁某人鄙夷视之。    “啊,小聆好像情况不妙呢。”    “铛--------”果然,杯子顿时掉落在地。    呵,小屁孩儿要忍不住了。【十三:小、小屁孩儿O__O"···】    “不知道小聆会不会有事呢?”继续装。。。    “王爷!”    “怎么了?”吓本王一跳。    “请王爷恕在下需先回京城,不能再伴您左右!”    “啊,可是。。。。”凤流殇故做为难,心下却做翻云手状:走吧走吧。    “请王爷成全!!!!”    “碍~那好吧。回去记得帮我跟小聆问好啊。”    然而话音未落便被门外的人打断:    “王爷,探子已发现歌朝军了!!!!!!!!!”    “歌朝军?哼,来得好!人到哪儿了?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我们要好好招待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凤流殇挑眼冷笑,大步踏出门去走了几步复又回过头来。    界错一时没刹住车,差点撞得眼冒金星。    “你跟着本王干什么?还不回你的京城!你家主子不管了吗?!”    “界错不能回去。爷说无论如何,不能擅离堰城!”    “好!你爱跟就跟着!等你主子出了事你跟我有何用?!”    凤小王爷被这冥顽不灵的家伙气得胃生疼。平常不听话也就算了,可今时不同往日。曲聆水远在京城不知是何状况,眼下又歌朝军来袭。    方才他也真是存心激他,好让回京城看看曲聆水到底如何了。谁知他脾气竟和石头一般冥顽不灵。    “还不给本王滚回你的京城去?!”凤眼一挑,威慑力十足。    然而-------    “界错恕难从命!!!”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音度,界错一双招子亮的骇人。“若王爷您担心爷,那大可不必!就算爷的身边不剩一人,爷他也决不会有事!”    “因为爷他是天下人的公子聆水!!!”    对,天下人的公子聆水。    所以他决不容自己有事。    这些话脱口而出,却不知是谁安慰了谁。    凤流殇气结,猛一挥宽袖:    “随你!”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七章
章节字数:1466 更新时间:09-07-26 17:52
    山川开阖,苍莽千里。    放眼一片黄沙凄凉,不禁让人忆起当时湘乡的三月柔情来。    堰城,作为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的风吹过了一世又一世的狼烟,吹断了一缕又一缕将士的思念,吹散了一声又一声亘古怆然的羌管。    斜阳下,满目疮痍斑驳了几世繁华。烽燧上,战地的残阳又流淌了多少浴血的寂寞?    那一抹意气风发傲世而立的猩红伫立此方,红袍被风吹得猎猎狷狂。    俊美邪肆的容颜本应是身处繁华的星辰,却于这满目的荒凉突生出一种异常的违和感。    风促狭着一阵萧萧而过,风里似乎夹杂了一阵叹息。    小聆啊...    一阵呢喃轻而缓的从少年王候的口中溢出,那双摄人的凤眼里突现暖意。    即使现在满目黄沙,心底凄凉。然而,却因为这个名字而释然。    等这一战结束了,本王一定...    一定。。。。什么呢?    少年王侯突然顿住。    什么呢?。。。。凤流殇不知道。    他们之间,甚至竟连一个承诺都不曾有。    小聆啊。。。。    。。。。。。。。。。。。。。。。。。。。。。。。。。。。。。。。。。。。。。。。。。。    不俞六日,歌朝果然兵临城下。    凤陵军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毕竟是连日训练来的初生恶狼,对鲜血有着难以抑制的渴望与初生之狼的生涩。    一道道热切的目光投向了那一骑当先的红袍少年,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的冲向敌人浴血拼杀。    然而少年却屹立马上。静,而不动。    未曾浴血,衣袍却已兀自腥红至张扬。未曾开口,然而那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势却让人尤生畏惧。    不动不言,却已是让人心生胆寒。    王爷?众将们纷纷探询似的朝少年王侯望去。    却发现一向爱笑的凤小王爷,此时却有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势。凤眼斜伲,突然勾起的唇角竟似一种俾昵天下的势在必得!    界错突然心下一凛,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然而却忍不住又想:难怪爷如此看重他。这样的人若是想造反,以如今大湘的实力还不被只手倾覆了天下?    然而再不容他多想,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杀!!!”    两队人马冲向彼此!    瞬时间刀锋挥洒了血雨,尘埃翻滚了浮华!    界错只错愕的望着那初上战场的少年王侯浴血撕杀,血沾了容颜邪魅。    仿若与生俱来的王者。    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战马嘶鸣了江山如画!    昏暗天地间,仿佛只剩下-----------    杀!杀!!杀!!!    ================================================================================    呵呵。。。这算是预告吧?    这一章很长很长。。。。(TAT)    可是孤要去高考鸟。。。    在结束之前恐怕是碰不到电脑鸟```````````    可素,    孤一定会回来的!!!!!!!!    孤只要考350就稳上本二鸟~~~~~~~    祝孤好运吧!!!    孤QQ:706848176    表扬欢迎拍砖有理!!!    最后。。。(不好意思地绞手指):要PP呀~~~~~~~~~    {众(忍无可忍):滚!!!!!}    于是,,,,    孤很华丽丽很地飘走~~~~~~~~~~~~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八章
章节字数:2739 更新时间:09-07-26 17:52
    杀!杀!!杀!!!    若筝弦错杂铮琮!    无法阻止,无法停歇。永无止尽的,杀戮。    血红了双眼,断了生念!    刺鼻的腥气,无不刺激着人的每一个感官,换来愈加疯狂的杀戮。    尽管事先设想过多种可能,可是此番看来歌朝军的反应让人大为意外。且不说没见到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歌朝怪招,歌朝军个个不要命的打法便已让人大感意外。    但是猎物愈加剧烈的反抗,只会愈加激起猎手原始的对血腥的渴望。所谓军队,便是用血喂出来的利刃。    而战场相搏,不仅凭奇谋妙计。    像这种面对面的的赤搏,更重要的是,军队士兵的作战技能与士气。    因而这一战虽打得吃力,但毕竟是照曲聆水的法子训练出来的恶狼。一路冲杀下来,凤陵军士气越发锐不可挡!    歌朝军在凤陵军两翼绞杀下,几乎殆尽。余下不足百骑人马向歌朝兵营退去。    本该是,穷寇莫追。    然而,这群刚上战场初饮鲜血的年轻军士毕竟缺少经验。见歌朝余孽逃散,竟有百骑血气方刚的年轻少将径直追去,欲将其一网打尽。    这些毕竟是凤流殇亲手训练出的弟兄,他又怎能眼睁睁见他们去送死?!当即喝退余下众人,策马追去!    果不其然,一行人马半路便被歌朝军事先散下的马荆犁拌了个人仰马翻。虽马荆犁本身不至人死命,然而却使不少士兵滚落马身。    马惊之下互相踩踏,伤亡也不在少数。一时间惨叫连天,好好的百余人现下竟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初上战场的小兵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当下还未明白发生何事,便已被拌落马下生生踏成肉泥!    不枉费整日跟公子聆水呆在一起,凤流殇却是认得这些的。立时一纵马绳,朗声吩咐道:    “全部控制好马跟本王来!”    接着,众人便看到一骑腥红当先若飞!惊愕之余不由纷纷跟上,一阵波折后总算逃出了铁荆犁的怪圈。    但还未等众人缓过劲儿来,突然从左右翼反包抄的歌朝军,便将众人堵了个严实!    糟了!歌朝果然有伏!!!    “大湘的凤王,这样你还不降吗?”一马当先,马上武将打扮的男人面容算是俊朗。但是眉宇间总一股若有若无的骄蛮之气。    凤流殇只扫过一眼,便将他归入了前太子宇文怀善一类。    笑话!这样的人哪有资格让‘无冕之王’曲聆水千叮万嘱他凤王爷勿必要带回朝中?    若真是这样,那方才他金贵无比的凤小王爷,故意尾随而来,以身作饵岂不冤枉?!    “呵,要本王降也得看值不值当了。”凤小王爷笑着又接连砍翻三四个歌朝兵,笑容邪气的让人恨不得将这脸撕个粉碎。    “要知道,我凤陵郡可是块富裕的地呀。”    “凤王要什么价?尽管开口!他日歌朝得以一统天下,你凤王便是歌朝的开国功臣。”    “那本王的胃口可大得很呢。再说,本王又凭什么信你?”凤流殇突然反手劈开一个歌朝士兵,飞身掠去直取男人首级!    男人先是一惊,随后仰身堪堪略过凤流殇致命一击。抽剑去格。    “铛!!!”顿时剑光亮了彼此噬血的眼。    “凭我云铮辉乃我歌朝堂堂邺王!这还不够?!”    “哦,就凭你一个叛乱出逃的邺王么?本王还实在信不过。”    “你!!”男人气极,像是被人踩到痛脚。旋身气极败坏地刺向凤流殇。    凤流殇侧身躲过,借着剑势却一剑抵上男人的咽喉。    “那么尊贵的邺王殿下,现在是,您主动叫他们停下呢?还是...”剑上力道又加几分,云铮辉的颈上顿时压出道血痕。    “...本王来代劳?”    一阵思量,云铮辉咬牙喝道:“统统给本王住手!”    歌朝军见自家主子性命被别人握在手里,纷纷放下手中兵器一刻不敢乱动。    见形式逆转,凤陵的年轻将士们重又亢奋起来。正欲杀他个片甲不留,却听得凤流殇一声冷喝:“统统都给本王回堰城去!”    这下有人不干了,少将焦蒙更是急道:“王爷,那怎么行?”    凤流殇拿眼斜他:现在当本王是王爷啦?方才都干什么去了?    界错也正欲开口劝阻,却被凤流殇一个冷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那邪佻的凤眼里似又蕴含了些许阴谋。不!或者说,是他凤流殇根本就算计好了的。    心念一动,界错已翻身下马朝二人走来:“我要留下来!”    凤流殇这次倒也不拦他:随你。    转又沉声吩咐:“焦蒙,剩下这些人你给本王一个不少的带回去。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是!”因了凤小王爷最后一个凌厉的眼神,众人再不敢造次立时走人。    直到目送所有人安然离开,凤小王爷这才挑着眉问气的脸上青白交错的男人:“喂,邺王。怎么说来者即是客,不请本王到帐中坐坐么?”    “哼。”云峥辉闻言脸色愈加难看,废话!脖子上被人架把剑你说不试试看?    “请!”    “界错,门外守着。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只要他们不担心自家主子的命是不是比这把剑还要硬?”    凤小王爷弯了一双凤眼,那样子简直像是在说孩子不听话就得打。    虽不知凤流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时此刻界错唯有照办:“是。”    二人方进帐内,厚重的帐帘便被一把撩下。只余帐外界错一双亮得骇人的招子,要同时与数百人对视。    啊,他到底是为什么来的啊?    界错苦笑。    回答他的。是一卷厚重帐帘落下,隔绝的一池静默。    手心暗握成拳。    帐内帐外一片寂静无声。    却----------    在沉郁之中,杀机暗伏!    ====================================================================================================================================================================================================================================================================    挖卡卡~~~~~~~~~~    米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摸到电脑!    于是来更鸟~~~勤劳把??    还有四五章这几天会放上来。。。    谢谢支持的亲们(么一个)    话说这章好象怪了点    啊,孤果然不会写战争场面啊。。。。。。。。。。    最后厚颜无耻的追加一句:要PP呀~~~~~~~~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十九章
章节字数:3464 更新时间:09-07-28 21:24
    歌朝军帐内    “可以放开本王了吗?”    “哦,好。”凤流殇作了个‘请自便’的表情,反倒像主人一般自在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末了还不忘报怨:“这床真是硬得要命,你们就睡这?”    云铮辉气极,恨不的一掌将那笑容拍碎了去。无奈此时受制于人,只得忍气吞声。    “咦,被你虏来的容王呢?”凤流状似不经意的问,结果不料却对上云铮辉突然狠厉的表情。    “别妄想了。本王决不会将他交与任何人!”    厄...凤小王爷心下暗想:你以为本王我愿意啊?    正欲开口,却见云铮辉身后逐渐逼近的人影。那双淡水色的眼眸里光华闪烁,似蛊似毒。就像猫一般,一路走来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凤流殇刚欲提醒,却已晚了!    云铮辉像看怪物一般瞪着从自己腹部穿出来的剑尖,脸上表情既有诧异又似不甘。    他艰难的回过身去面对那少年,伸出的手似乎还想要触及他。    凤流殇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见那单薄的少年不躲不闪。任凭对方是血的手扯住了自己的衣摆,慢慢的滑倒在地。    少年尽管兀自还沾着血渍的唇角,却突然璨然一笑:“哥哥好好安息吧,不要再试图束缚我。”    哥哥?    ······这便是,容王?    凤流殇愣神间,少年却已向他缓缓走来。    步子极缓极慢,优雅的像一只猫。    赤着的玉足,逐渐被鲜血染红。少年却全不在意。    身上仅披着的唯一一件单衣,因方才的拉扯而松散开来。露出里面白皙而纤细的肢体。青丝流泄间,隐约见上面布满斑斑红痕,甚至已黑紫至触目惊心!    已尝人事的凤小王爷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从未想过这些东西会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且那男子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全不在意。    甚至,那男子有可能,还是一个王爷。    少年不能说是美丽至极的脸上,却有着一股让人无法自持,病态苍白的妖娆。    一种足以噬人魂魄的媚意。尤其是在刚杀完人之后,甚至还有一滴殷红从的血溅在那无颜色的唇上。那股血腥与美所合成的视觉震撼力,像极了一个人。    只是那人要来的更加正气凛然,不可侵犯。而眼前这少年偏又看起来太过弱质,让人心生想要触及的渴望。    凤小王爷不禁暗叹一句,自古红颜皆薄命...    少年很苍白,甚至也要比一般歌朝人来得纤细。让人无法想象眼前这看似弱不经风的少年,便是屡挫湘军的歌朝皇室第三子-------    容王,云逐暧。    “大湘的凤王···可是在找,本王?”云逐暧淡色的眸子里,竟隐隐闪着些剔透的光泽。不是无杂质的清澈,而是源自主人自身的妩媚。    凤流殇不语,只佻了双邪肆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看他。    “那么...这样呢?”    说话间,少年纤细的腕子勾住了凤流殇的颈。云逐暧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他薄削的唇。眼神闪烁的望向对方。    就在凤流殇伸手扣住他腰的同时,云逐暧妖娆至极的脸上绽放了更加暧昧的笑容。    然而,凤流殇另一只手却穿过他身侧。绕到背后紧扣住云逐暧放在身后的左手,狠一掐脉门迫得他松开手来。    “铛!”一柄短刃应声而落。    云逐暧淡色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丝狠利:你下毒?!    凤小王爷佻眉:怎么?许你用美人计,就不许本王在嘴唇上下毒啦?!再说,本王还亏了呢。    向界错讨的乱筋散果然好用。任云逐暧再怎么苦撑,最终还是不抵药力倒在一旁。那双水色的眸却紧盯着凤流殇,像是要在金贵无比的凤小王爷身上盯出个洞来。    “放心容王殿下,只是软筋散而已啦。”凤某人好心解释的同时,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    “做什么...”    “做什么?”仿佛听到一个顶有趣的问题,凤流殇凑到手软脚软的人面前,笑容恶劣。“本王要做什么,容王殿下会不知道么?”    闻言,云逐暧不怒反笑:“有必要么?用强的多没意思。放了本王,本王自然会配合到你满意为止。”    岂知凤小王爷一脸纯洁无辜:唉呀,老人家的脑子不要天天总想一些有的没的啊。不好意思,本王不爱男人的。更何况,是比自己老的男人。    “哼。”云逐暧气结,索性闭上眼睛任某人为所欲为。若不是实在被捣弄得不舒服,他也懒地睁开眼来。    “你在干。。。嘛?”    话音顿然失声!    云逐暧睁眼竟看到,方才被自己亲手捅了一刀的云铮辉此时正在帮自己穿衣服。一张小脸顿时吓得煞白:“皇、皇兄?”    云铮辉闻言看他一眼并不说话,复回过头去又接着手底的活儿。    惊惧很快从那张妖娆的脸上退去。云逐暧在初初的震惊后,复又轻浅一笑:“皇兄这是说,做鬼也决不放过弟弟我吗?从以前开始你便一直这样,弟弟我不是玩具呀。你的心太窄了...不够我飞翔。可是为此,你们却折断了我所有的羽翼。。。。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呐。死对我来说,其实并不是最痛苦的。”    云逐暧突然一顿,表情转为狠厉:“但有时我又在想,凭什么是我死而不是你们呢?你们又凭什么只让我一人痛苦...还记得那一次吗?我整整病了一个月下不了床。”    说着后来,云逐暧便阖上那双浅淡的眸子笑了起来:“那时候母妃抱着我哭啊哭啊,我病了一个月她便哭了一个月。那双眼睛啊,那么漂亮。就这么哭瞎了。除了她,没有人救我没有人应我。可是她却死了。。。。我可以占到别人的势格,却独独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明明曾经,我们是兄弟啊...”    帐内一片寂静,偶尔几声衣料悉倏声显示着还有人。    少年带着南方人特有的湿润嗓音,在干燥的大帐内尤为明显。    云逐暧睁眼看他仍就忙个不停,浅淡的声线断断续续地串联:“你说,你会带我走···可是,你又怎可能是大哥的对手?现在,反而落个叛国的罪名遭人追杀。只要你一日不放了我,大哥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呐,你是恨我杀你,现在来带我走的吗?”    从方才便一直忙个不停的云铮辉终于有空闲下来,斜佻双眉眼看喋喋不休的少年:    “喂,你是故意说给本王听的吗?”    “唔...不是。”云逐暧想了想认真答他:“刚开始,是真被你吓到了。”    “哦,那真是本王荣幸之至。”    说着竟将人打横抱起便出了营帐。    顿时,帐外一干人等愣在当场。    尽管极少人见过三皇子,但此时那么一个纤弱得被二皇子抱在怀里的人。不正是当初离国前,主子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从大皇子那儿虏走的人吗?    “湘国的凤王已被本王所杀!你们速备庆功宴,咱们一醉方休!!”    “是!”    士兵立即应道。但见云铮辉要上马,不解:“王爷,这是?”    “这,本王要和皇弟先现下里走走。你们先去备好酒宴!”说话间,云铮辉已抱人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    正看得界错心生古怪之时,却听他将马鞭一指,沉声道:“你,也跟来!”    界错先是一愣随后了然,忙不迭跟着上了另外一匹马。心下暗想看来把易容术教与凤小王爷真是教对了呀。    三人二骑一前一后而去。眼见的将出了营口,怀里的云逐暧却不知哪儿来的气力,竟一把推开凤流殇滚落马去。    这一扯不要紧,却也扯去了凤流殇面上临时制成的人皮面具。    “快抓住他!他是湘国的凤王,他杀了二殿下又挟持本王!”云逐暧虽身中软筋散,却依旧强撑道。    瞬时间,数十支弓箭纷纷对准了二人!!!    凤小王爷回头望着界错,一脸无辜:本王要是便成了筛子,小聆会伤心欲绝的。本王可以降吗?    界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对得起公子么你?!    然不等二人再度眼神交流,数十支淬了毒的利箭已射向二人!    二人自顾不暇,偏在此时四支利箭趁凤流殇后防空虚的当儿朝他疾速掠去。    一旁的界错将情形望了个真切,却苦于抽身不得。替他去挡也是已然不及,顿时心急如焚。    恰在此时,一黑衣人突然凌空出现!    只见他一脚踢飞一支利箭,双刀左右开弓各格一支。如此救人却也卤莽至极,果见其身形一委便滚落下来!    竟是独落了的最后一箭深深没入左肩!    歌朝军被这胡乱一搅,顿时没了分寸。不由箭势稍减。    界错本能将其接住,抱人上马。    凤流殇趁混乱之际,一把扯了云逐暧拖上马。    四人二骑再不敢耽搁,策马向堰城亡去!!!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章
章节字数:3348 更新时间:09-07-26 17:51
    堰城。凤陵军营    “怎么样了?”凤小王爷扯住刚诊完脉的大夫问。    老人家但只摇头:“王爷,这位公子所中之毒老夫闻所未闻。恕老夫无能为力啊。”    凤流殇闻言,面上神色复杂却终无言。    界错摇晃着床上昏睡的人,声嘶力竭:“离忧,莫要睡着。你不是说了要回去见公子的么?现如今你怎可食言?”    一阵摇晃之下只见床上少年悠悠醒转过来。    “哥啊,你不要再摇了。再摇,没死也被你给摇死了。”少年昏昏沉沉地睁眼,面容带着点奇异的北方人的粗犷与湘人的柔和。脸色极苍白,一双招子却亮得骇人。    不是伤病之后的惨白,而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死白。    界错见他醒转,顿时惊喜的语无伦次:“醒了便好,醒了便好。”    一旁的老大夫刚欲开口说:恐是回光返照。却在凤小王爷一记凌厉眼刀下禁声。    “哥,我想看看你的脸。从小到大我们长得最像了,我都好久没看过自己的脸了。哥,离忧想看看。”    “好,哥让你看。”    七尺男儿,此情此景却泪流不止。    人皮面具一寸寸揭开,那永不愿为世人所见的伤痛之处此时却坦然着。    刀伤、烫伤、剜剐。各种伤痕遍布其上。这样的脸--------    还能称之为脸么?    “呵,我和哥果然长得最像了。谁让我们是双胞胎呢?”离忧伸手抚过他坑洼的脸,笑容恬淡。“哥,你回去了见到公子,记得帮我和公子说。”    “就说:离忧从不后悔当您的影卫,如果重让离忧选择。离忧还是会选择当您的影。”    “我不会说。要说,你自己跟公子说去!”界错吼他,泪却径自淌过那张不能称之为脸的脸。    堂堂七尺男儿,竟哭得让人见者都觉辛酸。    这便是他一身顶尖易容术的代价。毁了脸上所有的器官,因为这样方能易出各种不同的面容来。而他的弟弟离忧,是公子的影卫。    影卫者。    便是主人性命垂危之时,必然会出现的最后一道护身符。他们微渺的存在着,有的甚至究其一生也不知自己长为何样。    他们没有自由,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直至------    死。    长久以来,他们兄弟二人便是这样一明一暗地保护着曲聆水。    然而今时,他们二人一心想保护的神。却将他们一并派来干里之外的堰城,只为了一人。    他甚至都不曾得知,离忧也一并来了堰城。    “离忧怕是再也见不到公子了。”少年说着又想阖上眼睛,他说:“哥,我困了。”    这一次,界错没有再阻拦他。只是看着然后便镇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弟弟是真的累了。    即使那双同样亮得骇人的招子阖上后,便再也没有睁开。他镇重的表情他终是没有看到。    最后。    凤流殇也终是什么也没说。    只看着界错抱着骨灰坛的背影渐去渐远,形影凄凉。    聆水啊...    恍然之间,似又看到了那一袭白衣缱绻的少年。如画眉目对他轻浅一笑,眼底一滴艳红朱砂凄艳若梦。    小聆啊...等这一战了结了。    你可愿,陪本王再上那沅水河畔走一遭?    “你在想谁?”突然少年甜腻暧昧的声音,连带着他的肢体缠绕了过来。    凤流殇一使力反身压住他,望着云逐暧眉眼弯弯的脸恶意的掐了下他的腰。顿时惹得他惊喘不定。    “怎么,你这是在勾引本王?”    “呵...”云逐暧笑开,修长白皙的腿主动攀上少年王候的腰,挑逗似的摩蹭。“不行么?”    淡水色的眸子,闪砾不定地看着凤流殇。    叹了口气,凤流殇按住他蹿入衣里,在自己身上不安份游走的手:“他们到底给你吃了什么?”    云逐暧闻言一愣,随继无谓道:“是银欢哦,一种叫,银欢的媚药而已。不过,却足以磨尽一个人所有的意志哩······喂,我现在难受的很啊。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不要。”凤流殇一把拍开猫爪,凤眼斜挑。“本王说过,本王不爱男人。更何况是,比自己老的男人。”    闻言,云逐暧面露愠色。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变为透析的狡黠。    “听说,你决意明日就回湘国的京城复命。怎么,不绞杀剩下的歌朝余孽了?”    凤流殇无谓:你们的家务事本王才懒得管,省得让你家聪明的哥哥捡了现成的便宜去。    云逐暧瞪他:不止吧?你的脸告诉我,分明是你想心上人了。    凤小王爷摸脸:咦?这么明显吗。    云逐暧狡黠一笑,暧昧至极。    他用那双淡水色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凤流殇:    “呐,你刚才一直在喊一个名字。...他是谁?”    结果,凤小王爷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既不羞恼亦不发怒,而是无比坦然的一笑:    “本王此生最爱之人。”    那一笑极尽风华,仿若几世的繁华都追加其上。    云逐暧忍不住问他:“她知道,···你爱她吗?”    却,不知此他是否彼他。    斜斜佻起的凤眼里,流露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意。凤流殇转而去看窗外的黄沙万里。    声音轻佻而寂寞:    “本王是个自私的人。”    所以,若我爱他。    便是千方百计,也一定要让他知道。    只是...    聪明如他,恐是早已知晓。    独独是,迟迟得不了回应啊。    这比起他毫不知情,还要来得让人沮丧呀。    少年王候面上神色变化,仿若历经几世浮华界在参透与不悟一点之间。    云逐暧不由一阵呆愣,随继轻浅笑开。    =================================================================================    另一边    天策府内,每日可谓是热闹非凡。    因为曲贵妃指了名儿要自家弟弟,当小太子的太傅。小太子天天往天策府跑,连带着教导宇文典习武的魅上绯,也在天策府长住下来。    于是,每日天策府内都会上演‘母慈父严,共享天伦’的温馨画面。    想来,那三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入画啊。。。    回来几日至今仍受冷遇,非美人属路人甲科的界错同学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子咬手帕:爷...    “将军,快把太子放下来。你会摔着他的。”曲聆水。    “哼,又死不了。”魅上绯。    “哇呀~舅舅,死人脸他欺负我呀~”宇文小殿下    “铛!”青城出鞘。    “你做什么?!”曲聆水。    “砍人。”某张‘死人脸’一脸理所当然。    “哇呀呀~杀人垃~”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凤某人(委屈地)画外插音:小聆啊,你对得起本王么你?!』    终上所述,乃天策府内每日必上演的一幕。    久而久之,住附近的人,都已见怪不怪。    据说----------    天策府出门拐角,隔三条街卖豆花的赵大娘,偶尔谈起那日来她摊上买豆花,如仙人般的一家子时。还会感慨:    “唉,说起那家的相公啊。···当真,是个仙子一般的人物哩!得有多少姑娘,眼巴巴瞅着啊?小娃娃也长得好生讨喜,一瞧就知道有福气。。。。哦,对了。还有那家的娘子啊,也是个十足十的大美人呢!。。。就是凶了点,害的老身我差点都不敢把豆花卖给她了...”    =======================================================================================================================================================================================================================================================================    瓦卡卡~好RP的一章啊~~~    大家就当做某十三被高考折磨的RP发作好了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章节字数:4260 更新时间:09-07-26 17:51
    天策府    “魅上将军方才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    把小太子叫到一旁去练字,天策府内难得天下太平。    “凤王要回京了。”    闻言,白衣皓洁的公子执杯的手,微微一滞。却依然淡道:“那又如何?”    酒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少年公子如玉无瑕的颊。    世人皆知公子聆水生平只爱喝酒,且千杯不醉。却鲜有人知,公子聆水为何如此嗜酒。    魅上绯,亦不知。    直到多年以后,有个曾经红衣张扬的少年在某次醉酒之后,对他说:    那个人,只是怕冷罢了。    魅上绯方知,原来一心想要竭力保护的少年,却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独自忍耐。心便以难以言明的酸楚,迅速枯萎。    “他果是胜了,还虏了歌朝的皇子来。”魅上绯仿佛怕他听不见似的,又提高了一个音调:“他,回来了。”    曲聆水淡淡地听着。终是放下杯子,无澜的眼眸平静的望着年轻武将绝丽的容颜:“你想说什么?”    “那个,”魅上绯挣扎着别过脸去,“···呼,算了。”    白衣公子继续饮杯中淡而无色,却辛辣无比的刀恋,不置可否。    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便是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就仿佛看尽了这一世的沧海浮桑。    温润的脸庞低垂着,眉目如画眼底一滴朱砂凄怆。    绯衣的武将就立在离他不到两米的距离,仿佛一伸手便可以触到真实的他。    然而,魅上绯却觉得有什么横梗在了他们之间。或者说,是那白衣公子温润谈笑间不知不觉筑起的一道墙。    他走不进去,他也不愿出来。    他可以看见他偶尔展露的笑颜,感受他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突现的坚毅,听到他边蓦然涌现的悲伤潮声。    却永远,给不了他什么。    只是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年轻的武将突然很想给这个瘦削的少年公子一个轻柔的拥抱,一如那日。    然而,那想要伸出去拥抱人的手最终却只在身侧暗握成拳。    魅上绯几步上前,半跪于眼帘低垂的少年公子面前。如黑曜石般纯黑的眼眸,不容拒绝的望进了对方无澜的眼里。    年轻武将的声音里,有截金断玉的坚定。他说:    “无论何时,魅上定会护你周全。”    闻言,一直毫无反应的白衣公子突然撑开浓密的羽睫。一字一顿:    “我、不、要、欠、你。”    这世上若要比决情,恐怕便没有人敌的上曲聆水了吧?    少年清冷如月辉的嗓音,再一次将二人近如咫尺的距离,打碎到远若天涯。    绯衣的武将突然直起身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说:“若你怕欠我,便不要给自己欠我的机会。”    若你怕欠我,便不要给自己欠我的机会。    这是年轻武将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白衣的少年一动不动,恍若神邸。如画眉目不知看向何处。    是年轻武将黯然离去的身影?    还是那红袍不羁的少年现所在的,千里之外的南方?    一直装作认真写字的宇文典,不时拿眼偷瞄。见凶神恶煞的习武师傅离去,这才欢喜地蹭了过来:“舅舅,典儿练得累了。舅舅带典儿去看花灯好不好?”    曲聆水只看了一眼那一脸讨好的小脸,淡淡道:“不可,太子殿下还需将《博演论》抄写上三十遍。”    “啊,三十遍。为什么啊?”小娃儿初闻这晴天霹雳,顿时皱巴了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央道:“舅舅~~~”    曲聆水却不看他:“太子殿下今日顶撞魅上将军,实属不该。这三十遍《博演论》,必须在明日之前抄写完毕。明日,我会亲自检查。”    “啊?太傅大人~~~~~~~~~~~~~~”    『十三:(点头摸下巴)原来小聆是为了将军报仇啊?笑ING~典:滚!!!』    ============================================================================================================================================================================    是夜。    京都夜市果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各色的彩灯,璀然的烟花。妙龄娇俏的少女,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如,那日沅水河畔的美景。    便是在这万家灯火的璨然中,突然越进一抹遗世独立的纯白来。竟将这夜晚照得亮如白昼!    只见那白衣翩纤的少年眉目若画,一如谪仙。    既是入画,那么这红尘片刻浮华,又岂能影响他分毫?    小典儿说···    今夜,是还愿的节日啊。    曲聆水念此,竟忍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漫无目的的游走之后,却又来到了那日的沅水畔。赫然入目的,是一株系满了红绢飘扬的荚竹桃树。    落红殆尽后新生的嫩叶,苍绿的果实缀满枝桠,与那满树飘摇的红绢交相辉印!    曲聆水仰头去望那满树飘摇。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三拜。    就当是在还愿吧。。。    可是当初,他又许得什么呢?    沅水河畔的夜风扬起少年公子的如墨青丝,拂过那双久久不愿睁开的眼眸。    “我说小聆啊,你这样不睁开眼,又怎么能看得到本王?”    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是上苍同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白衣的公子愕然睁眼,入目的便是那一袭永远极尽张扬的浮世腥红。    经历一场浴血之后,似乎越发锐意。    本无澜的眼眸就这样静静的睁着,将那挺拔颀长的张扬少年永生望进了眼里去。    凤流殇,你知不知道?    曲聆水这次,是真的以为你会死。    红袍随风而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凤流殇笑弯了双凤眼:我回来了。    白衣不染纤尘的少年公子眼里光华流转,终只是淡然一笑:你回来了。    瞬间,万籁俱寂。    仿佛诺大乾坤之间,万丈软红之中------    他们,只余彼此。    只余得下,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静而久的彼此对望。    白衣翩迁却不染尘世浮华,红袍却张扬尽了浴血撕杀后的锐意。    满枝桠宿命的红绢飘扬。    若此------    便是,一眼万年!    仿佛便又回到了那一日。    只是绯红的荚竹桃花瓣已然落尽,满树枝桠青涩的荚竹桃果实。    诱人,却至毒。    “我说小聆啊,你那日许得什么可是实现了么?”红衣张扬的少年眉眼弯弯。斑驳灯光星星点点地落在他脸上,被他突然的笑颜划碎漾开。    白衣的少年公子却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复又淡淡的摇了摇头。    虽说已是五月,但夜里的沅水河畔对静寞少年来说还是过份的凉了。    曲聆水下意识握手成拳的同时,一件带着属于对方气息的衣袍,便披上了肩头。    不甚柔软的布料,甚至带了点堰城黄砂的灼热。却奇异地,止住了浑身上下控制不了的战栗。    然后那一惯骄傲的少年王候,像是翻过大漠的每一粒黄砂才找到了珍宝一般,将那双隐忍而紧握成拳的手捧在手心里。    哈气,揉搓。    温柔翼翼。    曲聆没有躲,更没有抽手。    甚至,可以说是贪恋着这一时的温柔,不舍得,就此放手。    “小聆,你又不吃药?手这么冰?”    “还死不了。”    “别净胡说啊你。”    极平淡的对话,然而少年王侯话里的宠溺意味,却不禁让人脸红心跳。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两个少年不由相视一笑。    “我说小聆啊,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阿公和阿嬷啊?”    “哪里像。”反驳的底气明显不足。    “哪儿都像。”    冰冷的手在体温的温暖下,终于恢复了些许暖意。    这双手,瘦而纤细。    却能,截金断玉、生杀予夺。    这双手的主人,亦是同样的削瘦无瑕。然-----    却有足以运筹帷幄睥睨天下的力度。    凤流殇心疼地将这双拢在手心里,抬眼去望他。    那个静寞的白衣少年敛眉垂眼,不见波澜。然而那眼底一滴朱砂凄艳怆然,凭空的就让他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是,泪痣啊。    这若是女子,便是倾国倾城一世受宠。    。。。。。。    “怎么小聆你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没有。”    似乎是还想反驳,然而那凤眼少年却俯过身来。温柔而怜惜地亲吻了那颗红艳欲滴的泪痣。    不容拒绝的强势和温柔。灼热的触感,痛苦的厮磨。    白衣缱绻的少年终是一声低不可闻的谓叹,阖上了温润的眼波。    任凭那温柔而怜惜的触感,落在眉梢眼角。一次次,灼伤了朱砂凄艳若梦。    。。。。。。    但若是男子,    便是一生命途多桀、得非所爱。    ...与流不尽的殇啊。    “小聆我们走吧?”他捧着他的手,奉若珍宝。    他挑眉看他:去哪儿?    彼此都太过聪明。    他当然懂,他决计是不会放下一切随他远走。    他们之间--------    没有明天,只论今朝。    可是,我的小聆啊。    凤流殇其实从来都是很自私的。    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也偶尔稍微自私一点?    红衣少年眉眼弯弯:“放河灯啊。本王要还愿,这样才灵验呀。”    曲聆水看着他,眸子静楚。少年王候的红袍披在他身上,青丝与腥红交相辉映。    恍若一场,怆然凄艳的梦。    凤流殇便是将这样的容颜刻入了骨血里,从此生生世世永不能忘。    终了,他点头说好。却不问少年王候,那日究竟许得什么?    烟花亮了彼此的脸。    远处,是幸福的人的笑颜明媚。    又有谁能料到?    日后,他终究浴血江山撕碎江山如画,金戈铁马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两盏河灯在静谧的的河面上,渐行渐远。    沅水…缘水。    又会否,预示着什么?    河灯,愈行愈远。    那么,今夜会飘向何方?    又或者是,就此不甘的沉沦。    暂且,我们都不再想了吧?    因为此刻此情-----    你,就在我身边。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关于介文
章节字数:414 更新时间:09-06-22 16:50
    首先,感谢支持的亲们!!!(么一个)    原谅今天米有带新文来。。。。。    我真的有在很努力的写啊~~~~~~~    可是!真的要高考鸟~~~~~~    另外,    关于介文,希望大人们多提些建议哈~~    孤真的第一次发文(TAT)……    话说。。。。某天发现:    高H文好受欢迎矮~~~    可是。。。。虽然看高H文也看的很HIGH    但是写不出来。泪一个先。。。。。    恩。。。。。。    不知说啥了(——)    对了,    在这里    谢谢小然大人帮孤做封面!!!    期待啊ING~~~~~~~~    还有投票的事。。。。小聆是拿来凑数的    米有想到有人会投公子啊。。。。    总之,    六月以后    孤就回来了    可是啊。。。。。。。。。(语无伦次中)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章节字数:1957 更新时间:09-07-26 17:50
    堰城一役,凤陵军大捷。    歌朝遣使者愿与天朝上国共结盟国之约金兰之好。帝大喜,遂宴之。    是日,齐泰殿内当朝权贵齐聚一堂。其奢华,略见一斑。    然而这满朝权贵之中,却独有一人身无一官半职却可屹然独立在这高堂之上。    只见那白衣公子仅是坐着,便给人无法靠近如神邸般的疏离之感。眉目若画不染尘嚣,却偏又眼底一滴凄艳朱砂。冷情,又似多情。    这样的人就是看着也让人只觉亵渎。    然而,身旁那一抹绝代风华的腥红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有何不妥。仿佛便是入了画般的精致,不容许有丝毫破坏。    凤流殇其实对这种走过场的宴会不感兴趣。要不因为他的小聆,他凤小王爷才懒得来。    遥遥便看见友人眉目温雅依旧,只是眉宇间的凝重愈胜从前。触及曲聆水探寻的目光,安抚性的一笑。    曲聆水了然颔首,凤小王爷则弯了双凤眼。    年轻的绯衣武将立在一侧,表情冷硬。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却难得流露温情。    华灯初上,晚宴也正式开始。    歌朝使节为表诚意,特地挑选了十多名貌美女子与珠宝一并送来。    南方的女子多是娇俏玲珑的,眉目间带了点水泽之乡的柔情百转。对于见惯了高挑纤秀的湘乡女子的大湘男人们来说,甚是可人。    只见一众舞姬异服翩阡,和节而歌。异域音律带有的南方的甜糯,一时不知掳了在场多少人的心智。    直至一曲舞毕,众女尽数散去。却仍有人似意犹未尽。    凤流殇不禁冷笑:这样的大湘,若是要亡也是迟早的事吧?    白衣的少年公子料得他那一眼冷笑,神色悯然却终只是将水色的唇抿成一个冷硬的角度。一个异服男子立于堂上,想必是那歌朝使节了。    只见他微微颔首施礼,音调里带了南方的轻快却决不软糯:“吾乃歌朝使节顾惜欢,奉吾王之命特来贵朝与天朝共结邦交之好。且特为此前叛贼侵扰贵国边境之事至以诚挚的歉意。”    崇明和颜悦色道:“既是误会,且都不必再拘泥其中无法释怀。使节回国后亦代朕向贵国国王表达诚意。”    “这个自然。不过可否让在下见我歌朝三皇子?此番之事三皇子实属无辜。”    “贵国既有如此诚意,朕又怎能再拘泥此事。朕,自当奉皇子为我朝上宾。”崇明朗声吩咐道:“来人,请歌朝皇子。”    身旁内侍得令,立即尖着嗓子道:“宣,歌朝皇子觐见-----”    顾惜欢表情难言直盯着大殿门口。直到在一个纤弱的身影出现于大殿的同时,瞳孔不可抑制地收缩了一下。    只见那少年一路行来不紧不慢,步伐优雅地像一只猫。哪里像被人掳走的?    少年眉眼弯弯,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媚态。    众人惊艳同时,不禁亦是一片唏嘘。    如若说公子聆水是一卷遗世独立的缱绻,将军魅上是冷艳疏离的青锋。那么眼前这少年,便定然是媚惑苍生的妖魅。    须知女子若生如此尚已是祸水倾国,更何况是一个男子?若此,必然是亡国之象!    少年一袭湘朝服饰与那双奇异地淡水色眼睛形成了独特的对比。拖着繁缛的衣袍在殿内站定,气定神闲地扫了眼歌朝使节。那优雅的气度倒像是来大湘做客了。    顾惜欢一整方才的失态,施礼道:“臣,顾惜欢拜见殿下。”    结果起初悠闲的少年倒像是受了惊一般的向后弹跳了一步,瞪着一双水色的眸子惊疑不定地望向这个自称顾惜欢的男人。    男人的眼神却如迷恋一般愈加炽热起来。    这种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但是!决不可能的,这一定是错觉。是错觉!    云逐暧别过脸去,声音却止不住颤抖:“免。”    大殿沉寂如水,却无人知这二人古怪。    良久,只听帝王道:“王子住得可习惯么?”    “谢皇帝陛下关心,一却都好。”再开口时,少年却已恢复一惯的质感。    “如此便好。还请皇子多住些时日,好让我大湘略尽地主之宜。”    云逐暧倒也是眉眼弯弯,一脸恭顺:“谢皇帝陛下。”    ================================================================================================================================================================================    很久米来拉。。。    趁今天来催图顺带来冒个泡先哈~~~~~~~~    另外,感谢支持的大人们!!!!!!!!!!!    最后的最后,    记的要PP啊~~~~~~~~~~~~~    (被PIA飞~~~)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章节字数:4536 更新时间:09-07-26 17:50
    “谢皇帝陛下。”    少年眉眼弯弯,倒看不出一点不情愿。    须知这一留,名义上虽还是你的歌朝王子,但实质上却是质子。这历朝历代最后能平安回到故国的质子,实在屈指可数。    两国一旦交战,最先拿来祭刀的便是这质子。    可毕竟帝王的意思没有得到拂逆,因而愈发龙颜大悦:    “赐座。”    二人依言入座,神色各异。    然而那清隽静寞的少年公子却裹了远山眉,一向清明的眸中疑云混暧起来。    酒过半巡,歌朝使节便以王子不胜酒力告辞。可细心之人却不难发现,少得又何止这二人?    夜凉如水。    出了殿门,云逐暧忐忑地走在前头。    紧崩的身体,似乎随时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反而是他身后三步开外的顾惜欢不急不缓,更像只危险的猎豹。狭长的鹰眼玩味地锁定着猎物慌乱的表现。    然而方转了个弯,那不知何时等在那儿的一抹皓白便这样生生撞进眼里来。    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眉目清冷,静寞地立在那儿。不知为何,看到他云逐暧反而松了口气。    “曲某有事想与王子殿下相谈,不知顾大人可否回避片刻?”少年公子的声音清冷疏离,然却有决不容拒绝的力度。    顾惜欢自然识趣退下,然而临前那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还是让云逐暧心下徒地一惊。    云逐暧将眉眼弯弯,巧妙地掩饰过去:“不知曲大人有何贵干?”    “师兄。”曲聆水微微颔首。    却惹地云逐暧笑地花枝乱颤,他微仰头望着这个比自己略高些的少年公子:“师兄?曲大人这么叫,真是折煞逐暧了。”    “你我师出同门,又虚长曲某五六岁。虽所学不同,一声师兄也是应当的。”少年公子淡道。    然而少年却仿佛听到了天下顶有趣儿的事一般,弯着纤细的身子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曲聆水也不和他多言,细瘦有力的指扯过对方的腕号起脉来。这一探,让一向淡然的少年顿时神色一连数变。    “是,银欢。”清冷若月辉的嗓音不是疑问,而是一种难以至信后的肯定。    银欢其实本身并无毒性,却可毁人修为。任你多年苦练,却终是化为乌有。    所以银欢虽不致命,却是一种至恶毒的药。    “本来曲某一直不解,凤王爷何以胜地如此轻易。你的扶乩术一向让师尊得意,怎会降为质子?如今依你的脉象来看,你已无法扶乩演卦。究竟是谁,要毁你十八年的修为?”    “啊,是谁呢。”云逐暧低低浅浅地笑,淡水色的眼眸里雾气氤氲迷离。    “我已经忘了呀。唯一还记得的,便是这种刻入骨血里的恨与不甘。怎么,能甘啊。。。十八年!十八年,我每日用天根水净手。每日触摸金砂来锻炼手指的敏感度。甚至,还有这一具永远也无法长大的可笑身体。可是他们为什么,又凭什么?我好恨,我不甘呀。。。我每日每夜需忍受这种钻心噬骨的痛。小聆水,你可懂么?”    小聆水,这是他今夜第一次唤这个天资聪颖的师弟。    曾几何时,他便也是这么唤着他的?    那么多年,他一直呆在浮图山上。他以为自己就这样行将就木。    直到在浮图山的第十年,鱼玄机不知从哪儿掳了粉嫩剔透的娃儿来。他清楚看到鱼玄机眼中的欣喜,比之四岁时在歌朝遇到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他已十一年未见过除鱼玄机外的第二个人了。初见这年仅七岁却一脸淡寞的小孩时,心里却突生出一种好感来。    于是,他热情地招呼他‘小聆水’。而那时的淡漠小孩也会微微颔首,乖乖地唤他一声‘师兄’。    小聆水天资聪颖自不必言说,只可惜身子不好。    鱼玄机就经常皱了张老脸,哀声叹气:“唉,小聆儿若是也学这扶乩术定是不差逐暧的。只可惜这天生病弱身子,只怕学了要折寿的呀。”    而那时的他却是为他高兴的。    这扶乩术的代价,太大啊。    岂知那小小年纪的娃儿,却一脸淡默的说:“徒儿不愿习扶乩之术,徒儿要习的是治国安邦,匡扶社稷的本领。”    见那鱼玄机面露诧异,小娃儿复又一本正经的解释:“师父,徒儿向来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要占那天命何用?徒儿只想做一朝弘股,辅佐君王造太平盛世。”    饶是阅人无数如鱼玄机,也不由为这小娃儿所折服。于是几乎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这方才有了如今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公子聆水。    世人只道公子聆水无所不能。    却从不知其师承何门,更不知有什么是这公子聆水做不到的。    他却看到那小娃儿温润眼里的坚定。    又过八年,鱼玄机自认已倾囊传授。便遣了二人下山出师。    华嵘道分道阳镳后,岂知再见竟是这般模样--------    当年的纤弱娃儿如今已长成个翩翩佳公子,甚至看起来比他还要大上一些。可笑他一如当年,容貌竟无甚差别。甚至,还身陷囹圄。    “我恨啊,小聆水。恨不得剥皮噬骨,恨不得将世人杀个精光!”云逐暧愈发狂乱地扯了那白色缱绻的衣袖,声斯力竭若逆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我说的,你可懂么小聆水?你懂不懂?”    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望不见悲喜的眸子里,神色悯然。他说:“我懂。”    癫乱的人终于因这淡而如水,却不知暗隐了多少凝重的一句‘我懂’而渐渐平静下来。    云逐暧微仰头看他,眼里神色奇异:“你说你懂?小聆水,那你懂我为何出逃歌朝?为何杀人?”    “是,我懂。”    “呵...谢谢。”云逐暧眉宇间的阴霾为之而清明,细指拂过曲聆水凄疮艳然的泪痣。不自觉喃喃道:“咦?这个...那时好像没有的呀。怎么来的?”    曲聆水轻浅一笑:“啊。这个,是一个故人留给我的纪念罢了。”    “告辞。”    白衣的少年公子颔首告辞与其相反的方向离去,声音清冷却含有少有的温情:“如今,便也只有请师兄好自为之了。”    曲聆水走得不曾回头。    才转几道回廊,便见那一袭红衣的狷狂少年在清冷月辉下孑然而立。挺拔修长的身形被冷月度上一层银辉,俊美张扬。    “冷不冷?”    曲聆水下意识点了点头,发现不妥复又摇了摇头。    凤小王爷好笑的看着心上人难得的慌乱模样,脱下外袍不由分说的给他披上。    曲聆水刚想挣脱,却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菲薄的唇抵着他的额角,语气宠溺的像是哄孩子:“乖,别动。”    便是被这样的温柔所迷惑了吧?曲聆水心下暗叹,却真的一动不动。    凤流殇放开他,理了理他身上微乱的衣袍。手心覆上他的指将他瘦削的手包裹在手心里,牵着他走在了前头。    手心的温度,温暖的让人想落泪。    他说:“我们走吧。”    声音不尽真实地从前方传来。    “去哪儿?”曲聆水又一次问他。    凤流殇回过头来,暗夜下那张年轻俊美的容颜越发邪肆起来。    狭长的凤眼弯了弯:“去哪都行,只要小聆和本王在一起。”    说完又回过头去,然而手心中加重的力度却泄露他的不安。    是,他怕。    他怕,这个孤离清冷的白衣少年就此会抽手离去。他怕,这个清隽无瑕的少年会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说:“不。”    因为此时他牵的这个人不是别的什么人。    他是名动天下的大湘第一人--------    公子聆水。    然而那只清冷瘦削的手,却一直安静的躺在他手心里。没有挣脱没有反抗,柔顺异常。    冷月辉光下,两个绝世的少年便这样一前一后静寞的走着。    突然身后少年温润的嗓音,被夜风切割的支离破碎滑进耳中。    “其实云逐暧不是坏人,他只是命不好。”    却不知这话说给谁听。    凤流殇下意识加大手中的力道。似乎这样便能给予对方力量,又仿佛仅是以此来感知这绝世男子确实在自己身边。    没由来的,便是一阵心疼。    云逐暧不是坏人,他只是命不好。    那么你呢?你可有想过自己?    我的小聆啊。    凤流殇从来都是自私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偶尔自私一点?    凤流殇在他看不到表情的地方,唇角溢出丝苦涩。    却突然手上一紧。    惊讶的回头正对上白衣缱绻的少年温润的双眸,淡定多情。    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人紧牵着他的手,贪心地不舍得松开。    而现在,他仿佛感知了他的心绪一般。第一次主动地回握了他的手!    那异常真实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一直都在。    “和我,不悔么?”少年清淡的嗓音碎碎响起。    凤流殇。    明明这一次,若不是云逐暧的意外。    我是真的,以为你会死。    触及他探询的目光,凤流殇只觉心下悸动。却不答反问:“那么,小聆会悔么?”    曲聆水望他,淡淡的摇了摇头:“曲某从不做后悔之事。”    “那么,小聆可是爱本王的么?”某些人,得寸进尺是他的本行。    明明可以说些什么。    然而那俏薄的水色唇瓣却始终紧抿着,不肯说凤流殇此刻最想听到的话。    突然的,凤小王爷便想惩罚下这个可恶的白衣公子了。    心念一动,人便已凑过身去。在那倔强的唇上轻啄了一口。然后饶有深意的望了眼面颊飞红呆愣住的少年公子,飞速回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被拖着走了一路的少年这才回过神来,挣扎着想挣脱凤流殇的手。无奈却被握的更紧,最后只得放弃抵抗。    而回应他的,是凤小王爷愈加飞扬的笑容。    凤流殇却也并没看到,那一向淡漠无瑕的少年倔强抿着的唇柔化成一个温柔的弧度。    冷月清辉下,两个绝世少年便如此一前一后,极有默契的静寞而行。    似连这清冷辉光亦被温暖。    我的小聆啊。    纵是世所不容又如何?纵是与世为敌又如何?    只要此刻你就在我身边。    此生此世,唯独你是我心之所,系情之所衷。    我凤流殇此生------    独心倾君。    ====================================================================================================================================================================================================================================================================    PS:我终于回来鸟。。。。    这一章很长吧?!    而且小聆和小王爷继续幸福着    挖卡卡~~~~~~~~~~(某只癜乱中ING)    明天那章会有H哦    不喜欢H的亲们就跳过吧~~~~~    走了    最后,恩。。。。    我要PP丫~~~~~~~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番外(一)
章节字数:2788 更新时间:09-08-15 09:36
    PS:某只还要再罗嗦几句,    这章H,不喜欢的亲们跳过哈~~~虽然只是稍微H了一下下~~~~~~~~~    写久了正剧,人偶尔难免变的不正直了嘛~~~~    这一章也是那个晚上发生的事,    8过,主角是别人~~~~    当作帮助了解剧情的番外来看吧。    好了,下面放文!    ================================================================================    今夜的月,似乎亮的有些诡异呀。    云逐暧低头看身后的人影将他的影覆盖了一些,心下胡思乱想。    眼见的离寝殿越来越近,不由的放慢脚步。    其实他不爱睡觉,甚至可以说是憎恶。他本能排斥睡觉这种本应是人的正常生理活动。    对他来说,夜晚简直便是恶梦。    空荡的回廊里,二人的脚步显得尤为清晰。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自称顾惜欢的男人,云逐暧有着本能的恐惧。    突然身后的人明显加快了脚步。    云逐暧听得困惑回头还未及做出反应,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片刻间人已被打横抱起!    “啊!”云逐暧忍不住惊叫出声。    男人却抵着他敏感的外耳廓,阴冷湿滑的声音像蛇一样滑入他的耳中:“殿下想磨蹭到天亮才回寝殿么?不如让微臣代劳吧。”    说话同时,云逐暧已被抱着游移至殿外。    顾惜欢一脚踢开殿门,直入殿内。    “顾惜欢,你做什么?!快放本王下来!”    云逐暧又急又恼,冷不防被一把掼在榻上。额角立时被磕出一片青紫。    还未来得及起身,那个令人心生怖惧的男人已欺身压了上来。    不容反抗的,男人灼热有力的指轻而易举地擒起他尖小的下鄂,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哼,顾惜欢?...三弟真是贵人多忘事。”    闻言,云逐暧浑身血液瞬间冰冷-------    不,不会错的。这个像鬼一样的男人绝对是他!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从那冰冷血腥的地方逃出来。他又怎能,怎能如此轻易承认又回到恶梦中去?!    男人略带着薄茧的指灼地他下巴生疼。他想要别过脸去,却因此感到纤小下鄂上的力度大得几乎要将他捏碎。    “你给本王滚!你这个...鬼。”    话音未落,男人便精准的封住了那张无颜色的唇,让所有的恶毒的话语悉数落入自己口中。    男人的吻法极粗暴。    他一手扣住云逐暧的后脑,将头颅拉至自己最为舒适的高度。另一只手仍保持擒住对方下巴的姿势。强迫那张小嘴张到最大,好容纳他在狭窄的腔道内冲鲸掠夺。    云逐暧只觉整个上身以不着力的方式悬空着,那软滑的异物在自己的口腔里横行舔噬。一次次,几乎是探入喉咙的深度。    他想要合起牙关,将这令人作呕的异物驱赶出去。    “啪!”    “你敢咬我?”    失去钳制作为支撑,云逐暧被这象征性的一巴掌打得偏在一旁。唇角隐见有血丝,是方才被迫将嘴张到最大限度的撕裂。    男人讥诮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三弟这是又找到新相好,不愿认本王这哥哥了么?唉,三弟这样,做哥哥的可是会伤心的呀。”    云逐暧退无可退,脊梁已抵上床柱。    而云歌迁仅是扯了他脚踝用力一拉,便将他无止尽地拖向自己。    “不。。。。”    卸去了人皮面具的面容,俊朗中却带了丝与其极不相符的狠厉:“怎么?在这种地方遇着了哥哥,也不懂得好好表现一下么?”    闻言云逐暧定定地望他,突然便低低地笑了。    眉眼弯弯极致妖娆,却于眉宇之间带了丝决然的楚疮。    然后他立起上身,解开繁缛富丽的衣袍。一层一层,从指间剥离。    云歌迁仅是看着,不动声色。最后一层里衣轻轻剥落,露出白皙纤细的身体来。    云逐暧确实很白。掺人的苍白,没有一丝血气。    更可怕的是,这具惨白的身体上隐隐浮着或青或紫的瘀痕。修长的四肢带着十五六岁少年人的纤细,散乱若毫无生气的娃娃。    云歌迁仍是不见丝毫动作,深邃鹰眼里光芒闪烁不定。突然便说了句:“逐暧还是一点也没变呢。”    云逐暧闻言一僵,却只得缓缓爬过去。颤抖着凑上自己无颜色的唇瓣,对这个他本该称为皇兄的男人。    是什么使他们走到了今天?    。。。明明他们,本该是兄弟啊。    灵巧细密的吻着,带着点颤栗和卑微的谗媚。越发撩人。    突然一阵晕眩,便被反压至榻上!    背脊与床榻的强烈撞击发出沉重的声响。    黑暗中,听见男人粗重如野兽般溢出喉间的一声低语:    “妖精。”    不见五指的暗色沉郁,纤细男子仰着面轻轻浅浅地笑了。笑得鼻子发酸,笑得满嘴苦涩。    兄弟...多么可笑。    男人情动了。    每当他哑着声音喊他‘妖精’的时候,之后便是粗暴地索取,毫不留情。    云逐暧下意识想要蜷起双腿,却因为男人隔在他双腿之间的腿而无法阖上。    细腻的肌理摩擦,在挑战男人的极限。    “你这个,妖精。”    男人浊重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随后,铺天盖地而来的绵密亲吻,噬血的啃咬,滑腻的舔噬。掠过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激起最原始的恶寒。    淡色的眼眸空洞的睁着,任予任求。    似乎是感觉身下人的不专心,男人恶意游移到纤弱腿间的手,大力分开摧毁一切的同时,也生生将他的意识拽了回来。    他望见男人赤红的双目,似乎在说: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度。    不等他反应过来,便感到一阵撕裂般的贯穿!    没有任何温柔的开垦,甚至连一丝征兆也没有。便被男人毫不留情狠狠的进入。    血流湾涎成河,男人看不到。    只有最原始的疯狂索取。他扭动身体极力配合男人的动作,以减轻男人所施加的痛苦。    玄黑的锦缎上,艳红与浊白交织的星星点点。触目惊心!    他求饶声音带着媚态:    “哈,啊...不。啊,不要...我不要了。哈啊,哥哥...”    却不知,这只会更加激起男人的兽欲。    下一轮更加猛烈地撞击,生生截断他的下文!    耳边充斥的男人灼重的呼吸声,与少年人断断续续的哀鸣,在暗夜中此起彼伏。    月,更冷了。    ================================================================================    果然是稍微的H吧    这章还有第二部分    明天放出吧!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番外(二)
章节字数:2822 更新时间:09-07-26 17:49
    浊重的喘息,媚然的哀吟。    随着殿内蹿出的一阵冷风,直扑面颊。    年轻武将立于殿外,挺拔消瘦。    许是军人的敏锐,殿内不加掩饰的淫声浪语尽数落入耳中。    少年般哀泣求饶的声音愈见低迷,最后只剩下嘶哑的哀鸣。    习武之人原本的轻盈被放置一边,黑色的皮制长靴在冰冷的石阶上叩出恰好能让屋内之人听到的声响。    敏锐地感觉到,殿内之人气息似乎为之一滞。于是恰到好处开口:“顾大人,殿下酒醉可好些了么?陛下请您过去一叙,共商两国交好之事。”    沉郁殿内,隐约传来悉悉倏倏摸索布料的声音及男人隐含压抑的忍耐:“知道了,请等一等。”    年轻武将俏丽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请顾大人还是毋必快些。”    话音未落,顾惜欢已踏出寝殿。借着清冷月辉正对上年轻武将绝丽的面容,先是一愣随后恭敬道:“原是魅上将军,倒是有劳将军了。”    魅上绯微一颔首:“哪里。”    饶有深意地望他一眼,顾惜欢大步离去不置可否。    甫一入寝殿,一股腥然无比的气味便直扑鼻腔。年轻武将不由裹了道修长娇好的眉。    这是,明显经历了情事后所遗留的气息。    上好的黑缎锦上静静的伏着一具纤弱的躯体,苍白而醒目。在暗夜中,似乎也散发着幽光。    遍布的红痕像是某种仪式中祭品上的繁缛花纹,密集繁复的开遍苍白的躯体。    魅上绯用剑鞘勾了勾静伏不动的人的下巴:“你死了么?”    静伏的人形迷离的睁开眼来望他,眉眼弯弯极致勾人。但显然仍未清醒。    “没死的话就起来洗洗,换身干净的。”    这种事,魅上绯不是没见过。实在是-------    龌龊恶心,令人作呕。    军人也许是噬血杀戮的,但那是在战场上。现在,他无法扔他不管。    静默的人形似乎终于醒转过来。    也没看清是谁,云逐暧便低下头用上臂一点一点地撑起上身。每撑起一寸,痛便愈深一分。    便在年轻武将的冰冷注视下,惨白的人体缓缓地下了床。    不着寸缕一丝不挂,两条纤弱的腿艰难地支撑着。    一股白浊混合着腥红淫秽地顺着大腿内侧淌下,却没有受到主人的丝毫在意。脚步尽管虚浮,却仍一步步向门边挪去。    每移一寸,便是一声隐忍地抽气。    突然一个踉跄,云逐暧几乎就要撞入他怀里。    年轻武将反应迅速用剑鞘一隔,架住了人往下的趋势亦避免了肢体的接触。    望着虚弱的不像话的人,两道娇好的眉便裹到了一起去。    云逐暧抬起头来望他,淡水色的瞳眸仿若蒙上了一层水汽。被嘶咬的红肿不堪的唇瓣弯成一道弧线:“将军不亲自帮我么?”    自认这模样算是勾人,岂料那年轻武将只是蹙紧了眉看他:“自己去,否则随便你爱死不死。”    那一眼里,有鄙夷有不屑。或许还有所谓强者对弱者的同情。    好比在云逐暧心上生生地剜了一刀,可是他既没有愤慨更没有去争。    他仅是轻轻浅浅地笑了,不着寸缕一步一挪,以一种极优雅的姿态移至温泉边。    缓慢的滑入水中,温暖的池水迅速包围了如脂玉般的肌肤。温柔冲洗身体的同时,也刺激着不能启齿的伤口。    年轻武将背对着抱剑而立,不言不语。    氤氲水汽蒸腾而上,模糊了视线。    云逐暧突然便阖上了那双淡水色的眼眸,轻轻浅浅地笑了一笑。    而半天不见身后动静的魅上绯疑惑地回过头去,这一看非同小可。    只见水面上平静无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当即越入池中伸手一捞,将泡地晕晕呼呼的人捞了起来。    “呜...”    淡色的眼眸睁了半天,焦聚终于对上了年轻武将绝丽的面容。    眉眼一弯,虽兀自苍白却仍是诱人。    魅上绯见他醒转过来本想松手,岂料云逐暧竟就着这个姿势缠上了他的颈子。    未及他反应,一条香软的小舌便侵入他的唇齿之间。舔噬、吮吻,极富技巧的挑逗。另一只手徘徊在后腰附近。轻拂、暗挑,有意无意往下。    此时魅上的震惊大于一切,任那人吻着将自己压至池边。这才想起将这个身量小上许多的人一把扯开。    “铛!!!”    青城铮然出鞘,瞬时点上云逐暧的左心!    “找死吗?!矮瓜!!”    冰冷森然的语气里透出绝对的压力。    然而云逐暧仅是暧昧一笑,伸出香软小舌在唇边舔了一圈。优雅的像只偷腥的猫:“哎呀,将军大人怎么这么说呢?只怪将军太秀色可餐了,本王一时没忍住...唔!”    猛地一声抽气,剑尖已没入肌肤。    甚至可以感觉到只要再入一点。只一点,就可以使心脏定格住。    云逐暧弯了眉眼看一脸沉郁的年轻武将:“等什么呢?为什么不刺深一点?”    岂知魅上却收了剑,还剑入鞘。    血花随着剑的抽离喷洒出来。星点落入池中,迅速漾开。    云逐暧捂着左心,依旧眉眼弯弯。    不知为何,魅上绯直觉那笑容异常碍眼。冷声道:“我警告你,矮瓜。想死自己找墙撞去。”    幸而他收了剑势,若是这一剑真下去。莫说歌朝看重这三王子,就是不待见到时也必定会以此为借口挑起争端。试想,哪有好好的结盟之日,使节被杀之理?    且看那歌朝王子一脸诡异的笑容,魅上敢肯定,方才他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然却不容他多想,云逐暧煞却已白了一张脸,摇摇欲坠。    “噗嗵”一声再次落水。    不过,这次是真的-------    而年轻将军这次却是足足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将人捞起。    本想唤个宫人来伺侯,但最后还是扯了条浴巾草草整理了一下。笑话,怎么能让人知道他伤了歌朝王子?    魅上绯瞪着昏睡的人看了许久。    伤口不深,却血流不止。    青城剑最独特的地方,便是可使伤口流血不止。    魅上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将其中一些粉末洒于伤口上。还好,血很快便止住了。    今晚,可真是干透了蠢事。    想了想将瓷瓶置于桌上,年轻武将一身湿漉的走出寝殿。    大殿,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般张大了口。    幽冷,却可听闻极压抑的浅笑。    夜--------    再次,归入沉寂。    ================================================================================    挖卡卡~~~~~~~~~~~~    这章终于完结了    5000多字呀    要知道我码字的速度,那叫一个慢。。。。。    其实,我一直也很喜欢逐暧和魅上的    8过。我更喜欢小聆和小王爷拉~    记得要PP哦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章节字数:3667 更新时间:09-07-26 17:49
    天策府    这凤小王爷在天策府,一呆便是数日。原本每日热闹非凡的天策府,终因凤小王爷的加入而陷入诡异的宁静。    原因便是罪魁祸首宇文小殿下,屈服在凤小王爷威逼利诱的淫威之下鸟。    说实话,宇文典是真的很怕这传说中的凤小王爷。他敢对曲聆水撒娇,敢不听魅上绯的话。    却唯独惹不起这只‘凤眼狐狸’。    更可恶的是自从这凤眼狐狸来后就整日占着舅舅太傅,害的他见太傅的机会都少了。[十三:典仔啊,你就承认了吧,其实是背书的机会变多了···]    最最过分的是,他还老是说些让人脸红的话。    小殿下就不明白了,像舅舅太傅这样如谪仙出尘的人连看上一眼都觉是亵渎。他凤流殇是怎么说出那些话来的?更让他惊讶的是,舅舅太傅竟然没有反驳!「某十三:说的啥?大家自己YY吧。」]    哼哼,总而言之他就是看凤流殇不爽,尤其是那独家的凤氏招牌笑容,看了就想扁。    综上所述,我们的宇文小殿下吃醋了。    而吃醋的,又何止他一人呢?    凤小王爷对这小鬼也是恨的牙痒痒。明明对小鬼时,他的小聆是一脸温柔呀。可转过脸来,对着自己就是张冷脸。    想与他的小聆说些体己话吧,偏就这小鬼老是粘在一旁。简直可称无孔不入,见缝插针。还有那天天冷着脸的美人将军,只要被他盯上一眼,每日消暑的冰镇酸梅汤也就免了。    “我说小聆啊,咱们可以不去么?”    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淡看了眼巴巴的凤某人,语调里波澜不兴:“喔,可以呀。小王爷可以随处走动,免得在曲某这里憋闷坏了。到时,曲某可怎么向小王爷的万千红粉交待。”    “额,小聆。”不幸被少年公子一语戳中,凤小王爷顿时语结:“昨日那个香包,是隔壁赵家小姐趁乱硬塞给本王的。小聆莫要生气,本王实在是不知情呀。”    “喔,原来昨日是赵小姐赠了小王爷定情信物呀。曲某还以为是,李家小姐呢。”    “额,”凤小王爷自知理亏,只得赔笑道:“小聆莫气呀。大不了,本王将这一辈子都交予小聆啦~不过,小聆绝对、绝对不可以像上次那样粘花惹草呀!”    『某十三:凤小王爷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明明拈花惹草的人是你呀。』    曲聆水瞪他一眼:曲某不是小王爷。    言外之意便是,粘花惹草的是你凤小王爷吧。    “那几日后的游湖,小聆是不会去的吧?”    “曲某说过,曲某不是小王爷。不过,小王爷可以不去。”    “小聆~”见实在没有回旋的余地,凤小王爷心下不知已将老崇明全家问侯了十八遍。    好你个老皇帝老不正经,是不是皇室的都有喜欢乱点鸳鸯谱的癖好?先是宇文绮容,现在又来了个唐恬。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他的小聆这么完美,实在让他不得不担心呀。    不过若他跟着去,一定会使尽一切办法杜绝不良事物的萌芽~    主意打定,凤小王爷弯了双凤眼,语气煞是诚恳:“那怎么行呀,自然是小聆到哪儿本王跟哪儿了。”    这前后态度的转变,实在是。。。可疑。    曲聆水挑眼斜睨了他一眼,温润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风华。平素里,鲜少表情而略显淡默的脸因而生动起来。    为这一瞬的生动,凤流殇的心脏足足漏跳了一拍。这是他的小聆啊,只他凤流殇才看得到公子聆水。    我的小聆呀,你知不知道?    仅是你一个挑眉的微小的动作,仅是你偶尔流露的恶劣表情。    对凤流殇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这种心情,你知不知道?    “不过小聆依你说,为什么太后不好好在她的凤栖山避暑。偏挑这时候回来了?”    “自然是太后担心她的宝贝孙儿了。”曲聆水轻描淡写,语调平和:“皇上突然立十三殿下为储,太后怎能轻易同意。”    “不过,”凤流殇突然眯了双凤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波澜不兴的少年公子。“小聆你说,太后是不是回来得及时了点?”    太后深居凤栖山别宫净心养斋,又怎会知朝中之事?    曲聆水唯淡笑不语,洁白的指尖摩挲着杯壁。突然说:“凤流殇,你怕吗?”    此番------    不胜,便是败。若败,便是不得翻身。    闻言,凤流殇敛了笑容望,这云淡风轻眉目温润的男子。    凤流殇。    这是,他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不是凤王不是小王爷,而是凤流殇。    知他不会躲也不会闪,凤流殇俯身轻轻环住了少年公子瘦削的肩。温柔翼翼。    少年王侯将脸埋在对方肩里,像是依恋的摩挲浅嗅。闷声说:“怕呀,当然怕了。本王还没娶到小聆呢,就这样死了不甘心呀。”    白衣缱绻,仿若落尽一世清隽无瑕。少年公子垂眼不发一语,水色的唇瓣下坳成冷硬的角度。    凤流殇对他这样的表情又爱又恨,却终只是将一双深邃狭长的凤眼弯了弯:“等这次事情一结束,剩下的就交给小八吧。小聆跟本王走好么?”    临风而立的少年王侯依旧狷狂,眉宇带了王者无法掩去的霸气,却真的载满情真意切。    曲聆水抬眼去看他,眼底落满寂寥。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脱口而出说‘好’。    然而许久许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静寞的清冷:    “不。”    凤流殇。    我,曾一次次试你探你。    我并不惧世所不容,亦不畏与世为敌。    世人皆道公子聆水无所不能,却无人知我此生最怕背叛。    并且,我亦是也有我的坚持。    所以,凤流殇。    趁相陷还浅时,我们放手。    甚至可以说,那一刻他是惊慌着,躲过少年王候热切的目光。    然而,凤流殇却将他望了个真切。于是笑容淡极:“小聆,还是莫要太勉强自己才好。普天之下本王最怕的人便是你,最怕的事便是看到你痛。”    凤流殇就是凤流殇,他的爱慕从不加掩饰。若是他爱,便定然不会吝惜浓情蜜意的爱语。    记得曲聆水曾经问他:凤小王爷,做人怎可皮厚若此?    少年王侯一脸理所当然:本王这叫坦诚!本王若是爱一个人,便决计会让他知道。    他好奇: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那时的少年仅是笑笑:不知道,但坦若不知便不是本王的风格。况且本王对小聆的爱,此情-------    天地可感,日月同昭。    既是天地日月同鉴,沧海桑田同证。如此,为何要藏?    饶是向来才绝惊艳的公子聆水,愣是被这一句噎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现在,那狷狂的红衣少年说:我最怕看到你痛。    现在的凤流殇也怕许多东西,却毕竟有年少的狷狂。然而锋芒锐意,是什么也无法掩饰的。    曲聆水眼里精光乍现,可极快又趋于平静。    “痛吗?曲某早已没有这种感觉了。”    “若是不曾痛过,又怎知自己已不会痛。小聆可是有过极痛的时候么?”    清贵公子不答反问:“小王爷想知道这颗朱砂痣是怎么来的么?”    “本王不要迫你。若你说,本王便听。”    却见那白衣少年苦极反笑,逼得眼底朱砂凄艳宛若滴血,再没了下文。直看得凤流殇心下一凛。    温热酒汽蒸腾而上,却不知是否暖了那清冷的少年公子的眸眼。    “凤王爷若是无事,还是早日回凤陵郡吧。这京里,怕是又要乱上一段时日了。”    少年王侯挑眼而笑:“本王不会走。”    见那清隽少年抬眼望他,清润眼波流转若水。    “本王不会走,”他又重复。    “本王定当陪你到这一世繁华落尽。”    =======================================================================================================================================================================================================================================================================    RP小剧场    某天-------    十三(苦思冥想状):要不要···让公子和小王爷也来一场美好的H呢?【23章的后遗症啊~详情参见23-24章】    凤(眼底精光乍现):喔,十三你终于知道办事实了。    十三:O(∩_∩)O哈!人家需要酝酿嘛。。。。而且王爷,你也不希望太劣质吧?    凤:这倒是。。。8过,本王谢绝参观。    十三(——):那怎么可能。。。。。    凤(厉眼扫来):你说什么?    十三:饿。。。。。    远远传来公子的声音:昨日曲某又研制了种新药,想找人试试。    凤、十三:饿。。。。。。。。。    RP小剧场(未完)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章节字数:3637 更新时间:09-07-28 21:53
    天策府    仿佛是,因那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的存在。处于繁华京都的天策府,竟似远离一切尘世喧嚣,而生出大隐于世之感来。    “小聆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凤小王爷把玩着手中瓷杯,狭长凤眼促狭地半眯着。似在回味方才的醇香,又似醉翁之意不在酒。    清隽少年轻啜杯中醇液,温润的嗓音却极是清冷:“等。”    被少年的清冷冻到,凤小王爷干咳一声:“本王无意其他,只是小聆莫要勉强了自己。”    “哦,那曲某倒是要谢小王爷关心了?”修长远山眉倏地一挑,少年公子眉眼温润,连带着朱砂艳丽起来。    那模样,倒像是在拿凤小王爷打趣儿。    凤流殇心底深为这个动人表情叹服,也不甚在意话中调侃。倒是反将曲聆水一军:“小聆要怎么谢?以身相许的话,本王倒是乐意得很。”    “只怕小王爷无福消受。”曲聆水不甘示弱。    “不试试又怎知本王消受不了美人恩?”    “小王爷红粉万千怕是顾不过来。”    “小聆,你这是在吃醋?”    “曲某没那种闲气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斗得不亦乐乎,早忘了旁边已站了个人。    宇文饰非很无奈:喂,你们...    尽管不愿承认,可是他堂堂八殿下已经被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忽视了。    “哎呀~小八,这个时候你应该要有身为空气的自觉才是。”凤小王爷怪声怪气说得一脸笃定,伸手遥遥一指:“看死人脸(引自宇文小太子语录)比你早来了半个时辰,到现在还没开过一次口呢。”    顺着凤某人好心指点的方向望去,小八殿下这才发现那一袭暗红衣袍抱剑而立的年轻武将不是魅上又是谁?    死...死人脸。    闻言,绝丽的年轻武将表情冷峻美艳的脸上,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一道寒光迫来,三尺青锋已铮然出鞘:“凤流殇,你找死?”    『小八殿画外插音:幸好说的不是‘女人脸’。。。。。。』    凤流殇堪堪避过这一剑,见招拆招之余却不忘噙了丝笑意。    这魅上看似单薄纤丽,实际上却暗藏了蓄势待发之力。一招一式虽不能称之华丽,一把青城剑却舞得是奇诡无比夺人性命。看来,能身任将军一职亦不是虚夸的。    不觉间,二人已过十招有余。    毕竟手无寸铁,凤流殇也是颇为吃力。在魅上奇诡剑势的逼迫下,只得折了枝树枝权充兵器。    一时间,两道人影缠斗不清。    游龙行水,枝叶簌簌。直落得满园狼狈。    不知何时已避至小亭的清隽公子继续品杯中醇液,睫羽覆盖下眼底神色不明。    “聆水,不阻止他们吗?这些花木可是你难得寻来的。”宇文饰非看着满园狼狈直叹可惜。    这满远皆是曲聆水游历所得的珍稀品种,光是成活便已耗了极大心血,更何况是成材?    曲聆水淡淡瞥了眼缠斗不清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的二人,厉亮明灭的剑光斑驳映亮了他清隽无瑕的面容。声音清冷让人直觉如寒玉一般无二:    “无碍,在下已把天策府所有损失记在凤小王爷帐上了。凤陵郡如此富庶,凤王府定也是家财万贯。料想,凤小王爷也不至于赖这点帐。”    声音平静地好似全不在意。。。。    但打了个冷颤的同时,宇文饰非不禁同情起半空中飞刀走剑的某人来。    须知这天策府内的一草一木,便是入了曲聆水眼的。公子聆水眼光何其之高?能入他眼的,必定是绝品!    凤小王爷...自祈多福吧。    再看二人缠斗,只见------    衣裾翻飞,劲风阵阵。身形如蛟,剑气若虹。    碧玉直凋成满园凌乱。    突然凤流殇身形一顿,如虹剑气却迎头迫来。    慌忙之间,凤流殇竟也忘了手中握的并非什么绝世宝剑,直觉去挡可又怎敌得了名剑青城之利?当下断成两截。    剑气势若破竹,直取咽喉要害!    尽管前一刻拼力去挡而收力不及,凤流殇却借惯力侧身险险避过。    谁料魅上绯剑气不改反手横劈,倾刻间三尺青城堪堪停在凤流殇颈上。竟是分毫不差!    阵风卷起一地残叶。亭里亭外,四人一动不动。    良久,公子聆水举杯饮尽杯中残液。    凤小王爷突然弯了双凤眼:“将军好剑法,本王佩服。”    一双凤眼微挑,鼻若削成,红袍狷烈张狂。纵是刀刃架身,却仍无法折去那身气势分毫。当真是韵本自生风流,风华怎也绝代!    年轻武将利落还剑入鞘,声音虽依旧冷漠却不难听出丝敬重:“王爷的剑法,魅上亦是十分佩服。”    将军魅上自幼习得一套奇诡剑法,从来难逢敌手。而今日,他是当真佩服起这凤小王爷。    且不说他空手与他过了十招之余,单凭他仅借一截树枝便与他交手过百招,他魅上便服他。    都说男人的友谊是打出来的,此话果有几分道理。事实证明,此事为日后凤小王爷与魅上将军男人友谊的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    多年以后---------    将军魅上叛国降敌,作为凤陵军第一大将成为新朝开国功臣之一。    据传录,帝尝与将军魅上谈起年少时切磋剑术的情景。    每忆起说着说着,已不再红袍张扬的帝王会红了眼眶说:魅上,你还记不记得?那时我俩总爱比划,弄坏了好多他心爱的花草。呵,价值连城呢。不过没关系,我将这一辈子都赔给他了...可是你说,他怎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呀?    那时的魅上还如年少时一样不懂安慰人,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不曾恨你。    对你,他已经倦得仅剩下爱。    但是这些,真的都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后的事。    现在二人各怀了心思,却听得一声冷若寒玉的‘打完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环顾四周已是碧凋红落、十分狼狈,哪还看得出原先生机勃勃的样子?    “额,这个...小聆,你也看到的啦~是魅上先动的手~”    早说过了:某些人,皮厚才是他的本行。    魅上绯一声冷哼,抱剑而立也不反驳。只是,凤小王爷刚刚建立起的光辉形象‘哗啦啦’碎了一地。    “凤小王爷这是在蔑视曲某的智商?”明明你是闲的无聊了,故意挑衅的吧?    凤某人冷汗直流:“额,本王怎么敢呢?”    “哼,”清隽少年面无表情,却是极有震撼力。“那么,若天黑前小王爷不能将在下的小园收拾干净,在下便只好将小王爷送交官府了。”    啊...凤小王爷一脸‘不会吧’的表情。    曲聆水却不理会,只加速打击某人的心灵:“顺便提醒下小王爷,今日天策府所受所有损失,曲某已如数记在王爷名下。小王爷不会想赖吧?”    凤某人干笑:“小聆说的哪里话,本王怎么敢赖小聆的帐?”「心下暗补一句:赔不起,本王就把这一辈子赔给你好了~反正绝对不吃亏~」    少年公子自然不知凤小王爷此时心中盘算,只瞥了眼余下二人道:“界错,送客。”    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界错同学:是。(对将军和小八)两位请。    魅上:...哼。    小八殿下:碍,我明明是要说关于唐恬的事的呀。怎么最后变成这样?我正事还没说呀呀!!!!!!!    凤小王爷:谁来帮忙呀????????    公子:小王爷不是有,万千红粉么?    凤:禁声······    ===========================================================================================================================================================================================================================================================================    RP小剧场    散场后,某十三遭围攻投诉--------    小八:十三,这是怎么回事?这章里我居然完全沦为路人甲![而且,居然连讲正事的机会都没有···]    某十三(干笑):小八稍安勿躁吖,8是还有界错同学么?仔细想想,小八你比界界好多了呀。    界错(委屈地):就是!完全是配角歧视呀,(目露哀怨)都没我戏份的说···    某十三(赔笑):界界~~~(额,想到了八戒)我保证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发扬‘无孔不入’之精神,全国人民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看到你...(越来越小声)突然打了个冷战[被某凤眼狠厉一扫]    某辛苦清理的凤小王爷(挑眼冷笑):十三,你要做好觉悟了。等本王...呵呵呵    某十三(哭):公子,救我~    小聆(斟了杯酒)口气凉凉道:好说,先赔曲某这满园花草来。    某十三:呜~我再也不敢啦!!!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章节字数:3248 更新时间:09-07-26 17:47
    太后回朝,百官皆迎。    密密麻麻跪了一地文武官员,当真是人山人海。    从凤鸾里走出的女人虽已满头银丝,却仍不难看出韶华之年的风韵清华。细看之下,除了母仪天下的气势,多年的吃斋养心让这女人生出一股悲天悯人的菩萨之态。一身太后穿着端的是母仪端庄。    一时之间,山呼太后千岁。    到底,崇明还是敬他这个母亲的。当年他能登上帝位,这个精明城府、善弄权术的母亲可谓功不可没。    待到德容太后下了凤仪,崇明立即迎上去:“母亲怎么不事先知会朕一声便回来了?母亲周车劳顿必定辛苦了。”    老太后也是真心疼这儿子:“皇帝日理万机,哀家又怎好因这点小事叨唠。让哀家瞧瞧,皇帝可是瘦了?”    “谢母亲挂念,朕一切都好。”    母子二人边说边走,便到了慈宁殿。秉退了大部分臣子,母子二人坐着倒也颇有几分母慈子孝的意味。    “皇儿啊,快让哀家看看哀家的乖孙。哀家可是念得紧呢。”    德容太后倒是笑得好不温和慈爱,崇明却在心下犯起难来。他知德容太后一向疼爱第八子宇文饰非,可这次他却立排众议一意孤行立了十三子宇文典为储。莫说饰非心底不服,太后这关怕也是难过得很。    “来,饰非上前来。让你皇祖母好生瞧瞧。”    “是。”宇文饰非恭敬上前,一口一个皇祖母唤得老太后乐得合不拢嘴。    众人心里看得明白,德容太后是极偏爱这个孙儿的。    可这是否意味着,立储之事仍有余地?    “饰非真的长大了不少,记得前年你来凤栖山避暑时还没现在高呢。这模样,真是如你皇爷爷当年一般无二。”    “皇祖母说笑了,孙儿怎能与先皇祖父相提并论?”    “谁说不能?”老太后突然面色一沉,“哀家的乖孙气魄才学样样皆佳,一如你先皇祖父在世!”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太后的意图何其明显?如先皇在世-------    那么便是说,宇文饰非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但皇帝已立十三皇子为储。如此,减不断理还乱。    一时间,慈宁殿噤若寒蝉。    突然德容慈爱一笑,眼波往席间一转笑道:“那可是曲家的小儿子聆水?”    “是臣下。”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微微颔首示意。对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女人,他可谓半是敬重半是警惕。    “哀家还记得,走那年你才七岁呢。现在也长的是一表人才呀,听说是前两年回来的么?”    曲聆水倒是无谓,反而是一旁的凤小王爷乐不可支。    这老太太果然有意思。还是说崇明这家子都有这癖好,喜欢跟人扮亲近?    果然太后回朝并不偶然。单是看宇文饰非的表现,要人相信这仅是偶然实在过于牵强。    “聆水旁边坐着的,可是殇儿?过来让哀家瞧瞧。”    冷不防被点了名,凤小王爷虽难掩讶异却也依言上前。    “果然像极了你父亲,方才哀家一眼便认出你来。实在像极!”德容似乎过于激动,拉着凤小王爷吁寒问暖差点让人一时无所适从。“说来哀家也是第一次见你吧,听皇帝说,此次你平叛有功?”    “是太后过讲了。”恭敬之余,凤流殇却在心下冷笑。    像?他怎么会,又如何能像?    如此懦弱的父亲,他打心里看不起。    “一眨眼当年的小娃儿,都长大了。皇帝啊,你可还记得的唐尧唐将军?”    “朕自然记得,唐尧乃我大湘一代名将。屡建功勋无异于我大湘长城,只可惜去得早了点。”说到唐尧,崇明不免有几分感慨:“是朕亏欠了他,如今也谈不上什么补就了。”    “皇帝若真心想补就,倒也还不晚。皇帝可还记得唐大将军的遗孀唐恬?自唐将军逝世后,这孩子便一直随着哀家。哀家也是打心眼里真喜欢这孩子。自小琴棋书画皆通习之,温柔贤惠不说,长得也是个美人胚子。”太后顿了顿,饶有深意地望了宇文饰非一眼继续道:“今天当着大家都在,哀家便向皇帝讨要道旨意。”    “母亲自当讲。”    “好,哀家请皇帝为恬儿指婚。”    “这又何难。母亲尽管讲,要指于何人?”    “自然是哀家的乖孙饰非,不知皇帝是否答应?”    “这...”    知他为难,德容复问宇文饰非:“乖孙,你可愿意?”    宇文饰非恭敬一拜:“一切全听皇祖母安排。”    闻言,德容喜逐颜开,舒了面上皱纹难掩欣赏之色。    一个出色的君王,定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若有必要,婚姻亦可做为筹码。当年她之所以助崇明登帝,亦是为此。他足够有这心肠。    其实方才如若他说‘不’,那么她便也不再操心此事。而现在,她已打定主意此事她非管不可!    “如此甚好,且都退下吧。哀家也乏了。”    “是。”    群臣鱼贯而出,此时慈宁殿内仅余崇明母子二人。    “皇儿,哀家还未及京便听闻你立了十三子为储。此事当真?”    崇明闻得这句,虽早有预料还是不免心中一凛。    听说?怕是安插在朝中的耳目打的报告吧!    崇明抬眼望她,蓦地发现原来不管时间如何消逝,这个女人都是当年曾经权倾朝野的德容太后。    她精明、工于心计,并且有着比起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狠决。岁月流逝带给她的,不是和所有女人一样变得愚蠢、老态聋钟。而是愈加的精明、老辣。即使这五年来,她一直在凤栖山修身养性吃斋念佛,却依然对朝中之事了若指掌。    崇明突然发现在德容太后咄咄逼人的攻势下,他竟无丝毫还手之力:“此事属实。”    “胡闹。”德容太后面色一沉,“朝野中,大臣们支持谁皇帝恐怕比哀家还清楚吧?十三确实是个讨喜的娃儿,却也不能决定的如此草率。”    “母亲,此事朕也有朕的难处。”崇明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忙呷了口茶来缓解喉部的干涩:“母亲,朕固然也以为饰非很好。可是曲家的背后势力却是不容小窥的,曲妃的兄长乃北越附马。据说北越王膝下无子,北越王甚有意传位于他。北越实力强盛,若能与其结盟,免去大湘北部负敌之忧。到时便可集兵力攻打蛮夷。”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    若是立宇文饰非为储,依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宇文饰非过于谦和,他日若是登机难保不成为德容垂帘听政的傀儡皇帝。    而相教之下宇文典虽然幼小,但曲家的背后势力又怎会允许德容一人独揽大权?以曲家的势力必定会与太后一派分庭抗礼。    闻言,德容的口气倒是软了下来:“皇儿啊,哀家不是要逼你。只是此事确实事关重大,皇帝三思啊。”    “朕谨记母亲教悔。”    崇明神色复杂,是这个女人------    当年先皇驾薨,群王割据竞争皇位。是她,力挺他登上这帝位。    若论手腕、论心机,她比起任何一个男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他虽弑兄夺位,但至少有一半的皇子死于她的密令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应该感激她的。若没有她,又何以有今日的崇明帝。    但他却无法敬她。    这个女人远比他预想中来得可怕。    当年他登帝位,本以为可以一展鸿图。不料想却处处受人牵制,朝中太后一党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大。直到五年前她才正式宣布前往凤栖山别宫养心,他才得以完全摆脱她的阴影。    可是现在,这女人又回来了,并干预立储一事。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意图。    这样的母亲,让他何从敬起?    对于这个母亲,许是只有更多的怨。    母子之间,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便也只有在帝王之家了吧?    然而崇明却并不悔。    如若再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依旧会选择毫不犹豫的诛杀所有的至亲手足,踏着这皑皑白骨登上世人皆梦寐以求、描龙鎏金的皇座。    但是,如果他能预知后来所发生的事。预知繁华一世的泱泱大湘,竟会被只手倾覆!    那么也许,他只会后悔:    为何当初,他竟不曾赶尽杀绝?!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章节字数:4029 更新时间:09-07-26 17:47
    夏已近末,初秋还未现身,却已有人提前穿起了秋裳。    倒是清冷了不少,鸟鸣虫叫、此起彼伏,只平添寂寥。若人生便只如初识,就不曾有日后的伤春悲秋了吧?    一切,却都似恍然若在梦中。    “小聆可是不舒服么?”将那白衣公子微蹙的眉尖望在眼里,少年王候面露忧色。    是不是还是太勉强了?这几日都一直未见他好好休息过一次。    清隽公子却只淡淡的摇了摇头,然而那稍嫌苍白的脸色却不得不让人心疼。    凤流殇知他倔强,从未勉强。只悄悄伸手去握了握他冰冷的指尖,回他一个让人暖意倍生的凤氏笑容。    他却仿佛害怕一般将羽睫转向别处。    前方数米远处的玄袍少年与身旁娇美女子谈笑自若,极暖人心。    第一次见到那女子时,他几乎要以为那就是宇文绮容。    对,宇文绮容。那本该是他未过门妻子的美丽女子。可是这个与宇文绮容极相似的女子,方才娇羞了容颜说:我是唐恬。    她是唐恬,但同时亦是工具。帝王之家兵不血刃,却同样杀人于无形的武器。亦是------    牺牲品。    她本该是个美好的女子。如宇文绮容,让人无法不怜惜。    清隽公子若有所思,面色清寡。    而少年王候本对今日出游之事兴致却却,装作赏景之余偷眼去望那清隽少年。却恰巧撞见淡寞眸眼里的静楚,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    我的小聆啊,    为什么你可以对每个人悲悯,却独独不肯对自己自私一点?    你知不知道,凤流殇有多希望?你有时也学会自私些呀。    二人倒也是各怀了心思,只见宇文饰非同娇美的少女说了些什么。竟惹得她娇笑连连,半是欣喜半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许是刻意安排待,几人到了湖边便见水波微兴的湖面上停泊着两尾小舟。    小舟狭小,加上船夫仅够容纳三人。关键时刻宇文饰非倒也毫不避讳,牵了唐恬上了其中一条小船。由船夫操着篙竹向湖心划去。    余下三人自然识趣,一齐上了另一条小舟。免了船夫,由年轻武将撑了一支长篙在距湖心不远处摇曳起来。    武者目力极好,远远便见距湖心不远处还有只附包厢的小船。本也无甚奇怪,只是大白日的这厢布帘紧闭不见人影,难免让人生疑。    魅上绯运了内力去听,隐约闻得小船内传来隐忍的呻吟声。顿时,俏丽颊上飞红一片。    这,光天化日的...    白衣公子心思细密,瞧他面色奇怪便询问道:“将军怎么了?”    这一问不打紧,年轻武将望了那曲聆水一眼,不知如何做答,只面上颜色更深几分。    凤小王爷自然明白其中缘由,见那向来孤高的冷傲将军俏颜一连数变。凤眼不怀好意睨起,随口调侃道:“小聆莫担心,将军大人只是受到刺激了。发泄发泄便好~”    说着,还故弄玄虚用手挡着嘴,压小声:“将军,为了感谢上次的切磋(害本王收拾了整整一天的院子),本王可替你介绍些美人。将军意下如何?”    『某只:居然、居然记仇...(=o=)』    “滚!”年轻武将甩了手中长篙,三尺青锋铮然出鞘,直指手无寸铁的凤小王爷。    气氛瞬时紧张!    小舟狭小,若真让这两人打起来,最后谁也免不了落得下水的下场。清隽的少年公子不想做落汤鸡,弹弹衣袖正欲开口,却听湖心方向传来女子的呼救声。    远望去,一个女子在湖水中无力挣扎呼救,不是唐恬是谁?!    而三人这才发现由于方才争斗,用于撑船的长篙已经不知所踪。    难道,要用手划过去吗?    答案当然是‘不’,且当下救人要紧,魅上绯一跃入水向湖心快速游去。    静坐的白衣公子回头淡扫了凤小王爷一眼,极淡。    凤小王爷无奈耸肩:没办法,本王不会水呀。    湖中已不见宇文饰非,甚至连船夫、小舟亦不知所踪。无奈魅上已没有将女子拖回小舟的体力,且小船也仅能容纳三人,只得拖抱了唐恬上了方才古怪的小船。    大惊之余加上落水扑腾的几下导致体力透支,唐恬哭着说出几个混乱的字节便昏睡过去。只是出了这么大动静,船主人竟不曾出来查看一下,实在让人心生疑惑。    魅上绯当下要用剑鞘挑了布帘一察究竟,然布帘却先他一步被一只手挑了起来。    “顾大人?”    只见那一袭异服蹙眉而立的高大男人,不是顾云歌是谁?    年轻武将蹙了纤丽的眉,余光瞥见顾云歌身后似躺了个人。    魅上正欲查看,顾云歌却刻意移了身形阻去年轻武将探究的目光。尴尬地干咳了声:“不知魅上将军有何事?”    未等年轻将军开口,里面的人却已披了衣裳来至他面前。    异色的瞳眸眨了一眨,目光停留在他绝丽容颜上:“咦,这不是魅上将军么?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即使衣裳不整,即使厢内的高温与腥味让人面红耳赤,即使那裸露的苍白皮肤上斑斑红梅让人无法直视。那纤细若少年的男子却眉眼弯弯,笑得全不在意。谈笑之余,徒生出一股媚意来。    魅上绯淡道:“殿下方才在此...泛舟,可有见到何可疑人物?方才有人落水了。”    “呀,可疑人物?”云逐暧皱着细眉作苦恼状,忽踮起脚尖凑到武将绝丽的面前。狡黠一笑:“我不正是吗?”    闻言,年轻武将唇角不受抑制地抽动了下,伸手便粗暴地扯住对方的衣领:“矮瓜!听着,我没空和你罗嗦!”    “魅上将军!”顾云歌急于阻止的话,却被绝丽将军一记眼刀逼回。    反倒是云逐暧眉眼弯弯,全不在意魅上绯已浑身尽湿,兀自贴合了上去。    淡色的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年轻武将乌若点漆的瞳眸,表情暧昧多情:“绯大人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么?有谁会比既是敌国王子,又恰好出现在现场的我更可疑呢?”    魅上绯不置可否,亦不欲与其多作纠缠。却不料云逐暧抓起他扯着自己衣领的右手,顺着纤细的颈子探入衣襟,直滑入左胸一片突起处停下。    云逐暧望着年轻武将,哀怨地蹙眉道:“绯大人呀,您上次刺我的那一剑到现在还没好啊。到现在它还会痛呢...”    魅上绯一惊抽出手来,瞪了云逐暧许久,终倒抽一口冷气:“还是烦顾大人送在下与唐姑娘一程了。”    “好说。”    ==============================================================================================================================================================================    待上了岸,顾、云二人便先行告辞。    这淌浑水,还是不淌为妙呀。    曲聆水为女子稍作针灸,不久便见唐恬悠悠醒来。不等众人问,唐恬便扯了那白衣缱绻颤声道:“是殿下,是殿下他...推我入水。”    闻言,白衣公子与少年王候对视一眼,神色俱变!    顷刻间已再三权衡的少年公子道:“凤王,曲某可否求你一事?”    “不成。”凤流殇打断他,“本王不能将忠于本王之士的性命,压在一场赌注里。”    曲聆水闻言笑得淡极,却掺了份涩然。    不愧,是凤王啊。    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不是吗?对他凤小王爷来说,江山易主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幼主继位于他岂不是更有利?    他又怎会,又怎可能帮他们?    “既如此,唐恬姑娘便由凤王先代为照顾了,曲某日后定当向凤王言谢。”少年公子立起身来,白衣缱绻间隐约身形削瘦颀长。    河风拂乱了青丝,碎了白衣上的清华。徒生出一股傲视天下的决然来。    凤流殇望他,发现自己竟是爱惨了这样的公子聆水。只得苦笑:“不仅本王不会去,小聆也去不得。”    闻言,他倏一挑眉:“哼,曲倒是要看看,这天下有谁做得了我曲聆水的主!”    言毕,那白衣公子转身离去,走得竟是意然决然。身后传来少年王候略带狠决的嗓音:“小聆,你当真舍得么?”    却不知这句子是否完整。    是否当真,舍得...什么?    明明听到,那白衣公子却仍走得不曾回头。    他再重复:“你当真舍得?”    。。。。没有回应。    凤小王爷唯有笑得苦极。    突然从四周围来的黑衣死士乌鸦一片,阻去了那少年公子的去路。紧随其后的年轻武将长身而立,三尺青城铮然出鞘,墨若点漆的瞳警惕地对上黑衣人。    一时间,剑拔弩张若箭在弦!    曲聆水回身挑眉,声若清冷若月辉般质感:“凤王这是做什么?或是,小王爷以为这样,便可拦得住曲某?”    “你当真舍得?”少年王候却不答反问,凤眼灼灼望进那双温润双瞳。    凄艳朱砂,恍若隔世遗梦。白衣清隽的少年公子始终没有回应,薄俏的水色唇瓣下拗成冷硬的线条,眉目若入画无波。    “聆水。你,当真舍得啊。”    再开口时-----    少年王侯曾经说过无数爱语的口中,溢出的已不是问句,而是略带无奈的肯定。    曲聆水心下为之一颤,却终只是拿静楚的眸子望他:    凤流殇。    若你拦得住我。那么,来吧---------    便让我看看。    你,是否拦得住我。    ~~~~~~~~~~~~~~~~~~~~~~~~~~~~~~~~~~~~~~~~~~~~~~~~~~~~~~~~~~~~~~~~~~~~~~~~~~~~~~~~~~~~~~~~~~~~~~~    PS:最近都在忙同学聚会啦什么的    好久米来更文啦    今天上来放一章    明天继续    忽忽~~~~~~~~~~~~~~    华丽丽的飘走    记得要PP呀~~~~~~~~~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三十章
章节字数:2619 更新时间:09-07-26 17:46
    那么------    凤流殇。    便让我看看:你是否留得住我吧。    白衣缱绻若飞,如墨青丝搅乱一地清华。独独那双眼不动不乱,静楚而无澜地睁着,却透出意然决然。    一滴朱砂若梦,刺痛了少年王候的眼。最后,少年王候却只得笑得苦极淡极:“若你执意要去,本王不拦你。只是...”    他看他:只是什么?    他的笑容却越发涩然:“只是本王怎放心让小聆一人前去?本王是说过本王的人不能借与小聆,可这批死士是在凤陵郡时界错所练,自然是小聆的人了。”    捕捉到少年公子眼中滑过的极浅极淡的情愫,他又说:“本王只是想知道在小聆心中,究竟什么...更重要一些。”    闻言曲聆水心中一凛,却生生将唇下坳成冷硬的线条。终一句‘多谢’再不多言。    然后他真的毅然决然地,将背影留与他。    少年王候偏过头去看湖:    “等你回来了,再谢本王也不迟。”却不知,这一句他是否听到。    那白衣缱绻的少年已绝尘而去。    凤流殇只哂然一笑。    年轻武将不发一言,只看了少年王候讥诮的面容一眼,便提剑跟上大队人马再无半分犹豫。    “王爷,这...”一直不敢出声的唐恬见只剩凤流殇一人,才大着胆子询问。    这件事,她必须要向太后禀告。若晚了,便什么也来不及了。    凤流殇将视线收将回来,似笑非笑看她:“唐姑娘想说什么?”    “!”唐恬心中一凛,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好,好可怕。    素日里总是挂着招牌凤氏笑容的凤小王爷。那一眼,虽说不上杀气凌厉也不是狠厉肃杀,却生生叫她心中一阵惊惴。    再细看,那双细长凤眼依旧邪肆俊美,却无端生出一种叫人害怕的感觉。    心下想着,唐恬垂首敛目再不敢多言。    凤流殇倒也懒地理她,若不是此时决不能放她去通风报信,他又何苦对着她?索性继续将目光投向湖面,轻浅一笑。    小聆啊,    这次你可欠了本王一个大人情呀。    那么,无论如何------    记得,回来向本王道谢吧。    ===========================================================================================================================================================================-===    彼时的齐泰殿外,火光明灭。    大殿内暮色沉沉,寂静若潮水般凝固。空气中,弥漫着湿冷与沉郁。    帝王无力地倚坐在描龙鎏金的龙座上。本只不惑之年,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崇明头发花白凌乱,怒目圆睁瞪着殿上傲然而立的玄衣少年。声色俱厉:“你------这个孽子!...唔!咳咳!!!”    气极攻心,崇明当即用手去捂,竟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玄袍少年望着他,目光再不是看着一世狠厉的帝王,而是在看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他负手而立,说不出的清傲。眉宇间温雅仍在,却偏生出一股决然来。    今夜------    他夜袭逼宫。许胜,不许败。    “请皇上禅位。”    “你------”崇明当下理顺一口气来,冷笑着看着这个一向温雅的儿子。    竟是他错了么?崇明这才发现,对这个儿子他竟是一点也不曾了解。    “你,竟像极了朕当年。”    为登帝位,无所不为。    崇明虽然老了,但却仍清醒。太子怀善一事,崇明心底里是了如明镜。但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成器,于是他唯有将错就错。只是不曾想宇文饰非竟做到了如此斩草除根的地步,果有几分他当年的手段。只可惜---------    这个儿子,他不能立。    这其中原因,是连太后亦不曾知。    “来告诉朕,你是从何时起预备得这一切?”    “请皇上禅位。”    见宇文饰非不答,崇明一声冷哼:“你不说,那朕来说说如何?”    “朕知道怀善不是死于自缢,朕知道你怨朕立典儿为储,朕亦知曲聆璃做得那些事,朕更知道太后亦是你请回来的。。。。。朕虽然老矣,但决不糊涂!”    “她虽帮你,可你心中也明白。她要的,不过是个听话的傀儡皇帝罢了。你是个聪明孩子,让你娶唐恬的意图实在明显不过。说来,朕倒也真是错看了你。你果然,是个有野心的孩子。”    “请皇上禅位。”    “但可惜,你太急功近利了。朕不信今夜之事是曲聆水的主意,凭那孩子的性子心计,不到万分把握决不会如此冒险。”帝王的笑容越见残忍:“说到底,你还是不够定性。”    闻言,宇文饰非心下一凛,突然之间似又明白了什么。但是------    “为时已晚!”    帝王一声怒喝,拍案而起。    宇文饰非顿时煞白了脸,崇明竟是早有防备!    从殿外传来的第一声惨叫起,帝王的笑容便愈发噬血。    “你可有想过,这一切行来为何如此顺利?你当真以为,朕什么也不知吗。曲聆璃亦不是看起来的蠢女人啊,朕为何能登这帝位。。。。。你,可有想过?看吧,等援兵一到,鹿死谁手还一定。若你现时悬崖勒马,朕还可饶你不死。”    宇文饰非抿了唇角,此时恐怕言多必失多。    崇明是何许人?当年弑兄夺位的人,即便是亲生儿子也不见得会放过。更何况...    即使降了,也只有死路一条。从他决意谋反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此番------    不胜便败。若败,唯有死。    现下,他的亲信他的忠士正在殿外浴血奋战。惨叫声不绝于耳,利刃砍人骨血的声音令人浑身发冷。    。。。。。还只是平手。    可若待援兵一到,只怕便功亏一溃。    他屏息去听。    殿外,分明又来了一队人马。    杀气腾然,势若破竹。手法异常狠厉,杀人若砍瓜切菜一般。    还只闻得一丝仿若被人扼住咽喉的惊呼,便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    ----------却,又不似训练有素的军队。    右手在身侧暗握成拳,宇文饰非素日温雅的眉眼里多了分燥急。    崇明一声冷笑,意得志满:    “哼,来了。”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章节字数:3238 更新时间:09-07-26 17:46
    肃杀凌厉的气息,划破齐泰殿一池沉郁。    指节暗暗发力,宇文饰非面上却不肯露出分毫。    突然-----    殿门轰然洞开!    一队人马带着凄厉的血腥气息侵入殿来。粘着血污,粘着肉屑,死气森然。    冰冷而腥然的风,瞬时灌了满殿满袖。    甚至,连鼻腔里也生了铁锈味。    玄袍少年的瞳孔不可抑制地收缩了一下,只见满目漆鸦匍甫跪了一地。    “臣护驾来迟,望殿下恕罪!”    唯有为首的白衣少年孑然而立,笔直而瘦削。    即使满腔满袖的血腥,也无法沾污那身清隽。仅是立着,便生出谪仙出尘的气韵。    血------    仿佛只是为了他凤凰浴血,涅磐重生!这满目腥红,岂又敌得上他眼底一滴朱砂?    宇文饰非竟是释然一笑:    我任性赌这一把,但你终究是来了。    “连魅上你也?...你,你们!”认出那白衣清隽的少年公子身后,持剑而立的武将竟是魅上绯。崇明气极攻心,跌坐在龙座里气极败坏道:“朕不信!朕的援兵呢?袁邵这混帐上哪儿去了?!”    “皇上毋动怒,袁将军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曲聆水淡道。    崇明心下凛然,随即冷笑:“你,你当知这么做的后果!你曲聆水当真要背上此等-----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的罪名?”    “曲某不在乎。”    然而他越是淡定,崇明便越是愤然:“那你又在乎什么?告诉朕,别忘了你这么做的后果。你不管聆璃的性命了?”    本以为他会如当初一般失色,却不料想他却仍面色寡淡。    这淡定自若的少年,原以为他使尽手段得以控制住。到头来崇明却发现,他错了。不论何时,他甚至没看清过这个清贵无瑕的少年人。    谁也无法左右他曲聆水!    他公子聆水绝世如斯,这世上又有何人能左右?!    曲聆水淡然:“曲某向来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若她要恨,便随她去吧。    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气力。    那双温润的眉眼里的静楚,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崇明唯今只有苦笑,这满殿灼灼目光不都是盼着他早日驾鹤西归?    一世狠厉的帝王如今却颤着手,几乎一度将碧玉杯中的鸠酒洒出。    心一横仰头饮尽,顿时腹痛如绞。崇明笑得凄厉而诡异:曲聆水,朕等着看你的下场。    雕工精美的凝碧玉杯掉落玉案,瞬时摔地粉碎!!!!!!!    玄袍少年负手而立:    “传令下去,曲妃聆璃谋刺圣上即刻捉拿,不得有误代!”    ================================================================================================================================================================    沉湘苑    此时的沉湘苑内,正是火光通明。    伴着宫女`内侍的哭喊,不时传来三两声武将粗鲁的叫喝。    却于这片呕哑嘲哳之声中闻得一丝琴音,隐隐约约撞破这万重宫墙若游丝入人心中来。    弦弦铮综,若珠玉调落玉盘般清脆利落。又时而哀婉缠绵,如红豆在心间落根生芽。忽而又急转直下,嘈嘈切切错杂弹,千匝万匝若相思红线剪不断理倒乱!    「如若初见    人在谁边    当时缱绻    隔世无言    望不尽天涯一场烟」    绝妙琴音间,隐约缠绕了女子绵柔婉约的声线。竟是让那些粗野的男人们为之一震!    「彼岸花    开出三世繁华    江山若画    剑影如花    风过肃杀了弦断音擦」    那抚琴的女子像一个人。    同样的白衣却来得更加柔媚,当真配得上‘沉湘’二字。此等倾城倾国之姿,便是整个大湘都要为她所沉沦吧。    「一曲终了长对画屏幽    为何总梦醒喧哗    泪染了谁的脸颊    谁又拂开眼前染血的发」    她低首续续弹:    「红颜暗与流年换    念与君执手共白头    何人梦里桃花纷纷拂落双肩    谁又言爱落红尘茫茫都寻遍    在谁边    独流连    曾经沧海思华年」    不觉间,竟有人开始痴了。如此大胆的女子,竟毫不掩饰自己的恋慕,生生叫这些杀人如麻的武夫佩服起来。    「红尘寥寥寂静的喧哗    旧梦也散却烟花    道曲终谁泪如雨下    指间流砂    泪落在殇的一刹那    雪落处    听琴声沙哑    谁与共    半生风华?」    那么哀婉的曲调,让匆忙赶到的少年公子瞬间失神。    你唱的是谁?我还是你自己?    ……你还恨我。累吗?累的话,偶尔放一放吧。    「道曲终谁泪如雨下    指间流砂    泪落在殇的一刹那    雪落处    听琴声沙哑    谁与共    半生风华?」    当真一曲终了之时,却谁也无法上前打断这个女子。或者说,捉拿。    于是曲聆璃开始轻轻浅浅地笑起来。直到------    声嘶凄厉,满目血泪!    年幼的宇文典还只是个前呼后拥粉雕玉砌的小娃儿,纵然是太子又何曾见过此等阵势。看着癫乱的母妃,一时吓得忘了哭,只迷惘地睁着空洞的眸子望着这满屋子的血腥杀戮。    突然,曲聆璃渐混沌的眼中又恢复了丝清明,朝缩在角落的宇文典招手唤道:“典儿莫怕,来母亲这边。典儿...”    小娃儿应声爬过去,委屈地鼻涕眼泪齐下:“娘,这是怎么了?父皇为什么这样对典儿和娘呀?什么叫意图谋刺?娘,你告诉他们,我们没有这么做呀。”    然而小娃儿却觉得脖子上一紧,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场所有人都难以致信地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子竟似疯了一般掐住自己儿子的脖子,发狠地用力!    曲聆璃绝美的容颜扭曲成了狠厉与疯狂:“住口!不要叫我娘!我不会有这样的儿子,我不要!我不认命,我不认命...我的孩子是多可爱呀,怎么会是你这小东西?你给我去死!去死!!!”    “娘?娘你怎么了?!放开典儿呀。典儿哪里做错了,典儿会改的。娘你不要这样啊!!!”小娃儿被掐得憋红了张小脸,兀自挣扎。    曲聆璃却不管不顾:“闭嘴!不要叫我娘!我不要你,我不认你!你去死吧....”    不要……我?    ...也不,认我?    闻言,宇文典挣扎的力道小了下来。娘刚刚...说了什么呀?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这世间最荒唐的---------    闹剧,也莫过于此了吧。    白衣缱绻的少年既不阻止也并不放任,只浅淡地问了一句:    “你当真,要杀了自己的儿子?”    ========================================================================================================================================================================================================================================================================    PS:这是慕大的词……的整和版    啊。。。。。。    原谅我吧!!!!!    还有呀,,,我替公子要PP呀~~~~~~~    华丽丽飘走~~~~~~~~~~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章节字数:3787 更新时间:09-07-26 17:46
    白衣缱绻的少年既不阻止也并不放任,只浅淡地问了一句:    你当真,要杀了自己的儿子?    闻言曲聆璃一惊,松了手上力道。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弟弟,目光狠厉似恨不得将他扒皮噬骨。    将她那一眼凄厉望在了眼里,曲聆水眸光静楚:“就算你心中再怨,也永远无法否认,他是你的儿子的事实。”    “...儿子?我的儿子早死了。他不是...”    她笑得血泪如注、披头散发,绝世佳人竟凄厉如鬼!    宇文饰非心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适时开口:“皇恩浩荡----姑念曲聆璃神志不清,先将其收押冷宫。日后,再作定夺。”    本该,就地正法以绝后患的。    可是,姑且当作是补偿吧。    “宇文饰非,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曲聆璃挑眉冷笑,忽抽出一旁武将的配剑向那玄衣少年砍去。    “保护殿下!!!”    众人皆惊,立刻将他层层护住。    岂知曲聆璃却中途剑势一改,竟直取向那静寞的白衣少年!    他不躲也不闪,径直立着。竟似要生生挨上这一剑。    温热的血喷洒了出来,却溅了不了他一丝一毫。    ...只差一点。    她笑颜惨淡,却添了分温柔。然而口中吐出的,却是让人无比心寒的话语:“又是,只差一点啊。”    他望她,面色寡淡。    “当初便也只差了这一点,你的这双眼就要毁在我手里了。”她伸手抚上他眼底的凄艳朱砂,温柔依旧:“很痛吧?这里。”    血洇红了如玉的颊,模糊了那颗嫣红朱砂。    连记忆,也要开始模糊了。    我知道...    有些事,是我不想忆起。    少年公子面容无澜:“已经,不会痛了。”    “呵,是么?”她颤抖的身体止不住下滑,血红了白衣。伸出手来,带血的掌紧紧扯住了那白衣缱绻。眉目不甘而怨毒:“可是,我的弟弟啊。我要睁眼看你的下场...”    “到死,曲家的人我也决不原谅!”    一字一顿,宛若泣血!!!    她颓然滑落地上的躯体后,魅上毫无表情地还剑入鞘。    曲聆水静默而哀楚地,自上而下地望进了她至死也无法阖上的空洞眼眸里。声音清冷而倦怠:“那么,你便看着吧。”    好好的,在黄泉之下看着------    看我曲聆水最后,究竟是何下场。    然后他轻轻地抽出衣角打算离去,却突然感到腰上一紧。诧异回头,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围在腰间。    “舅舅,不要不要丢典儿一个人呀!带典儿走呀,典儿好害怕!”    毕竟是小孩子,反应永远来得的诚实。    叹了口气,曲聆水回身蹲下身来与那张泪眼模糊的小脸对视:    “小典儿,想活下去?”    “恩,典儿想活下去呀。舅舅,典儿不要死掉...”小娃儿语无论次,却努力地表达着求生欲。母亲不要他,不认他。可是,还有舅舅呀。    小小的脸庞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甚至还粘连着血迹。    可那向来白衣无瑕的绝尘少年,却轻浅的将那脏兮兮的小人儿拥在胸前。    已分不清...    是谁的血,污了谁的眼呀。    甚至,能感应到怀中幼小生命脉勃的暨动。那是连母亲的死也无法阻止的,对生的渴望。是人最最本能而真实的反应。    “好,舅舅答应你。”曲聆水心下叹谓,却不露分毫。    小娃儿顿时惊喜。    然而那张幼小的脸却永远定格在了,惊喜还未褪尽,便渗入一种愕然惊恐的痛楚并存的表情。    ---------这是,年仅七岁的太子典在这世上最后的表情。    在这世上,并不是活着就一定比死了好呀。    小典儿,或许你会怨我吧。    所有人都看到,那清贵无瑕的少年公子缓而慢地。从幼童的腹间抽出一把匕首,静默地还入刀鞘中。    那么现在……    究竟泪染了谁的脸颊?    谁又拂开眼前染血的发?    我已经,分不清了呀。    凤流殇。    你知不知道?    曲聆水现在,很冷。    冷地想要见你。    想地疯狂。    你说------    曲聆水,是不是疯了呀。    少年面容明明一如初始的无波无澜,魅上绯却看得心中一阵惊惴。军人生涯的杀戮与噬血,让他一直贪恋少年公子身上的无瑕与清隽。    而今,他方才知道。那份淡定后,却有着更为冰冷的。。。杀!    血浸透白衣无瑕,水色唇瓣上溅有一滴嫣红夺目。    那一向被世人认定了‘无所不能’的公子聆水缓缓立起身来,用极是静楚的眸子望了一眼友人。却又似,虚空一眼。    那一眼,极是倦怠---------    仿佛厌倦了一切,无奈而凄怆。    所有人都静默的看着,那白衣公子淡定地转身离去。    挥退左右不必留他,宇文饰非面露苦笑。    聆水啊,我是不是逼得你太紧了?    ‘若是有那么一天,我望你莫要恨我。’    --------------这样的念想,是不是太过奢侈了?    他将背影留与他人,没有人敢于出口挽留。    所有的人,只看那少年孤离而凄楚的背影,愈行愈远。    层层宫墙,在暗夜的火光明灭下。最终--------    隐去了,那抹清隽无瑕的皓白。    ============================================================================================================================================================================    凤陵郡    精工雕砌、雕梁画栋的凤王府小院内。不同于一向贵族给人感觉的奢华,显得极是清雅。    一片皓洁梨雪的掩映下,红衣张扬的少年王候无精打彩地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凤眼邪挑,鼻若削成。浑然一股神韵自生风流。生而俊美若此,想必上月某十三主编的《XXX报》评选出的---最佳梦中情人一定非凤小王爷莫属啦~    可惜如此美景佳酿,凤小王爷却仍觉得少了些什么。    “王爷这是怎么啦?”焦蒙好奇地打量着自家主子。    那歌朝王子云什么的不是说,主子此番入京是为了见心上人吗?为此,连上次胜了歌朝的庆功宴也没参加呢。怎么现下里,倒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回来了?要知道,大家伙儿都等不及要看那未来的王爷夫人了呢。    凤小王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定又是云逐暧这老小子嚼他舌根了。{幸亏他现在被扔在大湘皇宫里了。}    哼,气煞本王了。    算算本王回凤陵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本王。    心下想着,凤小王爷面上神色是一连数变。    而小将焦蒙由原先的好奇,变成惊恐地看着自家主子。    呀,怎么一会儿笑成那样,一会儿又脸黑成这样?究竟哪家的小姐竟引得凤小王爷为她折腰?    没想到经过花丛无数,却从来片不不沾衣的自家主子竟如此上心,想必是个独特的女子吧。    凤小王爷才没空管他此时心里想得什么,只是喝着喝着,突然邪魅一笑?    额...    每当自家主子笑得这么诡异的时候,就代表一定有事发生了。    -------这是所有凤陵军上至大将,下至小兵的共识。    焦蒙缩了缩脖子,适时溜掉。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玄袍的年轻帝王放下奏折,看着友人。    “额,没什么。”白衣公子神色自若:    只是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罢了...    ====================================================================================================================================================================================================================================================================    明历三十七年,崇明帝驾薨。    少帝崇嘉登基,改年号‘嘉元’。    据传录,崇嘉帝宇文饰非在位期间知人任事,励精图志。开大湘史上繁荣之前例,达到了一个新顶峰。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称为一代明君的崇嘉帝,却在登基之初缴杀叛党余孽连座者八百一十三余口。充分让人见识到了这位温雅的新帝,宅心仁厚背后的铁腕政策。    他在位期间,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始称‘嘉元之治’,大湘一越成为强国。    然而--------    ‘嘉元之治’却在第三年,莫名戛然而止。    一朝宏股先后变节叛国!    此后,泱泱大湘三百年的铁桶江山轰然倾塌。    却,    竟只被------    只手倾覆了天下!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一卷 关于第二卷
章节字数:433 更新时间:09-06-23 13:54
    哇咔咔~~~~~~~~~~~    第一卷终于完结鸟。。。。。。    好高兴嗳~~~~~~~~~    内啥,    关于第二卷。。。。。。。。。。    应该先会挺甜的。    然后再开虐吧?????    预计两卷就完结吧。。。。。。。。    还有吖,我发现我设立了一个很小白的个性投票。。。。    凤小王爷压倒性的票势丫~~~~~~~~~~    我是8是该换一个呀????????    另外内,我想写这文的系列    主角当然就是我很有爱的云逐暧还有将军啦~~~~~    8知道有没有人看丫???????????    小曖瞹的话,,,    估计内文H度得挺高吧。。。。。    可是我的H水平有限啊。。。。。。。。    好啦~~~~~~~~    反正我会义无反顾地写下去滴~~~~~~~~~    最后,(厚颜无耻的补一句)    记得要PP呀!!!!!!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章节字数:3101 更新时间:09-07-27 04:17
    嘉元历三年。    经过三年的‘嘉元之治’,大湘已一越成为无人敢于欺凌的强国。    虽登基之初少帝崇嘉的铁腕政策不免遭人话柄,可也正是这种态度的强悍建立了本国严以法治国的铁血统治。    加之文有公子聆水匡扶社稷,武有将军魅上定国安邦。再加上千里之外号称全国首富的凤陵王爷,在其背后的强大财力支持,湘国进入了一个顶盛时期。    百姓无不庆幸得之明君,遇之贤臣。    对于凤陵王爷乃大湘首富一事,其实心下奇怪的不只某些人呀。话说当年先皇崇明帝之所以将凤陵郡赐与凤王并不是完全没有私心的。    凤陵地处偏僻,人口稀少。虽物产还算丰富,可也不至于在这短短几年内,成为全国首富吧?    不过想归想,凤陵王爷却是从来慷慨。    新帝登基之初,百废待兴。想要这大刀阔斧地重建,却是必要有强大的财力支援的。幸而,凤陵王爷从不推诿。只要朝中告急,不出数日便必会从凤陵运来足够解决问题的大批财物。这使得三年里大湘的一直迅猛发展。    对于凤陵王爷的丰功伟绩,大湘的百姓更是铭记于心。就说今年年初的那场旱灾吧,若不是从凤陵郡运来的那些粮食,只怕大湘的京都如今已是哀鸿遍野。    某日,凤王府内。    差点将凤陵郡掘地三尺的焦蒙焦小将逮到一名小厮问道:    “王爷人呢?”    『十三:米错,这位就是之前某章里出现过的某人。。。焦小将(怒):有你这么介绍的吗?!)    “厄,这、这个...”被不幸逮到的某只苦着张脸不知所措。    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焦小将仰天长叹一声命苦,靠人不如靠己。    于是在焦小将几乎将整个凤陵郡翻个底朝天之后。    ...终于找到某人了...    “咦?是焦仔呀。”未等焦蒙开口,惬意地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凤陵王爷便好心情地附赠了个凤氏笑容。    哼哼,当然好心情了。    焦小将满头黑线:“王爷,那个郡里的事您好歹也管一管呀。我们都要忙不过来了,前天从歌朝境内又运来一批黄金。这么大事您总得过手呀!”    「此时焦小将心底无声呐喊:净丢给我们了,明明我是武将来着呀...」    岂知凤小王爷毫无愧色,一脸理所应当:“焦仔说得哪里话?本王发现你的理财潜能还是有待发掘的。本王这是在帮你开发潜能~再者说,不懂的你不会去问公子吗?又都不是什么急事。”    王爷,话不是这么说呀...    焦小将呈苦瓜状:“公子远在千里之外呀,凤陵的事总不能事事都劳烦公子吧。”    他焦蒙虽是武夫,可也粗中有细呀。    他当然不怀疑曲公子的智慧,这点光凭凤陵郡治千里之外的曲聆水的治理下成为全国首富便可证明。可是怎么说,凤小王爷才是这凤陵郡的正主吧?况且这号称智计天下的公子聆水可是皇帝身边的人,万一皇帝有什么阴谋可就糟了。    凤流殇见焦蒙面色数变不定,知他担忧什么,正欲开口却听门外有人。    “王爷,有人来访。”恰在此时进来搅场的某下属1。    可惜凤小王爷此时没心情,于是继续窝在太师椅里懒懒开口道:“什么人?本王没空见。”    “是,属下这就去说。”    突然瞥见下属不同寻常的绯红脸色,凤小王爷突然又来了兴致:“等等。是什么人?”    “属下不知。”被自家主子突然来的兴致弄的一愣,下属1呐呐道:“他只说是,沅水畔的故人来看您了。”    然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便觉耳畔扫过一阵劲风!    焦小将黑线:额,不是说不见的吗...    风卷过一地黄叶。只见晃晃悠悠的太师椅上,哪里还有凤小王爷的踪影。。。。。。。。。。。    凤陵的风----------    不同于相较更北的湘乡的冷,多了分柔。    拂在面上,猫爪似的挠在心间。    凤流殇凭直觉去寻。直到-----------    在那一丛皓洁梨雪下,立着那一抹皓白。    凤陵恬淡的风。    轻而柔,拂乱青丝迷了眼。浅而淡,吹乱缱绻醉了心。    少年王候似是释然又似哀怨道:“三年···三年了呀。本王以为,小聆不会来了。”    白衣的公子却将那一语间温情刻意略过,只挑眉侧目:“凤王爷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曲某一阵好等。”    那一眼,温润眼波流转间自生一股神韵。如此风华绝代,世间又有几人能及?    眉目依旧如画,眼底朱砂凄艳若梦。唯有那一身不染尘嚣的皓洁,愈发地倦怠起来。    曲聆水已不再叫他小王爷。    眼前的男子虽然依旧红袍狷狂,凤眼若狭。经历三年的岁月洗礼,却于这份张扬中成长得愈加成熟。    而彼时的凤王爷也发现,已经二十岁的公子聆水竟与当年无甚改变。岁月予他的,竟是愈加的脱尘。    眼前远离尘嚣的公子聆水,清隽地愈发不近真实。    凤流殇只觉心疼。这三年来,他仅能从安插于朝中的探子带回的信中得知他这三年来过得如何。却从未,在他身边。    那么,我的小聆冷了要怎么办?有谁会在他身边?    曲聆水对他微微颔首:“凤王爷三年前的救命之恩,曲某不敢忘。曲某自当来道谢。”    “仅此而已吗?”闻言,凤小王爷委屈地扁嘴。    他挑眉:不然怎样?    那模样清傲无瑕,结果还是他先妥协。    凤流殇故作无奈地叹道:“三年不见,小聆还是一样的总不爱说实话呀。”    他白他:曲某说的,句句属实。    像是受不了那红衣狷狂的男子哀怨的目光,曲聆水复又开口道:“曲某带了些酒来,王爷可要小饮几杯?”    可话一出口,白衣公子便觉自己受骗了。    那红衣男子仿佛就是在等他这句话般,弯了双狭长的邪肆凤眼:“自然要。”    那笑颜明媚得,仿若彼岸之花开出的三世繁华。明媚了,白衣公子清寂的眼。    白衣公子眼底光华流转。    凤流殇。你知不知道?    明明知道,公子聆水不可如此软弱。    可三年前的那一夜,曲聆水会冷得想见你。    所以,这又如何呢?    这世俗一切,又如何呢?    曲聆水。还能在乎什么呀。    所以。像是回应一般,白衣公子水色唇瓣柔和成了上扬的弧度。    刹那间叫天地失了颜色,纵是几世繁华也难以追加。    是刀恋酒香太醇了么?还是那白衣缱绻的公子那足以叫他倾尽一生去博的笑颜太醉人?为何凤流殇竟觉微醺。    刀恋的醇香在唇舌间萦绕。苦涩携腥甜共舞,缠绵悱恻。    又岂能,不醉人呀。    回想那时...    我的小聆啊。    便是当初在皓洁梨雪下的那一眼,凤流殇便已醉了吧?    从此,生生世世沉沦其中。    再不愿醒来。    ================================================================================================================================================================    PS:首先庆祝小聆和王爷的伟大重逢啊~~~~~~~~~~~~~    啊啦啦啦啦~~~~~~~~~~~~~~    话说最近好瓶颈的说呀。。。。。。    泪。。。。。。。。。。。    刚打了三千多字。    结果电脑抽了。。。。。    后果很严重。。。。。。。。。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章节字数:2909 更新时间:09-07-27 04:18
    凤王爷这连日来的心情绝对为晴-----------    这几乎成为了凤王府上上下下达成的共识。    没办法,谁让自家主子一天到晚就是这么一脸乐呵呵,好似拣了宝的表情呢?    『十三:额...小王爷拣到宝也不一定有这表情吧?』    不过主子高兴就好,总好过每天被低气压环绕一不小心就得引火烧身来得好呀。    众人皆醉我独醒之际,唯有焦小将万分不解:貌似自家王爷从三年前的失恋阴影里挣脱出来了呀。不过,怎么都没见到主子的心上人呢?(焦小将心声:好想看呀。)    恰巧,此时凤小王爷打旁边经过...    闻得下属疑惑,凤小王爷邪魅一笑好心解惑:小聆便是本王的心上人呀。    说完,凤陵王爷不负责任地扬长而去。余下脑袋一时打结的下属陷入短路中:王爷的心上人是曲公子...王爷的心上人是曲公子...    再言,凤王爷一向保持着为人真诚的优良品质。于是乎,对于自己的爱慕之意从不加掩饰。据说,凤王爷隔三差五便要表达一下自己对公子聆水的爱意,直至最后凤陵郡人尽皆知。    不过大多数人也只当主子在开玩笑,从未认真过。而且这凤陵郡当然他凤流殇最大,谁敢说什么?    可自从曲聆水来了凤陵郡之后,凤王爷终于在某人的压迫下由每月办公三次更为每月十次。这一事实着实让焦小将佩服起那白衣缱绻看似柔和的清隽公子来。    “小聆当心些,这条路难走。”    “。。。。。。。。”    河水淙淙,绿林成荫。偶尔几条阡陌小道交错,十足十的乡野风情。    阡陌小道上,两个少年人一前一后踏影而行。    白衣皓洁若雪,红袍狷狂浴血。    紧绕的,是相缠的指。    “小聆,可喜欢这里么?”促狭地弯了双凤眼,少年王候话中讨好意味十足。    白衣公子却用眼白他:“曲某喜不喜欢不重要,关键是王爷你自己想玩了吧?”    一向皮厚无比的凤陵王爷倒真像是被清隽公子的眼神刺激到,哀怨的委屈道:“小聆你真是误会本王了呀。这里是本王小时候经常偷偷来玩的地方,本王不过是想让小聆了解本王多一点嘛。”    曲聆水全当没看见:随你怎么说好了。    碍,小聆你呀~凤小王爷作无奈状。    看吧。他凤陵王爷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他独独怕公子聆水一人。    可若是真有一日,我们需拔剑相向。    究竟,又是鹿死谁手?    小路复杂,凤流殇却领着他走得很熟。    “小聆小时都爱玩些什么呢?”    “不知道。”    “碍?”凤陵王爷侧眼去望身后淡寞的清贵公子。    低垂的眼睫,掩去了那双静寞眼眸里的光华流转。凄艳朱砂却恍若隔世遗梦。    “七岁之前是没人跟我玩,七岁之后我便上了浮图山。那里,除了师兄没有别人。”看出他的困惑,曲聆水望了他一眼,淡道:“况且,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玩了。”    他在说这些话时,眸光淡寞。好似置身事外。    很少听他说自己的事,这样的公子聆水让人心疼啊。    少年王侯明明是心疼的,却无法露出分毫。因为眼前这个人明明比谁都脆弱,却偏偏比谁都来得倔强。    他所能给的不是安慰,仅是能与他并肩而立的支持。    所以,三年。凤流殇只是在千里之外的凤陵,看他曲聆水如何在一朝之上覆雨翻云。    所以,三年。凤流殇仅是在千里之外的凤陵,却从未在他身边。    凤流殇只觉心疼,不自觉扣紧了相缠的指:“小聆要什么,本王通通给你。若能博得小聆倾颜一笑,纵是倾尽天下又何防?”    闻言,白衣清隽的少年公子仅是静默地望着那红衣裐狂的男子。淡寞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凤流殇。    原以为,我可以放手。    但三年前的那一夜,曲聆水冷地想见你的时候起...    便是,在那时起。    曲聆水已经疯了吧?    可是啊,有些东西我已承受不起。    于是他将脸错开:“我不要。”    然而此时在凤流殇听来,这般拒绝显得没有丝毫威力。    “小聆,你等等。”    未及曲聆水反应,那红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男子如顽童一般已三两下上树。而后,像个孩子一般将手中鲜红的果子捧与他。    在他示意‘试试看’的目光下,曲聆水当真试了一颗。    “呐,怎么样?”殷勤。。。。。    曲聆水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打击:“好酸。”    “啊...”凤某人立刻蔫掉。    瞥见他手腕上的一丝嫣红,曲聆水蹙眉:“你的手受伤了。”    闻言,那少年王侯弯了双凤眼:“没关系,这种小伤舔舔便好了。”    像是猫爪似的挠在了心间。    小聆呀。    本王说过,凤流殇其实是很自私的。    若本王为小聆受了什么伤,便一定会让你看到。    可是,我的小聆啊。    你冷的时候,却从不肯说?    三年之前,我走之后。    你又可以,在哪里难过呢?    凤陵王爷突然凑近白衣清隽的公子,邪挑了双凤眼:“这是本王故意给小聆看的。”    闻言,曲聆水瞪他许久,最终仿佛气结地偏过头去。凤流殇却趁那白衣公子不备,突然拾起一颗果子朝那水色的唇瓣塞去。    “唔。”曲聆水再度被酸地蹙了眉:“好酸。”    汁液溢出了唇,染的那水色的唇瓣红艳欲滴。    这样的公子聆水。    迷糊的样子,凤流殇亦爱到了心里去。    心念一动。几乎是同时,凤流殇便伸手扣在他脑后,将那水色的唇轻轻带至自己面前。    四唇相接。    摩梭起舞,温柔绵长,久久不愿分开。    吮吸吞吐,直至那原本无颜色的唇渐至从里及外的红艳。    直到唇瓣相分。    白衣公子的脸嫣红的可疑。    某人得意地笑:奇怪,很甜呀。    哼。    曲聆水偏过头去不愿看他,然而却难掩眼底情愫流曳。    可是,凤流殇。    不要再问曲聆水爱不爱你。    爱不爱你呢?    我已,不知道了呀。    ================================================================================================================================================================================================================================================    这章是为了庆祝,公子和王爷重聚后的幸福日子而产生的RP文吧。。。(--)    过一阵子就虐了。。。。。。。。。    好吧,我承认这章写的很潦草。。。。。。。。。。    姑且先放上来,等有灵感了再修修吧。。。。。。。。    最近填志愿的事,弄的头都大了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章节字数:3788 更新时间:09-07-27 04:18
    鎏金描龙、富丽奢华的大湘皇宫------    不论,湘国的风雨斑驳了这里几世繁华。却依然是,君王枭雄宁愿一路踏尽皑皑白骨所渴望到达的终点。-;    已是,物是人非啊。-;    距那场风云诡变的政变之夜,已时隔三年。-;    没有人,敢于质疑那高高在上的少年帝王。甚至当年权倾朝野的德容太后,也默许了这一切突变。本就多有不解的群臣们更是惊讶地发现,曾经温文而雅的八皇子殿下如今更是磨励的愈发喜怒无常与深不可测。-;    虽然登基三年至今,未做出什么重大的错误决策。然而面对着这样阴鸷的少帝,做臣子的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    是什么,变了呀?-;    本以为,年轻的帝王会为这片垂朽的土地重新唤起生机。结果反而是,这大湘王宫的一池沉郁使曾经那样年轻温雅的少年暗自蕴酿成一湾深潭,从此再难见笑颜。-;    甚至-----------    对于先皇的离奇驾薨,也只是嘱咐史官在史册上记上寥寥数笔:    明历三十七年。帝遇刺,薨。-;    而特别是,自那人走后。年轻帝王便对笑容的吝惜,愈加变本加利起来。-;甚至是连帝王最宠爱的妃子百般讨好之后,亦难见龙颜一悦。    沉郁异常的齐泰殿内,偶尔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悉悉倏倐地,在干燥的空气中摩擦。    年轻的帝王阅罢一份折子,顺手搁下。习惯性地唤:“聆水,此事依你看如何?”-;    然而半晌,却没有得到回应。-;    心下微不可闻叹谓。宇文饰非侧眼去看,只见那精工雕琢的玉座却已是人去玉冷。-;    有一瞬间,内侍分明看到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眉宇间隐隐有些愠怒。却又,极快地归于平静。    一旁的小福子小心恭谨地瞧着少帝的脸色,生怕触怒了他:“皇上,您又忘啦?前些时候曲公子向您告假回乡,您允了公子三个月的假呢。”    埃,也不知这是第几回啦。皇上怎么就老忘记,那个如谪仙一般的公子已走了月余的事实呢?    “罢了,你退下吧。”    “是。”像是得到特赦一般,小福子忙不迭地退出殿外。临走,细心得阖上了殿门。    本就阴郁的齐泰殿,因为这突然的失去光源,越发的晦暗起来。    年轻帝王日见锐利深沉的眼里,有说不出的疲惫。裹着描龙流金玄黑衣袍的身体微向后倾,抵上了那冰冷的龙座。阖了眼,便一动不动。-;    却偏在此时,从殿外传来一声宣告:    “太后到-------;”    宇文饰非闻得苦笑,该来的总会来的。-;    不错。前些日子他将吏部尚书孙庭海判下了狱,择日处决。而这孙庭海不是别人,正是她德容的亲信。-;    三年前的宫庭政变后,这精明的女人并没有与他撕破脸皮。反而是一如既往地让他封唐恬为后,目地不过是想控制他。这三年来,他处处受制,鸿图抱负不得实现。三年过来,他与德容一直处于僵持。朝中势力也大有一分为二之势。于是,他密秘暗中培植势力并借以铲除太后一党的实力。    而这孙庭海,仅只是他宏图大业的其中一步。    “皇祖母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朕?”宇文饰非起身迎她,笑容温雅似假。-;    德容冷哼一声,却并没有推开他的手。只瞥了他一眼,绵里藏针道:“原来,皇上还记得有我这个皇祖母。”-;    明知,德容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只要她不开口,宇文饰非便只能陪着她耗。-;    “孙儿不敢。”-;    德容在他的搀扶下坐下,然而神色依然不肯放松:“吏部孙大人做了什么,皇上竟要将他满门抄斩?”-;    闻言,宇文饰非心下冷笑。    做了什么?你德容心里,该比他更清楚才是!所谓无风不起浪,这朝中老跟他唱反调的,不就这群老骨头?    然而帝王面上却依旧温文,只多了分严厉:“孙庭海妖言惑众,扰乱朝纲。”-;    所谓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皇上可有证据?”-;    “这...没有。”-;宇文饰非倒是答得干脆。    德容不甘示弱:“既是没有,便不能杀。”-;    “太后。”    宇文饰非突然沉声道,将方才的笑容虚假成镜像。-;    饶是历经三朝更迭的德容,也不免心中一凛,却仍强作镇定。-;    那张年轻俊雅的面容上,带着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声音里有冷酷的温度:    “太后莫要忘了。后宫---------不得干政。”-;    最后一句,噎得德容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厉眼瞪着这个打小就十分看好的孙儿,觉得荒诞到了至极。    最后她只得说:“哀家告退。”-;    年轻帝王看看她,笑得温雅:皇祖母慢走,恕朕不远送。    北越异动---------    -;这是今日,从北部快马加急送回的线报。    北越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啊。怎么,被蒙弊了心智了么?    唇角不可察觉得上挑之后,帝王的面上再无更多表情:“宣,魅上将军觐见。”    年轻的将军长身而立,容貌绝美。光是看着,绝让人联想不到眼前这位,便是官拜大将军的大湘最高武将--------    魅上绯。    -;“臣,魅上叩见皇上。”    “免了。”宇文饰非仿佛倦了一般摆手,将阖了的眼撑开道:“魅上,你可知北越异动之事?”-;    年轻帝王的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潭。    绯衣武将看得心下一颤,却将心神一敛,抬头直对上帝王的两湾深潭,语调冰冷:“皇上的意思,是让微臣领兵出征?”-;    “不。”帝王打断了他的话,唇角凝结笑意。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不用这么急,等他回来吧。”-;    魅上一愣,明白帝王话语中的他指谁后,恍然顿悟。-;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这位曾经温雅的八皇子眼中闪过的是一种叫忌虞而,莫测的东西。    年轻的帝王正襟危坐,表情却是难得的怀旧:    “魅上当初,是答应了聆水才为朕所用吧。比起朝中只会溜须拍马的大小官员,朕更信你。”    魅上绯立得笔直:臣惶恐。    年轻帝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良久不动声色。绯衣武将却将一双秀眉紧蹙。    果是有什么,已经悄然改变了。    只是这种改变,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武将依旧倔强地直着背脊,目光毫不回避,等候帝王的下文。-;    许久,才闻见那年轻的帝王温厚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不知,若是有朝一日,聆水离朕而去。魅上是否,也随聆水而去。不再对朕效忠?”    这一句平淡,却问得魅上心惊!    魅上绯闭口不答,背脊依然挺地发直。他在怀疑谁?    他,还是······他?!    握剑的指不可抑制发力,心下早已是千转百转。    帝王看在眼里,声音愈发地沉郁:“魅上,太诚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闻言,他的目光依旧笔直,毫不回避的。    像极了某个人。    “去凤陵郡,只是他的选择。”    绯衣武将淡定的声音,帝王的表情在一瞬间瓦解。    这些年,是逼得他紧了呀。    记得当时自己问:聆水,非去不可么?    那白衣缱绻的清贵之人,回答得云淡风轻:我欠他个人情。    “可他凤流殇不这么想,你不会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    他并不甘心,多年的情谊会抵不上一个凤流殤。可是曲聆水,几乎在下一秒便打断了他:“我亦不知我心中所想。”    而后,他觉得无比荒谬:你可知,你与他二人都是男子?这是世所不容的禁恋!!!    “不,饰非。”这三年来,他第一次如孩提时一般唤他的名字。静寞眼底有掩不去的倦怠:“曲聆水不会在意这世俗的眼光。只是,有件事我想要去弄清楚。”    “·········”    他看着他,良久清浅一笑,连带着朱砂潋滟:“也许,是奢望吧。曲聆水这一辈子,总想要爱一次啊。”-;    彼时,他不知如何作答,从小一同长大的友人在他眼中一直是坚强的。而现在他说,这一辈子总想要爱一次吧。于是,他听见自己说:三月,朕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后,管他凤陵郡翻了天,朕也召你回来。    白衣公子答得干脆:好。    朕在这里,等你回来。    到头来,逼他的人还是自己啊。-;可是逼他最深的,是谁呢?-;    是他凤流殇,还是他曲聆水自己?-;    世人皆道公子无所不能。-;    世人皆在逼他,逼得无路可逃。-;    到最后,变得--------    想要爱一次,也是罪吗?-;    宇文饰非心下微不可闻叹息,表情却是冷硬的:    那么,便让朕看看。    当初种的什么因,如今,又结了什么样的果吧。    最后几个模糊的字节,混噩地在齐泰殿一池沉郁中回荡。    最终,归于消泯。-;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章节字数:3586 更新时间:09-07-27 04:18
    “看样子,凤王爷今日又是闲得慌了?正巧,曲某这有一批账目,请王爷偶尔过过目也好。”    未等方一进门便兴高采烈的凤陵王爷开口,清隽的白衣公子便先发制人,企图打住某人接下来的无耻要求。    “啊····”    闻言,凤陵王爷顿时委屈地皱了双眉眼。    直看得一旁整理文卷的焦小将忍俊不禁。正欲偷笑,却被凤陵王爷恶狠狠一记眼刀杀来,给生生噎在了喉管里。    只见凤陵王爷厚脸皮的蹭过去,凤氏笑容有增无减:    “哎呀,这些交与小聆本王是绝对放心啊。倒是小聆,跟本王去个地方吧?本王保证,小聆会喜欢。”    “不。”完全没有犹豫的口气。    这世上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拒绝凤流殇的,恐怕也只有公子聆水了吧。    不过,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世上,有些人厚脸皮才是他本行。凤陵王爷便是个中翘楚。    实在是拗不过,曲聆水最后只得放下卷宗。一本正经地道:“下不为例。”    曲聆水本只是闲淡的跟在他身后,目光游移。熟知,那凤陵王爷倒似存心要与他为难一般,伸手要来牵他。    白衣公子只稍稍一愣,凤流殇钻了个空。手便被可恶的凤陵王爷攥在了手里。    碍,有时曲聆水真觉得自己来这凤陵纯粹是羊入虎口。    自打他到了这凤陵,劳心劳力不说。凤陵王爷每每冒游玩之名,行揩油之实。到如今,这手也牵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    当然------------    打死,公子聆水也不会承认自己被凤流殇调戏了。    “这里···”    有那么一瞬,曲聆水以为又回到了京城天策府的聆离小楼。    收回停驻在小楼上的目光,曲聆水侧眼望着眉梢眼角掩不住喜意的凤陵王爷。蹙眉道:“藏心阁?”    这分明是,与聆离小楼的翻造呀。    “是啊,本王专为小聆造的呢。”像是看穿他的心思,凤流殇微抿了下唇道:“三年······还以为,即使等到本王造完了小聆也来不了呢。”    语气不是责备,带着淡淡的嗔怪。从未想去否认的,温情脉脉。    有时候,面对所谓温情。曲聆水往往不知如何回应。就比如现在,他仅是看着许久凤流殇线条流畅的侧脸与飞扬的眉梢眼角。最终淡淡说了一句:“谢谢。”    特有的声音清冷依旧,却是动容的。    闻言,凤流殇第一次不曾回过头来看他,也淡淡回应了他一句:    “小聆知道本王要的是什么。”    便率先,进了那小楼。    那背影削瘦而颀长,带着武者的矫健与凤陵王者的沉稳。三年光阴,凤陵王爷不仅沉稳了不少,也瘦了许多。    连爱也愈发的锐利。    白衣公子如画眉目间流转的情愫,分明是动容的。却始终,倔强的抿了唇一言不发。    藏心阁啊-----    他公子聆水聪明如斯,又岂能不知啊。    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是你我也无法左右的。比如,你为什么要是凤流殇?而他,为什么偏偏要是曲聆水?    曲聆水自嘲一般阖了阖眼,随后也迈入这小楼。    屋内的摆设清新淡雅,颇像千里之外的聆离小楼。却又在极微妙处,透露了建造者的喜好。二者极为融洽的融合在一起,绝不突兀与怪异。    若有若无,酒香萦绕。绝非熏香能比。    看出白衣公子的心思,凤陵王爷解释:“本来,是照着小聆的聆离小楼一般造的。可是末了,本王又改主意了。”    对于为何做这些改动,凤流殇只字未提。可是,曲聆水心中又怎能不明了?    也许有时,明明两个人相知却又偏偏无法相守,或仅是彼此不够坦诚?    见曲聆水一言不发,凤流殇浅笑道:    “小聆可愿,为本王拂上一曲?”    凤流殇这样的要求,曲聆水从来也拒绝不了。    于是,抱琴坐定。他说:“好。”    然后便看到凤陵王爷弯了双邪挑凤眼。    琴弦,在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指下弹跳。若泪痕,色调清浅。    一波波,和着那白衣公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若丝线绵延。    乐声钲錝,清冷若月辉。却又隐隐含了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偶尔渐带入一丝缠绵,恍然浴血战场间的铁骨柔情。    这样清隽的人,却偏奏出了这样的曲!    白衣公子眉目若画,素衣蜿蜒而下,隐隐斑驳了亘古的光。指尖流沙,舞在弦间。    凤陵王爷弯眸一笑,旋身抽出了挂于壁上的剑。随这金戈铁马之势,踏剑气而来。    瞬间,斑驳剑影亮了彼此的眼!    一双凤眼若狭,俊美邪肆。    一双温润静寞,清隽无瑕。    相视无言。    只余--------    琴声,剑影。    相携而舞!    琴声渐转哀婉时,那舞剑的人亦缓而带着矫捷的美。忽而,白衣之人低眉续续疾疾而弹。他亦剑势入疾,直舞得红袍临风猎猎作响。    突然。    铮!!!    最后一声收尾,铿锵有力。那舞剑的身姿也堪堪停住。直教人觉天衣无缝!    红袍男子转剑回眸瞬间,那白衣公子报以一个极轻极浅的笑颜。却叫他迷了心,醉了魂。    他收剑还鞘,凤眼上挑。    彼时,白衣公子已为他斟了杯清酒。    容华醉的酒香幽柔绵长,缠绵在鼻端挥散不去。    一丝一毫的钻进鼻尖心底,窒得他喉间一涩。凤流殇并未急着去饮,只浅笑着望那白衣公子:“小聆日后都不会走了吧?”    曲聆水闻言一滞,却轻巧地装作低头去啜饮杯中酒液。羽睫覆住了眼底光华,看不出一丝一毫情愫外泄。    是我们,彼此都不够坦诚啊。    曲聆水是如此,那么凤流殇呢?    其实凤流殇,比任何人都要来的自私。    三年--------    是等待。却亦是,筹码。    在三年的等待与被等待中,凤流殇亦在逼他。    那么。    三年,三个月。又有什么区别呢?    许久的僵持。    仿佛自嘲的摸了摸鼻子,凤陵王爷哂笑道:“小聆莫急着回答,等想到了再告诉本王也不迟。”    然后他低头饮尽,一滴不剩。    所谓‘酒后吐真言’,对凤陵王爷来说不过是多了个脸皮厚度见长,调戏公子的理由---------    “啊。果然,小聆为本王斟得酒便特别醉人呢。”    若是平常,曲聆水一定会横眉冷对,指责凤陵王爷皮太厚非好事。然而今夜,他只是浅淡的看着那凤眼若狭的俊美男子。然后,低眉为他续酒。    “凤流殇,不醉不归。”    淡色的酒液缓缓注入杯口,渐起涟漪层层。    酒香弥漫,一不小心,便叫人醉了。    转眼,一壶酒见底。    “我再去取些来吧。”白衣公子立起身,却晕眩的厉害。仿佛站也站不稳了。    行动快于意识,凤流殇立马去接他。    姿势,不胜暧昧。    却又,极至的美。    容华醉的酒香,从那张微微开阖的水色唇瓣溢出。竟似又,更醇香了不少。    容华醉这种酒,虽然在口感上极为幽柔。但若是真醉起来,丝毫不逊于烈性酒。    曲聆水倚着他,并不拒绝这怜惜般的温暖。    一向清明的眼迷蒙而带着雾气,氤氲了眼底朱砂似水。颈项线延长成优美的弧度,隐入那白色的衣襟。    白---------    一向是公子聆水予人的感觉。    可以或冰冷,或温情,或静寞。    然而此时,如玉颊上氲了一层浅浅的绯色,竟比那女子的胭脂更加可人。    凤流殇没有动,凤眼若狭。    胸口涨得酸涩。    他说:“小聆,你醉了。”    闻言,良久不见回应。    直到,    白衣公子唇角凝结笑意:    或许吧。    ===============================================================================================================================================================================================================    PS:额。。。。。。。。。    MS····(弱弱地说)    这章咋看公子都像诱受丫?????(被PIA飞~~~~)    (爬回来)额。。。    这么好的机会。王爷要加油碍~~~~~~~~~    公子:你想死么?    十三:额··········    最后---------    极度挣扎的某十三风中凌乱中ING。。。。。。。。。。。。。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章节字数:2556 更新时间:09-07-27 04:19
    眉,浅淡地舒着。    长而稍显平直的羽睫,恬淡得在眼底留下一弯浅影。偶尔颤动,在指腹留下酥痒的感觉。    指尖流转往下。滑过温润的眸,秀挺的鼻,最后,停靠在水色的唇瓣上。    形状,很美好---------    没有虚假的上扬,没有冷硬的下拗。平和得,不近真实。    指尖婆娑流连,细密地描绘。好似要把这副静寞而冷情的容颜,深深地忆入脑海中去。却忘了,就是这副容颜连带着这个人。自己,也早已将他生生刻入骨血里。    曲聆水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    但是,却是个有戒心的孩子。就仿佛,连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清瑟的月光透过窗棱,模糊地在冷玉般的颊上留下冷艳的痕迹。    二十岁的公子聆水,竟显得稚气。    指上微微用力,凤流殇怜惜似地叹谓。    你,又不答我。    本以为仅是这样看着,便觉满足。可是,终归本王还是自私的呀。    所以还是,忍不住便问了这样的问题。    可竟连,回应也不曾得到。    小聆呀小聆。    你说,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凤流殇心下叹息,带着薄茧的指仍停留在那水色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抵在敏感的指腹上,无声的诱惑。    然后他倾过身去,很轻很浅地在那倔强的唇上印下一吻,隔着指。    没有退开。    俯下的身形,掩去了月华如水。逆光之下,暧昧异常。若狭的凤瞳,紧锁着身下安静睡着的人。    墨色的发似有生命一般,蜿蜒而下。邀请那沉睡的人,彼此无声地纠缠。    许久,如水月华再次洒落在温润的眉梢眼角,染得眉目清冷若画。    门轻轻被阖上,无声无息。    即使那凤陵王者离开时,走得再轻,再仔细。带起的一阵衣风,却俏皮地滑过温润若玉的眉梢眼角。激起层层涟漪从此,难再平息。    郁色黯华中,那双淡寞的眼蓦地睁开。同样,无声无息。    身上的锦被,连被角也掖得很仔细。    曲聆水坐起身来,锦被随着动作弧度滑落。连带着温柔的余温,散尽在这夜凉如水。    削瘦的指覆上唇,仿佛是要确认曾经的温度所在。    连指也滚烫起来。    这样的话,就算月色再冷,我也无所惧了吧。    ================================================================================================================================================================    凤陵城外,黯色沉郁中。一人一马夜色下疾驰。    星孤影淡,月隠于云。    “吁-----------”    黑衣之人一勒马缰,暗夜下直觉身形若矫。    “公子。”夜色隐蔽处,走出两个人来。    出声唤人的听声音仅是少年,虽说形貌平凡,却颇像西北汉子一般骨骼粗犷。另一人却确是绝色之姿。月色斑驳之光,为那张绝丽的容颜镀上一层清冷的辉。与生的美丽。    马上之人对他微微颔首:“魅上将军。”    声音清冷,却带着难得熟识。    武将对那人点点尖削的下巴,随即翻身上马。    “公子,时候不早,该启程了。”    身形粗犷的男子看了看四周,出声提醒。正欲翻身上马,不料曲聆水看了眼男子,却沉吟道:    “界错,暂时你就呆在凤陵吧。化成商人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闻言,界错也只是略略一愣,便低头领命:“是。”    对于曲聆水的命令,他从未质疑。    随即,粗犷却矫捷的身影借着月色,渐融入了那暗夜下闭着口的凤陵郡城。    曲聆水一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直到看不到,他才回过头来:“将军,久等了。”    眸光平静,不起烟澜。    绝丽的武将分明想说什么,却几度欲言又止。纤丽的眉蹙着,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瞳眸竟是要比夜色还要沉郁的黑。    最后,魅上绯终是打破沉默:“你怀疑凤王?”    “不是怀疑。”    曲聆水答得飞快,视线却转回凤陵城门。如雪的颊,被这玄衣黑夜衬得触目惊心。    如若三年前,在大湘皇宫的那一眼初见。    而魅上直觉,仅是初见,便已觉惊艳。    并非如女子一般或妖娆美丽,魅惑多姿。也并非一般男子能敌地俊美英挺,风流倜傥。那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啊。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姿态,清隽无瑕却带有本质的倨傲。    仿佛便是他一望眼,一叹息也叫天地动容。    是何等震撼人心,惊鸿一瞥的绝艳!    “?”魅上绯侧眼去看他,却再也没有了下文。    那双温润的眼,在月色浮光中隐隐光芒闪烁。静寞的看,夜幕下沉睡的凤陵城郡。清冷月辉掩去了凤陵城墙上的斑驳风雨,却在他温润的颊上刻下深刻的痕,色调清冷。    曲聆水适合白色。    世人皆以为,那是公子聆水独爱皓白。    可魅上却想,黑色亦是曲聆水偶尔流露的一面。好比,现在。    良久,曲聆水突然回过头来,淡淡地对武将说了一句:“走吧。”    未等年轻武将反应过来,忽一夹马肚绝尘而去。    不知是否在那眼里,望见了眷恋啊。    魅上绯微一愣,赶紧策马紧随其后。    月色笼罩下,两人两骑向着那是非之源赴去。    ================================================================================================================================================================================================================================================    PS:我承认最近懒了点。。。。。。    额~~~~~~~    补过。。。。。。。。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章节字数:1910 更新时间:09-07-27 04:19
    凤陵郡远在南锤,至京城期间路途遥远。    连赶两日路途,已是人倦马乏。    最后,便是在魅上绯‘强硬’要求下,决定找个小镇稍作休辞。    凤陵繁华,但也存在着地广人稀的地方。况且是到了凤陵的边境?要找个小镇落脚也是煞费了二人一番功夫,最后也只能将就着些了。    是?;?;?;?;?;缘水啊。    真是好巧呢。    白衣公子望着那镇名出神,温润眼波中情愫晦暗不明。    所以,当年轻的绯衣武将探路回来后。便看到那一向清冷的白衣公子正微仰着头,对着什么饶有兴致地研究着。    一向工于心计善于谋略的精巧的头颅,像有疑问的孩子一般微微偏着。拂落的青丝间隔住了,那一向清明的眸子微流露出的些微迷茫。蹙着眉因而带着鼻翼微微抽动,水色浅薄的唇执拗地抿着。    其实,这样子的公子聆水?;?;?;?;?;?;?;?;?;?;?;    真的,很可爱。    等等?;?;?;    可爱????    魅上绯仿若受惊般的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为何,会觉得这样一个冷情的人可爱?    不仅是因为那人和他一样同身为男子,更因为那人是公子聆水!    公子聆水,是何等冷情的一个人呀。    世人皆以为最平和清隽的神邸,其实同时也毫不犹豫地将人据于千里之外。    一直以来,他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年少的,清冷的少年公子。更多的,是敬重。    直到现在,他还能记得那日在天策府许下的承诺。    若是有朝一日的,预言。    若是有哪么一日,魅上绯定当竭力。    不为其他,只因为曲聆水值得。值得他魅上绯许下如此凝重的誓。    这个无论何时,都清醒的可怕的少年公子有这资本。凤流殇曾说过为曲聆水,纵是倾尽天下亦不足惜。更恍论,一个誓言。    年轻武将探寻似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对上匾额上的字。方才他走得匆忙,倒也是没在意。    朱红匾额上题着点漆大字。沧桑,却异常显目。    ;?;?;?;?;?;?;?;?;    缘水镇?    年轻绝丽的武将直觉这名字熟悉异常,却又实在忆不起在何处听过。只愣神看着那白衣缱绻的公子神色莫名线条温润的侧脸,却忘了这视线太直白,让人不得不在意。    本是温润的线条却硬是能抿成倔强,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平呀。    “将军。”    白衣公子突然回过头来,不予他反应的机会。    “啊,什么?”    甚至,连视线也来不及撤离呀。    只呆愣着看那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忽然露出了,这两日来的第一个笑颜:    “将军,就是这里吧。”    “?;?;?;好。”    年轻绝丽的武将白皙是面容上有不正常的光泽,这样的温度是连自己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魅上绯忙侧头去掩饰。    待他回过神来,那白衣缱绻之人已一步跨入那喧嚣的小镇。    仅余他一个背影,与那热闹的集市显得格格不入地磨合着。    红颜暗与流年换,繁花殆尽空寂寥。    如此------    寂寥,而恬淡。    仿佛只要他一分心,结果便是距离。    魅上想知道那么,这世间能让他曲聆水停下的人究竟又有几何?在答案之前,若是他不为任何人留下,便只有去追逐他。    心下微叹,他几步赶上那个瘦削的背影,却不与他并肩而行。偏隔了几步跟在那瘦削的身形后,看那白衣公子寂寥的背影。    -----------若,这是他留给他的。    缘水小镇地处偏僻,属于凤陵与其他郡的地界。    本该是穷乡僻壤的乡下,却也多多少少为凤陵发达的经济所带动。街头巷陌,叫卖声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但是小镇再小再偏僻,也是有人管辖的地。    有官兵在搜查。为首的那个,曲聆水自然认得。便是整日跟在凤流殇身侧的凤陵小将?;?;?;焦蒙。    曲聆水心下微叹。    在对方的视线转向自己之前,曲聆水扭头便走。    “怎么了?”武将紧追几步不解道。    不是刚才还好好的么?    脚上步子不曾落下,白衣公子答他:    “找家客栈。”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章节字数:3026 更新时间:09-07-27 04:19
    乡野小店素日里,难得来什么富贵客人。    因而当店掌柜一眼看到这对衣着光鲜的恩爱夫妻时,顿时紧张地又是擦桌又是抹凳。也顾不得自己已完全把小二哥该做的事都给做完了。    中年男子做商人打扮,客客气气的。容貌虽平凡,却举止不俗。    相较,男子身旁的女子倒显得有些过分美丽了。特别是在这种乡野,更是难得见到如此佳人。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掌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顿觉浑身寒毛立起!    女子美则美矣,可惜煞气太重。凭空便让人直觉冷汗直流。但如此如此霸气而强悍的美丽震慑的同时,也霸道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店掌柜冷汗直流喉间干涩,不知如何是好。    “掌柜的,劳烦帮我与内子找间客房。”恰在此时,中年男子适时开口道。    顿觉如释重负,店家忙哈腰道:“客官说哪里话,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我这就给您备间上房。”    临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这对小夫妻几眼。    女子的冷艳气势迫人,因而男子的温润倒显得愈发珍贵起来。但倒也堪称男才女貌。    只是,偏偏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男子对善意的掌柜微微颔首:“就有劳涂掌柜的了。”    遇上如此好说话的主儿,店掌柜也忍不住多话起来:“客官来的赶巧了。刚刚官府的人才在我这小店搜查完呢。”    “哦?”男子状似感兴趣地挑眉,压低声音配合:“不知是否在官府在捉拿什么强盗草寇?我与内子游玩至此,不想惹上无妄之灾。还请掌柜多多指教。”    “咱小老百姓的,哪儿都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呢。不过,我听说这是凤陵的王爷在捉人?;?;?;有人说是王爷仗势欺人,鬼才信~我涂七第一个就不信。。。”    “啊?涂掌柜何出此言?自古以来,不都是官欺民么。何以见得不是法律王爷仗势欺人?”    {凤王爷画外音:小聆呀,不带你这样毁人清誉的呀~~~~~~~~~~公子54:那也得某人有才行。凤:?;?;?;?;}    “咱这儿的王爷可跟别地儿的不一样。不瞒你说,我就觉得是哪个杀千刀的兔崽子得罪了我们王爷。否则,像我们王爷这么好的人有必要,捉拿了兔崽子两天两夜吗?要按我说,抓到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店老板说得得意忘形,中年男子听的面部僵化。    不过,淳朴的店家似乎没也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    “唉,不过谁知道呢。咱老百姓的也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哪儿管得了他那么多。”店掌柜将本次会话做了个总结语。将二人领进房,边退出房门边道:“客官,有事你尽管吩咐啊。”    男子微微一笑,将房门阖上:那就有劳了。    小店虽然简陋,却也十分干净顺眼。    直到那对令人称羡的夫妻消失在房门口。没经历过什么场面的伙计仍念念不忘的看着美人消失的方向。    {十三:额?;?;?;?;?;?;真是好强烈的粉红气场呀。}    而此时--------    在楼上上房中的小夫妻俩之间的气氛,却是十分的诡异。    “你不休息么?”貌美的女子对着自家兀自看书的丈夫道。眉目虽不能说是含情,但关心总是真的。    这可是美人的主动邀约呀,试问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坐怀不乱?    可那中年男子却仍眉目清明,平凡的脸上唯一能出彩的温润眼眸从书页上略微移开。扫了眼佳人,淡淡道:“将军若是倦了,便先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被唤作将军的绝丽佳人蹙了一双秀眉,将手中正在擦拭的剑放于一旁,走至中年男子身侧,劈手夺过男子手中的书,僵着脸道:    “休息。”    手中的书被夺,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对方又取过一本书继续翻起来:“我不累。”    “公子。”    对方突然唤道。    曲聆水终于放下手中的书。    印象中,这个冷漠的年轻武将从未这样唤过他。    虽然脾气不好,曲聆水却也从未在意过。    此时,那张绝丽的面容僵硬着:“公子,莫要让我为难。”    “?;?;?;好罢。”曲聆水也真是倦了,终妥协道。然后以手为枕,便这样要阖上眼。    年轻武将却先他一步将他扯起:“到床上去睡。”    表情坚决地,近乎执拗。    曲聆水看着他,眉眼清明依旧,似要从那双黑曜石般点漆的瞳眸里找出点什么。    魅上绯别过脸去:“你这样,容易?;?;?;着凉。”    看不见他的表情,曲聆水只能看到微红的耳根。突然便垂了眼睫:“我要休息了。”    “?”年轻武将还未及反应,对方已经巧妙地挣脱了手的钳制。他这才发现原来不觉间,竟将对方的手握的如此之紧。    曲聆水平躺在床上。    温润的眸子睁着,直而不知焦距的望着上方。    空气中弥漫着南方特有的潮湿,却更为沉闷。    “我睡不着。”    魅上绯微微一愣,随即道:“是?;?;?;与凤陵那只狐狸有关?你在怀疑凤王?”    否则,又何苦要将界错安插在凤陵做暗桩?    “不是怀疑。”    曲聆水突然道。    年轻将军长身而立,等待下文。    白衣公子卸去了人皮面具的虚假与沧桑,如玉的颊温润依旧。    然而他却不愿在说下去,阖上了眼睫。仿佛真的睡着。    良久魅上取过桌上的剑,转身离去。    武者特有的清逸,无声无息。    然而,床上的人却突然淡淡道:    “你不休息吗?”    音量不大,却委实吓了他一跳。    魅上身形一顿,立在门边。    很久之后。    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    “我,我不累。”    ==================================================================================================================================================================================================================================================    PS:话说,这一章么有凤陵王爷····    所以,当---------    公子(一本正经)道:你不休息吗?    某十三陷入癫乱:公子,这里可只有一张床啊?您这是邀请吗。。。。。不行不行,您不能对不起小王爷呀!!!!!千万别啊~~~~~~~~~~~    公子:········    魅上:滚!!!    十三:(抱头鼠窜)哇~~~~~~~~我再也不敢啦!!!!    后记:额?;?;?;?;?;?;?;我承认我有罪吖~~~~王爷我对不起你!!!!!!    凤:(凤眼一弯):纳命来吧!!!!    十三:风中凌乱TAT····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章
章节字数:2765 更新时间:09-07-27 04:19
    城中上下,依然戒严。    却搜查、通商两不相误。    凤陵王爷火烧火燎一般,仿佛掘地三尺也誓要探个究竟来。于是乎整个凤陵百姓都纷纷传言说,这回得罪凤陵王爷的仁兄真是得罪大发了。    说到凤陵王爷,凤陵郡的百姓当然见过。    凤王流殇不仅是整个凤陵乃至大湘万千少女心目中完美的如意郎君人选,更是凤陵的神。    对于凤陵这个天高皇帝远的边陲之地来说,所谓皇帝,不过是一个权力名词的抽象概念。若是可以,他们倒宁愿皇帝是凤陵王爷。在凤陵,在百姓心中占有最大的地位的。不是远在京城的皇帝,而是将凤陵带入富裕的凤陵王爷。    这一点,凤陵王爷当之无愧。    因而,一时间凤陵百姓众志成城、同仇敌忾曰:“得罪我们王爷,便是得罪了我们整个凤陵!”    不过同时,据知情者透露:凤陵王爷并非在捉拿某人,而是在追回他的心上人。    凤陵百姓得知后,反应无非有三:    代表一为广大待字闺中,抱着‘非君不嫁’之坚定信念自命知己的万千红粉:本以为王爷迟迟不娶,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可如今呀,是万千粉红少女心‘哗啦啦’碎了一地。    {十三评:小王爷,您造孽呀?;?;?;?;?;}    其二乃凤陵郡数量同样可观的,广大未婚大龄男青年:啊,我明日就像向我的XX提亲去,让她别等小王爷了~~~~~    {十三曰:小王爷啊,您终于做了件好事呀。凤:(不屑望天)?;?;?;?;?;?;}    其三也是人数最多的。即——抱着一睹芳容的心态,想看看能让凤陵王爷如此上心的到底是何等天姿国色。    于是乎,整个凤陵郡掀起一股寻人热潮。上至鹤发老叟、下至黄发垂髫纷纷参与其中。却不知--------    要寻的人,竟只在离凤陵郡城不远的小镇客栈里悠闲地品着酒。    经过休整,二人已决定重新上路。好心的掌柜还为二人备了辆马车。    曲聆水,有意在避凤流殇。    年轻武将心知肚明,却丝毫未说起。    凤陵王爷人缘一向挺好。    他与凤流殇交情,可还算不错。他知道凤流殇现在正洒下漫天大网,到处在找曲聆水。    对于二人之间的莫名情愫,魅上绯并非看不出来。只是,他从未说。    因为这二人可都是男子啊,如此世所不容叫他如何能说?    这样的话,除非当事人有这自觉。否则,只能一世烂在肚里。     凤陵地广,而因商业发达而导致人流量极大,并不易于查找。明知徒劳无功,可凤陵王爷依然派人四处排查。    而缘水镇其实很小,且也只有一个出口。曲聆水分明有意在避凤流殇,可魅上绯却不明他为何要选择在如此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果然,在镇口二人所乘的马车便被拦下了。    凤陵王爷仿佛认定了他们一定会匿在这小镇里一般。几日搜索下来无果后,仍不曾将这里的人撤走。    马车一滞,便听到车厢外的曲聆水道:    “官爷,有何事?”    “车里什么人?”焦小将狐疑的看着马车。却并未注意到自己要找的,就是眼前这个一脸儒商笑容的中年男人。    来之前,他可是跟自家王爷拍了胸脯打了保票,说一定将曲公子找到的。对于曲聆水的容貌,他可是记得分外清楚哩。    尤记那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容貌清隽的让人过目难忘。所以现在-------    这并非焦小将的错,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呀。    中年男人赔笑道:“车上的是内子。因感染风寒,所以在车内休辞,不能见风。还请官爷多多宽容。”    “不行。”焦小将倒是来的干脆。    中年男子万分无奈:“这?;?;?;?;?;?;?;?;?;”    恰在此时,从车内传来一声隐忍的咳嗽。随即,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挑起。    映入眼帘的,是女子娇美绝丽的脸庞。    秋水为肌玉为骨,盈盈水目秋波送。    绝丽女子压着胸口蹙着秀眉。苍白着脸拼命隐忍的模样,我见犹怜。    “相公,怎么了?”    {十三:噗--------(被这一句‘相公’笑喷)}    毕竟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呀,见到佳人如此不免起了恻隐之心。{十三:所以才说并非焦小将太笨,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呀~~~~~~~~~}    明明,是昨天还提着剑一脸煞气的人呀。这转变未免也?;?;?;?;?;来得快了些吧?    中年男子却来的分外镇定。仿佛对着这位‘内子’的突然转变,丝毫未感到意外。    “官爷,我们可以走了么?内子的病情,实在不能再拖了。再不找个大夫,内子?;?;?;?;?;”男子担忧地蹙眉道。    “呃,可以了。走吧走吧。”    “多谢官爷。”    中年男子抬手作揖,忽别有深意的望了眼车厢内弱质盈盈的绝丽佳人。温润的眸子里,难得的隐有笑意。    于是,毫不意外地接收到病弱美人的含嗔一瞪。    被眉目传情的二人刺激到,焦小将对身边的人摆摆手,示意可以放行。    曲聆水重又坐上马车,正要启动马车,却听到一声断喝:    “慢着!”    明显地感觉到,那瘦削的身形因而一僵。    曲聆水心下微不可闻地叹谓,等着那人渐渐走近。    猎猎红袍,血一般狷狂。    带起的一阵衣风,生生割痛人的颊。    “咦?王爷,您怎么来了?”    焦小将忙行礼,不过自家王爷却不理会。目光越过他,径直落到那人身上。    视线。    直白,而太过危险。    却忽一弯凤眼:“车上的是谁?”    曲聆水微颔首:“回王爷。是在下感染了风寒的内子。”    “哦,内子?”红袍男子玩味似地重复。目光却很危险,似笑非笑。    “回王爷,是。”曲聆水毫不避讳,抬头直迎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眼前的凤陵王者,嚣张而跋扈。与生的王者气息,强烈的压迫感。    便是这么立着,就予人以强烈的震慑。    僵持。    直到帘布再次被里面的人不耐烦地撩起,魅上绯探出半个身子询问:“又怎么了?”    本是装着病弱的样子,却在看到眼前的人之后,表情微微一僵。    “这位就是你的内子?”    凤眼若狭。幽深,且冷。    “?;?;?;?;是。”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章节字数:3166 更新时间:09-07-27 04:20
    不知何处而来的风,直吹得那长身而立的凤陵王者,狷狂红袍猎猎作响。    瘦削却如猎豹般狡黠的男子,俊美若铸的面容上隐含了怒气。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即将来临的一场狂怒。    却见忽将凤眼一挑:“你们,先带这位‘夫人’下去好好休息。”    凤陵王爷似笑非笑地在‘夫人’二字上加重,表情却很危险。    “你们上别处守着。没有本王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辆马车。”    “是。”    不知自家王爷打得什么主意,焦小将照办照办之余心下犯嘀咕:这人看起来挺正常的呀,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更重要的是,他跟公子长得一点都不像!    面对形势突变,魅上微微一愣,低眉不动声色地望了眼曲聆水,想要探寻对方意见。却见他眉目浅淡不见波澜,忽而淡淡的说了一句:“烦请将军稍等片刻。”    年轻武将怔忪片刻,随即一言不发地下了马车。其身姿之敏捷生生将焦小将吓了一跳,错过了凤陵的王者几乎是推搡着将那瘦削的中年男子推入了车厢。    随即,帘布被粗鲁地撂下。    车外众人面面相窥,不知作何反应。唯有那绝丽武将抱剑而立,面色沉郁。    众人只呆愣地看一阵摇晃后,布帘内再不见动静。    凤眼若狭,居高临下地望着那经过精心伪装的脸。凤陵王者隐含了怒气未平与心痛难言的视线,能够生生灼痛人的颊。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他。    曲聆水绝不喜欢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的感觉。他理理衣襟正要坐起,却被那凤陵王爷先他一步,握住了腕子紧紧地压在身下。    极度憎恶这种被压制的感觉,曲聆水下意识想要反抗。结果却反被凤流殇以更大的力度压制。曲聆水并不适合这种肉搏战,最终结果便是被竖毛亮爪的凤陵狐狸死死地压制在身下。    车厢因为彼此的碰撞而摇晃振动,空气压抑而窒闷。热度透过彼此的身体,在小小的车厢内蒸腾。汗水浸湿面颊,失了伪装因而露出少年公子那如玉的颊来。    凤眼促狭地眯起,狡黠若狐一般。    曲聆水睁着双清亮的眸子回瞪他,毫不妥协地。    “为何怀疑本王?”    他眉目清明:“因为王爷你值得怀疑。”    魅上绯曾说,凤陵狐狸从不是温顺的猫,他仅仅是在曲聆水面前才难得温柔。    凤陵王爷马上在心中接了一句:可惜,有人总不爱领情。    凤流殇确实只在曲聆水面前才难得的温顺。纵然凤陵王爷潇洒不羁,唯我独尊。却真的···只在那眉目清冷的少年公子面前,温柔翼翼小心百倍。    可身为凤陵的王者,凤流殇有与生俱来的掌控欲。这是,无论嘴上说如何愿意为彼此放弃一切也无法改变的。    若他爱,他一定会说出口。凤流殇从不吝惜爱语,若他想听,他就是说上上千遍,上万遍亦不觉厌烦。    可-------    这一切,曲聆水偏偏不要。    这样一个同样习惯运筹帷幄的绝世男子,他凤流殇永远也抓不住。面对这样的曲聆水,凤流殇既爱且恨。    可他真的是,爱惨了他曲聆水呀。纵是摸不透他,他凤流殇也愿倾了天下为君一搏。心中愈想愈气闷,仿佛一口戾气堵在胸中郁结,不得发泄。    “凭什么?难道就凭这句话,你怀疑本王?”    闻得那凤陵王爷语气中的责备与恼怒,曲聆水却仅是淡道:“凤王爷,这五年来凤陵郡除了上缴朝廷的贡赋外,其余的都去了哪儿。想必凤王比在下更清楚,该不必在下赘述吧?”    “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本王?”凤流殇微微一愣,压制着对方的指间不自觉地发力。突然勾唇冷笑:“莫要告诉本王,三年之前的梨园相遇亦是出于你的安排。”    “呲-----”曲聆水受痛,一声闷哼后突然将苦涩溢满唇角:“不,那确实是场意外。本是想,日后再加以试探。可谁想,那一日便遇上了。”    然后--------    一切混乱的开始,局面愈来愈不受我的控制。甚至是,丢了这颗本就并不温暖的心。    所以,凤流殇。    在这场赌局里。究竟是你输得最惨呢,还是曲聆水输得更多一些?    此时就算被压制,那双温润眼眸中的清明让凤流殇恨不得将他撕碎,却偏因这双清冷瞳眸而愈发苦闷。    一股戾气郁结心中,横冲直撞却偏不得抒发。    明明这个人就在身边,却偏又触不到。只能看着,得不到宣泄。最后,全部积在胸口。涨到,连心口都开始发痛。    热烈而渴望的男性气息,灼重地喷洒于水色薄唇的上方。    却在,迟疑。    那双清明的瞳,刺得他发痛。仿佛无声,偏却又最强硬的拒绝。    凤流殇冷笑,原来他已输到了这般田地么。    忽然,那双清明无波的瞳眸竟,静而默地阖上了。带着对方浅淡恬香的气息,不稳起来。    长而稍曲的羽睫轻颤着,在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弯浅影。修长的远山眉仿佛忍耐着一般的轻蹙,水色的唇瓣静寞而倔强地抿着。从狭窄的鼻翼内呼出的气息,仿佛纠缠上彼此,就像甜美的邀请。    曲聆水,居然在颤抖。    凤流殇亲吻上水色的唇瓣。一遍一遍,温柔摩挲。仿佛,是要抚平那人的颤抖。    带着索求与渴望得亲吻,温柔地汲取对方的恬淡气息。然后,灵巧地撬开牙关。邀请对方的香软,一同共舞。直吻到气息不定,他面如春水盈波。    可曲聆水却,丝毫未予回应。    凤陵王爷气结,像是惩罚一般将舌探入更深窄的甬道,在更深更狭窄的腔壁内冲鲸。    一波波,激烈铺展开。终于激起对方的反抗。    血,在唇角蔓延。口腔内传来清晰的刺痛。    可凤流殇不舍得放开,反而愈加纠缠着对方的舌。逼着对方,无路可逃。    直吻得,血迹满襟斑驳。    终于------    在少年公子气息断绝之前,四唇相分。    曲聆水用肘抵在他的胸膛,止住他进一步靠近。睁开的眸子,清明依旧。    他却是目光灼灼:小聆,可爱过本王么?    闻言曲聆水微一愣,复又阖上那双瞳眸,眉心纠结:凤流殇,你明知?;?;?;?;?;    凤流殇等了许久,却再无下文。凤流殇等的心神暗殇,才知道苦涩,原来也可以在唇上化为弧度。    明知···什么?    小聆若不肯说,本王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曲聆水心下微叹,感觉身上轻了力道便坐起身来。却只低眉不语。    有些话,他说不出。    一直···以为这样,以为只要相知便行了。    可是,这人是凤流殇呀。是,这乱世锋芒。是终有一天,要撕碎这江山如画之人。从梨园初遇那天起,便看到了他日后乱世为龙。    我却是,偏偏放不下这浮世喧哗。明明,曲聆水是不信命呀。可我还记得那日,光华洒了一地人影叠沓,那场阴谋之前的偶然相遇。    这是否是,宿命?    少年公子低垂的眼睫下,让人看不分明。    气氛------    沉默。僵持。窒息。    忽听到凤流殇背对着他,沉声道:“好,本王放你走。”    “······”    “小聆,再和本王下个赌注吧。若本王赢了,小聆从此听本王的。可好?”    曲聆水抬头望他,面色强作寡淡却并未予以反驳:“终有一日,我们会拔剑相向。”    闻言,凤流殇微微一僵。在跃出车厢前一刻,忽回过头来勾唇一笑:“小聆,本王等着这一日。”    凌空跃出的红色身形矫捷而敏锐,曲聆水低垂的眼睫却强迫自己不去看。    若是有朝一日,我们需拔剑相向。你又是否,真的会执剑向我?    曲聆水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已无力去想呀。    若是在此之前。    我们,便已失却了所有退路。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章节字数:3262 更新时间:09-07-27 04:20
    嘉元历三年,九月初十。    湘朝,嘉元帝------    宇文饰非,二十二岁诞辰。    各国使节纷纷来贺。    不管真心与否,这仅是各国之间互相虚伪的逢场作戏。    同时,以大湘、北越、兰陵等各国为首,契定了为人乐津的西北盟约。确立以齐纳拉山至蒙罕高原为边界,在维护各自领土的友好前提下,绝不先侵犯他国领地。而面对建立盟约的西北各国,南部歌朝始终咬牙收爪,不见动静。    誓此,本蠢蠢欲动的大湘局势稍作稳定。    明知,这平和来的定然短暂。    西北各国仿若一头蛰伏的兽。暗自咬牙收爪在阴暗的角落,伺机给与湘国一击。    各朝权贵与大湘交好之余,同时也觊觎着凤陵的财富。因而北约建立不久,朝中暗探便传来各朝权贵与凤陵王者往来甚密的消息。    嘉元帝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    凤陵富庶,无人能与之匹敌。凤陵的商业发展甚至超过了京都,实乃有目共睹。如今这‘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的时代,自然是利字当先。    凤陵王爷本就为人精明,再加上个公子聆水那更是如虎添翼。无怪乎,凤陵的经济一日千里的发展。    传言,凤陵百姓日进斗升。引得各地商人蹋踵而至,在凤陵几乎是夜不闭户,日日笙歌。    凤陵郡融合了许多外来的各色人口,进而也形成了其开放的民风。不知怎的,‘凤陵王爷封城逐爱’(十三语)的故事就传到了咱们远在千里之外的,嘉元帝的耳中。    当时少帝初闻神色一僵,随即便面色阴郁地赏了探子一顿板子。迫害得那一日皇宫内人心惶惶大气不敢出,皆担忧不知何时引火烧身。    但当年轻帝王再见到那卷白衣缱绻时,只觉一股怒气难言。    少年公子本就清隽无瑕,冰肌玉骨。    此去经来,不过数月,却更是削瘦了不少。    害的年轻帝王本准备了一肚子数落友人的话,在嘴边转了几转。最终变成一句:先过府歇息罢。    少年公子也不解释,只对着亦君亦友的幼时友人微一颔首,便起身告辞。    出了皇城宫门,曲聆水直奔天策府。    与魅上绯一路舟车劳顿,他未过府便直奔宫中。此时此刻,真是倦得极了。    当那一抹清隽皓白立于那再熟悉不过的门第前时,反而却没有立时进去。只静而默地看着看着那熟悉的一梁一栋,久久不曾动作。    天策府并没有因主人的离去而曾荒芜。相反的,似乎愈加地生机勃勃起来。    可为什么?;?;?;    住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感觉的地方,今日会觉得如此的冷呢?    记忆中,与这里极为相似的那个地方,却让人觉得极为暖和呢。    是因为,主人的关系吧?    白衣的公子眉目恬淡,忽微仰起头阖了双眸子。    光线斑驳在如玉的颊上,因为压抑呼出的气息而混乱。最终,被轻颤的羽睫毫不留情地切割开来。    睁眼的同时,那双温润瞳眸也变得强硬起来。紧抿成线的唇,始终冷艳。    一袭白衣,终消匿在天策府的雕梁砌玉里。    甫一进入小院,便见到一抹纤弱的身影在自斟自饮。微愣之后,曲聆水便柔和下来:    “师兄,真是好兴致呢。”    “呀,是小聆水呀。你回来了~~~”侧身斜倚在软卧上的妖娆少年听闻人声,抬首冲那眉目清隽的少年公子妩媚一笑:“师兄可是特地来给你接风洗尘的呢。”    那一笑,极致妖娆。若是女子,也定要自惭形秽。一双水色双瞳,谈笑之间,平生潋滟。    曲聆水微微一笑:“那聆水多谢师兄了。”    “呵,跟师兄客气什么?”少年纤细的身形微微坐正,从单衣中伸出指来捻起酒壶斟酒。    那指,细瘦而修长。    指腹柔软,不见一丝薄茧。确实是经过精心保养。若非鱼玄机日日采来无根之水为他净手,实难达到如此敏锐境界。只可惜?;?;?;    这手,已失了用处。    自被化功那一日起,这苦心十八年所为,皆成了泡影。    曲聆水眉目柔和的接过凝碧玉杯,清浅饮了一口醇液。淡道:“师兄的质子做得倒也真是惬意,偷酒偷到我天策府来了。”    古往今来,做质子能做到这份上的。    恐怕,也只有他云逐曖一个了。    “呵呵,小聆水咱们师兄弟多年情谊,怎是几壶酒能抵得上的??;?;?;你那个青梅竹马的皇帝朋友倒也不小气,招呼的倒是周到。”    语毕,云逐曖忽将一双淡水色眸子弯的暧昧。单手支着矮几凑近那白衣的公子,眯缝着猫眼,打量起那眉目温润的少年公子。    曲聆水倏一挑眉:怎么?    云逐曖又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道:“小聆水真是一点也不曾变。”    曲聆水失笑,只淡淡的看着对方。    不曾?;?;?;改变?    这明明是,这个浅笑嫣然的男子一直--------    最最忌讳的话题。    明明已经是二十五岁的青年,却偏只能维持十五六岁少年的形貌。就连声音,也是如少年般柔软的质地。    像是,看不到未来。    尘封着痛苦,甚至连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不愿去忆起。    更遑论,揭开这伤疤。    “恩?;?;?;?;?;?;怎么说呢?”发现曲聆水并不回答,云逐曖蹙了双眉,状似苦恼:“感觉呀,一直都是当年的小聆水。”    闻言,曲聆水清浅一笑:“是么?”    “当然是真的,师兄能骗你么?”猫眼一弯,云逐曖继续笑得妖娆妩媚。    “师兄。”曲聆水忽然叫住他。    云逐曖侧头:诶?    白衣公子一向冷情的瞳眸里,有难得的温情:“你恨么?”    云逐曖却并未作答,只报以一笑了之。    “你苦么?”    云逐曖摇摇头:“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苦了呀。”    闻言,白衣公子的眉目分明是动容的。那双眼眸,静寞而哀悯地望着男子。    眼底,有一滴朱砂红艳欲滴。    几乎是不自觉的,云逐曖细长的指拂过那凄艳朱砂。少年般软糯的声调里,带着奇异的异色:“小聆水,我听说他也来了。你,可是见过他了?”    清隽公子垂落眼睫:恩。    没有任何薄茧的指,甚至比女子的手还要娇柔上百倍。细细地描画着那点朱砂后,倏然收手:    “知道么,小聆水?五年前,我曾,偷偷为你占过一卦?;?;?;”    见曲聆水看着自己,云逐曖浅笑着解释:“因为,小聆水曾经是我心中很重要的人呀。可惜我最最重要的母妃,她已经死了。所以啊?;?;?;小聆水,我只为你占了一卦。”    “···”曲聆水静寞地看着他,不曾打断。    “可是小聆水,我只算出了一半。一半的天命?;?;?;我猜不透。我不仅无力改变,更无力告诉你。”    云逐曖敛去了妩媚笑容的淡水色瞳眸,静静的望着那白衣缱绻的清贵公子:    【小聆水呀,你这一生注定--------    所爱非得!】    明显感觉到,那清隽的面容因这句话微微一僵。然而,却在极快地恢复之后,再无表示。    这是···连云逐曖,也占不出的卦呀。    可是,曲聆水明明不信命啊。    曲聆水眉目寡淡。良久,他说了声:    “谢谢。”    云逐曖浅笑未语,却从未将笑意映入眼底。微蹙的眉心,反而将他的担忧一览无遗。    白衣公子修长却有力的指尖,习惯性地摩挲着杯壁。一下一下,若有所思。忽抬首望向窗外。    只见夜空如墨,星辰列向杂乱。    二人却看出,此间奇诡。    “荧惑星现苍穹,破军异位?这是--------    当逢乱世啊。”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章节字数:3747 更新时间:09-07-27 18:22
    荧惑星现,破军异位。这是------    天下必乱的征兆!    那一夜,云逐曖便是如此说的。    少年公子初闻,眉目不惊。心下不安,却隐隐更胜从前。就不知这一场大乱,又要夺取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啊。    一袭白衣缱绻独酌于小楼之上,眉目冷若清辉。光华流转时,隐见神思漂游。素缟蜿蜒间,衬得身形削瘦而颀长。颊如冷玉,玉人似的却于眉宇间隐见有戾气萦绕。    已是,十月入秋的清冷天气。    一阵秋风瑟瑟地扫着黄叶而过。    清贵公子不自觉的指尖发力,捏紧了青白瓷杯。    “公子,下楼去吧?这楼上太凉了,您的身子?;?;?;”从身后传来的话语关切分明,却带着类似恭谨一般的距离感。    曲聆水像是早已知晓一般:“界错?”    他现在,本该在凤陵的。    “是。”界错垂首敛目。长乱的发丝掩去了愈见狰狞的伤疤的同时,亦阻挡了外界所有探究意味的目光。本就辨不出年纪的面容上,是何表情让人看不分明。    不知是否这深秋扰人思绪,白衣公子一时感触:“界错跟着我,多少年了?”    界错抬头的目光微微一愕,随即道:“自三岁起,至今已经十三年了。”    闻得回答,曲聆水心下微叹。    已经,十三年了。    原来界错,也才十六岁呀。    毕竟只是十五六的少年。    即使骨骼较常人粗犷,却也能看出少年人未发育完全的身量。    清隽的少年公子眸光复杂,像是责备又像是无奈。即使,这纤弱的少年人,也不过比对方大上四岁。    “你不该擅自回来。”曲聆水说的不容反驳。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决然而强硬,才是这个少年公子关心人时特有的标志。    十五六岁的少年,不过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对你来说,那里也许才是能给你立命安生的地方。即使凤流殇已经识破,他也必不会为难与你。    面对责备,界错本能的无条件接受。不做过多的辩解,复又低眉顺眼:“是,界错知错了。”    曲聆水淡道:“你先退下罢。”    “是。”    连命令,也从未怀疑。    只要是,面前这淡寞的少年公子所下达的。    然而,临到楼角拐角。    界错却忽然回过头来,像是个做错事了的孩子般唤道:“公子。”    “?”曲聆水转头看他。    那双亮的吓人的招子,此时正炯炯的望着那如水般淡静的少年人。    “公子,凤陵固然安全,却不是界错想要停留的地方。”辨不出年龄的面容,一向因为安静而让人更觉深沉。然而此时,却像个平凡的别扭少年一般不安地扭捏起来。最后,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出像是告白一样的话语:    “但是,如果公子让界错再做一次选择,界错还会选择回到公子身边。”    然后,像所有怀春少年的初恋告白。渴望知晓答案却又害怕被拒绝,少年一般地慌不择路地转身下楼。    【十三:恩恩···少年情怀总是春吖~界小错(青筋状):你放···P!我那是崇拜我家公子你懂不?!在F女眼中难道只有YY么。。。十三(得意):么错~~~~】    是,落荒而逃呀。    乒乒乓乓!!!!!    果不其然从楼下,传来一连串的巨响。显然是有呆傻的笨小孩而摔倒了。    白衣公子水波不兴,只继续去饮杯中残液。然而唇角却难得含了丝温暖的笑意。    还只,是个孩子啊。    曲聆水静止不动时,当真是会让人想起那亘古不变的神邸。    仿佛便是守望了这片土地那么多年,从沧海望到了桑田。最后静淀成无法打碎的静寞。    这份静寞与清冷。    绯衣武将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在犹豫之时,却听到那白衣公子尾音上挑,略带调侃的语气:    “将军,既然来了。不妨,上楼来与曲某饮上几杯吧。”    话音未落,小院的林叶茂密处果传来衣料希倏地声响。    绯衣武将略显狼狈的探出头来,埋怨:“早知道我在这儿,干嘛不早点叫我出来。害我在底下憋闷了这久。”    曲聆水很无奈,却也很诚实:“是贵人们都太无聊了。每次来曲某这小楼,定要躲在这树丛子里等上一番,看了个够才上来。曲某只不过是,适时地配合诸位罢了。”    呃,其实?;?;?;    公子的嘴巴,是很毒的吧?    这一刻,某人心中如是想。    绯衣武将依然往日里的那身暗红官袍,冷艳绝丽的容颜衬托之下异常妖艳。此时却因为发丝间沾了些许树屑,加上许是被那少年公子说的微红了脸颊。因而显得,异样别致的俏皮狼狈。    魅上绯其实并不爱酒。    身为军人,始终觉得酒这种东西,是消磨人的意志的元凶。所以,魅上绯一直不解,这个清隽无瑕的公子为何如此嗜酒。    可也许是,曲聆水的酒不同。    酒香实在诱人,萦在鼻端心间,可叫人沉溺到那股醇香中去。魅上绯浅饮了一口,顿感:“好酒。”    入口绵而香醇,却不上头。    这普天下,若问最好的最好的酒。恐怕,便是要出自曲聆水之手吧。    曲聆水忽淡笑:再试试这种吧?    【十三:其实我咋看,都觉得是不怀好意。。。。曲(继续淡笑):十三啊,你也要试试?十三:呃!不、不要了···】    魅上绯依言饮了一口,顿觉辛辣呛人,泪水涟涟:“咳咳咳!!!公子莫非在与我开玩笑,这般呛人的酒有谁能饮的下?”    然而却像是早预料到一般,清隽公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低叹息:“果然啊?;?;?;”    刀恋这般怪异的酒,也当只有凤陵的那只狐狸才喝的下了。    还记得,当时的少年王侯饮下刀恋。煞有介事的说好酒,最后还为之取名‘刀恋’。    ‘刀恋’者-------    即,刀锋之上染血的绝恋。    苦了痛了,只有自己才知晓。    旁人看在眼里的,是这冲撞得,满身浸透的血!    可,这样世俗的枷锁,若层层密布的桎哠。    当真便是你一言‘不在乎’,便能冲撞的开么?    白衣公子温润而笑,眉宇间却是挥散不去的幽柔。    魅上绯不是凤陵王爷,军人的天性使他不像某只凤陵狐狸一般善于讨人喜欢。    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堂堂魅上将军,只得胡乱的扯些近日来朝堂上之事:“歌朝使节回朝后,歌朝新王便派人来要人了。”    “新王?”曲聆水诧异挑眉。    就在这段他离京的短暂时日里,歌朝竟又易主了?    “恩。”答案是肯定的。    见那白衣公子难得提起兴致,魅上绯颇感意外。    往常这位眉目清隽的白衣公子不管闻得多震惊的消息,都只面色寡淡眉目不兴。然后在众人乱了分寸之时,方才挺身而出。    一直以来,是作为一个亘古之神一般,不可逾越的存在。    “歌朝王长子云歌迁登基。不久之前,便派了使节来向皇上讨要歌朝三王子。”魅上绯微微一顿,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忽看着白衣公子:“圣上,恐怕不会答应。”    白衣公子摇摇头,不置可否。    “我在宫中巡视也有看见,他和宫女们玩得不亦乐乎。也许是乐不思蜀了。”说到后来,绯衣武将竟有些愤愤然:“我看他也巴不得不用回去了,留在这里吃白饭当闲人的日子他好像过得不错。”    白衣清隽的公子静寞的听着,举止有度,偶尔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记忆里,这绯衣的绝丽武将也不曾如此关心过谁。    更遑论,足足用了如此大的篇幅来描述某人的恶行。    就在绯衣武将暂停下来,喝口酒缓解喉部干涩时。    曲聆水忽然说:“谢谢你照顾他。”    闻言,魅上绯先是一愕然后干咳一声,别扭地别过头去:“我才没有,谁要管他死活?。?;?;?;那个,他不是你的师兄么?在这里,他的处境会很危险。不送回国,没关系?”    然而,许久却未得到回应。    魅上绯疑惑的回头望去,却看到那眉目清隽之人,不知何时已凭栏而立。    身形削瘦,尽透静寞而冷情的意味。    忽然便听到那清冷若融入月魄的嗓音问自己:    “魅上将军···今年,会下雪的吧?”    ===================================================================================================================================================================    PS:恩恩!!!!!    从今天开始,十三要重新做人~~~~~~    日更三千吖!!!!!!!    更文时间为每天早上~~~~~~~~~(或者,下午?OR晚上?)    大家一般啥时看文吖~~~~~~~~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下个月,咱的文文也参赛~~~~~~~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章节字数:3446 更新时间:09-07-28 09:57
    “魅上将军,今年会下雪的吧?”    “诶?”下···下雪?    一语毫无头绪,问得年轻武将噎住。忘了回答,只呆愣着看那少年清雅若流水般的侧脸线条。    微仰起头,斑驳的光线在线条柔顺而清俊的侧脸上,蜿蜒流泻出清润的痕迹。不知何故,那水润的淡色薄唇竟漾着弧度。    如此风神俊秀,只一剪影,亦堪称风华绝代。    好半天绯衣的武将才回过神来:“还早吧。”    可其实,四季温暖的湘朝京都是几乎不下雪的。自小到大,二十多年。魅上绯也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雪很少,还没落到手上,便已消融了。    是什么时候呢?有些···想不起了。    “是么···”然而听起来,白衣公子的语气倒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突然回过头来,对面色绯红稍显的武将道:“将军,你刚才说谎了。”    “哼。”(我说还早,又不是说今年一定会下?!)    没好气的哼唧一声,魅上绯亦随着白衣公子的视线望向栏外。    繁华开始凋零的清冷季节,光是看着就叫人不舒服。魅上绯忍不住问他:“你在看什么?”    “将军看得又是什么?”曲聆水不答反问。    可绯衣武将最后只缓缓地摇了摇头。却忘了,白衣公子根本不曾看到。其实,魅上绯想要看---------    这一世繁华,究竟什么才入得了你的眼?    那双清润瞳眸一直注视的,不知明的彼方。甚至可以说,少年公子这一刻的表情是温柔的。看惯了淡寞与清冷的少年,这样温润的样子,可是为谁?    曲聆水淡淡地,仿若自嘲一般:“突然···想看雪了呢。”    记得彼时,有个喜穿红衣的少年弯了双凤眼说。    小聆呀,今年一定会下雪的。    而白衣公子早已习惯了某人没由来的自信,只挑眉看他:为何?    少年王侯凤眼一弯,理所当然:因为本王想要看呐~下雪的话,加上烟花,会很美呀。小聆呀,今年和本王一起看烟火大会吧?不看,可是会后悔哦~    白衣公子毫不留情的,打断陷入美好幻想的凤某人:曲某没兴趣。    凤眼少年积极怂恿:小聆~~~~~~真的、真的很美的呀。小聆要相信本王才是~~~    曲聆水白他:偏偏某人实在很难让人信地起来。    凤某人委屈扁嘴:小聆啊~~~~~~~~    于是少年继续不为所动:······    可是,现在。    凤流殇所说的美景,我也想看一看。    我想再信一次。    即使,这样的繁华只是璀然一刻。我仍想,再相信一次。    至少是,看同一片天空之下的------    一场,盛世烟花!    那是,怎样平和而温柔的表情啊。本就清隽的面容,因了这温柔而更加秀丽。连眼底的凄艳朱砂,仿佛也要柔和起来了。    绯衣武将忽然喃喃道:也许,今年真会下雪也说不定······    =================================================================================================================================================================    彼时,穷奢极欲的齐泰殿正经受着帝王的怒气。    却又是极隐蔽的。臣子们隐隐知晓帝王的怒气,偏偏不知如何应对。    只见华服礼冠的少年帝王,高坐庙堂之上。一手支着下颌,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众生。本温文儒雅的面容,却不知何时已历练的多了分阴戾。    许是坐上了这龙座,俯瞰众生也好,高处不胜寒亦罢。心境,也只有当局者才能知晓。    帝王日益剧增的乖僻,实在让人有恐不及。    “皇上···”礼部侍郎李耀祖犹豫着开口道。却不知这样的畏缩,反而让年轻的帝王愈加反感。    宇文饰非冷眼观之,鄙夷与不耐尽透。    李耀祖愈加不安,忙用袍袖去拭面额上的冷汗。肥胖不堪的身子张皇不安地扭动着,可半天就是挤不出一个字来。    “有本就启奏。”很可惜,帝王本就所剩无多的耐性已消磨殆尽。    李耀祖顿时慌道:“是、是、启禀皇上,前些时日,歌朝新王派使者来请求要回质子。臣不敢私自做主···请圣上明示尔等。”    ······    “请,皇上明示。”    ······    许久不闻回应,李耀祖大着胆子往殿上望了一眼。却恰好对上帝王透着莫名笑意的目光,心下顿时猛打了个寒颤。    只听帝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尔等,可是不如歌朝人?”    礼部侍郎闻言,惊出身冷汗:“自、自然不是。”    大殿,忽然沉寂若潭。    群臣莫敢应者,生怕又是一言不慎。丢了乌纱不算,还得赔了性命。    只闻见,帝王冰冷若金属的声音:    “那便莫要,再与朕禀报返还质子之事。若是,你们连这点事也做不好···”帝王忽将眉一挑,语气反问却不容质疑:“朕,要你们何用?”    “是、是!”李耀祖立时明白自己今日算是首当其冲,不幸踩了雷区了。忙点头称是。可···“皇、皇上。。。”    “还有何事?一并报来。”    李侍郎心道反正都踩到地雷,干脆死到底吧:“北越新王登基,特邀我朝使者前往。不知这人选。。。”    “这种事,不是你礼部管么?”    “可是···”    “可是什么?”    “这北越王指定的人选,微臣不好做主啊···”    “哦?”    还定了人选?    年轻帝王面色忽沉,将唇勾了丝冷笑:    爱卿,不妨说来听听····    ········    直到散了早朝,帝王的面色仍隐见阴郁。    待帝王略显疲惫的一声‘退朝’,群臣不由如释重负。纷纷鱼贯而出,唯恐避之不及。    直到人都已散尽,那奢华的齐泰殿再次落入一池的沉郁。年轻的帝王却仍一动不动,仿佛与生俱来便是这样的姿势。    “皇上?”内侍小心翼翼地问道:“可要用膳?”    一直低首陷入沉思的帝王,这方才看了他一眼。    极为冷郁的瞳眸让侍者心惊的同时,也出了身冷汗。也不管帝王是否责难,几乎是下意识的趴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奴才知错,奴才罪该万死。不该惊扰皇上!皇上恕罪!请皇上饶奴才不死!!!”    宇文饰非冷眼看匍匐在脚下,没由来哭喊着恕罪的人。唇角勾着冷酷的笑意,忽然就起了恶劣的心思:“你说自己罪该万死,可又让朕恕你不死。这可是欺君之罪,你说朕能饶你么?”    闻言,侍者一愣。随即哭爹喊娘一般道:“皇上,奴才知错了。求皇上饶了奴才吧。皇上···”    匍匐在脚下的人哭爹喊娘的样子,让帝王直觉反胃。顿时,厌恶地蹙了眉:“罢了,你起来答朕个问题,答得好,朕便饶你一命。”    总算止住了那扰人的噪音,却见侍者面露惶恐。宇文饰非冷笑着解释:“放心,不会太难。跟你的本分?;?;?;很有关的问题,肯定答得出来。”    “是、是。奴才一定如实回答。”侍者忙屏息静候,心下祈着千万莫要太难。他七岁入宫,连私塾亦不曾上过。根本就没读过什么书呀,更不可能认识字。    正求神拜佛着,忽听帝王道:“你也是朕的臣子,朕需你如实回答。”    “是,奴才一定如实回答。”心下却越来越惶惑,这个愈发乖僻的帝王要问什么。    心跳的撞击声,似乎在这沉郁如水的大殿内尤为明显。    良久,忽等到帝王的下文划破这齐泰殿一池沉郁:    身为臣子者,是否----------    君要臣死,便不得不死?!    =====================================================================================================================================================================    PS:凤陵狐狸好久么出场了,咱好想小王爷啊~~~~~~~~    还有。。。。    小八变坏人鸟~当皇帝MS都不是啥好人。。。    真是前途堪忧吖·····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章节字数:3354 更新时间:09-07-29 01:40
    【是否--------    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闻言,侍者惊至怔忪。看来今日是难逃一死了,连声音也已颤抖变形:“是,是如此。”    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帝王下令。反而来自帝王的压迫感,却一下子消失。    侍者惶惑的抬头,却看见帝王已离了龙座,往殿外走去。    “皇、皇上?”    侍者惶惑不已,如今少帝的喜怒无常人尽皆知。虽然心下犹自害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紧追几步跟上。    恰在此时,前方帝王忽侧眼看了这胆小的内侍一眼。逆光之下唇角上扬的弧度,模糊的不近真实:“罢了,朕今日饶你一命。至少你的答案,朕并不讨厌。”    刚刚,帝王是笑了么?    侍者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竟是如此--------    令人冻结的,冷酷笑意啊。曾几何时,这个年轻帝王亦是个,温文儒雅的少年人呀。    侍者从呆愣中回神,却见帝王已出了齐泰殿,忙大着胆子紧步跟上。    直至,出了皇城。侍者愈加惶惑,皇帝这到底是要去哪儿?还有这一身便衣是······    直到最后,帝王在城郊一处清冷的宅邸前停下。    ···这是?    不算精工雕砌,却异常别致的小苑。    分明已达深秋,却隐见小苑内草香青葱。浅淡的与这深秋违和的青色,为这荒郊小苑多了分异样的遗世之感。    碧玉青葱掩映处,一袭白衣隐约浮现。苑中小楼之上独酌的白衣公子,看不清面容只隐见身姿颀长。    奇异酒香四溢,竟连小苑外也能闻得。萦在鼻端心底,极浓却也,极醇。    白衣蹁跹之时,隐见一只瘦削的腕骨凭栏煮酒。风姿绰约,堪称绝代。缱绻若飞之间,竟似要振翅而去。    ;?;?;振翅而去?    宇文饰非被心底突然冒出的念头,怔地微微一愣。蹙了眉心,本就沉郁的面色愈加地凝峻。    内侍低眉垂首,小心翼翼的跟在帝王身后。猛一抬头望见了那白衣公子的绝代风华,竟一时忘了言语。正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跟着,恰好帝王的命令传来:    “你便在楼下候着吧。”    年轻帝王面上神色游移不定,看得侍者亦是心惊肉跳。闻言内侍如获特赦,忙道:“是。”    然视线,却依依不舍的。最后望了眼,那重楼之上的白衣缱绻,蹁跹若飞。    听说,自那白衣公子从凤陵回来后,入过宫一次外。此后朝堂之上,便就再不见那抹纯白的身影了。    ···如今,竟又是怎么了么?    帝王的样子,看来是来发难的。然而那白衣公子却似无知无觉一般,兀自将酒温热递与昔日友人。    多日不见,竟又见清瘦。衬着一袭宽松白衣,竟是愈加的出尘。削瘦苒弱之后,便是日益苍白的面颊。愈加显得眼底那滴朱砂,凄艳欲滴。    你凭栏煮酒,可是为谁?    帝王沉郁的眉眼里,隐隐痛心。    “皇上,今日是为何而来?”白衣公子饮酒入喉,苍白面颊上渐起一丝红润。    明明酒香四溢,宇文饰非却觉难以入口。想要责备的话,在肚里沤烂,却最后拿友人没办法:“若非魅上告与朕,朕竟不知你已搬到了这里。楼上风大,想喝酒为何不下楼去喝?当真要病死吗?!病死的话,朕可不会给你收尸的!”    闻言,白衣公子若孩子一般做诧异状:“不会吧?我堂堂大湘国库竟然如此空虚么?连皇上给曲某收尸的钱,也出不起了?”    苍白的眉目,惊讶一般的瞪圆。连带着眼底的妩媚泪痣,竟是如此生动。    被这一句话噎得不知作何回答的宇文饰非,结果只能苦笑。    是谁说的?公子聆水善解人意,为人若水温润无波的呀。    他宇文饰非要以他堂堂大湘皇帝的名义,对外爆料:其实,公子的内心是很恶劣的!!!    【远在凤陵的凤陵狐狸不屑道:这本王早知道了,还用你说?!】    即使是多年的友人,宇文饰非却也极少见到这样的曲聆水呀。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时永远不变的吧。那么?;?;?;人心呢?    也可以,无条件地相信么?    宇文饰非没好气道:“哼,朕的钱再多。也不会给自找死路的人收尸!”    曲聆水却不以为意:“皇上日理万机,大驾光临寒舍。难道,只为了讨论皇上喜欢帮什么样的人收尸?”    闻言,年轻帝王忽将面色一沉:“你明知,朕为何而来。”    白衣公子低眉饮酒,面色若常。    “为何不接受朕的封赐?须知封侯入相,可是天下人皆可望而不可及的。你要什么,尽管开口。朕,自会满足。”    曲聆水看了眼面露忟色的帝王,微叹:“你知道我不会入仕。”    早在当年,崇明便千方百计以各种留住他。其中,当然不乏高官厚禄。可------    “你知我并不看重这些。”    闻言,宇文饰非像是泄了口气一般,转而软了口气:“就算是为了朕,也不肯么?聆水曾说过,会与朕一起打这天下。聆水可是全忘了?”    白衣公子眉心若蹙:“我从不曾忘。”    语气确定的一如当日他说:一直,我便站在你这边。    不错,自小他便一直站在自己这边。可是,又有什么是绝对不变的呢?若是有那么一日,我望你莫要恨我。    ---------这样的念想,果然太奢侈了么?    你的心里,果然还是有怨的吧?像是勾起了极远的回忆,年轻的帝王似失了魄一般喃喃道:“你心里,果然怨朕么?”    白衣公子将友人的失魂看在眼里,只浅淡地低了眉目:“不,我不怨你。”    闻言,宇文饰非自嘲一笑:“那,便是恨了?这么多年,你竟隐地如此之深,真是难为你了。”    曲聆水深深望了他一眼,似要在他的脸上探寻到什么。只是那本是文雅面容上的难言情愫,让人看的真切,却太难言明。    “我不恨你。”触及友人的目光,曲聆水复又道:“但我也曾说过,莫要让我后悔才好。”    “云逐曖,朕不会放他回去。”然而帝王却忽然答非所问。    白衣公子眉目清寡,不置可否。    “此外,北越新王登基。朕正想着派谁前去庆贺,岂料北越王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曲聆水继续饮杯中酒液,静等下文。    公子聆水的耐性···可是相当惊人的。    【凤陵狐狸再次冒泡爆料:没错!本王可以作证!!上次本王和小聆一起~~~~~十三:(捂嘴拖走)严禁剧透!!!】    “北越王心中的合适人选,是你。”提及此事,宇文饰非直觉头疼:“不过,朕不会派你去。···现下里真是乱极,你居然还拒了封赏。”    说到后来,他叹了口气:“也罢,这样正好有理由拒绝北越的要求。朝廷,不会派个平民出使他国。”    清贵公子垂了眼睫饮着醇液,一派万事皆休之状。    ;?;?;北越王,不会安什么好心。    对于白衣公子的淡然处之实在了然,宇文饰非忽道:    “不想知道是谁么?是你的,故人呢。”    闻言,清隽公子竟微微一僵。如水的温润瞳眸掠向友人。    “不错,是他。”像是知晓曲聆水心中所想,帝王勾唇而笑,音调里带着奇异的神色:    【当年,你父亲手下的···    ···傀儡。】    =====================================================================================================================================================================    PS:啊。。。好怀念凤陵狐狸在的日子呀。    凤(凤眼一挑):十三,为何本王基本成了路人甲?小八作皇帝后,竟然出场那么多次?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十三(心虚):额···这个嘛。(突然惊倒)难道你后来夺江山是为这出?!(腹诽:干嘛这么拼命,又没出场费···大声嚷嚷)公子,不好了~~~~~原来凤陵狐狸是嫉妒小八的出场次数,才夺江山滴~~~~~~~    凤、曲:·······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
章节字数:3058 更新时间:09-07-30 08:18
    许是帝王的怒气所致,人心惶惶之间。本就光线不足而显得阴郁的齐泰殿,愈加昏暗。像是连最后的一丝明亮亦要湮灭。    沉郁的齐泰殿,或许是头···兽也说不定啊。    生生的,可将人心的明亮吞灭。    在这里,究竟什么才是。这头隐蛰在金碧辉煌之下的兽,最渴望吞噬的呢?    “岂有此理!北越竟斩杀我大湘使节?!”    帝王盛怒之下,满朝之上无敢哗者。    只可怜剩李耀祖李侍郎一人颤抖不安着,挪动肥胖的身躯道:“是、是。回陛下,北越王还派人送来口信说、说···”    帝王沉了面色:“他说什么?”    “他说,若我朝不肯交出、交出公子。便对我们宣战···”    ----------这便是,北越王不惜背弃盟约,斩杀来使的理由?    李耀祖饶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呀。    那白衣缱绻、清隽若谪仙的少年公子,怎就会和那北越人扯上了关系?又是怎样的变故,才能让北越王为此不惜背弃盟约,还斩杀了盟国使节。甚至···对别国,宣战?须知,新帝即位之初,必先安抚朝野。如此胡来,究竟是何用意?    帝王眉眼一挑:“宣战?”    “是,北越目前已调集众属······”    “那你们呢?”帝王忽道。    李耀祖微微一愣:什么?    笑意在唇角凝结冷厉,年轻的帝王似笑非笑道:“明知北越将要宣战,你们这群人又做了什么呢?难道,朕都白养你们了么?还是说堂堂大湘,竟连个将才也没有了?”    闻言,李耀祖冷汗层层,不知如何作答。    长史刘贤见状补救道:“陛下,臣以为李侍郎此举并无不妥。臣亦认为,此事万万不可轻率。臣闻,北越蛮人生的彪悍。以鲛革犀兕为甲,鞈如金石。宛钜铁釶,惨如蜂虿。如今正是我大湘复兴民生之际,实在不宜于此时与北越不和呐。”    “哦?不宜与北越不和?果真?”雕龙鎏金的皇座之上,年轻帝王忽语气一变,其中隐含的危险意味让人不寒而栗。“让朕想想吧,这是你们当真如此爱国爱忧民呢?还是···贪生怕死?”    李耀祖首当其冲,只能感叹自己屡屡触及帝王的雷区以及抱怨命运不公。连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利索了:“臣、臣不敢。”    “哼。”帝王冷眼观之:“难道,这满朝之中就无一人敢于迎战么?”    “陛下。”忽闻得这满朝寂然中,一道冰绝冷艳的声音倏地打破一池沉郁。    “臣亦以为,此事暂不必操之过急。”    只见那面容艳丽的绝丽武将长身而立,平静的眸眼里看不出一丝表情。却,玄黑的近若暗潮汹涌的深潭。    即使是如女子一般娇美的容颜,却亦透着武将的腥厉之气。二者极是巧妙地融合,实在让人无法不叹服。    帝王反问:“哦?连卫将军亦认为,朕该用他一人性命来换我大湘苟延残喘?”    “不。”绯衣的将军淡静陈述:“臣只以为,此事不必操之过急。北越必不会如此轻易宣战。若不然,臣自当请缨当仁不让。”    平静陈述之时,那双如黑曜石般冷硬的眼眸愈发坚定果决。这是一双,属于军人的眼睛啊。    隐见军人的铁血与无情,在一瞬间,于这个年轻的军人身上一览无遗。这是,要经历多少次战场的洗礼,才能造就的呢?    “皇上!老臣斗胆进一言!”    然未等帝王发落,御史闫老便拖着一把老花胡子摇头晃脑接着道:“微臣以为,北越王不过是向我朝要一人。何不将此人交与他。若此,也免了百姓一场血光之灾呀。臣以为,此事还请皇上三思。”    闫老乃三朝元老,自高祖起,已历经三朝更迭。虽说为人不免有些迂腐、圆滑,然确是难得正直。    宇文饰非一向对其敬重有加。而话说,闫老亦是一向看好这个当年的八皇子。早在守旧派极力反对崇明立其为太子之时,便力荐宇文饰非,与其他顽固派党羽据理力争。可说,严嵩在先朝遗老中,确是算得上开明的。    然而,帝王主意已定:“朕,不会交人。”    “皇上!这···”    “不必多言。”    群臣见连严嵩的面子亦被驳回,皆明白帝王这回护着个人是护定了。    虽说年轻的帝王被这齐泰殿的一池沉郁,浸润的些微失了生气,愈发的乖僻。在太后的势力压迫之下,收紧了羽翼。    却极少----------    像这样力排众议,一意孤行。    许是,因为那个人吧。    先皇在世时,那位常立在身侧的白衣公子。    依稀记得,那眉目若画的公子。倾颜一笑,便是若春水映梨花。仿若是亘古之神一般,不可逾越的存在。    让人···永生难忘。    那时,似乎还有位喜穿红衣的俊美少年常伴其左右。凤眼弯弯,不知迷倒了多少京城的妙龄少女。    红袍,素缟。精致若画。    仿若,便是盛世的彼岸之花。    开尽了这一世的璀璨繁华。    可那,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啦?    彼时的少年,笑意盈盈。似乎还能看到,那时的少年是如何的意气风发。    就连如今朝堂之上的,阴郁的年轻帝王。也曾与他们一起---------    游遍了,这京城里早春三月的繁华美景。品尽了,繁华京都里回味无穷的风味小吃。    彼时少年们沅水畔临风而立,衣袍飘动。挂在唇边的温暖笑意,就连三月的暖阳也自叹弗如。这便是,年少之时呀。    轻狂如斯的岁月。交知音共饮一壶美酒,看千秋只羡年少轻狂时!    那是,曾经意气风发,却又荒唐的年纪啊。    可---------    便是因为如此,难道他们的帝王就要不顾他万千子民的性命了?以天下人的性命,换那少年公子一人吗?!    这样的事,绝不容许!    “请陛下三思!!!”    顿时,群臣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成刺耳。    宇文饰非被恼的心烦,将奏折一甩。    这一地黑压压的人头,真想敲开看看。到底在想什么。    不可否认,此中不乏正直之人。可却也有,太后的党羽。煽风点火,那正是他们的本行。他们巴不得借此砍去他的羽翼,断了一切他飞翔的可能。    曲聆水,不是别人。    是这,名动大湘第一人。他的智慧,让宇文饰非深知。只有这清隽的少年,才能帮得了自己。    而今,他方才执政三年。    便是如此快,又要大权旁落了么?    愤怒与不甘快要汹涌的将人湮灭之时,忽从殿下传来清冷的嗓音。音量并不大,却生生压过了群臣的山呼海啸。    众人皆回首望去。    只见---------    那精木雕顶的大殿门上,立着一抹遗世的皓白。    削瘦清隽,白衣缱绻。便是望着,已足叫人忘了言语。    白衣公子眉目清冷,眼底朱砂凄艳欲滴,恍若隔世遗梦。    却连那声音,亦仿佛是仿若融入了月魄的冷冽:    “曲某愿为使节,前往北越。”    =====================================================================================================================================================================    PS:此时魅上绯身居卫将军一职。    下个月快到了,亲们要多多“枝”持十三O(∩_∩)O哈!    十三伸手要PP,要收藏~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七章
章节字数:3318 更新时间:09-07-31 08:01
    【曲某愿为使节,前往北越。】    那一抹声线清越,仿若融入了月之清华一般。自殿内,不卑不亢地响起时。几乎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望向了,那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    齐泰殿晦暗的光线,仿佛片刻之间便被澈亮。如此皓白的,迷乱了人的视线。    素缟蜿蜒之余,隐见身形削瘦颀长。    竟是愈发清隽俊秀,少年公子眉目温润间,隐见淡定与静寞。尽管面色兀自苍白,却也生生叫那凄艳朱砂愈加的红艳欲滴,在如雪的颊上映刻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这个清冷的,仿若整个人都已融入月魄的少年公子。竟叫人,无论如何也移不开视线!    “曲某愿为使节,前往北越。”    那抹皓白再次重复,本该是淡如止水般清冷的瞳眸,却竟又似坚定。其中光华,仿若包容了这一世繁华,叫人迷乱其中。却又似淡而如水,止喜止忧。    可,又有谁能知道。绝世如斯的少年公子,竟相当于半个瞎子?!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这繁华一世只能映出不真实的倒影呀。    帝王的面色,自曲聆水出现一刻起便一直阴晴不定。宇文饰非望着友人的目光,似要把对方上上下下都探究个遍。    然而正待帝王刚欲开口回绝,却不料绯衣武将已一本正色地抢白:    “臣,魅上愿一同前往!”    眉心突地一跳,宇文饰非神色难言的望向绯衣武将。本是温雅的面容越发平静,然而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本就麻烦,又添你一个!    既然当事人都自愿请缨了,那么帝王这下该准予了吧?    隐隐听见有人以手抚膺暗舒冷气,望去却只见群臣似规规矩矩地屏息而立,静候圣谕。    终于,帝王现在无话可说了吧?只是,谁都未曾料想。帝王一心维护的人竟会挺身而出,自愿赴这鸿门宴哪。    真是意料之外哪。但总算了了此事不是?    然而群臣始料未及的是,最后--------    帝王竟只拂了拂衣袖。沉声道:    “散朝,此事容后再议!”    =================================================================================================================================================================    “娘娘?啊,主上吩咐过谁也不见???”    “什么?”华服貌美的女子颦了娥眉,水杏双眸瞪着拦住自己的近侍:“连本宫亦不得见?”    “这??????”近侍为难地继续阻在女子身前。    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北越王的正宫娘娘,先王长公主----------    月秦心。    他一个年奉不足十二石的小小近侍,怎开罪的起?可里头的那位,他更是万万得罪不起啊。    左右为难之际,忽从殿内传来男人沉而冷的声音:“篱。”    简短的仿若命令一般的单字,却有效。    “是。”唤作‘篱’的近侍立即侧过身子,垂首敛目。    女子的衣裾渐从眼前拖过,视线却一直望着地面。女子经过时,隐隐闻见一丝冷哼。近侍顿时颤抖着将头埋得更低。    直到---------    女子姣美的身形已完全隐匿在那空旷的清冷殿内,篱方敢抬起头来。    惊惧的目光,渐露迷茫。    北越王朝鎏金描龙的京都王宫,不似极爱奢华的大湘,雕梁画栋精工雕刻。未经繁花富丽的绮饰,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反而处处展示了一种塞外的粗犷之美。    “秦心为你熬了些滋补汤???”月秦心将笑颜绽放,为眼前的男人。    男人却连头也未曾抬起,声音冷淡:“放在下吧,我等会儿喝。”    满心满脸的笑容立时微微僵住,然而男人不曾看到。月秦心尴尬却又极巧妙的掩饰:“那喝杯清酒吧,是近日才难得从境外购得陈年好酒。”    男人这才从埋首的卷宗里抬起头来,对上女子毫不掩饰爱恋的眼眸,刚毅的表情稍稍缓和。伸手自然的接过女子手中的酒,菲薄的过于苛刻的唇角勾起。    果然,只有讲到这个。男人才会稍微动容。    男人极爱饮酒。    尤其是只有湘人极爱饮的,一种名为‘桃花霏语’的清淡酒液。而且是,一小杯一小杯的啜饮。常常一个人携着一壶‘桃花霏语’,便可饮上大半日。    不像北越人的作风,北越人只爱大口喝着粗糙的米酒,就着大口的羊肉。    可这个男人是自己爱着的,这个国家的君主,自己的夫君。    “是你最爱喝的‘桃花霏语’呀。”月秦心浅笑盈盈,低眉为男人又续了一杯。    男人比之方才,刚毅的轮廓渐柔和。鹰眼渐融入丝温柔。为这难得的温存。月秦心心下漏了半拍。    北越本是马上民族,近十几年才逐渐安定下来。北越人天生骨架高大,生的彪壮粗犷。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有着一种奇异的融合。    身形是北越人特有的高大而颀长,精工制成的衣袍显示其身份尊贵的同时,亦将男人的俊雅挺拔衬显得突出。容貌刚毅粗犷之中不乏精致,比之一般北越人多了分清朗。    月秦心看的些微入了神。    男人又小饮了几杯,忽道:“怎么有空来?不用照顾忆璃了么?”    闻言,月秦心微微一僵。执着酒壶的柔胰,在宽袖下隐隐颤抖。    怎么,有空来?    这已经??????    明显的,太过疏远的语气。    越重溟,你连掩饰也不肯了么?    女子明眸里难掩失落,却强颜欢笑:“忆璃已经长大了,野着呢。这会儿,该是在跟阿格练习马术吧。”    闻言越重溟淡淡一笑:“小孩子,就让他多玩上一会儿吧。阿格会有分寸的。”    “恩。”    女子的面容难掩疲惫,娇丽的容颜隐隐晦涩。在男人听来,月秦心这声应得漫不经心。    越重溟似是关心,却又似例行公事一般:“要是倦了,先早些休息吧。”    语气虽不是不耐,甚至可称得上相敬如宾。    可月秦心一直觉得少了什么。    不错,便是这种夫妻之间的相敬如宾。只在谈到孩子与酒之时,才出现的短暂温柔。    疏离的,让人产生一种异样的距离感。    明明她才该是这整个北越王朝,甚至于这个天下间。离这个男人最近的人啊。    日夜枕席相伴,竟然会觉愈来愈远。是不是也,太可笑了点?    “那秦心先行告退—”    “恩。”这次男人埋首卷宗,再也不曾抬头。    华服迤逦出了男人所在的朝华殿,拖入一地凄凉。    月秦心内心止不住的悲凉。    明明他们是夫妻啊,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虽然她明知。这个男人一开始,娶得就不单是她月秦心。而是北越先王最钟爱的女儿---------    秦心长公主。    越???重溟么?    甚至于,连这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啊。到现在,月秦心也辨不清。这男人予她的,究竟什么是真,又什么是假呀。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嫁与了他。为他生儿育女。为他,登上这王座。    她有这自信。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回到她的怀抱。北越茫茫大漠的儿女,如鹰般杰出。绝不会,如此轻言放弃!    可是,现在。她要怎么找回自己的自信呀。    月秦心心下的悲凉只能往肚里咽,最后她只能对男人说:“那你也要先休息。”    仿佛恩爱有加的夫妻一般,妻子殷切地关心丈夫的身体而说出的话语。    转身离去的片刻,月秦心却没能看到。身后的男人眉梢唇角间,那快要遮掩不住而溢出的笑意。    鹰一般的利眼掠过那卷书页的清秀字迹,最后停留在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上。    忽勾唇:“曲、聆、水。”    冷酷,而骇人。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
章节字数:3774 更新时间:09-08-01 12:45
    “王爷呀···”    还未进门呢,便听到某人极富穿透力的声音,穿越凤陵王府层层高墙,直闯入凤陵王爷所在的藏心阁来。    “王爷啊···”    凤陵狐狸很无语,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啦。干脆趁早都打发到大街上卖艺去,凭这嗓门,吼个三两嗓子吸引客源绝对不成问题。然后继续发扬光大,说不定最后就融资上市了呢。    【十三(惊惧状):王、王爷,您穿越了?凤(凤眼一挑):哪儿跟哪儿呀,本王这是适时了解市场行情。众:⊙﹏⊙b汗···怪不得凤陵是全国首富呀。】    闲闲抬起眼睫掠了来人一眼,凤陵王爷波澜不惊道:“出什么事了?”    “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啊不对,应该是有点严重的事···呃···”    一边焦小将正在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另一边凤陵王爷已经很不客气的开始打起了瞌睡:“有话快讲,本王昨晚可是一晚上没睡呢。”    焦小将满头黑线:昨夜您彻夜不归,只怕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吧······    当然,这些话打死焦小将也不敢讲。最后犹豫了片刻,焦小将认真道:“王爷其实,是属下听到风声说。朝廷现下情况很不妙,皇帝似乎与太后争权。另外?;?;?;”    一副‘他们争他们的,与本王何干’的表情,凤陵狐狸凤眼一挑:另外什么?    “那个?;?;?;”焦小将干脆眼一横心一闭道:“属下听说,公子已经去了北越。”    闻言,凤陵王爷果然一改闲适,气急败坏道:“什么叫去了北越?他去北越做什么?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本王?!”    焦小将内心语:就是怕您一会儿暴走啊?;?;?;    虽然上次凤陵王爷最后放过了那对中年夫妇,可经此一闹,焦小将饶是再笨也明白了。那看似平庸的中年男子便是曲聆水乔装的。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最后又放走了呢?还记得当时自家主子黑了张脸从车里出来,一路黑到了自家王府。    界错想不透,凤流殇亦一样。    到最后,竟然只眼睁着看他离去。明明,是多想留下他的呀。    小聆呀---------    宁愿离本王而去,亦要去那北越么?    凤陵狐狸面色不郁。凤陵郡同北越一直往来密切,自然知北越并非诚心与湘朝结盟。可此番,又是何意?    焦小将很小心的察言观色:“可是王爷?;?;?;”    “可是什么?”    “其实本来,皇帝并不同意公子作为使节前去北越。可后来,北越果真发兵了。大湘连连败退,于是公子他主动向皇帝请缨随军出征。”可说完一通,却不见凤陵王爷有何动静。焦小将不禁好奇:王爷,您怎么不着急呀?    (焦小将此时内心想象图,是自家主子应该濒临暴走。。。。)    岂知凤陵王爷凤眼微挑:哦,本王以为你等会儿还有个‘可是’’但是‘什么的啊?;?;?;    果然,凤陵狐狸是不能得罪的,更不能腹诽!    焦小将:O__O"···可是王爷,我听说北越的军队很是凶悍呢。公子要对着的一群是茹毛饮血的野兽哦~    凤陵王爷:······    焦小将正欲添油加醋,却只觉面上扫过一阵劲风。未反应过来,软榻上已不见人影。    “给本王备上一匹快马!另外,焦蒙你挑选一批精装人马潜伏北越!”    话音未落,人却已绝尘而去。    焦小将风中飘零:看吧,嘴上说‘放你走’,到最后还不是这样??;?;?;?;?;    而此时--------    我们金贵无比,却于马上颠簸一身尘土的凤陵王爷心下咬牙:哼,就是被最后一句给唬住了。    ===================================================================================================================================================================    嘉元历三年十一月二十八。    北约之盟建立不到三月,北越王竟先行撕毁盟约,于蒙罕高原长驱直入。    湘军沿途阻拦,却因高原反应兵士纷纷力不从心。而北约另一盟国兰陵保持中立,只在一旁袖手旁观。该庆幸的是,许是有质子在手。南面的歌朝并未于此时乘火打劫。可即使如此------------    大湘军依然处境艰难,如履薄冰。    首战平手,此后连连败退。败战之际,公子聆水力挽狂澜,与长汀一役力挫北越军。    可彼时湘军已弹尽粮绝。北越虽受重创,却依然将湘军一路逼至枞阳郡退守六安城。    半月后,大湘京都传来双方于六安城对峙不下的消息。    --------这是一场耗时的拉锯战。只待援兵一到,便可决一胜负。    大湘朝中就否出兵增援商议了数日,却久久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主战派认为:国之将亡,匹夫有责。    主和也自认充分:湘军并不适宜高原作战,如若增援只能是徒增伤亡,此事该从长再议。    于是商议了无数次辩论了无数场之后,远在枞阳郡的白衣公子便收到这么一封函书-----------    “哼,这群老匹夫!竟然让我们自己突出重围?!以为我们都插了翅能飞不成?!”绯衣武将将佩剑往桌上一放,表情僵硬。自从知晓了朝中密信的内容后,武将身周便散发这低气压。方圆一周之内,无敢近身者。    清隽公子将密函折起置于火上,淡寞的看那一檄决定了这六安城内一千多人性命的密函,渐化为灰烬。    艳黄的火光意外的清冷。    决不能,失了军心。    这样的安排,怎能让那些为了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们看到?    “现下北越围城,我军已弹尽粮绝。若是再不能突围出去,我们便只有困死在六安城里。”年轻的绯衣武将伸过剑鞘抵着墙上的大幅地图道。    绝丽的容颜因为些许无意沾上的血污与多日的劳累,而显得倦怠不堪。唯有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瞳眸仍散发着坚硬的质地。    铁血,而冰冷。    “恩。”白衣公子侧头微忖,温润瞳眸淡望着置于桌上的地图,指节在桌上一下接一下的敲击。    乱了的额发,清浅散落在颊边。温润眉眼下隐见淡淡的青色。已经几夜未眠,白衣公子冷玉面容上分明难以掩饰的倦意。    绯衣武将冷硬的表情难得动容。    不必-------    如此强撑着呀。    帐帘沉厚,却仍抵不住西风微透。    清隽单薄的白衣公子即便是围着银白狐裘,却仍似忍受不了这塞外天寒,水色唇瓣冻得些微青紫。    魅上绯忽蹙眉:“你要不先休息会儿?”    “不必了。”曲聆水淡淡摇头,眼波流转处尽是掩不住的倦意。“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马?”    魅上绯心下略略计算:“加上所有人,连你我在内。不到一千。”    “不到一千。。。”白衣公子食指不自觉的摩挲杯壁,侧了眉眼若有所思。    绯衣武将静静的看着,忽然说了声:“别动。”    未等曲聆水作何反应,武将却已径自过去。用指去理他白衣上凝结的血痂,却发现怎么也揩不去。    白衣公子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魅上绯淡淡摇头,不动声色地收了手。顺口道:“我怕军中有妇孺会影响士气,且他们在这里也很不安全。倒是北越人打来我们也顾不了,他们要怎么安置?”    语气凝重,却又似一时想起才说的。绯衣武将握着剑鞘的指藏在身后摩挲。    总觉得,这样的颜色。    并不适合这个白衣缱绻的少年人。    即使亲手用血,来助昔日友人登顶帝位。彼时的少年人有如凤凰涅槃,浴血重生般叫人惊诧的美丽。可自那时起,魅上绯竟从心底生出异样恐慌。    沅水畔那白衣缱绻,绯红的荚竹桃瓣落了少年一身。像--------    血。    七重纱衣,若血溅了白纱。    魅上绯顿时只觉心脏狠狠停跳了一拍,身后右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将军?”曲聆水望着年轻武将略微苍郁的面色:“累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魅上绯略带歉意的摇了摇头:“不,只是突然想到点事情。”    “那便好。”    “?;?;?;?;?;”    一时沉默,许是二人已习惯的相处模式吧。    “将军,这里。”    静寞的人忽然道,魅上绯一时回不过神来,只呆愣着看那修长的有力的指,忽然移到地图六安城的后方。    “笃、笃。”    指节敲击桌面,白衣公子抬眼时复清浅一笑。    若春水梨花。    那是·······    !!!!!    年轻武将顿悟,玄黑的眼瞳惊讶般对上那双温润瞳眸。后者回之淡静。    那若画眉目里,究竟是怎样的光景呀。    笃定与坚毅,纷纷融入其中。竟是---------    如斯美丽。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章节字数:3348 更新时间:09-08-02 06:46
    六安城外,每隔几日便有北越兵士不断发出挑衅。刚开头大湘军兴许还能忍忍,但长此以往,毕竟是铁骨铮铮的血性汉子,实在忍无可忍。若不是那少年公子严令禁止,早就打出城去了。于是便形成了今日围城之势。    ---------北越屡屡挑衅,大湘概不应战唯紧守城门。    而此间,北越援兵已到。本是人多势众的北越众署,如今更是如虎添翼。    城外的吼声,高喊震天。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激烈纠缠。    塞外寒天,帘后西风微透。    真是冷啊。    细瘦的指轻覆上温暖的毛裘,感受从指间传来的淡淡暖意。    恍惚中,竟似又回到了那年的围场狩猎。忆起了彼时的少年王侯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忽闻得一声震耳的喝彩,他心神一震寻声望去。    便是第一眼,就将那被簇拥着的张扬腥红望到了眼里。    无法掩去、无法忽视的风华,霸道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样的人,注定是要让世人为之所折服的。他的锋芒,又岂是这浮世铅华所能掩盖?    如此令人为之折腰的锋芒,也当只有乱世才能与其相称!    彼时少年王侯眉眼弯弯说:本王很辛苦才猎得的一对银狐,现在送予小聆啦~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    凤流殇的好意,他便已不会拒绝了呢?    曲聆水未来及想清,却记起读过的典籍里曾依稀记到:银狐者,性刚烈,不独活。一但丧偶,玉石俱焚。因而,成双的银狐极为珍贵。    忽然便想到了,某个极模糊的记忆。指尖残留的余温仍在,却在不经意覆上眼底那一点朱砂时。曲聆水直觉一股寒意入骨入髓。    帅帐内,白衣公子冷冽了眉目,清冷了容颜。    不错,那个男人现在必定在某处,冷笑着看他陷入困境。分明可以攻城,却偏像戏弄猎物一般。掌握之中,偶尔拨弄。    若是为她,便尽管来吧--------    这世上啊,或许人还不如一只畜牲啊。    清隽公子嘴角噙笑,只是笑意却并未达眼底。那极是清隽的容颜,因这笑颜忽的冷冽起来。    沉重帐帘被由外至里撩起的同时,亦灌入一股塞北大漠方才有的冷厉腥然的风。却又极干燥,呛喉入肺,直刺激的人巴不得将肺咳个一干二净。    细瘦的指在白玉杯壁上猛然攥紧!    然而,面容却又是极平淡的:“将军,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五百。那些?;?;?;已经全部妥帖,我们还剩下五百人。”绯衣武将回身将帘帐掩好,仿佛要将冷风杜绝在外一般。    白衣公子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那便好。”    “军中?;?;?;最近好像有人在散布谣言。是关于,朝廷是否打算弃卒。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绯衣武将忽将话题生硬一转:“昨夜霜降,冷了许多。你?;?;?;不要紧吧?”    曲聆水微微一愣:我?我还好。    “恩。”像是做贼心虚一般,魅上绯低眉状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顺手取过桌上的酒大饮一口。    酒液入喉,灼辣得喉部立时升起一种刺激感。辛辣之余,人亦暖和了不少。    白衣公子忽然问:“将军是否觉得曲某错了?”    闻言,魅上绯心下一颤,却依然不动声色的将剑鞘在帐中握紧:“能战到今日,魅上已经很满足了。”    本来,淮阳一役,我们本就该已战死沙场。能战到现在,时至今日,魅上已死而无憾。    “······”曲聆水但看着他,却不言不语。    “魅上绯不会后悔,因为我是个军人。”绯衣武将忽半跪下来,如墨黑瞳里毅然决然的望进那双冷瞳里:    “魅上绯誓死,亦会保你周全!”    帅帐前-------    西风烈,欢颜恶。    清隽的,似乎与这西北的荒蛮气息完全不符的白衣公子长身而立。清隽淡薄的容颜因这风霜的割厉,而似乎有一种称之为坚毅的情感油然而生。    冷绝,艳绝。    大西北的骄阳烈风下,那公子却仿若融入月魄一般清冷。    在场所有人都还记得,便是这个清隽无瑕的白衣公子力挽狂澜,于败战之际扭转乾坤反败侥胜。在断了后路强敌肆绕,绝无一线生机的情况下,创造了神话一般的奇迹。    而他们,得以退之六安,守到现在。    公子聆水---------    仿若,神邸一般的存在。    似连话语都蕴含了月之清华,却是极煽动人心的振奋:    “我们,都是大湘的子民。在那里-------”    素白的指指向了东北方,光辉镀落指尖,晕上夺目光彩:“有我们的亲人、朋友、子女。即使素不相识,亦是我们的同胞手足。”    所有人的目光接随之望去,一向尝遍鲜血滋味,自认‘杀人不过头点地’的铁血汉子们,竟露出了难得的柔情来。    望着的方向,仿佛果真有一副极美的光景一般。亲朋,高堂,妻儿。儿孙绕膝,高堂在座,共享天伦之乐。    那么,像我们这般-------------    杀人嗜血者,也会有这般美好的光景么?    如若真能得愿。这又该是,何等光景啊。    望向天边的瞳眸,迷茫,痴迷。却不容否认的!那其中亦含有对生的渴望,那如此强烈的憧憬!!!    连那冷艳寡言的绯衣将军,亦不禁有些动容呀。    这些刀口上舔血的铮铮汉子,心里却也是柔情百转。隐匿在粗犷表象下的细腻心思,不该被人遗忘啊。    而今,真正看到这喷张血脉纵横覆盖下的希望的人,究竟是谁?    “我们,必然不能看那儿流血成河。必然不容许北越人掠夺我们的财富,强夺我们的妻儿。我们的妻儿,父母。他们必然在那里等待着我们回去。可如今,我们若是败了?;?;?;他们等到的将会是北越人的铁蹄践踏!介时烧杀抢掠,哀鸿遍野!”    “我们,已是他们最后一道生防线。试问,我堂堂大湘男儿岂能如此窝囊?!若此,怎配是我大湘子民?!”说到后来,清隽公子面色愈发坚毅,温润双瞳中的倔强仿若与天地争辉!    那样奇绝的美丽震慑了所有人。清隽如斯,隽永无瑕。    我们,为神圣而浴血!    “我曲聆水在此立誓,军中,无论军职大小--------凡擅自临阵脱逃者,军法处置!凡通敌卖国者,军法处置!······凡恶意中伤动摇军心者,军法处置!我曲聆水,必定与你们战到最后!”    无人敢于质疑,所有人皆是面露凝峻。听那白衣公子仿若,起誓一般。清冷却,温情。    最后,白衣公子面色渐渐缓和。若画眉目望向彼方,朦胧间仿若夹带了奇异的色彩:    【他们,必然都在那儿。等着,我们凯旋而归。】    最后一句,静寞恬然,然而却让这些浴血生杀的汉子们不禁为之动容。望向家乡的温柔目光,忽然抛却了迷茫,坚毅如磐石!    不错!为了亲人,为了,那片誓死染血也不能容许玷污的故乡圣土。    我们在此-------    拼死一战!!!    西北的风霜,仿佛刻刀一般刮在颊上。冻人,却冻不了此时帅帐前铮铮男儿的一腔热血!    年轻绝丽的将军,以剑指天:“誓死捍卫大湘!”    那凛冽的生杀之气,不禁让人为之一震!    众将纷纷不由随之高呼:    “誓死捍卫大湘!!!”    一时间,山呼海啸,气势如虹!仿佛将一腔豪情尽情挥洒,直达上九霄!!!    六安城外    北越军营里,冷酷的男人被这一阵山呼海啸惊扰。    甩手扔了文卷,菲薄到苛刻的唇,擒起冷酷的笑意。如鹰利眼忽锐利一扫:    该是,偿债的时候到了吧。    那么--------    你的命,可备好了?    =============================================================================================    PS:十三本月参赛哦~~~~~~~~~    各位亲多多支持哈~~~~~~~    收藏,橄榄枝,PP尽情地砸吧    十三不怕疼~~~~~~~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章
章节字数:3409 更新时间:09-08-08 09:01
    嘉元历三年十二月十五,湘越两军战于六安。    湘军人倦马乏,缺粮少水人数还不足五百。对上北越人精马锐,秣兵砺马已候多时。六安城岌岌可危。如若城破,此后北越长驱直入,将遇难抵挡。可谓毕其功,于一役。    湘军士气可嘉,吼声震天。待一声令下,双方杀来个不可开交。    血!四溅开来!染红了谁的眼?    无法知晓的答案,只杀的疯狂!天地之间,仿佛只剩-------    杀!杀!!杀!!!    大漠荒烟如狂草,昨夜一夕霜降,满城萧条,冷了长亭短桥。    少年朱砂若望尽乱世年华,如刻刀一般冷冽。连表情亦一样的冷酷,眉宇间挥散不去的戾气。冷冽了眉目,将人心狠狠击碎。    城墙上,雍容而深沉的男人冷眼看这场华美杀戮。    华服包裹下,是因这场华美杀戮而喷张的血脉。看血溅白纱,内心燃起无法言明的欢腾。然而表情却越发地冷酷。每见那抹皓白蹙了眉宇,唇角上扬的弧度便多起一分。    这是,为你准备的死亡之宴。莫要辜负才好啊。    曲聆水,朕要剖开你的心看看,究竟有多硬?朕要,亲自看看。你的心,究竟硬到了何种地步?!    男人目露狠决:“将曲聆水生擒者,朕许以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此话不假,得令瞬间几乎所有人皆纷纷围向那白衣公子!    “主上有令,生擒曲聆水者重重有赏!”    于是望着那卷缱绻白衣的是,或贪婪无度或惊恐与欲望并存的目光。    然少年颊如白雪,波澜不兴。一袭白衣因浴血而冷艳,若凤凰涅槃凄艳决然。长身执剑,招招决绝。    束发的带滑落,清冷发丝染了谁的血黏在眼角?    刀光,不依不饶。跌进谁的怀抱?这仿若杀不尽一般,前赴后继的人。    白衣染血,皓洁不复!    男人于城墙上饮酒,眼角余光却瞥向那凄艳少年。目光冷酷却又灼燃的,仿若能生生在人身上望出个洞来一般。    利刃卷了刀口,砍入骨血时带着钝器切入的闷响。少年眼见力不从心,却依然将近身的豺狼砍杀!    “哼,一群废物!”越重溟一声冷哼,甩了手中玉杯已耐心耗尽:“取朕的弓来!”    “是···”身旁近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喝,吓得险些慌了手脚。下意识去看那城楼下浴血厮杀的少年公子。    这,便是主上心心念念要杀的人么?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吧?    这样的人,很奇怪。即使染上这肮脏的血,却依然可以皓白的惊心动魄。明明,是这么美的人呀。    “篱,还愣着做什么?!”越重溟不耐喝道,目光却紧锁着城下的人不曾移开:“快去取来。”    不行,他等不了。    只想,要他死呀。这种疯狂的念头,足足折磨了他十五年。日以继夜,无法停止。除非他死,否则-------    不死不息!    “啊,是。”篱回过神来,忙为男人取来弓箭。心下微叹,这样的人,死掉的话真的好可惜。    可若这是,主上要杀的人。那么,若是主上要杀的人的话,那便绝对犯了绝不可恕的罪。因为,他的主上便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呀。    念此,少年近侍稚气面容忽坚定起来。只是这些,男人都不曾看到。    越重溟取过弓箭对向少年的胸口,唇角奇异微扬的弧度看的人心惊胆寒。    曲聆水,我要你一箭贯心!    箭光带着破风一声啸响!寒光飞逝,隐匿在胸口。    最后,是···谁的血。溅染了,颊若白雪?    白衣公子屈身跪地,怀中的少年已然流血不止。曲聆水目光楚然:“界错,你这又是何苦?”    少年坑洼的面容被血模糊的狰狞,却异样祥和安宁:“公子莫要生气,是界错非要跟来的,不关魅上将军的事。界错常想,离忧一个人在下面肯定很孤零。界错想去陪陪他,离忧有时就埋怨我这个做哥哥一点都不合格呢。。。只是这样,界错便再不能照顾公子了。”    曲聆水打断他:“界错,莫要说话。公子会救你。”    “不啦公子,界错这次想在离忧身边。以前总没能照顾他。”微叹口气,界错满是伤疤的面容上,笑颜温柔了狰狞:“公子,即使这样。界错依然不后悔从前选择留在您身边。”    闻言,白衣公子眸光越发凄楚。却既没有掉泪,也无言语。    连名字也不能有的活着,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人,活着并不比死了好呀。    “公子呀···可以,再叫一次界错的名字么?就像,界错小时候那样。”    这样的要求,如此低微。又有什么人,又要有怎样的心肠,才可以拒绝呢?    然而,白衣公子眉宇隐忍:“对不起,公子已经忘记了···”    因为你的名字,是个禁忌呀。    想要挽留或者撒娇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即使难掩失望与了然,那双亮的骇人的招子最终还是阖上了,便再也没能睁开。    这个本该唤作‘明溪’的少年,睡着了,便再没有醒来。和曾经所有的人一样。。。    明溪呀,是否所有与我亲近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呢?    母亲、父亲、容衍。然后是绮容,姐姐。甚至是你和离忧。通通,不得善终。这又究竟,是为什么呢?    那么······    凤流殇呢?    这样,叫我如何爱的起呀。    清冷的瞳眸飞掠向城墙,正对上男人冷酷的唇角。    “真是可惜,竟然没能杀得了你?”男人刻薄的唇开阖间,依稀辨得他如此说。    曲聆水凄楚的,想要阖上瞳眸。    越重溟菲薄到苛刻的唇角,凝结了冷酷笑意如寒铁:“不过,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言罢,缓缓举起手中弓箭。    侧身,开弓,瞄准。    放!!!    又是一道冷绝寒光,此番直取胸口!    清润眸眼蓦地睁开!    少年公子侧身抽剑,顺势用剑格挡。一声闷响,箭势稍偏,箭头却已没入左肩胛骨!    这是何等钻心的炙痛!    见那少年公子中箭,本有些退缩的北越士兵再次上前,恢复了前赴后继之势。横狞的脸上或狰狞,或胆怯。却无不,面露贪婪。仿佛面前放的,是无上的财富。    曲聆水挥剑斩去箭身,冷眼对视这群豺狼虎豹。    那目光冷冽的,让人心中没由来一阵胆寒,肌肤震慑。北越人不由退却,却于反应过来后纷纷给自己壮胆:    “没事!他已经中箭了!大伙儿一起上,生擒此人!主上有重赏!!!”    “对呀,难道咱们还怕他一个书生不成?!”    听着互相壮胆的话,本有些迟疑的人重又蜂拥而上。    “对!生擒此人!主上必重赏!!”    染血的唇忽勾了冷笑,放下怀中死去的少年,挥剑血洒如雨!!!!    北越士兵不料那看似清隽苒弱的人竟还能站的起来,竟险些被杀的搓手不及。调整过来后,不由恼怒:“他娘的,宰了他!”    少年公子眉宇间刻痕,愈加深刻。身体愈发沉重,眼前的一切愈加模糊,挥剑的手开始迟缓。我···    曲聆水,也有今日么?    若是死之前,····最想,见什么人。    凤流殇。我想,是你吧。    可也许,这样的话。    曲聆水永远也说不出口呀。    血冷了容颜,心却还是温的。这是,无论溅上多少血也无法屈服的人。却忽然,于那冷峭的容颜里觅得一丝凄楚。    忽从远处传来声嘹亮号角,随着马蹄声穿破这烟尘滚滚。    几乎是下意识的,曲聆水回眸去望。    一道狷狂至永生难忘的猩红,便踏破这滚滚尘埃策马而来!绝美的,仿若要撕碎这江山如画一般的,绝代风华!    那人折腰引他上马,目光嗔责。    是谁为他拂开眼前染血的发,是谁的泪沾湿了他的唇角?    如此温柔,怜惜的。    这是······    幻觉?    ======================================================================================================================================================================    PS:十三继续RP日更中。。。。    所以,看文的大人多多支持吖    O(∩_∩)O~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章节字数:3757 更新时间:09-08-08 09:19
    即便是幻觉,却也是--------    盛美如斯呀。    策马踏尘而来的红袍年少,想要换谁遗世的笑?    “凤流殇···”    意识将要模糊之际,曲聆水我看到了幻觉吧?可是为何······    现在,连幻觉都要如此清晰呀。是我的眼,被这毒毁的更彻底了么?凤流殇,为何看到你落泪了呢?    果真······    曲聆水,是疯了么?    凤陵王者与生的霸气,在这战场上生就一股所向披靡的气势。却于那少年公子面前温柔了斜挑惑心的眉眼,清浅了邪魅众生的笑颜。浴血战场上的铁血柔情,全为怀中的人。    “是本王呀,小聆。”    怜惜的,为他拂开散落在颊上染血的发丝。凤陵王者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宠溺的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这仿佛是入了画般的凄艳绝美,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怔。手中舔血的利刃忘了挥动,只呆愣着看那对少年人,仿若多年彼此相知的恋人般紧紧相拥。    甚至忘了,这本该是这世上最世所不容的禁忌!    血仿佛流不尽一般,洇进了少年王侯的绢猎红衣里。怀中的少年公子,忽将失了血色的唇轻轻一抿:“凤流殇,曲聆水以为···”    此生此世,便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清隽面容上仿若舒了口气一般的淡静表情,却扎在少年王侯的心间,竟是入骨入随的疼痛。仿佛此时此刻,他便是感同身受。    红袍的少年王侯冷峭了眉眼,望向高墙之上的冷酷男人。满目锐意,直对上男人锐利的鹰眼。    越重溟···    这个人,凤流殇总不忍对他不好,生怕委屈了他。小心翼翼的呵护,本王怎能容许你如此伤他?!    怀里倚着渐欲昏睡的人,凤陵王者单手执弓。    挽弓,上弦。一记冷箭放出!生生没入那男人的心口!!!    “不好!主上中箭了。快掩护主上!!”    北越王中箭的消息,顿时让群龙无首的北越稍稍自乱了阵脚。一部分卫队护着北越王先行离去,只剩北越大将带一部分人断后。可北越王先行退离战场,无疑给北越的军心带来极大的影响。    凤流殇对着那双清冷的眉眼,清浅一笑:看吧,这是本王神勇。    红颜暗与流年换,却还是一如当日皇家猎场上英姿飒爽的少年呀。只是那笑颜里,掺了太多的隐忍,与疼惜。    满目清明,曲聆水回之恬淡一笑:“凤流殇,能见到你···”    ···真的很好。    竟是如此温润的,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的恬淡笑颜。可是,彼时清隽无瑕的人呀。究竟是谁染了谁的血,却痛了谁的心啊。    凤流殇还记得。    【这世上,本王最怕的人是小聆你,最怕的事是看到你痛。】    从很久之前开始,我便知道自己,其实最怕看你浑身浴血。可你偏偏一次一次,离我而去。我的小聆啊------    凤流殇真的是,爱惨了你呀。    不知何时移动了身形,赶至这里的绯衣武将。一边用剑砍杀,一边对二人道:“快回城去!我给你们掩护!”    这种时候绝不容客气,凤流殇拥紧清隽公子无力的身体,调转马头朝六安城中方向。    可即使北越人一时乱了阵脚,却依然也是人多势众。除非北越王实在忌惮公子聆水的威名,否则--------    必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断出现的北越士兵阻去了去路。利刃剥离骨血,不断发出钝器与血肉切进的闷响。直至,连锋利的刃身都已卷了。却仿佛怎么也杀不光!    待北越要攻城之际,便是此时忽从北侧抄出一队人马。凤流殇转眼望去,西北方的竟起了滚滚浓烟。    那是······    “王爷,这边!”一边挥剑砍杀,一边不断挤至跟前的焦蒙急道:“北越营里不知何故着火了,请王爷随属下往这里走!!!待会儿他们就来了!!!属下怕会误伤了王爷!”    北越现已溃不成军。    放眼望去,逃兵纷纷弃甲脱逃,却忽于四周围包出一队精锐人马!人数虽不多,可个个好手。砍瓜切菜一般,便将北越逃兵杀了个殆尽!    六安一役,大湘军空前全胜!!!    一路挥退关心少年公子而围上前来的铁血汉子们,凤陵王爷抱着曲聆水撩开帘帐便钻了进去。待入了帅帐,怀中双眸紧闭的人忽道:    “放我下来。”    凤陵王爷这才发现少年公子竟还醒着,普通人不是早该昏死过去了?知他倔强,凤流殇将他轻放在榻上。而后轻轻的撩开染血的白衣,将那剑枝暴露出来。    血与肉,竟是模糊一片。    凤流殇直觉心疼的无以复加:“小聆,还有哪里痛吗?”    却是无人回答,凤流殇抬眼望去。温润的睫羽已安静的垂落,竟似已沉沉睡去。果然,还是太勉强自己了啊。    凤流殇轻柔的为他拂去羽睫上的灰蒙尘埃。心疼,在胸口以几倍的速度扩大。    会爱上曲聆水。    凤流殇我,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检查一遍后,老军医但只摇头:“王爷,不过这箭最好尽快拔出,否则。。。这箭伤,日后怕是要留下遗症的。可是这种箭乃北越人特制,一旦进入人体,拔出后箭头仍会留在体内。要取出来,只能用刀。可现下根本没有麻沸散,要是撑不过就······”    老军医愈说愈犹豫,最后几乎没了声息。从医多年,他也见过许多人因为一时缓不过来便咽了气。除非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行此方法。    良久,一直沉默的凤陵王爷忽道:“那便麻烦老大夫了。”    绯衣武将急道:“可是···”    话音未落,便见凤陵王爷一记利眼扫来。若是平时,魅上绯定会和他战上三百回合。可偏偏此时,他也提不起劲儿来。    老军医无奈道:“那好吧,二位是否先行回避?”    绯衣武将点头:麻烦老大夫了。    凤陵王爷开始蛮横:“本王不走。”    老军医行医数十载,算得上老手。不一会儿,箭枝便被拔出。可果如军医所说箭头仍留在体内。    简略的用火烤制过的刀片,在火光下明灭。映亮了白衣公子安静的睡颜,让人不安。像是···死了一般。仿佛即使再痛,也毫无知觉。就像这个世界的感觉,已再也无法传递到他心上。每念此,心中便是没由来的害怕啊。    老军医正欲上前动刀。    “等等。”    凤陵王爷几步上前,硬是将手放在失了血色的唇边。对着无知无觉的少年公子,话语像是哄着生气的恋人一般宠溺:“小聆要是痛了,你就咬本王。”    然而那清隽的眉眼依然紧闭,不见丝毫动静。    老军医纯当凤陵王爷发神经,这失了这么多血的人,怎么能撑到现在呢?挡在这儿,这不耽误救人么?无奈凤陵王爷的霸道是出了名儿的。老军医感叹之余,只能利了刀片便开始动手。    菲薄的刀片,划在单薄的身体上。    “呲----------”那紧闭的羽睫竟掩不住颤抖。    凤流殇咬牙:他果然醒着!    分明是在装睡呀。    几乎是愤怒的将他的嘴撬开,凤陵王爷硬是将手塞了进去。然而,语气却是绝对的温柔:“小聆乖,咬吧。”    仿佛便是受到了这温柔的蛊惑,曲聆水真的乖乖的张嘴咬住了他的手。    即便是如此,少年的表情却依然倔强。凤流殇倾身,温柔而怜惜地亲吻了他眼底的凄艳朱砂,满是宠溺。    老军医震惊之余,心下却也生出一种悲凉:这二人,果真是如世人所说那般的···关系么?分明这二人,都是这般绝世的男子呀。    这样世所不容的禁忌,当真是幸还是不幸?    饶是历经数十载人生的老军医,亦为二人心下凄惶。现在,他能为这二人做的,便是尽力救活这个少年人了吧。    第一刀------    清隽公子蹙紧了眉眼,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    光洁额间,冷汗涔涔。    第二刀------    紧锁的牙关。    血渐溢了出来,洇红了皓白。    少年公子失了血色的唇,因此艳丽无比。    凄绝,艳绝。    第三刀-----    终于,有什么温情而滚热的液体。从那双闭着的眉眼里,溢了出来。    润湿了,苍白的颊如缟素。    为何而落泪?    心下喟叹,凤流殇温柔而怜惜的为他拭去。    小聆呀。    凤流殇,爱上曲聆水。    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这已是,永远也无法知晓的答案呀。    ================================================================================================================================================================================================================================================    PS:额。。。今天这章迟了点。。。    可是为了感谢看十三的文的亲,十三一直都很努力码字呀。    所以。。。十三本月参赛,多多支持哦~~    PP.收藏。橄榄枝。来的更猛烈些吧~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章节字数:4584 更新时间:09-08-08 09:47
    “那一队人马有两人不慎落入山谷,二十五人重伤致死,只剩一人归来。”绯衣武将忽一顿,玄黑的瞳直望向对方,似乎要再那张寡淡的面容上找出答案来:“其余,皆下落不明。”    闻言,伤势愈见清瘦苒弱的白衣公子,只阖着温润的瞳眸。仿佛是,不置可否?    年轻武将没由来地便是一阵恼怒:“作为军人,他们其实更希望的是死在战场上,而非葬身在无名荒山里。公子可明白?这是,军人的耻辱。”    这简直是,疯狂!    那一条人迹罕至的密径,竟成为他们此番获胜的最终原因!他行军多年,初初知晓了三年公子的计划后,直觉不可思议。若是他们无法穿越密径,纵火北越军营,又该如何是好?    从未试验过,无法知晓的成功率。于是,偷袭北越军营的数十人。最后能回来的,只有一个。    那人亲眼见他的弟兄死的凄惨无比,竟是连全尸亦不能留。    然而,坐于榻之上的白衣公子只淡道:“将军认为曲某做错了?”    绯衣武将便被这一语凝噎,不知如何作答。错了吗?    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这,错了吗?若不能牺牲这些人,那这营里的剩下数百人命唯有死路一条。甚至,此后北越长驱直入,攻入大湘。如入无人之境!这些------    魅上绯并非不知道呀。只是不知为何,看到白衣公子一脸眉目不惊的清寡,心下便一阵烦躁。竟是要比本人还要紧张。曾经的誓,他从未忘过。他还记得,自己曾信誓旦旦的起誓:    【魅上誓死护你周全。】    可他偏忘了,当时眉目清隽的少年公子一字一顿:    【我不要欠你。】    不愿欠你。所以,宁愿以身为饵,诱敌入瓮。    绝世无双的曲聆水。世人皆以为运筹帷幄,恬淡睿智的公子聆水。竟也有,如此疯狂之时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魅上绯尴尬的偏过头去:“是魅上失礼了。”    然而曲聆水依旧眉目不惊面容清冷,不做任何反应。可眉宇间的倦怠,却不容许人忽视。    绯衣武将看在眼里,最后却只握紧了掌中的青城:“魅上先行告退。”    沉厚布帘被撩开,凤陵王爷仿佛等了许久一般的立在帐外。毕竟上下有别,年轻武将恢复面容冷冽,对他微一颔首:“凤王。”    岂知凤陵王爷挑了一双凤眼:“哟,一阵不见而已。死人脸怎么突然便客气起来了?”    死、死人脸···    这是魅上绯平生,最痛恨的两个叫法之一。虽明知是戏言,魅上绯却还是被气得不轻:“凤陵狐狸,你找死?”    若不是看他手上还捧着碗汤药,晃晃悠悠的。魅上绯早与他一较高下。    绯衣武将冰冷艳丽的容颜,因某人的蓄意挑衅涨得微红。    凤陵狐狸忽淡笑:这才像死人脸呀,干嘛哭丧个脸给谁看呐。本王的小聆命大着呢,哪儿那么容易死?让让,本王要给小聆吃药了~    魅上绯微微一愣,随即羞赧:哼,与你何干。    然而,凤陵王爷却已然入了帐中。端着汤药,模样任劳任怨。而白衣公子干脆将眼一阖,完全无视某人存在。    魅上绯心下微叹。    总觉得,这二人之间分明起了什么变化。却又似乎无法言明呀。一直以来,这两人之间总是若即若离。仿佛是一句承诺也没有,却又无比契合一般的存在着。    便是这浮世铅华之中,盛放的彼岸之花。那抹皓洁与腥烈的红。总让人直觉,他们仿佛便是这天地之间,浮世之中最为契合的一对。    魅上绯实在说不清,却隐隐感到那白衣公子这些时日来,似乎愈加接受凤陵狐狸的‘照顾’了。若是按从前,照曲聆水的个性,又怎会任凤流殇胡来?    也许,这两个人在一起。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晓了吧。    “小聆,来喝药。”凤陵狐狸舀起一汤匙浓黑的药汁,小心翼翼的吹凉了,才凑到少年公子渐有了血色的唇边。    曲聆水毫无反应,连眼也懒得白他。    凤流殇继续哄:“小聆乖,一点不苦哦~”    明显感到白衣公子眉心突地一跳,凤陵狐狸再接再厉:“小聆乖,若是怕苦,我让死人脸拿糖来。”    难道某人真的,一点自觉也没有么?就是因为你这么说,才让人喝不下的呀。    曲聆水压抑住想给人白眼的欲望,若是任凤陵狐狸在说下去,不知又要扯出些什么震烁古今的旷世歪理来。于是真的乖乖的咽了下去,只是那表情仿佛一脸愤慨,与无奈?    呆立在帐外,目睹这一切的年轻武将直觉不可思议。那人竟然,真的喝下去了。喝别人喂得药?    凤陵狐狸仿佛此时才发现某人存在一般:“喂,将军大人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要去准备班师回朝的事宜?怎么还在这?”    “额。。。。。恩。在下告辞。”魅上绯这半晌才反应过来,临走隐约闻见武将不断自我催眠:这···是幻觉吧?嗯,这绝对是幻觉······是幻觉。。。。    “劳驾凤王爷,曲某可以自己来。”    果然,待绯衣武将一走,白衣公子立即恢复了清冷寡淡。    凤流殇心下喟叹,反省自己方才确实过分了些。然而,语气却依然不容置疑的宠溺:“那好。小聆,小心烫。”    “。。。。。”    曲聆水不言不语,摸索着去接凤流殇手中的汤药碗。    凤流殇直觉心疼,我的小聆呀。这么美的一双眼,竟就这么毁了。愣神间,药碗被那清瘦的指轻轻一触,竟就偏了。    “小聆!”    条件反射去接,剩下半碗滚烫的汤药便彻底洒在了伤势未愈的手上。    “呲-----”凤流殇吃痛。    未愈的伤口浸入刺激滚热的药汁,一阵刺痛。金贵无比的凤陵王爷何时遭过这种罪。凤陵狐狸正要埋怨今年流年不利,却忽然感到手上覆上一阵冰凉。    “对不起。”    眼睫低垂,少年公子竟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微垂着头,散乱的发丝落在颊上。隐约间,苍白若素的颊上难得可疑的嫣红。    见状,本就无意责怪的凤陵狐狸,忽然恶劣因子发作:“那小聆让本王亲一下吧,亲一下就不疼了。”    本只是说笑而已,凤流殇仿佛料定了这么说只会换来一计白眼而已。自嘲笑笑,岂知那白衣公子竟轻轻扯过他的衣襟,在那菲薄的唇上轻掠了一下。    极轻,极快。    像是怕被对方的温度灼伤一般,只是极清浅的停留了片刻。随即,便松开了他的衣襟。    衣襟上仿若沾了冷玉一般清冷,唇上的感触却是真实。只是这一吻,    却轻的-------    仿若初见时,满园梨雪下那无意的一吻。    凤流殇微微一愣,随即心下喟叹。    不必如此勉强啊。    我们注定了,没有结果么?无论如何,这个清隽少年看的比谁都要来得透彻呀。    可没有人会知道,当日梨园初识,此后却纠缠了凤流殇整整一生。    那么,小聆呀。    我们究竟要怎样,才可以在一起呢。    清瘦的指覆上对方掌间。细细的摸索,描绘。    因练武而结了层薄茧的掌,柔软的侧面上,一排深深的牙印。结了迦以后,有些凹凸。即使,看不见。也该知,是何等狰狞的伤疤。    从相触的指尖,竟传来一阵颤抖。    凤流殇便是一阵心慌:“小聆?”    “······”    那清隽的人垂下的眼睫,掩去了所有的不忍的同时,亦挡住了凤陵王爷探寻的目光。    即使他未言一语,然而凤流殇却仿佛知晓了一般淡笑:不碍事,已经不疼了。    他有多倔强,凤流殇不是不知道。正因知他倔强,所以凤流殇从不敢勉强。可那日-------    老军医摇头叹气:老朽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其他的,请恕老朽实在无能为力。若蒙上苍怜悯能醒来,只怕公子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    凤流殇初闻一惊,条件反射的去望那静坐的白衣公子。然而他只是睁着双略显空洞的眸子,淡淡的道:“那便劳烦老军医,莫要将此事告与他人。”    于是,曲聆水已经瞎了。这个事实------    诺大军营里,只有军医、凤流殇与他自己知晓。    他说:曲某的眼睛本就不好,掩饰惯了也没有人能发觉。    说话时,少年公子面容清寡的,仿若事不关己一般。    凤流殇一向自我惯了。可对上曲聆水,永远是败下阵来的那个。    “凤流殇,你刚刚在外面听到了?”    被识破的凤陵王爷哂笑着,摸了摸鼻子:什么都瞒不过小聆。    曲聆水忽道:“我想去外面走走。”    然后,素白的手便伸了过来。    “诶?”偏凤陵狐狸却难得糊涂。    白衣公子挑眉:难道,凤王爷要一个半瞎子自己走不成?    微一挑眉的小动作,却逼得缟素般的容颜生动了起来。水色的唇瓣,柔和成恬淡的弧度。    即使看不见,可却依然能感觉到。凤陵狐狸因自己这个小小的举动,上扬起的唇角。甚至是,连若狭的凤眼,也鲜明若画。    塞上风寒,围裹着银狐狐裘的公子却显得极是单薄清瘦。    无字碑边,二人静立。    凤陵狐狸暗自扼腕。明明说好散心,为何会走到这里来呢?    无字碑。    连死后,也不能刻上名字啊。。。    纤细的指抚上无字碑,水色的唇轻吐了口气。曲聆水淡道:“界错会永远睡在这里,也许我不必带他回去。”    他在颤抖。    虽是极小的弧度,可确实是。凤流殇以为那清隽的人在落泪,可其实没有。    也许,他的小聆只是觉得冷罢了。    于是凤流殇,极轻极柔的。伸手从背后,拥住清冷的人。温情脉脉小心翼翼,仿若珍宝。唇抵着他的耳,溫柔厮磨:“小聆呀。。。”    然而,久久没有回应。    却,也未被挣开。    沉寂相拥的少年,仿佛是这塞上天寒地冻中,最后的风景。    已经年节将近了么,大湘京都里该是合家团圆的時候吧?那么···    外出的游子,也该回家了呀。    可是,曲聆水我要回哪里呢?    这---------    环住身体,止住战栗。从背后,传来的温暖。    这样的温度,我果然贪恋呀。    睫羽忽轻轻阖上,背对着身后温柔翼翼的人。清冷的面容上,像是沉醉了一般的表情。    连带着凄艳朱砂,清浅地在颊上留下极淡的影。    曲聆水忽然问:    凤流殇,今年会下雪么?    ==================================================================================================================================================================    PS:MS越来越迟。。。。可十三一直RP日更中~~~    我无语了,拼命在十二点前码完这些字,居然一直无法显示更新。。。。十三无语泪先流啊。。。。早上来一看,还是么更。。。痛苦ING    LC你就抽吧,抽死你···    话说。。。。这章4000多啊。。。。所以,看十三文的亲啊,还是那句老话――――――――    评、PP、收藏、橄榄枝,来的更猛烈些吧~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章节字数:4410 更新时间:09-08-08 09:59
    北越王庭内,一片愁云惨淡。自六安一役北越王负伤后,便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北越王阴沉不定,朝华殿经常有宫人受到杖责。一时间,朝华殿仿若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禁地。本该夜夜华灯的帝王寝殿在夜深时,往往显出一种空荡而噬人般沉郁的漆黑。    分明,已是朝华不复了呀。    华灯初上,一袭华服迤逦入了朝华殿。身侧跟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儿,虽稍显稚气,却于眉宇间继承了男人的英气。    女子手心中,绵软的小手在颤抖。    月秦心忽停下,侧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璃儿难道,不想见父王么?”    “不、不是。璃儿想见父王。”小娃儿闻言,惊讶地抬起脸。为什么,不想见父王呢?母妃怎会这般想?然而想问的话,却涩在喉间无法出口:“母、母亲?”    女子美丽杏目中闪烁的,可是泪么?    记忆里,坚强的母亲何时曾落泪过呢?    可未等越忆璃辨清女子眼中流转的光华,月秦心便已握紧了他的手朝寝殿内而去。用力之大,让小娃儿忍不住想喊疼。可刚要溢出口,却被倔强的小娃儿咽了下去。    直到感觉绵软的小手已被自己抓的出了指痕,女子这才稍稍松了力道。    “忆璃,快给你父王问安。”华服貌美的女子,牵着小娃儿来至榻前。    男人双目紧闭,面露郁色。    这一箭直夺心脉,差点毁了男人的脏腑。月秦心自心底里难过,可连最后能说的都被男人忽视。也是,在他越重溟的眼中,月秦心到底只是先王最宠爱的长公主。终究不过是助他君临天下、坐拥北越江山的工具而已呀。    男人勉力撑开眼来,表情柔和:“是忆璃呀。来,璃儿告诉父王,可有好好完成父王安排的作业?”    原来,男人刚毅的脸也可以柔和成这样的弧度,锐利的鹰眼也可以若慈父一般看着自己的孩子。甚至,连那菲薄到苛刻的唇,也可以说出如此温柔的话语呀。    这样的温柔,连月秦心也极少见到。    小娃儿撒娇似地缠着男人的腰:“嗯,父王。璃儿一直都有好好地练习父王布置的作业哦,父王要早些好起来教璃儿射箭。”    真是···    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呀。    月秦心一惊,暗恼自己怎就忘了交代小忆璃莫要提及射箭之事。她今早方得知,昨日朝华殿的一名宫人多嘴了几句竟被杖责五十。最后抬出来时,已不见人形。忆璃虽是他的孩子,却也难保受些责罚。    因为这个男人,月秦心已愈来愈猜不透了。    自成亲后便愈发沉稳狠厉的越重溟,行事果决作风狠辣。抛却了仿佛经历了某种虚伪般的面具,竟已开始叫她这枕边人愈发捉摸不透起来。    是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呀。他并不沉迷美色,也未曾纳过侧室。可月秦心亦知晓,她也必不是他越重溟的至爱。那么这个男人对自己,到底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与湘朝交战一事,她本是极力反对。奈何男人一意孤行,听不得劝。眼中恨意深刻,叫月秦心为之一惊。平日里相敬如宾的男人发起狠来,直叫她心底发凉。    这样暴戾无常的性子,叫她如何能不忧心?    月秦心正待要开口补救。岂知男人只是宠溺的抚了抚小娃儿的头,眉眼温柔道:“好。”    “那父王和璃儿说好了哦,父王可要早些好起来呀。”得到应允,小忆璃愈发粘人。    心下不经松了口气,月秦心面容疲惫。    也许越重溟算不得一个好丈夫,却也未尝不失为一个好父亲。其实,这个男人还是很疼爱忆璃的。    也罢,只要他心底还有璃儿也便罢了。    小忆璃趴在父亲身上死活不肯离开,愈发难缠起来:“父王,那明天可好?璃儿想去北山上玩儿?父王陪璃儿么?”    月秦心适时打断小娃儿的胡搅蛮缠,娇美面容隐见疲惫:“忆璃呀,先退下吧。莫要打搅父王,让你父王好好休息。改日再带璃儿射猎可好?”    小娃儿扁嘴:“父王~~~”    “璃儿,早睡早起才能长得比父王还高呀。”越重溟眉眼温和地安抚了小娃儿后,若例行公事般补充:“秦心也早些去休息吧,莫要累着了。”    果然,‘相敬如宾’一向是-------    男人下‘逐客令’的方式。    月秦心心下涩然,却不能拂了男人的意。只得牵着依依不舍是小娃儿离去。    待娇丽女子华服拖曳,步出了寝殿。男人忽改面容上的倦怠,起身整裳唤道:“篱。”    应声而来的近侍,仿佛已知晓了男人的意思般:“回主上,湘军已经班师回朝了。”    越重溟闻言诧异挑眉:哦?    “而且,主上要查的那个人。”篱犹豫道:“似乎已经···盲了。”    闻言,越重溟面露不愈。    篱见状忙道:“听说。。。是上次,因中了一箭。”    “哼,那怎就盲了?朕下的噬心,又不是下的盲药。”越重溟勾唇冷笑:“不过也罢,像这样自命清高之人。若盲了······恐是比什么都来的可怕。”    哼,盲了?    他怎可以···轻易便盲了?即便如此,他越重溟还要他睁眼看他,如何让他堕入地狱呀。    华衣束身,男人唇角笑意凝结了冷酷:    【这次,便莫要再放过他们了。】    那么话说回来,众多同学心心念念的凤陵王爷与公子,现在到底身在何处呢?又是否真如某恶劣男人所说一般,很···痛苦呢?    [恩,究竟具体情况如何。十三带大家实地探访下。。。。]    “诶,小聆等会儿本王呀~~~~”    边塞小镇的青石小道上,传来少年人的呼声。    竟像是溢满了冬日暖阳一般,众人忍不住回眸望去。    只见白衣公子走在前头,面容清隽地仿若谪仙。偏眼底朱砂娇艳,引得整个人鲜明若画。一双温润瞳眸,淡寞无瑕。仿若可装尽这繁华美景一般,竟是如斯美丽。只可惜,少年公子美则美矣,偏多了分孤离,直叫人望而生怯。    再看身后紧追慢赶的红衣年少,绢猎红袍束的身形颀长。冷眉斜飞凤眼若狭,眉眼弯弯便是笑颜惑人。叫人怎不感叹‘好一个俊美儿郎’?    本以为,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该是如何的不和谐呀。    然而,众人却惊讶的发现。便是少年公子这分疏离,竟与那红衣少年如此契合。正是因了这份冷冽,那样的灼热才不至于灼伤人的眼。于是这二人像是入了画般精致到无以复加。偶然闯入这边塞宁静小镇,便激起一层涟漪。    凤陵王爷小心翼翼地跟在白衣公子身后,心下郁结。还真没见过谁看不见了,还可以若他的小聆这般健步如飞的。    “小聆走慢些呀~本王知道错了还不成么?小聆生气可以数落本王,可是小聆走这么快,万一摔着了,本王可是要心疼的呀~~~小聆~”    简直是···    死不悔改!    走在前头的白衣公子一向清冷的面上竟难得的愤然、无奈、羞恼···各种表情齐齐上阵。    就在方才,大庭广众之下!    凤陵狐狸竟然、竟然用手环他的腰?!!!    依凤流殇这种‘顺梯爬墙’的个性,那还得了?!就算他曲聆水盲了瞎了,也用不着他凤流殇如此!更何况,他现在只是半盲半瞎!    不错,自从中了毒箭,这双眼便再也不如从前。而今,连视物都成为问题。体内的毒若再不解,恐怕这双眼就要毁了。可偏偏--------    苦于没有解药。    噬心之毒,虽来得温缓。却也是不容忽视的。拖得久了,便是要日夜忍受噬心之痛。直到,死。若非曲聆水略通医术,恐怕早已丧命。    看不清东西,当然走起来十分困难。看那清瘦的身形步步谨慎,行行小心。凤流殇心疼的无以复加。于是,凤陵狐狸下意识的从袖下拦腰截去,让对方紧靠着自己的身体。    白衣公子顿时一僵。    “别动,本王就是觉得小聆走得慢了。如果小聆不介意,本王可以抱着小聆走。”    耳侧,点点温热气息喷洒。    曲聆水闻言一惊,侧头像看怪物一般,瞪向凤陵王爷。因这极近的距离,白衣公子不甚清晰地将凤陵某狐狸特有的‘凤氏笑容’收入眼底。    这人······    怎可皮厚若此?!    曲聆水气结,想要瞪人却没那气力。    [十三⊙﹏⊙b:公子,认命吧。。。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某些人,皮厚才是他的专长呀。]    有力的臂从腰间弯绕过,借着衣物的掩饰,环上了对方精瘦的腰。让对方将力量倚在自己身上,凤陵王爷语带宠溺:“所以,小聆乖。让本王扶你。”    闻言,曲聆水心下叹息。有什么办法,可以拒绝凤陵狐狸这样的好意呢?    本不打算逆了凤陵狐狸的意,可忽然腰间传来难以忍受的痒意。白衣公子额上青筋直跳:凤流殇,你做什么?!    被甩开的凤陵狐狸一脸无辜:本王只是觉得小聆怎么这么瘦呀,然后。。。不小心就用手量了量····    不小心。。。。?    曲聆水颇有无力之感。什么叫‘皮厚赛城墙’呀。。。绝对就是凤陵狐狸这种!    白衣公子一改惯常温润清冷,面色疑似绯红气急败坏的朝前走去。因为看不清,加上走得急。本要放慢了走才勉强过得去的少年公子,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这世上,能让他公子聆水如此失态的,也当真只有一个凤流殇了。难道他曲聆水,竟然就这么到地上去?!    凤流殇,你果然够瘟神!    倒地前一刻,曲聆水却忽觉腰上一紧!    接着,整个人被带起,脱离倒地的趋势。    条件反射的扯住对方的衣襟,少年公子却在意识到是某人时,像是怕被灼伤般松了手。到底是何时?心底一点一点,便将凤流殇的好统统接受。    为什么,凤流殇。    你还在我身后?    我以为。。。已经走到了,足够远的地方。    为什么,还要我身后?    像是失了神般,那双瞳眸里焦距渺然。散落在颊边的发,隐隐掩去那一向清明的人少有茫然。    “为什么?凤流殇。”    曲聆水突然便很想问问凤流殇。    究竟,你爱上了曲聆水哪一点呢?    然而凤流殇看在眼里,语调一如既往地宠溺。凤眼若狭,却答非所问:    因为小聆摔倒的话,本王会更心疼呀。    ======================================================================================================================================================================    PS:一不小心,发文的时间竟然过了。。。    艾艾艾。。。。十三是罪人。。。。    这章。。MS也很长。。。补过啊。。。    所以,还是那句------    亲们多多支持十三哈~~~~O(∩_∩)O~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章节字数:4038 更新时间:09-08-10 02:58
    边塞的荒凉小镇上,不知何故竟是热闹非凡。    究其原因何在,自然是我们华丽无比的凤陵王爷惹出的祸。    金贵无比的凤陵狐狸就是打死,说什么也不愿毁了形象乔装改扮。也不肯穿白衣公子特地为他挑的,那身朴素的过了头只差补丁的布衣。最后,凤陵王爷仍旧穿了身标志性的腥烈红袍,对白衣公子自称已是朴素至极。    不仅如此,凤陵王爷还阻止少年公子自毁形象扮成商人。    【小聆这样好看。】    ---------此乃凤陵王爷的官方解释。    然而凤流殇心下却是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这商人打扮会让他忆起,那日少年公子离走凤陵,是何等的毅然决然。    常常的,都是凤陵王爷在纵容白衣公子。可其实,若凤陵狐狸提起要求来。只要不过分不违法不涉及原则性问题,曲聆水亦难以拒绝。(十三:‘三不’······)    不过是件衣服而已,便也就依了。    良辰美景,再有美人相伴。    凤陵狐狸怕是做梦也要偷乐出声。    于是那俊美张扬的容颜,始终忍不住因太多而快要溢出的笑意。凤眼弯弯,流光溢彩。菲薄的唇,明媚成上扬的弧度。(十三:其实就是偷着乐)    再看那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静寞不语,淡寞而行。雍容有度之间,却予人一种遗世之感。若说‘君子如玉’,大抵便是如此吧。    这完全相反的二人走在一起,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互相契合,便是入了画般精致。    毕竟是凤陵王爷,美人在侧也难掩风流本质。即使无意,风流凤眼微挑间。仍引得夹道两侧,娇羞少女绯红了俏容。    边塞小镇平时难得见得如此标志人物,况且这二人看着就知身份不凡。如此上上人等,叫人如何能自持?况且这边塞民风开放,亦懒得管矜持为何物。于是乎,夹道两旁的女儿家做娇羞状,捂着脸侧着眼偷瞄。    哎呀呀~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呀呀,幸好今早出门好好打扮了一番。    虽看不到当时夹道两侧的欢迎盛况,少年公子的耳却是极灵敏的。    他挑眉侧眼,像是瞥了凤陵狐狸一眼。极淡:看吧,这就叫祸害。    凤陵王爷不以为意:“哼,祸害还遗千年呢。不过,本王若是要在这世上活那么久的话,小聆得陪本王,本王才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    曲聆水完全无视:“曲某活不了那么久。”    “没关系呀,本王不是还有一千年的寿命么?本王不贪心的。”凤陵某狐狸一副天真做派:“五百年就好,那五百年本王分与小聆可好?”    白衣公子汗颜:亏你敢说······    凤陵王爷委屈:小聆,本王说的句句属实,字字真心呀。    说这话时,凤陵狐狸毫不掩饰的温柔。便是这样的温情,可以让冰雪为之而融。心在不觉中,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沦陷。    但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偏偏凤陵狐狸爱上的,是比坚冰还倔强的曲聆水。    若望君深浅意,竟是无人知啊。可也,许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不定呢。任何人都难以忽视,那红袍年少眸子里毫不掩饰的爱恋,只为了那雪衣公子。    比谁都美丽,比谁都倔强的--------    他的小聆。    皓洁若雪的同时,亦继承了冰雪的寒。明明贪恋着凤流殇所给的温情,却迟迟不予以回应。这样的人--------    果是自私的吧。    “小聆呀,要不本王回去就向你提亲可好?”凤陵狐狸完全忽视周围众多狼女,侧头微忖:“要不然,回去就叫小八给我们指婚吧。恩,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听听,他凤流殇说的这叫什么话?    闻言,白衣公子一脸平静:“凤流殇,把你的脸伸过来。”    这···    又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凤陵王爷虽未自信到,以为他的小聆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他期待的事情来。(十三:额,小王爷您期待什么。。。?)虽然猜不透,但仍是乖乖地将邪魅俊脸凑了过去。    【十三:公子驭夫有术啊。。。曲:······】    戳---------    不愧是凤陵王爷,娇生惯养手感不错。    再戳--------    凤陵王爷当场愣住,只呆愣着看白衣公子伸了素白的指过来当街行凶。白皙的指尖,不轻不重的在凤陵王爷俊美无比的脸上一戳再戳。    然后,那双明明看不清任何东西,却偏又流光溢彩的眸子一副了然似地大悟:“难怪。。。”    偏偏凤陵狐狸已经死机:?    曲聆水满脸感慨:“凤王爷的脸皮之厚,果然世间无人能敌。”    闻言,堂堂凤陵王爷竟开始耍赖:不行,再怎样小聆也不许嫌弃本王。本王说过此生独心倾君,小聆也要将本王看得比谁都重才是~~~~~~~~    曲聆水满头黑线:。。。。。。大庭广众之下。    实在受不了,白衣公子甩袖而去。凤陵狐狸见状亦步亦趋。    “不要跟着我。”    本来清隽无瑕的少年公子忽一声冷喝,惊得路人纷纷往这看来。偏偏,凤陵某狐狸就是咬定了青山再不放松。    曲聆水很无奈。    果然,跟凤陵狐狸呆在一起,他就只会丢脸而已。    “诶诶诶~~~小聆不要这么说嘛~~~”凤陵狐狸锲而不舍。    可惜某人金石不镂:“就此别过,此后阳关独木,两不相欠。”    ---------这是气话。    凤陵狐狸哂笑着摸了摸鼻子,果然再不敢跟上前。只哀怨的跟在白衣公子身后,小心翼翼也不敢离得远了。    白衣公子自中了噬心之毒,虽说不至于全盲。可情况仍是时好时坏。偶尔半夜里惊醒,也是见他一身冷汗。这样,凤流殇如何能不担心。    曲聆水这次学乖了,知道自己看不清就不再走得飞快。可是结果,耳后凤陵狐狸碎碎念:“小聆呀,你果然嫌弃本王了么。。。。。”    为什么这世上,偏偏就有某些人爱挑战别人的耐性呢?    少年公子横眉冷对之:再废话就给我滚!    闻言,凤陵狐狸却笑得一脸奸诈:那小聆的意思是,本王现在可以不滚么?什么阳关独木的,可是不算数了?    曲聆水挑眉:难道凤王爷走个路,曲某也能阻止不成?    某狐狸偷乐,无奈面上绝不敢表露。只得收敛的跟在那卷缱绻身后。凤眼细细描画,镌刻。    将那清瘦身姿细细描摹下来,然后刻在心底。削瘦却笔直,浸润墨香般馥郁。少年公子雪衣黑发,如此风华。    可是,分明又见清瘦了。    凤流殇当真心疼,想着他的小聆此番果然又时清瘦了不少。原本清润的颊上余的那点平添可爱的肉都不见了。于是心下暗自打定主意,等将他的小聆拐到凤陵,一定要好吃好喝的把他养回来。    走在前面的少年公子忽然回头,焦距渺然而略带探寻:“凤流殇?”    “哈?”凤陵狐狸立马狗腿的跟上:“小聆怎么了?”    “我????”若雪颊上依稀见得微红,曲聆水忽冒出一句石破天惊的---------    “我饿了。”    若是常人,早惊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否则怎会听到,清隽气傲的公子聆水用如此可爱的语气对自己说‘我饿了’?可一向心灵强大的凤陵王爷闻言,却只将眉眼弯弯:“小聆想吃什么?”    这样,果真别扭。    曲聆水将脸撇开:“随你便。”    凤陵狐狸邪魅笑颜微僵,是他看错了?那倔强的少年公子,竟微微红了脸?念此,凤王爷不由心情大好。而人一得意,就往往容易忘形---------    “呵,”凤陵王爷上前,右手极为自然的拉住白衣公子。笑颜明媚,若倾尽三生石上的眷恋:“小聆想吃什么,本王就吃什么。”    可曲聆水,却淡而不着痕迹的挣开。若雪颊上,方才一瞬即逝的嫣红,虚假的不近真实。    凤流殇。    这样的脉脉温情,你叫他要怎样去回答呢?    还是自私的,只是带着贪恋般。只是索取,却不予回报地去接受?    和凤流殇在一起,无疑是快乐的。仿若心底无法抑制的细小火花,却在碾磨之后,擦出出极致的快乐。这样极致而隐密的欢愉,日夜难熬。    因为不知不觉间,曲聆水会连心也一起沉醉地忘乎所以。所以-------    才,更害怕。    这样的快乐,这样的温情。    曲聆水,到底是否该拥有?    每念此,胸口便是无法解清的郁结。连心也忍不住疲倦起来,眉宇间的郁色更是触目惊心到无法忽视。    语言无法相通的两个人,可以用心去感应。相隔遥远的两个人,可以彼此去想念。阴阳相隔的两个人,可以用一生去怀念。    即使从不说,凤流殇你如何能不知?阻隔在我们之间的------    不是同为男子的悲哀,不是俗世偏见的横亘。    不是天下人。    而是,我的心。    然而,这一切。凤流殇却也真的,只能装作不知:“小聆呀,上那家酒馆看看吧?”    笑颜邪魅飞扬在塞外风中,却眷恋而疼惜的拂过少年公子清冷的颊。    凤流殇是不是又逼得你紧了?    可小聆呀。    凤流殇说过。此生,独心倾君。    自私如本王,想要你也如我这般。心中,眼中。不容这盛世繁华,不容这血色厮杀。只容的下,我一人。    那么,究竟要怎样?我们才可以在一起。    这样的问题,你可想明白了么?    =====================================================================================================================================================================    PS:十三要支持~~~~~~~    看文的亲啊,不要让十三心里哇凉啊~~~~~~~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章节字数:4482 更新时间:09-08-11 02:40
    话说,凤曲二人悠哉而行。良辰美景美人相伴,小日子过得倒也是颇合凤陵王爷的心意。当然,这些心思凤流殇也只是在心中想想便罢。若是说了出来,不料那面皮极薄的雪衣公子用什么招儿来对付他呢。    凤陵王爷极宠恋人,(十三:其实我想说是公子驭夫有术···凤曲:···)白衣公子刚说声‘饿’,便二话不说直奔饭馆。地儿是凤陵狐狸挑的,看来便是这儿最高档次的酒楼。本来按曲聆水的意思,凑合就行。    于是临了,白衣公子鄙夷视之:不愧是凤王爷,果然败金···    凤陵王爷闻言倒是一脸委屈:哪儿的话,本王这不是怕委屈了小聆嘛。    二楼临窗雅座--------    于是乎,便成了无数怀春少女偷眼而望的去向。雪衣公子温润清隽,红袍年少绢猎张狂。当真是,无数少女梦中的完美情人。无数桃花纷纷飞向二楼的临窗雅座,可惜被凤陵王爷完全无视。    凤眼弯弯:“小聆,想吃什么?”    眉目不兴,低眉轻啜一口酒液:“随便就好。”    “恩。。。”凤陵王爷征得对方同意,于是转头退去一脸温柔笑意,俊美面容上难掩倦意:“小二,那就来店里最好的吧。”    “好嘞,二位公子稍等片刻。”    曲聆水挑眉,瞳中却空茫:怎么?    依凤陵王爷的性子,不是该好好翻一番菜谱,挑自称营养丰富的菜么?    “小聆好不了,叫本王如何有食欲呢?”    大庭广众之下,凤陵王爷仍将不知收敛为何物进行到底。曲聆水若是不习惯,也只能强逼着自己习惯了。于是竟是静寞不语,并不若平时一般直击凤流殇皮厚。    不到一会儿,小二便将菜端了上来。    色香味,皆不如喜爱奢华的大湘。可是,当下实在没的选择。凤陵王爷可怜兮兮的皱着脸,金贵无比如他,怎吃过这些东西?若这次真能把少年公子拐回凤陵,打死也不来这受苦啦。    心下胡思乱想,凤流殇方要动筷却被少年公子阻下:    “等等。”    便递过来一根银针,示意让凤陵王爷试毒。    “这里地处偏远,北越人的耳目仍是不少,诸事还是小心为上。”    凤陵王爷当然照做,一通试毒之后。曲聆水方捻起筷子,吃得慢慢悠悠。    这世上极少有人连吃饭,都让人直觉得有如谪仙。而曲聆水,偏偏就可以。即使眼已经看不清了,却依然可以将如此平常而琐碎的事做到精致若画。    凤流殇看入了迷。若只是看着,也是如此赏心悦目。    这样灼灼然的视线,毫不加掩饰地。要想让人不察觉也难呀。    白衣公子放下碗筷:“怎么?菜不合胃口?王爷就是金贵,这等粗茶淡饭怎入得了王爷的眼?不过王爷可知年初大旱,颗粒无收,有多少人因为饥饿而死?”    微挑的尾音带着淡淡嘲弄,听在凤流殇耳中却偏又可爱到无以复加的语气。    “额。”自知说起这等事是决计说不过曲聆水,凤陵王爷语结。生怕成为少年公子重点教育对象,忙低头匆匆扒饭。    却在此时,身旁白衣公子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等等。”    凤陵王爷立时笑得无比凄凉:果然,小聆不能放过本王么?本王知道错了。。。。。    岂知曲聆水一脸平静:“凤流殇,我想吃糕点。”    感情,凤陵金贵无比的凤小王爷,已经光荣的成为了公子聆水的跑腿。不过,凤陵王爷却是心甘情愿:“小聆想吃的话,本王自然去买。可是本王上哪儿找?”    白衣公子仿佛就在等他这句话一般,清浅一笑:“就在我们方才来的那条街,左拐再隔条街的鲁记里。”    “诶?”凤陵王爷闻言,满脸费解。他的小聆,明明看不见是怎么知道的比他还清楚的?、    曲聆水仿佛看透他心中所想,云淡风轻道:刚刚经过时,曲某闻到了。    闻、闻到了。。。。    果然,少年公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可凤流殇只是仿佛宠溺一般,看了少年公子一眼转身下楼。就在快要看不见彼此的拐角,凤陵王爷忽回头邪魅一笑:    “小聆,等本王回来。”    “···好。”    然后白衣公子仿佛松了口气一般,眉宇间倦怠隐见戾气:“出来吧。”    顿时,数十名黑衣人将小小酒楼里里外外围了个遍。    为首的大汉满目狰狞:“公子既是聪明人,就莫要让在下多费唇舌。就请公子随在下走一趟吧。”    指尖摩挲杯壁,冷眉因这略嫌粗糙的手感而淡淡蹙起:“我若是不呢?”    “哼,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老子倒是劝你一句莫要在强撑,酒里的药可是专门对付你的。平常人吃了没事,可你身中噬心之毒。恐怕现在想站起来也困难吧?”大汉狰狞的扯动面上横肉,虬髯因激烈的语气上下颤动,平添可笑:“你还是识相点免受皮肉之苦。公子也是明白人,我们不过是受人差钱而已,莫要为难了我们才是。”    白衣公子忽将眉眼冷冽:“哼,那也得看看你有无这个本事了!”    他拍案而起,惊得众人一时胆怯了往后退去。可是,无法抵御的晕眩袭上心来。那清瘦身形眼看摇摇欲坠,再力不从心。    大汉见状冷笑:“哼,就你一个人,莫要说笑了!”    “那若是,再加上本王呢?”    戏挑的像是戏虐的声音,不知趣儿的打断了草莽汉子。    曲聆水微微一顿,却不曾回望。指在桌侧撑着身子,用力至发白。    凤陵王爷晃晃手中的包裹,埋怨:“碍。。。小聆,本王找不到那家店了。姑且买了点东西,小聆先吃着。”    说着顺手将包裹的繁复的糕饼扔了过来,却忘了如此复杂的解剖程序光凭一个半盲之人,无疑是项浩大的工程。    凤眼若狭:“小聆呀,里面有山楂哦。大夫说吃了开胃的。”    白衣公子面露苦笑:凤流殇,这次曲聆水又得欠你一个人情了。    大汉实在受不了这二人‘打情骂俏’,扯动一脸横肉厉声打断:“喂!少说废话!小子,老子劝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凤陵王爷一脸邪笑:那可不成,这本王的心上之人自然得让本王得带走呀。    “····”闻言,大汉大汉凭空打了个冷战。顿时没了耐性,抽出大刀便要砍来。    “蚀骨散!!!”    忽然凤陵王爷一声冷喝,将手中百粉洒向对面众人。漫天白雾迷了人眼,气得一群草莽直骂娘。凤陵王爷便趁着这空档,携了白衣公子从二楼一跃而下。    身后大汗追赶不及,最后只能跳脚骂娘。    话说慌不择路地凤陵王爷(其实根本没来过,想择也没得择呀)携了根本看不清路的白衣公子一路逃至山中。    二人皆是累的气喘吁吁,心道早知如此应该骑马的。    凤陵狐狸偷闲侧眼去看白衣公子,雪若缟素的颊上,微微晕红。淡水色的唇瓣微微开阖,气息游移。只是那双眼美则美矣,却偶尔透漏着焦距渺然。可却像是知道凤陵狐狸在偷瞄一般,少年公子的颊越发不自然的嫣红。    “刚才那是?”曲聆水唇齿开阖,气息不定。    凤陵王爷明知故问:“哪个?”    “你哪儿来的蚀骨散?”    “哦。。。是糕饼啦。反正小聆不爱吃,索性捏碎也算他死的其所。”凤陵王爷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曲聆水满头黑线,他早该料到凤流殇哪儿来得什么‘蚀骨散’?八成又是在骗人!    不过,那几个杀手也是可怜,本来要到手的买卖经凤陵狐狸这么一搅和就黄了。恐怕是难以交差了吧?因为记忆里,那个男人?????    剧烈运动后,腹中空空。阵阵绞痛袭来难忍。曲聆水真是倦了便侧身倚着树干,便不再理会凤陵狐狸。    突然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近的像是已经触到了唇。    什么?!    白衣公子条件反射的向后一缩,于是便觉得一种滑腻腻的触感从唇上掠过。    凤陵王爷贼笑着晃着手中的野味,也不管眼前的人看不看得见:“小聆饿不饿?”    闻着??????很香。    曲聆水很饿,可此物貌似来路不明:“你哪儿弄来的?”    “是刚刚呀,本王找不到小聆说的那家店,又不知道小聆想吃什么。索性,本王甜的咸的都买了。”凤流殇一脸本王英明的表情:“不过看来,小聆不爱吃甜的。”    凤陵王爷的笑容一向具有感染力,更何况是为自己心爱之人所绽的笑颜。更是邪魅眷恋的,仿若三生石上的誓言。    曲聆水闻言微微一愣,随后心下微微一叹。面容却是绝对的温情脉脉,只是若雪颊上,那双眼太过深沉。    叫人,看不透彻呀。    这是第一次,凤流殇直觉得。    他的小聆,眼里心中的秘密。多的,好像他从不知晓一般。如此,之深。    “小聆若是累的话,早些休息吧。”    荒山野岭中----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朝露冷凉,却因对方的体温。曲聆水这一觉,却是睡的极为舒坦。明明还在被人追杀,却静谧的好像要把这一生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一般。    “凤流殇?”曲聆水轻轻的唤。    却,没有人回答。没有醒么?果然也是累坏了吧。    可这样的安静,太过诡异。    “凤流殇?”    一片寂静-------    曲聆水没由来的心慌:“凤流殇,你在哪里?”    “小聆???”左侧传来凤陵狐狸的声线,邪魅若常。可细听之下,却又与平常不同。    曲聆水下意识伸手:“凤流殇?”    “咳咳咳???小聆???不,不要过来。”    话音戛然而止---------    素白的指,已然触上那绢猎红袍。    粘腻而温热的触感,顺着指沿入雪衣之间。曲聆水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凤、凤流殇?    然后,有带着薄茧的掌紧紧的回握他的。温柔如常,却异常冰凉。    仿佛是,连心也要因此冻结一般。    侧畔,少年斜挑魅惑的声线淡淡响起,心疼不已:    小聆,不要哭。本王在呀??????    =================================================================================================================================================================    PS:十三顶着锅盖,冒着被老妈骂的危险在大半夜更文啊。。。。TAT(被骂了)    所以。。。。看文滴亲啊。。。。。    pp啊,评啊,收藏啊,枝枝啊。就善良滴奉上吧~~~    大家不想让十三心底哇凉吧。。。。TAT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章节字数:3338 更新时间:09-08-14 08:34
    素指顺着触感来源往上,胸腹间一道剑伤便是这些触感的制造来源。浸润了血液,红袍沉淀了玄郁的色泽。    伤口不大,却仍是温热的往外溢出温热的液体。竟是无法止住。    如此,触目惊心。    可这些,曲聆水看不到。    指可以触摸,那具似乎沾了朝露冷凉般的身体。耳可以感知,那一向斜挑入魅此刻却浸了沙哑的声音。鼻可以嗅闻,青草香中隐隐浮动的血腥气息。可独独是,看不到。无法知晓的黑暗--------    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更害怕。    连声线都已颤抖,雪衣公子那一向清冷若月辉一般的声音。飘渺的,仿佛要断续了一般:    ···凤、流殇?    那双有些冷凉的手止住他,然后将他的十指包裹在掌心。微带着薄茧的掌心,与手背摩擦出一丝温度。凤流殇的声音邪魅若常,此时却不足以安抚温润下隐伏的躁动不安:    “小聆,本王在这里。”    因为还在这里,所以小聆莫要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连小聆也不知道吧,这表情是如何的温情脉脉。凤流殇又是,有多心疼?    伸出的手想要给拿清冷的少年公子温暖,想要给与他安定的力量。可是,是这双手已经冷了么?    该怎么样,才能让他的小聆不害怕?    “不错不错···”    男人阴沉的嗓音,突兀响起。像是看够了热闹,终于舍得在曲终人散之时,兴致寥寥地喝个彩鼓个掌。    草叶希倏,男人竟是在极短的时间逼近。声音沉硬的仿若千年玄铁,却隐伏一丝异常的痛快:“真是,一出好戏呀。”    闻得男人阴郁的声音,曲聆水清瘦的身子微微一僵。像是极渺然,随即一叹:    “···是你。”    “呵···怎么,想不到么?我还活着。”头顶的暖日被逐渐遮蔽,预示着阴郁男人的逼近。极缓,像极了猎鹰对猎物出手前,令人极不舒服的打量。    视线蛇一般,滑腻在那清润若素的颊上。失了神的眸子,看起来是如此惹人怜爱。男人的表情看不分明,然语调却让人直觉危险:“想不到也是正常的,有谁会料到当年曲府小小的傀儡,竟也可如今日这般君临天下?”    男人在靠近,无声无息。只偶尔草木滑过丝缎,发出些微声响。    这些,曲聆水仍旧看不见。    原来看不清危险逼近的等待感,竟然让人如此无力。曲聆水的表情极尽平和:“我知道,你活着。”    从得知‘北越额附越重溟’起,我便知你还活着。    “我也知道,终有一日你会回来。”少年公子面色楚然:“只是我不曾想到,这一日,会来的如此快而已。”    闻言,越重溟薄唇微挑,目露不屑:“我当然得回来。。。。小聆水呀,你可知我为了等这一天。我等的,有多苦?”    “与我无关。”    说这话时,那少年公子眉眼不惊,始终望向未名前方。    是看不见了呀。    “当真与你无关么?小聆水。”越重溟蹲下身审视那双瞳眸:“啧啧,你真看不见了?真是可惜呀。”    白衣公子面容冷冽:“这不是你要的结果么?”    “错!!!”    雍容阴沉的男人打断他:“我要的是------你,好好睁眼看着。看我如何将你送入地狱!”    闻言,曲聆水失神般呢喃。一向清越的声线逸出一丝奇异的起伏:    “。。。地狱?”    越重溟冷笑:“地狱呀···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我想让你好好品尝。如今你看不见了,我反而比较失望呀。”    不知是否凤流殇的错觉,竟看到白衣公子舒了口气一般:    “就算是阿鼻幽冥···我已经,无所谓了。”    “是么?”唇角微擒,越重溟笑得诡异:“你忍心···让你金贵的大湘王爷,死于非命?”    !!!    一瞬,那双冷情的瞳眸里划过的表情,太过绚烂。    惊、愕、诧。    最后是哀楚。纷纷融入其中,却化为冷情。    “你,对凤流殇做了什么?”    却当真也只有提到这个人,曲聆水才能如此失态了。    “心肠冷如你,当真是不易呀。这才叫自愿吧。为你挨上这一刀,到底值不值?兴许你能救他,但前提是你得活着。”男人的表情混合了不解与鄙夷,却似为这人伤脑筋一般:    “原本是打算,让你试试这种被痛楚折磨却无法缓解的感觉。可惜啊,他偏替你挡。说来,我确实不想失去这么优秀的合作人。小聆水呀,你不是精通医术么?你不是回天有术么?你不是悲天悯人么?”    说到后来,男人沉了嗓音:“你,你救得了他吗?”    。。。。。。    “越重溟,你究竟恨到了什么地步?”微叹口气,曲聆水忽然道:“其实,父亲一直待你很好。”    “住口!”越重溟喝道:“那只老狐狸心里想的只有他自己!连自己亲生女儿也可以出卖的人,你能指望他把我当做亲生儿子?!”    “那是···姐姐自愿。”    “自愿?”越重溟冷笑,“哼,聪明如你。你信?还是,你不敢不信?”    少年公子忽摇头:我是-------    不得不信。    仿佛报复后的快感蒸腾而上,锐利了男人的面容。    “他是为你呀。”手覆上那纤细的脖颈,雪衣素容的公子却是被钳制的丝毫不得动弹。单指抚上那张清润的颊:"因为,你是···”    失血过多的人易陷入昏迷,然而掌心里素洁的指快要抓破皮肤。疼痛刺激下,凤流殇抬眼勉力去看少年公子。    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重溟,不要伤他。”    他的小聆在颤抖,隐忍而微渺的。透过相纠缠的指,传递到对方心中来。    白衣公子眸子静楚,面容难言。    为什么不去远一点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回来?凤流殇,曲聆水只是想,让你逃得远一点而已呀。    “你们···果真是世人所说的那种关系呀。”越重溟故作讶异:“小聆水,真是与众不同。”    “呵···”凤陵王爷费力扯动唇角,斜挑一笑:“那是自然。本王的小聆,天下无双!”    越重溟侧眼看他一眼,手上却并未停止:“哦?原来凤王还剩这么多气力?不过莫怪我未提醒。凤王如此金贵,有多少血经得起流?”    这话不单说给凤流殇听,亦是说与曲聆水。    明显地感觉到,那清瘦的人又是一僵。凤流殇咬牙:“不劳你费心。”    然而,这个高大而阴沉的男人只是敛了鹰眼利光,阴侧一笑。    指节停留在那凄艳朱砂上:    “这是她留给你的,我一并要回来。”    凤流殇眼睁睁看着,无法动弹。想叫对方逃走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有鲜红的液体,从那素洁的颊边蜿蜒。    越重溟的表情疯狂而危险:“你不配呀···”    谁在颤抖,谁在隐忍?    却,痛了谁的心?    男人毒蛇般恶毒的话语,像是揭开了残酷现实的最后一层薄纱。答案呼之欲出,却飘渺。    清隽的人,战栗的厉害。    凤流殇想要看清,他的小聆此刻究竟是怎样的表情。然而,逆光之下。那苍若缟素的容颜,像是要被融化了一般。模糊地不近真实。    是那雪衣缱绻,先松开了他的手。用背影,阻隔了凤陵王爷的一切注视。    曲聆水,不想。    这样的过去。我,不想呀。    所以,不要听不要看。    凤流殇。    不要看我。。。。    头顶,男人的冷笑危险如蛇信:    【曲聆水。    先是亲生姐姐,再然后是男人。    这样的你-------    到底,是不是怪物呢?】    ================================================================================================================================================================    PS:碍~十三家的母上大人最近管得很严啊。。。。所以就。。。。    那啥,也不多说了。亲们要是善良,就送十三PP、枝枝、收藏、评吧。。。。    凄惨的爬走。。。。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章节字数:3966 更新时间:09-08-18 23:36
    昨夜,降了场霜。    裹了枝桠蔫了绿意,清早起来时,正是朝凉露冷。    却,不是雪。    果然,大湘这般温暖的气候是不易下雪的呀。年轻武将整襟敛容,从宫内出来一路茫然。    与北越一役,湘军倒也算是终获大捷。庆功宴自然是要的。嘉元帝大喜,设宴延阳宫,与军同欢。可如此重要的庆功宴上,却独独少了二人。    魅上绯并非看不出帝王面上一闪而过的不悦。可最后,帝王不是说了不打紧,只道这过些时日的大宴莫要再迟了便好。    可即便如此,魅上绯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天策府的朱红大门依然衔口紧闭,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按理说,这二人就是再磨蹭也早该到了。凤流殇也就算了,更何况曲聆水不是一个随性的人。他派去的探子若沉大海,莫说是带回这二人的消息,就连经验丰富的探子本身也消失无踪。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念此,秀丽眉心便是突地一跳。魅上绯满心满腹的心事重重,却依然无法改变他身为武将的敏觉。    忽将青城之锋横向小楼的拐角,年轻武将面容冷厉:“谁?!”    “哎呀呀~我说将军大人,莫要如此凶悍可好?你吓着我了。”从树丛后钻出的少年眉眼弯弯,妖娆似魅。不是云逐曖是谁?!    于是绯衣武将本就冷艳的面容,在看到某人后越发僵硬:“你怎么会在这里?”    “哟,将军大人说的哪儿话?许您上这儿来,就不许逐暧上这儿来么?”云逐曖将淡水瞳眸弯了潋滟的弧度,叫人看不透彻。眉眼弯弯,兀自妖娆。只是经过大湘的冷冬,那本就颜色惨淡的唇泛了青灰的白:“逐暧也不过是刚刚到这儿,就遇上了将军大人你。要不咱们搭个伴,一起逛逛吗?”    “哼,没兴趣。”魅上绯秀丽冷眉一挑,许是天生磁场不合,武将每次一看到这个异国质子就满肚子火气:“矮瓜,不好好呆在你的质子府,上这儿来干嘛?!当心本将军向圣上参你一本!”    闻言,云逐曖异色眸子眨啊眨:“诶?魅上将军好大的火气呀~”    绯衣武将抛之白眼:哼,看见你什么心情也没了!    “碍,那算了。逐暧告辞,不打扰将军大人雅兴了。”云逐曖作无奈状,作势要走。却忽敛去那似笑非笑的妖魅,淡水瞳眸闪着奇异的异色:    “不过将军大人,逐暧还是要劝您一句。逐暧昨夜夜观星象,见有异象心中不安便来此看看。逐暧请将军大人,还是诸事小心呀。”    至少这一瞬,年轻武将看向那纤弱男子的眼是动容的。那双淡水瞳眸里,竟有着似曾相识的清冷。魅上绯忍不住问:    “这里,没人?”    问题奇怪得让魅上绯想扇自己一巴掌。    “诶?没啊。”微微愕然后云逐曖狡黠一笑,神色忽诡秘暧昧:“将军大人想做什么?本王都是不介意啦。不过,就算主人家不在,在这儿恐怕不太好吧~”    魅上绯满头黑线。果然是他错觉吧,这个色老头脑子里全是这些东西!    绯衣武将漆黑了绝丽面容,暴走模式全开:矮瓜,你还是给本将军去死吧!!!    “艾艾,将军大人火气还是这么大呀~不过,火气太大容易老哦~是美人的话,就太可惜了。”云逐曖摆摆手,袅娜而去。临了,不知死活的添了句:“碍~将军大人真可爱呢。”    魅上绯:······    也许,只是白来一趟。    心下说服自己,绯衣武将刚要转身离去。却见他顿了顿,回身进了小楼。    魅上绯说不清心里作何感想,这样的举动。若是主人不在,只能徒增担忧。若是在,他又该怎么解释这私闯民宅之举?    门扉被‘吱呀’一声打开。    床上静坐着一个人。    意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    背影而对,白衣缱绻间隐见身形清瘦。青丝散落与那皓白交映,蜿蜒流转间将那份清隽生出一丝妩媚来。    只一背影,却足见风华绝代。    魅上绯并非刻意放轻了脚步,可那人却仍仿佛静止了般一动不动。许久,才似乎对来人有所感应。侧过身,缓缓的转过头来。    墨然的发,随这小小的动作幅度蜿蜒流转。如玉的颊,清冷的仿若沾了昨夜的寒霜。冷而隽,这是雪衣公子此时给魅上绯最直观的感觉。    原本清隽的人,偏是越发的清瘦了。    年轻武将正欲开口,曲聆水却只是抬眼极轻极浅地看了他一眼。    魅上绯顿时惊觉。    对!正是这种眼神!曲聆水的眼神纵然清亮,却总是偶尔间流露一种朦胧。清而不晰,仿若界于透与不透之间。而绝不是,这种···迷茫而,不设防。    这样的眼,不像那个冷情的少年人。    魅上绯动弹不得,在那双瞳眸的注视下。手心竟微微出汗,连声音也不若平日冷硬:“你····凤陵狐狸呢?”    然而那人却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直到许久之后,才仿佛确认了什么一般回过头去。    这究竟?!    魅上绯现在很想砍人。    如果有人现在喊他最深恶痛绝的‘死人脸‘的话,他一定要和他战上几百回合。可惜,偏偏有些人就是不如愿:    “魅上将军。”    尾音斜挑入魅,在他身后懒懒响起。纵是多了分不言而喻的严肃,魅上绯却也认得那声音。    回身,狷狂张扬的红衣年少抱臂立于门边。逆光之下,有些异样的恍惚。凤眼狭长,斜挑莫测。    “凤王?”    初初惊讶后,年轻武将退去尴尬却又见急切:“他这是怎么了?”    “将军大人。”稍稍一顿,凤陵王爷刻意强调:    “将军,请借一步说话吧。”    ‘请’···他凤流殇说‘请’?凤陵狐狸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    依言出了小屋,绯衣武将强忍怒气:“凤陵狐狸,你。。。。和他在北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三番四次派去的密探皆是失踪?”    凤流殇挑眉反问笑颜邪魅,音量却是压的极低仿佛怕里面的人听见:“若是本王不肯说,将军又能耐本王如何?”    闻言,魅上绯语结。    是呀,又能···怎么样呢?    罢,回来便好。    绯衣将军定定看凤流殇,转而透过窗棱去看那少年公子。然而后者依旧静坐不语。魅上绯忽觉满心涩然:“凤流殇,我望你莫要伤他。”    闻言,那一向邪笑惑心的少年王侯淡淡一笑。于其中却又载了涩意,极是纠结复杂:“伤他?本王怎会伤他,又怎舍得?”    那表情,复杂而深沉。此后一直让魅上绯耿耿于怀,后悔当时,为什么不问清便走了。可后来他又想,纵是问了。结果,又能如何呢?    在军中,绯衣武将一直以铁腕著称。可这二人之间,不是他魅上绯能管得了。因为不想连旁观的资格也失去,所以才该要更懂得何时该抽身而退。    “···魅上告辞。”    凤眼若狭:“恕不远送。”    雪衣的少年公子,由始至终只是安静的坐着。睁着双温润的眸子,抿着嘴一言不发。像个孩子一般,却不哭也不闹。    听到一声‘吱呀’的门扉开启的声音,方才转过眸子望了他一眼。见是凤流殇,便回身抱着膝头坐在床上咬手指。冬日里有些暗淡的阳光透过窗棱,错落拼接在长而平直的睫毛上。冷玉般的颊上留下一弯浅影,美轮美奂。    然后,清润的唇瓣缓缓开阖,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姐姐···”    心在那两个音节之后迅速揪紧,一向能言善道的凤陵王爷却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任何话语。只凭直觉,伸手从背后轻轻拥住那清瘦的身子。    “小聆···”    “诶?”白衣公子无比理所当然的,接受从背后袭来的温暖。只是埋在颈间的鼻息搅得他发痒,于是下意识想回头去看那人。“你怎么了?”    “小聆···”    “怎么了?”想要回过头去,然而却被这相拥的姿势困得回不了头。白衣公子最后只得放弃抵抗,语气有些埋怨:“你骗我,你说带我回来看姐姐的。”    “是呀···”少年王侯的表情温柔翼翼,宠溺的让人脸红心跳。然而说出的话语,却比这12月寒天更寒冷:    “可是小聆,曲聆璃她已经死了。”    “···死了?”    凤陵王爷的狭长凤眼里盛满心疼:“嗯,死了。”    “怎么死的?”他不信。    “小聆不记得了?”    “嗯。”    手臂的力量在不自觉中收紧,再收紧。直到怀里的少年公子,红着颊小声地发出抗议。    少年王侯看着心上人,眼神宠溺而温柔。    然而其间更多的,却让人无法看清。若只是掩饰,恐怕流露的多了。若只是虚情假意,却也让人只叹陷得太深。    “小聆什么都忘了吗?”    一天之中,他的小聆总有时候单纯的像个孩子。学会从来不会的依赖,学会不拒绝他的拥抱。只是学会坦率的接受,喜欢便是喜欢不去掩饰。然而,却也不懂回应。口里唤的---------    是,曲聆璃。    雪衣公子目露迷茫:“嗯。”    凤流殇只微叹:    “那便不要记得罢。”    这噬心之毒,迷心之苦。已经,越来越重。    那么,到最后。    我的小聆呀---    还能,记得本王么?    ==================================================================================================================================================================================    PS:十三来更新鸟。。。所以,应该有pp滴吧?    那个。。。为啥将军大人和小逐暧总是磁场不合捏?    某人告诉十三说是‘受受不亲’。。。orz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章节字数:3106 更新时间:09-08-22 02:22
    “小聆醒了?”    “恩。”温润瞳眸微睁,眼角瞥见少年王侯和衣趴在床边,睁着双狭长凤眼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曲聆水忍不住问他:“怎么不睡?”    雪衣公子语带淡然,清冷若常。凤流殇心知,这才是少年公子惯常的语气。    于是凤陵王爷赠了个极其灿烂的凤氏笑容:“早上了。”    “哦。”少年公子以肘支颚,语似漫不经心。忽道:“那个,我刚刚好像又做梦了。”    “恩。”凤陵王爷淡然回应,仿若稀松平常。手下不停忙活:“呐,小聆可饿了?眼睛怎么样?现在能看见了么?该比从前都好了吧?本王给你倒杯茶先吧?”    一连串的问题,少年公子略略无所适从。只那满头青丝因这关切的话语埋得愈低,良久,忽听他闷闷地道:“我喊得是。。。她么?”    闻言,执杯的指微微一滞。随即凤陵王爷回眸看他一眼,凤眼弯弯:“恩。”    为此,藏在锦被下素白的指,猛的握紧了被衾:“果然。。。”    他自己的身体,他怎能不知?    这噬心之毒,当真是越发的重了。虽不知为何,自北越回来这双眼竟又重见了光明。更不知,他们二人是如何从北越回来的。短暂性的失明,夜夜噬心之痛,日日迷失心智的可怕。连带着在北越所发生过的,他却忘了的。重重迷雾笼在心头,叫人心中不得安宁。    那么,是他忘了?还是,他凤流殇故意不说?曲聆水会忘掉的--------    是这苦学几载的一身技艺?是儿时不哭也不闹的惨淡?还是现在好不容易想要得到的一切?    包括。。。凤流殇?    “小聆,在北越的一切。。。忘了吧。”果然某些人就是‘皮赛城墙’,极善于得寸进尺。趁着白衣公子出神的档儿,凤陵王爷不知何时黏上前来的身体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热量。斜挑凤眼望着对方温润无澜的眉目,鼻尖抵着彼此的。甚至感觉到,那从相触的鼻尖传来的如冷玉般的清冷气息。    “但若是小聆心里还记着她,那便记着罢。从今往后,小聆的心里可以继续装着她,只要本王爱小聆便够了。”凤眼若狭直觉邪魅惑心,然而凤陵狐狸扁嘴的小动作却是无比的宠溺:    “。。。凤流殇曾用三年的时间逼你爱我。可是现在,小聆啊。。。凤流殇,心怯了。怯了,也怕了。”    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持着不知作何反应。    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一向谈笑自若的凤陵王爷抵着倾心之人冰凉的外耳廓。点点热气喷洒驱走了寒意:    “本王???再不逼你。”    即使是,听过凤陵王爷无数次的热情告白。    可闻言,那若水清隽的眉眼里却竟是潋滟光华。极缓极轻地,雪衣公子忽问他:凤流殇。。。你说,今年也该下雪了吧?    说这话时,静寞寒气逼上玉颊反着清冷的辉。冷而隽,迷了少年王侯的眼。    凤流殇却是轻轻一笑:恩,会下雪的。    ‘下雪了。’    男人忽然出声时,一直静立在一侧的少年侍者真真吓了一跳。    有多少时日了?    男人罢了朝政,每日每日携一壶‘霏语桃花’。在这寂静小苑里一坐,就是一整日。而今,他仿若初醒一般说:    下雪了。。。?    篱下意识往窗外探去。果然,天空中飘散一片银白。洋洋洒洒的,迷乱了人的眼。旋舞婆娑,热切而激烈。    雪,很大。    “篱。”男人忽然唤他。    少年侍从仿若初醒一般:“啊,是。”    然而男人自唤出那个单音节后,再不见下文。怔忪片刻,名唤为‘篱’的少年侍者猛然意识到,男人口中唤的,不是他。虽然也名为‘篱’,可是那绝不是他。能让男人用如此温存表情唤着的人,只有一个。    一个,名唤为‘璃’的女人。    就在少年侍从为这小小的事情愣神之时,忽听到男人问:“我是否对忆璃太过严厉?”    少年侍从又是一愣,瞬即道:“篱自小无父无母,蒙主上养育之恩。在篱心中,凡是主上的决定都是主上的道理,篱不敢妄作评价。”    “呵。。。”相对篱的不安惊惴,越重溟对此不置可否:“其实你心中亦在埋怨吧?不过是一副画,至于如此大动肝火么?”    男人略有醉意,若是平常该不会同下人说如此多。    “篱不敢。”    前几日男人称病罢朝,任何人都不得见。实际上,却是去了大湘边境极偏僻的一个小镇。当然做了什么,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侍从所能知晓?只是回来后,男人一直面色阴郁。接连几日仍称抱恙不适,不理朝政。    今早,小殿下来找父亲。本以为,越重溟唯独对这个儿子是个例外。可谁料想,男人依旧称病不见。小殿下皮的很,不依不饶地在御书房玩闹起来。结果蹭翻了砚台,墨汁洇染了桌上雪白的宣纸。黛色滴溅在那副,一直被小心翼翼的收藏在最底层的画上。    这一吓非同小可。篱顿时不知所措,只呆愣地看那副惨遭破坏的美人图。    画上的女人很美。冰肌玉骨柳眉杏目,巧笑倩兮倾国倾城。一袭缱绻白衣,却偏生出一股绚丽迷目来。与男人一样,画上的女子带着北越人生不出的精致。篱知道这画对男人很重要。    可这毕竟只是幅画,不是吗?    未等篱来得及隐瞒,越重溟已闻得声响向这御书房而来。    小殿下见到父亲立即扑了上去,也忘了手里被毁的一塌糊涂的美人图。小脑袋窝在男人怀里胡乱磨蹭,语带撒娇:“父皇~璃儿想您啦~”    岂知男人本就不善的眉眼,在看到那被墨迹糟蹋的画时。刚毅的脸立即沉下来,声音顿时冷如寒冰:“是谁弄得?!”    “。。。父、父皇。。。是,璃儿。”知道躲也得不过,越忆璃索性坦诚。    闻言,男人的脸瞬间生硬如刀刻:“谁让你弄脏她的?你有什么资格弄脏她?!”    从未被男人如此训斥的小娃儿,顿时慌了神。加上委屈,险些要哭出声来:“父、父皇,璃儿知错了。。。”    “哼!从今日起,无朕的允许,太子不得踏出宫门一步!闭门思过!”    男人大发雷霆,只为了。。。一副画?最后,连月秦心也闻讯赶来。    于是,月秦心终于明白一直以来的矛盾来源。这画上的女子,才是男人此生至爱呀。纵然她为他生儿育女,却决比不上女子半点。只是一直以来,她比不上她也便罢了。她的男人,只爱她也便罢了。可为什么,连她的儿子,也要唤--------    忆‘璃’?!    怒气与不甘将女子姣美的容颜扭曲,最后她一拂水袖,领着哭啼的儿子二话不说便走了。    男人仅是看着,却未做任何阻拦。    “若是我们的孩子还在,已如篱一般大了。可我竟然亲手杀了他。我们到底欠了曲家什么?竟要叫你我阴阳两隔?这笔帐,我该算在谁头上?你那亲爱的弟弟啊,还是和小时一般,冷淡的很呐。”    男人醉眼熏然笑意渺茫,杯酒邀孤影却不知对的是何人:“不会太久,他一定答应的。到时,我要连本带利一并讨要回来。”    笑意冷酷,竟要比这暮雪寒天更为冷冽。冷冽气息中,‘霏语桃花’的冷香幽柔。    男人口中无意识的唤着的渺然音节,篱却在听到的瞬间立时明白。    他唤的是:    聆璃呀。。。    这雪,你可看到了么?    ============================================================================================================================================================    PS:这章ms长了点,未完。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章节字数:4098 更新时间:09-08-28 17:33
    【若是真心相恋之人,在沅水畔诚心祈愿。若有奇迹出现,便定能相携一生。】    ----------某日凤陵王爷实在闲得无聊,少年公子偏又公务繁忙、无暇分身。于是乎,以上是凤陵王爷搬着小板凳,旁听天策府附近的老人家唠嗑时,‘偷’听来的。    当然,关于这点。我们华丽无比的王爷大人,一向死不承认。    转眼,已是嘉元历三年十二月三十。    正是去旧迎新之际,天策府一反往常的清冷,忽多了人气热闹起来。凤陵王爷并没有回去凤陵,反而有赖在少年公子这儿过年的意思。据凤某狐狸据理力争,这是为了庆祝与曲聆水相识三年。    闻言,低着眉眼阅读公案的少年公子抬眼淡道:如果可以选择,曲某宁愿当初不曾遇见凤王。    不过显然,曲聆水的挖苦对凤陵王爷已然是失了杀伤力。    只见他凤眼微挑笑颜惑心,状似苦恼一般:碍···小聆总不爱说实话。    曲聆水眼也不抬:曲某所言句句属实。    凤:····    说来也奇,一向温暖的大湘京都竟降了场罕见的大雪。飞雪缠绵,落了一整夜。霎时,繁丽奢华的大湘京都一片银装素裹,生出片清雅来。    这雪,下的真大。    也许曲聆水真该好好感叹下,凤陵狐狸人品太好或者天神庇佑。    积雪足有一尺来深,洋洋洒洒的覆了一切。时不时的,天策府门前的大片空地便成了小娃儿打雪仗、撒欢儿的地儿。    凤陵王爷喜欢拉着雪衣公子坐在大门外看孩子撒欢儿,面上的笑容不言而喻。许是从骨子里,凤陵王爷也是隐隐带着股孩子王的气质。而往往此时,被凤陵王爷强拉来的少年公子也总是温润了清冷的眉目,静寞的坐着。    凤陵王爷笑意盈盈,眉宇间若沾了年夜的喜气般飞扬起:“小聆,可愿再陪本王上沅水畔走一遭?”    “。。。恩。”    出乎意料的,少年公子的顺从让凤陵王爷差点受宠若惊。    于是,兜兜转转了千百回。    追追逐逐了那么多次,躲躲避避了那么多回。    终于,连逃的气力也没有了。终于,连自己的心也不想再逃了。所谓世所不容,所谓不被祝福。都已经,倦得不想再想。    这两人,明明同是风华绝代的少年人。是,可以让这天下女子为之倾心的男子。却决不为彼此的风华所掩盖,只会相互辉映与日月同辉!    雪衣红袍,绝美了当日年少所期待憧憬的沅水畔。    厚厚的积雪,压上了枯槁的枝桠。被风雨褪了颜色的红绢,却于这皓白之中愈发的猎猎醒目。    曲聆水低叹,为这奇异的和谐。    拢紧银狐皮裘的指,也不由微微放松。原来,连雪也并非如此冷。少年公子眉目温情,望着树端红绢像极了在出神。    兜兜转转了千百回,竟又是回到了这里。    凤陵王爷眉宇飞扬,从背后凑过来的狐狸脸上满脸的谄媚:“小聆在许愿么?”    曲聆水:······    见少年公子不理自己,凤陵王爷讪笑着摸了摸鼻子:那,小聆可想看烟火?    闻言少年公子方才侧眼淡看他一眼,不置可否:随你。    凤陵狐狸宠溺一笑,随即跑向不远处。    曲聆水静立在他身后,暗自惊讶心下竟隐隐期待。    轰!!!!!!!!!    满目,烟花璀然。大片大片的绯艳之花,盛放在如墨夜空中。仿若带了某种决心一般,绚丽成瞬间的璀然。    连光阴也变成了烟花,是瞬间亮尽繁华。    映亮了,少年王侯的笑颜明媚。凤流殇回眸去望他,绯艳烟花绚烂了少年公子冷玉般的颊。把眉眼间的清冷,竟也晕染成了风情万种。    凤流殇只叹。    那一刻,他的小聆。曾是------    天下无双!!!    【小聆,本王此生此世-------    独心倾君。】    浓烈的爱语与瞬间璀然的烟花,绽放在这温柔多情的大湘之都。眷恋的,仿若三生石上的誓言。    满树的红娟飘摇,绯艳了少年公子苍白的颊,艳丽的动人心魄。大片烟花绽放,绚烂了银白的雪。同时,也将那抹皓白晕染成风情万种。    少年王侯一人独立在远处,直觉这一切已美得不似人间。绢猎红袍迎风而动,直吹得猎猎作响。笑颜邪魅,飞扬而狷狂。    那么。    若凤流殇注定是这盛世锋芒,那他曲聆水便是这倾世皓洁!    月下前,不知何来的流萤漫天。    本不合理,本不可能出现。却因这流萤的美丽,而忘了一切。忘了跟那笑颜邪魅轻佻的狐狸计较,这来得奇怪的漫天流萤。    萤光点点缭绕,从发间颊边撩过。飞入了,谁家妆奁?    盛世烟花,漫天流萤。苍茫雪落,红绢摇映。    斑驳的光彩,皆纷纷落上那少年公子清冷的眉目。这,希望可以成永恒的隽然。却,在涓流不断的沅水上斑驳出镜像的虚实。    少年公子眉眼温润,竟是清浅一笑。    刹那,风华若倾世绝代!这一世盛世烟花,纵是美绝。    又怎及,他的小聆倾颜一笑?    若可以选择,凤流殇恐怕便是要永远沉溺其中,再不愿醒来吧。可偏偏,却将那清浅笑颜定格成了让人心慌的力量。    雪衣,萎落一地。    少年公子脱力的身体,像是失却一切支撑一般滑落。雪衣在夜幕下,划过一道凄艳弧度。仿若,曲终人散时夜蝶的消泯。    明明皓洁若雪,却偏偏------    凄绝,艳绝。    “小聆!”    凤流殇直觉去接他,飞扬的眉宇委屈成下垂的弧度。扁起的唇像是嗔责,像是担忧。    却又,像极了心疼。    ······“醒了?”    “恩。”    眼眸微睁,雪衣公子的表情却是带着初醒的茫然一般。然后便忆起,冰天雪地里。少年王侯深浅不一地踏着积雪,将他背了回来。    少年初长成男子的背,宽肩窄腰。隐带着征战沙场的锐气,与经历过血场杀戮后的成熟。不能说是血腥,竟是让人无比心安理得。    “我睡了。。。很久?”然后,你便陪了我这么久?    像是透析少年公子话语间的歉意,凤陵王爷淡淡一笑:“不久,我们才到家,你便醒了。”    然而,虚掩的斜挑凤眼里却难掩后怕。噬心之毒,发作的愈发频繁了。明明早上才晕过一次,这么快又。。。    即使是,这短短的时间。对凤流殇来说,却已久到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你可知,凤流殇有多怕?你,便这样沉沉睡去。    曲聆水不善于回应凤陵王爷眉眼间的深情,只得侧头去看窗外。    窗外,烟花依然盛放。恣意地美丽疯狂着。    根本不存在少了谁,这场烟花就不那么美了。    这样的璀然华美,曲聆水不想错过。    少年公子看的出神,凤流殇淡淡一笑。指腹包裹住他素白且冷的指,也学他侧头看向窗外。    小楼下的奇珍异木缺少护理,仍未恢复。曲聆水眉间微蹙,眸眼里略带嗔责。    “好啦,本王将这一生都赔与小聆还不成么?小聆就莫要如此计较啦。”看出他的嗔怪,凤陵狐狸一脸卖乖。说到后来,竟又开始扁嘴耍赖:“还是说。。。难道在小聆心中,觉得本王的身家还不如这一园的花花草草么?”    闻言,雪衣公子白眼连连:看来,王爷这皮厚的毛病这辈子是别想改了。    还未等他反唇以讥,却闻得窗外一声烟花爆响。大湘京都的年夜啊,这烟花是要放到极晚才会停歇的。    妍丽绯艳的烟花,瞬间红染了清冷小楼。唯念与君执手,相携共白头。    相缠的指有加紧了力度:“呐···小聆,等我们老了,也这样看烟花吧?”    重帘锁清寒,只交杯清酒。纵是踏满山河,许你一生之诺。    “小聆呀,交杯酒可是一定要喝的哦。喝完这杯,小聆这辈子都休想不理本王。”    没有喜服高烛,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只两杯清酒,凤流殇红袍若血。甚至,曲聆水一袭雪衣若缟素,衬得面容愈加苍白。    他闻言面露迟疑,凤流殇却只低眉浅笑。    是苦涩,是期待?已,说不清,道不明。    谁能,踏满山河为你沙场浴血?谁能,千金一诺放你远走?谁能,明知是错却千里追随?    只为,一世得以相拥。    这是爱是痴,怎能不懂?    素白纤长的指,缓缓的接过凤流殇手中的瓷杯。曲聆水低眉饮尽,眉目冷暖自知。仿若惑而不解,眉间微蹙:“凤流殇你···是不是疯了呢?竟然会,爱上一个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可还有一句,他没有问出口。    其实他想说:    可若是如此,曲聆水也疯了吧?竟然爱上了,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可,曲聆水毕竟是曲聆水。这样的话,他怕是一辈子也说不出口。    像是知晓一般,凤陵王爷却只是指间发力。缠紧了相纠缠的指,言笑艾艾的纠正他:小聆呀,本王不爱男人的,从来都不。只因为??????    那人,是你呀。    闻言,雪衣公子眉眼里若潋滟清华。水润的唇,像是思考又或是压抑一般的,抵在齿上。    许久,只闻得雪夜里一声低叹:    人世的情,究竟有几人能懂?你我偏偏却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PS:终于。。。这两只把堂给拜了啊。。啊哈哈哈~~~~十三笑得异常奸诈。。。最近忙晕了的说~    于是,第三卷敲锣打鼓的开篇鸟~~~!    恩。。。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加这个群哦~~~    【夭の色】:82409606    咱们一起讨论凤陵狐狸他们滴JQ问题嘿~~~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华之乱 第六十章 夜谋-前夕
章节字数:6587 更新时间:09-09-02 21:40
    =======================================================【壹】========================================================    -云逐暧*夜雪    昨夜的雪,很大。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夜之后。到了第二日,积雪便已厚的,足以掩去一切踪迹。    眸色清浅的少年,静立于雪地中。微扬的头颅,被冰雪冻住而不再飞扬的发丝寂静的垂落在颊边。玄黑的礼服,映衬的肌肤苍白若雪。    了无生趣。病态,却妖娆。    冰冷的景物隐入那双瞳眸,也只是徒增清寒罢了。素裹银装的大湘皇都,张灯结彩的大湘王宫。如此,奢侈而繁复。用她高傲的美貌,掩去所有的肮脏。    脚印,痕迹。    也包括-----    阴谋。    少年淡水色的瞳眸里,笑意盈盈。然而这足叫人心寒的笑意,却反射了冬雪的冷。    也许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    那么,谁看到的才是真实?    苍白的腕子抬起,在阳光下折射透明的白皙。那双淡色的瞳眸,仅是静而漠然的看着。而后,纤细的腕子覆上额角。有不知温度的液体,从虚掩的肌肤相接处溢了出来。    露出的唇,被这寒冷的风雕刻成未有的冷硬。    可以掩去的真实,是什么?    呐----    今夜的雪,该是很大吧。    =======================================================【貳】=======================================================    -魅上绯*夜狩    昨夜,忽然降了场雪。大湘京都内的烟花璀然似血,生生叫人甘愿迷乱在这盛世繁华之中。    真的被那人说中了,雪下的极大。    大湘罕见的寒冷天气,身为皇家近侍又是上将军。即使是庆典在即,绯衣武将仍要担任大湘王宫的守卫一职。    帝王并无任何吩咐。甚至,过于平静。    凤陵王爷回都的消息,已是人尽皆知。在百姓心中,这位远在凤陵的王爷,却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年轻的帝王对此,太过平静了。    本该担心的,不是吗?于是,这样的宁和。反而,让人心下越发难安。    绯衣武将一贯的整襟敛容,面色冷艳。    睫羽挑向窗棱之外时,秀丽纤眉微蹙。昨夜,真的不对劲。但魅上绯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似乎是,昨夜进出帝王寝殿的人。    ------很奇怪。    像是,在哪里见过。身形虽然娇小,却并非像女子。所以,更不可能是皇后侍寝。    绯衣武将正在出神之际,身侧的下属却略显胆怯的唤了他:“上将军大人。”    他侧眸,秀丽的眉间微蹙:“什么事?”    “。。。皇上,在御景殿召见您。”    “···现在?”年轻武将的眉心蹙的愈发紧了。现在这个时候,该是忙着庆典之际。皇帝这个时候找他,所为何事?“你先走吧,我等会儿自行去面见圣上。”    “可是,皇上说。。。”    “我知道了。”魅上绯并非要为难与对方,于是微正衣襟:“我现在就去。”    出了兰苑的大门,转头却看到城墙上安静立着的少年。妖娆依旧,却比初见时多了分淡然。    淡色的瞳眸仿佛也看到了他一般,对他微微一弯。    绯衣武将立马偏过头去,装作看不到。却偏忽然想起,或许···可以告诉他。然而待他回头望去,城墙上却已不见少年的身影。    像,这场落雪一般。    掩去了,就再也找不到痕迹。    =======================================================【叁】=======================================================    -德容太后*夜谋    华贵雍容的女人,端然静坐于铜镜前。精工雕琢的象牙玉梳被握在手中,轻而缓的划过那满头银丝。    明明觉得倦了,却不得不为这庆典而挽起这高贵的发髻。    女人微微叹息。    一旁服侍的侍者忙道:“怎么了太后?是不是小福子弄疼您了?”    小福子看得出来,这几日主子的心情并不好。起因,是皇帝顶撞了德容。最后更是说,要将德容送回凤栖山养心。一手扶植的傀儡要开始反抗自己,德容的心情可想而知。出于对这个女人畏怯,侍者答得小心翼翼。    德容却答非所问:“小福子,你说···哀家是不是真的老了?”    “怎么会呢?太后您洪福齐天啊。”    明知是谄媚的话,可确是中听。    德容毕竟历经了风霜,却也是将有些事看的开了。宇文饰非毕竟是她的亲孙儿,争得斗着有什么意思呢?百年之后,她依然腐土。看来还是从了皇帝的意,回凤栖山安心养心罢了。    可也许···在此之前,她该作件事。    转头看了看,天色晦暗。天空中隐隐飘雪,连下来一夜的雪。不见停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收回难明的目光,戴银裹金的指覆上刚梳理好发髻。德容拂过发髻上的镶珠嵌玉的簪子忽摘下,伸手取出盒中一枝略显素雅的簪子递与侍者:“就这只吧。”    玉质雕凤的簪子,略嫌不够奢华。不,甚至粗糙。小福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一向喜爱奢华的德容要执意戴这根簪子。却最终,也只是照令为她配上。    “小福子,起驾御景殿。”    =======================================================【肆】=======================================================    -宇文饰非*绝生    当绯衣武将前来禀报时,年轻的帝王却正握着一支簪子在发呆。    于是,轻咳一声:“臣,魅上绯参见皇上。”    “···来了?”    帝王的声音,咋听之下似乎有些迷惑。然待魅上绯细细去听,却又觉得与平时冷漠无二。    “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    半天得不到回应,绯衣武将困惑的抬头。却见帝王仍看着那只簪子发呆。    魅上绯不由去看。    极普通的玉簪,在烛火下泛着淡淡模糊的光。甚至连他这外行人也能看出,这并非什么好的玉质。却不知,帝王为何看的如此专注。    他正要问,却听帝王道:“魅上,若你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突然出现了,跟你抢你的东西。包括权利、地位、甚至···妻子。那么你当如何?”    闻言,绯衣武将表情冷艳依旧,不见丝毫不妥:“回皇上,臣并未遇过此等无稽之事,臣不知。”    “哦?”帝王看着他的深沉的眼里,略见欣赏。忽又问:“那魅上是否信服‘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之理?”    绯衣武将头颅微垂:“回皇上。臣以为,此乃暴君所为。”    !!!    分明见帝王阴郁眉眼里隐见怒气,却又极快的压抑住。宇文饰非淡道,表情却危险:“魅上,记得朕曾问过你。若是有一天。聆水弃朕而去,你是否会随他弃朕而去?那么,现在朕想知道答案。也许,是该做出一些决定了。”    武将闻言一惊,望向金銮座上的年轻帝王。    帝王眉眼沉郁,不见感情。    “他必不会------”    “朕只问,是或不是?”帝王打断他,接着道:“魅上,军人最忌动情。朕与你,也算至交。朕还是劝你一句,莫要逾越了才好。”    “。。。。。。。。”    “朕问了你这么多的问题。那么,也让你问朕一个问题罢。”    闻言,他倏地抬头看向那张被金銮宝殿的光辉映耀的模糊的面容。却发现帝王阴郁的面容一半隐于阴影之中,再看不分明。    ······    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魅上绯甚至听到自己咽了口唾液。    一向冷硬的绯衣武将,声音却开始有了丝起伏:    “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伍】=======================================================    -唐恬*傀儡    女子香,为谁人?望君深浅意,竟是无人知啊。    这傀儡,当得让人憋闷。无怪乎,宇文饰非要把德容送回凤栖山。那么她呢?    是终于逃离了德容的掌控?还是,又落入另一个主人手心里?    那么这样,她逃得出来么?    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爱上了,能如何?    女子姣美的面容,被这繁丽的衣饰衬得越发娇艳。可惜,美则美矣。却多了木偶的木讷,少了女子该有的娇俏。    这便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啊。莫要说皇帝,就是普通男人对着这木头美人。就是再美,也会厌倦。更何况,是阅过佳人无数的帝王?    她侧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晦暗。昨夜刚停的雪,竟又轻轻浅浅的下了起来。    就这一次吧,这一辈子。    纤细的手伸出,扯过宽大的斗篷披在身上。掩去那一身繁丽的同时,亦挡去了那张带着隐隐期待的娇美面容。    “马上备车。”    “是。”    然而,繁丽的马车却并未朝着庆典举行的齐泰殿方向。    嘉元历四年的迎新之夜。    为了置办庆典所需,大湘王宫南北两门车流不息。期间,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一辆不同寻常的马车从张灯结彩的大湘王宫的北门悄然驶出,朝完全相悖的方向而去。    车轮碌碌,在厚厚的积雪上轧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却在少顷,被层层叠叠的落雪所掩盖。。。    =======================================================【陆】=======================================================    -凤流殇*析    当看到那个只是三年前匆匆见过几面的女子时,凤流殇微微一愣。    心底惊讶,却又不能忘了礼仪。于是微微颔首,凤陵王爷附赠招牌式凤氏笑容。对付女人,凤陵王爷一向拿手:“娘娘。”    唐恬面上微微一红,却焦急地扯过他的宽袖:“流殇,带我走!带我一起走!!!他们···要杀你!”    闻言,凤陵王爷却轻轻一笑,不懂声色的拂去女子紧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娘娘,是本王喝醉了么?您在说什么?啊,果然小聆的酒实是佳酿。本王不过一时没忍住,多贪了几杯。想不到,竟醉成这样。。。”    “你不信?”唐恬紧张的看着他,像是恨不得此时把他敲晕了带走也好。    这个男子,依旧如三年前一般红衣狷狂,笑颜邪魅。    她也知道,他的温柔从不为她。    可现在,她得救他。    “你再信我一次,是真的。。。”    闻言,凤陵王爷笑得愈发认真:“娘娘,您醉了。趁庆典还未开始,早些回宫罢。天色不早了,这路上豺狼虎豹可是多的很。什么时候被盯上了,也不知道呢。”    唐恬闻言一惊,反射性的朝四周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回头正对上凤陵王爷的笑颜:“娘娘慢走,恕本王不远送。”    然而,那眉眼里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在警告她!    唐恬心下懊悔。果然,她这样贸然而来。说什么救他,却只是为他添乱而已。正想说些关切的话,却闻得屋内传来清越的声线:    “凤流殇,是谁来了?”    二人皆是一僵。    却见凤陵狐狸面色不改:“哦,没事。是隔壁街的张家小姐来向本王告白了,本王这就请她走。小聆不会想看的吧?”    虽然,极不愿承认。    可确确实实听到了,屋内传来少年公子不重不轻的一声冷哼。    凤陵狐狸心下暗喜,吃醋了。。。    面上不掩喜意,凤陵王爷开始下逐客令:“娘娘,请回吧。”    女子姣美的面容难掩失望与颓然,转身离去前最后望了眼少年王侯。    少年王侯静立,直到女子华服拖曳,隐入那辆不起眼的马车。    本是眉眼飞扬的面容,忽凝重起来。本是线条蜿蜒的唇冷硬地抿起,斜挑的凤眼微阖便是掩去的杀意。    宇文饰非。。。。。。    这是,你逼我。    =======================================================【柒】=======================================================    -曲聆水*定    “凤流殇,你在笑什么?”    话刚出口,曲聆水便后悔了。因为他看见,凤陵王爷的嘴已经愈发合不拢了。甩过一记白眼,干脆扔了手上的包袱:“凤流殇,你到底笑什么?”    不劳动也就算了,还一脸捡了元宝的样子在那儿傻笑个不停。莫非?;?;?;莫非是与那‘隔壁街的张家小姐’有关?    念此,少年公子清隽的面容忽挑起一股非比寻常的怒意:凤流殇,你有完没完?!    凤陵王爷委屈扁嘴:“什么啊,小聆?一口一个‘凤流殇’,叫得如此生分。本王只是想到以后,可以和小聆双宿双栖做对同命鸳鸯,一时兴奋了嘛~”    曲聆水瞪他,冷玉般的颊却先径自绯艳起来:谁、谁要和你双宿双栖,做对同命鸳鸯?!    凤陵狐狸挑起长眉做无辜惊讶状:诶?难道不是小聆你吗?    雪衣公子颊似火烧,一时竟慌不择言:你找你的张小姐去做对同命鸳鸯吧!    闻言,凤陵王爷面上笑意更甚:小聆,你吃醋了?    虽然很想这样问,但最后凤陵王爷为了保障生命财产健康安全,只得悻悻作罢。继续当他的金贵王爷,从背后蹙着凤眼看雪衣公子。(因为小聆说他帮忙收拾的话,只会越帮越忙。。。囧)看着看着,凤陵的狐狸便不做声了。    “凤流殇?”    少年公子正想回头,却被人从背后轻轻圈住。他停下,微叹:“怎么?”    凤陵王爷将鼻息埋在他颈间,闷声道:“本王想确认一下,小聆是否不会再离本王而去了??;?;?;?;?;?;过了今夜,我们就回凤陵。小八的事,就交给他自己来吧。等回了凤陵,本王一定找天下名医治好你,所以。。。”    。。。。。。    所以什么?凤流殇却没有了下文。    少年公子心下微叹,将素白且长的指轻搭上围在颈间的臂弯。即使是凤流殇看不到的方向,他却清浅一笑:    “好。凤流殇,我会和你在一起。”    情不知所起,却偏是一往而深。    所以,凤流殇。    曲聆水想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证明。    从此------    天涯海角,与你相随。    ===========================================================================================================================================================================================    PS:于是眠眠想说,这章眠眠以后有空一定会再修正的。。。可怜的眠眠不能上网了。。。于是在网吧里勤奋更文。。。。    可是,好不习惯的说。。。。TAT希望亲们表嫌弃啊。。。。。    眠眠有群了。。。关于【曲终聆水】里的一切JQ,都可以来讨论。。。所以哈~~~有兴趣的亲可以加哦。。。。群号在公告上。。。。    最后。。。再LS一句吧。。。反正都ls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句了。。。    眠眠要PP~收藏啊。。。橄榄枝~~反正眠眠狮子大开口了。。。。囧。。。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华之乱 第六十一章
章节字数:3257 更新时间:09-09-02 21:42
    那一场暗夜预谋---------    谁,看到了什么?谁,听到了什么?谁,又想告诉谁什么?    谁是谁的傀儡?谁是谁的棋子?    那么,谁看的比谁更透析?    何为棋盘?何人对弈?谁,才是最后狩者?    奢靡的大湘王宫,隐匿在暮雪的遮掩下。正上演着的,是这场华美之乱的前夕。    嘉元历四年正月初一夜,帝都大宴与民同庆。    夜,已落幕。    华灯初上,甚喜奢华的大湘王宫早早的便点起了宫灯。将暗夜下的大湘王宫,照亮彻若白昼。    皇城之下,人头攒动。争着一睹帝王风采。    皇城之上,年轻却予人阴郁印象的帝王难得的展露笑颜。贵胄皇室,纷纷举樽与民同欢。    轰!!!!!!!!!    烟花盛放,各色的面容在焰光中明灭。幻化成,或喜悦、或不郁、或凝重的表情。所有人彼此心照不宣,在白昼亮起的一刻竭力将面容上的担忧伪装。却深知此番之后,朝中局面又恐将发生诸多变化呀。    德容太后宣布回凤栖山养心从此不问朝事,已是板上定钉。纵是再有不甘,原本太后一派的群臣们,却也不得为自己以后的仕途考虑而迎合帝王。本该是帝王亲政,值得高兴的大事。    可偏偏,与北越人的一役大胜,帝王这位子却再也坐不安稳了。    虽说北越一役凤陵王功不可没,可凤陵王爷确是未经帝王允许私自出兵。经此一役,更可看出凤陵已屯兵多时。要知道若非有帝王允许,藩王一律不得擅自屯兵。若说凤陵王爷并无不轨意图,也实难令人相信。更何况,年轻的帝王本就极易猜疑。    战功赫赫的凤陵王,富可敌国的凤陵郡,私屯的数十万精锐。    这些,叫帝王这位子又怎能坐的安稳?    不是没有人向帝王提及此事,可对此帝王却一笑了之。只是眉宇间的深意,让人不寒而栗。    那么究竟,在如此盛大的繁华之下。有谁,可以看到已经开始躁动的血液?    齐泰殿内,歌舞升平。    恍惚中,竟又像是回到了四年前。    彼时,都还只是不羁年少。    雪衣公子身侧,一定会伴着红袍年少。一温润,一张扬。立在一起,便是入了画般精致。    还只是八殿下的帝王,会立在一侧与友人温和谈笑。而绯衣冷艳的武将则抱剑而立,一脸正襟危坐的严谨。偶尔还可以见到,那娇俏妙龄的少女言笑艾艾地说个不停。    可是,没有什么是可以回到过去的。    除了,那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眉目清浅勾勒间,不曾留下岁月的痕迹。永远清隽的,仿若不曾改变一般。叫人实在不得不怀疑,这样的人是否真实。    而此时,雪衣公子仅是淡寞的坐在一旁。把酒倾觞,低着眉眼一杯接一杯的饮。    无人敢于向他敬酒,只偶尔看向那少年公子时。便会发现,那人略与平时显得不同。曲聆水虽极爱酒,可确是千杯不醉。今日,颊上竟早早泛起嫣红,一向清润的眸眼也略显醉意。    人醉的容易,往往因为两种情况。一为大喜大悲,一为愁绪满怀。    前者,往往醉了便是醉了。而后者,伤身伤心。    忽见那眉眼飞扬的少年王侯,伏在那静寞饮酒的人耳侧说了句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雪衣公子一贯淡寞的若月之清冷的颊,竟有绯艳的颜色晕染开来。温润眉目微微挑起,朝一脸偷腥表情的红袍少年一瞪,饶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一直只觉亵渎,一直只觉圣洁。却不曾想,这如水般清浅隽淡的人,竟也有如此生动的表情。    凤陵王爷有句话说得恰到好处:能见小聆风情流转,比之看天下美人更甚!天下美人艳色生香,却皆是造作。又怎及,本王的小聆真心倾颜一笑?    不经意间流转的风华,却足以绝代。    高座之上,年轻帝王举酒倾觞。适时打断沉浸在喜庆之色中,略显醉意的群臣们:“凤王此番平叛,实属有功。朕,敬你一杯。”    帝王敬酒,岂有不喝之理?    雪衣公子低眉敛目,反应寥寥。    凤陵王爷挑眼一笑:“谢吾皇。”    宽袖一蔽,低眉将酒液饮尽。却并未忽略碧玉清樽之后,帝王冷漠的唇角微不可见的挑起。    端庄华贵的女人位于侧首,也适时敬酒。德容太后面容慈母般祥和,银丝缭绕挽成极高贵的发髻。却只在顶端别一支金质细簪。雕牡丹嵌明珠,奢靡华贵。    不过,是过场而已。    靡靡之音,灯红酒绿。舞姬的腰肢曼妙,人们早已将初衷从脑中忘却。    纸醉金迷,这便是如今的大湘么?    三年的嘉元之治后,只剩下这样一个空壳?    群臣相互敬酒,各色的笑脸让人眼乱。    凤陵王爷游走其中,从容有度。酒液杯杯下肚,却不见他有丝毫醉意。    雪衣公子亦懒得管他,垂着羽睫将奢靡隔绝。反正他凤流殇的酒量,是天策府那数十坛的佳酿给练出来的。一时半会儿,醉不倒他。    彼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当然,没有人注意到少了谁。    与齐泰殿的热闹不同,清冷的御景殿内也不点宫灯。只一枝小烛,孤零而静寞的燃泪。    隐隐见,桌旁坐着一个人。身形瘦削颀长,骨骼精致。头颅微垂,昏暗的烛火摇曳,将那张艳丽的面容一半隐在黑暗中。    【你以为,朕让你知道了这么多。还会放你去通风报信么?】    【朕,当然看重人才。不到万不得已,朕不会杀他。】    【你亦是朕看重的臣子,朕望你自重。】    【朕命你,好好守着御景殿。直到,庆典结束。】    隐在窄袖中的指,暗暗握紧剑鞘。武将的眼若黑曜石般透着冷硬,最后只能放弃一般松开。    忽从门外传来一阵略显迫切的脚步声,武者的敏觉使他略略侧过头去。    门被‘吱呀’打开,木质摩擦的声音。在暗夜中压抑的,让绯衣武将有想杀人的欲望。隐在窄袖中的指,复又握紧了青城。    门外的喧嚣,连同流光一同溢入。暧昧的,在那模糊的人影上晕染开。    魅上绯看不清,声音却有了起伏:“庆典。。。已经结束了?”    那么,谁死了?    “不,还没有。但是快了。。。”那人低低回应。    竟是,女子的声音?!    魅上绯一惊,抬眼勉强看去:“娘娘?!”    女子华服拖曳,显然是方才从极远的地方赶了过来。娇喘微微,然面色却急切:“魅上将军,救他!我现在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    闻言,绯衣武将微微一愣:“。。。他?你要救的。。。是凤王?为什么?”    并不反驳算是默认,她将药丸递与他。终于像所有只有十八九的少女一般,腔调隐带哭腔而非平时刻意伪装的端庄:“我、我不能让他死!我爱他。。。不管他要不要,我···只爱他!”    绯衣武将寞然纠正她:“可你是我大湘母仪天下的皇后。。。”    “将军!若可以选择,唐恬宁愿不要这皇后的称号。”女子黯然垂目,语带凄然:“若非如此,唐恬便能爱己所爱。。。唐恬求您救他,唐恬···感激不尽。”    爱己所爱。。。么?    “我会去,但并非为他或你。”绯衣武将咽下那颗药丸不久,便觉手脚无力的症状得以缓解。他执剑起身:“所以,皇后娘娘这大礼,恕魅上受不起。”    将温情抛于身后,他仰头看远处歌舞升平的齐泰殿。    这一场,濒于破灭的繁华。沉浮于世的微尘,能做的是什么?    这注定是一场盛世之乱,哀歌之始啊。    一切,且看---------    华之乱!!!    ================================================================================================================================================================    PS:眠眠继续网吧更文ING。。。TAT。。。太悲催了!    所以,大家要支持眠哦。。。。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华之乱 第六十二章
章节字数:4319 更新时间:09-09-02 21:45
    嘉元四年,迎新之夜。    本该是,歌舞升平举国同庆。可彼时,齐泰殿却已在沉浸在一片火光包围之中。    禁卫军人手持火把,将齐泰殿围了个水泄不通。皆虎视眈眈的,看向高梯之上的二人。    红袍狷狂,笑颜邪魅惑心。眉宇飞扬的少年王侯望着底下虎视的众人,却依然言笑自若:“小聆,你说这次我们逃得出去么?”    雪衣公子倒是眉目不惊:逃不出,黄泉碧落-------    曲某陪凤王一起。    “呃。”闻言凤陵王爷长眉一蹙,倒像是先伤起脑筋来:“黄泉碧落诶?本王怎舍得?看来,若是为了小聆,本王说什么也得拼死一搏了。”    红袍年少言语轻佻却长身而立,将三尺青锋执于身前。凤眼斜挑,冷酷了锐意。    十级阶梯之下,火光冲天。    年轻却阴郁的帝王,正居当中。    凤陵王爷与那白衣公子居高临下,俯瞰的眉眼倒像有睥睨天下的绢猎气度。    数百人对上这二人,分明实力悬殊。    然,却无一人敢于妄动。    底下的禁卫军多也是铁血铮铮的汉子,如今对上这位战功赫赫的凤陵王爷。作为军人,其实他们心底还是敬重的。若非是帝王之命,他们也必不愿执剑向他。    且那名高天下的清隽公子静立一侧,冷而隽的眉眼让人打心底迟疑于行动。这真打起来,若是误伤可如何是好?且在任务里,分明不包括那个清隽的少年人呀。    更何况,那不是帝王的。。。挚友么?    帝王沉郁的眉眼掠过那人漠然的颊时,分明隐隐见其中蕴藏些微急切。然却又像虚假一般被极快掩饰,他沉声若玄铁:“凤王,若你现在束手就擒。朕,当放你一条生路!”    “然后,再暗中秘密处死么?”凤陵王爷闻言挑眼冷笑:“皇上还真如当年的先皇一般无二呀。”    被他抢白,帝王面上微忟:“哼,将是身陷阶下之人,还偏要逞口舌之快吗?!”    “口舌之快?皇上真当本王是死的,什么也不知道吗。还是?;?;?;皇上真以为本王带来的那些兵马,已经遣回凤陵了?”凤陵王爷凤眼微挑,若透析般狡黠。像是故意折磨一般,他一字一顿地吐出帝王此时最不愿知道的事实:“本王的亲信此时可就在皇城之外,若是等不到本王便会攻进皇城!到时要流多少血,皇上可想清楚了?”    帝王闻言一愣,面容隐隐扭曲。    凤流殇薄唇勾起,寒意却是直达眼底:“宇文饰非,若非你逼我。本王又何苦如此?!”    “你!”帝王瞪着对方语结,蹙眉失了下文。    “皇上可要想清楚了,是这一城百姓重要,还是本王一人之命重要?再搭上皇上的万金之躯,若皇上觉得值当,本王亦无所谓。”面上言笑自若,宽袖之下,那只略带薄茧的手却轻轻地缠上了那素白且冷的指。渐渐发力,直到脸自己也觉得痛了。    却忽从指上,传来对方用力回握的力度。他侧眼看了面容清隽的白衣公子,后者回之清浅一笑。    指尖的温度并非温暖,甚至是惯有的清冷。凤陵王爷却为此邪魅一笑,转向帝王:“怎样?放,还是不放?”    帝王的面色因这番话狐疑不定,终若泄气一般:“禁卫军退下!”    得令的禁卫军却像是获得特赦般松了口气,纷纷自觉的让出条道来。便是抓准这一刻之机,凤陵王爷扯着那人清瘦的腕骨一路奔逃起来。待众人反应过来,直觉去追时已不见了踪影。    积雪极厚,已没到小腿肚。    翻墙逃出齐泰殿,一路逃向北门。凤陵王爷牵扯着雪衣公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踽踽而行。形状可谓狼狈。    可奇怪的是,到目前也无半个人出来拦截。只耳边的嘈杂追喊声提醒二人,帝王正派人四处捉拿他们。    远远便见有一人一马。    男子长身而立,被光晕染的辨不清轮廓。不知敌友,二人心下顿时警觉。回望四周藏无可藏,凤陵王爷仿佛认命一般,对白衣公子微微努嘴。    然近了却见是削瘦的身形却精炼,暗红的官袍醒目无比。年轻的绯衣武将眉眼冰冷,单手执剑鞘于侧,缓缓抽剑。    见状,凤陵王爷唯有苦笑连连。    魅上绯可不是寻常人物呀。与他一战不难,可只怕再拖下去追兵就该到了。    “是死人脸呀,想不到还是难免一战啊。”凤陵王爷报之以友好笑容。    若在平时,一声‘死人脸’便足以叫那绝丽武将暴走。可今日,他仅是看着。冷硬若黑曜石的眸眼里,却反射昨夜烟花的璀然。    忽然他单手执剑,以青城之锋划破左臂。    曲聆水微怔:“将军?”    青城之利世人皆知,臂上顿时血流不止。武将咬牙,声音若从齿间逼出。冲着对面微愣的二人冷冷的丢来一句:“我已将北门的众侍调离,凤流殇你带他从北门走!能走多远就多远!”    闻言,凤流殇微微一怔,向来轻佻不羁的面容竟难得肃然。一旁的白衣公子无言无语,眸眼里却见动容。    绯衣武将难得不再毒舌,只静寞的将手中牵着的缰绳递与二人:“这样快些,我已知会了你城外的亲兵,想必他们也快来接应你们了。只要能出了这北门,逃生还是有希望的。”    他在说这话时,目光却是望着那白衣公子。只他眉眼里复杂,叫人看不透彻。    凤陵王爷翻身上马,曲聆水紧随其后。合掌抱拳:“将军,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二人共乘一骑,向北门亡去!    一片苍茫中,只余下---------    暗红官袍的年轻武将独立,冷艳的面容比之积雪更冷。止不住血流的手,在窄袖中倏然握紧。    策马啸啸,风打在颊上便是刀割般刺痛。    红袍年少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眉宇间的飞扬锐意却不减。即使是亡命,亦是飞扬邪魅绝不输了气度。    曲聆水伏在他身后,指间小巧的匕首末端寒光凛冽。    一寸寸贴近,直可看到皮肤之下躁动的血脉。    但身前的人却不知。    执着缰绳策马扬鞭,凤陵王爷嘴上也不闲着叮嘱:“小聆,抓紧些!”    小巧的青锋,便是在将碰触那脖颈时,蓦地一滞。    如画眉目,眉心却纠结的蹙起。那双清润的眸眼中仿佛浸入太多悲怮,溢满怆然与哀戚。眼底的朱砂不复,早在北越已被一道细长的划痕所取代。    却,愈痛啊。    指尖微松,策马疾驰的‘笃笃’声将金属落入雪里的一声闷响掩埋。    到最后,他还是下不了手呀。    雪衣公子咬着下唇,像是要把对方深刻在骨血里一般环紧了对方的腰。然后,一点点,一寸寸。极眷恋,极不舍。却--------    松开。    “小聆?抓紧本王!”以为是这面皮极薄的少年公子又在别扭,凤陵王爷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谁知话音未落,却觉得腰上一松。身后的人竟已松了手,从疾驰的马上滚落!    眨眼之间,骏马已驰出一段相当的距离!!!    凤流殇第一反应,便是这噬心之毒又犯了!    马头被以诡异的角度掉转,朝着那人落马的方向疾驰而去。远远,便看到了那勉力支撑着想要坐起的人。马虽是极快的速度,却又被凤陵王爷以极不可思议的方式停了下来。    他高居马上,冲那卷白衣伸手:“小聆!抓住本王的手!”    然而,那清隽的人却只头颅低垂,既不回应亦不拒绝。青丝散落,将凤流殇的一切隔绝。    凤流殇抬眼,隐隐见远处火光冲天,顿时急道:“小聆,不闹了。抓住本王的手。”    终于,地上的像是终于有了反应。“你走罢。”    凤流殇愕然:“小聆?!”    然从那张水色唇瓣里吐出的,却是足以将一切覆没的话语:“我。。。不会跟你走了。”    只不过是想要紧握住彼此的手,从此一同看世间繁华泯罢了。只不过是想要紧握住彼此的手,从此一起看沧海桑田动而已。    这样简单到愿望,为何荒唐的如此可笑?!    “为什么?!”    那双斜挑惑心的飞扬凤眼,此刻却见怒气翻涌。然而,远处的喊杀声却已愈来愈近。凤流殇软了语气,像是在做最后的妥协:    “小聆有什么不满,回凤陵后尽管对本王说。现在不要闹了可好?跟本王一起走。出了北门,本王的卫队就会前来接应!”    “我不会走。”曲聆水猛然抬头打断他,清冷如斯。话里决绝让凤陵王爷才想起,要比绝情,眼前的少年公子才是当今第一人啊。    “你走罢,回你的凤陵。从此,莫要再回来。。。”    凤流殇看他,似要从那双清润的眼找出想知道的一切。曲聆水对上凤流殇时,掩藏已变得力不从心。可低垂的睫羽,却强硬地将一切温情隔绝在外。    火光明灭了少年公子冷郁的颊,有一队人马朝着北门来了。    最后他抬头回望他,眼底清明却分明见哀戚:“你还不走?!”    脱口而出的话语,却猛地一滞。    面前,是少年王侯略带薄茧修长有力的手。    那双飞扬的凤眼里,像是浸润了从未有的哀伤。他说:    “小聆,最后一次。。。”    远处的火光,明灭逼近。    狂躁的喊杀声,愈演愈烈。    胯下的神驹,蓄势待发。    他将手伸向他,满心满眼的疼:抓住本王的手。    许久,少年公子终将素白细长却清冷的指,伸向对方半空中的期待。他紧紧抓住,凤眼在这一刻飞扬起。    胯下的神驹若离弦的箭般射出!凤流殇臂间使力,想将对方带上马。    然而那只细瘦的腕子,却只在他略带薄茧的掌上清浅一划。便从他紧握的掌中抽出一指清寒,徒留他瞪大双眼被骏马带出了这大湘皇城!!!    雪落苍茫,掩去了彳亍。    最后的最后,到底是谁先放开了谁的手呀。    指在身侧暗握成拳,紧的要陷进掌心中一般。那静寞而立的人形,削瘦清隽。只这一剪影,却让人直叹便已是殇魂入骨。    火光将他包围,在那清润的颊上明灭成殇。    马上的帝王面容怒气蒸腾,位于侧首的绝丽将军则是一脸愕然。    那少年公子却若神游一般缓缓回过神来,只看一眼。    眼底神色,却已是倦极殆极。    许久,他说:    我要见她。    ==================================================================================================================================================================    PS:今天只是习惯性PS。。。其实没啥要说的。。。。不过,大家还是要多多支持啦~~~O(∩_∩)O哈哈~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华之乱 第六十三章
章节字数:3292 更新时间:09-09-03 21:57
    一路曲折,不知名的枯草枝桠不时划过衣袍。让人意想不到的,奢华的大湘皇都内竟会有如此荒凉之地。    过于凄凉。甚至少了人气,看不出这里确实有人住着。    阴湿的宅院内,安静的人形静坐着。    不哭也不笑,像偶人的姿态。    说是女人只因她身形娇小,看来确像是女人无疑。大半的身子都隐在阴影里,轮廓模糊。女人安静的坐着,身体被偶尔照到的一丝光晕染得不近真实。    这在四年之前,本该已死了的人。如今,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人眼前。以一种人偶般,被操控的姿态。    曲聆水淡寞地立在她身后,清瘦的身子些微战栗。黯黯沉郁之中,那袭白衣竟意外的刺眼。也许是承载了许久的思念,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他轻轻唤了声:“姐姐。”    那一直安静的人像是听见了有人在唤自己,微微一僵后缓缓地回过头来。    曲聆水曾想过许多,再见的方式。他以为她会心如死灰,或者再杀他一次。却独独想不到,她已疯了。    从宇文饰非口中得知时,他不知是喜是悲。    帝王说:    【只要你助朕对付凤流殇。朕答应你,不会为难于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子。】    神志不清,疯了。那,还记得什么呢?    还记得,心底的恨么?那种恨意刻骨铭心,应该很难忘记才是。    最后,他却发现。已经找不到言语形容,这张曾经倾国倾城的面容。    当年艳冠天下的曲妃娘娘,如今满面伤痕累累。凹凸不平的疤痕爬满那张只能称之为可怖的脸,带有新肉愈合的淡淡粉红色。这曾经的绝世佳人,如今却让人为之惊悚得恨不得退避三舍。    少年公子侧眼看隐在阴影中的帝王,似要从他的面上得知当年一夜政变究竟还发生了什么。目光淡寞中隐带着哀楚:    “我记得四年前···”    帝王隐匿在阴影里的一侧唇角,微微上挑成胜券在握:    “不错···四年前魅上那一剑,确实让她伤的极重。但她并没有死,朕命太医院的人竭力救下她。本是想送北越王一份大礼,可谁想她癫症大作竟火烧潇湘苑。命是保住了,可人救出时便已烧得面目全非了。不得已,朕将她藏匿在此处。”    然后,以此相要挟。    纵是千般不愿,你也会妥协。    后面的话,帝王并未说出口。二人却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    见帝王再无下文,曲聆水回过头来看女子。    女子木讷的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那静寞哀楚的少年公子。忽而痴傻的笑,用手去抚那少年公子冷玉般的颊。    “典儿。。。真乖,告诉母妃今天先生都教了什么?”    闻言,雪衣公子浑身为之一震。却,终只是阖上那双眼眸。    神志不清的女子不会懂他眼里的哀楚,忽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一脸懊恼:“啊,不对。。。不是典儿,典儿没有这么大。。。。。。。你是忧儿对不对?还是。。。明溪?”    璃忧,明溪。    禁忌的,双生之子。    从她口中呼出的,禁忌之子的名字。被封藏了十几年,如今得到释放。然而,少年公子却只觉无比凄然。    能叫着他们的名字又如何?早已经听不到了呀。你的明溪长眠于塞外漠北,你的忧儿睡在了南国歌朝。甚至你的小典儿,是我亲手染上了血。    他仰头看她,轻轻地唤:“姐姐,我是聆水。”    闻言,她浑身一震。伸手推开他:“不,你不是!”    “我是,姐姐。”他眼里哀悯愈浓重:“···对不起,当年没能帮你。”    未婚有子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可耻的。更何况,是当年风光一时曲家?!他亲眼看她失了孩子后日夜以泪洗面,却不能帮上分毫。最后,她面目恨意的披上嫣红如血的喜服。被送入高墙之中,天子的身边。    从此,便再没有了温柔的姐姐。整个大湘都知道帝王的身边,有个集天子三千宠爱于一身绝代佳人曲聆璃。    一夜之间,她笑颜依旧。一夕之变,她艳冠天下。却于其中,多了冷酷。她一字一顿说:曲家的人--------    绝、不、原、谅!    “不,你不是。小聆水不会原谅我,更不会来看我!”曲聆璃扯着发,将一切推拒:“你的眼睛不是好好的么?当初,我早将他的眼睛。。。连朱砂也没有,你为何要骗我?”    女子的癫乱,他看着。眼底满是哀悯:“我是聆水。。。姐姐,那只是意外。你不是故意的,忘了吧。我从未恨你,更不会恨你。”    对曲聆璃,从来便不是爱呀。仅仅是,一种近乎母亲般的的依恋。比自己大上许多的姐姐,一直像是母亲般存在着。会温柔地唤他去吃饭,会温柔地督促他早些休息。仅此而已,他一直都知道。    可这些在男人的眼中,却已是经到了近乎畸形的迷恋。偏偏这个男人是她爱的,强硬、偏执的,疯子。偏执而冷硬强势抛下了她与两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孪生兄弟,疯狂于所谓前程。    如果那时可以帮到她···那么,她也必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真的?不怨姐姐,不恨姐姐?”她问,小心翼翼。得到少年公子肯定的答案后,女子竟像是孩子般捂着面哭了起来:“小聆水,你不怨了你不恨了。可是姐姐还是好苦。。。真的好苦。他不回来,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姐姐,等了好久呀。”    少年公子面色不定,迎光的侧面在晦暗中起伏勾勒成哀戚。    女子的哀泣,在湿冷的空气中断续连接,开始发粘。    隐在黑暗中的帝王忽道:“你的心里果真还是怨我,怨我将你至亲的姐姐亲手奉给先皇。”    闻言,曲聆水心下微叹,却并未否认:“虽我并未手刃凤流殇,可我望你莫要伤她。”    见帝王却无反应,少年公子抬眼补了一句:    “你知她在我心中的分量。”    少年公子清越的声线平滑的无一丝起伏,帝王沉默依旧。只隐在阴影里的唇忽上挑,竟是看不见的触目惊心!    彼时,北门之外---------    众人翘首企盼,差点成了某种脖子长长的动物。焦小将更是差点烧香拜佛,保自家王爷平安无事。    远远便见有一人一马飞驰而来。    “是!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顿时便热闹起来。众人顿时围上前去,各个一脸对上苍‘感激不尽’的感动。    凤陵王爷高居马上,红袍猎猎。    “王爷!幸好您平安无事!等这回咱们回了凤陵,一定得跟这群京里的狗们好好算算帐!!!额,王爷,我不是说公子啊。。。诶,对了。”自知失言的焦小将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好奇问道:“王爷,公子呢?怎么没一起来?”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于是焦同学很光荣的成了炮灰。只见凤陵王爷眉一挑,凤眼若狭却有说不出的寒意:莫要在本王面前提他!    额?!这。。。是怎么回事?焦蒙小将吐吐舌头,自认倒霉。可好奇心却一波接一波:“诶,王爷你手上拿的什么?”    。。。什么什么?    凤流殇低眉去看,略带薄茧的掌间并无其他。只一尺艳丽红绢在掌间兀自绯艳,嫣红若血泪浸染。    忽忆起那人抽离指尖时,满目哀楚。痛,却不能言。掌倏然收紧,这便是在那时留下的?    他不动声色收入怀中,执缰策马:驾!    一骑当先!!!    红袍年少,锐意肃杀:回凤陵,也随本王好好来-----------    搅一场乱世繁华!!!    =================================================================================================================================================================    PS:今天的PS主题是有关。。。。网吧。。。怨念。。。。。。    网吧是眠的怨念。。。。。啊啊啊啊啊!!!!!!!!    眠要PP。。。收藏。。。。!!!!!!    有啥意见。。。的亲。。。。尽管说吧。。。。拍的话,眠也会虚心接受的。。。。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华之乱 第六十四章
章节字数:4111 更新时间:09-09-03 22:38
    嘉元四年,竟是一夕之变。凤陵王举兵谋反,天下皆惊。    凤陵王。。。竟反了?    莫说各朝权贵不得其解,就连百姓也是不敢置信。    众所周知,远在凤陵的英俊王爷一向深受百姓爱戴。更是万千少女如意郎君的不二人选。    战功赫赫不过是凤陵王的其中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凤陵强大对财力后盾。大湘新建之初,百废待兴。屡次财政衰竭,皆是靠了这位远在南国郡县对王爷才得以脱困。    (对此,界错同学反驳道:那是因为都是公子在帮他打理。给点工资怎啦?~~~凤陵狐狸直接忽略他:瞎说,那是因为小聆旺夫!~~~公子一脸正气的无视:那是因为曲某觉得凤陵适于投资。。。果然不出曲某所料,不到半年便将本钱收回。恰好,就用在了年初的大旱上了。--眠:投、投资。。。小聆啊,你穿了。。。)    可不愿信归不愿信,他们的王爷如今是真反了。    平常百姓当然不会知其中详情,可各朝权贵却是看的分外清楚。于是皆冷笑观之:嘉元帝这招走得,无异是自毁长城呀。    然而,在坊间却流传着另一版本--------    某个不起眼的小茶馆里。借着酒劲,一帮男人正一脸关心国家大事的表情谈的热火朝天。    正说着,坐在角落的一个毫不起眼的男子忽问道:“最近城门管的真严啊,多一刻都不让进了。我是刚进城的外乡人,有些事就是不懂。兄弟有懂的吗?给说说好不犯事。”    男子面容实在过于平凡,扔到大街上便再也别指望找出。然而那双眼却是微微挑起,有意无意自生一股风流之意。让人不得不惋惜,这么双好眼睛怎偏就长在这样一张普通的脸上了?    “这个啊,还不是要打战了给闹的!”茶馆就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人多嘴杂但消息也广。刚发个话,便有人立马搭腔。    外乡男子不解:“可不是说还在前面打吗?怎么城里这么快就戒严了?难道要打进来了?”    “嗨,这谁知道呢。反正到时苦的可都是咱老百姓!”其中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满脸悲愤,忽压低了声儿故作神秘道:“诶,我说你们知道吗?我听人说,原来凤陵王才是真命天子呢!咱们现在这个皇帝不是天命所归!”    “嘘,可不敢胡说啊。”另一个立马缩了脖子,打断大汉。鼠目朝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将声音压得更低:“最近京城里可是戒严啊,小心一不留神就像凤陵王一样被安个罪名就。。。你不要命,老子还要呢。”    见他不信,虬髯大汉有些急:“你说我骗你们干啥呀。”    外乡男子应和道:“我看这位大哥也不像骗咱们。”    “那你说,你是咋知道的?”    虬髯大汉见有人信,顿时来了精神:“不瞒你说,我一个亲戚在宫里当差来着。”    “哦。。。”众人纷纷作会意状。    见状,虬髯大汉愈说愈精神:“要不你们说,为啥皇帝派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是让凤陵王给逃了?依老子看,这是上天都在保佑凤陵王~说不定,凤陵王就是那真龙转世!”    众人半信半疑:恩,貌似这位大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小小的茶馆内,众人还在对自己刚刚得到对消息将信将疑之时。已无人注意到,方才还与自己一同喝茶讨论、面容平凡对外乡男子已踏着积雪,悄悄离开了这喧闹的小茶馆。。。    大湘罕见的大雪,自三十之夜起已足足下了三天。落雪将大湘京都千百年来巍峨不动的皇城,晕染成水墨的银。    这素白,却是世间最污秽的。    皑皑白雪之下,你所站立的脚下。也许,是亡者也说不定啊。    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静立在雪中,并未裹着狐裘对身子显得单薄。却绝不瑟缩,瘦削的身形竟是立得笔直。    青丝未束,散落在颊边起伏勾勒。微仰头颅,露出尖细的下颚,侧脸线条蜿蜒成温润。眼底,落满细细洋洋的雪花。    这,似乎再也停不下来的雪。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与天争高。    可这也许错了,始终是争不过啊。    细瘦的指忽探进对襟里,极慢极缓的取出一尺红绢。红艳似火,在一片银白中像是虚假的暖意。他却珍惜,若珍宝一般凑近心口的位置。眉目清冷,却温情脉脉。    他低头看缠绕在掌间的绯艳,衬得指愈发地素白。圆润的指甲,泛着触目惊心的紫。    便是在他低头的瞬间,有大片的阴影滑落了下来。    他愕然抬头。    那人,便像是夜蝶一般。从百尺高墙上,翩然滑落成凄美的弧度。落雪之上,盛开成大朵红莲。硬生生,灼地人眼刺痛。    冰冷的积雪之上,奢靡的宫墙之中。大朵妖艳成暗紫的彼岸之花,妖娆盛放。    雪衣公子静静地立着,如画眉目望向对面。百尺开外,长身而立的绝丽武将。    距离太远,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雪地上安静恬睡的妖娆少年,羽睫闭合。纤细腕子上的划痕,血迹淋漓。指间紧握的破碎,像女人断裂的簪子。    血未冷,人却已夭殇。    雪衣公子半蹲下来,俯眼看他。发丝随着动作散落下来,掩盖满目苍白。    军靴踩在积雪里,发出窸窣的声音。在他面前停留,武将垂在身侧的掌握紧了又松开。最后他半跪于地,冷硬的瞳孔直对着少年公子垂下的睫羽:“别这样。”    闻言,少年公子抬眼看他,声音却是哀悯:“云逐暧,真的只是命不好而已。”    年轻武将还未反应,少年公子却已站起。寞然回身,徒留与他一地清寒。    御景殿内--------    再开口时,曲聆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倦怠:“那夜魅上所见出入你寝殿的,是云逐曖?他与你。。。说了什么?”    昔日的友人不置可否,却是轻轻笑了:“朕记得那夜的雪,是前所未有大。朕确是闲得慌,他倒与朕说了些有趣的东西。不过,你不想知道太后在御景殿,与朕说了什么吗?”    少年公子静寞眉敛,只指尖习惯性地摩挲杯壁。    “朕给你讲个故事吧。不知聆水如此博学多闻,阅过典籍无数。可有听过这个故事?”帝王口气稀松,俨然一副说书人的样子。这样的宁和,像是从前年少时的肆无忌惮:    “十多年前,先皇经过皇室之争成为最后胜者。至于过程,早已经是一段被抹杀的历史。可那场灭门之祸,还是有人能记得的吧。朕现在所为,与先皇当年并无不同。弑父夺位又如何?古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太子一脉被灭,便是最好的证明。”    宇文饰非并非是爱讲废话的人,雪衣公子低眉饮酒静候下文。    “先皇还只是皇子时,太子本另有他人。太祖先皇偶然遇见一云游道人,得知了一道谶语。自此便对先皇十分猜忌。可许是命吧,先皇最终还是登上了这帝位。。。。。。太祖先皇曾留下一道密旨。。。其中,便有那道士留下的谶语。”    说到后来,帝王轻轻发笑:“朕本不该信这种,无稽之谈。可那夜皇祖母给朕看了样东西,朕开始信了。    闻言,少年公子收在宽袖里的指猛然收紧。最后他缓缓从袍袖中取出,如画眉目里表情浅极:“可是这个?”    静卧在素白掌间的,像是女子发簪的物体。微微破碎处,划伤了细瘦的指。玉质粗糙,周身雕凤。丝丝血迹像是沁入一般,怎也擦洗不去。    像是被人为破坏般,发簪拦腰断开,中间却是镂空。    帝王面色忽沉郁:“不错,密旨就藏在玉簪中的暗格中。可笑的是,这支玉簪一直都在皇祖母那里。她竟守了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上面刻的是,‘紫薇偏转宫阙震,帝星南迁天下定’啊。。。”    ‘紫薇偏转,帝星南迁’?!    有什么真相呼之欲出,白衣公子素白的指倏地抓紧瓷杯。    “朕会如此,并非只为他擅自屯兵也非他凤陵富庶。只因为。。。凤流殇并非凤王的亲子。他是前太子的嫡长子,太祖先皇对嫡亲长孙。现如今,皇位的正统继承人!”    白衣公子闻言苦笑,忽忆起那飞扬绢狂的红袍年少。原来真的。。。    所谓王者气度,便是与生俱来的么?    帝王并未看对方唇角涩然,将案牍搁置眉梢眼角若浸了寒意:“你可知,那夜云逐暧对朕说了什么?他说他夜观星象,发现‘紫薇偏转,帝星南迁’。。。朕也是逼不得已,云逐曖知道的太多。虽然对歌朝并不好交代,但他必须得死!”    直到许久,白衣公子忽开口打断他。表情清冷依旧:“可现在,你才是为大湘的天子。”    闻言,帝王隐在昏暗一侧的唇弧度浅浅:“你真的信凤流殇么?比过信朕?聆水可有想过?为何四年前那么巧,凤流殇与你梨园初识?凤陵的暗桩到底有多少?。。。”    “可还记得潼关守将孙庭海么?那看似粗人,被同僚叫做‘一根筋’的将领。此人却是精明的很啊,朕当初还是皇子时也还救过他一命。其实当初歌朝来犯根本子虚乌有,他这是谎报军情故意挑起两国事端。朕审过他,可惜此人硬得很。聆水你觉得。。。他是为谁效命?”    。。。。。。。。。。    曲聆水看着帝王渐要扭曲的眉眼,眉目却清寡:“你说。。。凤流殇。”    “不是他还能有谁?”    帝王怒气愈甚,少年公子忽一语打断:“你可有想过?也许是北越,陵兰。或者。。。歌朝?”    便是这一声,满室寂然。    白衣公子满目寞然。    结果,愈说愈发现。原来从相识起,便是一场扑朔迷踪。    曲聆水不是天,不是神。纵是绝世如斯,却也不知。    从身陷其中起,该要如何理清?!    “自小,你便一直站在朕这边。”隐在阴影里的帝王忽道,音色沉郁却隐隐带了期望:聆水,这次----------    你还会站在朕这一边罢?    ==================================================================================================================================================================    PS:于是,眠想说,这章里。。。小八确实有毁王爷形象的嫌疑。。。。    可是,大家真的没怀疑过小王爷咩?    啊哈哈~我不HD。。。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华之乱 第六十五章
章节字数:3631 更新时间:09-09-05 20:47
    “爷,夜深了。休息罢?”    “不必。”男子淡道。    面容可说是平淡无奇,甚至是过于寡淡。只那双斜斜挑起的眼,有意无意间自有一股风流流转。虽面容平凡,身形却是颀长瘦削隐隐有股气势。    忽见他将手探入对襟里,从怀中取出一尺红绢。像是饶有兴致般,翻来覆去地看。    身后侍从好奇往前探着脑袋,却见自家主子忽懊恼地收掌。    “爷?”    “先退下罢。”挥手示意侍从退下,男子信步至窗前。侍从惊讶地发现,一向言语轻佻的自家主子话语间竟是未有的无奈。    解不开!还是解不开!    这是那日,他满目哀楚放入他手中的。当日沅水畔的红绢,不知何时被取下。被心细的少年公子打了个怪结,却怎也解不开。明明脸上写着不舍,最后却还是放开了他的手。    月如丝,缠绕了淡淡夜色。穿过窗,凝视少年人背影的殇。这驱不散,风声细碎烛影乱。    眉眼微挑,少年人面上涩意明灭成殇。    既然给他,又为何多此一举?这其中写的什么,已不能看么?    究竟,要这样放开他的手多少次?究竟要如何,才知道------    我爱你。    凤流殇爱曲聆水。    此生不渝。    意可绵绵,因心有相思弦。指素白且冷,衷曲复牵连。    一曲罢,小楼之上雪衣公子却丝毫未动。    月辉绛了满目清冷。夜太长,连岁月都似落下厚的尘。风起,掠走了红颜芬芳。却怪衣太单薄,只-----    心未热,夜却已殇。    雪衣落满清华,冷玉颊上月辉斑驳。冷月清辉之下,若水般宁静。    “夜太凉,小聆还是回屋歇息吧。”    忽从上方响起的嗓音,隐隐少年初长成男子的睿智。尾音却微扬,搅碎一地月华如水。    铮!!!    弦忽断,勾了一指连心痛。    他不动声色的收指,初初的讶然后,抬眼将眉目清冷:“是你。”    斜倚栏上的少年眉眼斜挑,修长身形被裹在猩红衣袍里自生风流。侧脸光华起伏勾勒,逆着月辉他模糊的笑:“是本王。”    心下微叹,少年公子以指轻抚断弦:“为何不走?还回来做什么?”    “本王确实走了呀,但是仔细想想又原路返回。本王还未将小聆拐到凤陵呢,小聆叫本王可怎舍得?”红袍年少挑眉一笑,跳下高栏忽蹙眉抱怨:“小聆呀,怎么说本王也是也是远道而来。就不能讨杯酒喝?”    曲聆水仰头看他,有月华越过对方的肩恰好落进他眼里来,将满目清冷映亮。许久,他清浅一笑:“‘霏雨桃花’可好?”    却像是诡异的,本该是敌对呀。此时,却像是旧识一般平静而宁和的对话。    少年王侯凤眼弯弯:“就要‘刀恋’。”    闻言,曲聆水续酒的指微微一指:“曲某已不再酿‘刀恋’,凤王若是不嫌弃可试试‘霏雨桃花’。”    少年公子将白璧瓷杯斟得七分满递与对方。眉眼略抬嗓音清冷,瞬间将方才的一刹掩盖:“凤流殇,你带不走我。”    “是么?”少年王侯接过酒一饮而尽,喟叹一声状似意犹未尽。    曲聆水低眉极有默契的为他续酒:“曲某有。。。不能走的理由。”    “诶,小聆真是一点没变。本王又想起四年前的初识了,小聆还是这么一本正经。”才刚喝两杯没理由醉的凤陵王爷,却借着酒劲儿开始自我坦白:“呵。。。是计划之外的意外吧。不仅是你呀小聆。。。本王也早是迫不及待想见,这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天下第一人呢。为此,本王可是老早就开始安排了。”    说到后来,凤陵王爷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似有些自嘲:“只是什么事先准备啊,阴谋啊。。。统统都派不上用场了。误打误撞的,竟然就真的见到小聆你了。”    准备了许多巧合,寻找了许多借口。    竟然,便这样莫名其妙的遇见了。    曲聆水也一样啊。少年公子轻轻地笑,眉梢眼角却不尽然:“见到了感觉如何?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寂寞。”少年王侯淡而哑的嗓音,却已在空气中静寞晕染开。    曲聆水抬眼看凤陵王爷线条完美的侧脸,让满苑清华勾勒出邪魅的弧度。凤眼有意无意地微挑,菲薄的唇弧度勾地清浅而涩然:“还很后悔。。。”    曲聆水继续看他,素白指尖却微微用力。    “后悔。。。让他一个人,寂寞了那么久。本王后悔,为什么不早点遇见他。所谓天下第一人,应该寂寞了许久罢。若是本王能早些遇见他,若是能早些陪在他身边。。。初遇时,他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一脸寂寞了几生几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还记得,彼时少年白衣缱绻。满园梨雪下清浅一笑,便是若春水梨花。    眉眼间却寂寥,被眼底一滴凄艳朱砂逼得恍若隔世遗梦。    仰头将杯中残液一饮而尽,凤陵王爷将眉宇间的黯然驱散。他侧眼看那仿佛听入了神的少年公子,飞扬的眸眼里晶晶亮亮:“那小聆呢?遇见本王,小聆可曾后悔?”    闻言,曲聆水回望了他许久。最后只淡淡的摇了摇头:“曲某想,若是当初不曾相遇。便,只能是曲某一大憾事。”    不敢奢望太多。    不怨相见恨晚。    能遇见,便已是三世至幸。    “既然如此,小聆为何还要本王放手?本王承认之前的事,把所有做过的坏事都坦白。只要小聆跟本王回凤陵,这样也不够么?”少年王侯的唇委屈成下坳的弧度:    “小聆可有听过最近坊间流言?小聆知道是真的罢?本王却是从极早之前,便知自己是谁的儿子,杀父仇人是谁!可那时,本王还不想争。如今本王会反,这是宇文饰非逼得本王!本王只要小聆肯随本王回凤陵,与我一同打这江山。这样有何不可?这里到底还有什么,可值得小聆留恋的?”    少年王侯飞扬的眉眼像是浸了哀伤。    可闻言,少年公子只徒将眉敛,声音沉冷若寒铁:“凤流殇,人世最可悲。莫过自欺,欺人,被人欺。你从一开始便不是真,如今便也莫要再计较。曲某不过是,配合你演好这场戏。”    说这话时,隐在缟素白袖的指分明握得一紧再紧。然而,面容却清冷不露分毫。    乓!!!    瓷片碎落一地,少年王侯欺身上前。    二者之间,是近若咫尺的距离。    甚至看得到,他冷玉颊上的苍白。眼底淡淡的疤痕,泛着新鲜的粉。    破碎瓷片扎进掌间却无知无觉,少年王侯眼里竟是微微泛红:“小聆若是气本王瞒你什么,本王都坦白还不够么?为什么一定要放手?你明知本王有多不愿。”    热气喷洒而至,酒香与气息缠绵。    曲聆水微微一愣:“你,来之前就喝酒了?”    。。。还喝的这般醉?    微醺凤眼直望进那清润的眉眼里,少年王侯不答只问:“本王只最后问小聆一句,跟不跟本王走?”    跟不跟你走。。。?    闻言,白衣公子却是在心下叹了又叹:“若你不是凤流殇,我也不是曲聆水。便也不会,是今日局面。可你我。。。偏偏便是如此。”    少年王侯的动作,因这话里的清冷而停滞。凤眼微微收敛,像是要将涩意剥离。    这便是。。。回答?    这,也算?    凤流殇忽起身立得极远,没了声响。良久,他问:“那为何,将红绢留与本王?”    曲聆水却只是轻描淡画,口气浅极淡极:“有些事勉强了,只会更痛而已。留与你,不过是想让你断了念想。凤流殇,从此你我之间再无情分可言。”    闻言,红袍年少锐意张扬的眉眼里。看一分,愈冷一分:“仅此而已?”    果真有一日,我们需拔剑相向。    红绢之誓,月下流萤。红染小楼,携手白头。    这些,你都忘了么?    曲聆水抬眼,眉目浸满哀楚:“凤流殇。。。我们,还能回头么?”    这一语凝噎。    良久的沉默迅速蔓延开。    于是,在斩愁之后------    他凤眼微挑,志得意满:“这江山和小聆,本王势在必得。”    他抚琴抬眼,清隽冷冽:“那便尽管放马过来罢。”    他伸掌,他紧握。    -----击掌为盟,以此为誓!    “本王不会让!”    “曲某也必不会!”    相握的掌,彼此的温度残余。    舍得放么?    斜挑凤眼直对上清冷眉目。    一傲,一冽。    一狷狂,一清隽。    却在分掌一瞬,彼此转身!    不留半刻余地!!!    一转身,你我便是用天涯海角的距离相隔。眉心却在彼此转身之后,倏地敛起。一分一寸,深刻到入木入心。    月无言,愁如线。弥漫于二者之间,牵此半生绵绵。    一转眼,前程却似茧。困顿了翩翩少年。    繁华流连,徒剩下眉敛。到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回不了头。    一场濒于破灭的繁华,两颗沉浮于世的微尘。    这场繁华之乱-----------    自你我身陷其中起,便已是身不由己!!!
 
曲终聆水-独世流殇 番外篇 深宫怪谭
章节字数:6971 更新时间:09-09-05 22:21
    华灯初上,红烛高照。    白日里奢靡的深宫墙苑,仍在夜落之后灯火通明将未完待续衍生。而此时每每被人津津乐道的,却总是各种各样的怪谈。    然而深宫若潭,也有光所无法照到的阴冷湿暗。而这里栖息的往往,是妖魅。    深水寒潭外,与这奢华同在的沉静,被偶然间的细碎声响搅碎。夜色漫漫如水,风声细碎将烛影乱。    也许现在,正是鬼魅出没之时吧。。。    =================================【壹】-怪谈=================================    七夕过后不久便是‘七月半’,尽管将要入秋却又未散尽夏的热气。空气中弥漫湿热,令人异常烦闷苦不堪言。    各宫各苑的宫娥妃嫔,渐也不若往日里热闹了。只剩下打更人缟燥无味的嗓子,在深夜里一遍遍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远处有烛火飘忽,渐渐便见是两个一长一少的宫娥提着灯笼过来了。    凉风习习而过,本该是消暑纳凉的及时之风。年长的宫娥却缩了缩脖子,轻声抱怨道:“哪儿来的怪风?吹得人一阵发冷。碍,真是倒霉。又落得这种活,都‘七月半’了,大半夜的还得出来。”    “碍,这也没办法呀。皇上刚刚登基,这后宫里头的人事当然也一并调整。我不求别的,只求能落个好主子就行。”年纪稍小的宫娥苦着脸,莲步细碎在草丛里窸窣作响。忽想起什么,朝四处张望了下:“诶,小秋姐你来宫里的时间比我早。可有听过什么怪事没有?我听人家说,空了十几年的潇湘苑近来闹鬼呢。”    “嘘,小秋莫乱说。这宫里,你饭可以乱吃但话决不能乱说。”    “我是听御景殿的徐宫娥说的啊。”    “其实,我也听说了些。早些年,拿潇湘苑是先帝最受宠的嫔妃住的。可早在十几年前,那女人就被先帝赐死了。后来潇湘苑就荒了,可也没听说过闹鬼啊。直到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有宫里的太监嬷嬷说。路过时老是听见里头有女人的声音,阴森森怪瘆人的。”    “啊,别再说了。一会还得路过潇湘苑呢。”    “是你非让我说的呀,怎么现在又反倒赖起我来了?”    “呜~你还是别吓我了,我不跟你说这些了。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走快些啦。。。”    “诶,等等我啊。今天可是‘七月半’鬼节啊。呜~我怕。。。”    两个宫娥细碎莲步窸窣,移得飞快。烛火摇摇明灭,不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贰】-巡夜人=================================    “喂,小顺儿我说你跑什么呀。难道还见鬼了不成?”    话音未落,前面跑着的人已是一僵。回过头来,年轻的面容已严重筋挛:    “包子,(眠:饿。。。)我跟你说我刚刚真的看见了!就在巡逻经过潇湘苑的时候,我听见、听见里面有人!这宫里,谁不知道潇湘苑已经荒了十几年了啊。可是、可是我明明看见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树后面一晃就不见了!”    “得,你跟我这么说行。跟头儿这么说的话,做兄弟的劝你还是掂量掂量。赶紧巡夜去,小心被头儿看见有你好受的!”    “哎呀,我说包子你咋就不信我呢?!兄弟我啥时骗过你你说!”    “那是你喝高了!”    “才不是!今晚可是‘七月半’啊,鬼门关大开的日子!”    “你们。。。两个。”正当包子兄弟二人争执的不可开交时,一股从背后不断渗出的低气压,让二人同时直觉一股阴风从耳侧缓缓吹来。于是,直觉僵硬的回头看去-------    只见面容绝丽的将军大人,正一脸阴沉的立在二人身后。    “啊,头儿?!我错了,我、我、我。。。马上就去巡逻!!!”    “我、我、我。。。我也去!!!”    一阵疾风扫过,独剩年轻武将一人风中凌乱。    哼,居然逃的比兔子还快。还没见这俩兔崽子巡逻时有这速度呢!(眠⊙﹏⊙b:其实只要将军大人您跟他们后面,保证他们比什么都快~)    潇湘苑。。。闹鬼么?    哼,纯属无稽之谈!他堂堂上将军怎能信?!    暗夜中三尺高的荒草因风而动,发出窸窣像是有人经过的声音。武将目力虽好,可这荒了许久的宫苑却并未掌灯。    甚至连潇湘苑方圆数十米内,亦是一片玄暗。远处的灯火通明到了这儿,便仿佛是被吸入一般,无处可逃。    魅上绯唇一勾,正欲推门而入。忽然,有白色人影极快闪过-------    “谁?!”    =================================【叁】-迷途羔羊=================================    呃,这皇宫果然不是普通的大。。。    最后眉眼浅浅的少年只得无奈的摊手,淡水色的瞳眸在暗夜里却反射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光。    先凑合一晚上,等明天早上醒来看看有没人给带下路罢、、、可是,连草都长这么高了,该不会这里根本没人来吧?念此少年心下一叹再叹,怎么糊里糊涂就走到这个荒宅来了?    就着半人高的荒草,云逐暧刚要和衣躺下,却觉有什么从前方一闪而过!    直觉第一反应便是:有鬼!    而且,还是红衣服的厉鬼!!!    少年顿时起身,淡水色的眼眸瞪大,在暗夜里一眨一眨。    虽然。。。学过玄学之术,但毕竟捉鬼可是道士的活儿啊。云逐暧自认在这大湘皇宫里,小日子还是不错的。他还不想这么快死。。。    死了,不就不能逗那个漂亮将军玩了。。。?    “谁?!”    “谁。。。”    暗夜下荒无人烟的草丛中,却凭空响起两道人声。出声的二人皆是一惊,初初惊疑过后---------    “是你?”    “上将军?!”    云逐暧心虚将眉眼一弯,掩饰方才一脸惊惴:“将军大人,可没有您这样吓人的啊。”    闻言,绯衣武将满脸青紫:被你吓到才是真吧。    于是某月黑风高之夜,往日里气场不合的两只难得不掐架。暗夜之下,两人却是并肩而行。    云逐暧死乞白赖地说服武将送自己回寝殿后,忽想起:诶,原来刚刚那穿红衣厉鬼就是将军您了?    武将不屑挑眉:什么红衣厉鬼,我看到的分明是白衣女鬼。等等。。。这么说来,你穿的是黑色啊。难道方才的不是你?!    云逐暧一脸冷汗:将军大人。。。话说,您今天怎么也穿了一身黑?    于是,二人顿时只觉一阵秋风萧索而过。    云小暧:啊哈哈。。。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好了。。。    =================================【肆】-七月半=================================    一路被扯着腕子疾走,少年公子运动不足细喘微微。正要开口抱怨,走在前头的少年却忽将他腕子一扯,瞬间压至树下。    他抬眼挑眉,清冷眉目怒视对方。可少年红袍翩翩,眉宇飞扬的面容在暗夜下邪魅惑心。    二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将这本就异常闷热的天气熏蒸的愈发高温。(眠:到底有多近呢?大家自行想象吧。于是,眠想说。。。这两只的JQ一向是一抓一大把啊。。。)    “凤流殇,你给我适可而止。”不知是气愤还是运动过后蒸腾的热气所致,少年公子冷玉般的颊竟有淡淡绯艳的颜色。声音虽清冷,却隐隐带了怒气。    可这些,对一向皮厚的凤陵王爷全无影响。只见他凤眼一弯,距离却并未分开:“嘘,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小聆也不想被抓到吧?我们进去躲下。。。”    白衣公子唇角勾笑。凤陵王爷自然未看见,否则定会打个冷战。    对。。。不仅是,不想被抓到而已。而且,绝对不想和你一起被抓到!    于是二人前脚刚进了潇湘苑,便听见外头传来杀猪般惊恐的叫声:“啊啊啊!!!有鬼啊!!!”    曲聆水满脸黑线:凤流殇,不准笑。    已抽搐到内伤的凤陵王爷,只得竭力克制面上肌肉的起伏。一本正经道:只怪小聆的白衣实在太显眼了,刚刚差点被发现呀。(眠:您还穿红衣呢!)    闻言,白衣公子眉目不兴口气却不善:哦,那是曲某拖累王爷您了。曲某这便告辞,王爷请自便。    凤陵王爷一脸谄媚:“呐。。。两个宫娥姐姐说的,小聆也听到了吧?反正都到这儿了,干脆一探究竟再走罢,小聆说可好?”    曲聆水斜眼睨他:曲某不曾听见那‘两个宫娥所说的什么潇湘苑闹鬼传言’,只是想不到堂堂凤王爷原来有偷听的癖好而已。    凤流殇讪笑:小聆~别说的这么绝情嘛~    最后扭不过某凤陵狐狸的软磨硬泡,二人将潇湘苑足足逛了一圈。结果除了发现一只耗子、三只蟑螂外全无收获。为此,凤陵狐狸不满意的扁嘴:什么也没嘛~~~    然而将要踏出潇湘苑时,曲聆水却忽顿了顿。    月色若水般清华潋滟,错落了少年公子一脸惊艳。却见他颊苍白若素,淡色唇瓣紧抿。    凤流殇奇怪看他:小聆怎么了?    “那间屋子。。。方才分明有火光?也许有人。”曲聆水回头看紧闭的门,声线起伏疑惑不定。    眉心蹙起,他素白的指在袖中收得一紧再紧。    门后的。。。是什么?    愈是看着,他眼中的哀楚便愈浓重。像是有梦魇,便隐匿在那扇门之后。睁眼看着,便可看至眉眼里的凄楚若水雾弥漫。    然而那凤陵少年略高挑些的身形,不动声色的阻在了那双清冷眉目之前。将恐惧与迷惑隔绝,独留澄澈。凤流殇本邪魅的面容在月光下,隐隐有与往日的轻佻不符的模糊自责。    “小聆,那里没有人。本王不闹了。”凤陵王爷淡淡一笑,若安定人心的力量:“这世上本就不可能有鬼魅,本王知错了。小聆,我们回去罢。”    闻言,少年公子微微一滞。顺从的,任由那干燥的掌心包覆自己的指,略略的薄茧摩擦出淡淡的暖意。    曲聆水微微叹息:若这世上真有鬼魅,她便早来向曲某索命了。    “小聆莫挂在心上。”闻得那一声低叹,凤流殇侧眼看他。月魄清冷下,那双眉眼却如驱走寒意般邪魅一弯:    今夜,不过是‘七月半’的即兴节目罢了。    =================================【伍】-鬼魅=================================    ‘哧’--------    用手虚掩住透进湘帘里来的风,将方才吹熄的烛火点燃。他转头看昏暗的笼罩下,有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    身着玄色金边衣袍的男子,笑容温雅似无害:“怎么?光是看到,便如此激动么?你果是自欺欺人罢。分明不怨,又谈什么恨呢?”    闻言,女子的颤抖幅度愈大。却仿佛忍耐一般,纤细的指紧紧地扒着窗棱。似乎只要扒开这极细小的缝隙,便可让屋外的人知道。    她看见--------    冷月清辉下,那少年淡漠着面容说:    若这世上真有鬼魅,她便早来向曲某索命了。    然后,那素白的指被另一个少年呵护在掌心里。接着那道朱红大门,像是诀别一般被阖上。    有泪,瞬间蜿蜒成海。    女子转而看一直照顾自己的侍女小鸯,然她却回避般偏过头去。    “想出去是么?只要你乖乖合作,平日里莫要惹出事端。不久之后,会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人。”    仿若一击命中,她转过脸来怔忪看那温雅似人畜无害的男子。杏眼蓦地睁大,面色苍白的骇人。却无法忽视,她倾国倾城的姿容。    足可令任何一个男人折腰。    可男子仅是心无旁骛般饮茶:“命人救你,可不是让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来扮鬼吓人的。。。只要你合作,又怎会为难于你?”    苍白的唇瓣被上齿印刻出血痕,她满心满眼的恨意:“你不如杀了我。”    “以为你不会说话了呢。”像是意外,男子却只是轻轻一笑:“不会杀你的。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你难道不清楚么?”    闻言,她纤细的身子一震。    他绝对是故意的!    字字句句看似无害,却硬生生扎进她心间!    她咬着下唇看那温雅雍容的男子,目光怨毒。    男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小鸯,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是。”    宽袖一震,那一袭玄衣金边径自出了深宅。身后,门瞬间阖起。    隔绝了,这深宫内若鬼魅般的怨气。    =================================【尾声】-不知火=================================    荒了十几年的潇湘苑在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烧得片瓦不留。    幸而潇湘苑早已无人居住,所幸并无伤亡。    可一时间,宫中传言却愈甚:    “小秋姐,看吧我就说有鬼呀。要不你说怎么好端端的,就烧起来了?”    “小兰!莫要乱嚼舌根!被太后知道可不得了。”唤作小秋的宫娥一脸威吓。    小丫头吐吐舌头,做不服状:“小秋姐净吓人,我听说侍卫哥哥昨晚也看见了?”    “恩,小秋姐你们也看到啦?是个穿白衣的女鬼呢!在树下一晃就不见!”小顺儿一脸惊恐,转而问一旁面色晦暗的绯衣武将:“上将军,您昨晚可看到了?”    绝丽武将满脸黑线:“你们几个有空说这个,还不如去练功!”    众人纷纷苦瓜脸以对之:“头儿~”    小顺儿继续发挥八卦精神:“头儿,昨夜可是‘七月半’诶。您当真没见着什么?”    “没有。”除了看见一只白衣女鬼外。。。但是,这打死都不能说。    目送绯衣武将离去,包子同学鼓着包子脸一脸正气道:“小顺儿,你别又在这儿净吓她们。我昨晚明明。。。”    话音未落,却又被小顺儿打断:“诶包子,我说昨晚明明你也在场啊。话说,你到底看没看见?”    碍于众人逼迫,于是包子最后小小声:“我。。。确实也看见了。”    “真的?!”    “真的?!”    “真的?!”    余下三人六只眼纷纷望向包子同学,这目光无异于极度饥饿时,某人给了你一屉包子。    包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我还看到了她的脸,虽然只是很快的看了一眼。恩。。。但是她真的很漂亮。不,我也说不清。应该是很美吧。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不过以女人来说那女鬼又似乎高了点。总之。。。反正是美得让人不觉得像鬼,很圣洁的感觉。”    纯情的包子同学仿佛陷入无限遐想般,一脸陶醉。待他回过神来,却见剩下几人一脸菜色做鸟兽散去:    “果真是春天到了,一片春意盎然啊!!!”    闻言包子分外委屈,于是振臂疾呼欲博取同情:“我是说真的啊,方才不是你们非让我说的吗?!我说了你们怎么还不信?我是真的看见了啊,那女鬼的眼角旁边有一颗朱砂呢!!!”    恰好此时,凤陵王爷与少年公子散步途经此处。    凤陵王爷眉眼微蹙,表情十分严肃。然而从他微微抖动的双肩,便知某人内里却已严重内伤:小聆,本王最近是否耳背了?为何本王方才听见他说,昨夜在潇湘苑见到一只眼底有朱砂的美人女鬼。。。?    少年公子闻言却是不急不恼,细瘦的指轻浅掠过鬓发。温润眉目倏一挑,忽勾唇一笑:凤流殇,你敢笑个试试?    这次可不若昨夜月黑风高。凤陵王爷确是真真切切的,将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颜收在了眼底。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凤陵王爷不知为何忽打了个寒颤:啊哈哈哈~昨夜本王似乎睡的沉了,到现在还有些乏呢。小聆,方才本王说的什么?    少年公子眉目不兴:方才王爷说要将《博演论》抄上三十遍呢,王爷莫非真忘了?    凤陵狐狸意识钻了套,讪笑着耍赖:呃?!诶诶~小聆莫要如此绝情嘛~~~    曲聆水(无动于衷):曲某又不是凤王爷,当然学不来这般多情了。听说,七夕那日王爷可是收各家红粉的定情信物收到手软了么?    凤流殇(惊疑不定):小聆。。。你吃醋了?    曲聆水(面容无波无澜):四十遍。    凤流殇:无语泪先流。。。。。    -----------------------------------------------‘七月半’之[深宫怪谭]完---------    =============================================================================================================================================================    PS:也许是‘七月半’的原因,眠最近RP问题严重。昨晚眠死活登不进连城,于是今天补更一章。    因为是‘七月半’所以当然要讲个有关的故事了啊哈哈哈哈~。其实。。。这章很EG吧。。。啊哈哈哈哈。。。    写完以后,眠就囧了。。。    于是乎,眠现在在纠结为啥不写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