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原 日语:【五】关于《词十六首》的通信*(196////4年11月至1

 【五】
关于《词十六首》的通信*(196////4年11月至1965年2月)（摘录胡乔木本人信）

一、胡乔木致毛泽东(四封)

（一）

主//席：

词稿(编者按：指作者196////4年10月下旬寄请毛泽东阅正的十三首词的未定稿。) 承您看了，改了，并送《诗刊》(现因停刊改送《人民文学》)，这对我是极大的鼓励，非常感激。康生同志告，您说词句有些晦涩，我完全同意，并一定努力改进。三首词结句的修改①对我是很大的教育。

因为粗心，稿中有一首漏了一句，有一首少抄了两个字。幸同时寄呈郭老，他详细地推敲了，给了我一封长信，除指出以上错漏外，还提了许多修改意见。为了便于您最后改定，我向人民文学社要了清样(结果不知怎的寄来了原稿)，想根据郭老的指点先作一番修改。有些觉得两可的，就只注在上面，请您选定。有几个修改要加说明，用纸条贴在稿旁，供您斟酌。此外，我又续写了三首《水龙吟》，重加排次，使这一组词②相具首尾，补足稿中应说而未说的方面，请您审阅。这三首我也另寄郭沫若同志和康生同志了，请他们把修改的意见直接告诉您。

①胡乔木词稿《水调歌头·国庆夜记事》结句“万里千斤担，不用一愁眉”，毛泽东改为“万里风云会，只用一戎衣”；胡词稿《沁园春·杭州感事》结句“天与我，吼风奇剑，扫汝生光”，毛改为“谁共我，舞倚天长剑，扫此荒唐”；胡词稿《菩萨蛮·一九六////四年十月十六日原子弹爆炸》(其五)结句“魔尽凯歌休，濯缨万里流”，毛改为“魔倒凯歌高，长天风也号”。
②10月所作十三首词中有《水龙吟》四首，加上11月续写的三首，选一组词共七首。


《沁园春》一首，在此曾给林乎加①同志和陈冰②同志看过，后来又把其中提出的意见同霍士廉③、曹祥仁④两同志说了，得到了他们的完全同意。省委决定对西湖风景区进行改造。《浙江日报》已登了十几篇读者来信，要求风景区也要破旧立新，彻底整顿，把苏小小⑤墓等毒害群众的东西加以清理。这是你多年以前就提出的主张，在现在的社会主义革命新高潮中总算有希望实现了。⑥所以在此顺便报告，并剪附今天的《浙江日报》一纸。此事待有具体结果后再行报告，以便能在北京和其他地方有所响应。

①林乎加(1916 )山东长岛人。时任中共浙江省委书//记处书//记。
②陈冰(1920一)：江苏淮安人。时任中共浙扛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
③霍士廉(19l0-1996)山西忻县人。时任中共浙江省委副书//记兼浙江省副省长。
④曹祥仁(1914一1975)：湖北大冶人。时任中共浙江省委书//记处书//记。
⑤苏小小：此指南齐名妓苏小小。
⑥毛泽东在此处写批语：“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敬礼

胡乔木

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二日


*作者在杭州休养期间于196////4年10月至11月先后写成词十六首，经毛泽东悉心修改(参见收入本书的《人比月光更美丽?初版后记》)，发表于《人民日报》1965年1月1日和《红旗》杂志1965年第1期。这里选辑的是围绕《词十六首》的主要的通信。除另有说明者外，均据作者手订的《书信选辑》(铅印本)收录。


(二)

主//席：

第二次修改稿①十九日收到，因清样今早才到，所以回信迟了些。

这几首词承您和郭老几次费心修改，去掉很多毛病，增加很多光彩，非常感激。关于不应轻敌的批评②，我完全接受，那段话去了很好。在清样上作了一些细小的文字更动，除校正原稿排错的地方外，想尽力所能及，使之比较好懂，不知妥当否?有两处略加说明于下：

(一)《水龙吟》第一首结句：“看风帆竞驶，鹏程共驾，比云天壮”，终觉不甚称意。为此曾苦思多日，最后才想到了现在的改法：“唤鹰腾万仞，鹏征八表，看云天壮”，意思是想表示领袖群伦，高瞻远瞩，奔赴世界革命和世界共产主义的伟大远景。觉得在气魄韵味方面和上文“洪钟”、“南针”、“文章”、“谈笑”等的关合方面，似较原句稍胜。不知想得对否?

(二)《水龙吟》第五首结句：“幸良师三径，长蛇封豕，作妖魔舞”，揣摩许久，仍不敢说是懂了。我猜测这可能指赫下台了，帝国主义的原形更易暴露了，但赫当政时帝国主义也作了许多妖魔舞。又猜测是指赫虽下台，他的门徒和他仍有三径可通，所以修正主义者们仍作妖魔舞。但这样与全文不甚调和。不敢妄断。因此就很冒昧地重拟了一个自觉较为醒豁的结句③，敬供您审阅时酌定。

现将改过的清样送上两份(其中一份有些旁注，另一份没有)，请定稿后交《人民文学》和《人民日报》编辑部。

敬礼

胡乔木

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二十日

① 指毛泽东对12月2日胡乔木寄去的包括11月新写《水龙吟》首在内的《词十六首》及其“引言”的修改稿。
② 批评写在《沁园春杭州感事》词旁和“引言”旁。
③ 这个结句是：“看后车重蹈，愁城四望，尽红旗舞。”定稿用此。


（三）

主//席：

改稿因信使往返赶不上新年发表，由一秘书用电话传来，全昕懂了。改的地方除两处外，均完全同意，现将这两处的意见用电话传回，托人抄上，如下：

(一)“肺腑如见”的“见”字①屑霰韵，与全篇所用霁未韵在古今音中均不能通押，故不好用。另，用“如见”与正文“记”字呼应也差些。

(二)“当年赤县，同袍成阵”②，似觉不如原句自然亲切、意义含蓄又明白易解。另，改句与下文“寒风里，生机旺”的关合似不够紧凑，“赤县”与“当年”连用也觉有些勉强。因此，这一句我想不改也可。

专此谨复。敬祝

新年快乐

胡乔木

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①作者自注：《贺新郎?看(千万不要忘记)》一词中，原句为“记寻常亲家笑面，肺肝如是”，主//席曾改为“...... 如见”。定稿时主//席同意仍作“ ...... 如是”。
②作者自注：见《水龙吟》(七首)第一首中，原为“喜绿荫千里，从前赤地”，主//席第一次改为“喜当年赤土，绿荫千里”，后又改为“喜当年赤县，同袍成阵”。编者按：这句定稿用“喜当年赤县，同袍成阵”。


(四)

主//席：

“北辰俯仰”①一句，把领袖和群众的关系两面都说到了，说活了，实有点铁成金，出奇制胜之妙。现因想到“南针思想”一句(此句以思想居主位，南针居宾位，前后句本不相称)可否仿照改为“南针指掌”②，此语除通常解释外，还有领袖指导、群众掌握之意，如此则在内容和形式上都可与“北辰俯仰”一句相配合。“东风旗帜”原也想改为“东风驰荡”，但觉不如原句鲜明，故放弃了。又前句“晓歌齐唱”原作“战歌齐唱”，拟恢复，使意义较明确。③

敬礼

以上均请酌定。

胡乔木

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①作者自注：原为“北辰共仰”，主//席改为“北辰俯仰”
②此句定稿未改。
③此句定稿未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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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胡乔木复读者(三封选一)

耿庆国同志：

一月十日来信收到。你在毕业后决心服从国家的分配，到党最需要的任何地方去，搞一辈子革命和建设，这个志愿很好，祝你成功地实现你的愿望。 你对于我的几首词感觉兴趣，因而问起我以前写过的能不能发表。我告诉你吧，以前我没有写过词，这次发表的是我初次的习作。以后可能还写一些或发表一些，但这现在还不能决定。当然，我以前曾经读过一些词，作过一些初步的研究，否则是不会一下子就写出来的。

词这种文学体裁很特殊，严格地说来是已经过时了，要学习写作需要一定时间的学习，以便掌握有关知识和技巧，因此我并不鼓励你认真去写它。你写的几首，热情是有的，但是对于文字的掌握还没有“过关”，有不少词语用得不恰当。比较起来，末一首《渔家傲》文字通畅，但是情韵还嫌有些不够味，需要更多的精练和抒情化。我想，你有了这份革命的热情，这是最重要的，至于写不写词，或者写得好不好，这对于一个从事自然科学的青年来说并不重要。

我近年由于得了比较严重的神经衰弱症，不能工作，也因此才有时间学习这些东西。虽然它们的内容完全是革命的，没有旧诗词中常见的那些坏东西，但是无论如何，如列宁所说，写革命都不如实干革命更为有趣。不多谈了，祝你顺利地完成你的毕业论文。

胡乔木

一九六五年一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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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毛泽东对胡乔木旧体诗词的修改的全文，见《胡乔木诗词集》及《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