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黑帮1991在线看:[转贴]《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连载7篇》总统大选权斗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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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总统大选权斗内幕
刊登在台湾四大报之一的中国时报连载7天
【黄清龙】
编者按: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廿五日中华民国开始行宪,隔年四月举行第一届总统、副总统选举。在民国首次大选过程中,蒋介石曾十分认真地考虑自己不选总统,而支持北大校长胡适出马,胡适也一度点头同意。虽然胡适终究没有当成总统,这段民国史话仍为后人所津津乐道。蒋介石当时的考虑是什么?是真心想借着文人总统一新国家耳目,还是另有隐情?还有,如果胡适真成为总统,蒋又将如何扮演辅政角色?是担任行政院长还是参谋总长?这些政治秘辛,如今随着蒋介石日记的公开,终于得到初步解答。
当年的副总统竞争十分激烈,经四轮投票方由桂系李宗仁胜出。众所皆知,蒋介石是万分不愿李宗仁参选的。为阻止李出马,他不惜动用各种可能方法,软使硬施都无效之后,不得已转而支持他口中的「总理不肖子孙」孙科,出马与李宗仁一决高下,结果孙科败下阵来。蒋、李这段斗权也斗气的大斗法,是行宪后国民党第一次的主流与非主流之争,其呈现在蒋日记上的记载,远比外界所知的还要深刻、曲折、复杂许多。
本文根据美国史丹佛大学胡佛研究院档案馆最新公开的蒋介石一九四六年到一九五五年日记手稿进行撰写,作者并参照「李宗仁回忆录」,「胡适日记」,以及「陆铿回忆与忏悔录」等相关资料,希望还原一九四八年大选的原貌,全文分七天刊出。
「胡适选大总统」这一构想,最早既非出自胡适本人,也不是蒋介石的主意,而是李宗仁。一九四八年初李宗仁决定参选副总统的消息传出后,根据「李宗仁回忆录」记载:「一月十一日北京大学校长胡适寄来一短笺说,他听到我愿作副总统候选人,甚为高兴。因为将来竞选,正如运动员赛跑一样,虽只一人第一,要个个争先,胜固可喜,败亦欣然。所以他写此短信,对我的决定表示敬佩﹐并表示赞成。」李宗仁也立刻回了胡适一封信,希望他本着「大家加入赛跑之义,也来参加大总统竞选,以提倡民主风气。」
李、胡的互动见诸报端后引起蒋介石的注意,一月十五日他在日记写下:「李宗仁自动竞选副总统而要求胡适竞选大总统,其用心可知。但余反因此而自慰,引为无上之佳音。只要有人愿负责接替重任,余必全力协助其成功,务使我人民与部下皆能安心服务,勿为**乘机扩大叛乱,则幸矣。」
当时东北战局濒临绝望﹐西北、华北也陷入困境,法币大跌、物价飞涨,人心不满到了极点;加上美国自马歇尔调停失败,舆论公开批评蒋介石独裁,杜鲁门对蒋施加的压力也更为露骨,内外交逼,接踵而至,让蒋有了「让贤选能」的想法。一月十七日的日记他写道:「近日心里多为让贤选能之准备。最好国民党在国民大会时交出政权,本人不加入竞选,而提出推选国中无党派之名流为大总统。若果如愿以偿,则余为国家为军事必使军民不致因余退职而恐慌与动摇,愿暂任参谋总长以协助继任者;一俟军民安定,不致应新旧交接为匪所乘,则幸矣。」
蒋的让贤构想,有两点值得注意﹐其一、极可能是因「李宗仁想选副总统而要求胡适竞选大总统」,给了蒋推选「国中无党派之名流为大总统」的灵感,而开始以胡适为规划目标。其二、为避免「新旧交接为匪所乘」,蒋「愿暂任参谋总长以协助继任者」。换言之,蒋最初的退职准备是以继续领导军事剿匪为前提,并非就此撒手不管。
到了二月底,蒋于庐山渡假,「最后半日在游观音桥途中,对于本人在国大时为国为党为革命为主义之利益与个人之出处,已有一具体之决定,引以为慰。」蒋不选总统而推胡适代之的想法,已在这时候浮现。(权斗内幕七之一)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2》蒋挺孙科 阻李宗仁竞选副总统
【黄清龙】
蒋介石一面规划推胡适选总统,一面也极关注李宗仁的动向。李宗仁决心竞选副总统后,曾托白崇禧和吴忠信转报蒋,希望得到他的谅解。据其回忆录记载:「不久,得白、吴两君复电,俱说,介公之意国民大会为实行民主的初步,我党同志均可公开竞选,介公对任何人皆毫无成见云云。」而在二月二日的蒋介石日记则写道:「对李德邻(按,李宗仁)之竞选副总统事之开诚说明意见。」显示蒋在一开始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也或许蒋当时还没有考虑到副总统的问题,所以在李托人探询其意时,只讲了些场面话应付应付。
但蒋与李宗仁的芥蒂太深,随着李的竞选声势鹊起,「桂系大将李品仙将在安徽省主席任内搜刮的大量民财,一车一车运到南京作竞选费用,大搞贿选」(陆铿回忆录),蒋的态度很快有了转变。
三月三日他在日记写道:「闻李德邻营私图利竞选副总统之丑态百出,桂系之贪污投机可说为今日之首也。」毫不掩饰他对李宗仁与桂系的厌恶感。即使如此,当着李宗仁的面,蒋还是没有说破。三月廿五日,李请见蒋,向他报告已决心竞选。蒋对李说:「选举正、副总统是民主政治的开端,党内外人士都可以自由竞选,本人将一视同仁,没有成见。」事实上就在这段时间,蒋已有了支持孙科以阻却李参选的布局。
孙科是国父孙中山哲嗣,蒋对他的评价一向很差,日记上经常提出批评。抗战胜利后的政治协商会议,孙科的表现让蒋大失所望,此后对孙就更加不客气。
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廿三日蒋的日记就记载:「感叹:孙科之性行卑劣贪婪,寡廉鲜耻,令人痛心疾首。以总理如此伟大之人格,而生有如此不肖之子,殊所不解。」但现在为了对付李宗仁,蒋不得不打出孙科牌,于是请蒋夫人两次劝孙科参加副总统竞选。三月廿一日陈布雷回报,孙科有意愿选副总统,但要求必须能兼立法院长才肯点头,另还需要竞选经费。蒋颇感无奈,日记中写道:「其要胁无礼至此,可叹,余惟听之。」
过了三天,孙科与蒋见面谈竞选副总统问题。蒋在三月廿四日日记记载:「因李(宗仁)程(潜)于(右任)等皆擅自表示竞选,而并未问余及党之意见,哲生此次态度与言行,皆不越党员范围,故示意可竞选也。」
关于孙科的竞选意向,李宗仁则有不同说法,其回忆录上有如下记载:「不久,我在另外一个场合碰见了孙科。我说,这次竞选副总统,哲生兄为何不参加,大家热闹热闹?孙科摇摇头说:我绝无意思,绝无意思…,接着他便向我解释他不参加的原因。他认为根据宪法,副总统是个吃闲饭的位置。他既是现任立法院长,行宪后竞选立法院院长是轻而易举的事。立法院长既比副总统有实权,又何必去竞选副总统呢?」
按时间序,李与孙的谈话是在孙面见蒋并获蒋的支持之后,倘李的回忆无误,则孙之对李摇头说「绝无意思」,极可能只是敷衍性质。或者是孙要求副总统兼任立法院长一事尚未获蒋首肯,还在盘算参选的利弊得失,因此而对李有此言。
后来蒋找了王宠惠等法学家研究副总统可否兼任立法院长问题,他们都认为不可,但副总统的李、孙之争至此已经确定。
(权斗内幕七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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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斗内幕七之三)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3》推胡适参选总统 逼李宗仁退选
一九四八年三月廿九日,第一届国民大会在南京揭幕,总统、副总统竞选大戏正式登场。隔天,蒋介石指派王世杰向胡适传话,据《胡适日记》记载:「下午三点,王雪艇传来蒋主席的话,使我感觉百分不安。蒋公意欲宣布他自己不竞选总统,而提我为总统候选人,他自己愿意做行政院长。我承认这是一个很聪明、很伟大的见解,可以一新国内外的耳目。我也承认蒋公是很诚恳的。他说:『请适之先生拿出勇气来』但我实无此勇气!」
同一天,蒋在日记写道:「与雪艇谈总统问题,属其转询胡适之君出任,余极愿退职,并仍负责辅佐也。」两个多月前,蒋的想法是「推选国中无党派之名流为大总统」,他自己则「愿暂任参谋总长以协助继任者」,如今胡适从王世杰听到的传话是,蒋自己愿意做行政院长,显示他的角色规划已有所改变,个中原由为何,尚待史家考证。至于陆铿在其回忆录称,四月一日应陶希圣嘱托通知胡适做总统候选人,还说胡适听了之后「兴奋之情自然流露,手上出了汗,近视眼似乎放出了光彩」。如非陆铿记忆有误,就是事后回忆时自我膨胀;两天前胡适已获王世杰告知此事,他是被狡慧的胡适给耍了。
第二天一早,胡适约其好友武汉大学校长周鲠生商谈,听取周的意见。下午又和王世杰、周鲠生谈了三个多小时,还是不敢接受,「因为没有自信心」。但蒋推胡选总统意志甚为坚定,三月卅一日的日记记载:「朝课后研究推胡适任总统之得失与国家之利害、革命之成败、皆作彻底之考虑,乃下决心。」直到晚上八点,王世杰来讨回信,胡适终于接受了。他在当天的日记写道:「此是一个很伟大的意思,只可惜我没有多大自信力。故我说:第一、请他考虑更适当的人选。第二、如有困难,如有阻力,请他立即取消,『他对我完全没有诺言的责任』」。
胡适同意接受推选总统,让蒋「此心大为快慰」,于是立即展开党内的疏通与沟通。四月一日日记记载:「乃即召布雷详述余之旨意与决心,嘱其先告季陶与稚老勿加反对。此乃党国最大事件,余之决定必多人反对,但自信其非贯彻此一主张无法建国,而剿匪革命亦难望成功也。」下午陈布雷向蒋回报,指吴稚晖赞成蒋的主张,戴季陶则力主总统不得退让,否则国基民心全盘皆乱。当晚蒋约戴季陶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终于说服了戴。
但其实胡适对于选总统并没有作好「过河卒子」的准备,内心一直都在挣扎。四月一日晚上他去看王世杰,「告以我仔细想过,最后还是决定不干。昨天是责任心逼我接受,今天还是责任心逼我取消昨天的接受。」蒋介石则不予理会,继续按照原定的布局推动。而蒋推胡适参选的另一深沉用意,即藉势逼使李宗仁退选,也在此刻浮现出来。四月二日的日记写得很清楚:「朝课后约健生(按,白崇禧)来谈军人不竞选,垂范于后世,勿蹈民初之覆辙,并示以余不任总统之决心,嘱其往劝德邻勿再竞选副总统为要。」
蒋的另一绝招是,要求正副总统都必须由党提名,不能自行参选。四月一日,他指派于右任、居正、吴稚晖、程潜、陈果夫、孙科、丁维汾等人找李宗仁谈。孙科当即表明「绝对服从总裁的意旨」,李宗仁则强烈反对,程潜也跟进附和,最后居正打圆场,说:「我看德邻先生既不赞成这项办法,那请岳军兄去回复蒋先生吧。」这才结束这一尴尬场面。
(权斗内幕七之三)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4》蒋介石也坦承国大「不可开也!」
蒋介石绞尽脑汁想阻止李宗仁参选副总统,派人恳谈、众议围堵皆告无效之后,不得已只有亲自出马劝退。四月三日晚上他约见李宗仁,两人谈话过程十分火爆。「李宗仁回忆录」有如下记载:「蒋先生说:你还是自动放弃的好,你必须放弃。
我沉默片刻说道:委员长,这事很难办呀。
蒋说:我是不支持你的。我不支持你,你还选得到?
这话使我恼火了,便说:这倒很难说!
「你一定选不到,」蒋先生似乎也动气了。
「你看吧!」我又不客气地反驳说:「我可能选得到!......」。
蒋先生原和我并坐在沙发上促膝而谈。他听完我这话,满面怒容,一下便站起来走开,口中连说:你一定选不到,一定选不到!我也跟着站起来,说:「委员长,我一定选得到!」两人的谈话便在这个不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蒋则在当天的日记把李宗仁痛骂一顿,写道:「晚约见李宗仁劝其停止竞选副总统,明示其余本人亦不竞选总统之意,彼乃现丑陋之态,始尚温顺,继乃露其愚拙执拗之悖语,反党反政府之辞句几乎一如李济琛、冯玉祥之叛徒无异,甚至以国大提名、让党非法之罪加之于余之意,及不惜分裂本党相恫吓。余只可怜其神智失常,故不再理解,听之而已。」
两人吵过一架后,蒋仍不死心,四月四日一早又找了同属桂系的国防部长白崇禧来谈,把前一晚和李宗仁的谈话经过说给他听,希望争取白崇禧支持。据蒋日记记载:「彼甚明理,不以彼等跋扈、蛮横为然也。」其实李、白两人一体,岂是蒋一席话所可分化。
当是时,蒋除了苦恼于副总统问题,还有几件事在困扰着他。其一是所谓的「礼让代表」问题。在中共退出制宪之后,国民政府为了避免「一党专政」之讥,特别许诺礼让若干国代席次给民、青两党。但国代选举后,许多国民党籍国代不肯礼让,以致当选名单迟迟无法公布。蒋既担心失信于民、青两党,也怕他们因此拒不参加大会,「为马歇尔所利用,诬陷中国一党包办国大之恶名,以停止其援华之议案。」逼不得已蒋只有祭出党纪,下令凡不肯退让友党的人开除其党籍。这些无端被剥夺国代资格的人,于是鼓噪进住国民大会堂,他们抬棺、绝食、抗议并阻挠大会议事,就连蒋介石在场时也照闹不误,把蒋气个半死,几次痛骂负责组织动员的陈立夫、吴铁城「失职、无能,对不起党国」。
军事与经济情势的恶化,也让蒋烦心不已。二月七日辽阳失陷,三月二日第廿七、九十四两师在宜川被消灭,三月十五日洛阳告急,东北、西北与华北的局势都已十分危急;而军支浩大、军费拮据,政府只有猛印钞票应急,以致物价飞涨,法币大贬,到了卅万元兑一美元的地步。军事经济之前途与人心的动摇,让蒋介石有「痛苦不堪、无处诉说」之慨叹。他要求国大通过临时条款,以应局势之需,为此,不得不「以大事小」,忍受两友党的「要胁敲诈」。种种委屈让蒋点滴在心,「乃知大会之不可开也」。(权斗内幕七之四)
  *.*.*.*   2008-8-16 21: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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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斗系列七之五)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 5》胡适终究当不成总统
四月四日国民党召开临时全会,中心议题是「本党对本届国民大会总统、副总统竞选,到底提候选人还是不提?」蒋向全会提出主张选举党外人士为总统候选人之意见书,并发表谈话。
据「胡适日记」记载,蒋的谈话要点如下:「蒋君宣布他不候选,并且提议国民党提一个无党派的人出来候选,此人须具备五种条件: 1.守法;2.有民主精神;3.对中国文化有了解;4.有民族思想,爱护国家、反对叛乱;5.对世界局势、国际关系,有明白的了解。他始终没有说出姓名,但在场与不在场的人都猜想是我。」
至于与会者的反应,胡适回忆说:「这会上下午开了六点多钟,绝大多数人不了解,也不赞成蒋君的话。」蒋在当天的日记也提到:「除稚老表示赞同之意外,其它皆表示异议,只就推选总裁为总统候选人一点立言,而多不涉本题。」所谓「本题」,就是蒋主张总统候选人必须先由党公决,否则就是违反党的纪律;同样地,副总统人选也必须先由党决定,不能擅自参选,否则亦违反纪律。换言之,直到此时,蒋仍不放弃推胡适竞选总统,也还想藉此迫使李宗仁死了副总统的心。
关于国民党中央委员的发言情形,陆铿在其「回忆与忏悔录」中有如下描述:「邹鲁首先发言,他主张总统提名,副总统自由竞选。王世杰根据民主理论说,总统、副总统都应提名。潘公展、谷正纲也都认为,提名才符合政党常轨。其它人则纷纷响应邹鲁的主张,他们的理由是总统由蒋总裁担任是『天与人归』,副总统如果提名,一定重演国大代表选举的混乱。到了三点半,继续开会,除了吴稚晖和罗家伦外,全是一片拥护总裁出任总统之声,每个人都是发挥『斯人不出,如苍生何』的理论。正当罗家伦发言时,邹鲁忽出怪招,提议全体起立拥护总裁竞选总统,一阵纷乱的椅子声响,除了吴稚晖、罗家伦、邵力子、黄人宇、雷震和蒋夫人外,通通站起来了。CC大将张道藩的发言劝进,声泪俱下,堪称唱作俱佳。他大声疾呼: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坚决服从总裁的指示,只有这件事情不能服从。因为这不是总裁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尽管劝进之声不绝于耳,蒋作结论时仍强调,「如全会不能贯彻余之主张,则剿匪不能成功,而本党且将于两年内蹈袭民国二年整个失败之悲运矣。」因此建议将此未决之案交与常会负责讨论,决定方针后再报告全会。隔天的常会决议仍提名蒋为总统候选人。形势至此,蒋已别无选择,只能接受。于是交代王世杰往访胡适,告以实情,前谈作罢。但蒋的内心则有「歉惶不知所云」之感,四月五日日记记载:「此为余一生对人最抱歉之事。好在除雪艇以外并无其它一人知其已接受余之要求其为总统候选人之经过也,故于其应无所损耳。」而胡适的日记则写道:「我的事到今天下午才算『得救了』。」
过了几天,蒋为了表达歉意,特邀胡适到官邸餐叙,据「胡适日记」记载:「蒋公向我致歉意。他说,他的建议是他在牯岭考虑的,不幸党内没有纪律,他的政策行不通。我对他说,党的最高干部敢反对总裁的主张,这是好现象,不是坏现象。他再三表示要我组织政党,我对他说,我不配组党。我向他建议,国民党最好分化作两三个政党。」(权斗系列七之五)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6》副总统的竞争让蒋失眠
陆铿认为,蒋介石支持胡适出来竞选总统,是一箭双雕的做法,一方面考验国民党人对他的忠诚,藉此打击李宗仁的气焰;一方面向美国人暗示,他本人并不贪恋权位,愿意走向民主。证之事后蒋日记所载,对于临时全会不能另推党外人士为总统,又不能由党公决副总统候选人,蒋备感痛心,认为「此实为革命建国无政策、无纪律之重大失败也。」显示他提出此议的态度是认真的,并非存心想演一场假戏。
四月十九日上午国大选举总统,十二时四十五分开票结果,到会者二七三四人,蒋介石以二四三○票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蒋在当天的日记记载:「国大主席周震岳与洪秘书长在厉称奉主席团命来报,闻之不胜惶恐。好在居觉生(按:居正)亦得二六九票,私心窃慰,盖恐无人顾其选票,幸事先已有部署耳。」
国大接着在四月廿三日举行副总统选举,据《李宗仁回忆录》描述:「这是国民党当政以来第一次民主选举,何人当选,无人敢作决定性的预测。因此全国各界,乃至外国新闻人员对此都密切注视,南京、上海一带尤其议论纷纷。」蒋介石自亦极表关切,特别回到寓所在收音机旁听取国大唱票,据其日记记叙:「对于孙、于、程、李各票之声浪,喜闻忧乐皆现急迫之情绪,心神忐忑,无以复加」。选举结果李宗仁七五五票居第一,孙科以五五九票居次,程潜五二二票第三,于右任第四,得四百余票,莫德惠第五,徐傅霖殿后,各得两百余票。
副总统初选结果揭晓后,蒋「心神更为不安」,午眠未能合目,稍憩即起。当天他在日记检讨败因:「此次青年团票尽投程潜,以致于落选最为失算。至今劝程让孙,则以东北与西北代表对孙反感关系多不愿选孙,故程无让意,殊为痛心。而青年团票领导者贺衷寒又与李有乡谊,故对选孙之令消极不负责任,更觉悲伤。廿三时就寝,服安眠药竟不能酣眠也。」
到了这个时候,蒋不免懊悔未听党内「从缓行宪」的建议,「在此匪乱民困、人心动荡、社会不安之时,尤其是本党竞选副总统之党员不守党的纪律,既早已明了,即不应召集如此三千人之国民大会也。」
由于无人达到法定当选票数,四月廿四日国大举行第二次投票,结果李宗仁得票增加到一一六三票,孙科九四五票,程潜六一六票。据《李宗仁回忆录》形容:「竞选至此已达最高潮,各地人民对之均感莫大的兴趣。电台不断的广播,报纸则发行号外,俨然是胜利以后最热闹的一件大事。」
此时南京发生《救国日报》遭支持孙科的粤籍代表捣毁案,李宗仁方面认为这是党中央打击异己的不法手段,批评当局不断动用党部、政府机关、宪兵、警察以及情治单位,对国大代表威胁利诱,于是决定采取「以退为进」策略,由黄绍竑致电张群,告以如蒋先生继续助孙,李宗仁将放弃竞选。李、黄的盘算是,李如退出,孙、程为表示清白,亦必相继退出,如此一来选举便流产了。蒋既不能坐视选举流产,就必须放手让选举正常进行,则李宗仁胜算就大。
四月廿五日,李宗仁果然就以选举不民主,幕后压力太大为由,声明退出竞选。消息一出,全国舆论大哗。同时桂系代表又使出议事手段,到会而不签名,并在会场鼓噪抗议,迫使主席团宣布休会一天。 蒋介石紧急召集干部并约孙科来商办法,嘱孙亦发表放弃竞选声明,使李平气,以挽回危机。
稍后,程潜也跟进退选。下午蒋又召集常会商讨,对李、程、孙三人放弃竞选决视为无效,并派常委六人从中协商。由于情势混乱已极,蒋为求迅谋解决,于是决定「逆来顺受」推李宗仁为副总统,并提名孙科为党的副总裁,以为平衡。
(权斗系列七之六)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7》选举结果 蒋坦承最大失败
四月廿六日晚上,蒋先后约见白崇禧与李宗仁,提出解决竞选副总统纠纷的四种办法,征询他们的意见:一、此次不选副总统;二、由竞选人中互推一人;三、由竞选三人协商另提一人为副总统候选人;四、自由竞选。而侧重在第二办法,蒋并向李宗仁表明「拟以彼任之」。据蒋日记记载:「彼听闻后声泪俱下,表示绝对服从命令。」隔天一早,蒋召集陈立夫、张群、陈布雷、王宠惠等会商昨晚与李宗仁所提办法,「众意以昨日因余支持颂云(按:程潜),并移转哲生选票于颂云,以致哲生重大误会,故不能与哲生再商推李之事,只有自由竞选听其自然。情势险恶,处境苦痛已极。」
党中央不再介入,副总统选举于是回到了自由竞选。四月廿八日国大恢复投票,结果李得一一五六票,孙得一○四○票,程潜票数太少,依法退出。这一回蒋怕过于紧张,不愿在家听广播开票报导,上午即与夫人车游汤山,直至开票将完时才回寓。当天他在日记记载:「一周以来为桂李竞选与要胁及侮辱所刺激,未得安眠心神紧张异甚,为从来所未有耳。」
四月廿九日上午国大最后决选副总统,蒋在日记写道:「对哲生能否当选,虽知其有六成把握,但总未能安心。除游览庭园与审阅战报以外,,几乎心身仿徨已极,比之自身之得失实超越几倍也。」投票结果,李一四三八票,孙一二五九票,李宗仁当选副总统。蒋在下午一时回家,「得决选报告哲生落选,乃为从来所未有之懊丧也,非只政治上受一重大打击,而且近受桂系宣传之侮辱讥刺,为从来所未有,刺激极矣。」
直到第二天蒋仍气愤难消,四月卅日日记写道:「本日课程如常,而悲愤之气仍未稍息。明知政治、军事与党务大权在握,并未动摇,无可畏惧,而心神震惊、环境恶劣;又以党政军经之干部无能,组织无方,未能建立重心,对于一般贪污无能之上级干部又拒之于门外,毫不之理,故形成今日离心离德之现象。」
蒋并检讨自己:「不能坚辞总统候选人,又不能达成推举参选者以自代之目的,实为政治上最大之失败。而对于副总统竞选人事,前又不能确立主张,以致本党不能指定其人,在竞选过程中不能始终扶持一人到底,乃随环境与空气所笼罩而转移不定,卒达致失败。」
但究其实,国民党内派系集体反对,才是蒋的主张无法贯彻的主因。国民党各派系平时四分五裂,互相掣肘,此次为了总统人选问题,不论是孙科的「太子派」、李宗仁的「桂系」、还有黄埔系、三青团系以及CC派,难得地团结一致,反对以胡代蒋到底。蒋自己也看出了这点,日记中就提到:「如当时决心坚辞不应选总统,则竞选总统者之激烈与纠纷或比竞选副总统时更甚,乃至无法收拾。以余当时在中央全会提议应由本党提签党员或党外贤达为候选人之时,白崇禧即提问如提签党内究属何人,此一问题实令余惊惧不敢作答。」
经过一段时间的「郁抑懊恼」,乃至午夜十二时惊醒后,直至凌晨五时未能熟睡等身心严重失调的状况,蒋介石才终于走出选举失利的阴霾,「愿以一身忍受奇耻,担当大难」。
五月八日的日记他写道:「今既已接受当选证书,不可再有辞退之念,只有勇往迈进,不顾其它矣。」(本栏昨日第二段提及之国大主席应为「周钟岳」,特此更正)
(本系列完。明日续推出「大溃败前夕---一九四九年的蒋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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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败退系列五之一)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8》兵败大陆 蒋寝食难安
在中国近代史上,一九四九年毫无疑问是极为关键的一年。
从一九四八年秋天开始,国民政府军队接连在东北辽渖战役、华北淮海战役(又称徐蚌会战)、以及平津战役等「三大战役」中被共军击垮。眼见剿匪已是彻底失败,要求蒋介石下台的声浪越来越高。
一九四九年一月廿一日蒋介石宣布引退,由李宗仁代理总统。南京政府试图「隔江而治」,与中共和谈失败。四月廿一日,江阴要塞司令戴戎光投共,人民解放军渡过长江,南京易帜。行政院迁广州,李宗仁则飞往桂林。
五月廿七日上海弃守。其后数月,国军接连在江浙、两湖、闽粤等地失利,可谓兵败如山倒。直到十月廿四日,共军大举进攻金门,经过三昼夜的激战,为国军全数歼灭。这是第二次国共内战以来,国军少有的胜利,为政府日后迁台奠定了重要基础。
十一月中旬,西南保卫战进入最后决战。廿八日共军逼近重庆郊区,蒋巡视重庆市区,当天日记记载:「沿途车辆梗塞,宪警已无法维持秩序,一般民众更焦急仿徨,令人不忍卒睹。」
十二月八日,行政院决议迁都台北,此时蒋仍在成都。两天之后,蒋得知云南省主席卢汉致电西康省主席刘文辉,「请其四川各将领活捉蒋匪」,于是决定不飞西昌,而于午餐后,自成都凤凰山机场登机,十四时起飞。
这是蒋介石对大陆的最后一瞥,从此没再踏上故土一步。途中不免心情沉重,以致「假眠三小时未能成寐」。当天的日记记载:「十八时半抵台北,与辞修同车到草卢寓(按,阳明山招待所)。空气清淡,环境清静,与成都灰塞阴沉相较,则判若天渊也。」
来到台湾单纯的环境,蒋介石终于可以喘口气。然而西南战况失利的消息不断传来,却让他寝食难安,恶梦连连。十二月廿三日的日记记载:「昨晚冬至,夜间梦在新建未漆之楼梯,努力挣扎爬上梯底时已力竭气衰而醒。若此为预兆,前途艰危可知,而成功亦可卜也。」
当年的最后一天,蒋在日记自省:「一年悲剧与惨状实不忍反省亦不敢回顾」。而最令蒋感到苦痛且悔之已晚者,乃是「军队为作战而消灭者十之二,为投机而降服者十之二,为避战图逃而灭亡者十之五,其它运来台湾及各岛整训存留者不过十之一而已。」
蒋未曾提及的是,「他的身边充斥太多共党间谍」。据长期担任蒋医官的熊丸在其口述历史透露:「我记得那时总统在黄埔路官邸设地图室,地图室三巨头是总统、周菊村与刘斐(为章),三人在南京指挥徐蚌会战。但刘为章本身正是个大匪谍,以致我方作战命令共方完全知晓,自然我军每战必败。后来大家都认为刘为章十分可疑,总统却都听不进去。」
刘为章后来当了中共水利部长,政协副主席、人大常委等要职。六 ○年代反右运动时遭清算,毛泽东为了保他,把当年的秘密给抖了出来:「你们不要以为国家对刘斐同志待得太好了,其实今天我们能够解放全国,刘斐同志是立下了大大的功劳的,因为他曾经冒了非常大的危险,勇敢的把国民党所有的军事作战计画,通通供给了我们,我们才能按原定计画把国民党打垮。」
(大败退系列五之一)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9》蒋李最后过招
四九年一月下旬蒋介石下野后,其与代总统李宗仁之间的权力斗争并没有跟着停止,反而随情势发展越演越烈。
一开始,名义上由李宗仁领导的南京政府,尚有拒敌渡江、隔江而治的想法,希望美国改变政策,助国民政府渡过难关。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李宗仁的一厢情愿。
一者,此时解放军已是胜利在望,渡江无可抵挡。再者,蒋虽下野,仍以国民党总裁身分遥控政局,李宗仁手上既无权又无钱,纵想与毛泽东和谈,也已无筹码可言。
四月下旬南京失陷前,行政院依蒋的指示迁往广州,李宗仁则飞往桂林。由于李滞桂不到广州,中枢一时无人领导,居正、阎锡山于是在五月二日飞桂林促驾。经过磋商,李提出六条方案,作为飞穗重主中枢大政的先决条件。
根据《李宗仁回忆录》记载,这六条方案内容如下:
第一、关于指挥权者:国防部应有完整之指挥权,蒋先生不得在幕后指挥;
第二、关于人事权者:全国官吏任免,由总统暨行政院院长依据宪法执行之,
蒋先生不得从幕后干预;
第三、关于财政金融者:中央金融、企业等机构,盖由行政院主管部会监督,任何人不得从中操纵;中央银行运台储存之银元、金钞,须一律交出支付军政费用;
第四、关于行政范围者:各级政府须依宪法规定,向总统及行政院院长分层负责,不得听受任何个人指导;
第五、关于党政者:国民党不得干涉政务控制政府;
第六、关于蒋先生今后出处:希望蒋先生暂时出国赴欧美访问,免碍军政改革。
很明显地,李宗仁对于蒋幕后操控军经大权,却要他两手空空扛起危局,已经不满到了极点,因此有意藉此逼蒋收手,否则就将撒手不管。
对此,蒋自也了然于胸,五月二日的日记写道:「李德邻留桂不来穗,其目的在要求军权与财权,但未敢明言又不能直说。以总统本有权,余亦无权可援,故以余在幕后操纵以牵制其做事作宣传。其真意乃欲余出国,否则他不敢来穗以逼之。」
因此,蒋对李的前五条只做了扼要答复,无非强调「关于军政、人事,代总统依据宪法有自由调整之权,任何人不能违反」等等敷衍的话。
至于李宗仁要求蒋出国一事,蒋则慎重答复说:「过去,汝等主和,乃指我妨碍和平,要求下野。今日和谈失败,又贾我以牵制政府之罪,强我出国,并赋我以对外求援之责。如果将来外援不至,中又将有妨害外交,牵制政府之咎。国内既不许立足,国外亦无法容身。中为民主国家之自由国民,不意国尚未亡,而置身无所,至于此极!」
蒋进一步在日记陈述他决不出国流亡的决心:「以余剿共之志,如国内有寸土可为我革命立足之地,则余不敢放弃此责任也。」
到了十二月初,传出李宗仁即将以就医的名义赴美,蒋自记感言:「李德邻本日已由香港飞美,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否认其为杜鲁门之上宾,仅以疗病性质去。国务院之共党分子必设法利用李以打击蒋之威信乃可断言,只有正位定名方能防止阴谋与毒计也。」
蒋这段话,已为隔年三月在台复行视事,留下伏笔。李宗仁设想的国共「隔江而治」未能成真,蒋介石的「隔海而治」则逐步成为事实。(大败退系列五之二)
李宗仁与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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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与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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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败退系列五之三)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0》蒋的荒漠甘泉
宗教信仰,是支持蒋介石渡过重重难关很大的精神力量,尤其是在四○年代末期。
众所皆知,蒋之成为基督徒,与他和宋美龄的婚姻有关。据中国社科院研究蒋介石权威学者杨天石指出,蒋宋结婚前,宋家并未以蒋入教作为条件。直到两人婚后,宋母倪桂珍才希望蒋受洗成为基督徒。当时蒋回答说:「我对基督教没有研究,要先研究再说。」
后来倪桂珍病重,蒋有感于岳母的慈爱,加上当时研究基督教已有一段时间,对教义有了一定的认识与好感,这才受洗入了教。
蒋受洗后,一开始还不是虔诚的基督徒。一九三六年西安事变发生,蒋于圣诞节当天脱险,此一亲身经历,坚定了蒋对天父的依赖与信靠。
抗战期间,《圣经》和《荒漠甘泉》是蒋最重要的精神支撑。一九四三年当湖南战役失利,整个抗战一筹莫展之时,蒋曾把最后希望寄托于天父。日记中写道:「如能领导抗战胜利,将在衡山建一大十字架,以谢主洪恩。」
然而蒋的基督教信仰,似和一般的基督徒有所不同,而比较接近于求神拜佛的传统信仰。所不同者,他是向天父祷告,而非拿香拜神。譬如在一九四七年底东北战况危急时,蒋即在日记写道:「至十时祷告三次,天父许我明年圣诞节可消灭山海关以内各省之**,并令我不可放弃永吉、长春各要据点。可知天父之意者皆合实际与必然之理,凡遵照天意者必皆成功也。」
另如十二月廿九日的日记记载:「十日来各战区告急,失败电报如雪片飞来,诚令人有应接不遑之感。但此心反无忧惧,夜间安眠胜常。以存亡大事,上帝必有意者,绝非人力所能强制,故自问无愧。」
即使战况持续恶化,蒋对天父并无怨尤,而以多祷告表达虔敬之心。四七年五月长春危急之后,蒋除了每日的朝课与晚课之外,午未之间与子丑之间又各增加祷告一次。日记中记载:「自觉对天父、对基督皆专诚无贰,故时势虽艰危万分,而心神安定如常。」
最足以显现蒋对基督信仰之虔敬者,当属一九四九年五月的普陀之行。
普陀山是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之一,一九一六年八月廿五日,国父孙中山乘建康舰察看象山、舟山军港后,曾顺道游览了普陀。据文献记载,当国父一行来到慧济寺附近一处丛林时,国父忽瞥见若干僧侣,合什作欢迎状,只见空中宝幢,随风招展,隐然簇拥,尊神在后。国父凝眸注视,则一切空幻,了无迹象,乃甚惊异之。
到了慧济寺,国父依序问随行者:若等亦见众僧,集丛林中作场乎?其上宝幢飘扬,酷似堂厅高悬者!国父口讲指授,目炯炯然,同仁咸瞠目结舌,不知所对。
四九年初蒋第三次下野,国家与个人前途皆已陷入空前危机。五月间他乘舰巡视定海、舟山等地,十四日来到普陀山。蒋显然听过国父的这段事迹,故此不免担心:到了普陀之后,他的基督信仰会否禁不起诱惑与考验?
当天的日记就记载:「以往昔总理到普陀曾有神话,甚恐余来此对上帝与基督教理之信心动摇为虑,时以此为戒。余既信奉基督,决不能再事他神,此为人格之试金石也。」
结果,蒋通过了考验。日记上自叙:「在山游览一日,幸未殒越,此乃信心进步之重要阶段乎!」此后,他的信仰更加坚定,终于成为真正的基督徒。(大败退系列五之三)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1》众叛亲离 决迁都台北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北京成立,为期三年的国共内战已告一个段落。但战争其实并未结束,从十月十二日国府由广州迁往重庆到当年年底,是所谓的「西南保卫战」时期,蒋介石 亲临重庆坐镇指挥,面对众叛亲离的悲惨局面,过程备尝艰辛,在其日记上有极为深刻的记载。
蒋介石是于十一月十四日桂林失守后,自台湾飞往重庆,行前一天在日记写道:「德邻飞桂后,闪避不回重庆行都,整个政府形同瓦解。军民惶惑,国难已至最后关头。不管李之心理行动如何,余不能不先飞渝,主持残局。」
许多研究者认为,蒋此行除为「主持残局」,也是调虎离山之计,把共军牵制在中国西部,以缓和对台湾的威胁。
在渝期间,蒋为统筹川滇康作战方略,令胡宗南部队由秦岭转进到成都,俾使成为保卫西南主力。十一月廿八日共军攻抵南温泉,重庆危在旦夕,蒋不得已决赴机场宿营,「此时山洞林园前,汽车拥挤,路不通行,途中为车辆阻塞者三次,无法前进,乃下车步行,通过后改乘吉普车前进。」
第二天一早,中美号专机自白市驿机场起飞时,在江口过江之共军,已迫近距机场前方廿华里。
到了成都,蒋随即约见邓锡侯、刘文辉、熊克武、向传义、王方舟等军政领袖,但刘、邓避不应召。蒋在十二月七日日记写道;「彼借口以怕本主席与其为难,而实则另有作为。彼等已经受匪威胁,决作投暗弃明之叛离,似已成竹在胸矣。滇卢(按、云南省主席卢汉)态度亦已渐明,既不愿大本营设昆明,亦不愿就滇黔剿匪总司令名义,其用心与刘邓如出一辙。」
但蒋仍不死心,指派张群前往昆明安抚卢汉。隔天张群自昆明回到成都,向蒋报告与卢汉接触结果。日记记载;「岳军面述卢以正在戒烟,故其心身皆变态无常,只想退避要钱,至于公义私情皆不顾矣!」
蒋知卢汉已有贰心。不久,情报单位拦截到卢汉打给刘文辉的电话,内云「请其四川各将领活捉蒋匪」。蒋原本想飞到西昌,但彼时西昌卫队只七百余人,兵力单薄,于是决定改飞台北。当天蒋在日记记载;「小子(按,蒋自称)粗疏,太不警觉儆醒矣!近月以来逆卢言行早露叛迹,如及时防范或趁早解决犹易为力,奈何一误再误,冥顽不灵如此也。」
蒋会如此懊恼生气是有原因的。早在九月初蒋赴重庆擘画西南战局时,卢汉就曾拒绝应召,理由是怕蒋不放他走。蒋为了表现诚意,派蒋经国到云南当人质,只要卢汉一天没回昆明,蒋经国便不许离开。因为这样,卢汉这才肯到重庆与蒋见面。
经过此番波折,蒋的内心不免感慨系之,日记写道;「边区之人善变多疑,而况于苗夷卢、龙乎?今后益觉边人只有畏威而决不怀德,道义绝非边民与苗夷之所能感动。岂仅苗夷,一生经历,更觉凡是政治与外交,绝无信义更无情感可言,只有实力与强权方是政治与外交之本质也。」
西南虽已失去,蒋则以「在川滇康黔叛离混乱下,毅然独断迁移中央政府于台北」而自得。日记提到:「当时对于迁都台北多主慎重,不即迁台,盖恐美国干涉或反对,不承认台北为我国领土。余始终认余在台,政府迁台,美、英绝不敢有异议,如其运用武力干涉或来侵台,则余必以武力抵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其背盟违理,曲在彼而直在我也。」(大败退系列五之四)
  *.*.*.*   2008-8-16 22: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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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2》跨海布局 保卫大台湾
大陆西南的失陷,固然使得蒋介石的剿匪计画彻底破灭,却也开启了台湾成为「自由中国」的机会。从四九年一月下野,蒋介石就在为「弃大陆保台湾」的战略作布局。台湾后来之朝向国家化发展,可说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蒋的「保台」布局,第一个动作是加强台湾防务巩固国民党的掌控。
一九四九年一月五日,陈诚就任台湾省主席,一月十八日兼任警备总司令。此前,孙立人将军已经在台湾南部训练新兵多时。陈、孙两人一北一南,互为犄角,成为台湾防务的重心。
五月廿五日蒋自澎湖马公飞高雄。这是蒋第一次来到台湾,当天日记记载:「到冈山下机,叔铭来迎,直上高雄要塞之寿山官邸,背山面海,坐北向南,林木葱笼,神悦心怡,不胜自得之至。」
蒋所以能在「中枢无主,江南半壁业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际,面对「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的寿山,而仍有「不胜自得」之感,显然地,陈诚、孙立人的宣示效忠,台湾的防务日趋稳固,已使他的保台计画更加成熟。
军事之外,财政金融也是关键。早在下野前的一月十日,蒋即命令中央银行将储备金移往台湾、厦门,由蒋经国、周宏涛负责督运。直到二月十日,大部分金银都已运存台湾和厦门,上海只留廿万两黄金。这批资产,依一九四九年市值估算,约为五亿美元左右。
蒋为了保住这批黄金,颇费苦心。五月下旬行政院在广州召集财政粮食会议,台湾省主席陈诚准备前往参加,蒋当时人在澎湖,获知后立刻阻止。
廿一日的日记写道:「辞修不问利害与结果如何,贸然前往参加,如果桂系李、白向其要求运出台湾存金,而彼因应不宜,其可为其所害!白崇禧之卑劣毒谋无所不为之往事,毫不介意,甚为其危。乃为之设法脱身,未知其果能领悟否。」
六月十四日台湾实施币制改革,以运台八十万两黄金作为改制基金,蒋在日记自叙:「此乃最重要之政策,得以实施,为慰。」
八月廿日政治行动委员会在台成立,由蒋经国主持,统筹协调情报活动。九月廿一日台湾防卫司令部成立,孙立人任总司令。蒋的保台布局,至此已大致完备。
然而蒋还须面对来自美国的质疑与挑战。自四九年四月南京失陷后,美国认为必须力阻台湾落入中共手中,而蒋把腐败的国民党政权带到台湾,即使得到美国的援助,也不可能守得住。因此,国务院开始评估,在国民党内扶植更有效的、民主的领导人的可能性。
八月五日,美国国务院发表「中美关系白皮书」,予外界以美已放弃蒋政权的印象,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八月十二日蒋在日记写道:「美国对华白皮书之发表,实为我国民族与革命最后最凶之一击。」
随后,蒋做出妥协,根据郑介民自美携回的美方白吉尔上将备忘录内容,于十二月十五日任命美方属意的吴国桢为台湾省主席。蒋在日记记载:「此无异再冒险一次也。」十二月卅一日,美国参众两院终于通过「继续援华方案」。
至此,风云动荡的一九四九年总算过去。月底蒋偕家人到日月潭渡假,面对湖光平静、山色苍茫的明潭景致,蒋心有所感地在日记写道:「在此重大失败之中,亡命台湾犹有自由生活,殊觉自慰,故频谢天父与基督洪恩不置也。」台湾的命运,自此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本系列完。明日续推出「渴望战争的人---蒋介石与韩战」)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3》韩战爆发解了蒋的危局
一九五○年六月廿五日清晨,北韩步兵及装甲车越过边境攻击南韩,韩战正式爆发。这场战争改变了美国的东亚战略,让撤退到台湾不久的蒋介石政权获得喘息机会,韩战因此也成为扭转国民政府前途与台湾命运的转折点。
在韩战爆发的前二百天,亦即一九五○年一月五日,美国总统杜鲁门才发表声明,强调美国不以任何方式干预中国内战,不予在台湾的国民政府军事援助。接着,国务卿艾奇逊也公开表明,美国在东亚的防卫半径不包括南韩与台湾在内,外界都认为美国已经放弃蒋介石政权,台湾不久将被共军攻陷。
正当美国官方形同放弃蒋介石政权的同时,包括国务院以及军方也在研究如何不使台湾沦入中共手中。评估的方案包括;在国民党内扶植别的领导人取代蒋介石;鼓励台湾独立运动;或者把台湾交给联合国托管等等。
当时担任国务院主管东亚事务的助理国务卿鲁斯克(Dean Rusk)、接替肯楠(George Kennan)出任国务院政策计画局局长的尼兹( Paul Nitze)﹐以及后来成为国务卿的国务院顾问杜勒斯(John Du lles),是这些方案的积极推动者。中央情报局出身、以副领事身分在台工作的柯乔治(George Kerr),则是在台密谋鼓吹台独运动。
这时蒋的处境只能以「岌岌可危」形容。一月廿七日蒋写下当时的心境;「近时国际环境险恶已极,国家前途更觉渺茫,四方道路皆已断绝,美、俄、英各国政府皆以倒蒋扶共,灭亡中华民国为其不二政策也。」
就在蒋对前途感到绝望的时候,二月十一日,前美国驻西太平洋第七舰队指挥官查尔斯柯克(Charles M. Cooke)上将翩然抵台,使得 蒋介石重新燃起希望。柯克是以「国际新闻社通讯员」的身分,经由驻东京盟军总部安排,并在麦克阿瑟的支持下来到台湾。
史丹佛大学胡佛中心研究员林孝庭指出,柯克抵达台湾后,很快赢得蒋的信任,在柯克的主导下,一个名为「特种技术合作案」(Spe cial Technician Program)正式成立。以柯克为首的美国非正式外交军事顾问团,在台湾开展了一系列的军事训练与改革计画。
林孝庭的研究显示,柯克来台从事的秘密军事行动从未得到华府官方的许可,但他却透过私人网络,帮蒋争取到许多援助,并且成为蒋与东京盟总的沟通角色。中研院近史所研究员朱浤源另指出,四月上旬柯克应麦克阿瑟元帅之邀赴东京访问,蒋曾请他转交信函给麦帅,就东北亚的战略问题,与麦帅交换意见,并且明白表达愿与麦帅合作,以实际行动来抗俄。往后,柯克又多次被蒋委以沟通麦帅的重责,有效地加强了台北与东京的联系,从而减低了华府的掣肘。
一九五○年五月间,舟山和海南岛相继陷落,在台的美国外交官员预言国民党政权将很快垮台,并流亡到马尼拉或汉城。五月廿二日,美国驻台北总领事馆发出一封公开信,敦促美国侨民尽快离开台湾,「岛上流言四起,传说美方将关闭领事馆,令国民党要员非常恐慌。」蒋介石知道他需要另一场战争,一场能够让美国人看清共产集团侵略本质的战争,才足以改变美国的对华政策。
就在如此危疑艰难的环境下,六月廿五日清晨韩战如蒋的预期爆发了,当天蒋日记记载;「下午与昌焕、经儿谈话,得北韩对南韩宣战各报,此如预料也。」一场如同大旱之望云霓的战争,终于让蒋给盼到了。
(「蒋介石与韩战」系列六之一)
  *.*.*.*   2008-8-16 22: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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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提交者:红旗毒害14 加帖在史海钩沉 【凯迪网络】 http://www.kdnet.net
老蒋还是肯修身的,虽然修法不得真传,到底成不了正果.但还是每天在修,日三省乎己,也不纯粹是装摸作样写给后人看的雷锋日记.
在齐家方面,做的马马虎虎,蒋经国和蒋纬国都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平天下,那就是平得一塌糊涂了.
  *.*.*.*   2008-8-16 22: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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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4》渴望战争的人
如果不是韩战爆发,蒋介石能否安然度过迁台后的头两年,很可能成为问题。史丹佛大学胡佛中心研究员林孝庭因此以「渴望战争的人」,形容蒋介石对韩战的态度;而蒋这种「求战若渴」的心情,也在他的日记中表露无遗。
韩战发生当天,蒋介石立刻致电韩国总统李承晚,表达慰问,并令我驻联合国代表竭力援助南韩援助案。但对于美国仅令两方停战,而不敢指俄国背后指使北韩侵略,蒋则大表不满。六月廿六日自记:「美国毫无道义与责任观念,南韩如被俄共占领,其责全在美国也。」
六月廿七日晚上八时,美国驻华代办师枢安(Robert C. Strong)谒蒋,转交美国总统杜鲁门致蒋函件。蒋自记:「杜鲁门称已派其海军阻止共党对台湾之任何攻击,但要求我亦停止对大陆与沿海领水内之军事行动也。」
隔天蒋阅函件译文,看到杜鲁门的声明不但催促「中国政府停止对大陆的一切海空活动,第七舰队将观察此一要求是否已付诸实施」;还提到「台湾未来地位应待太平洋区域安全恢复及与日本成立合约时再予讨论,或由联合国予以考虑」,蒋难忍愤怒,当天日记写道;「其对我台湾主权地位无视,与使我海空军不能对我大陆领土匪区进攻,视我一如殖民地之不若,痛辱尽极。」
当晚十时蒋入府研讨对美声明,对于台湾地位问题,「决以我反共抗俄与中国领土完整之立场,不能因任何情势而动摇之意为覆文之基点」。至于海空军停止对大陆攻击,蒋虽百般不愿迁就,但考虑到美方的态度坚决,只得勉强同意,而以「当视此举为临时紧急措施」保留颜面。
六月廿九日蒋核定了对美的覆文后,仍感气愤难消,忍不住大骂艾奇逊是坏蛋。日记上记载:「深鉴于美艾对华之毒狠与仇恨,非将台湾沦陷**或使台民归附美国驱逐中国政府则其心不甘。今日美国国防与军事,对韩对台与太平洋政策已经根本改变至此,而其国务院对我之各种文告仍故意加我以极端之侮辱,其煽动台民反对政府之毒计始终不变也。何上帝必欲生此坏蛋而苦我中国一至于此也!」
当天早上还发生了一件事,让蒋对美国的观感更坏。事情是这样的,蒋一早做完朝课祷告后,忽然听到空袭警报,以为有了紧急军情,后来才知道是美国海军飞机出现在基隆东北方的误报。当天日记就记载:「彼美海空军既到台湾领海与领空而并不通知于我,毫未与我有所连络。美国之态度不仅视我为征服地,而且视我为敌人矣!」
反感归反感,此时蒋不能没有美国支持,一切委屈只能隐忍吞下。所幸,国际局势开始朝有利的方向发展,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美国建议「武装逐退韩共侵略案」,杜鲁门授权麦克阿瑟元帅动用地面部队协助南韩作战。
蒋在日记写道:「美国竟能授权麦帅动员援韩,此为暴俄所不及料也。同时,美竟命令其海军巡防台湾海峡,以阻制任何方面对台之攻击,实亦俄所不料。此乃美国政府内容之变化,艾其生(按:艾奇逊)扶共抱俄之政策已为其杜鲁门及其朝野所不容,故有此彻底改变之大举也。」(蒋介石与韩战系列六之二)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5》寄希望于麦克阿瑟
韩战爆发后,美国亚洲政策改弦更张或属客观情势之必然,蒋介石 则把它归功于麦克阿瑟的贡献。日记上对麦帅仰慕之殷、攀结之切,溢于言表。
六月卅日的日记,蒋分析当时国际局势与台湾可能面对的处境。蒋提到:「当韩战未起之先,美国对台政策之恶劣实不可想象,国务院之阴谋包括:俄共不侵占台湾;以台湾改为独立国家,解散我政府而重组之;由中共加入联合国取我政府代表而代之。」
蒋说,如果此一政策不能实现,则美另定两种不同之方案,其一台湾被俄共占领,美国完全放弃不加追问。其二于俄共未开始攻台以前,首先派海空军保卫台湾。方针当不出二策;甲、改台湾为独立国,改组我政府、驱逐我联合国代表而以中共代之。乙、打击我政府之威声,使台湾人民起而叛变,反抗政府以求美国保卫,改为美国之保护国,相机再与俄共进行妥协。
蒋进一步分析:「乙案要我政府屈服而放弃台湾,势所不能,亦为美国立国精神之所不容,故不得不出今日之一策耳。此策实为其不得已临时之决策,绝非艾其生等所能甘心者。盖麦帅及其陆军军人之大部主张皆不赞成彼艾卑污之外交政策之所为也。」
有了麦帅给予的精神武装,加上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决议,请求会员国援助韩国,六月卅日一早蒋召集幕僚讨论援韩部队之编组,「决以刘廉一军为主干,再附以八十军之二○一师充实之。」然而美国反对国民政府出兵援韩,这让蒋极度愤慨,七月一日自记:「美国务院竭力阻止我派兵援韩,其用意实在压制我不许参加国际事业,而并非怕中共亦将借口军援北韩也。」
尽管如此,蒋认为麦帅已用陆军援韩,美空军且已轰炸北韩,第三次大战是否从此开始,虽不可知,「东亚反共战争则绝不能从此终止,乃可断言。」对战事的扩大,深具信心。隔天他召见刘廉一军长,面授其统帅援韩部队及编组要旨﹐继续为军事援韩做准备。
七月二日上午十时,柯克自东京回来向蒋面报与麦帅谈话。日记记载;「其(麦帅)意我援韩军队在精而不在多,并欲我自带战车与大炮。至于我军如何援韩,彼尚须与国务院洽商后再行通告。彼等甚恐我国军参加韩战,则中**军亦将公然援助北韩参战也。」
蒋的满腔热血碰了个软钉子,但此时蒋正极力争取麦帅支持,自然不会加以怪罪。当天日记写道:「麦帅对余极诚意,以上周韩战不发生则彼已预定于上星期三飞台来访也。」七月五日,麦帅正式通知将来台访问。蒋则「以南韩战局紧张,如彼离日来访,心滋不安也」,而拟先访韩再访日与麦帅会面,也藉此提高国际影响力。
不料麦帅幕僚长却泼了蒋一盆冷水,指其访韩访麦之举「烦扰无礼」,不愿将讯息转给麦帅。蒋获知后仍为麦帅缓颊,自记:「此乃美国将领轻浮无常之习性,绝非麦帅本人之心神,故闻此不足为异。」稍后驻日代表团团长何世礼回台,面报麦帅访台不变,蒋在日记写道:「彼对余之信心实为美国唯一心交之知也,可敬!」
七月卅一日,麦帅自东京来访,蒋氏夫妇亲至松山机场迎接,当天日记记载:「在此军事危急之际,麦帅竟拨冗访台以敦友谊,其扶羽抑暴之精神,实为美国军事政治家唯一之雄才,其为罗斯福后之第一人乎?」于是几年之后,台湾就有了「罗斯福路」与「麦帅公路」。(蒋介石与韩战系列六之三)
未完~~~8月16日之後继续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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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6》联合国席次保卫战
· 2008-08-16
· 【黄清龙】
韩战爆发后,北韩很快攻下汉城(今首尔),继续向南进攻,联合国部队被压缩到南部釜山的防御圈内,直到九月十五日,联军从仁川登陆,这才扭转战局。不久联军攻克汉城,越过卅八度线进入朝鲜半岛北部。
人在台湾的蒋介石,虽因美国阻挡无法派兵援韩,仍密切关注战事的发展,尤其关切中共会否参战,因这关系到美国是否同意他出兵援韩。十月十一日自记:「闽、粤、浙一带匪军向北抽调,匪其果对美挑战抑战备乎?」十三日又记:「中**军大量集中东北,似采守势以防美军进攻,料其不敢参加韩战也。」
美军北上朝平壤进剿,甚至可能进军东北,则让蒋备受鼓舞,自记:「此乃东亚局势对共产国际一大转折点也。五年以来,暴俄处心积虑欲消除我在东北之国军,以安其西伯利亚与海蔘崴之边防者,今则更受联合国军之胁制。」蒋因此盛赞麦帅:「此举灭杀**主力对我台湾之攻势,不啻救我中华民国之复生矣!」
然而中华民国面临的危机其实并未解除,九月初联合国讨论苏联提案调查美国侵害台湾问题,蒋要求动用否决权,陈诚、蒋廷黻、顾维钧担心节外生枝,都表反对,蒋气极了,日记写道:「明明是理直气壮之事,而彼偏解为不对,又恐因此反引中共列席于安理会,殊不知此案成立则中共更振振有辞矣!」
九月中旬,对日合约开始讨论,台湾地位问题浮上台面。蒋在十七日的日记写道:「我对日合约唯一问题,就是日本遵照波茨坦协议及其降书所接受的台湾交还中国而已。如美国主张台湾交由联合国解决,则彼尽可照此声明,但日本则已(将台湾)交还中国,事实上已归我统治。」
十月初,台湾地位问题正式列入联大议事日程,蒋得知后至表愤慨,十月六日自记;「此又为美艾遵奉英同意者,实玩其毁蒋卖华做最后之一击。国际之道义扫地,此美艾之拙劣如此,不能不令人刺激痛愤。但此并不能动摇吾国在台湾统治之地位,即使联大通过此案,我不执行做最后之准备也。」
进而蒋又推演此案可能之发展步骤如下:英、美引诱中共加入联合国→台湾政治地位问题由联合国组织委员会调查处理:甲、台湾人民自决;乙、联合国托管;丙、对日合约否认归还中国→我政府不同意联大决议案→联大通过中共加入联合国→我政府事前宣言退出→台湾问题暂时延宕,不急解决。
至于政府如何因应,蒋也拟出三个方案:甲、如何确保台湾复兴基地,使之巩固不摇。乙、如何使中共不能参加联合国,以保持我政府代表权。丙、如甲乙二者不能得兼,则应以确保台湾基地为第一步。蒋认为,「与其为保持联合国会员名义而使台湾被攻不能安定,则宁放弃会员国之虚名,暂时退出国际社会。虽在国际上失去地位,而力求自立自主,确保台湾主权,未始非计之得也。」一九七一年中华民国主动宣布退出联合国,此时蒋已留下伏笔。
到了十月中旬,联军继续北进。蒋自记:「在此一个月期间,中共与美军在韩境有否冲突可能,以引起大战乎?」十月十九日,联军攻下北韩首都平壤。同一天,人民解放军越过鸭绿江进入朝鲜,廿七日彭德怀率领的部队攻击美国陆军及陆战队,中、美两军正式交锋,韩战也进入第二阶段。(蒋介石与韩战系列六之四)
《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7》:图藉韩战反攻大陆
· 2008-08-17
· 【黄清龙】
中共参加韩战,是斯大林全球战略的一环﹔惟鉴于美国拥有核武优势,为避免与美军直接冲突,苏联只供应武器装备,而由中共出兵援朝。但毛泽东可能另有考量。据《蒋经国传》作者陶涵(Jay Taylor)分析,毛的出兵朝鲜,极可能是「为了解决台湾问题」。因为就军事而言,夺占南韩并不比入侵台湾来得艰险,却可以彻底摧毁台湾残存的士气,解放军就不必挥兵进攻台湾了。
十月下旬人民解放军进入朝鲜后,与联合国部队历经三次大战,分别攻下平壤和汉城,迫使联军撤退至卅八度线以南。之后联军发动夏季和秋季攻势,又攻克汉城,战线重新回到卅八度线。
蒋介石密切注意情势的发展,试图找到出兵东北的有利条件。
针对联大一旦通过惩治中共案,预拟因应方案如下:「一、美国未必用陆军进攻我东北,而仅用海军封锁与空军轰炸。二、美国如要求我派军参加韩战,则我对美应明询其是否赞成我军进入东北。三、美国是否尊重我行政与主权?四、美国是否再制造第三势力?」
中共参战后,公然声称武力抗美,无所顾忌,蒋判断「韩战将成为第三次世界大战之绪战。」但韩战陷入胶着,英国在联合国提出中韩国境划定一条缓冲区地带,并赞成俄国邀请中共在安理会对其参加韩战进行辩护﹔舍军事而就外交途径解决的气氛开始出现。对此,蒋深不以为然,十一月九日日记批评:「英美惧战怕共,希求结束韩战之侥幸心里有加无已。」
这时候,蒋更急切希望美国解除不让国军反攻大陆的政策,特别召见驻日代表团团长何世礼谈对麦帅态度。十一月十三日在约见美籍友人鲍尔温时,蒋明告其「要制中共只有中国国军反攻方能收效,如美国其能信余,则不须美国有一陆军用在东亚,只要以现在用在韩国的海军空军协助我剿共,余敢独立负责剿灭东亚**也,惜美国政府政策不敢出此耳。」
十一月中旬,美代表在联大提议台湾法律地位问题延期讨论,又提先讨论中华民国控俄侵华案,都获得通过。蒋自记:「此二提案皆顺利通过。此乃美国对我政军与态度之一转折点也。」
过后几天,中共部队后撤不与联军正面接触,蒋除推敲共军举动「是对美国表示可和之意?还是想引诱美军深入?」还在日记强调:「余深信终久不能妥协,英美求和之念直梦想耳!」
十一月廿一日,麦帅有了回音,请何世礼转告蒋:「俄共无对美作战之意态」,暗示第三次世界大战不会因韩战而起。
蒋接信后研判「此必杜面令麦帅不得越过中韩边境与挥炸东北也」,并批评这是「美国对俄共挑战所产生之自慰托辞!」蒋求战心切,在这几天的日记表露无遗。
尽管挥军北上的可能性越来越小,蒋仍不放弃反攻的梦想,开始规划相关细节。十一月廿九日自记:「将来大陆征兵与招生之大难,如何防范匪探及思想不正青年之混入,其以各军官保招保其同乡与保甲亲属之连坐与重罚乎?」而在「本周注意事项」则写下「回乡伏地之口号。」虽然一切还须「待机静观」,蒋已经在为打回大陆时,该喊什么口号做准备了!
(蒋介石与韩战系列六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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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日记秘闻系列18》韩战确立了「两岸现状」(本系列完)
【黄清龙】
自韩战发生后,蒋始终无法释怀的,是美国不让他派兵援韩。七月下旬约见傅斯年、杭立武等人,得知美国驻台武官向其政府报告:「国军不仅有共党渗透,随时可以叛变,不可信靠,而且战斗力薄弱,不能有二小时之战斗力。此其政府拒我援韩之真因。」令蒋极为气恼。
据史丹佛大学胡佛中心研究员林孝庭分析,美国阻止国军出兵,除了顾虑台湾安全以及担心中共以之作为介入韩战借口外,也因援韩部队是以联军名义编组,而英国强烈反对蒋派兵,使得美国无法独断独行;何况美国当时根本不赞成国府出兵。
十一月卅日一早,蒋接获报告北韩美军全线败退,十分担心麦帅的处境,自记:「此一问题已非统帅所能控制,必须由联合国解决之。」另份报告提到,对于中共参战,美英主张由联合国及世界各国政府用外交途径解除之,蒋十分不以为然,自记:「可知其司令部人员之慌张恐怖之程度。美国人之不能沉着与忍耐,皆如此耳,可叹!而英国则力阻轰炸东北,更为可耻!」
到了十二月初,杜鲁门声明对台湾中立化政策不变,仍不主张国军援韩,蒋则认为美军方与舆论对国军的看法已经改观,为了在韩牵制共军,势非改变政策不可。于是致电何世礼请转告麦帅:「韩战挫折甚念,如需中国尽力之处,无不竭诚效劳,愿共成败也。」
过了两天,麦帅发表声明,同意韩国战局以政治方法和谈解决,蒋闻讯「不胜骇异」,自记:「国际消息与情势之复杂,至昨日为尤甚。麦帅忽发表韩国战局愿以政治方法和谈解决之声明,殊令人骇异!艾与杜亦有不反对与中共和谈之意见,此果受英国之影响乎?抑为其韩国军事危急,不能不作此态势耶?」事实上麦帅十分支持国军反攻,但受制于华府的决策,也莫可奈何。一九五一年四月初,美国参议员瑟夫马丁公开了麦帅给他的覆函,麦帅赞成马丁关于利用国军反攻大陆、开辟第二战场的建议。信件曝光后,随即引起轩然大波,杜鲁门总统于四月十一日下令罢免麦帅。
麦帅的下台,并未使蒋介石放弃对反攻大陆的规画。一九五一年七月,朝、中和韩、美两方四国开始停战谈判,持续了两年多。一九五三年初,艾森豪就任总统,美国政策开始转向,宣布解除台湾中立化、不再阻止国军反攻大陆。
一九五三年四月,美国新大使到任,向蒋呈递国书,蒋在四月四日自记:「此乃四年之苦斗与忍辱之结果,从此国际地位亦将逐渐恢复矣。」一九五四年十二月三日,美国和中华民国签订共同防御条约,开启了此后廿五年的美台军事同盟关系,直到一九七九年十二月美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为止。
在这四分之一个世纪当中,台湾因为美国的协防而能安渡危机,但据「周宏涛回忆录透露,早在五三年七月韩战停战协议签署后,美国就已不支持国军反攻大陆。所以一九五六年蒋介石拟出动四十万军队反攻闽粤两省时,美方拒绝支持;一九六一年大陆发生大饥荒,蒋介石拟以八吋巨炮向大陆发射战术核子弹,最终美方态度转趋保守,未将核弹运交国军,以致这项K计画胎死腹中。
美国对蒋介石反攻大陆政策的反复立场,反映了「台湾牌」在美对中政策的消长。一直到今天,美国与两岸间的互动关系,都未脱离这样的架构。可以说,韩战既解除了蒋政权与中华民国的危机,也确立了两岸的分立格局。所谓的「两岸现状」,从韩战后其实就已经存在并延续至今。(本系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