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冈实太厨房番号封面:中医文献苏树荣益气化瘀法治疗风心房颤之经验

苏树荣益气化瘀法治疗风心房颤之经验
作者：郑雪君 杨雨田
关键词：风心房颤 中医药疗法 益气化瘀法 老中医经验 苏树荣
心房颤动(以下简称房颤)是风湿性心脏病较常见的症状，目前中西医对本症的治疗均感棘手。苏树荣主任医师采用益气化瘀法治疗风心房颤，取得一定的临床效果，现将其经验整理如下。
风心房颤是在心脏瓣膜发生实质性病变后出现的。究其原理，苏老认为：此乃因风湿性心脏病被风湿外邪反复所累，邪浊羁绊，留滞于心脉，罹及瓣膜，导致病变。心瓣位于心脏之内，犹如橐钥。一旦邪毒外袭，缠绵迁延，导致心瓣内生赘生物或形成瘢痕狭窄，橐钥一损，难以履行开阖之职，以致心脉痹阻，传导失常，瘀血由此始生。心气不足，无力推动血液，致使部分血液残留瘀结心内，气虚导致血瘀，血瘀加重气虚，如此反复恶性循环，终至心气益虚，瘀血愈甚，使脉气不能正常衔接而至脉律紊乱。
苏老认为：本病的病理改变，可从脉象上予以窥度。其脉象表现为“连连凑指，顿有顿无，如雀啄之状”，这种好似麻雀啄食，吃吃停停，快快慢慢之极不规则的脉象，正是房颤的典型脉象，中医古文献将此脉归属于“怪脉”、“死脉”之范畴。但苏老认为：从心脏受风湿连累到心瓣受损，其脉象从一般病脉转变成“雀啄脉”，是一个较长病理改变过程，此时心气已虚，无力泵血，气虚致瘀，故治疗时以补气化瘀为法则，将“死脉”逆转为“活脉”，维系生命。益气化瘀法正是针对风心房颤气虚血瘀之病理变化而设。
益气化瘀法主要是由补益心气和活血化瘀之方药所组成。前者针对气虚，后法为化瘀所用。苏老常在黄芪桂枝五物汤、补阳还五汤和血府逐瘀汤的基础上化裁。补气药，首推人参和黄芪。人参向有“补气之元神”之誉，因气虚而血脉蹇涩紊乱者，投以人参补气生血，气壮则血行，瘀血自通。动物实验证实，人参对猫、兔心房、心室纤颤时的心肌无力有改善作用。鉴于人参目前价格昂贵，苏老一般以党参替代，苏老认为，其“本与人参不甚相远”(《本草正气》)，若遇体虚便溏者，苏老则选太子参代之。黄芪，其性甘温，能通调血脉，流畅经络，而无壅滞之弊，故有“为补气诸药之最”
之称(《本草正气》)。药理实验证实，黄芪对心脏具有增强心肌收缩，增加心输出量以及减缓快心率的作用，故用于气虚血瘀之房颤者甚为合拍。
在活血化瘀药物中，苏老主取丹参、益母草、赤芍、红花等。丹参专入血分，功同四物，内达脏腑而化瘀滞，外利关节而通脉络。动物实验表明，丹参在扩张、增加冠状动脉血流量的同时，并不增加心率和增加心肌收缩力，因而并不引起耗氧量的增加，这个作用特点对房颤的转复是有益的。苏老取用益母草之意在于，其“行血养血，行血而不伤新血，养血而不滞瘀血，善为血家之圣药也”(《本草汇言》)，且益母草又具利尿消肿之功，用于风心浮肿者颇为合适。
此外，苏老善于从民间草药中汲取精华，毛冬青根一般多作为清热解毒药运用。但据现代药理研究且经动物实验证明，其有效成分毛冬青黄酮甙，有较明显而持久的增强冠状动脉血流量的作用，且能在增强心脏收缩力的同时减少心肌耗氧量，使快速心率减慢。因此苏老常将毛冬青根与参、芪、丹参、益母草等合用。
由于风湿性心脏病是一难治之疾，尤其出现房颤合并症以后，其病机更为错综复杂。在发病过程中，也常涉及肺、脾、肾等脏腑，而出现一系列与之相关的虚实夹杂临床症状，故苏老在临床上采用益气化瘀法的同时，从整体着眼，常与宣肺、健脾、补肾、温阳利水等诸法相配伍，以冀进一步提高增强疗效。
典型病例
王××，男，57岁，1991年12月3日初诊。诉：心悸、怔忡30余年。患者于25岁发现患有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狭窄。当时因无自觉临床症状而忽略治疗。随着年龄增长，心悸怔忡、胸闷气急等症逐渐显现而加重，经服中西药后，尚能缓解症状。但近年来，患者自觉胸闷、气急加重，登5层楼梯需停3次，颜面、下肢出现浮肿，按之有凹陷，心悸、怔忡入夜尤甚，影响睡眠。心电图、心动超声及胸片检查结果为：风心、三尖瓣狭窄合并房颤，心衰、左下肺胸腔积液。迭治罔效，经人介绍慕名前来请苏老诊治。望患者脸色白光白，口唇暗紫，气短乏力，舌质淡胖，左侧边缘有瘀血，脉似雀啄。此乃因久病失治，心气已虚，气虚则无力鼓动血液循行于脉管之内而致脉络瘀阻，故而出现一系列气虚脉瘀之征候。治当益气化瘀通脉为大法，佐以健脾利水。方药：炙黄芪30g，毛冬青根30g，赤芍9g，当归9g，川芎9g，麦冬12g，五味子9g，砂仁3g(后下)，猪茯苓各15g，车前子(包)30g，川牛膝15g。7剂。
二诊：服上药后，胸闷气急显著改善，上5层楼时已由休息3次减为2次或1次，浮肿大部消退，夜寐较前安宁。药已对症，再以原方加减服用20余剂。1月后，患者精神转佳，浮肿已退，夜寐安稳，上5楼可不歇或歇1次。心电图复查：房颤消失，窦性心律，偶有早搏。胸片示：胸腔积液消失。后因春节期间到南京探亲旅游，疲劳过度，房颤复发，回沪后立即就医。苏老仍投原法施治，窦律复转。随访半年，病情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