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高定秀:酸文人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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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文人也有春天!

(2012-01-12 16:33:51) 转载标签:

杂谈

羽戈的新书《酒罢问君三语》出版了,书拿到手,还没来得及看完,先贴一个以前的书评。有了微博之后,写长文总是要在停博后。无奈,酒也差不多戒了,问君的话也越来越少。因为,这个时代,一切都没有答案,一起都有答案,似乎自问自答就足够了。 

我拿到《百年孤影》,先看了谭嗣同部分,接下来,张佩纶,继而,杨度。每篇都有手不释卷之感觉。此非虚言。看完一篇,告诉太太,羽戈的故纸堆功夫比时评好得不止一点。当然,这是变相在批评羽戈的时评,虽然是时评界的通病,大多数时评人都是酸文人,光知道什么民主、法治,殊不知,这种大帽子压在当官的上面,根本就不算什么。普世价值不适合中国特色。最后时评成了屁民的自娱自乐。而真正熟谙世事的人,一不敢写,而不愿写,三,没时间写。当然,自娱自乐正是启蒙价值,不过,由于时评和言论的局限,大多时评都只点到,要民主、要法治,对于如何要,要什么样的民主、法治,都等先把老头子搞倒了再说。这时候,少不了要读读羽戈的梁启超,袁世凯、杨度,谭嗣同。因为,这一个时代,正好是“老头子”死了,接下来如何办共和、搞民主的有限的中国特色的经验。

 

清朝满清爱新觉罗王朝,自以为手中有枪,愚弄百姓,企图万世一统,不料继文人反了之后,枪也反了,军人出身的大臣袁世凯一蹴而就,开创了另一个武夫治国的时代。在武夫们办民主、共和的时候,酸文人粉墨登场。登场早的谭浏阳,以身殉道。登场晚的杨度,以道殉身,企图成就其帝师梦。体制内的酸文人张佩纶,文如并刀,然马尾一战,身败名裂,最后,退隐江湖,老夫少妻,回归本色,好不快活。

 

看看张佩纶、杨度类酸文人,都是为“虎”作伥的,这个虎就是权力人士,犹如老毛批判,知识分子是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把知识分子酸文人不看做有独立地位的人。是的,你自己不独立,企图兜售帝王术,兜售清流价值,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帝王当然把你当工具使,使完了,工具折了,都可以丢弃不管。反正有的是酸文人。

 

这些酸文人中,有点现代意识的,是梁启超,以其雄健之笔,启蒙世人,梁并不局限于笔耕,其组党,其权谋,其搞暗杀,莫不是有点接谭嗣同衣钵的味道。当然,文人搞的这点东东,怎么会是武夫、权臣的对手呢,因此,无论是进步党,还是保皇党,最终都失败了。没有枪杆子,就没有政权,没有政权,就没有“定价权”。这几代人,一直在强国梦的成功术中找寻,一旦取得政权,即可以致君尧舜上,为万世谋太平。速成的东西根基不牢,野心家大旗一变,即可成功变身委员长、主席等皇帝。真正的改变,来自社会各个层面的进步,其中最主要着力点,仍然是土壤,土壤,土壤。

 

这个土壤,可以说是文化,也可以说是小制度,可以说是人格,也可以说是习惯。可以是私有产权。当你还在打孩子时候,你说你崇尚民主、法治,鬼才信,你当了权,一旦发现说服不了反对派,售卖不了批评者,你也会缺乏容忍的。制度是人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制度和人格是互动的。制度不凭空来,大多来自对旧土壤的演化,羽戈书中这些主人公的争论,无不可以拿西方的保守主义,自由主义,激进主义来套。最后,一个激进主义壳子获胜,内部却是极端保守主义的魂。杨度入党,要不是晚年,如是其青年时代入党,或也是一个陈伯达的下场。当下很多人都认可渐进改良,然而,什么样的改革速度才算渐进、改良?羽戈的书中似乎可以找到点答案。

 

《百年孤影》中史料丰富,我这种喜欢看点闲书的人,都每每能看到新的掌故,这是羽戈看书很博的地方,也或是羽戈自己理想错位的地方。记得有一次在其博客上看到,其兴趣于转型中国的研究。这恰恰是其薄弱之处,据说,有一种风俗叫自我评价错位。譬如政治家说其实喜欢做文人最成功,譬如有人评价自己书法第一,诗第二,某某第三,其实,第三的,甚至不提及的才是他的真正所长。

 

其书中选取的几个人物,大多数是想经世致用的文人,其实,是羽戈自己的喜好。然而,如别人批评张佩纶,羽戈评论康梁谭等,书生从“政”,意气风发,多了很多理想,少了务实,老成谋国,忍气吞声的点滴进步。记得人大有一个同事,建议我去街道做3年书记,可惜我没这个机会,否则,我真的很愿意。虽然,我们在和商人、官员打交道,毕竟置身事外,无法和自己整体在处理商事、政务的人相比。要研究转型中国,至少自己要多些实务经验。这是我想对羽戈说的,要么调整目标,要么去做点入世的活干干,不要在大英图书馆写出点什么,最后,倒霉了其他人。要知道,柏克,洛克,霍布斯,大多至少也算真正做过点致用的活。要么就从故纸堆走下去,这一块很有价值。历史的价值,无须我说。即是当世,前些天在老袁博客上留言的正直法官,也受著名酸文人贺卫方的影响,文人的春天,简直是少女的春心,她荡漾时你都不知情。

 

谈点另外的批评,我一直希望羽戈多读点英文书等,本书的引注中看不到外文资料。尽管在这本书中当然无须引用英文书,毕竟是钩沉国史,不过,涉及有个别问题是,如古德诺,需境外资料,本书引用的基本都是中文书,作为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多学点工具,对扩展眼光,是有相当价值的,不可偷懒。照我的要求,羽戈起码得学两门外语,以练就广大的学问。文人的价值不但在启蒙,想超越酸文人,就得务实。然而,即使如《百年孤影》这种钻故纸堆的学问,他的春天是诛奸谀于既死,发潜德之幽光,并告诉我们,历史上,那些路我们已经走过,有多少经验和教训。民众旧文化深厚的国家,每一个有志于走向民主、法治、自由的人,无不该先从自己、家庭、社区,出发,培育新文化,新制度,在位的有识之士,更该宽容媒体,培育土壤,求人不如求己,求一明主,不如求一堆有新知识、新规则的庸众。这种笨功夫,犹如郭靖,或是侠之大者。

 

对一个28佳人,写了如此一本深厚的书,居然还能下这么重手的批评,这世上,老夫可能也算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