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山修司 电影 下载:重大風險事件的應對之策：與沃頓商學院專家一席談

重大風險事件的應對之策：與沃頓商學院專家一席談

         在9?11恐怖襲擊事件發生五年之後，沃頓商學院運營與信息管理學教授霍華德·昆路德（Howard Kunreuther）會同其他幾位來自私營部門和公共部門的專家共同致力於研究如何能有效地激發個人和公司的積極性，從而提高我們所處的緊密聯繫的全球化社會處理安全問題的能力。在一本題為《災難之源，應對之本：私營部門的行動如何能提高公共部門的抵抗力（Seeds of Disaster, Roots of Response: How Private Action Can Reduce Public Vulnerability）》的新著中，昆路德以及其他幾位作者指出，除非兩者能共同制定有效的應對之策，說服個人和公司對成本效益比明顯的預防措施進行投資，否則美國社會仍將面臨類似9·11事件和卡特裏娜颶風等低概率但是後果嚴重的災難事件的威脅。該書由沃頓商學院風險管理和決策流程中心主任艾萬·米歇爾－克嘉（Erwann Michel-Kerjan）與另外三位專家聯合編輯。

在沃頓知識在線本期所發佈的播客（podcast）中，昆路德與米歇爾－克嘉就該著作內容以及其他問題展開了討論，這些問題包括：在其他個體或組織尚未採取相似措施的情況下，應該採取何種激勵方式促進人們在預防措施方面進行投資，以及如何促使機構以及個人能超越私利的短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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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是經編輯整理的播客內容：

沃頓知識在線：霍華德，在9·11恐怖襲擊事件發生之前，您的研究領域就一直是低概率但是後果嚴重的災難事件。那麼，9·11事件對您的研究重點產生了何種影響呢？

昆路德： 我認為，9·11事件與我們所關注的其他事件――不僅包括自然界的各種災難事件，而且包括其他低概率事件，例如危險廢物以及儲存放射性廢物等——之間存在的重大差異之一就是，沒有一個群體能夠對我們所採取的各種措施做出回應。

在9·11恐怖襲擊事件中，我們所注意到的是，人們總是有種擔心：恐怖分子的所作所為是基於我們將會採取的措施。這正是我們所討論的重大差異之一。我們可以更深入討論的另外一個差異就是，在應對恐怖襲擊事件時，我們所面對的是一個眾多單個個體高度互相依存的體系，各種薄弱環節和其他一系列因素都可以使恐怖分子有機可乘，屆時受到襲擊的將不僅僅是單個的個體，而是一個覆蓋面更廣的體系。

沃頓知識在線：霍華德，在最近一篇論述互相依存的全球化安全問題（interdependent security）的文章中，您所引用的例子是1988年發生在馬耳他航空公司（Malta Airlines）的案例，當時一顆炸彈被恐怖分子藏匿于已通過安檢的行李包中，並且最終導致泛美航空公司（Pan Am）的103航班在飛經蘇格蘭洛克比（Lockerbie）上空時發生爆炸。那麼請問您和艾萬先生：上述這一案例在哪些方面說明了互相依存的全球化安全問題呢？

昆路德：好吧，我先談一下，艾萬或許會做一些補充，並把討論延伸到該書中所論述的其他主題；艾萬也是此書的編著者之一。泛美航空公司的103航班墜機事件早在1988年就引起我們的關注，而在9·11恐怖襲擊事件發生之後，這起墜機事件再次進入我們的研究視野。這一事件引伸出下面我將詳細討論的問題，這些問題也是我和哥倫比亞大學（Columbia University）教授傑弗裏·希爾（Jeffrey Heal）所共同關注的問題。

在這一案例中，一顆炸彈被藏匿于行李包中在馬耳他戈柔機場（Gozo airport）未被安檢查出而被送入航班的行李艙。裝有炸彈的行李包隨後在法蘭克福被運送到一架支線航班上，又轉運到泛美航空公司的103航班上，這顆炸彈被設定于航空高度高於2萬8千英尺時引爆，而這正是泛美航空公司103航班剛飛離希思羅機場（Heathrow）不久的時刻。在這一案例中，泛美航空公司如果想要避免這一惡性事件的發生，那麼除了對飛機上的所有行李進行檢查之外別無良策，因為藏匿炸彈的行李是轉運行李。

上述墜機事件可以在兩個層面說明互相依存的全球性安全問題。其一，該案例表明，某一地區的薄弱環節（例如在本案例中的戈柔機場）居然可以導致墜機事件在完全不同的另一地區發生。其二，該案例還表明，單個體系之間應當採取更為緊密的聯繫與合作，到目前為止，或者就在1到2年前，全球只有一家航空公司以色列航空公司（EI-AI）真正對每件行李都進行安全檢查。對於所有其他的航空公司而言，一旦行李被裝載到飛機上，那麼行李將一直跟隨著該航班周轉，並且航空公司想當然地認為這些行李是安全的，因為這些航空公司想當然地認為所有的機場都會採取嚴密的安全檢查措施。

沃頓知識在線：但是考慮到當前國際航班在許多不同國家起降的現實情況，那麼這些航空公司如何能確信這種全球互動的存在，並且它們又怎麼能信賴其他國家的機場能如它們所願地進行嚴密的安全檢查呢？ 

昆路德：這一點也是我們在9·11恐怖襲擊事件之後所面對的現實問題之一。眾所周知，從全球各地現在所採取的機場安全措施來看，我們現在對航空安全的看法與以前完全不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9·11恐怖襲擊事件改變了我們的看法。在此之前，安檢問題一直被視作是各家航空公司個體所面臨的問題。如今這一問題已不再是各家機場個體所面臨的問題，而且是整個社會所面臨的問題，是整個全球社會所面臨的問題。

米歇爾-可嘉：我認為，我們必須將社會活動和經濟活動的全球化進程與準時化（just-in-time）流程相結合……[因為]我們所面臨的風險從定義上來說是國際性的，我們每時每刻都在[處理]各種不知名的安全問題。我們今天所實際談論的正是國際安全以及如何保障這種國際安全——不僅是在國內——而且還包括其他不同的國家。

沃頓知識在線：當某個組織開始對保護性安全措施進行投資（例如，嚴格的行李檢查體系），而其他組織並未採取相同措施時，會產生什麼結果呢？這是否會反而成為一種障礙呢？ 

昆路德： 當你意識到自己所採取的行動沒有其他人同時參與時，這一情況極有可能會變成一種負面因素。讓我舉一個例子，這個例子可以很好地從另一個方面說明其中的道理。假設你正準備採取預防措施防範自家公寓內可能發生的火災，這時你就會覺得在採取了這些措施後在某種意義上你應該獲得一些回報，而且你還會想到這些預防措施可能讓你破費不少。而當獲知除你以外沒有其他人會採取這種預防措施時，你就會受到一種阻礙力量的牽制，因為你意識到一場火災可能會從其他公寓蔓延開來，最終還是會燒到你的公寓來。

因此，如何協調和開展合作的確是我們所面臨的重大挑戰。這就需要聯合公共部門和私營部門，使兩者共同參與進來——這是我們所討論的重點之一，據我所知，這也是艾萬共同編著的新書中所強調的內容之一。我們需要制定各種規章制度；我們需要行之有效的各種標準。例如，在剛才我所舉的例子中，一種建築編碼或者一些建築編碼就可以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正如在航空安全領域，我們現在解決問題的方式已經與以前已截然不同。

米歇爾-克嘉：我補充一點，在當今的美國社會，我們所謂的關鍵基礎設施服務（例如交通、郵政服務、供水以及食物供應等等）大部分是由私營部門所掌控的。我指的是這些關鍵基礎設施服務的80-85%是由私營部門所掌控的，這就給我們提出了一個嚴峻的挑戰……在私營部門領域，競爭十分激烈。如果你不是這一方面的領導者，並且能有相當數量的競爭對手共同響應的話，那麼你是不會採取任何行動的，原因在於你並不願意成為第一個巨額投資于安全預防措施的企業，這有可能削弱你自己的競爭力。

沃頓知識在線：那麼對於私營部門和公共領導合作來承擔某些責任的前景如何呢？

米歇爾-克嘉：這也就是本書所探討的主題。在本書中有我們與沃頓商學院、哈佛大學以及喬治·梅森大學（George Mason University）合著的26個章節對該主題進行分析。在我看來，公共部門制定規章制度的職能必然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我們所設想的解決方式是]公共部門與私營部門的決策者進行面對面的交流並且去瞭解：“那麼我們公共部門如何能幫助你們改進工作，將安全預防因素納入到你們的商業模型中呢？”

昆路德：我對艾萬的觀點作一些補充。我認為，私營部門能承擔各種非常非常重要的角色和責任。甚至在私營部門各自所屬的行業協會內，他們也可以在促進各種規範和標準的執行方面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在航空行業中——其中有航空行業協會——我認為這種作用正變得越來越突出。化工行業中所存在的各種不同行業協會則身處這一領域的最前沿，盡力採取各種措施從而避免所謂的“政府強硬之手”的介入。但是如果沒有行業協會起到這種協調作用的話，那麼就不得不依靠政府干預的方式使這個行業認識到這並非僅僅是行業內部的問題。

艾萬所強調的另外一個十分重要的觀點是，這些措施是否會對企業的競爭力造成不利影響：假設某個群體意識到有必要採取一些措施，並且因此會導致費用的產生，然而如果這一群體獲悉沒有其他群體將會採取同樣的措施，那麼他們就會有所顧慮是否需要這麼做並承擔那些費用——當然這是基於利潤的考慮。

沃頓知識在線：當然，還有一種因素需要[予以考慮]，絕大多數公司在某種意義上都是短視的，因為他們總覺得需要在短期（可能是2周或者2月）內證明投資回報率。但是今天我們所探討的是安全防範措施方面的長期投資，因此相應的商業模型也相應會有所不同。

昆路德：我們最近經常使用一個術語：不要在我任期之內（Not in My Term of Office），它的縮寫詞是NIMTOF。

沃頓知識在線：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Not in My Back Yard, 縮寫NIMBY）”的又一種說法吧。

昆路德：對，正是另外一種說法。

沃頓知識在線：那麼能將下一次卡特裏娜颶風所帶來的損害減少到最低程度的最佳情境是怎樣的呢？

庫路德：這正是風險管理和決策流程中心一直以來非常關注的領域，艾萬和我在沃頓商學院一直以來都積極地參與著這一領域方面的研究，也就是說：如何在災難發生之前未雨綢繆，從而避免災難可能帶來的各種損失。現任賓夕法尼亞大學（U Penn）教務長的羅恩·丹尼爾斯（Ron Daniels）以前就一直大力推動這方面的工作，事實上他在卡特裏娜颶風發生一個月後就把我們一組研究人員召集起來思考和探討這一問題。近期有一本關於風險和災難的書正是探討剛才所提到的問題：在處理風險時如何採取事前的預防措施？

我認為具有挑戰性的關鍵問題是，在災難真正降臨之前沒有人願意考慮災難這回事；即便是在卡特裏娜颶風事件發生之後，我認為這種現象仍然存在。幾乎總是存在災難可能不會發生的僥倖想法，人們會覺得災難會如我們所願不再發生。然而，真正需要採取的措施是，公共部門應當事先進行系統性的分析從而決定需要採取哪些事前的預防措施。防洪堤就是很好的例子。在悲劇發生之前，事實上曾有諸多跡象以及研究分析表明新奧爾良將遭受嚴重打擊。《時代-皮卡尤恩》（The Times-Picayune）報紙因此而被授予普利策獎（Pulitzer Prize）。我還可以告訴你，在2004年10月出版的《國際地理雜誌》（National Geographic）上刊有一篇文章；在發生卡特裏娜颶風之後，我將那篇文章朗讀給我妻子聽，但並沒有告訴她文章的出處，不過在聽完我的朗讀之後，她十分肯定文章中所描述的就是卡特裏娜颶風。想想看，在卡特裏娜颶風席捲新奧爾良之前9個月，就已經有文章幾乎一字不差地描述了此後可能發生的一切。事實上，在颶風來臨之前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類似跡象。我們不得不在公共部門方面進行適當的成本收益比分析。

但是，對於私營部門，由於我們所面對的正是艾萬與我都談到的短視問題，因此進行類似的分析無疑是一項艱巨的挑戰。私營部門無法看到這種投資的收益所在，這就像人們面對加強房屋安全性能所需預付的各種成本一樣。假設你需要修繕屋頂，或者採取這樣或者那樣的辦法將之加固，使之能抵禦洪水，或者能夠達到一定的抗震性能（如果是地處加利福尼亞州的房屋的話）。那麼問題就會隨之而來，因為人們會認為他們的投資無法獲得滿意的回報。因此我們必須尋找解決這一問題的方法，從而使那些通過貸款或者其他方式支費用的人們能採取事前的預防措施。這無疑是一項艱巨的挑戰。

米歇爾-克嘉：我再補充一點，如果說每十年才發生一次災難的情形是一回事，那麼2004年就有四次颶風襲擊佛羅裏達州並且隨後在2005年又發生三到四次較大颶風事件時，災難的定義——以及如何將災難應急預案納入公共政策或者私營戰略中——就已經上升為決策者們所需要面對的重點問題之一……我們有一個項目是由沃頓商學院和達沃斯（Davos）世界經濟論壇（World Economic Forum）聯合運作的，項目主題是全球性的風險問題。事實上，世界經濟論壇將全球性的風險問題置於各國高層決策者[待討論]的議事桌上和會議議程中，這一舉措是十分重要的，因為這將使全球性的風險問題與應對災難事件的新思路結合起來。

沃頓知識在線：兩位都談到鼓勵採取預防措施的各種方法，包括行業協會的介入以及引入政府監管。那麼在鼓勵採取事前的積極預防措施方面，有哪些經濟方面的激勵措施呢？

昆路德： 好的，那麼就讓我用前面所討論的卡特裏娜颶風的背景給你舉個例子——假設我們試圖遊說個人採取事前預防措施，採取這種措施的費用可能是1,000或者2,000美元，並且使這些被遊說的對象認為他們不會在他們的房屋內居住那麼久而無法承擔這一大筆費用。“我等著發工資呢”是我們經常聽到的說法。但是人們應當認識到，當你採取事前的預防措施時，你確確實實降低了風險程度。降低風險的好處應當在於，在他們購買保險的時候，就像大多數人必須要購買保險一樣——颶風險部分，或者很多人會購買的颶風洪水險部分——這些人能夠因所採取的事前預防措施而獲得一定的保費折扣。

現在，如果我們能創造一些有效的措施將私營部門聯合在一起——在我們所探討的內容中，就是將保險業和銀行業聯合在一起……[假設]你現在居住在新奧爾良地區，並且你希望實施這一事前預防措施。現在你從銀行辦理了房屋修繕貸款；該貸款年限20年，並且與你的房貸綁定在一起；你為這一事前預防措施所支付的年度費用相對不高，並且因為這是能提高你房屋質量、降低颶風可能導致的損失的舉措，因此你應當能獲得一定的保費返還。如果這一舉措的成本收益比的確不錯的話，那麼你肯定會將其付諸實施，因為最終你所支付的費用將低於你得到的保費返還。而且，你還不必再考慮這一事前預防舉措，因為如果你搬家的話，這一修繕貸款仍將和你的房貸綁定在一起。現在有意思的事是——順便說一下，這些辦法尚未付諸實施，因此這只是我們應當努力的方向之一，也就是試圖使保險業和銀行業聯合起來——你必須使保險費率反映實際的風險情況。這是非常重要的；否則如果保險業被迫承擔這些費用的話，那麼他們是沒有動力為你提供保費折扣的。這是我們當今所面臨的主要問題。

沃頓知識在線：還有如何評估風險的問題。

昆路德：風險評估還不是大問題。我們有大量的分析數據以及建模公司，這一切更為複雜——當然應用在颶風災難方面比應用在恐怖襲擊事件方面更容易一些。但是，如果你進行分析評估後能計算出相應的保費水平的話，那麼你就可以說，“因為你所採取的預防措施的成本收益比不錯，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定的保費折扣。”保險業之所以會願意這麼做是因為他們可能面臨的賠付水平會下降。如果有很多房屋採取類似的事前預防措施，那麼保險業應當為颶風險提供更低水平的保費，並且他們在再保險方面的支出也會更低。銀行業之所以會願意這麼做是因為他們的房貸得到更好的保護。而我們作為美國的納稅人和公民之所以會願意這麼做是因為我們將為災難可能造成的後果支付更少的費用。

所以當我們對這一切進行討論時，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三贏方案。當把這一切放到現實世界中時，人們會制定保險的監管措施。我們——沃頓商學院、喬治亞州立大學以及保險信息協會（the Insurance Information Institute）——現在正開展一個重要項目，對災難保險的前景進行分析研究。我們所積極倡導的原則之一是，保險費率必須反映所對應的風險，這樣才能推動事前預防措施的推廣。否則這肯定無法實現。不過，這一切的實現也並非易事。

米歇爾-克嘉：我有兩個觀點：首先，大多數時候保險業的口碑並不好，尤其是在災後理賠時。不過，大多數時候大眾並未意識到當今的保險業（2006年）已經是全球最大規模的產業。如果按照年營業額的標準，保險業的規模是石油產業的三倍。想想在我們的生活中，保險無處不在。所以，作為一種市場機制……，保險可以起到風險防範以及風險金融渠道之間的橋樑作用。第二，回答你的“那麼我們能做些什麼？”的問題，我們認為最終消費者將起到重要的作用。我的意思是，回想一下20年前我們所談論的汽車安全問題——那時這還不是營銷的焦點之一。現在有關汽車安全，電視中有大量的相關廣告，人們到處在談論五星安全排行，汽車安全已經成為營銷的賣點之一。那麼我們能否在今後10年進行同樣的努力，使事前預防措施成為保險業的營銷賣點之一呢？

沃頓知識在線：在結束我們的討論之前，讓我們回到9·11事件這一話題，霍華德，你曾指出這一恐怖襲擊事件可能是我們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的，但是哪些舉措能幫助我們儘量降低周邊損失呢？

昆路德：這是一個很有挑戰性的問題。9·11事件發生至今已歷時5年，當然更完善的安檢和報警機制已深入人心。但是，我們應當首先認識到的是，這是在很多方面無法由私營部門單獨完成的工作。我認為，這是我們已經逐漸形成的共識，是9·11事件使我們能認識到這一點。美國在9·11事件之後才組建了國土安全部，因為在此之前沒有類似規模的恐怖事件在美國發生過。

因此可以說9·11事件涵蓋了所有低概率災難事件的方方面面：僅僅在事後我們才對問題予以足夠的關注。當我們回想這一切時，在9·11事件之前已經有足夠多的跡象，但是我們都對此未引起重視。保險業也未對此引起重視。在9·11事件之前保險業在恐怖事件險方面沒有任何收入，儘管在此之前已經有1993年世貿中心和俄克拉荷馬城的恐怖事件發生，但是保險業並未對此認真對待。如果保險業未對此引起足夠重視的話，這就表明我們許多人對此不夠重視；事實上，在全球許多國家，包括美國，有許多證據可以表明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因此這才是真正的警鐘，我們應當準備妥當，從心理上承認這一切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而不是想當然地以為這一切不會發生或是我們能置身事外。在這一方面，我們現在正在付出更多的努力；我認為，值此9·11恐怖襲擊事件五周年以及卡特裏娜颶風事件一周年之際，正好將人們的注意力吸引到這些問題上。對於這一切，我們正賦予前所未有的關注和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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