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头发掉了好多:图说林立果“选妃”内幕(组图+张宁自传) - BLOG 跳蚤市场 - cy183 - 和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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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林立果“选妃”内幕(组图+张宁自传)



林彪和林立果为数不多的合影


林立果与张宁



林立果与张宁



  对于林立果的表白,张宁未必能往心里去。她对林立果说:“可你总要给我一段时间吧!”

  林立果露出了笑脸,他显得非常通情达理地说:“那当然可以,我这个人从不勉强别人的感情,因为我知道感情这个东西,虽无形,却很珍贵。”他向张宁透露家里的情况说:“我自己,还有我姐姐,对叶主任就根本没有感情。从我懂事到现在,姐姐和我从来没有叫过叶主任一声妈妈。”

  张宁对林立果的这番话可能暂时还无法理解。出生于这样的革命家庭,亲生儿女们怎么不管叶群叫妈妈呢?但她此时不能深问其中原因,以免显得失礼。张宁向林立果提出了一个责备性的问题:“你们把江水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一直惦记着曾经向她透露过消息的警卫参谋江水。张宁听说江水已被打成反革命分子押走了,但关在什么地方尚不清楚。

  林立果面对这个问题感到很难堪,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这个情况,不过,我可以帮助你过问解决一下。”

  实际上林立果在搪塞张宁。江水过去是邱会作的警卫员,在“文革”初期,总后勤部造反派批斗、打骂邱会作的时候,是江水不顾个人安危给邱会作送去食品和饮水,还把邱会作孩子穿过的棉衣拆开做了两个护膝,这样在邱会作罚跪时就可以不磨膝盖。邱会作重新出来工作以后,立即把江水提升为警卫参谋,并准备今后进一步重用。可他万万没料到,江水竟把为林立果“选美”的内幕告诉了当事人张宁。在邱会作、胡敏察觉到情况后,立即撤了江水的职务,他们是决不会轻饶江水的。

  林立果突然转守为攻地问张宁:“听说你在江苏与某人谈过恋爱?”张宁摇头否认道:“没有的事。”她向林立果隐瞒了曾与歌舞团演奏员李寒林的恋情。

  林立果诡秘地一笑:“江苏有我的耳目,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他打开一瓶汽水递给张宁,张宁因患有慢性胃病,对饮食的冷热非常注意。她婉言谢绝道:“我从来不喝冷饮料。”

  林立果听后,自己将整瓶汽水仰脖灌了下去。

  这时周宇驰进屋叫他们吃午饭。林立果选用了西餐,张宁则吃中餐。饭后,周宇驰陪他们回到客厅。平时敢与林立果称兄道弟的周宇驰拿出一些相机、报话机、录音机放在桌上,他向张宁夸耀说:“这都是林副部长的杰作,他是天才。”张宁对机械和无线电一窍不通,不然她可以当场戳破周宇驰所吹的牛皮。因为林立果顶多能讲出照相机、录音机的原理,但凭他的知识和技能还无法组装出来。张宁趣味索然地瞧着桌上的一堆摄影、通讯器械,脸上没有显出任何新奇之意。林立果示意周宇驰出去,他想和张宁单独在一起。过了一会,周宇驰敲敲门进屋向林立果耳语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太迟了,叶主任要不放心的。”

  林立果从沙发上起身说:“张宁,我送你回去。”

  张宁与林立果确立恋爱关系后,她的心情是矛盾和痛苦的。林立果只是看上了她的容貌和气质,两人心灵之间的隔膜难以消除。林立果始终把自己摆在一个主子的位置,他看中了张宁,所以张宁就必须服从他,没有感情也要慢慢培养。尽管叶群起初不同意林立果的这桩婚姻,但最终叶群还是向自己的宝贝儿子作出了让步。一旦哪天林立果看不上张宁了,他可以随时将张宁甩掉。而张宁只有听从的义务,虽然她比其他学员在生活上享有更多的特权,而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失去更多的自由。她在给林立果的一封信中写道:“在婚姻选择上你有充分的自由,而我却没有。我很希望有机会让我回家去看看。”张宁之所以吞下自己婚姻上的苦果,一是畏惧林家的权势,二是领受了林家的“恩惠”。调到北京学医,她没有提出反对;配备保健医生,她没有抵制;到毛家湾看“内参片”,她并未拒绝;由于害怕死尸,她向叶群提出不想学习解剖课。……生活在特权圈子里的年轻人,以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获得一切,然而有谁见到他们获得过事业上的成功呢?事业的成功是无法用特权交换或金钱购买的。

  1971年8月初,林彪夫妇都到北戴河避暑去了。张宁所在的医训班虽然放了一个月的暑假,但她没能回南京去看望母亲。9月7日,张宁随林立衡乘专机前往北戴河。临行前,胡敏在电话中告诉她:“立衡考虑你暑假没能回家,一个人怪寂寞的,才请你去北戴河休息一段时间,老虎(林立果)也在那里,你要和他多接触,不接触怎么能培养感情呢?两个星期以后还回北京学习。”

  然而张宁来到北戴河不到一个星期便发生了“9.13”事件。由于林立衡在9月12日夜晚机智地让张宁服下了安眠药,加之林彪等人当时仓促而逃,张宁侥幸保住了性命。

  可当她被押回北京,在毛家湾听到中央有关林彪、叶群出逃坠机的消息后,立即感到今后的生活可能并不比死掉好过。在北京度过的两年时间里,她已和林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林彪、叶群、林立果摔死了,他们成了反党集团的头子。自己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能讲得清自己的清白吗?她和“林办”的工作人员在武装押解下从北戴河回到毛家湾,不久被扯下领章、帽徽送到北京西郊亚洲学生疗养院内看管。当她揭发批判林彪一伙的罪行时,301医院里也贴出了不少揭发批判她的大字报。

  张宁年仅20岁,她被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吓蒙了。她知道自己将无法摆脱“9.13”事件的牵连,而一个政治上不被信任的人,今后还能有光明的前途吗?她犹如跌入黑暗的地狱,在经历了痛苦、懊悔、委屈、愤恨的折磨以后,她决定自杀。

  一天,当监护人员不在时,张宁简单地梳洗了一番,然后准备行动。她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上妈妈一面,但是这不可能。“9·13”事件发生后,她与“林办”其他工作人员一直被隔离审查,连通信的自由都没有。

  张宁在心中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妈妈”,随即咬紧牙关闭眼向房门的铁把手上撞去。随着张宁侧身昏迷倒地,殷红的鲜血忽地从她的头顶涌出。血液粘住了她的头发,血水将她大半张脸染成红色。当她年轻的生命因失血过多而即将结束时,林彪家的保姆王淑媛回来了,她与张宁被看管在一起。王淑媛推门见张宁倒在血泊之中,大惊失色地尖叫了一声。恐怖的呼喊声唤来了看守人员。

  张宁经医院及时抢救苏醒过来。当她看到床边站着的医护和监护人员时,痛苦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9.13”事件发生半年后,当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曾向周恩来说:张宁这孩子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在“9.13”事件中是无辜的,希望能让她早日解脱,不要贻误了年轻人的一生。许世友是张宁父母的老首长,但他的出面并没有能够改变张宁的处境。

  当“林办”工作人员将自己掌握的有关情况揭发、交待完毕之后,他们被转到北京远郊的团河农场监督劳动。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身边的工作人员同时也转到这个农场劳动。

  过去在这个农场干活的主要是些刑事犯罪分子,一夜间突然来了几十名身着陆海空军军装,但又不戴帽徽、领章的人,犯人们都觉得很奇怪。一名犯人隔着铁丝网问张宁:“你们是什么部队呀,怎么男女老少、陆海空军都有呵?”张宁苦笑了一下,无言以对。

  对他们这些人的审查是个漫长的过程,经过近4年的时间仍然没有给他们作出结论。

  1975年8月,曾任林彪保健医生的蒋葆生大夫给毛泽东主席写了申诉信,这封信是通过其他负责中央领导人保健工作的医生“走后门”’送上去的。申诉信到毛泽东手中之后,很快便作出批示:在党的第十次路线斗争中,“林办”工作人员责任较轻,不宜久留学习班,另行分配工作,以观后效。

  毛泽东的批示使当时中组部、公安部的个别领导很恼火,因为林彪、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身边的几十名工作人员在他们手中已审查了4年,现在毛泽东一句话就把他们放了,而且问题也定了性。这显得他们办案太无能。但毛泽东的话就是圣旨,恼火也必须坚决照办。前面办案是水平问题,现在则是对毛泽东的态度问题。他们很快就给这几十人作出了结论。由于其中大部分都是现役军人,“另行分配工作”就是把他们转业或复员到各自的原籍去安置。

  装入张宁档案的结论是:

  张宁,女,23岁,前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演员。张宁是林彪、叶群为林立果选中的对象。在“9.13”事件中,张宁同志属于受骗受害的青年。根据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批示精神,另行分配工作。

  档案中还装进了张宁在被监护期间的表现情况,说她有时不服从管理,和一些林彪死党的女儿搞在一起。

  当张宁回首往事的时候,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命运的安排。她被释放以后,回到了南京,回到了朝思暮想的母亲身边。经朋友的介绍,张宁请一位80高龄的老教授为她看了骨相。张宁听说这位教授对骨相学有着惊人的造诣,可以未卜先知,因此对他很是钦佩。在那位老者典雅古朴的厢房里,教授与张宁相对而坐,他从张宁头部颅骨开始摸起,摸完后,他长嘘一声告诉张宁:“姑娘啊,你很可惜,你的两个耳朵长颠倒了。”

  耳朵怎么会长颠倒呢?张宁对这种古怪的结论感到莫明其妙。老教授解释道,在张宁20岁时,曾遇龙虎凤三魁聚首,平地一声炸雷,遗憾未能冲上去,否则张宁将有一番奇遇。

  在张宁20岁时,中国大地上曾发生了“9.13”事件,由于林立衡的保护,张宁没有跟随林彪、叶群、林立果上飞机。不然,在蒙古温都尔汗的沙漠上,必将多出一具年轻姑娘的尸体。

  那位教授没有说出张宁未来的命运。她后来又找了对象,并于1976年元旦结婚。张宁的丈夫正是邱会作以前的警卫参谋,当年向她通风报信说“老虎会吃人”的江水。

  张宁是1975年8月回到南京的,江水9月便找到了她的家里。他向张宁说:“张宁,我对你一片衷情,足足等了你6年。6年里,我独守空房,没有谈过恋爱,甚至不愿去接触异性……”

  江水的一片痴情,终于打动了张宁和她的母亲。婚后,张宁生了个男孩。但与江水的关系终因感情不合,在1982年办理了离婚。孩子判给了张宁。

Posted:2005-10-20 16:26|










 







林彪和林立果为数不多的合影


.......
























自己写自己
张 宁



在林家的日子里

  叶群对我有如鲠刺在喉,咽下去疼,吐出来难。她为林立果所做的一切,一是迫于林彪的表态,二是为了笼络儿子的心。她对我又忌又恨,唯一报复的方法就是从精神上虐待我,只要有机会,便假以颜色给我看。林立果盼我到北京却见不到我,叶群吊儿子胃口也是迫儿子今后买她的账,以我做交换条件。林立果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为了我引发父母翻脸,他已占了上风,人既已到手,见好就收,上下大小仍然有序;给叶群一个面子下个台阶,今后的麻烦也会少的,他顾虑叶群会拿我作出气筒,所以他很克制。

  我到北京后十天,叶群见林立果很“老实”,没有不顾老娘的面子私会我,这才下了“懿旨”命我去毛家湾见她。胡敏把我从医训班接到家里,景物依旧,却少了一个因我而遭到迫害的江水,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午十点多钟,林立果开着他的蓝色伏尔加汽车到达胡敏家。我坐在胡敏卧室外间的起居室里,突见林立果快步走来,那股冲劲从脸上绽露的喜色毫不掩饰他的激动,虽然他的笑容带点羞涩,却仍让我内心一阵战栗。不知为什么,见到他我就紧张,我对他的成见太深,自卫的本能太强,我未曾想过试着去理解他适应他。我缓缓立起身,向他行军礼,低下头不说话。他僵立着望着我,手足失措地不知怎么好。胡敏跟进来见状缓和道:“来来,都坐下,站着不好说话。吃糖、喝茶、随便聊聊,等部长回来,吃顿便饭。”她将我们安置好,笑眯眯地退出起居室。

  林立果隔一会干咳一声,隔一会又干咳一声,以期我听到他的咳声抬头望他一眼。我真的上当,心想他干吗老咳?他一咳我便望望他,他就迎着我的眼光发出期待的笑容。我低下头不做回应,他很尴尬,端起茶喝两口,说:“你喝茶,这是龙井茶。”

  “我不喜欢喝茶。”“你吃糖吧,这是花生糖,很有营养。来,吃一颗。”林立果把一颗剥了糖纸的糖粒往我嘴里送。我将头侧过一边,从他手上接过糖。“谢谢,我自己来。”林立果变得局促不安,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见到我总不说话?”见我不吭声,他又问:“医训班的人对你好吗?”我点点头。他又说:“其实我也不爱说话。听说你吃安眠药,能不吃最好不吃,你要锻炼自己的意志,要坚强些。我从不吃安眠药,我的工作很多,每天再忙,到了十点就睡觉,思想上筑起一道堤,再多的事不去想它,睡好一觉第二天才能精力充沛地工作。你也要这样,吃安眠药会影响你身体,你照我的办法试试看。”

  林立果说完脸上发红。我看着他,他越发显得窘,低下头喝茶。他皮肤像林彪,白皙,腮须挺浓,刮过就显得肤色青白没有血色,出现红潮就很明显。他眼睛不小,像叶群,配上他父亲的那道浓眉高鼻,相貌不算丑。只是想问题和生气时喜欢斜视,他父母没有这个习惯,不知他心中崇拜哪个偶像学得这副丑模样,厉害的时候连脖子都歪了。我们僵坐着,他喝茶我吃糖,我很想坦率地向他谈出一些想法和看法,我认为所有的问题根源出在他身上,与他直接谈不管出现何种状况,都是最有效果的,其他人为他服务,我与别人谈,只能增加麻烦而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我心中一直期待与他见一面。但眼下的场合不适合,我不愿意事态再恶化,这种事很敏感,不能让他觉得太丢面子而恼羞成怒,我想和平地解决这层关系。

邱会作到家了,胡敏进来一见我俩的模样就明白这次接触又没“来电”。她请我们去餐厅用午餐。席间邱会作仍是一副长辈样子,问问林彪身体状况再无多话,林立果回答完邱会作的问题也不说话。他不喜食中餐。吃两口就停筷,我精神不爽也吃不下,不到二十分钟应个景就结束饭局,桌上的四菜一汤几乎没有动。胡敏圆场道:“立果今天有空过来坐坐,我招待得不好。吃了饭不要坐着,出去消消食。立果,你带张宁先走,我后面走。”又笑对我说:“立果今天给你当车夫。”

  林立果根本不懂客套应酬,站起来就往门外车边跑,为我开了后座门,胡敏跟出来叮咛他:“你开慢点,别吓着小张。”林立果驾车技术很好,常跑飞车,转弯不减速,有时猛冲猛煞车轮迸出火星。他到家“林办”的人只要听车声就知道是他回来,其他司机不敢像他这般开车,都说他“开匪车”。林立果以中速行驶,一路不断从后视镜瞧我,双方一路无话到达毛家湾。进了大院觉得好熟,心想他领我到“首长俱乐部”来做什么?迈进客厅乍见叶群和林立衡坐在沙发上,身边军人都是那晚见过的,才觉悟这里是林立果的家。

  叶群见我进门,笑容可掬地从沙发中立起,身穿一套特制合身的哔叽军装,一头精心修理好像自然卷曲的短发,脚上一双棕黄坡底皮鞋,迎上前拉住我手向我脸上左瞧右看,说:“气色不错。怎么把那么好的辫子剪了?你豆豆姐就喜欢你的辫子,真可惜,不过短发也挺精神。来,跟我过去坐坐。”我注意到她说话时眼睛刹间冷峻地朝我背后望一眼,那位置站的是林立果,等我坐到她身边再抬眼已看不见林立果,他已从客厅里消失。

  林立衡在我坐下后也落座在旁边沙发上,微笑地看着我不说话,叶群温言细语,状极可亲,问遍了我在医训班里的生活学习与身体情况,叮咛我要注意保密原则,要注意健康不要生病,因为今后会经常接我“到家里来”,我的健康关系到林彪的安全和健康。

  说话间胡敏进了客厅,叶群拉住她手再三言谢,说:“你辛苦啦,我还得谢谢你呀。”我知道她在做给我看,因为她那双眼不住地瞟我。

  李处长走进客厅伏在叶群耳旁悄语,叶群立起身说:“今天首长身体还可以,我领你们去见见首长。”

  熟悉的灯光幽暗的长廊,那间“乒乓球室”的对面,绿色帷幕拉起敞开像一座门,大客厅沿墙四周放一圈沙发。林彪一身银灰色中山装、黑色布鞋、头戴银灰色帽子端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他见我们进来,微笑地直视着我们,又望望叶群,意思是等她介绍。我和胡敏被叶群领到林彪跟前一一介绍握手,他坐着没有起身。近距离观看接触,我不禁从内心感到惊异,他竟然如此衰弱,手冰凉单薄没有劲,我相信以我这样的体力轻轻推他一把他肯定会跌倒。战功赫赫威扬四海的副统帅身体如此差,出乎我意料。电影上看他虽然瘦,亿万人民祝他永远健康,实际上他却是个生命烛光摇曳暗淡的老人。我内心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哀伤,我仍然笼罩在政治信仰中,这种感情自己一时辨不清楚。
后来我知道林彪装假得很痛苦。坊间盛传他吸食毒品,他自己并不知道吃什么“药”。一切从政治需要出发,毛泽东数次上天安门接见红卫兵,要林彪陪同接见,叶群为应付局面下令医生给林彪服食“兴奋剂”,骗林彪说是“进口药”,服后可以“提精神”。林彪食后药性发作,厉害时竟然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等到药性稍缓,立即发车上天安门,人们所见他的“红光满面”是他“药潮”未退。人们可能还记得他每次上天安门讲话的腔调拖得又长又亢奋,却没底气,因为那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力气,每次下了天安门回到毛家湾便大病一场,数次连番用药,险折林彪性命,叶群曾为此嚎啕大哭过,自责道:“首长这么受罪不如死了的好,我真作孽啊!”

  林彪接见我们约十多分钟,叶群对他褒扬胡敏:“胡主任为孩子们的事操了不少心,孩子们的事得好好谢她,吃水不忘挖井人啊。”胡敏谦道:“哪里,首长、主任都为国家大事繁忙,这是我们该做的。”

  叶群又对林彪说了安排我学习的情况,林彪自始至终微笑着听她说,该点头的地方点个头。直到我们要出去了,林彪发话问陪坐的林立衡:“你好不好?”

  未等立衡开口,叶群代答道:“豆豆不错,最近忙些,今天是胡主任和张宁过来,豆豆来陪陪。”林彪和立衡对望着父女俩都不再说话,大家退出。

  直到我离开毛家湾,林立果都没露面,这以后成了规律。叶群代替儿子跟我“谈恋爱”、“培养感情”,只要林立果露一下面,叶群就不高兴,林立果在家里也失去了与我接触的机会。

  从毛家湾回来的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林立果带着周宇驰到医院将我接走。怕我不走,谎称是叶群安排我们到周宇驰家去作客。我想既然是周宇驰家,一定有家属在,放下心跟他们走。

  行车途中林立果情绪很好,周宇驰驾驶,林立果坐我身侧,不住侧脸瞧看我神情,双眼常看我的手。我看那神情是想接触我的手,便将双手放在腿上握成拳交叠着,不让他有机会碰我手指。林立果见我这样,突然无声地笑起来,对周宇驰说:“老周,把音乐开开,轻松轻松。”说毕又朝我笑,我明白他在说我,反倒不好意思。

  我非常惊奇,以为耳朵听错,音响里传出的竟是西方摇滚乐,在当时红透天的文化革命中,听这种音乐即是反动,在基层准被政治收审。林立果欣赏我惊疑的神情,问是什么音乐,什么音响,我说是立体声摇滚乐,轮到他惊奇了。周宇驰哈哈笑道:“嗬,看不出小张挺懂音响,还听出是立体声。”林立果摆弄的东西都是进口渠道得来,在当时社会上是稀罕物,我懂得这些得赐于两次出国见了世面。

  林立果高兴地问道:“你喜欢吗?”我点点头。他更加得意地说:“那个‘旗手’是‘下里巴人’,懂什么艺术?总有一天,我会让中国人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音乐。”周宇驰从后视镜中看到我神色不对,忙打岔说道:“别扯远了,莫谈国事。哈哈哈。”林立果不服气地嘴里“哼”一声不再言语,林立果说的话我是不敢说,但他确实说到了点上,让人感到既惊悸又痛快。我内心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觉得他与众多高干子弟有些不同。但很快又被他父亲的地位解释了,并未察觉他内心政治上的叛逆。

  车子驶进西郊空军学院,在一片不成林的小树林里有一幢灰砖两层小楼,汽车鸣笛后,楼里跑出一个高大不说话的士兵,为我们开门,送茶倒水。

  这小楼从外面看是两层,实际上有三层,一楼士兵住着,二楼客厅,三楼是林立果办公室,办公室隔壁是连带洗漱间的卧室,一张军用双人木板床上,上面铺着草席,一顶白色尼龙蚊帐,被褥是部队发的,陈设很简单。我看了这里不像周宇驰的家,周宇驰不再隐瞒,告诉我这是“林副部长在空军学院的宿舍”。

林立果约我出来是想向我“交底”,他有心理准备,我却无数,一见周宇驰退出去我立刻紧张起来,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忐忑不安,额上不禁冒出汗来。林立果从沙发边一箱汽水中拎出一瓶开了盖递给我,我吸吮两口觉得太刺激,摇头不喝。林立果接过一口气灌下肚,见我冒汗便趋前动手要替我脱衣服。其实他是想以关心示好,我却更加紧张,忙避开他自己脱了军装外衣,内穿淡苹果绿衬衣,他竟看得眼发直。我知道自己皮肤白,配上这件衬衣更显得亮,可我压根儿不想引诱他,也没别处躲,只得低头坐着。

  林立果看好久,不禁叹口气说:“你为什么总把我们的距离拉那么大?”他知道我不会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出来一次不容易,这次出来时间也不能呆得太久。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我们的事,叶主任有意见……”

  我反应极快接口道:“主任有意见,你应该听她的,她国事繁忙,再为我的事操心太不应该了。”

  林立果不睬我的话意,接下去说:“不过她已有一些改变,在这件事上我们各作一半主。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告诉你是让你知道她的真实态度……”

  “在终身大事上你应该遵从你妈妈意见的……”“不,”林立果打断我说,“我和立衡从不叫她妈妈,只叫她主任。你以后也要这样。”我不理解地望着他,他表情冷淡,进一步说道:“我们的事,主任是孤立的,现在是三比一。主任对你有意见,你心中有数不要背思想包袱。”

  他见我不说话,又说:“我平时工作忙,很少回家,经常下部队了解情况。你要忍耐一段时间,等机会我想办法把你调到空军,这样我就可以照顾你,但是现在还不行。”

  我仍然没有表示,他突然问道:“你看我们现在结婚怎么样?”我惊得抬头望着他连连摇头道:“不行。医训班刚开课,学习期间结婚影响不好,两年以后毕业了再说吧。”

  林立果似有准备,但仍显出一丝失望,沉默好一会儿低沉地说:“人是有感情的,你老这样,我也受不了,今后我的工作会经常外出,你要理解我。”

  这下触到我的心病,心里恨道:“早料到你婚后家里摆设一个,外面养上几个,随你去,反正我早看透了你,我这一生婚姻徒有虚表而已。”我对他的成见使我竟然完全不理会他的感受,反把他往坏处想。以后才知道他在生活问题上还是挺认真,叶群看上要控制的女孩他看不上;他自组的空军选人班子为他选在身边的女孩他不染指,因为他自组的班子是为了对抗叶群做给叶群看的,反而他身边人受惠,几个像样的女孩介绍给他们做老婆或恋人。直到九月十日晚上,他因强烈的精神挫折而寻求小张的安慰。他对小袁有好感,却不去碰她,就像对我一样,始终不强求。
林立果很烦闷,脱掉军外套,说我:“你就不能跟我说几句吗?怎么老是跟我没话说?”

  我想我的态度他是清楚了,只不过不愿正视罢了,谈也无益,最重要的是为江水开脱,便问他:“江水的事你知道吗?处理得不公平,你要说句话。”

  “江水?!哦,你是说那个警卫参谋。他的事后来听说了点,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替你问问。”林立果说的是真话。他心里有气,也反击我一个下不了台的问题:“听说你跟曾邦元谈恋爱,有这回事吗?”

  “你为什么不说我跟小李谈恋爱?我和曾邦元只是朋友,根本没谈恋爱!你听谁胡诌?”

  “看你,生啥气,我也是听人说的,我在江苏的耳目很多啊,你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我瞪大眼瞧他,他虽有点不好意思,但神情和笑容显示调侃的味道,再认真下去恐怕落他的圈套,扯不清楚的事不谈了。

  我又想到离开南京时,新任孙政委与我告别的一段话:“小张,你走了我们不能送。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的事,但你上去见到首长的机会不会少。如果有可能,向首长问问落实‘五·一六’分子的政策。运动这么搞下去,揪出的人越来越多,将来怎么落实政策是个大问题,我心里不踏实啊,我就这一件事拜托你,一定别忘喽,有消息给个信。”我很认真地问林立果:“基层清查‘五·一六’反革命集团,我团二百多号人有近二百人是‘五·一六’,这也太玄了。扩大化的严重后果涉及到落实政策,运动搞到什么时候算个了?”

  林立果初时睁着“刮目相看”的眼神看着我,瞬间哈哈笑起来,不假思索地道:“我不相信有‘五·一六’。江苏搞出那么多,上海就没一个?都是张春桥和许世友在争夺势力范围。那个张春桥就怕掌握不了军权。”

  我脑袋好似挨了一重击,他的话和语气超然,与时政格格不入。我不理解地驳斥他:“清查‘五·一六’集团是毛主席下的指示,你爸爸也说过,全国革命的师生员工团结起来,打倒‘五·一六反革命阴谋集团’。你怎么这样说?”

  林立果不屑地一笑,说:“你刚上来,很多事不懂,以后你就知道。怎么给你解释呢,你知道法国总统戴高乐的名言吗?他说政治斗争是最肮脏的,无实话可言。”

  我傻愣着,思路完全转不过弯,我再次强烈感到他与很多高干子弟不同,他的思想与我们这一代受着同一教育模式的青年人不同。他很敏感,知道我想什么,说:“我们这一代年轻人,教育正规、条件优越、潜力很大,但没有出息。文化大革命都起来造反,革命者都成了反革命者,‘五·一六’就是最好的例子。好啦,我看你对我的观点一时不会理解,不说这些了,谈点别的吧。”

  他的观点我想都不敢想,在基层他应该是进政治大牢的人,但他是林副主席的儿子,他的背景给予他特殊的政治待遇,可我总觉得除了这些客观条件以外,他确实与其他人不同,他是个异教。

  林立果主动介绍他的爱好和生活,言谈中不时让我感到他缺乏母爱和孤独的情怀。他坦承对选美有看法,我知道了他在这一问题上和林立衡是统一战线,叶群对他的控制简直不像是一个母亲。他说:“我忍受不了,我常下部队。只要回北京,到哪里她都派人盯着,我汽车上也被她安电话,常打电话找我,走在路上她也知道我在哪里。我今天约你来这里,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再有机会,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距离,但你为什么还要人为地拉大我们的距离?人的感情是珍贵的,你不要再有心理上的隔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