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 you again live:解读金门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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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金门之战 (一)
  中国共产党方面
  毛泽东划定解放福建的时间,并准备以福建为基地解放台湾。
  1948年11月14日毛泽东为新华社撰写了一篇评论《中国军事形势的重大变化》。在这篇评论里,毛泽东根据辽沈战役以后敌我力量变化的新形势,对于人民解放战争胜利的时间重新作了估计,指出从一九四八年十一月起,再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从根本上打倒国民党的反动统治。比以前设想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一年多。根据新的构想,中央军委“从军事上、政治上和经济上的许多考虑出发”对今后的作战方针进行研究。
  12月12日毛泽东代表中央军委致电正在指挥淮海战役的刘、陈、邓、粟、谭:对下阶段各野战军作战方针做了从新部署。其中要求华野、中野“在全歼黄、邱、李诸敌后,两军休整两个月,在江淮间现有诸敌未退至江南的条件下,两军协力以一个月至两个月时间举行江淮战役,歼灭江淮间诸敌。然后再以相当时间,最后地完成渡江的诸项准备工作,即举行渡江作战。其时间大约在明年五月或六月。”“华野、中野两军协力经营东南,包括皖南、苏南、浙江福建两全省、江西一部,并夺取芜湖、杭州、镇江、苏州、南京、上海、福州诸城而控制之。” 此电将入川任务交给贺龙和徐周兵团,并放在较后的时间即“夺取潼关、西安、天水、汉中诸城,然后入川。” ①此电首次明确提出1949年5月或6月开始,由解放军‘华野’、‘中野’两军协力解放和经营东南五省。其中福建和浙江两省要全部占领,其他省可部分占领。虽然没有明确到底是‘华野’还是‘中野’进军福建,也没有确定入闽的具体时间,但明确必须夺取福建省全部并控制省会福州。1949年1月8日毛泽东致电各野战军领导同志,进一步明确1949年的任务。提出:“1949年夏秋冬三季,我们应当争取占领湘、鄂、赣、苏、皖、浙、闽、陕、甘等九省的大部,其中有些省则是全部”这封电报则明确了解放福建省的时间是1949年夏秋冬三季。从这两份电报中看出,党中央命令华野和中野两大野战军负责解放和经营东南,是考虑到“他们当面之敌及平津之敌被歼后,估计敌方部署将以较多的兵力位于江南”,“而且还要防止帝国主义的武装干涉②”。命令他们占领上海及蒋介石故乡浙江和最靠近台湾的福建两省全部,显然要先隔断大陆和台湾的联系,防备国军逃往台湾。解放军把入川时间放在最后,希望诱使国民党统治集团逃往西南。
  1949年4月21日,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沿长江设防的国军迅速溃逃,解放军进展超过我军领导机关的设想。
  5月22日,三野副司令员粟裕和参谋长张震致电中央军委(此时华野已改称三野):“依据蒋匪整个局势观察,已全线溃退,福建守敌不多。遵照军委予四野相机进入粤桂任务,如此我入闽部队是否可能提早,应准备何时出动,以便淞沪战后进行准备,调整部署”。
  5月23日毛泽东主席将《关于各野战军的进军部署》的电报发往各野战军领导机关。要求三野“应当迅速准备提早入闽,争取于六、七两月内占领福州、泉州、漳州及其他要点,并准备相机夺取厦门。入闽部队只待上海解决,即可出动”第二野战军(此时中野改称二野)的任务有了变化,“二野亦应准备于两个月后以主力或以全军向西进军,经营川、黔、康。”“但此项任务在二野内部暂时不要下达,因为中央对此尚是一种拟议,最后决定要待上海、福州占领之后”中央之所以命令二野入川是因为“蒋介石、何应钦及桂系正在做建都重庆、割据西南的梦”。 ③但为什么不及早入川,毛泽东6月25日致电彭德怀的电报中说出了原因“为使伪府放心迁往重庆,而不迁往台湾,及使胡匪不致早日入川起见,你们暂时似不宜去占汉中,让汉中留在胡匪手中几个月似较有利”。⑩“广州伪府迁渝时间,当在九、十月间。我刘邓九个军,可于九月由现地出动④”。果然,广州国民政府于10月12日迁往重庆。
  5月28日,为了防备帝国之义的武装干涉,中央军委要求“在华北、华东部署充分兵力,以防美国海军协同国民党海陆军向我后方的袭击和扰乱。”电示三野“陈饶粟以一个军附必要数目的炮兵开青岛附近,待命夺取青岛,尔后即任青岛守卫”,“ 攻取福建的兵力,不要超过两个军。”⑤
  5月底,三野在上海国际饭店召开的军队师长、政委以上,地方地委书记、专员以上的高级干部会议。会上粟裕传达了中央军委《关于向全国进军的部署》的电示,正式宣布中央“提早入闽”的决定。确定兵团司令员叶飞,政委韦国清率领十兵团两个军执行进军福建的任务。
  中央指定叶飞率领部队入闽,显然考虑他是福建人,土地革命时期就在福建开展游击战争,对福建的情况比较熟悉。而且对他独立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是放心的。使用两个军的兵力入闽,显然是考虑国军驻闽兵力不多,战斗力较弱。
  解放军第十兵团成立于1949年2月辖3个军:第28军、第29军、第31军。
  第28军前身是华东野战军第10纵队。由抗日战争时期山东渤海军区部分部队发展而来。1947年2月成立华东野战军第10纵队,只辖两个师28师、29师。1949年1月组建30师。先后参加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宛西战役、宛东战役、济南战役、淮海战役等。参加的阻击战多于进攻战。淮海战役后由于大量缴获美械装备,该军武器装备是三野最好的。兵力最多时达7万人,每个步兵团有五、六千人,兵强马壮的28军是三野主力军。
  第29军前身是华东野战军第11纵队。由抗日战争时期新四军苏中军区部分部队发展而来。1947年1月成立华东野战军第11纵队,仍兼苏中军区。当时辖31旅和两个团及3个军分区。5月组建32旅,1948年4月组建33旅。先后参加苏中战役、盐城战役、盐南战役、淮海战役。该军兼苏中军区长期坚持内线作战和敌后作战,有较强的独立作战和游击战能力。但缺少阵地进攻战和阵地阻击战的锻炼。
  第31军前身是华东野战军第13纵队。由抗日战争时期山东军区所属胶东部分部队发展而来。1947年8月成立华东野战军13纵队,辖37、38、39三个师,先后参加胶东保卫战、济南战役、淮海战役。虽然是小老弟,但参加的攻坚战较多。
  十兵团3个军各有特点,28军善于防守,31军擅长进攻,29军长期在内线作战,进攻和防守不突出,但善于独立作战和游击战,部队作风稳健。
  叶飞接到命令一面指挥部队撤离上海,在苏州、常熟、嘉兴等地集结,开始入闽准备。一面找到三野司令员陈毅,提出两点要求。一是十兵团在上海战役中担任主攻方向上作战任务伤亡1.6万人,部队急需补充,不能立即开动,必须修整一个月。二是敌人退逃到福建的部队有3个兵团9个军20来万人,我入闽2个军兵力不占优势,敌众我寡,难以支撑局面。十兵团三个军应该全部进军福建。陈毅认为叶飞的建议有一定道理,就向中央军委打了报告。毛泽东6月2日复电,“同意叶飞三个军入闽”,但仍希望“行动时间如能提早至本月下旬更好”。⑨ 6月13日,粟裕致电中央军委和华东局,提出第十兵团因部队准备来不及,建议向福建进军延至6月25日开始行动。中央14日回电,“同意十兵团行动日期延至6月25日,如果准备工作尚未做好,延至7月上旬亦可。⑥”这时,毛泽东才透露,及早进军福建的目的就是要准备解决台湾问题。“请开始注意研究夺取台湾的问题。台湾是否有可能在较快的时间内夺取,用什么方法去夺取,有何办法分化台湾敌军,争取其一部分站在我们方面实行里应外合,请着手研究,并以初步意见电告。”⑦6月21日毛主席致电粟裕和张震,指出目前几个月内,你们有四件大工作。(一)经营以上海为中心的新占城市广大地区;(二)占领福建及厦门;(三)帮助二野西进;(四)准备占领台湾。前三项你们以充分注意,后一项工作你们尚未来得及注意,但从现在起就要加以注意。对台湾要积极进行策反工作,准备内应条件,希望夏秋两季完成各项准备,冬季占领台湾。电报中还谈到不占领台湾,国民党海军、空军基地不能拔除,时时威胁上海及沿海各地,不占领台湾,数十万吨船只不能取得,沿海沿江贸易受制于外商行业界。⑧这两封电报,是毛主席代表中央军委向3野部队正式下达加快占领福建全省。在国军还没有大量增兵台湾之前,以福建省为基地解放台湾,断绝蒋介石企图将台湾变成反攻大陆基地的战略任务,完成国家统一大业。毛泽东战略眼光非常远见,早在1948年底考虑加快解放全中国的蓝图时,就已经把占领福建和解放台湾联系起来。上海战役还未结束,就考虑解放军提前入闽,建立解放台湾的基地。并采取解放军晚取大西南。诱骗蒋介石集团逃往重庆等策略。从毛主席6月25日致电彭德怀“为使伪府放心迁往重庆,而不迁往台湾,及使胡匪不致早日入川起见,你们暂时似不宜去占汉中”的电文看,毛主席5月23日决定提早入闽,6月21日决定夏秋两季完成各项准备,冬季占领台湾。中央军委当时还未获得蒋介石已于一周前偷偷决定撤往台湾的情报。主要考虑的是台湾的海空军基地对上海等沿海城市和国际贸易的威胁。如不尽快解决台湾问题蒋介石可能退逃台湾。
  (征引书目略)
  中国国民党方面
  蒋介石无奈退守台湾,布署福建防务。
  经过战略决战,国民党中央军已损失了90%的兵力。剩下的兵力只有220万人,正规军只有100余万人,分布在从新疆到台湾的广大地区和漫长的战线上,已不能组织有效地的战略防御。但蒋介石并不甘心失败,一方面搜集残部,布置长江防线,叫嚣进行京沪决战。给将领们打气说:“要知道政府今天在军事、政治、经济无论哪一方面的力量,都要超过共产党几倍乃至几十倍。①”另一方面伪装和平,企图在和平烟幕弹的掩护下,首先利用长江防线,拒解放军于长江以北,以争取时间扩编部队,然后等待时机,卷土从来。为此蒋介石通过中央社发表1949年“新年文告”,呼吁“国共和谈” 。对蒋介石的求和姿态,中共中央迅速作出反应。1月5日,毛泽东亲自为新华社起草评论《评战犯求和》,明确将蒋列为战犯,拒绝以蒋为谈判对手。1月14日,中共再发表《关于时局的声明》,提出了八项和谈条件,开宗明义第一条即惩办战争罪犯,而蒋名列战犯名单之首。 面对共产党的强大攻势,国民党党内要蒋下台的呼声日益高涨。道理很简单,解放军已大军压境,除了和谈,国民党别无选择;而共产党又拒绝以蒋介石为谈判对手。只有让蒋走开,和谈才有希望。更为严重的是,美国人已经看出蒋介石对他们已无多大价值,开始在国民党内物色新的代理人,蒋介石已无退路,只有下台。1949年1月21日,蒋介石宣布下野,由李宗仁任代总统出面与共产党进行和平谈判。当天下午4时,蒋介石乘坐“美龄”号专机,从明故宫机场起飞,在绕南京城两周后,朝蒋介石老家浙江奉化方向飞去。但蒋介石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1月5日解除魏道明的职务,任命陈诚为台湾省主席。任命蒋经国为国民党台湾省党部主任委员。1月18日,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薛岳为广东省主席、张发奎为海南特区行政长官、汤恩伯为京沪杭警备总司令、解除李良荣的职务,任命朱绍良为福州绥靖公署主任、张群为重庆绥靖公署主任、余汉谋为广州绥靖公署主任、陈诚为台湾警备总司令;1月19日,再任命朱绍良为福建省主席、方天为江西省主席;1月20日任刘攻芸为中央银行总裁。9月又任命孙立人为台湾防守司令。同时在闽、贛、粤、湘、云、贵、川、陕等省,设置了14个编练司令部,组训新兵,妄图把国军从新扩大至350万到500万人。蒋介石在奉化遥控指挥,密令南京国防部制定《国军今后作战计划》并获蒋批准,其要点是以“确保广州与重庆两大陪都”为目的,准备“首先沿浙贛路与湘桂路及其以南地区准备第二抵抗带,并建立及巩固沿海口桥头工事,培养战力,加强后方,相机转入攻势。应于三十八年八月底前完成各海口桥头阵地工事,三十九年底完成反攻准备”具体部署着重加强青岛守军实力,意图依此为恢复华北之据点,另自崇明岛至广州湾各海口建立巩固据点工事以台湾为补给中枢,支持浙贛路与湘桂路及其以南之各抵抗力量。同时胡宗南部和宋希濂、罗广文部及汉中渐次集结,形成西南重心;以马步芳等部负责西北,逐次扑捉战机,造成有力态势。②
  显然在解放军没有渡江前,蒋介石是有信心通过国共谈判争取时间,扩充和整编部队,培养战力,加强后方,相机转入攻势,与共产党争天下。至少可以坚守长江防线,与共产党分庭抗礼。
  1949年1月18日蒋介石提升汤恩伯为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权力很大,有人说此时的汤恩伯是支撑蒋家王朝的一根顶梁柱。他统领21个军,75个师共45万人(亦有文章说60万人)。负责防守东起上海的吴淞口,西到江西湖口,绵延800公里的长江防务。阻止解放军的南进。防区内的各省主席、绥靖公署统归他管辖。(湖口以西归白崇禧集团防守)。汤恩伯,国军高级将领,蒋介石的老乡浙江武进县人。1926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928年任国民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军事教官,继任学生总队大队长,在校期间著《步兵中队(连)教练之研究》,博得蒋介石赏识。汤效忠蒋介石、蒋亦重用汤。1931年蒋即提升他为陆军第2师中将师长率部剿共。1937年8月任第7集团军前敌总指挥,进防南口迎击日军,名声大振。后率部参加台儿庄战役,获国民政府嘉奖,被授予青天白日勋章。成为抗战时期日军最畏惧的中国将领之一。1946年晋升为二级陆军上将。蒋介石虽累赋重任。然在解放战争的中前期表现确只能用“糟糕”一词来形容,但有蒋介石庇护。只是检讨了事有惊无险。1949年1月25日汤即赴溪口,听取蒋介石关于长江布防问题的训示:“以你手上的筹码,防守漫長的長江,兵力实嫌不足,只能择要而守,保存实力。在上海必須打一漂亮仗,予共方严重打击,明示國內外,不久我們仍將反攻。⒀”根据李代总统上台后的形势变化和蒋总裁的旨意,汤恩伯防区的作战方针是:以长江防线为外围,以沪杭三角地带为重点,以淞沪为核心,采取持久防御,最后坚守淞沪,与台湾相呼应。并不做坚守南京的打算。此方案对李宗仁、白崇禧保密。后来有人说,这是让共军消灭白崇禧集团,使李代总统作为丧失京城的罪人。不久蒋又给汤下达手书密令:负责将中央银行所有黄金、白银和大批物资从上海抢运台湾和厦门。在未运完之前,汤恩伯应死守上海,直至运完后,准予率部向舟山群岛撤退,阻击共军海上追击。若该项金银物资不能安全运到台湾,惟汤恩伯、陈良(上海市代市长)是问。
  李代总统也有一套防守计划:通过谈判,实现南北分治;如果和谈失败,作战重点放在南京及其以西地区;万一江防被突破,军队及时向皖南转移,与白崇禧集团靠拢,以湖南、广西为大后方,海南岛为最后基地,显然这一作战方针并不打算防守上海。
  汤恩伯对李宗仁制定的防守计划当面赞成,表面积极按照计划部署长江防线,编制南京防守计划。背地里却秘密将江阴要塞的大炮拆运上海,在指挥所准备随时撤离南京的200辆卡车。并对李宗仁、白崇禧严格保密。
  其实汤恩伯对时局发展看的是清楚的,同共产党和谈成功的希望很渺茫,最终还要靠部队决战定乾坤。现在他手中的军队,除52军外,没有一支是他的嫡系部队。大部分是被共军吃掉后重建或地方武装升级的,建制缺额多,缺乏整训,军心不稳,战斗力极差。一般认为战斗力最强,从没让共军歼灭过的土木系美械装备的中央军第54军,1948年12月从东北返回江南,准备投入长江防御。蒋介石特意悄悄看望部队,回来后失望的对汤恩伯和长江防线高级指挥官说:“听说阙汉骞的部队回来了,我特地到麒麟门去看了一下这支部队的情况,一出中山门,就看到很多掉队的士兵走在马路上,没有一个官长率领,三三两两的,有的还背着一捆稻草,脚上穿了双破鞋,就象一个叫花子。到他们驻地看看,连营长都不在,武器乱糟糟的,简直不像一支部队。这样下去,很危险,要遭亡国灭种的大祸。③”汤恩伯坐在旁边心想,你蒋总裁如早看清这一点,早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上,把13军、52军、85军、29军这些嫡系部队交给我指挥,也许还能扭转如此危局。
  刚被蒋任命为第2编练司令兼18军军长胡琏看到领袖蒋总裁,虽已下台但为了部署长江防线仍不遗余力的奔走呼号,感动得热泪盈眶。
  胡琏,字伯玉,陕西华州人。1907年生。胡琏既是蒋介石“天子门生”,更是陈诚“土木系”核心骨干,属于嫡系中的嫡系。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与林彪是同期同学。曾任国军第18军军长,第十二兵团司令,参加金门之战后,两度担任金门防卫司令。国军陆军副总司令及"总统府"战略顾问,一级陆军上将,1977年去世。18军在淮海战役被解放军歼灭后,蒋介石同意恢复重建,开始任命郭汝槐为军长,并拨付全套装备和资金,后来蒋介石以郭缺少“历练”为由,改由胡琏兼任。(郭在回忆录说不久他又被老蒋任命为72军军长,用组建18军的全套装备和资金建立起72军。后在四川率部起义。)他看到被蒋重用的汤恩伯坐在台上红光满面,跟蒋介石说着悄悄话,心中一阵痒,胡琏忘记了自己背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痛,几天来,费尽心血,制订了长江防御计划,其要点是“迅速充实李弥将军之第八、九两军,并指挥其原辖之三十九军,控制于芜湖附近。另以阙汉骞将军指挥五十四及九十九两军,集结于镇江外围。我愿率辖下三个军,位置于广德地区”。“今姑且假定,匪从上游渡犯,我以芜湖兵团趁其立脚未定,猛烈反击,再以广德兵团急行援之”。“若匪从下游渡犯,我以镇江兵团迎击,广德兵团则以急行加入助战,匪必再蹈孙传芳覆辙”。“匪若两路来犯,我则集中芜湖、广德两兵团,先歼上游,再次转歼下游。”。“陈、刘两匪数近百万,横渡大江,不特船只难集,卽时间上亦必甚久,兼有我海空军的阻挠,其行动定较迟滞。故今日之急务,应为选将励兵,沿江为守……。”胡琏回忆说:因与汤恩伯并不熟悉,乃请52军军长刘玉章引见,汤恩伯对这个集中兵力与共军在长江边决战的方案,并不感兴趣,因为不符合蒋介石的江防部署,而且集中几十万中央军与百万共军在长江边开阔地域决战,能有多少胜算?没有足够的兵力防守上海,完不成抢运上海物资的任务,蒋总裁还不要我的脑袋?再说将其他两个兵团摆在长江边,准备与过江共军死拼,将自己的兵团隠藏在距离长江160余公里的南京和杭州之间的安全地带广德。说是便于增援不如说便于逃跑。你胡琏精明,别人也不是傻瓜。其实重建的12兵团是在1949年4月才成立,当时胡只是国军第二编练司令部司令兼18军军长,刚搭起部队的架子,正在招兵买马,连一个师的部队还没有组建起来。哪来的三个军。胡琏是蒋介石的爱将,又在淮海战役逃跑时受重伤,汤恩伯不便透露蒋介石的作战意图也不愿意当面戳穿胡琏的小伎俩,只是关切的说:伯玉老弟,背伤是否全愈?我看你至少还应到后方休养几个月。这时正好胡适之先生来访,胡琏只好告退。不死心的胡琏在2月中旬的编练司令官会议上,再次向汤恩伯详细汇报决战方案并表示:我愿留在前线,为保卫京沪而尽力。这次汤恩伯不客气打断他的讲话:还是到后方休整六个月再说吧。并指令胡琏的第二编练司令部带领刚招募的几千官兵迁往衢州。接受衢州绥靖公署指挥。(正是汤的这个命令,将胡琏调往后方使其有机会在短短的8个月内,将部队迅速由8千人扩编到9万人。)胡到这里先组建了11师,不久该师被陈诚调往台湾担任警备。在宜兰补足装备整训4个月后,第54军等嫡系部队从上海撤到台湾,11师才于6月底渡海在广东揭阳登陆归建。(当时称“台湾新军”)并迅速占领汕头,乘解放军南下大军尚未接近之机,兵分三路向闽粤赣边纵队第二支队进攻,妄图打通潮梅走廊,接应溃退的胡琏兵团从江西逃往潮汕。
  1949年4月20日,国民政府最后拒绝在国内和平协议上签字,解放军当晚即开始实施渡江战役,按照计划三野中集团30万人从裕溪口至枞阳间渡江,东集团35万人从张家港至三黄营渡江,两集团迅速实施东西对进大纵深钳形突击,力求在长兴、宜兴地区闭合围口。二野组成西集团35万人,在枞阳至望江之间渡江,直出浙赣线,截断国军东西两集团的联系,在第二、第三野战军渡江作战的同时,四野先遣兵团和中原军区部队占领武汉以东以西的黄梅、浠水、汉川等地,有力地牵制了白崇禧集团,保障了二野渡江作战的翼侧安全。27日中西两集团于宜兴会师,将芜湖、南京、镇江三角地区之敌全部合围后。29日在广德、郎淳地区全歼南逃之敌5个多军。此时胡琏的第二编练司令部已改称12兵团,在江西征得数万新兵,以“仓促成军,训练未足,枪弹奇缺,粮秣匮乏”为由,拒不执行国防部抵抗解放军进攻的命令,率部向福建龙岩、长汀,广东梅县等地区撤退。
  鉴于江防已全线被突破,国军有在沿江一线被解放军分割、围歼的危险,汤恩伯于22日下午仓促部署总退却,下达放弃南京立即撤退的命令。江阴要塞东、西部队秘密向上海撤退;驻镇江和南京的部队向杭州撤退;芜湖以西之部队立即沿浙赣路撤退。企图在浙赣铁路沿线和上海地区组织新的防御。当晚汤恩伯将全线撤退的命令通知李宗仁,请他立即从南京撤往广州,李代总统气的怔在那里好久没说话,心想到底是我指挥你汤恩伯,还是你汤恩伯指挥我代总统?这也许是后来李宗仁在回忆录中多次抨击汤恩伯的原因吧。
  汤恩伯带领从长江边撤退的国军主力8个军25个师共20余万人退守上海,一部逃往福建。蒋介石在解放军占领南京的第二天再也坐不住了,登上军舰前往上海亲自部署淞沪防御战,也许是为了协助也许是为了监视汤恩伯,蒋介石的两个公子带领大批特务进驻汤公馆。有人说这是共产党没能成功策反汤恩伯的重要原因。
  上海也仅仅守备了半个月即宣告失利。除汤恩伯率领7.9万人登舰逃跑外,其余15.3万人全部被歼。其实汤恩伯有可能多撤出一些部队,只是蒋轻信了汤信誓旦旦的表示还可以在沪坚守一段时间的保证,决定将上海大部分舰船开往青岛紧急撤退刘安琪兵团,同时担任国军装甲兵副司令的蒋纬国报告蒋介石:美国西太平洋舰队司令白吉尔传达美国政府的意见,如将上海美援的坦克和大炮留给共军,美国政府将考虑暂停对华军援,蒋介石立即命令汤提前于23日开始将上海的坦克、自行火炮及特种部队经28个船次运往台湾。待上海告急,守既无能,退又无船,所余船只(据说只剩14条舰船)也主要分配给中央军,杂牌部队只得无可奈何的丢弃。造成丢弃部队狼狈逃窜的惨象。
  5月7日蒋介石乘军舰驶离上海驶往茫茫大海他将去往何方?
  蒋介石后来回忆说:
  视察上海防务后,于五月七日乘江静舰出发,经舟山群岛及澎湖各地,然后驶往台湾,此时的计划——大陆纵使失败,当仍以舟山、马祖、金门、台湾一线为反攻复国的途径和国家复兴的出发点,到达高雄后,接着转赴台北,于六月二十四日定居台北市郊草山(现名阳明山)。⑤
  蒋介石决定退守台湾的具体时间是哪一天呢?蒋经国在1949年5月13日的日記中写道:
  “船中无事,父亲专心考虑党政问题。”“父亲更预定:以定海、普陀、厦门和台湾为训练干部之地区;建设则以台湾为着手之起点。⑥”
  5月14日的日記中记载:蒋介石乘坐的江静舰于本日下午到达定海。5月16日的日記中写道:
  “本日中央政治会议议决:请本党中央执行委员会通令全体党员,请国民政府通令各级文武官吏及全国人民,如再有倡吁“和平”,中途妥协,或妄发求和言论者,应视同叛逆,予以党纪国法之处分”。⑦
  5月17日的日記中又说:
  “父亲自本年一月二十一日“引退”以来,家乡遨游,将阅四月。在此百余日中,虽心怀邦国,而用情逸,不减当年,盖亦唯有在宁静中更能致远耳。此时中枢无主,江南半壁业已鹤风声鹤唳,草本皆兵,父亲决计去台,重振革命大业。从此已无缘再享此人间清福矣”。⑧显然,蒋介石决定退台是5月17日舟山定海召开的一次中央政治会议上决定的。蒋经国在1987年接见国民党党部立法委员时讲过一段话印证了这一点:
  回想民国三十八年,总裁在共匪全面叛乱后,准备全面调整部署,当时曾提出三个方案,一是转进西康,其二是撤退海南岛,其三是播迁到台湾。最后总裁在定海的一次重要军事会议上选择了第三方案——播迁台湾⑨
  但最近有人在美国史丹福大学胡佛研究所档案馆看到蒋介石1949年5月7日的日记原件上面记载“想建设台湾为实现三民主义的省区。”“台湾”两字原为“福建”被划掉改为台湾。⑾蒋介石在下野前夕安排自己的侍卫长石祖德出任厦门警备司令。正式下野的前一天——1949年1月20日。将第二批90多万两黄金及大量纯银,一共151箱,吴嵩庆(担任国军财务军需署长)以“预支军费”的名义,交给海军,用海军的“昆仑号”、“峨嵋号”运输舰从上海运到厦门,存放在中国银行的地下仓库里,原址位于现在鼓浪屿上的钱币博物馆(可惜中国银行原建筑70年代被扒掉)。直到1949年8月,解放军攻破福州以后,这笔黄金才被转移到台湾财务署在台北信义路边上的保管库里。⒂依据上述证据判断蒋介石可能有过先撤往福建的设想。实际上国民党的‘国民政府’迁往台湾,是蒋介石于1949年12月7日晚在成都拍板定下。蒋介石随后致电在台湾的陈诚:
  “中定明日飞西昌坐镇。政府决迁台湾,须特别欢迎。望台省民意机关多有精神拥护之表示。……”
  8日行政院通过“中央政府”迁台决定。
  蒋经国在1949年12月7日日记中写道:
  “对于‘中央政府’驻地问题,曾经数度研究。其初,拟迁西昌,固守西南,俟机反攻,收复失土。到此乃知大势已去,无法挽回矣。因于晚间作重要决定,‘中央政府’迁台湾台北, 大本营设置西昌,成都设防卫总司令部。”。
  在12月8日的日记中这样叙述:
  行政院本日召集紧急会议,决议迁都台北,并在西昌设置总指挥部,继续与共军作战。晚间,张岳军先生自昆明飞返成都,向父面述卢汉之动向,谓彼正在戒烟,态度反常,只想要钱,公义私情皆所不顾。父亲心知有异,乃召见由滇来蓉之余程万、李弥、龙泽汇各军长,训示其必须保卫云南,不能作撤退迁西之想;并切嘱卢汉坚定执行原定布置,军事中央可设法负担。自是布置妥当,父亲拟不经昆明,迳返台北,指导政府迁台之各项计划。⑿
  现在看来当年蒋介石在江静号舰船上考虑撤到台湾,还是退往福建等地方有过一段痛苦的选择过程。从1949年5月17日,蒋初履台湾澎湖,到1949年12月7日,国民党当局决定“中央政府迁台北办公”,这半年间,蒋介石虽决心退逃台湾,但犹抱一线希望,幻想兵败如山倒的国军会出现逆转之日。再联系到刘安琪兵团1949年6月从青岛撤到台湾奉蒋的命令开赴海南岛,陈诚因台湾无国军部队防守,命令该兵团留在台湾,陈诚从楼下追到楼上,请求刘安琪留下来,刘不但不听,还将奉陈诚命令不给兵舰加注燃料的基隆补给司令痛打一顿。最后只是将同船到台湾的山东学生和警察及地方民团留在台湾,刘带全部主力开赴海南岛。谁给刘安琪这么大的胆?在台湾十分需要部队守备的情况下蒋介石为什么非要他率二十一兵团去海南岛?常言说“狡兔三窟”,蒋到台湾后是否将台湾作为自己最后的落脚点恐怕有一段反复、痛苦、无奈的选择过程。而且后来蒋介石虽然高调表示:“余必守台湾确保领土。”也做过最坏打算一旦台湾被解放军攻占将流亡日本。
  6月蒋介石在台北设立总裁办公室,下设八组及一个设计委员会,成为实际上的国民党最高领导核心。
  从1948年底共产党主席毛泽东设想解放军过江后要占领福建全省,及早隔断台湾和大陆的联系,防止国军撤逃台湾,到1949年5月命令解放军提前入闽,解放福建。准备尽快占领台湾。防止蒋介石逃亡台湾。同时采取解放军晚进川。诱骗蒋介石逃亡大西南等策略。显然不希望蒋介石太快抛弃大陆退逃海岛。而蒋介石引退后为挽救蒋家王朝的崩溃,频繁的政治和军事活动并没有引退。不停地奔走于上海、定海、福州、广州、重庆等地,显示了他不屈不挠的赌徒心态,往往为一线生机而不惜困兽犹斗。尽管他不想放弃大西南,也设想过逃往西康,但还是迅速选择了落脚远离大陆,宜守难攻的台湾。蒋经国认为蒋介石选择台湾是因为蒋下台百日里虽“心怀邦国,而用情逸,不减当年”,然而下台后的蒋介石考虑问题更实际,解放军一过长江,就意识到国军与共军争夺大陆已失败,丢失大陆只是早晚问题。“盖亦唯有在宁静中更能致远耳”。抢先退守远离大陆的海岛才能安身保命。是有一定道理的。
  毛泽东和蒋介石几乎同时关注台湾,是否可以说“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一个是要“宜将剩勇追穷寇”解放台湾,统一中国;一个是“无可奈何花落去”退逃台湾,伺机复国。
  蒋介石确定退守台湾,自然看重福建省的防卫,因为福建是拱卫台湾的最后屏障。还在海上向着人生最后的落脚点台湾漂泊时,他就草拟了一个防卫计划,电令福州绥靖公署主任兼福建省主席朱绍良,以第六、第二十二、第八、第十二兵团为主力,在福州、厦门、漳州及闽粤交界地区设防,屏障台湾,以台湾为反攻大陆的基点,东山再起。照他的话来说,台湾好比是头颅,福建就是手足,没有福建则无以确保台湾。当时除二十二兵团是在福建组建的以外,其余部队都是从长江边退逃的部队。蒋介石先于5月22日收到二十二兵团副司令石祖德(不久前还是蒋介石的随从)的报告:“在闽各军成立三月,兵员不济,防守不力。⑩”接着驻闽北的121军军长沈向奎报告:该军两师有官1637人,兵18293人,除步枪、自动武器外,只有迫击炮6门,还是从友军借得。几天后又收到朱绍良回电“入闽部队均成惊弓之鸟,非有时间整顿绝难使用。⑾”朱绍良说的是实话。从长江沿线到福建2000余里,狼狈溃逃到福建的国军番号有3个兵团,十几个军级单位,上报的兵员总额达22万人,但这些部队大多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人心涣散,军纪废弛。重武器基本丢弃,轻武器也保留不多。由于指挥系统基本紊乱,大多得不到补给。各路败兵汇聚福建,强行占领商铺民屋为驻所,封船派夫,索款搬物,扰民抢民的事件不断发生,不整顿根本无法做战。朱绍良抗战时期曾担任八战区司令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知道靠这些从前线溃逃下来的残兵败将是守不住福州的。于是提出辞职。退居台湾,这样既可保住性命,又可保持过去的荣誉。但老蒋一直不批准。致使朱绍良坐卧不宁,寝食不安。同时高级将领之间矛盾重重,首先朱绍良与刘汝明、李良荣关系紧张,原因是李良荣兵团唯一的全美械师---独立50师一度从厦门调到福州为蒋介石保驾,刘汝明兵团的74师路过福州,都被朱绍良扣住,要也不还。后来蒋介石下令归建,朱绍良还是不放。同时朱绍良看不起汤恩伯。因为朱与汤虽同为武进县人,又毕业于同一所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但朱是汤的学长又是蒋的心腹和资深司令官,1935年即为陆军二级上将,汤资历低,位置却比朱高,指挥孟良崮战役失误导致张灵甫整编七十四师覆灭、又不保京沪杭的汤恩伯做福建“监军”,朱绍良于心不服,充耳不听其令。汤从上海刚撤到台湾还自认为坚守上海抢运物资有功,趾高气扬。上海守备战打了十五天消灭共军10万人(解放军自称损失3.4万人),后又成功组织7.9万人撤退(解放军称汤从上海撤出5万人)。但随后发生的事情使汤恩伯心情很快降到冰点。先是6月22日8时在台北‘介寿舘’参加由蒋介石主持的东南军政会议,37军军长罗泽闿发难。在上海防卫战中,汤恩伯下令各部队撤退时,惟独不通知他的37军,导致37军全部被歼,他和副军长王大钧等少数人化装成平民才死里逃生。首先发言的罗泽闿说“汤恩伯身为统帅,在上海撤退时,带头逃跑,将部队遗弃不顾。这样的行为,将何以对部下,更何以对党国,应该自杀以谢国人。”这番话把汤恩伯气得齐颈项根都红了,罗泽阁的语言未落,汤就开腔说:“你罗泽闿能说会道,在会场上说话如同猛虎一样。但是同共产党作战,连绵羊都不如。你的部队,在浦东不战而溃,使共产党部队直逼黄浦江岸,危及上海守军后路,使得整个局势逆转,以致指挥部无回转余地。你还说我该自杀,你就早该自杀! ”。会上两人形成对吵,使别人无插言余地。原37军副军长王大钧在随后的发言中,对汤恩伯也作了诸多抨击。而石觉、陈大庆则对之反唇相讥,双方也越闹越凶。痛苦的蒋介石倒希望敲打一下汤,便指使陈诚出面于7月1日开始主持上海防卫战失败检讨会以求解决。但在这次会议上,罗对汤的抨击更为猛烈,还扬言将考虑到法院状告汤恩伯,用法律为该军官兵伸冤。但雷震、谷正纲、方治等在随后的发言中为汤辩护,因批评汤的人很多,汤虽不服,但也难一一批驳。2日下午6时陈诚做会议讲评说:“每个高级干部,都要以党和军队的事业为重,勇于负责,敢于牺牲,切不可为了保财保命丢城弃军。”陈诚这几句话显然是有所指的。散会后,汤走出会议室一语不发,回到家里大发牢骚“在大陆打的败仗多了,死伤的人比上海防卫战要多得多,为什么没开一次检讨会,为什么独开上海防卫战的检讨会?”汤可能意识到自己今后在台湾的日子不会好过。迅速活动将两个女儿“公派”美国留学,不久又以照顾女儿生活的名义将老婆王竞白送往美国。后来罗泽闿真的将告汤诉状送到军事法院。八兵团司令刘汝明对朱绍良收编他的部队非常不满,他原任京沪杭警备副总司令,位置在朱绍良之上,根本不买朱绍良的帐。飞到台湾找蒋介石告御状,部队到了福建省也不与朱绍良建立电台联络。又听说代总统李宗仁与朱绍良来往密切,已告老还乡的两位中国海军元老——萨镇冰和陈绍宽也多方联络地方人士,要求避免在福州决战,以免古城在炮火中毁于一旦。朱绍良也认为大上海钢筋水泥工事还守不住。福州是个盆地三面环山,背靠闽江易攻难守,如何固守。部队应退守闽江以南,所以对在福州构筑战备工事并不积极。面对福建乱局蒋介石先是于5月19日和24日两次派遣蒋经国飞抵福州会见朱绍良检查和督促其加紧备战,加快福州的工事构筑,但未见任何起色。思虑再三,决定亲赴福州,整顿残局,布置战事。蒋怕西安事变重演,首先命令驻守厦门的二十二兵团唯一的美械师---独立50师开赴福州保驾。
  6月21日,下野近半年的蒋介石一身戎装,从台湾坐“美龄号”专机飞抵福州南郊义序机场。在机场办公大楼里的会议室召开军事会议,蒋介石说:我是个下野总统,论理不应再问国事,一切由李代总统来处理危局和共军作战。但念及总理生前重托,勉以“安危他日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的遗言,便不能自安,正值吾党危难关头,我不能不以总裁地位来领导大家与共党作殊死战,用自己的热血,死守福建,巩固台湾,失去的国土一定能够恢复。说到激动处,蒋介石痛心疾首,几乎要落下泪来:守长江下游及驻浙江的部队退到福建,是在5 月上 旬。当时陈毅主力正攻上海,只有刘伯承一部跟踪入闽。所幸敌人摸不清福州底细,所以没有长驱直入。如果敌人洞悉你们的狼狈状态,一个团就可以占领福州了。会后又分别同朱绍良、汤恩伯、李延年等9位主要官员谈话。据说早年蒋在福州下面一个县当过县长,对福州的情况非常了解,他苦口婆心的告诫他们,福州是福建省省会,其政治影响很大,台湾人半数以上的原籍福建,对故乡十分关注,南洋一带的侨胞,也是福建籍占多数,如果福州过早失守,他们就会认为国民党彻底失败,这种心理变化,就会使我们失去海外侨胞的同情和支持,所以为大局,福州必须死守。要求朱绍良应主动与刘汝明见面消除前嫌,战前要多加计划,部署兵力、实行督战、以稳定局势。要求汤恩伯及时对福建备战做全面布防,分大陆备战与岛屿守备两案具报。在共军南进前,着重乘军舰沿海岛屿布防,加强督战,整饬官兵颓唐现象。下午4时,蒋介石担心愈时有变,乃乘专机腾空东去。
  蒋介石走后对福建防务还不放心,6月27日,蒋介石在台北召开东南军政会议。苏、浙、闽、粤、台五省主席,绥靖主任,各兵团司令,驻台各师长均出席,在会上蒋介石再次重申了确保台湾作为“复兴”中华民国基地,集中可能集中的力量,巩固东南各省防务,借以巩固台湾外围屏障的决心。7月23日蒋介石飞赴厦门召见朱绍良和汤恩伯及驻闽师长以上军官,再次检查部署福建防务,讨论防卫办法。
   蒋介石频繁的福建之行与台北会议,并没有给驻闽国军将士增添多少决战的勇气。他命令孙立人从台湾运来全美械的201师603团以加强福州防备的恩宠,也徒遭讥议。只是在他的严令下,驻闽国军还是迅速作了整编,核实兵员大致为17万人,充实了武器。在防御部署上,以福州为第一线,闽南为第二线,并在沿海建立起从马祖(湄洲)、平潭、金门、厦门到东山岛的岛屿防御线。
  这番整编后,李良荣率二十二兵团奉令守厦门,朱绍良则以李延年第六兵团五个军约6万人守福州。虽然早对固守福州丧失信心,但朱绍良还得遵令部署战事:以第106军防守市区,第96军、第25军及独立第37师防守雪峰、大湖、闽清至徐家村等闽江两岸地区,以独立第50师防守大、小北岭,第74军防守罗源、连江琯头一线,第73军防守福清。
  8月15日解放军从三面逼近福州,即将形成合围。惊慌失措的朱绍良和李延年见守城无望下令撤退。他们将撤退命令报告汤恩伯,汤刚由台到榕(福州别称榕城),正为守备上海受批判而郁闷,心想我守备上海鏖战半月,奉蒋的命令撤退受批判,还被告上军事法庭,你朱绍良、李延年不战弃城逃跑我看蒋总裁如何处置。汤立即签署同意并呈报蒋介石批准。8月16日晚,朱绍良这个出生在福州的江苏人没忘在有名的小吃“阿焕鸭面”店吃完了面条后,匆忙和李延年、汤恩伯乘坐飞机逃离榕城前往厦门。汤恩伯未追究李延年丢失福州的责任,而是令其前往平潭率73军坚守该岛。解放军第28军一部刚登陆平潭,他率先登上兵舰指挥守军残部逃命。李延年逃到台湾,蒋介石授意陈诚将李延年移送军事法庭,被判刑坐牢。第六兵团解散,士兵补入52军,军官则编入军官总队,名为军官实为士兵。⒁ 
 (二)
  中国共产党方面
  叶飞率部入闽,顺利占领闽北、闽中。部署攻击金厦
  经过一个月的精心准备,7月2日,叶飞一声令下,十兵团三个军158642人,(28军43825人、29军35881人、31军39626人其余为军直和特种兵)浩浩荡荡向福建进发。经过半个月的艰苦跋涉,3个军按规定时间于7月26日到达建瓯、南平、古田一带,兵团部进驻闽北古城建瓯。在行军途中叶飞收到三野转来中央的电报:“韩江流域之胡琏,喻英奇等部敌军,责成叶飞兵团派一个军由漳州出潮汕去帮助解决。邓华兵团不派兵出韩江,因邓部入粤只有两个军,占领广州后,主力应位于广州地区、一部在惠州、一部在韶州、一部出南路,不可能兼顾韩江。而陈兵团则须出广西。⑦”这封电报是发给即将归叶飞指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闽粤赣边纵队并抄送十兵团的。显然中央赋予十兵团进军福建至少有3项任务。一是要争取用三个月的时间解放福建经营福建;二是要加快建立解放台湾的基地;三是要协助闽粤赣边纵队消灭韩江流域之敌并占领潮汕。任务相当艰巨。
  叶飞和韦国清与参谋长陈庆生,政治部主任刘培善研究,根据中央军委和三野对福建等大陆的国军的作战原则是尽量把国军有生力量歼灭在大陆和沿海岛屿,不使其逃到台湾,为日后解放台湾增加难度。决定分两个阶段完成解放福建的任务。第一阶段集中兵力围歼福州守敌朱绍良、李延年所部,解放福州。控制闽中。第二阶段乘胜追击,攻占泉州及厦门,消灭李良荣兵团解放福建全省。十兵团对福州的作战计划按照争取全歼敌人的原则进行了精心策划。决定采取向南大迂回,占领福州以南的福清、宏路、截断福厦公路,分割福州朱绍良集团和厦门李良荣兵团之间的联系,防止福州之敌沿福厦公路南逃。具体部署是:
  三十一军为左翼,由古田出发迅速攻歼连江、长门、闽安、马尾守敌,断敌海上退路,尔后由东向西及由东北向西南会同二十八军、二十九军围歼福州守敌;
   二十九军为右翼,从西向东,远程迂回,由南平出发翻越沙县,永泰大山,攻歼福清、长乐守敌,断敌向东、向西之海陆退路,阻击可能由泉州,德化、仙游地区北援之敌,尔后以一部会同二十八军、三十一军由南向北攻歼福州守敌;
   二十八军为中路,沿闽江两岸正面推进,以全力由西及西北会同三十一军、二十九军攻取福州城。
  福州战役原计划8月15日打响,8月4日发现驻罗源、丹阳的国军开始向连江收缩,为防敌退逃8月8日福州战役提前打响,三只劲旅密切配合,协同作战从四面八方逼近福州,迅速造成合围之势。
  17日拂晓,解放军第十兵团的官兵从北、西、东三个方向先后突入市区,并向南台追歼。一路上没遇上什么抵抗。被围的国军已连夜从南台的北峡兜、湾边、洪塘等处抢渡乌龙江南逃。在逼近南台的万寿桥时,28军82师245团3营遇到了守敌的火力狙击。但很快被解放军攻下。
  17日下午叶飞和韦国清等领导策马走进福州城。1929年到1932年叶飞曾担任福建团省委书记和福州市委书记,熟悉福州的大街小巷,今天故地重游倍感亲切。他让参谋人员拿来各军报来的战报,歼敌数量只有1万多,这与十兵团下达的《福州战役作战命令》上谈到“福州地区守敌计有7个军14个师番号,共计7万余人”相差甚远。叶飞问陈庆先:“差的五万多敌人哪里去了?还在福州城里吗?”这时31军送来大批起义国军送来的文件,胆大心细的叶飞仔细查阅发现一份绝密文件是汤恩伯和朱绍良共同签署的撤退命令。命令说:共军即将破城,福建绥靖公署、第六兵团司令部务必在8月16日撤退。并规定了各部行军序列。叶飞立即命令陈庆先:你以我和韦政委的名义给各军发电报,29军一定在福清、宏路、尚余、姚阳设三道防线,决不能漏掉一个敌人。28军、31军迅速尾追力求歼敌于乌龙江两岸、永泰、福清以北地区。各军接到命令很快出城展开追击战。国军如惊弓之鸟四处逃散,十兵团各军以团营为单位,独立展开追击。很快抓到大批俘虏。断后的国军独立50师出城一天就不走了,副军长李以劻率领该师8千人宣布火线投诚,尾随其后其他部队官兵4千人也稀里糊涂的跟着反了正。根据福建省档案馆收藏的《关于福州战役胜利的意义,当前敌我情况的分析及准备漳厦战役向华东局的报告》中介绍,福州战役歼灭国民党守军约5万多人,俘虏约3万多人,我军仅伤亡1500人左右。
  在福州,叶飞接见了中央决定划归十兵团指挥的解放军闽粤赣边纵队派来联络的参谋主任王汉杰,听取他汇报边纵对敌斗争的情况。早在5月间,闽粤赣边纵在司令员刘永生、政治委员魏金水领导下,解放了广东梅县地区8个县城,并把闽西闽南和广东饶平的游击区连成一片,闽西国民党专员兼保安司令练惕生和民团司令傅柏翠等率部通电起义。叶飞对边纵领导边区军民与国民党反动派斗争的情况十分满意。其实早在7月9日中央军委即致电闽粤赣边纵队领导人魏(金水,闽粤赣边纵队政委)朱(曼平,闽粤赣纵队副政委)并转三野“我第三野战军的有力兵团现正开始由上海南进,大约八九两月可占福州、泉州、漳州等地。如有必要,可由该兵团于歼灭闽西、闽南等处敌人之后,以一部协助你们歼灭韩江流域之敌并占领潮汕。请三野转知叶飞(三野10兵团司令员)张鼎丞(中共中央华东分局常委)诸同志注意。”“在我三野部队进占闽西、 闽南,四野部队进占赣南之前,我闽西、韩江、东江各部须独力作战,依据敌我力量对比的具体情况,适当机动处理,不要依靠外援。“请三野令叶飞电台与华南分局书记方方电台(现在梅县)接通联系”。叶飞于9月2日发出《对闽粤赣边区指示》信,电文说:“我们很满意边区的领导……代表兵团指战员及全体党政人员热烈祝贺边纵的胜利。”信中还指示边纵要动员力量,配合十兵团进行漳厦战役和解放全福建。9月8日华南分局致电中央军委:“建议叶飞兵团攻占厦门后指挥一部兵力出汕头、梅南作战,最好同时动作,并向东佯动。以资配合③”不久叶飞回电华南分局:“本月元日至亥日发动攻击厦门、金门故不能于本月中旬派队西进,恐怕于本月底才能派队西下,配合解放潮汕。④”
  福州解放后韦国清任军管会主任。叶飞在告别韦国清之前召开作战会议:决定9月中旬发起漳(州)、厦(门)战役。彻底扫清逃往漳厦之敌,解放福建全省。整个战役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解放歼灭以漳州为中心的厦门外围之敌,第二阶段攻击厦门、金门。
  9月11日开始,福州至厦门的几条大路上,黑压压一片都是解放军前进的队伍,声势浩大。守敌望风而逃,从莆田到泉州一路都没进行大的战斗。各地游击队,趁着解放大军压境的有利形势,配合人民解放军发动强大的政治和军事攻势,许多城镇的国民党地方党政军人员纷纷弃暗投明。9月16日,因台风的肆虐,气象条件恶劣第28军历尽千辛万苦登陆平潭岛时,只有两个团登岛,竟使得岛上守敌73军万余人失魂落魄,一触即溃,纷纷寻船逃向台湾,来不及逃跑的6千之众便缴械做了俘虏。在此前后,29军分兵渡海占领南日岛和湄洲岛。这些岛屿上的守敌,一见解放军登岛,或降或逃,也没有出现值得一提的激烈战斗。
  9月19日凌晨,我军兵分西、北、东三路对漳州城发起了总攻。参加解放漳州的主力部队是31军92师和长期战斗于闽南地区的闽粤赣边纵队第八支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我军万炮齐放,向敌阵地发动猛烈进攻。守敌不堪一击,节节败退,先是溃退入城,随后又弃城向桥南方向落荒而逃。我92师274团、276团占领漳城西北马鞍山头后向城内猛冲,肃清市区残敌;275团突入市区后,一路向南追歼逃跑的敌军,追至石码,又包围了原驻漳敌军六十八军军部,在解放军强大火力的攻击下,敌军见顽抗无望,遂在其少将参谋长张星伯的带领下缴械投降。而在木棉、九龙岭一带设伏的八支队13团、21团和31军侦察营获悉敌军大部向石码、海澄方向溃逃,遂分两路追击,共截获三批敌军,俘敌副团长以下官兵100余人;八支队23团、19团则在南靖草坂截击南逃之敌,俘敌70余人。与此同时,在漳州外围,解放军93师、91师在当地游击队的配合下,也向敌人阵地发起猛烈攻击,占领同安、角美,直下海澄。同时29军85师253团攻占集美,86师256团攻占沃头,在厦门外围形成了渡海攻厦的态势。至25日漳厦战役第一阶段以闽南沿海大陆全部解放而告结束。从而形成了对厦门,金门两岛守敌的三面包围。下一阶段的任务就是占领厦门、金门,为以后的台湾战役扫清外围,占领出发阵地。
  9月26日,叶飞在泉州市郊召开十兵团师以上干部参加的作战会议,讨论金厦战役的作战方案。针对厦门守敌有2万余,工事坚固,金门守敌有1.5万余,但几乎没有守备工事的态势,会上提出了“先金后厦” “先厦后金”“金厦同取”、三种方案,并逐作分析,权衡利弊
  开始大家的意见倾向于先金后厦,金门守敌只有1.5万人,又没有什么工事,攻取比较容易。攻下金门可以形成对厦门的完全包围,暴露厦门的侧背防御弱点,便于乘隙攻击,问题是厦门国民党军已有逃跑迹象,若先攻金门,厦门守敌就有可能逃走。后来又考虑先厦后金,当面敌情清楚,距离近,便于准备,攻击易于奏效,但一旦厦门攻下,金门守敌则可能逃跑,还是不能全歼;
   最后大家的意见是金厦并取。可造成国民党指挥及兵力火力的分散,使其顾此失彼,可求全歼,缺点是我以3个军同时渡海作战,所需船只一时难以解决;经反复讨论研究,多数与会者认为,金门厦门两个海岛相邻并列,扼台湾与大陆海上交通要冲,紧紧拱卫闽南大陆,从军事上看,唇齿相依,存亡与共。厦门守敌汤恩伯、刘汝明也罢,金门守敌李良荣也好,虽然按蒋介石的命令作顽抗准备,但都没有坚守厦门、金门的决心,应该趁敌军士气不振之际,一鼓作气,同时攻下厦门、金门。于是,叶飞于10月4日作出了金厦同取的决定:以31军和29军(欠两个团)攻击厦门之敌,以28军加强师并指挥29军两个团攻击金门之敌,“第一步以两个团兵力于鱼日攻击大嶝岛、小嶝岛之敌。第二步由山后至古宁头之间选择突破点,与攻击厦门之同时发起攻击金门之敌,得手后以一部兵力继续攻击小金门之敌。⑤”同时下达作战预令。
  其实这个分兵同时攻取金厦作战方案,改变了十兵团十天前制定的并经粟裕等领导同意的第十兵团漳厦战役部署。原决心和部署是:
  1、三一军“聚歼漳州之敌;得手后船沿九龙江南岸攻击,向象山、仔尾岛、烟墩山攻击,其主力沿北岸东歼鍾山、排头、马鸾、高浦(均厦门西、西北对岸)之敌,尔后会同二九军、二八军加强师攻击厦门。”
  2、二九军两个师“待命会攻厦门。”个师“待二八军加强师来后,会同三一军齐攻金门之敌。”
  3、二八军派一加强师(4个团)乘船至泉州湾登陆,“待命攻歼金门、小金门之敌。”
  4、闽粤贛及闽南武装,“与三一军取得联系,并归该军指挥作战。”①
  显然集中3个军的兵力先攻取一个岛屿再转移全部兵力攻取另一个岛屿的作战方案。是符合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军事原则的。把谨慎的作战部署变更为相对冒险的计划。为险胜厦门和失利金门埋下伏笔。十兵团同时攻击厦门和金门作战部署上报野司,唐亮、袁仲贤等三野领导于10月11日复电(此时粟裕已于9月下旬离开南京去北京开会)婉转的否定了同时攻击金厦的作战计划:“虞日电灰日收到。同意你们来电部署,依战役及战术要求最好是按来电同时攻歼金厦两地之敌。但请你们考虑:根据金厦两地敌之兵力及敌之内部情况(刘汝明、王修身之关系如何)及我之准备程度(尤其是船只),如以五个师攻厦门(有把握)同时以两个师攻金门是否完全有把握?如考虑条件比较成熟,则可同时发起攻击。否则,是否以一部兵力(主要加强炮火封锁敌舰阻援兵与截逃)钳制金门之敌,首求攻歼厦门之敌。此案比较稳当,但有使金门之敌逃跑之最大坏处。究如何,请你们依实际情况自行决定之,总以充分准备有把握的发起战斗为宜”②。
  10月13日,十兵团对各军准备情况进行检查,29军搜集了三个团的船只,31军有三个多团的船只,而28军只有一个多团的船只。遂决定按野司的计划将同时攻取厦金两岛改为先取厦门再攻金门。以第31军及第29军攻取堡垒密布、工事坚固的厦门,以第28军作攻金门准备,待攻占厦门再顺手牵羊、扫荡设防薄弱的金门。
  28军在兄弟部队攻击厦门前夕,按计划为迷惑敌人和为攻金作战建立桥头堡。指挥本军251团和29军259团(团长曹国平、政委李峰)攻击金门以北的大嶝岛。大嶝岛面积约九平方公里,西面与金门隔海相望,北与大陆的同安沿海相隔约两公里,南面同大金门距离约3.5公里,是金门防卫的屏障,也是从大陆攻击金门的跳板。岛东西长、南北窄,呈倒三角形,西北部为平坦的盐田,东南部为丘陵地,与大陆相隔的海湾水不深,涨潮时要坐船,退潮时水浅处只到人腰部可以涉渡。每日涨落潮两次,落潮距下次涨潮约3小时,为了解岛上敌情和海湾水情,259团多次派侦察兵趁夜间落潮时涉水上岛捕俘、侦察。侦察排长周宝元和三班长李古荣等人最后一次去侦察时还抓回3个俘虏。从侦察得知,岛上守敌是国军25军40师的118团和119团1、2营。118团是由国军空军警卫第4团改编,大部分为河南籍的老兵,美械装备训练较好曾警卫过南京机场。其119团是由福建保安大队改编的地方武装,装备差战斗力弱。40师指挥部设在大嶝岛东南角的阳塘。团副参谋长陈博还带领1、2、3营营长张大山、姚忠孝、梅鹤年到海边侦察。259团向28军建议夜袭大嶝岛。理由是如果乘船强攻,必然要受到敌人各种火力的压制,即使强攻登陆成功,也会因伤亡过大而无力向纵深发展;所以最好是涉水乘夜暗偷袭,出敌不意攻敌不备消灭全岛守军。 10月9日整天细雨蒙蒙,大嶝岛上云雾迷茫,259团和251团,晚7时半到达海边,此时正是海水退潮的时候,部队立即下水涉渡。战士们都把枪举到头顶上以防沾水。,以班为单位把子弹、手榴弹、小包炸药放在木盆里推过去,两个团的主力刚冲过去,身后的“路”就淹断了,补给弹药全都没能运上来,251团的重机枪、259团的迫击炮还有爆破器材什么的也都被水冲跑了。259团7连连长贾中正也不幸被海水急浪冲走牺牲。两团登陆后,只用了10分钟就打垮了岸边的守军,分头向纵深猛插,计划在40师师部所在地阳塘会合。很快,259团1营就占领了岛西南部,与在此登陆的28军251团1营会合,2营也占领了岛东部,3营则攻占了岛中央的小高地,形成钳击阳塘之势。守军受到突然打击,立即退逃,毫无还手之力,在退到阳塘和双沪附近时开始拼死抵抗,解放军几次强攻都未得手,战斗中,259团3连指导员季文达中弹牺牲。随后,259团1营和251团2营先后向双沪攻击前进,于10日拂晓占领双沪。正准备最后决战——国军援兵31团于10日早6时在阳塘登陆。与40师残部会合后立刻向双沪、土屠、林内方向反扑,重新占领了双沪,甚至一度威胁到259团的团部。解放军伤亡不小。恰在这时,87师作战科长邱亦晋带领通信班渡海登陆,即与陈博副参谋长研究组织反击。我军再次收复双沪。鏖战至中午,31团多次反击未有进展,随即暂停攻击行动。而解放军登岛部队由于海水上涨而与后方失去了联系,无法及时得到增援,自身携带的弹药也已基本耗尽,战局陷于胶着状态。黄昏时分,解放军仅有三发炮弹的迫击炮开始射击。守军以为已得到增援的的解放军开始炮火准备,即将发起攻击,开始全线崩溃,在解放军的穷追猛打下乱作一团,纷纷缴枪投降。战至当日22时,大嶝岛被解放军完全占领,守军两个团基本被歼,1800余人被俘,毙伤淹死700余人。40师师长范麟、31团长陈以惠率残部趁夜间落潮涉水撤到了小嶝岛,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撤到角屿,后又撤到大金门。10月11日晚,251团一部由大嶝岛出发,趁落潮时偷袭小嶝岛,歼灭40师119团3营。15日晨245团夜袭角屿歼灭45师1个营。至此金门以北的岛屿全部为解放军攻占。大金门北面裸露在解放军面前,第82师师部随即移到大嶝岛,准备攻打金门岛。
  10月15日,第十兵团发起厦门登陆战。该兵团根据当面敌情作出进攻部署:以31军在鼓浪屿至石湖山地段登陆突破,以29军主力在石湖山东侧至五通道地段突击上陆,如偷渡不成就改为强攻,首歼北半岛和鼓浪屿之敌,尔后南北夹击歼灭南半岛之敌;以28军1个师又1个团位于莲河、淗江一带,监视并以少量炮火牵制金门之国军,如金门国军增援厦门或撤退,则立即对金门发起攻击。
  进攻厦门的战斗险象环生,残酷异常。
    第31军决定:以91师并加强277团攻占鼓浪屿,分两路从西部和西南突出部登陆突破,得手后继向厦门市区攻击;以92师在厦门之西北之石湖山至寨上地段突击上陆,会同29军主力攻占北半岛,尔后向南半岛进攻;以93师279团为军预备队,278团守备岛美地区,保障侧翼安全。
    15日15时40分,91师首先对鼓浪屿实施炮火准备。原准备炮火延伸后即开始启渡,但由于没有进行过紧急上船训练的战士们登船时组织不严密,发生混乱,不少战士因船身剧烈晃动掉入海里,因此延误了起航时间。炮击也把我进攻部队置于明处,进攻鼓浪屿已毫无突然性、隐蔽性可言。直到19时30分第一梯队271、277团各2个营,才分别从海沧和海澄沙坛起航。不久,东北风大作,船队逆风搏浪,牵引汽船于登陆点200—300米处割断拖绳,小船自行划向敌岸。但是,在船只划至距岸仅几十米之际,敌军突然开火,3连未及下船便伤亡过半。敌机枪、炮火亦向我后续船只射击,第一梯队损失惨重。第二梯队因无汽船牵引,逆风行船,速度缓慢。船工和战士们不顾性命安危,奋勇直前。带着全家3条船和5口人参战的船工张锦娘,不顾丈夫和小儿子中弹倒下,接过船舵,并鼓励战士们奋力划船,冲向岸滩。21时30分以后,零星船只抵滩登陆,由于滩头地堡机枪疯狂扫射,个别小分队突入前沿阵地后,终因援绝弹尽,大部牺牲,个别被俘。271团团长王兴芳冒着弹雨指挥抵滩船只抢滩,不幸中弹牺牲。91师炮2连指导员赵世堂所在船中弹,2门火炮坠海,他带领10名战士强行登陆,突入前沿阵地,直抵日光岩西侧制高点,最后仅剩下他一个人,仍然坚持战斗,直至壮烈牺牲。现在鼓浪屿英雄烈士山的山崖上提有叶飞一首悼亡诗:勇士鏖战急,热血染军旗。雄威镇敌胆,英魂化虹霓。23时以后,91师组织第2梯队3个营起航,因风浪太大,未能成功。16日12时,叶飞指示31军命令91师暂停攻击,总结经验教训,准备再战。强攻鼓浪屿虽然失利,但却牵制了厦门岛腰部的国民党军机动部队,为在北半岛登陆创造了有利条件。
    15日19时,92师第一梯队3个营由鳌冠、郭厝起航,向石湖山、寨上偷渡。20时许,先头部队抵滩时正逢退潮,船只在距岸近千米的泥滩上搁浅。守军发现后在探照灯照射下对船队进行射击。登陆部队随即转入强攻,指战员在深陷至膝的泥滩上跋涉,伤亡较大。274团8连3排8班副班长崔金安,带领全排仅剩下的12名战士首先在石湖山西南突出部上陆,占领了40米交通壕,在4小时内5次击退守军的反扑,并攻占了山腰一个地堡,最后在兄弟连队策应下占领了山头阵地。战后,该排被31军授予“厦门登陆先锋排”称号。16日3时许,274团1营在寨上突出部登陆突破,该团2营一部也在寨上薛厝之间登陆成功。至16日晨,92师突破石湖山、寨上一线,占领前沿阵地。
    第29军决定:以85师分两路从高崎两侧之棣寮、神山登陆突破,以86师由钟宅、壕口之间突击上陆,抢占巩固登陆场后,首先肃清北半岛之敌,尔后向东南发展进攻;以87师259团为军预备队。85师第一梯队2个团在集美东北海湾登船集结。255团1、2营于15日20时起渡,20时40分于神山下抵滩,此时正是落潮,下船后冒着敌火越过800米泥滩,强行登陆,22时攻占神山、继克殿前,策应右邻92师登陆。随后起航的3营因遭守军射击,搁浅于高崎西侧海滩,就地强行登陆,22时攻占埔仔,随后又克坑园山。7连4班长邵元林于船只搁浅时带领全班跳下船,在深没及膝的泥滩中冲在最前面,首先攻下1个碉堡,打垮了守军1个排的反扑,为全营打开了突破口;在尔后的战斗中英勇顽强,战绩显著。战后,邵元林被授予“海岛作战乙等英雄”称号,4班也被授予“海岛作战模范班”称号。254团于20时45分起渡,21时许在敌火下于后莲尾、胡莲一线海滩登陆。上陆后,在炮火掩护下,连克多道障碍,击溃守军3次反击,至22时30分,攻占了后莲尾、尤厝、陈厝、王厝一带。继向纵深和两侧发展,于16日7时攻克被国民党军吹嘘为“海上堡垒”的高崎,全歼高崎、坑园山、陈厝守军。该团7连攀登10米高的陡壁,一举夺占高崎机场,天亮后,击退了数倍于已的国民党军的反击,迫使其丢下1架运输机和几辆被炸坏的坦克逃走。
    86师第一梯队256团(加强257团2营)由刘五店、澳头起航。1、3营和团指挥所于19时50分抵达预定岸滩,遭到守军火力急袭,在师炮火掩护下,经过多次突击,始于下马、钟宅间登陆突破。上陆后,1营向钟宅进攻,3营向下马、墩上进攻。1营俘虏了错把解放军当作“自已人”的国民党军1个排,占领钟宅村。天亮后,守军2个营在坦克引导下进行反击,1营被迫退出钟宅。后在第二梯队的配合下,又夺回了钟宅。3营发展较顺利,于16日6时前攻占了下马、墩上、岭下一带。另2个营因受大风大浪影响,未能按指定的登陆点上陆。257团2营被冲到草鞋屿搁浅。256团2营则被冲散到五通道一带上陆。其中一部于坂美附近抵滩,上陆后遭到守军火力夹击,伤亡很大。5连连长张胜标率领仅存的5个班占领了一小块滩头阵地,在敌众我寡、三面受敌的险恶情况下英勇作战,击退守军的多次反击,坚守到敌人撤退,起了牵制守军兵力、策应团主力登陆突破的作用。战后,张胜标被评为一等功臣。
    至16日中午,31军攻占湖里、塘边,29军攻占园山、枋湖,基本控制了北半岛,巩固、扩大了登陆场,后续部队源源上陆。汤恩伯和八兵团司令官刘汝明收罗残部和调动机动部队向北反击,于岛的腰部松柏山、园山、薛岭山先后被击溃。国民党军遂动摇了固守厦门的决心,其余部开始向东南岸之黄厝、曾厝垵一带撤退,准备下海逃走。14时许,10兵团首长从报话机中监听到,汤恩伯在海滩上呼叫小艇来海滩接运他逃往金门的情报后,即令各部大胆穿插分割,追歼逃军。并向厦门港追击争取活捉汤恩伯。29军主力分路直插云顶岩、自来水厂、厦大和石胃头、黄厝、曾厝垵,当晚至次晨于文灶、南普陀、黄厝歼灭国民党军各一部。92师向市区挺进,并向东追击,于碧云寺西街口、胡里山附近各歼逃军3000余人。91师一部从市区南部登陆,策应92师行动,272团2营于鼓浪屿西北端登陆,准备逃窜的国民党军1400余人投降,该岛解放。至17日11时,逃至塔头、白石炮台附近的国军被歼,厦门全岛解放。守军除高级将领率部分国军逃往金门外,其余2.7万人全部就歼。
 中国国民党方面
  蒋介石临阵换将,汤恩伯调兵遣将防守厦金
  蒋介石原指望老资格的朱绍良能统领驻闽国军与共军拼个你死我活。阻止或迟滞共军进入福建屏障台湾。没想到共军刚接近福州,朱绍良即率部弃城而逃,大失所望。8月17日汤恩伯陪同朱绍良飞往马公向蒋介石述职。蒋介石痛心福州失守,愤怒下将朱绍良本兼各职全部免除。为了扭转驻闽国军败逃混乱的局面,蒋介石想起在上海月浦指挥52军给予进入福建的共军十兵团28、29军以重创的汤恩伯。而且福建防务原就属于京沪杭警备司令部管辖。看来只好把防守台湾屏帐---福建的重任交给汤恩伯了。在撤销朱绍良的职务的同一天任命汤恩伯为福州绥靖公署代主任,等李代总统颁布任命状后,正式任命为主任。并将福建所有部队统交汤恩伯全权负责。蒋又私下找来罗泽闿告诉他: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开检讨会就是批判汤恩伯,现在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罗只好撤了告汤的诉状。福州绥靖公署由衢州绥靖公署改组而成,管辖浙闽贛等地区,有权指挥所辖省、县机关的党政军合一的指挥机关。由于浙江、江西大部被共军占领,福建也被共军占去大半。汤所能调度指挥的正规军只有刘汝明、李良荣两个兵团,收缩于马祖、漳州、泉州、、厦门、金门一线。
  刘汝明兵团(第八兵团)1948年12月1曰由第四绥靖区改编而成,原为西北军。该兵团辖第55、第68军、第96军(1949年3月编入)三个军8个师。其55军系西北军老部队,未被我军歼灭过,作战意志顽强。尤其下属29师前身曾是著名的29军一部,作风彪悍。曾参加北平‘七七’卢沟桥事变,抵抗日本侵略军的侵略,打响华北抗战第一枪,显示了中华民族抗战的决心和勇气,名震中外。八兵团司令官刘汝明1895年生于河北省献县。国军二级上将,西北军中五虎之一,在解放战争中,为保存实力,善打滑头仗,人称‘老兵油子’。八兵团不是蒋介石的嫡系,但刘汝明一心效忠蒋介石,但蒋仍不信任他。他曾伤心的说:“蒋总统指挥我这么多年,无役不从,现在还把我当杂牌看待,怎不令人灰心。”尽管如此,他依然紧紧靠拢蒋介石,不惜把与他私交甚笃、受解放军派遣劝他弃暗投明的孙良诚出卖给保密局。该兵团共计7万余人。部署在长江南岸铜陵(不含)至九江(不含)段担任江防守备。
   4月21曰拂晓,解放军渡江部队与第八兵团接触,刘汝明接到报告,不加思索立即下令撤退。汤恩伯下命令要他反击刘根本不听,向着福建腹地方向疾进。刘汝明率五十五军翻山越岭,于6月初抵达龙岩和漳州,沿途汤恩伯、顾祝同、朱绍良令其在闽浙边界阻击解放军,刘均置之不理,除与阻击的少数共产党游击队作战外,便是一股脑儿地南撤。68军在南撤途中,第81师师长葛开祥率全师起义,副军长王振声和参谋长杜允中也随同起义。余部119师及143师受到解放军进攻,损失惨重,该两师师长张勋亭和阎尚元被俘,军长刘汝珍率领仅余的一个团和一些零星部队逃到福建建瓯县,与55军会合赴漳州。第96军撤到福建后,也被击溃。刘汝明在所部全部到达龙岩地区后,即赴台湾觐见蒋介石听从领袖训示,他状告朱绍良随意从该兵团调出部队,并企图说服蒋同意将部队撤往台湾,但蒋告诉他以前驻守过东山岛,地方很好,应带部队去东山岛。给刘补充了一些枪支弹药几万块大洋和一船大米。回漳州后刘吹嘘说:“他们(顾祝同、朱绍良等)都是些外行,有十多个电报说我叛变了,大总统不信。殊不知我到此地是为大总统守大门的。”55军第74师李益智部路过闽中地区时,奉福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的电令,归绥靖公署直接指挥,担任福州守备,74师遂进驻福州。刘汝明因8兵团方面兵力薄弱,屡次电请调回74师,未能如愿,至福州解放前,李益智师始由福州前往漳州,归还8兵团的建制。
   第八兵团序列如下:司令官刘汝明 副司令官曹福林、刘汝珍 参谋长杨然 副参谋长李诚一
   第55军 军长曹福林 辖3个师 第29师 师长荣光兴 第74师 师长李益智 第181师 师长刘兴远
   第68军 军长刘汝珍 辖3个师 第81师 师长孟恒昌 第119师 师长刘铁钧 第143师 师长王宝谦
   此时第八兵团只剩3万余人。厦门败退后,八兵团残部撤回台湾,撤销兵团建制。部队受到最屈辱的对待,缴械上岸。除29师因守备鼓浪屿有功陈诚特批予以保留外(刘汝明的儿子刘铁钧任师长)其余官兵分散编入其他部队。
   李良荣兵团(第二十二兵团)成立于1949年1月原为第一编练司令部,司令官王敬久。驻福建尤溪,辖第5军、第9军、第25军。1949年5月,闽北当时仅有兵力薄弱之第5军(仅约四千余人),故当解放军第29军于5月13日晨发动攻击时,第5军瞬即战败随即放弃建瓯、南平,於十五日向嵩口转进。第9军也在福建受到歼灭性打击。于是调第25军开赴闽北增援,后归第六兵团指挥。第22兵团成立时又将原福建省主席李良荣直接指挥的第121军调入。
   1949年7月,第一编练司令部改编为第二十二兵团。王敬久调回台湾,兵团司令由李良荣担任。李是汤恩伯恩师陈仪的嫡系,与汤恩伯关系密切。李良荣福建厦门同安县人,1907年生,黄埔一期毕业。1933年,李任国军团长,率部赴江西剿共,1936年曾任蒋委员长南昌行营侍从副官,1948年9月任福建省主席。1949年1月被调任新成立的福州绥靖公署副主任,1949年6月,出任22兵团中将司令官驻厦门,后于9月移防金门。参加金门战斗后,回到台湾蒋介石并没有重用他。1953年即退役,1955年赴南洋考察工业,在馬來西亚与闽籍华侨合作筹办水泥厂,1967年6月2日因车祸去世,享年60岁。
  该兵团下辖:第5军、第9军、第121军三个军驻扎厦门。
  第5军军长高吉人辖3个师第45师、第46师、第200师
   第9军,军长徐志勗辖3个师第3师、第166师、第253师
   第121军,军长沈向奎 辖2个师第325师、第350师。1949年7月独立第50师并入第121军,师长李以劻兼任第121军副军长。蒋介石前往福州前独立第50师调往福州驻防,该师是齐装满员的美械师。
   1949 年8月解放军攻击福州,第25军在福清一带被解放军重创,军长陈士章被俘。1949年8月 17日,第121军第50师在李以劻领导下起义。8月19日第121军第325师900余人由副师长陈言廉率领在晋江起义。
  李良荣刚接手厦门防务时,由于手中没有一只能打仗的部队。所以两次致电蒋介石要求独立50师归建。蒋介石也下令独立50师去厦门归还121军建制。朱绍良就作师长李以劻的工作,提升他为125军副军长,以达到留下该师在福州的目的。因李以劻愿意留在福州,就将调令送回福州绥靖公署。
  汤恩伯在淞沪撤守后失去了部队及战区,京沪杭警备总部及淞沪防卫部撤至高雄。汤恩伯曾认为,若李宗仁中央政府未派任,即以国民党总裁密令贸然介入福建省军政,恐又与桂系不睦,在加上当时是李宗仁代总统的“桂系”执政,汤恩伯先前曾因长江防线战略重心问题已与李宗仁关系不睦,桂系军队变成“中央军”后,汤恩伯此一“蒋系旧政府”大将自不为桂系“新中央军”所喜。而且他即将接手的福建国军建制不全、士气低落、正在溃败中,他手中又没有能作战的嫡系部队,根本没有战胜入闽共军的条件。遂再三推辞派任。蒋总裁因福建战局危殆,以重话告汤,汤才不再坚持。汤恩伯所预料的情况果然发生,李宗仁代总统时期的行政院及国防部一直不批准汤恩伯接任福州绥靖公署主任,以致汤总部到厦门及后来金门保卫战发布命令时,不是继续“借用”早先“京沪杭警备总司令”关防,就是用“代理”福州绥靖公署主任名义,名不正言不顺,最后官兵干脆用“汤总部”称呼汤恩伯的司令部,免得用错官衔。
  
汤恩伯接手厦门防务后首先对第二十二兵团进行重编:
   1.第5军、第9军并为第5军,军长高吉人。其中第5军3个师并为第200师,第9军残部编入第5军,为第166师。其他入滇,在云南重建。
   2.第25军、第121军、空军警备旅并为第25军,军长沈向奎。第25军两个师与空军警卫第4团并为第40师,空军警备第二旅与150师两个团并为第45师。
   重编后第二十二兵团,战斗序列如下:
   司令官李良荣,副司令官唐云山、方先觉。
   第5军,军长高吉人
   第166师,师长叶会西、第200师 师长麻心田
   第25军 军长沈向奎
   第40师 师长曾正我/范麟 第45师 师长劳声寰
  此时第二十二兵团李良荣部25军是第3次重建,5军也是重建2次。各辖两师1万余人,战斗力极弱。汤一面将该兵团撤往金门补充整顿,担任金门岛守备。一面急电蒋总裁请求派兵增援。8月下旬先是派遣52军296师7千余人由52军副军长李运成带队增援第5军。该师是陈诚在东北时成立的暂编第62师当时隶属新6军。被我东野1纵队追歼后,由新6军派干部在锦州重建。撤到关内后改归52军指挥。该师是上海守备战打的最强悍的一个师,据该师参谋长王楚英回忆蒋经国曾两次到该师守备的月浦阵地前沿视察。授予战斗英雄最多,撤退损失最少。是汤恩伯最欣赏的部队。被汤任命为从上海撤往台湾国军的先头师,最先到达台湾。汤将高吉人调任闲职,任命李运成为第5军军长。200师并入296师,仍称200师防守小金门。9月3日201师师长郑果率两个团(601、602)7500人船运金门,配属第25军。该师是孙立人按照新1军的标准在台湾凤山训练基地整练完毕的第一支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赴金门前蒋介石检阅了这支部队。9月12日装甲兵3团战车1营派往金门增援。该营原为抗战末期由中美盟军于印度藍姆伽所编組成军之独立战车第3营,编成时,战车成員中之士官均为国內各裝甲部队和机械化学校择优选派,士兵則由军政部教导团学生和机械化学校练习团学兵调拨组成,全营官兵文化程度均为高中以上,抗战胜利之后,独立战车第3营奉命改编为战车第1团第2营,自1945年起,先后于华中、华东各地碾转剿共作战,1948年12月,战2营配属第18军(后扩編为第12兵团)于双堆集一役作战失利后,自行突围返回南京;翌年元月,该营于上海再次奉命与华北作战归來之原战车第3团官兵併编,改编成新的战车第3团第1营,1949年5月,战车第1营由上海调往台湾,进驻后里实施整训,同年9月,裝甲兵副司令蒋纬国鉴于金门局势日趋紧张,特令作战经验丰富的战1营调防金门,营长陈振威。陈营長在金门战役結束后成了『独眼龙』,过往均以『作战負伤』说明之,据有关人士透露他是被自己部下群殴所造成,原因据信是与上級拨发的奖金有关。
   该营装备M5A1型坦克32辆,(营辖3个连每连装备10辆坦克,营部2辆)这种美制轻型坦克自重16.5吨,装备机枪三挺,37毫米炮一门。机动性强,火力猛,但装甲很薄,日军57毫米反坦克炮弹可以轻易从东面打进西面穿出。所以美军将这种淘汰坦克大量援助给国军用于进攻缺少反坦克武器的解放军。汤恩伯将两个连留在金门配属李良荣兵团,一个连派往厦门配属刘汝明兵团。
  金门之战后第二十二兵团撤消。第201师归建,第5军、第25军并为第25军,不久又改称第5军。
  8月18日,汤恩伯接手福建防务后立即登上永胜号军舰,在闽江口外指挥福州的国军撤退。命令201师603团进驻马尾阻止共军进攻,掩护部队转进;将马尾军械库的剩余武器弹药运往厦门;将74军缩编为一个师,并入73军由李天霞指挥开赴平潭岛担任守备;命令海军第二舰队(司令黎玉玺)封锁三都澳至南日岛福建沿海各港口;随后又遵照蒋的指令将打残的603团撤回台湾归建。同时提请蒋任命方治为福建省代主席。他在福州就听朱绍良介绍,李良荣(厦门警备司令,二十二兵团司令)既没有整军的热情也没有备战的信心,对中央的指示阳奉阴违,弄得老蒋非常生气,因此怀疑二十二兵团里有共产党地下组织活动。汤立即委任心狠手辣精明强悍的特务头子毛森为厦门市公安局长。毛森,浙江江山人,面貌儒雅,内心却凶狠,杀人如麻,绰号“毛骨森森”;他从一名小学教员,攀附戴笠、成为军统巨枭。1992年10月病故于美国洛杉矶。此人虽属国防部保密局(其前身为“军统”)系统,但与汤关系密切。汤为衢州绥靖区主任时,他为汤属下的情报处长,汤调上海为京沪杭警备总司令后,他亦调沪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情报处长兼上海市警察局长。两人过从甚密,毛森本人曾说:“我们两人间已无任何隐私”。汤委派万建藩副总司令率领总部机关和警卫团前往厦门强占厦门大学群贤、同安、集美、映雪、博学等五幢大楼,作为汤总部办公楼。留校师生被强行迁到鼓浪屿新生院。毛森到厦门后嗅觉很灵不久即抓到中共地下党准备对第四交警总队总队长杨卓夫(浙江人,黄埔六期生)进行策反的一个叫林伟的地下党人,这个林伟很快被秘密押送台湾,经毛森亲自审讯之后叛变。厦门要塞司令部少将参谋长周烈等二十多人被捕,参议员张圣才(前军统闽南站少将站长)、厦门警备司令部少将参谋长林梦飞、警备司令部上校军法处长刘浑生、“江声报”社长许祖义等人被迫逃亡……他们的暴露,不仅使闽南的地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也使得身为警备司令的李良荣处境极为尴尬——很快,蒋介石就把李良荣调到金门“隔离反省”,二十二兵团随之被调往金门。改派破案有功的毛森担任了厦门警备司令。毛森调查李良荣确非望风扑影,中共厦门工委(闽中)确实正在作李良荣的策反工作。1948年8月李良荣调往金门后联系中断。
  
汤恩伯立即给八兵团刘汝明司令发电报,命令该兵团所属第55军开赴厦门接防,任命55军军长曹福林为厦门防守司令。刘率领68军、96军余部守备漳州。这时刘已听说厦门破获中共地下党搞得人心惶惶,并不知汤恩伯已被任命为为福州绥靖公署主任,他虽然知道汤是蒋的大红人。对汤恩伯的印象也好于朱绍良。但上海守备战结束后,他已不归汤恩伯调遣。开始没把汤的命令当回事。后来刘汝明拿着电报想:
在台湾蒋××当面交代让我守東山,并已派119师前往。國防部让我开拓闽粵边区,汤总司令現在让我守厦門、漳州。到底我应到哪去?這次汤总司令來,要55军去任厦门防守,定是領袖明瞭厦门情形后,深感岌岌空虛,沒有其他兵力可用,故改变主意,教汤來要我的部隊接防。
蒋×××的话刘汝明是听的。于是刘才将55军派往厦门。当解放军逼近漳州时,刘汝明吓破了胆,他以免被匪各个击破,增強厦门的防卫兵力为由,建议汤司令考虑集中。
后来他回忆说:等接到68军调厦门的命令时,共军三个军,配合×共,业已逼近漳州及西南地区,与143师发生战斗。白天无法走,到晚上才开始行动。主力走到石码东北,正在过河的时候,就被匪前后袭击。河虽不太宽,可是水深流急,人枪損失很大,重武器也打沉河里。只剩下五千多人,多是徒手。到了厦门,就把有战斗力的和由东山回來的119师都拨归55军曹军长指挥。
  刘汝明率先逃到厦门,随后逃回的68军军长刘如珍(刘汝明的弟弟)报告:由于厦门警备司令官毛森扣住航船不让出航有两个团的弟兄被共军全歼,所有重武器全部掉到河里,有5千士兵是凫水空手而归。我也是泗水过河才逃回厦门。刘汝明闻言大怒:“毛森贻误战机,应予枪毙。”毛森则拿出蒋总裁9月13日电示反驳:“凡可通海口各内河之上游一百海里内大小船舶必须彻底肃清”这是执行蒋总裁的命令。汤恩伯左右为难。蒋总裁的命令还是是汤亲手交给毛森的要求他按此令将沿海所有机动船掠走,来不及的就地烧毁,决不能留给共军。毛森不许发船去漳州显然怕航船落入共军手中,变成进攻金厦的武器。过去汤一向对杂牌军不屑一顾的人物,到这种时候也只能倚重于刘的部队守备厦门。现在不能惹怒刘汝明,否则八兵团临阵倒戈,汤恩伯就只能做共军的阶下囚了。于是汤一面好言相劝,同时将冯治安所部没有起义的部分官兵编为125军拨给八兵团补充兵员,补充刘部分武器弹药。将166师和一个坦克连调厦门归刘汝明指挥。并明确厦门警备司令部只负责地方治安及水路交通管制。部队指挥,地面防守由55军曹军长负全责。并做好如刘汝明还不答应,就忍痛撤掉毛森,由八兵团派人接任。刘也确实准备由兵团副参谋长李诚一少将替代毛森出任厦门警备司令,但李认为此时接职是火中取栗,辞而未受,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解放军十兵团研究攻击金厦方案时,汤恩伯也在判断共军将首先向哪座岛屿进攻。厦门岛是福建南部重要商埠,面积138平方公里,人口20万,距离大陆最近,海峡最窄处只有1千米,三面被大陆环抱;小金门西距厦门5.25公里,东距大金门1.75公里,面积只有14.6平方公里;大金门面积134平方公里。北距大陆约9公里。两头大,中间窄,形如哑铃,东西长约20公里。东部南北宽11公里,西部南北宽13公里,中部最窄处仅3公里。东半部山高岸陡,不易攀登;西半部地势较平坦,西北部海岸为泥沙滩。位于厦门湾外侧,九龙江出海口。三岛纵向排列。厦门岛最靠近大陆,大金门岛靠近外海。小金门夹在厦门岛和大金门岛之间。虽然这几个岛屿都是共军攻击目标,但共军短时间搜集到的船只有限,不可能对三个岛屿同时发起攻击。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应该是厦门岛,因为距离大陆最近,有些地段甚至可以在退潮时徒步涉水过来。所以汤开始判断共军可能首先攻击厦门,厦门岛不大,长13公里,宽11公里,东西两面有钟宅湾和员当港两个天然海湾向岛内深入,厦门岛自然形成南北两半,蜂腰部宽约5公里。厦门岛东南多山,沿岸多沙滩和断崖,北半岛为丘陵,地势开阔,沿海多淤泥和峭壁。厦门在近代一直是沿海的重要门户,有各个时期修建的坚固的永久性海防工事。从工事坚固程度看,厦门可称东南沿海诸岛之冠。据说1841年英军进犯厦门,从沙坡尾一线登陆;1938年,日军侵占厦门,是从五通道、浦口一线登陆的。因此,汤恩伯将厦门岛的防御重点放在了北半部。他将刘汝明第八兵团55军的两个师放置于厦门岛的北半部。其中,建制完整、齐装满员的74师守备厦门西北部的东渡、石湖山、高崎、钟宅、江头一带;181师守备厦门东北部的坂美、五通道、何厝、洪山炳。以第166师防守东南面石胃头,55军指挥部设于厦门岛中部的金鸡亭。29师第85团、86团防守鼓浪屿。他一方面要求八兵团各守备部队在前沿阵地设置了雷区、铁丝网、鹿砦、外壕、构成要塞式环形防御体系。另一方面将总部后方和补给司令部迁往相对安全的小金门,巡防处将所有舰船开往大小金门。并命令八兵团派出部队与解放军反复争夺厦门岛外围桥头堡--嵩屿、尾子屿,以此迟滞共军攻击厦门的时间。派飞机侦查和轰炸共军搜集的渡船。
  
后来他回忆说:等接到68军调厦门的命令时,共军三个军,配合×共,业已逼近漳州及西南地区,与143师发生战斗。白天无法走,到晚上才开始行动。主力走到石码东北,正在过河的时候,就被匪前后袭击。河虽不太宽,可是水深流急,人枪損失很大,重武器也打沉河里。只剩下五千多人,多是徒手。到了厦门,就把有战斗力的和由东山回來的119师都拨归55军曹军长指挥。
  刘汝明率先逃到厦门,随后逃回的68军军长刘如珍(刘汝明的弟弟)报告:由于厦门警备司令官毛森扣住航船不让出航有两个团的弟兄被共军全歼,所有重武器全部掉到河里,有5千士兵是凫水空手而归。我也是泗水过河才逃回厦门。刘汝明闻言大怒:“毛森贻误战机,应予枪毙。”毛森则拿出蒋总裁9月13日电示反驳:“凡可通海口各内河之上游一百海里内大小船舶必须彻底肃清”这是执行蒋总裁的命令。汤恩伯左右为难。蒋总裁的命令还是是汤亲手交给毛森的要求他按此令将沿海所有机动船掠走,来不及的就地烧毁,决不能留给共军。毛森不许发船去漳州显然怕航船落入共军手中,变成进攻金厦的武器。过去汤一向对杂牌军不屑一顾的人物,到这种时候也只能倚重于刘的部队守备厦门。现在不能惹怒刘汝明,否则八兵团临阵倒戈,汤恩伯就只能做共军的阶下囚了。于是汤一面好言相劝,同时将冯治安所部没有起义的部分官兵编为125军拨给八兵团补充兵员,补充刘部分武器弹药。将166师和一个坦克连调厦门归刘汝明指挥。并明确厦门警备司令部只负责地方治安及水路交通管制。部队指挥,地面防守由55军曹军长负全责。并做好如刘汝明还不答应,就忍痛撤掉毛森,由八兵团派人接任。刘也确实准备由兵团副参谋长李诚一少将替代毛森出任厦门警备司令,但李认为此时接职是火中取栗,辞而未受,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解放军十兵团研究攻击金厦方案时,汤恩伯也在判断共军将首先向哪座岛屿进攻。厦门岛是福建南部重要商埠,面积138平方公里,人口20万,距离大陆最近,海峡最窄处只有1千米,三面被大陆环抱;小金门西距厦门5.25公里,东距大金门1.75公里,面积只有14.6平方公里;大金门面积134平方公里。北距大陆约9公里。两头大,中间窄,形如哑铃,东西长约20公里。东部南北宽11公里,西部南北宽13公里,中部最窄处仅3公里。东半部山高岸陡,不易攀登;西半部地势较平坦,西北部海岸为泥沙滩。位于厦门湾外侧,九龙江出海口。三岛纵向排列。厦门岛最靠近大陆,大金门岛靠近外海。小金门夹在厦门岛和大金门岛之间。虽然这几个岛屿都是共军攻击目标,但共军短时间搜集到的船只有限,不可能对三个岛屿同时发起攻击。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应该是厦门岛,因为距离大陆最近,有些地段甚至可以在退潮时徒步涉水过来。所以汤开始判断共军可能首先攻击厦门,厦门岛不大,长13公里,宽11公里,东西两面有钟宅湾和员当港两个天然海湾向岛内深入,厦门岛自然形成南北两半,蜂腰部宽约5公里。厦门岛东南多山,沿岸多沙滩和断崖,北半岛为丘陵,地势开阔,沿海多淤泥和峭壁。厦门在近代一直是沿海的重要门户,有各个时期修建的坚固的永久性海防工事。从工事坚固程度看,厦门可称东南沿海诸岛之冠。据说1841年英军进犯厦门,从沙坡尾一线登陆;1938年,日军侵占厦门,是从五通道、浦口一线登陆的。因此,汤恩伯将厦门岛的防御重点放在了北半部。他将刘汝明第八兵团55军的两个师放置于厦门岛的北半部。其中,建制完整、齐装满员的74师守备厦门西北部的东渡、石湖山、高崎、钟宅、江头一带;181师守备厦门东北部的坂美、五通道、何厝、洪山炳。以第166师防守东南面石胃头,55军指挥部设于厦门岛中部的金鸡亭。29师第85团、86团防守鼓浪屿。他一方面要求八兵团各守备部队在前沿阵地设置了雷区、铁丝网、鹿砦、外壕、构成要塞式环形防御体系。另一方面将总部后方和补给司令部迁往相对安全的小金门,巡防处将所有舰船开往大小金门。并命令八兵团派出部队与解放军反复争夺厦门岛外围桥头堡--嵩屿、尾子屿,以此迟滞共军攻击厦门的时间。派飞机侦查和轰炸共军搜集的渡船。
  
金厦地区鸟瞰图
  就在此时驻防金门岛东部的第45师俘获了一艘共军进行海练的渡船,内有军官一人士兵数十人。据俘虏交代共军即将利用夜暗发起攻击金门岛的登陆战。汤恩伯得到这个情报还不相信,命令将俘虏送总部审问,当听到情报属实后,汤感到后怕,如共军首先攻占金门岛,就将封闭厦门湾。所有供应都将中断。厦门和小金门将四面受敌,撤退的水路也要受到共军炮火拦截。守岛国军没有粮食补给很可能会不攻自破。而金门岛守军兵力薄弱,还没有开始修建防御工事,部队来自四面八方缺少时间合练,很难形成战斗力。汤恩伯立即在金门岛最靠近小金门的水头村设立福州绥靖公署金门总部并召开作战会议,紧急部署金门防务。
  现在大陆与台湾的资料在介绍金门岛1949年6月以前国军守备情况时说法一致:1949年6月以前,国军在金门地区没有设防,甚至没有一兵一卒。直到6月中旬,国军厦门要塞司令部才成立金门要塞总台,由从上海吴淞要塞撤下来的残部配备10门57毫米战防炮、10具探照灯担负防御,从这时起才开始在大金门岛上构筑工事、铺设通信线路。不久,又增加了20门25毫米机关炮。其实1949年以前金门岛虽然是一个荒凉小岛,但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位于九龙江口,扼守厦门湾,自明清时代起即为海防重镇。是当年郑成功、施琅进攻台湾的出发点。1937年10月26日日军登陆金门分水头、旧金门、古港三路进攻。27日占领金门。不久在该岛料罗附近修建了西洪飞机场。早在1948年2月国军空卫地勤部队两个团就进驻金门岛,同年10月伞兵中队进驻金门机场①。同年蒋介石派人勘察金门建立永久工事,11月工程动工,第一期由古宁头鸟沙头至垄口建11个班碉堡,第二期在二线的湖尾和湖南建五个排连营堡。一期和二期碉堡阵势交叉,形成“袋形阵地”。④李良荣后来也承认该部进驻金门前已建永久工事33座。⑤汤恩伯根据俘供判断共军登陆地点可能在金西古宁头到琼林一段地势平坦,便于登陆的海滩。于是将战斗力最强的201师2个团紧急部属到这里担任防御任务,这两个团均为满编团,每团有官兵3千人。201师师长郑果以雷开暄的601团为左翼,防守古宁头沿岸,傅伊仁的602团为右翼,防守湖尾乡沿岸,以琼林至古宁头之间海岸(正面宽约八千米,纵深约五、六百米)为防御重点。该师炮兵营担任炮火支援。因为金东地区马山距离角屿,在落潮时只有300米远。在角屿架设60小炮就可以将炮弹打到金门岛。共军如占领该岛,金东地区也可能是共军的登陆地点。所以将战斗力次强的45师部署在金东地区。金门要塞炮兵营配属该师担任炮火支援。45师原为空军警卫第2旅,辖3个团,4600人,军官都是军校出身,士兵也为多年老兵,全美械装备。由于主要执行机场警卫任务所以没有装备重武器。1948年底撤到台湾,一直在台中、南投地区训练执勤,因蒋要去厦门视察,需要可靠的部队担任警卫,空军推荐该旅前往。临行前空军给该旅配备了54门淘汰的霍克三型驱逐机上的大口径机关枪和相当数量的高射炮,并调拨了一部对空联络电台。七月下旬蒋到厦门驻跸鼓浪屿就是由该旅担任警卫。随后汤恩伯将该旅扩编为师,汤拨给该师八二迫击炮18门,六0炮54门,该旅原有的三个团缩编为两个团,即313团、314团,另由150师拨149团、150团共约2000余人编成315团。师直编一个工兵营,5个直属连。划归25军指挥。该师编号为45师,师长劳声寰,人数7千余人。金门岛北面靠近大陆有大嶝、小嶝、角屿三个前沿小岛,在作战会议上各将领都说大嶝、小嶝、角屿是金门的门户不能守,则金门亦不能守。然而哪支部队长官都不愿派兵去驻防。汤只好指定战斗力较弱的40师师长范麟率领118团、119团1、2营驻防大嶝岛。119团3营防守小嶝、45师派1个营去守备角屿。22兵团部、25军部率直属队和40师120团驻守金门县城。
  此时汤恩伯清醒的意识到虽然他手中有两个兵团6万余人,但分散守备着大、小金门和厦门3个大岛屿及十几个小岛。蒋介石已明令不得放弃。厦门岛虽有3.6万人守备,但没有武器的士兵就有4千人。组成环岛防御后,担任东部防守的181师由于兵少武器差,刘汝明将兵团部警卫营全部加强给181师了基本没留预备队。小金门虽小,只有14.6平方公里,李运成的5军1万余人组成环岛防御,兵力也很紧张,汤恩伯不得不将总部警卫团加强给他。大金门防卫最大问题既缺守备工事又缺部队,二十二兵团现有5个师,200师守备小金门,166师增援厦门。现大金门实际只有3个师8个团的部队,2.2万人。有战斗力的只有5个团(601团、602团、118团、313团、314团)由于兵力太少无法实行环岛防御,只能进行重点防守,根本无部队组建打击部队。而海岛防御稳固的关键要有强有力的打击部队随时逆袭被突破地段的敌人。面对薄弱的金门岛防御态势。汤恩伯一再要求李良荣督促各部队在海岸地区特别是西北部,在原有工事基础上,修建野战工事。加大防御纵深。由于金门前沿岛屿,大、小嶝岛和角屿还控制在国军手里。驻金门国军将领开始并不相信共军敢越过这三个岛屿先攻金门所以对工事构筑并不积极。汤同时将俘虏共军获得的情报紧急上报蒋介石,“俘匪证明,匪将先攻金门,以阻断厦门我军退路,”李良荣兵团守备金门“兵力不足,危在旦夕,”急需立即派兵增援金门岛。正当汤恩伯为防守金门缺兵少将而担惊受怕,焦头烂额之际,驻广州的李代总统在报纸上公开发表声明,反对汤恩伯就任福州绥靖公署主任兼福建省主席。汤恩伯看到报纸,气愤的将报纸抛弃在地,他已知蒋介石从昆明到广州多日,不知老蒋是否看到这张报纸,是不是老蒋也想临阵换将?本来我在厦门就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蒋总裁和李代总统都不信任,我还留在这风险极大的地方一天提心吊胆的干什么?反正共军现在进攻金门岛,国军是守不住的。与其将来因为失守金门岛被撤职查办,不如现在乘机辞职,还可争取主动。也不用担心一旦战败还要在检讨会上做无休止的检讨,受到一帮小人的群起批判。于是立即给蒋介石发去急电:
  李代总统公开发表反对我任福州绥靖公署主任兼闽省主席的声明,使我丧失威信,无法指挥部属,不能再驻守厦门作战,决自今日起远行。
  蒋介石接到电报,深知目前厦门危在旦夕,此时临阵换将,厦门必失无疑。接着就是金门,台湾必将告急。蒋甚表同情,且以汤总司令正在与当面共军拼命作战之时,亦不可走马换将,必须加以劝慰,鼓励其继续作战,死守金厦。蒋介石当天下午以国民党总裁的身份在广州梅花村约见李宗仁,要求他以党国的利益为重,尽快批准对汤恩伯的任命。李宗仁认为蒋下台后,在宪法面前就是一介平民,有何权利随便撤换政府高级官员!前段时间不打招呼就撤掉浙江省主席陈仪任命周碞为主席,根本不把代总统放在眼里,就对蒋意见很大。这回撤掉朱绍良地职务任命汤恩伯接任又是先斩后奏,李宗仁当然十分愤怒。李当面数落蒋介石后,又讲了一通汤恩伯的坏话:“汤恩伯曾受过我指挥,我知之甚详。轮人品论才能,汤氏任师长已嫌过分,何以指挥方面大军----。”蒋听任李数落发泄,并不加反驳。李气消后,也知道广州国民政府要维持下去需要每月台湾发给1千2百万块银元资金支持。而且现在广东驻军主要由忠于老蒋的中央军沈发藻兵团、胡琏兵团和刘安琪兵团守备,只有守住两广代总统才能行使职权。与蒋见面后李还是不得不答应对汤的任命。第2天早6点蒋即坐飞机返回台北,准备转赴厦门见汤当面劝慰。不料飞机刚降落台北,台风即来临。一直拖到10月7日,台风才过去。中秋节,蒋介石即带领蒋经国乘坐联华轮前往厦门。蒋经国当天的日记是这样叙述的:
  今日为中秋佳节,如果是太平盛世,人们必在家园共享天伦之乐。今则世乱时危,已无这等清福。母亲在美从事国民外交,尚未返国,我乃携同妻子乘车前往基隆,上华联轮陪父过节。下午二时启碇,我亦抛妻儿,独自随父去厦。父亲此行目的在解决汤恩伯将军之任命问题,予以劝慰,并部署闽厦军事也。夜间在般上赏月,想起父亲身为全民领袖,如此仆仆风尘,席不暇暖,食不甘味,重要节日亦不能在家稍息,而一般人尚在醉生梦死,争权夺利,良可叹也②
  经过了20个小时惊涛骇浪的海上航行,载有蒋介石的联华号军舰于8日上午10时半安抵厦门。为了保证蒋介石的安全,国军的大炮开始不断向厦门岛外的解放军的阵地射击,座舰也停在远离市区的胡里山海面,老蒋与随行的蒋经国以及东南长官公署副长林蔚、中常委谷正纲、俞济时侍从、秘书曹圣芬等人站在甲板上,默默地注视着绿树掩映的厦门,这时一艘中型炮艇急速向座舰驶来,随即一串人物顺着摇晃的扶梯鱼贯登上蒋介石的座舰,他们是汤恩伯以及省代主席方治、中委雷震等人,还有舰队司令黎玉玺、兵团司令刘汝明、军长曹福林、沈向奎和厦门警备司令毛森等。蒋介石首先同汤恩伯进行单独谈话告诉汤其职务任命问题已经解决,不久李代总统就将颁布任命状。并将曾担任日军北支那方面軍司令官的根本博介绍给汤恩伯做顾问,告诉他:日军在华北与八路军作战积累了很多有效制敌手段,防守金厦要多听听根本博顾问官的建议。时近中午,蒋介石即刻与各位共进午餐,边吃边谈,并举杯慰勉各位守岛的有功之臣在汤总司令领导下厦门一定会固若金汤。下午3时,蒋介石一行在汤恩伯一伙的陪同下,离舰从胡里山登岸,驱车来到临时设在厦门大学校园的汤恩伯总部。所有参加厦门保卫战的海陆空要塞主管和团以上的军官都已经在群贤楼会议厅等候。蒋介石一到场,即刻训话‘各位不畏艰苦,在烽火中坚守本位,大力协助汤主任、方代主席,使军政配合,保卫地方,很好,很难得,我很欣慰。’接着他对厦门钢筋水泥的设防体系大加赞赏,一再称之为固若金汤,大声说‘厦门的堡垒是共军用任何火炮也都摧毁不了的!’接见完军方,他又会见了福建保安副司令范诵尧、财政厅长陈拱北和厦门市长李怡星以及中央社的新闻记者。接着蒋又来到八兵团部视察,蒋在刘汝明的总部说:“巩固厦门保卫台湾,是八兵团的主要任务”“要勇字当头,死守到底,为党国效忠到底。”“政府有党,党有总裁,你们现在跟随我,我一定领导你们转危为安,转败为胜。我现在不当总统了,可还是革命领袖,革命领袖比任何人权力都大,任何人都应该听我的……”谷正纲接着说:“李宗仁也应该听革命领袖的。”入夜蒋又在汤总部宴请诸将领,他以慈祥目光巡视各桌,并举杯敦促参与人员畅饮。宴后,蒋总裁与汤、方等闲谈半小时,汤再次提到援军问题刻不容缓。汤恩伯还力邀他登日光岩看看,身为职业军人的汤恩伯另有心计,早早将日光岩的扶梯和围栏安设焊接妥当,以便老蒋的登临。老蒋拒绝了汤的邀请丢下一句“我哪里还有那个闲情!你当把修梯子的心思全部用到防守中去!”其实此时日光岩所在的鼓浪屿处在厦门的最前沿,完全在共军的炮火覆盖之下,现在让老蒋去日光岩观光,等于让他去送死。蒋系炮兵出身,早年曾在保定陆军速成学堂学炮,又东渡扶桑至日本振武学校十一期炮兵专科深造,故谙熟炮战知识。汤恩伯说完了这句话就后悔了。晚饭后心事重重的刘汝明先走出餐厅,他知道蒋这次来厦门一是安慰汤恩伯,要求各路将领听从汤的指挥。二是要八兵团死守厦门。汤恩伯除将自己逃跑的专用军舰錫麟号停在厦门海面外。所有船只都让毛森掠到大小金门去了。共军攻击厦门就在眼前,刘汝明对防守厦门信心已失,刘既不想承担丢失厦门的责任又不愿意战死在厦门更不愿意当共军俘虏,他一直在寻找如何尽早从厦门脱身的办法。饭桌上老蒋让他讲几句话,刘都给回绝了。这时蒋经国跟出來问他:台北家里有无信帶;又说有事找他,他可帮忙;接着蒋介石走出餐厅。刘汝明赶紧走上前去向老蒋请求:“68军有战斗力的部队,已拨给曹军长指挥,只剩下徒手的四千多人,沒有用场。这里一切已由汤总司令负责统一指挥,我想隨領袖先回台湾。”蒋介石客气的命令他:“暂留这里,先不必走。”接着蒋介石带给汤恩伯的日本军事顾问根本博酒足饭饱,红光满面的走了出来。老蒋问他,現在的第八兵团,比二十六年在华北的29军如何?這個日本人不客气的说不如29军。刘汝明听了这刺耳的话心中更不痛快。
  晚8时筋疲力尽的蒋介石匆匆赶回座舰,蒋与送行的汤话别。再予以劝慰鼓励,并切嘱其在金厦击退来犯之共军,巩固金、厦,为公私争气,再言其他也。当时感动的汤和其他官员热泪盈眶。显然老蒋也在暗示汤,只要打胜眼前这场金厦守备战,会安排汤离开危险的前线返回台湾的。这是老蒋五次厦门行最短的一次,连夜都没过,他举目遥望月色中的鼓浪屿,银色的日光岩显得如梦如幻。第二天《中央日报》头版发表了蒋总裁前往厦门视察的消息,并配发六张厦门风光照片。
  老蒋离开厦门,即电令胡琏在潮汕等待船只启运的十二兵团先派一个军立即开赴金门增援,此时广东省主席薛岳已经几次电令胡琏“着兵团迅即移橞,保卫广州。”接运部队的船只也到达汕头海面。胡知道去广州与装备精良的解放军四野部队交战就是去送死。所以胡以各种理由拖延时间不准部队登船。胡之所以敢抗命不遵是因为他背后有后台,其后台就是蒋介石。李代总统在8月的一次研讨战局的会议上一针见血的指出:“胡琏兵团原在赣南,归华中指挥,不知奉何人命令自己调到广东东江来,据说是东南方面的命令,他明明不属东南指挥系统,而这一命令显然不对。③”胡琏的12兵团辖3个军18军、19军、67军,共计9万余人。是国军在东南地区最大的机动兵团,归广东省主席薛岳指挥。其中67军是后来隶属该兵团的,19军刚刚成立,整个12兵团的精华都在18军中。该兵团在江西抓了大批壮丁,退到汕头又将大批民团编入部队,兵员充足,但武器缺乏,大部分团队,一个班只有一两支步枪。胡琏租用大批民航飞机从昆明紧急抢运大量新式武器到汕头,主要装备了18军的118师。由于12兵团是被歼灭后重建的部队,总体上战力很弱。其中19军主要由民团编成,大部分还没发军装,每个团不到千把人。胡琏在其所著之《泛述古宁头之战》一文中谈到:19军在金门登陆时,当适汤恩伯将军巡视其地,汤责备说:「现在战斗如此激烈,前方急需部队增援,应该先令战斗兵下船,为什么让民夫抢先?」答复说:「这是十九军十四师的部队,因为尚未领到军衣,所以仍穿民服。」汤听了大为诧异,觉得「形同乞丐,怎么可以临阵作战?」胡琏在其所著 “金门忆往”一文中述42团团长李光前阵亡一节中也可看出12兵团战力之弱:“其第二营一班长告我曰 -本团之武器,乃收缴福建广东叛变之保安团队之武器,腐旧不堪用。我营只有五挺轻机枪,两挺打不响,三挺不能连放。团长见火力不能压制敌人,遂决计冲锋,但兵又都是新募集来的,伏地不起,团长乃身先士卒,冲锋而上。”而42团围攻的只是解放军251团一个排而已,最后这个排还大部突围而出到古宁头。而原在大陆就曾配属12兵团作战的战车第3团第1营第1连连长胡克华亦说:“像这种装备不全,连枪都不会放的新兵,如果没有战车营,这些人不是变了炮灰,恐怕亦准做俘虏”。胡琏接到蒋的电报,按指挥关系12兵团不归东南序列,但12兵团在国防部的编制只辖两个军,胡以18军不再在12兵团序列之内为由,匆忙将主力18军派往金门。因为他明白赴金门要比留在汕头或去广州风险小的多。
  10月10日,第18军军长高魁元率领已登船的11师从汕头匆匆抵达金门海域。118师随后跟进。胡琏称“第十二兵团以十八军为骨干,十八军又以十一师为核心”“ 十一师、一一八师乃十八军之主力”,这两个师毎师兵力都超万人。胡琏把能收集到的新式武器主要装备了这两个师。重建的11师到达金门岛时,由于该师到台湾陈诚给补足了武器装备,归建后每个步兵团官兵已达3000人,不但武器装备精良而且还留有备份。(18军和19军各辖3个师。除11师、118师和18师外其余3个师都是刚由民团改编,每师人数不过4、5千人,大部分没有发放军装,武器装备很差)。
  10月9日,解放军10兵团按照预定计划打响了扫清金门外围的大嶝岛战斗。守备大嶝岛的40师师长范麟被偷袭的共军打蒙,他一面命令节节溃败的部队拼命抵抗一面不停地向汤恩伯大声呼救:共匪实施人海战术,虽给登岛共匪大量杀伤,但由于敌众我寡,共军两师兵力逼近阳塘,我危在旦夕,请求立即增援!驻厦门的汤恩伯遂电令刚到达金门海面的18军军长高魁元:派战斗力相当强的31团(陈以惠)前往大嶝岛增援40师;战斗力较强的32团(王诚华)开赴厦门街头游行示威,以鼓舞民心士气,并担任机动部队;战斗力最强得33团(陆志家)前往小金门归5军李运成指挥。
  高魁元接到汤恩伯的电报不敢怠慢,立刻命第11师的31团团长陈以惠率全团直接开赴大嶝岛参战。31团乘船绕过大小金门之间的水道,于10日晨6时在大嶝岛登陆。31团与40师残部在阳塘会合后立刻向解放军发起反击,夺回部分阵地,甚至一度威胁到共军的团部,但不久又被解放军击退。鏖战至中午,31团多次反击未能成功,随即停止攻击行动。陈以惠认为40师已基本被共军消灭,31团弹药已耗尽,傍晚退潮后共军得到增援后必将发起新的进攻,现在必须利用退潮的机会撤退,否则有被共军援兵消灭的可能。经请示高魁元同意后,率先涉水向小嶝岛撤退,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撤到角屿,后又撤到金门整补去了。11日晚共军偷袭攻占小嶝岛,15日晨共军又袭占角屿。逃回金门的40师师长范麟和45师长劳声寰先后给汤恩伯去电话:小嶝及角屿两地,潮水退时即与大陆相连接。部队车辆可通行无阻,如共军于退潮时攻击,一个加强营如何守得住?且本岛亦无法支持,岂不白白牺牲了。但汤恩伯以总裁决定金厦两岛,为台湾屏障,为将来反攻大陆之基地,守岛必须寸土必争为由拒绝。战斗打响后既不派兵增援也不许派船接运守岛部队。结果两岛守军全部被歼。几十年后劳声寰在回忆录中还气愤的说:
  “第一仗就遭遇如此重大的损失,眼看着他们牺牲,而力不能救,心头的苦楚,惟我自知”“当时如采纳我的意见,我们当可避免这一次无谓的牺牲”。“战争是要死人的,但要问是否死得有价值,很多人重土地而轻人,忘记了打仗是要靠人的。”
  
11日18军军部与11师师部登陆大金门,归22兵团司令李良荣指挥。
   解放军接连攻占大嶝岛、小嶝岛、角屿。偷偷将30余门山炮运上大、小嶝岛。向金门岛国军阵地试射炮弹。汤恩伯认为这些动向表明共军将先攻金门岛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于11日在二十二兵团部紧急召开金门防御作战会议。判断共军将很快利用夜暗向金门岛发起攻击,登陆地段最大公算是东西一点红之间一段开阔海滩。在会上李良荣宣布命令:25军军长沈向奎指挥201师负责金西地区防守;18军军长高魁元率第11师31团,进驻金东地区并指挥45师负责该地区的防守,40师残部进驻金门县城担任机动。201师师长郑果和45师师长劳生寰此时也意识到共军进攻金门已迫在眉睫,于11日开始201师和45师在防区海岸线大规模不分昼夜的修建野战工事,布设大量障碍物。并在水际滩头布设了7000余枚地雷和800余枚水雷。因缺少材料,就拆毁祠堂、寺庙、民房,甚至墓碑也被拉走,南山和北山之间有一座石桥横跨双鲤湖,居民称为大桥,但大桥也在劫难逃,全被国军拆去修建军事工事。仅201师在短短十几天里就修建碉堡200余座。时任602团2营机枪2连1班班长的李志鹏后来回忆说:“我们每一个班筑一个碉堡,碉堡周围再筑散兵坑及交通壕以保护碉堡。以我们第2营而言,在安岐村前线的班碉堡,就有五、六十个之多,是采纵深配备方式,每一个碉堡都是独力作战的单位。这种阵地布置法,的确是国军的一种新战法,前所未闻。”金门乡民李天平先生后来回忆说:“当时为了建简易碉堡,因此大肆拆缴门板,我们家的门板被拆的光光,半扇门板也没留,壮丁的公差更是叫个不停,只要被军队遇见,立即被捉去做工。整天做个不停,而且不许让回家。⑦”
  201师师长郑果后来回忆说:动死人的墓碑修工事,此举很缺德,但不得不为。李良荣也多次到201师、45师防御阵地视察,检查工事构筑情况。据金门要塞总台长周书庠回忆:在战斗准备期中,李良荣以勤劳刻苦的精神,日夜奔走于岛之周边,督导防务之设施,碉堡之构筑,虽一射孔、一枪座及炮兵阵地之选择,必躬亲检定。汤恩伯同时要求坦克营在201师和45师防御地区加紧训练,进行抗登陆演习,熟悉地形和部队。汤将共军攻占大嶝岛,即将发起进金门登陆战的判断上报正在舟山群岛布置防卫定海,收复金塘、六横岛之计划的蒋介石。
   渡江战役胜利后,国民党将舟山群岛作为控制长江口和封锁、袭扰、反攻大陆的重要军事基地。7月下旬,国民党组建了以石觉为司令的"舟山防卫司令部"。舟山有国军4个军13个师,实际兵力约6万人。守岛国军还积极网罗海匪和游杂部队,修筑工事、扩建岱山机场,增调作战飞机,轰炸上海袭扰沿海地区,严重危害所属地区的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解放军七兵团先后攻占大榭岛、六横、金塘岛。10月11日蒋介石接到舟山防卫司令石觉“舟山之六横、虾峙各岛业已放弃,金塘亦因之失陷。”的报告,鉴于定海大门敞开,舟山形势益见危急。蒋于当天下午偕陈诚、周至柔、桂永清匆匆赶往舟山群岛的定海。于12日上午十时召见石觉、周萼等海陆空军将领会谈,研究防卫定海,收复金塘、六横岛之计划。在这个会议上鉴于李代总统已宣布伪政府从广州迁都重庆。胡琏留守潮汕地区已无必要。决定胡琏立即率67军和19军由潮汕驰援舟山。当蒋接到汤恩伯的急电。他赞同汤对共军企图的判断,13日蒋经国日记写到“大嶝岛为共军所占,金门方面大受威胁”。蒋介石考虑“金门岛离大陆共军阵地,不过一衣带水,国军退守此地之后,其对军事和政治均具极大意义,必须防守”鉴于金门国军兵力不足,又是距离台湾最近的离岛,又临时决定67军增援舟山不变,19军船队途中改驶金门增援。
  14日汤恩伯又到201师防守的金西地域视察,检查工事构筑情况。观看坦克营与201师举行联合反登陆演习情况。解放军攻占角屿的当天汤认为共军进攻金门迫在眉睫,金门守备兵力不足,考虑再三还是偷偷将已经下令增援厦门的32团撤回金门岛以加强防御力量。18日118师万余人在金门登陆,汤立即命令该师353团进驻顶堡,配属201师,118师其余2个团留在金门县城附近担任机动。此时金门岛国军的兵力已达4万余人。
  
 10月15日解放军军发起厦门登陆战时,因汤判断共军将首先进攻金门岛,所以将来自台湾的“金厦慰劳团安排在自认为比较安全的厦门。这个“慰劳团”是根据蒋介石的指示前来前线劳军的,成立于1949年9月下旬。在一次台湾省参议会每周例会上。议长黄朝琴说,汤恩伯部队已从上海撤退厦门,而在大陆被共产党军队追击败退入闽的刘汝明部队,也撤至厦门重整。他宣布,总裁要求由省议会、省政府和各界团体代表共同组织一个“金厦慰劳团”携带白银30万元,前往厦门和金门前线“慰劳军民同胞”,他并说,目前金厦由汤恩伯坐镇指挥,局势已趋稳定。慰劳团”的全称是“台湾省各界金厦慰劳团”,谢汉儒任团长,团员包括由当局指派的士农工商各行业代表和随行记者。“慰劳团”被招待安置在厦门市大中路的大中旅社。有关官员告诉谢汉儒在厦门的活动日程的安排:15日晚汤恩伯总司令在厦门大学总部欢宴全体“慰劳团”,并邀请厦门市国民党党、政、军各界要员作陪。第二天上午9时,在厦门中山公园举行“民众”欢迎大会,中午由厦门市各界政要欢宴。下午2时半,前往前线劳军。当“慰劳团”一行抵达汤总部进入宴会大厅时,所有国民党厦门市党、政、军、警、工、商各界要员都已到齐,筵开数席,谢汉儒被安排在汤恩伯主人席的对面座位上,其余团员被安排在其他筵席座位。汤恩伯的左边是“东南行政长官公署”政务委员雷震(儆寰),右边座位是福建省代主席方治(希孔)。当上第二道菜肴时,突闻炮声隆隆如在左右,而且是若断若续的发射。“慰劳团”的代表,因初到此间,不免有些惊愕。为了安慰客人,雷震立即堆满笑容向大家说: “没有关系,炮击是常事,但匪炮是打不到虎头山的,大家可以安心。”听雷震这一说,席上人员只有装成安心了。大约过了数分钟,在炮声仍然不断的发射中,楼上有人急速下楼向汤恩伯耳语。汤恩伯以沙哑的声音微笑着说:要到楼上听电话马上回来。果然,他听完电话又下楼来了。这时炮声仍然隆隆地响着,汤恩伯装得若无其事,谈笑风生,态度非常镇定。但当端上第四道菜的时候,楼上又有人来向汤恩伯耳语,汤又再度离席上楼,而在这关键时刻,炮声忽然停止了。汤恩伯第二次上楼之后,久久未见下楼,而后炮声又起,发射过来的炮弹,有啾啾的声音,好像越过了虎头山,紧接着电灯全部熄灭。宴会无法继续,赴宴人员急急走出大厅,场面十分慌乱。事后,慰劳团才知道,汤恩伯二度上楼后没有再下楼来,是因为前线军情告急,传闻那时解放军不但占领了鼓浪屿,而且已在厦门市高崎方面登陆成功,汤恩伯己离开总部前往前线指挥。 “慰问团”回到旅社,一片漆黑。天亮后,汤派人将“慰劳团”带到临时码头,汽艇泊在沙滩临水的边缘,船头放下一张木制梯子供人上船。团员中多数习惯都市生活,不谙水性。也许是正在退潮时刻,也许是风大浪大,加上上船木梯不稳,团员中不时有人跌入海中,变成落水鸡。最后总算全部团员都安全上了汽艇。破晓时分,汽艇将他们送到一艘远远泊在厦门港外的轮船,才知道这艘舰叫“錫麟号”,原是汤恩伯于上海撤退时的座轮。此时解放军十兵团监听到台湾慰劳团登船情况,判断是汤恩伯正在逃跑,于是命令登岛部队立即进行追击。
  15日下午3时40分,解放军按计划开始炮击鼓浪屿和金门岛东部的官澳、青屿。45分钟以后,解放军的炮火更加猛烈开始覆盖厦门岛大部分地区,汤命令炮兵还击。炮击结束后解放军并没有利用炮火准备的效果发起登陆战。汤恩伯、刘汝明、李良荣谁也闹不清解放军搞的是什么把戏,到底准备向那个岛屿发起攻击。汤只得命令各守岛部队全部进入阵地,继续监视共军动向。直到晚7时,解放军开始登陆鼓浪屿,并与守岛国军发生激烈交火。此时汤恩伯不得不匆匆离开宴会厅赶往总部召开军事会议,命令曹福林坚守厦门。鼓浪屿守军打退了共军的进攻。29师师长荣光兴报告:登岛的解放军除打死外俘虏有2千人。现解放军已经败退。汤恩伯十分高兴,立即向蒋介石报捷。后半夜解放军先后在厦门岛北部高崎、钟宅一线和南线石湖山、寨上登陆,而金门岛除金东地区遭到共军炮击外,并没有发现共军登陆。汤恩伯才知道解放军声东击西首先攻击的不是金门,而是厦门。这时才后悔将32团撤回金门是一个失误之策。不久曹福林鉴于解放军已登陆厦门要求汤派部队增援,汤拿不出部队。刘汝明又向汤恩伯报告74师防区的情况非常危机,要求汤与自己一起前往阵地督战。汤恩伯不敢去,就命令曹福林前往督战。16日深夜,解放军在181师防守地域登陆,解放军继续发展将截断八兵团的退路,181师师长请求刘汝明立即派兵增援,刘生气的说:“刘鼎汉的一个团已从金门到厦门,昨晚汤恩伯没通知我就撤回金门,我上哪去找增援部队?算啦,李副参谋长通知部队退守何暦、莲坂一线。”由于没留逆袭部队,毛森又添乱当夜将发电厂炸毁,刘汝明认为炸毁发电厂显然是层峰想放弃厦门,不能将发电厂留给共军。汤恩伯见战局趋紧,对刘汝明失去信心,于是命令166师在厦门港、普陀山以南海滩地带布防,实际上为逃跑保留退路。接着又与刘汝明商量,为防守金门需要一部分有生量转用于金门防守,散乱的部队则撤往台湾整理,并上报蒋介石批准。由此厦门全线动摇。17日晨刘汝明接到汤恩伯打来一个电话。刘放下电话即急忙开车前往汤恩伯总部。推开门,刘看见一个参谋一边哭着说:对不住领袖,对不住国家。就这样希里糊涂走了。一边整理着材料。刘问:“汤总司令官在哪里?”他指着说:“那个白房子里。”刘赶过去看到屋内已人去楼空。刘开车沿海边公路寻找,在师范学校附近看到汤恩伯。汤看到刘开车过来忙打招呼:“子亮兄快过来!咱们一起到金门去。”早6时刘和汤上了小船,由小船摆渡到停在浅海中的小炮艇,然后接驳到停在深海里的大船----錫麟号军舰。刘刚登舰就下令守备厦门的部队撤退,渡海去金门。7时,刘和汤在錫麟号军舰上会见了台湾慰劳团全体成员。雷震躺在一张皮椅上鼾睡未醒。汤先派出多艘登陆艇将166师接出。然后才派出103、109等几条登陆艇去厦门海滩接运八兵团。
  17日上午金门守军全线撤退,逃到海滩的部队已混乱的不成建制。
  厦门防守司令曹福林退到滩头,听说汤恩伯和刘汝明已先跑了,生气的说:“受汤恩伯这个鬼杂种的骗了。他妈的,平时争权,临危先逃,便宜了他们,他们会逃,我也有腿。”曹福林在沙滩上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艘渡船,只好折回原处。遇见了毛森,曹如获至宝,他紧跟毛森,形影不离过了一小时,海面出现一艘小型渡船,放出舢板,曹随毛森逃往金门。
  兵团参谋长杨然,74师师长李益智,第81师师长孟恒昌等人在海滩上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一只渡船,杨然听说刘汝明早跑掉了,生气的说:“我跟蒋介石干了一辈子,下场就这样,刘汝明跑了连句话都不说,我真是个傻瓜。”他们最后都被解放军抓获。⑥
  这一天,蒋介石收到汤恩伯多份共军攻击厦门战况的报告,但都是杂乱无章前后矛盾的。蒋经国在当天的日記中写道:
  晨间接获报告,谓共军已多方面袭击厦门,且已有部份登陆。晚间复接厦门情势混乱之报告,但又称“共军已有撤退之迹象”。或亦战况激烈,屡进屡退,乃有此纷歧之战报欤?结果国军终于主动撤离厦门,退守金门。
  国军这么快丢失厦门,蒋介石十分不满。认为汤辜负了领袖的良苦用心和尊尊教诲。接着老蒋又收到厦门发来的密报:汤恩伯贪生怕死,16日共军刚登陆厦门,汤即逃到军舰上,老蒋更是愤慨。22日,蒋介石接见了刚到达台北协助汤恩伯做金厦防卫工作的“总统府国策顾问”雷震,老蒋十分生气的批评汤不应在船上指挥国军作战。雷震说:没有这回事,并可以用人格担保。并讲述了厦门失守的经过。蒋还是不相信:汤恩伯带兵作战,只知道跑,不知道战,厦门还有不失的?上海失了,厦门又失了,我们不能光跑啊!一个将军的名誉要紧嘛。你回去告诉汤恩伯,金门不能再失,必须与金门共存亡。23日蒋介石又召见了带领八兵团残部退逃台湾的刘汝明,刘汇报了厦门防守战的经过,他认为汤不打招呼就撤走增援厦门的刘鼎汉的一个团是重要失误。但否认汤是在军舰上指挥作战。这时蒋才相信汤在军舰上指挥厦门守备战是个不属实的报告。
  (征引书目略)
(三)
   中国共产党方面
  叶飞指定萧峰组织发起金门登陆战,9千将士壮志未酬、血染海滩。
  10月10日夜28军攻占大嶝岛俘虏18军11师31团官兵的战报报到兵团部,兵团首长判断,11师可能已抵达金门。于是在13日攻取厦门金门作战命令中指出“另息金门二十五军之四五师防务交十八军之一一师接替,该四五师有调厦门息。” ①17日唐亮、袁仲贤、周骏鸣关于第十兵团因船只不够先攻厦门再攻金门致中央军委等电也谈到“金门守军为李良荣兵团部及八十军之二0一师、十八军之十一师、一四五师②”但解放军17日攻占厦门后,并没有抓到一个45师的俘虏。十兵团首长对胡琏兵团是否登陆金门产生怀疑。要求司令部与‘四野’联系,了解胡琏兵团的动向。由于中央早已明确胡琏兵团的驻地广东潮汕地区由十兵团负责占领。而且占领潮汕的闽粤赣边纵队中央早已明确归第10兵团指挥。所以‘四野’虽然侦查到胡琏兵团在10日前后陆续登船离开汕头,但关心的主要是该兵团是否前往广州增援,并一度判断胡琏的船队是向广州增援。叶剑英等人因此致电林彪要求陈谢兵团入粤参战。当四野邓华兵团15日解放广州,并未发现胡琏兵团后,并不清楚该兵团逃往何方。其实当时胡琏兵团登船后,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师以下官兵根本不知道兵船驶往何处。11师32团王诚华团长回忆:“我团于中秋发航,月明星稀,苍茫大海,一望无际,行军命令,分段示之,部队航行,不知所以。”
  厦门解放,解放军攻击金门的行动已箭在弦上。
  金门自古是泉州府管辖的一个县治,包括大小金门、大担、二担等岛屿,总面积149平方公里。金门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距晋江围头3海里,距厦门5海里,距台湾高雄160海里。素有“攻台必先攻金,守台必先守金”的说法,当年民族英雄郑成功率水师从金门料罗湾扬帆出海,后来康熙施琅收复台湾亦循此前例。
  9月17日,28军解放平潭岛。当天军政委陈美藻在福清县城主持召开军党委会,传达兵团交给第28军的3项任务:一是第83师回福州,担负该市的警备和军管任务;二是第84师两个团到闽北参加剿匪战斗;三是第82师和第84师第251团加军直炮兵团继续南下,参加解放厦门、金门之战。兵团指定陈美藻同志留福州主持第28军全面工作,指定副军长萧峰和政治部主任李曼村同志带82师加两个团南下作战。(第28军军长朱绍清因病在上海治疗,参谋长吴肃则刚刚调职,新参谋长尚未到任。)9月19日,萧峰和李曼村主任到泉州向兵团首长汇报平潭作战的经过和经验教训,叶飞司令员和刘培善主任明确交代:第28军南下的任务,主要是协同第29军和第31军攻克漳州、厦门,然后独立解放金门岛。叶飞司令员说:“攻克厦门、金门,准备两手,力争金、厦一齐打下,或许先攻厦门后打金门,或许先夺取金门围困厦门。你们第28军要作好准备,看准备情况再决定怎么打。9月20日,第82师和军炮团走福厦公路,第251团乘船沿海岸线南下。
  9月26日前后,第82师和第251团陆续到达同安县沿海一带。各单位面对金门岛,积极开展攻击金门的准备工作。准备工作最主要是找船,28军从平潭南下时,有大型木船上百只,但船工怕南下参战,不少人中途离船逃走,致使乘船南下的第251团指战员不得不离船上岸步行,到达同安时,全军只剩下28只船,其中12只没有船工。为找船,师侦察营派出1个连,第244团派出1个连,第251团派出1个排。当时厦门附近沿海,民船被国民党抓走许多。28军要找船,第29军、第31军为打厦门也要找船。这一带都是新区,群众觉悟不高,有的连人带船开到深海小岛躲藏,有的丢下船远走他乡,有的把船搞坏,找船找船工成了最大的难题。当兵团首长决定“金厦并取时,第29军找到运载3个团的船,第31军有运载3个多团的船,28军只找到运载1个多团的船,同时攻击厦、金显然不可能。
  10月7日,萧峰和李曼村去同安向兵团首长汇报准备情况,表示攻击金门把握不大。叶司令员说,驻广东潮汕地区的胡琏第12兵团已准备撤离,但愿汤恩伯不把第十二兵团调到厦门、金门。后来兵团改变了金厦共取的方案,决定以第29军和第31军先取厦门;要求第28军先攻取金门以北的大、小嶝岛,并力争抓紧找齐运载4到6个团的船。同时要求第28军监视并以少量炮火牵制金门国民党守军,如发现金门守军增援厦门或准备逃跑,则立即对金门发起攻击。但事实同这种愿望相反。当第29军和第31军攻击厦门时,金门守敌既未增援厦门,也没有撤退,汤恩伯总部和厦门守敌一部分还逃到金门。因此28军虽做了攻击金门的准备,也没有主动向金门发动攻击。
  10月17日叶飞离开同安前往厦门前专门找萧峰、李曼村就攻金任务作出三点意见:
  1、29军253团和259团由85师师长兼政委朱云谦率领归28军指挥,参加攻金战斗。
  2、31军92师作为攻金预备队。
  3、10月20日发起攻金战斗。
  叶飞听取了肖、李攻金作战准备后,向两人详细介绍了厦门登陆战的经验教训,其一、登陆作战关键在攻占滩头阵地,并巩固滩头阵地,待后续部队全部登陆之后,才应展开向纵深发展。二是船只问题,攻击厦门准备了7个团的船,第二天只剩两个营的船,损失了十分之八。损失原因正在查,这点你们一定注意。
  第28军根据兵团首长的意见于10月18日下达了攻击金门的部署命令,以第82师全部指挥第84师第251团、第29军第85师第253团及87师第259团共6个团的兵力,分两个梯队进攻大金门岛;得手后,以第85师的两个团攻击小金门岛。10月20日发起战斗。当时决定由军指挥所组织指挥各梯队渡海,由第82师首长统一指挥登陆部队作战。具体作战计划是:由第82师的第244团、第84师的第251团、第85师的第253团担任第一梯队。第244团为东路在金门的垄口和后沙间登陆,迅速攻占后半山,双乳山,控制琼林至沙头一线金门腰部,警戒金门东半岛,掩护第251团、第253团进攻金门县城;第251团为中路,在西保、古宁头之间登陆迅速攻占湖南和榜林,协同第253团攻击县城;第253团为西路,在古宁头登陆,迅速占领林厝、浦头,并攻击金门县城,歼灭西半岛之敌。第二步,西半岛解决后,第一梯队3个团加第二梯队三个团(第245、第246、第259团)或许再加上预备队第92师,从双乳山向东分南北两路,围歼东半岛之敌,预计3天解决战斗。28军将作战命令及时报告兵团,并将军指挥所由淗江前移到莲河。由于船只不足,兵团同意推迟发起攻击3天。
   上图为国军公布缴获的解放军28军进攻金门的命令原件
  大小嶝岛解放后随即交第82师接管。师长钟贤文到小嶝岛蹲了两天,隔海对角屿和金门官沃地段进行观察,于14日夜命令245团奇袭解放了角屿。从角屿到金门岛东北角官沃以北,海路约1300米,退潮时人可涉渡1000米,仅中间300米必须乘船。钟贤文带着第244团团邢永生、第245团团长柴裕兴和第246团团长孙云秀,隔海对金门东北角进行观察。从这一地段的地势和水情的实际出发,钟贤文提了一个攻打金门的作战方案。钟贤文说:“我设想把金门岛的东北角即官沃到后山一线,作为我们的主攻方向。在海水退潮时,我先头部从小嶝和角屿出发,带上电缆和绳索,从海中间拉过去,然后拖着木船和后续部队继续强渡,登陆后首先占领官沃。兄弟部队进攻大嶝岛时,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在主攻官沃的同时,派另一支部队乘船在金门岛北岸中部登陆,控制金门县城到官沃的公路,阻止敌向官沃增援。”“我们可以派炮兵上角屿设置阵地,用炮火封锁海路,掩护我登陆部队。同时,还可以派出一支小分队带一些炮手,在金门后山西北部登陆,夺取官沃和后山之间的敌机关炮阵地,使之为我所用。我把这个想法同军炮团的领导同志商量过,他们认为是可行的。”“我这个方案的特点是避开敌人严密布防的金门西北部,夺取金门东北部山地,控制北太武山,以发挥我军善于山地作战之所长,并便于我后续部队增援,稳扎稳打,逐步向西南发展,最后夺取金门全岛。”“但副军长萧锋同志不赞成这个方案。他同兵团领导一样,要求速战速决,坚持从敌人重兵把守的琼林到古宁头一线海滩登陆,一鼓作气地拿下金门县城。”
  钟贤文回忆:“大嶝岛解放后,我们师部机关就驻到大嶝岛北部的田乾,师指挥所驻岛南岸的双沪。第244团大部和第245团驻在莲河附近,靠近军部。第244团、第246团也上了大嶝岛。大家都积极准备攻击金门。各单位收集到的船只,为了保密,都停在大嶝岛北岸,即大嶝岛和莲河之间的海湾内。”“那时,上级说金门守敌只有敌第22兵团万把人,都是残兵败卒,士气低落,战斗力很低;但不久就传来岛上有青年军和胡琏兵团的消息。我师司令部通信科长吕会英,一天到晚侦听敌台消息,了解敌情变化。他听到金门敌人高兴地讲:来了几船活的,来了几船死的,等等。经分析,活的指军队,死的指军火。我们把这些情况都向上级报告了,但没有引起上级的重视。
  24日上午,28军军指挥所召集各师、团首长举行攻击金门前最后一次作战会议,检查准备情况。当日有船近300只,可以一次运载3个团。各部队已分好船只,准备了3天的粮弹,第82师还给244团配备山炮两门,并把第246团3营加强给第244团,以便他们完成截断金门东西部的任务。尽管大家对立即进攻金门还存有疑虑和担心,82师师长钟贤文说:“这是我们解放大陆沿海的最后一仗,可不能打坏了。””85师师长兼政委朱云谦说:“是不是建议兵团推迟战斗?”244团团长邢永生说:“胡琏来了,敌人增兵了,还打不打?”但经过讨论,大家都表示同意今晚发起攻击金门的要求。计划当天先运载3个团登陆,然后船队返回大陆,扣除损失至少可以运两个团,这样第一天就可有5个团作战,其他部队待25日夜间再行渡海。并将计划上报兵团‬。
  会后,萧峰打电话给兵团负责金门登陆战指挥的政治部主任刘培善:战斗准备已经完成,今晚发起金门战斗。对大家认为攻金条件不成熟没有提及。82师此前召开的党委会,政委王若杰希望党委成员将攻金条件不具备,推迟发起攻击金门的意见形成党委会决议上报上级党委。以便引起上级的注意,但党委会上谁都不讲话,党委会决议没有形成。
  85师师长兼政委朱云谦将推迟进攻金门的意见向萧峰提出。萧峰郑重的告诉他,敌人是残兵败将,毫无斗志。我则是胜利之师,定能战而胜之。朱找到叶飞,叶正在办公室接待地方干部,忙的不可开交,朱感觉到自己插不上嘴,也没好意思开口反映攻金准备不足的问题,就向叶告辞了。
  10月24日中午,十兵团司令员叶飞接到肖锋的电报,计划当晚向金门发起攻击。叶飞立即召开作战会议,他询问胡琏是否到达金门,参谋人员答,正在海上徘徊尚未到达。此时,机要人员送来一份截获的电报,是10月23日胡琏在海上发给蒋介石的,请示撤回台湾。叶飞说:从这份电报看,胡琏兵团的行动有两个可能,一是增援金门,一是撤回台湾。可能是蒋介石命令胡琏援金,而胡琏不愿意,所以发电给蒋介石,要求撤台,因而在海上徘徊。于是叶飞想抓住战机,对身边的作战处长说:攻打金门的时间已推迟了几天,现在是最后一个战机,应趁胡琏兵团尚未到达金门之时,发起登陆战攻取金门。就批准了28军攻击金门的计划。现在分析23日胡琏这封电报确实蹊跷。据胡琏所著《泛述古宁头之战》记载胡琏于10月18日飞往台湾,24日才从台湾基隆乘民裕轮前往金门,胡琏不是孙悟空没有分身术,23日胡就在台湾不同意前往金门岛增援完全可以找蒋介石当面请示说明理由不可能跑到海上给老蒋发电报。如果说是胡琏授意第19军发给老蒋的。但胡称已知自己被任命为福建省主席兼金门防卫司令,率第12兵团前往金门换防。如果第19军不去金门,胡只率领一个18军接防金门防务抵抗十几万共军即发起的登陆战显然不符合军事常识。所以23日胡琏这封电报确实是个谜。
  在攻金准备中,28军前指在莲河附近的海湾里进行了一周航海登陆训练,测试部队渡海作战时选择在潮水涨潮还是落潮有利。经过多次演练,二者各有利弊,部队在涨潮时登陆,涉滩距离近,可以减少伤亡,便于占领滩头阵地。其弊端是退潮时渡船容易搁浅。退潮时部队登陆,涉滩距离远,部队伤亡大,有利的一面是渡船不易搁浅,便于渡船返航接运部队。厦门登陆战选择了后一个方案,部队在登陆时伤亡很大。牺牲了2千余人,大部分倒在渡海抢滩之际。船只损坏严重但搁浅的不多。从金门登陆战的结果看28军显然选择了前一个方案。
  24日下午‬参战部队开始进行登船准备,各连队普遍改善了伙食。分发弹药和作为识别标志的袖套(一面红一面白,白天用红色一面,夜晚用白色一面),每个战士都背上了三角形的竹制救生圈并携带200发子弹、12颗手榴弹、三天的干粮、一条三角巾和两个急救包。
  24日晚7 时,第一梯队开始登船,肖锋接到兵团领导电话,告知金门守敌又增加了两个团。肖锋当即对原攻金计划提出了疑问,请示是否按原计划行动?肖锋得到 的回答是:决心不变。叶飞还坚持说:只要上去两个团,肖锋掌握好第二梯队,战 斗胜利是有希望的。
   据244团参加金门登陆战的同志回忆:24日吃完晚饭后7时,就准备登船,可不知什么原因一会说登船,一会又叫在岸边等候,坐上团指挥船的参谋干事已知道师长要与他们乘一条船上岛,却一直未见师长,邢团长听到大家议论说:别瞎扯,我们夺了师指挥船,师长政委已去大嶝岛开设师指挥所去了,他们将随第二梯队一起上岛,参谋人员才知道拖延开船时间是另有原因的。一直等到晚9时,战士们都等不及了,纷纷自动登船。在等待开船的时间里有的战士说:“打平潭,咱们团抓的俘虏比别的团少,这次要接受教训,登陆后看谁跑得快,抓的俘虏多。”还有的战士说:“我们一个连可以啃掉敌人两个营。”
  28军指挥所桌上的行军闹钟响了,时间已是23时。肖副军长信步走到早已接通了各作战单位的电话前,拿起话筒,用坚定而低沉的声音下达命令:“现在我命令:各单位按既定方案行动,登船部队出发!” 为了不让对岸的金门守军察觉,当时下达出发命令没有发射信号弹,无线电也在缄默中,传令兵乘着吉普车沿着海滩一路开过来,吹着哨子,舞动着手中的信号灯,这就是出发的信号!一时间海上千帆竞发,凛冽的西北风把战船吹动得如离弦之箭,船队兵分三路:徐博团长率领253团作助攻直取湖尾;邢永生团长兼政委率领244团作主攻向垄口一点红飞棹前进;刘天祥团长率领251团作助攻猛扑古宁头!
  
第244团登陆战战况 244团是28军主力团,人数最多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24日24时,244团在团长邢永生、参谋长朱斐然、政治处主任孙树亮带领下分别在莲河、鞠江、大嶝岛出发,在大嶝岛海面首先完成战斗编队。船序为1、3营在前,团指挥所和直属分队居中,2营和加强的246团3营(副团长刘汉斌带队)殿后。预定在垄口至后沙间登陆。攻占后半山和双乳山,防守后沙至双乳山一线。钟师长和王政委到海边送行,他们一边默默的在心里祝福,一边注视船只消失在夜幕中。由于244团任务重除了消灭当面之敌外,还要挡住金东之敌的进攻,保障251团、253团侧翼安全。军除了把246团3营加强给该团外,还将军侦察营配属给244团,可惜由于船只缺乏第一梯队侦察营只有2个排登船。当晚,正值大潮,海面上刮着4、5级的东北风。风借潮涌,潮助风势,船上颠簸得特别厉害,加上这些帆船平时是装鱼的,船上弥漫着一股鱼腥味,244团大多是北方人,哪里遭过这份罪,出发前大家都吃的饱饱的,现在大都头昏脑胀的向大海交了公粮。244团团指挥所乘坐的是一条两桅两帆的木船。船上有团长邢永生、参谋长朱斐然、作战参谋程金荣、测绘参谋乔茂玉、保卫股长尹梅村、书记王吉祥、项军医、军部记者陈都等。还有特务连一个排,侦通连一个电话班。以及警卫员、司号员、报话员等100余人。
  82师首长给师政工队下达任务,船队出发后在大嶝岛岸边点燃篝火,给归来的船只指引方位信号。可是他们按时点燃篝火,一直等到天明后,一条船也没有回来。
  渡船离开大嶝岛40分钟后,“嗵嗵嗵”突然一串炮弹打过来,团指挥船前边的1营指挥船和特务连的船都挨了几发炮弹,有的船被炸成两截,一些战士落水。接着“噹噹噹”“嗒嗒嗒” 迫击炮、重机枪各种轻重武器一起打来。显然国军发现了解放军渡海船队。邢团长立即通过报话机向军指挥所呼叫:“我已接近海岸,遭敌炮火阻拦,请求炮火支援!”并向天空发射了3颗红色信号弹。话音未落,敌人一群连珠炮打过来,1营一个干部被炮弹炸到海里,特务连伤亡很大,连长对着团指挥船大喊:“团长,船队严重受阻,我们是不是撤退呀?”邢永生铁青着脸喊道:“谁讲撤退,就枪毙谁!只许前进,决不后退!”话音未落,团指挥船也中了一炮,程金荣当场牺牲,朱参谋长被炸成重伤,肠子都流了出来。乔茂玉、小游、警卫员崔新博、船老大等30多人伤亡,通信员看到程参谋牺牲,失声痛哭。船工哪见过这个阵势,有些胆怯,哆哆嗦嗦的撸也摇不动了,船在海中打转。邢永生命令战士们站在船头,为船老大壮胆助威。邢团长怒睁两眼骂道:“他奶奶的,等一会上了岸,看老子怎麽发疯!”我军炮兵阵地上八十多门大口径的榴弹炮、山炮同时怒吼起来,炮弹拖着长长的曳光飞向金门海滩,在海滩上爆炸。国军向天空发射信号弹,探照灯来回扫,继续向我船队开火,火光闪闪。有的船被大浪掀翻,244团的弹药供应船被炮弹击中,顿时燃起冲天大火,借着火光,指挥船上的人发现,后边的船队偏离航道,向古宁头方向驶去。“嗵”团指挥船终于触滩,28军前指又一次收到了邢永生的报告“正在登陆,炮火延伸射击。“嗵”跳到海里的特务连的战士要扶邢团长下水,邢永生说:“不用,我自己来”,随即跳下海,大家也都跟着离船下海。此时,在头顶上敌我双方的炮火响个不停,战士们奋勇冲击,抢占了滩头阵地,踏上金门的土地。司号员小游不幸二度中弹,牺牲在滩头阵地上。警卫员不知去向。侦通连副指导员朱学友和两名通信员举着写着“第244团登陆点的”大灯笼拖着竹竿拼命往岸上冲,在敌人密集的炮火攻击下,一个通信员牺牲,一个负伤,朱副指导员只好放下灯笼,向岸上冲去。244团最先登陆,最早被敌人发现,登陆地段又是敌人重点设防火力最强的的地区,抢滩时全团分散登陆伤亡惨重,有的营伤亡几近一半。
  2时,28军前指收到244团“正在登陆,炮火延伸射击。”的报告,指挥所里情绪立即兴奋起来,萧副军长命令电台台长姜从华赶紧联络其他团队了解登陆情况。除253团回应:“正在行进中还未登陆。”萧命令:加快行进,强行登陆外,三个团再没有回音。报话机中传来的是金门守军声嘶力竭的呼叫声:
  “八路已登陆,炮火非常猛烈!”
  “已经被突破,赶紧支援!”
  “顶住,坚决顶住!”
  萧副军长情绪很好,要求炊事班送来夜宵,并连喝3盅白酒。
  萧副军长和参谋人员都到阳台上面对黑沉沉的大海,向金门方向张望,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远远传来隆隆炮声,整整3个小时与前方联络不上。炮团团长来电请示:“炮火攻击位置。”也只好答复:“暂停射击。
  原计划是3营在左,1营在右,团指挥所在1营后面登陆。2营和246团3营殿后。由于在航行中受到的风力、水流的影响,再加上征集来的船只大小不同,速度不同,还未到达登陆点船就偏离了航向,造成了244团严重缺编,削弱了战斗力。团指挥船和没有偏航的渡船,在垄口至后沙一线抢滩登陆时,正值农历十月初三的大潮,风急浪猛,木船很难控制。团指挥所率1、3营大部登陆上岸后,部队建制已乱,再加上天黑看不见,营长找不到连长,连长找不到排长,排长找不到班长……战士们都本着各自为战的原则,迎着枪林弹雨抢滩登陆后,向岸上突击。1营2连是244团的突击连,也是攻金部队最先登上金门岛的尖兵。2连的勇士们在垄口附近登陆连续拿下了好几个地堡,向纵深穿插。随后登陆的该营其他连队,在垄口至西一点红之间登陆。上岸后即遭到国军三辆坦克的火力阻击。伤亡严重。该营是登岛部队最先与坦克作战的部队。团指挥所随后登陆,此时邢永生身边缺兵少将。仅有的两个参谋一伤一亡,受了重伤的朱斐然被简单包扎一下,搀扶着紧跟在邢永生后面进入了一个地堡。在这个地堡里建立了244团登陆后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团指挥所。3营长刘忠义率大部在团指挥所左侧垄口至后沙间登陆成功后,于拂晓前占领第二道防线的西山。1营各连在团指挥所右侧观音亭附近登陆。经过激烈夜战,先后占领了观音亭山和湖尾乡高地,并俘敌百余人。耿守安营长想尽快恢复连队的建制,先后派出两名通信员到海边去寻找部队,但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找到,回来时碰到几个营里的后勤人员把他们带了过去,在一个山沟里他们找到了已成光杆的耿营长和马副营长,他们卧在沟边,连个掩体都没有。 由政治处主任孙树亮带领的2营主力在海上就偏离了航向,分散在古宁头东南的林厝一带登陆。跟随孙主任登陆的只有50余人。246团3营主力在垄口西侧登陆后向敌后穿插也联系不上,这样作为主攻的244团一上岸就失去了原拟担任的作战任务的能力。
   25日4时,201师开始反击。602团预备队和353团最先向观音亭山、湖尾乡一线推进。企图阻止解放军登陆部队主力继续向后半山、双乳山前进,切断金东、金西的联系,危及金门守备安全。在这不到两平方公里的长满防风草的丘陵地区,登陆的解放军244团1营、特务连、251团和253团部分人员、246团3营少数人员,先后进入到该地区,人数达两千余人。可惜分散登陆,再加上天黑,观察不便,虽然相距不远,但相互之间并没有办法取得联系。各部队在前进中先后与反击的敌人接上火,耿守安指挥244团1营进行顽强抵抗,(天亮后耿营长通过枪声找到了部队)短兵相接打了近2个小时。国军353团3个营受到解放军攻击和包围,连连向后方请求增援。国军602团3营最先冲破244团的阻击冲到海滩与依托战车坚守滩头阵地的602团2营部分官兵汇合,天亮后在坦克的掩护下向左旋转将244团指挥所包围,地堡里剩余人员全部俘去。身负重伤的朱参谋长被半架半拖带走。不久即向上级报告抓获共军受伤团长朱斐然。请求派汽车接走。拂晓,353团2营(陈敦书)也突破解放军的防线冲到海滩开始焚烧解放军搁浅渡船,俘虏船工,与因掉队刚到达海岸的几艘登陆渡船上的解放军发生激战。
  天亮后,国军的9辆坦克成扇面隆隆开过来边走边开炮射击。11师31团远远地跟在后头,使战况急转直下。坦克车厚厚的履带骑在壕沟上。向潜伏在防风草里的解放军扫射。此地区是平坦的松软沙地,无险可守,部队不得不依托松软的田埂下、杂草间与敌作战。244团1营指战员掩身之处全部暴露在居高临下的坦克炮火攻击下,大部分战士伤亡,未伤亡者纷纷跳出,展开面对面的搏斗。由于没有携带反坦克武器,解放军死伤惨烈。 “华东三级人民英雄”特务连副指导员刘继堂,身患疟疾还未痊愈,就上岛参战。上岸后他回头一看,附近看不到别的船,连指导员那条船也找不到了。这个登陆点地名叫什么?刘继堂不知道。离海岸80米,就是敌人的前沿阵地。敌人向他们开火,他们就猛烈冲击,很快就占领了敌人的地堡和交通沟,还活捉了40多个敌人。他们又继续前进,快天亮时,占领了敌人据守的一座沙丘。刘继堂决定先守住这个沙丘,等待团指挥所的命令再行动。这时,他带的两个排,在登陆前后都有伤亡,只剩下三个班了。25日天亮后,敌人开始反扑,敌坦克先打炮,接着就向沙丘压过来,整个沙丘都在颤动。刘继堂他们一方面同敌步兵交战,又要奔跑跳跃,躲闪敌坦克的攻击。因为没有重武器,他们无法阻挡敌坦克。刘继堂把两颗手榴弹捆在一起,去炸坦克的履带,也不起作用。到上午九点,敌人向沙丘进攻六七次,敌坦克在沙丘上来回转圈子,把交通沟都压塌了,压平了,使刘继堂他们无处藏身。他们打死不少敌步兵,自己最后也只剩七个人。……在整个战斗过程中,刘继堂只听到远处枪炮声,没有看到本团本连的人,也没有看到兄弟部队,他们押着的几十名俘虏,看到他们孤立无援,便不老实起来。敌人一进攻,这伙人就“呐喊助威”,大呼大叫:“弟兄们使劲打!八路没几个人了。”有人还要逃跑。刘继堂又急又气,便用冲锋枪把这些家伙统统打倒!他们七个人大都负伤了。刘继堂的后背也被敌炮弹片刮伤。战士们的子弹已经打光,敌人包围上来,用枪逼着,把他们带下沙丘。这样刘继堂就成了国军的俘虏。时间是25日上午9时许。
   25日上午,在观音亭山和湖尾乡发生了最激烈的一场血战。敌人2个团(353团、601团)配属9辆坦克,以优势兵力向我不足3个连的1营攻击长达3小时之久。1营伤亡严重。营长耿守安腿被打断后和临时代营长李道三先后壮烈牺牲。在营指挥所即将被包围时,教导员郭元福自尽身亡。其余大都牺牲在阵地上。少数幸存者边打边向安岐、林厝兄弟部队一线突围。个别人员退往北太武山。
  当天上午国军201师上报在观音亭山和湖尾乡击毙共军1千余人,俘虏解放军244团官兵1200余人。
   国军重新占领观音亭山和湖尾乡,实际上已切断了244团通往古宁头的退路。被国军包围在垄口地区的244团3营登陆地点后沙至垄口是金东金西的结合部,靠近敌机动部队集解地,十天前还是守敌的防御弱点,仅有602团一个连守备。但是118师登陆后此地已是守军防御重点。垄口附近的244团3营长刘忠义将部队全部收拢到了垄口,占领第一道防线上的工事,准备为之再战。25日晨8时许,国军52团由后沙沿海滩和354团由西山两个方向向垄口围攻。3营面对越来越多的敌人,奋起反击,连续打退3次进攻。这时敌坦克冲了上来,在坦克的助威下,打进了垄口。3营拼死抵抗,苦守一个多小时,直打到弹尽人亡。3营长刘忠义负重伤后牺牲,副营长马玉玺负伤被俘。全营部分战死部分被俘。
   原计划返航运送第二梯队的244团船只,大部因退潮搁浅在海滩。小部分船员下船躲避炮火。天亮后渡船成了活靶子。被敌机和敌舰艇上的火炮轰的轰、炸的炸,付之一炬。没有一条船能返回。邢永生在团指挥所向军指呼叫,要求炮火支援,可收效甚微。团与各营之间没有架设电话,无法取得联系。实际上邢永生身边没有连队,成了光杆团长。拂晓,国军坦克群压向海滩远远发现伸出的天线地堡,认定是指挥部,发射过来的炮弹打断了天线,地堡也塌了半边,情况十分紧急。团政治干事孙堡之推着邢团长离开指挥所,前往1营阵地。没走多远,迎面发现敌人的几辆坦克成扇面排列开过来,折回来的路上侦通连副连长朱学友等掩护邢永生转移。敌坦克和步兵在后面穷追不舍。跑出200多米,邢永生肩部负伤,又倒下了不少战士,这时邢永生身边只剩下了朱学友、孙堡之、尹梅村、项军医这几个人。项医生和战士们马上把他拖到草丛中包扎。其余同志继续向西转移。不久项军医牺牲、尹梅村和朱学友负伤,通讯员被打散。邢永生被俘在押往湖尾乡的路上,邢团长对周围的同志说:“大家要照顾好重伤员”。
  25日早上开始,82师部和244团就失去联系,报话机没有信号。那时候不知道部队损失那么惨,考虑报话机是不是打烂了。当晚,82师里决定龙飞虎副政委过海。龙飞虎说:“师长、政委,你们考虑没有?我可以过去,我自己无所谓。我过去能不能解决问题?4团联系不上,1团是84师的,3团是29军的,我一个光杆司令过去有什么用啊?你们考虑没有?”
  钟师长一个人傻坐在大嶝岛一个小山头的碉堡前,一天不吃也不喝等着244团的消息。
  244团政治处主任孙树亮、2营长董玉福、集中了50余人,参加了251团和253团在安岐、埔头和古宁头的战斗。244团组织股长王璋楠、宣教股长冯英玉、2营长董玉福均壮烈牺牲。孙树亮被俘。
   244团上岛参战的团营干部共17人。不到7小时10人牺牲、7人负伤。连以下指战员伤亡情况更为严重。是244团建团以来遭受到的最惨痛的损失和打击。
  26日深夜,钟师长把师作战科副科长贾雨亭叫过来命令他带半个通信班过去。下达的任务是:一、和244团取得联系,244团想尽一切办法向1团、3团靠拢;第二、收拢伤员,把伤员带回来。他们上船后告诉船老大,哪里有火光,哪里有枪声,就往哪里开。船在海里漂,船又小,风又大,有的人吐了,有的人晕得迷迷糊糊的。船在海上走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到火光,也没听到枪声,东西南北也不知道。天亮了,船老大讲:“到了,登陆!”他们一看,可不到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赶快登陆。上岸以后,再一看,这不大嶝吗?再回头找船,船老大开船早走了,战士们气的朝着船去的方向打了两枪,也就算了。
  27日上午,贾副科长带着半个通信班垂头丧气的回师部找师长复命,路过军山炮阵地,看见炮手都坐着,就问他们:“你们怎么不打呀?”他们说:“同志唉,我们打啥啊?没有炮弹,都打光了!”后来才知道,山炮只能打到滩头,有炮弹也不能打,再打就打自己人了。听说钟师长到29军指挥所去了,他们从大嶝趟水回大陆,到29军找师长。29军在同安,他们一路上没精打采。贾副科长说:“怎么办啊?”通信班长说:“怎么办?既成事实了,没完成任务,叫师长骂一顿,该骂就骂。”贾说:“他骂?要进军法处啊!”通信班长说:“进军法处,咱一起去吧!”到了29军指挥所的碉堡前,贾副科长在外面磨蹭了好一会儿,不敢进去见师长。通信班长说:你进去吧,不见不行啊。他刚进去就出来了。师长送他出来攥着他的手掉泪了,贾副科长也哭了。钟师长说:“金门敌人已经广播了,失利了。”半个通信班的战士跟着全都哭了。
  244团登陆地区是国军重点防御地段,工事构筑完备,兵力部署多,火力配置强。该团还未登陆即被守军发现,实施火力拦截。因当夜风强浪大船团失去控制,近三分之一的船只飘移到古宁头方面。剩余船队接近陆地时,又遭遇国军201师602团轻重武器密集攻击,以致多艘搭载解放军的船只纷纷沉没,死伤千人。躲过炮火袭击的224团船队登陆时,又遭到国军装甲部队的炮火攻击,遭受很大损失。分散登陆后,建制已乱,各连队基本是以船为单位独立作战。因为天黑看不见相互无法配合和支援,极大削弱了战斗力。由于敌情不明,不知道进攻地域的国军增加了两个师的兵力(118师、18师),是244团兵力的4倍以上。当244团各分队撕开守敌602团的防线,进入二线阵地时,很快受到国军机动部队353团的截击,损失很大。天亮后被国军机动部队两个师在一个坦克连的配合下在熟悉的地区分割围攻损失惨烈。该团奋勇作战,拼死厮杀。有力牵制了国军装甲部队西进,阻挡和迟滞国军主力企图沿西海岸线包抄古宁头的企图,为251团顺利登陆,253团歼灭防守古宁头地区守敌601团2个营,巩固滩头阵地赢得了宝贵时间。244团作为一只有很强战斗力又担任攻占双乳峰切断岛东和岛西联系重任的团队,登陆前国军实施炮火拦截,扰乱了船队的队形。登陆地点过于分散,兵力很难收拢,形不成规模攻击,很快由进攻被迫转入防御。使战局发生逆转。短短数小时即被国军消灭在一二线阵地之间的沙丘地带。使担任主攻金门县城任务的251团和253团很快陷入被动。应该说244团过快失利与登陆地点选择不当,不了解敌情变化,未等部队集结恢复建制,未建立巩固的滩头阵地即分头向纵深穿插形成各自为战,越打越分散,越打人越少。有很大关系。
   这是1949年11月4日,刊载于台湾《中央日报》上的一幅金门战后解放军伤俘被用担架抬上卡车送
  往后方的照片。该报称,坐在卡车后的是“共军团长朱斐然”。
  
第246团登陆战战况 第246团分两批参加了金门登陆战。第一批由第246副团长兼参谋长刘汉斌率领3营配属244团指挥,预定在垄口西侧登陆。他是金门牺牲的第一位解放军团级干部。刘副团长带领的246团3营船队在抢滩时虽受到国军的炮火拦截,但船队勇敢的迎着炮火前进并未偏离航向。只是船队被打散,人员伤亡巨大。船队陆续在金门岛中部垄口西侧成功登陆,因分散抢滩,开始比较混乱,后来8、9连会合。在刘副团长和营教导员寇永德的指挥下,攻占垄口附近的敌阵地,并在一个山包设立了临时指挥所。由于该营没有配备报话机,与244团和28军指挥所失去联系。由于该营登陆地点靠近国军118师驻地琼林,天亮后118师开始围攻该营,经1小时艰苦卓绝守备战,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坚守约1小时,三进三出,阵地终于失守,3营伤亡殆尽。3营长王军用最后一颗子弹自尽。教导员寇永德负伤被俘。刘汉斌副团长负伤,被敌人包围在村外小土坡上的指挥所里。指挥所里只剩9人。敌人送来劝降信,被刘断然拒绝。最后刘下令向西突围,刘中弹牺牲。时间是25日9时。
  该营登陆地点---垄口西侧是敌人重点防守的地区。也是守岛国军最先反击的地区。该营是最先失利的解放军登岛部队。该营指战员执行命令坚决,硬顶着枪林弹雨在规定的地段登陆,伤亡很大,编制已乱,但该营很快将部队收拢起来,对守军的反击进行了顽强抵抗。但在国军优势兵力的围攻下,还是很快损失殆尽。该营失利的重要原因是敌情不明,又无法与上级取得联系。以不到一个营的兵力抗击在坦克配合下优势兵力国军的围攻寡不敌众。弹尽援绝而失利。
  26日3时,246团团长孙云秀率领该团1营2连和迫击炮连前往金门增援,出发前与军侦查科长张宪章话别:我这次革命成功了。并把钢笔和手表摘下来递给张科长说:我如果回不来来,叫我老婆愿随军就随军,愿回家就回家。246团政委胡惠之也准备过去,但他乘坐的一条大帆船搁浅推不下海,胡政委没过去。该部在金门古宁头登陆后与253团会合,共同坚守林厝、南山、北山、海边一线阵地直至弹尽粮绝后失利。27日上午国军开始地毯式搜山,246团团长孙云秀被国军包围在一个小山包上。孙团长在打死三个敌人后开枪自杀。据说他和副团长刘汉斌都是从一野调来28军不久。
  
 第251团登陆战战况
   第251团是84师的建师团,师的主力团。在上海战役中缴获大量新式武器使其成为全军火力最强的一个团,团长刘天祥已经内定为84师的副师长。28军给251团的作战任务是在西保至古宁头之间登陆,迅速抢占湖南高地和榜林,协同253团攻占金门县城。突击营1、3营分别由副团长马绍堂和参谋长郝越三负责指挥。团长刘天祥、政委田志春、政治处主任王学元率2营跟进。251团船队从大嶝岛双沪出发,抵近金门海滩时敌人向天空发射了照明弹,敌人的探照灯不停地在近海海面搜索照射。向他们猛烈开火。25日2时30分,251团在金门观音亭山以西海岸登陆成功,同样受到敌3辆坦克的阻击,伤亡惨重。2连虽然打死了一名坦克乘员但几次接近坦克的行动都没有成功,251团一梯队1营和3营分散登陆,建制已乱,基本上是以船为单位向海岸冲击,伤亡不大。他们登陆后,不犹豫勇敢的向敌后方穿插,未能先向两翼发展,扩大登陆场,开辟滩头阵地,掩护后续部队登陆。所以守备该地区的国军201师602团2营(据说国军在金门之战中唯一一位被授予宝鼎勋章連升三級,由上等兵晉升上士副排長、蒙蒋介石召見,又榮膺第一屆战斗英雄的士兵就出在该营)大部分没有溃退,继续坚守在碉堡内向海滩射击。紧跟突击营后边的2营和団直分队的船队登陆受阻,团长刘天祥高举驳壳枪大喊到岸就是胜利!这时我方的炮火正向敌滩头阵地轰击。其中一发炮弹落在机枪连的船上,六十余名战士全部牺牲。刘天祥命令报话员向指挥所呼叫,要求我炮火延伸射击。可由于报话员被炮火镇昏与后方联系不上。刘团长只好命令战士下海,抢滩登陆。并要求部队发射一发绿色信号弹。这是战前约定的团与军指失去联系后,向后方要求炮火延伸射击的信号。因船队被炮火击散无法集中,登陆受阻严重伤亡。在冲击上岸时,刘天祥团长的警卫员小曹被地雷炸死,政委田志春警卫员康兆堂的脚脖子也被炸伤。251团二梯队2营和团直分队未等登陆就伤亡了三分之一且弹药船沉没。副团长马绍堂因脚部负伤未能随1营穿插留在海岸边。1营教导员阎平阶带领部队于清晨5时与3营营长刘德升、教导员陈之文带领的部队会合。随后根据“有几个人打几个人的仗,不等待,不犹豫,向纵深猛插”的原则指挥部队向纵深发展。1营和3营集合起来的2个多连攻击安歧村,与村内的国军353团团直分队展开巷战。双方都损失很大。敌人虽有1个营的兵力,我只有两个多连,夜战中国军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6时20分,第251团与28军指挥所沟通联络。刘团长汇报:团部仍在海滩上,部队已失散,团部只控制四个班,友邻部队情况不明。萧副军长命令:迅速收拢部队,向纵深发展。9时许,国军九辆坦克前来增援。国军在观音亭山和湖尾乡高地结束了同244团的战斗后,安岐外围敌人援兵已有三个营之多,对我攻击安岐的部队形成反包围。战至10时,我攻入安歧的部队退出村庄,边打边撤。
  11时刘天祥向28军前指报告 “是不是胡琏兵团已上岛?”此时,28军副军长肖锋发现82师领导没有随第一梯队登陆,于是命令82师首长立即渡海上岛统一指挥,此时国军飞机正在轰炸大嶝岛,开始呼叫不出来,后来82师通信科长出来回答:“没有船只,不能渡海”。于是萧峰临时指定刘天祥统一指挥上岛部队。不久军指挥所也遭到敌机轰炸,只能利用防空洞内的备用电台接替联络。11时40分,刘天祥报告:“251团所乘木船大都被敌火力焚毁,一些上船待返的伤员壮烈牺牲。目前该团3个营战斗在湖尾乡和安歧之间,坚决打击敌人陆空联合反击。”
  
  
  49年1月,淮海战役结束后28军第84师251团团干的合影。前左参谋长郝越三、政委田志春、团长刘天祥;后左政治处主任王学元、副团长马绍堂、3营教导员陈之文、3营长刘德升
  25日下午,251团进攻安岐的1、3营陆续向古宁头方向转移,退入林厝,同253团汇合。团指挥所和2营等部队,在滩头上遭到国军18师猛烈攻击。马副团长和政治处主任王学元组织岸边部队狙击国军18师52团的进攻,坚守几个地堡。同志们眼看着敌人烧毁我们的船,船上的伤员壮烈牺牲,内心充满了复仇的烈火,都奋不顾身地英勇战斗,打退了敌步兵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不幸的是,我们没有反坦克武器,弹药也越打越少,对付不了敌人的坦克,敌坦克猖狂地向我们压过来。13时251团刘团长报告:在敌坦克步兵共同反击下,该团向南攻击受阻,部队伤亡近千人,弹药消耗很大,马副团长负伤,我决定就地构筑工事,准备苦战,请求后方赶紧增援。肖副军长立即命令251团向253团靠拢,固守宁古头半岛待援。接着第251团报告坦克距离该团指挥所200米,报告未完通信即中断。251团指挥所当即决定向西北方向突围,马副团长指挥2营打开一条通路,刘团长和田政委及郝参谋长率団指和部分指挥员突了出去。此时坚守阵地的只剩零星部队,王主任要求6连副指导员武德奎组织部队反击,不一会,三个班伤亡大半,王学元主任拿起手榴弹刚出战壕即中弹牺牲。
  15时,28军前指报话机中监听到金门国军的报告:已抓获共军1800余名俘虏,萧副军长顿感惊愕。到25日黄昏,我251团、253团及244团零星人员全部集中到林厝附近。不久第251团恢复了与后方的联系,刘天祥要求二梯队夜间于古宁头登陆。二梯队登陆前刘天祥利用夜晚组织小部队袭扰敌人。天亮前,刘天祥的251团等部队一度推进的埔头一线。并向军指挥所报告:歼灭敌一个营,正在出击中。从扬声器中可以听到枪炮声和我军冲锋号的声音。这是28军前指与251团最后一次联络。26日晨,我军控制着古宁头的林厝、南山、北山三个村庄和四个无名高地共计1.8平方公里。
  刘天祥指挥251团剩余部队在古宁头与国军逐屋争夺,战况空前激烈。古宁头每一寸土地都落了炮弹。古宁头村民说:“黑土一攥血淋淋。”18时,251团指挥所气氛沉重,刘天祥哭了,抽抽嗒嗒地流泪:“我自己牺牲了不要紧,没有完成党中央、毛主席交给的光荣任务,太对不起首长对自己的培养和信任了。”22时,刘天祥与253团团长徐博率部分散向北突围。27日10时,古宁头地区战斗基本结束。至今古宁头仍屹立着刘天祥的团指挥所,上面弹痕累累。27日傍晚,参谋长郝越三带领3连连长张青泉到海边找船被国军发现,郝参谋长牺牲。28日上午国军进行漫山遍野搜山。刘团长、田政委、马绍堂副团长等20余人藏在山洞里,晚上出来挖地瓜吃,当地地质僵硬,手指都磨出血。大约躲藏7、8天后,突然发现洞外被敌人包围,刘团长认为到此已无路可退,再说已是弹尽粮绝了,他首当其冲拿起冲锋枪带头向外冲,在那一瞬间敌人有准备的提前开火了,多发罪恶的子弹将刘团长的腿部打断。在冲击中马绍堂副团长还抢了敌军官的一支短枪。因为解放军势单力薄,团长刘天祥、政委田志春、副团长马绍堂、l营教导员阎平阶、3营教导员陈之文、军政治部摄影记者周洋和几名战士同时被俘。在被俘期间,×××的警卫员叛变,并且指认了各位领导。据康兆堂老人回忆:×××的警卫员姓刘,是淮海战役中解放过来的,此人的叔叔是国军的军官,他被俘后投奔了他的叔叔,最终251团的领导还是坏在此人的手上。随后国军把刘天祥押到台北为其治伤。不久,刘天祥被杀害,年仅30岁。该团大部分被俘人员被关押在内湖“新生训导营”。1949年12月7日台湾《中央日报》刊登文章称团政委田志春和副团长马绍堂以及28军军报记者郝祥是新生营匪俘中“顽固分子中‘最顽固’分子”。该报又称“田志春是延安抗大第二期毕业,曾参加过共党二万五千里逃难的老党员,从入营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的光景,仍未能改换他的错误观念 …… 要以现实来教导这些执迷不悟分子。”
  
  在人群中间从容盘腿席地而坐勇敢地面对敌人百般折磨者为解放军251团政委田志春同志
  第251团登陆地区位于244团和253团登陆地点中间地带,也是守岛国军重点防御地区。部队抢滩登陆时受到敌201师602团和坦克分队直射炮火猛烈拦击伤亡很大,该团突击分队登陆后,按照预案各连队不待整顿就自行向敌后穿插,未能先向两翼发展,消灭滩头阵地的敌人,扩大登陆场,建立滩头阵地,掩护后续部队登陆,致使该团二梯队2营及团指挥机关登陆时伤亡三分之一,弹药船也被击沉。团长刘天祥一度只掌握4个班的兵力,无法对全团实施有效指挥。各营连各自为战,奋勇冲击虽然大量杀伤了的敌人,还没来得及按计划集中兵力向金门县城发起攻击,就很快就被击败244团的国军机动部队3个师(118师、18师、11师)的团队分割包围,受到敌坦克群的围攻。部队收拢起来已所剩不多.。只得且战且退撤往古宁头与253团会合。尤其不利的是,当解放军第一梯队人员登岸之后,泊靠在岸边的船只恰逢退潮,未能及时回航,国军趁隙将之全数焚毁,船只回不去大陆,对岸等船驰援金门的解放军,只有望洋兴叹。虽然刘天祥被临时任命为登陆部队总指挥,但上岛部队只配备了3部电台,251团无法与其他两个团建立无线电联络。所以也不了解他们登陆后的战况。在湖尾乡登陆的251团的连队和253团1连还发生相互枪击事件。各自都有伤亡。虽然3个团一直注意配合作战。但由于通信联络无法沟通,刘天祥似乎在一段时间内没办法对另两个团发出任何指令。我登岛的3个团“形成各自为战”。 据说此建筑位于北山村是251团指挥所遗址,战后国军抓来乡民从这栋房子里抬出解放军的尸体83具。
  
第253团登陆战战况
  第253团接到上级攻打金门的命令,在团长徐博、政委陈利华的率领下2营、3营、1营1连、2连、半个机炮连、团部特务连、炮兵连、担架连第254团第255团炮兵连火箭筒班等和共2000余人在孙厝一线(现厦门翔安区后村)集结登船,24时向金门航进。该团的任务是在古宁头登陆,迅速占领林厝、埔头;协同251团攻击金门县城,歼灭金西之敌。25日凌晨2时35分到55分,第253团各营先后在金门西北部,西起五沙角,东至林厝海岸成功登陆,1营船队在离岸800米左右,敌炮火猛烈拦击,不少掌舵的船工吓得躲入船仓,船队混乱起来。1连指导员牺牲,距海岸500米,一阵机枪打过来在船前担任掩护的指战员大部牺牲。船陆续抵岸后,战士们勇敢的跳入海中,向海岸冲击。4连连长温绍荣乘坐的船只靠岸后,后边的没有一只船靠过来,岸上也没有什么动静,他们悄悄向前摸索,发现前边的班房前有敌人的岗哨,战士们一顿手榴弹投过去,俘虏了30多敌人。温连长带领两个排迅速沿小路跑步前进很快越过浦头向纵深猛插。他们一顿手榴弹后端着刺刀冲上132高地,高喊“蒋军兄弟们,你们被包围了,快投降吧!”有的敌人投降,有的敌人逃跑。占领132高地后,温连长命令部队守住山头,布置火力,准备迎接敌人的反扑。不一会,一辆吉普车开过来,战士们立即开火,吉普车立即掉头就跑。后来才知道吉普车上坐的是国军的两个军长,准备到132高地指挥战斗的。由于该团登陆时潮水已退,登陆地点与敌前沿阵地距离较远,冲击距离增加,为抢滩登陆增加了难度。徐团长命令报话员立即上报253团登陆成功,可不知什么原因,就是联络不通。经一个多小时奋勇作战,该团占领了古宁头南山村、北山村和古宁头东南林厝。团指令第3营巩固滩头阵地,第1营(欠第3连)和第2营集结后向纵深发展。团指上岸时,登陆场的国军已被突击营肃清,遍地是敌人丢弃的枪支和弹药及敌军的尸体。在海边的一栋国军丢弃的砖瓦平房内开设了団指挥所。该团登陆时,已开始退潮,船只搁浅不能开走,船工纷纷下船躲避炮火。天亮后开始涨潮,船只浮起,留在船上的重伤员要求开船返回大陆,惊魂未定的个别大胆返回船上的船工看见停在远处海面的敌舰 ,谁也不敢开船出海,说只能等天黑以后想办法开船返回大陆。
   25日拂晓,253团已毙、伤、俘敌第201师601团近千人,缴获武器弹药一批,占领了林厝至埔头一线阵地,控制了古宁头半岛。因没有师级指挥员上岛统一指挥,各团按预定作战任务各自为战。早6时25分253团与28军指挥所终于恢复通信联络。徐团长报告:该团于凌晨2时半在在古宁头正北到五沙角之间3公里地段登陆,1、2营向纵深发展,相继攻占林厝和埔头,打死打伤201师官兵甚多。并开始向金门县城方向推进。团部和3营控制了整个古宁头地区。
   25日上午,形势开始逆转。第一梯队的船只遭敌炮火、飞机轰炸摧毁,二梯队没有船只,不能投入战斗,隔海相望。再是经过一夜的战斗,守军对解放军登陆点和规模,大体查明,决心倾其全力,实施反击。敌以第18军主力和19的两个师投入战斗,201师也稳住阵脚,进行反击。同时,敌海空军不断向我炮击和轰炸扫射,敌坦克则以密结火力袭击我登陆部队。9时30分徐团长向后方报告:“我团2营同244团2营一部在山灶、埔头会合,打死打伤敌千余人,我团伤亡也很大,现正调整组织,拟定10时半向金门县城发起新的攻击。” 并将集结整顿之后的1、2营主力1千余人由林厝向埔头进发,准备向金门县城发起攻击。11时20分徐团长又向后方报告:“敌14师和201师残部向我团反击,现正激战中,情况严重。”253团团长徐博见反扑的敌兵力甚多,当机立断,决定收缩部队,转入防御。命令部队停止向金门县城进攻。2营4连、6连在埔头地区阻击由金门县城方向进攻之14师。已进至安岐村西南山头的1连撤回林厝协同5连和机炮连、团炮兵连防守林厝一线。3营在古宁头村至海滩头阵地阻击由垄口方向西进之18师。徐博、陈立华、王剑秋亲临前沿阵地指挥3营阻击敌人。敌人伤亡惨重,始终没有进入古宁头海滩。2营长王开德指挥两个连利用村头原有工事坚守埔头,连续击退敌人的进攻,村外躺满了敌人的尸首。防守林厝的1营利用敌人遗弃的三处阵地,也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经过一天反复争夺、拼杀,敌人遭我大量杀伤,敌42团团长被该团2营击毙,我伤亡消耗也很大。东路、中路已占领的部分阵地也失守。据台湾稻田出版社出版的《古宁头战纪》一书描述:国军601团2营营长赵树泽,廿五下午巡视阵地时“见潮退的沙滩及铁丝网上,共军遗尸四百余具。”估计这些尸体大多是253团的勇士。当晚251团剩下的人员与253团会合于古宁头,此时253团还有1000余人。26日3时,246团团长孙云秀率领第1营两个连。259团3营代营长梅鹤年带2个连(实际4个排)前往金门增援,登陆会合后,部队统一指挥,共同坚守林厝、南山、北山、海边一线阵地。
   26日4时许,253团团长、政委去海边开会,在团指挥所兵力空虚之际,国军以一个营的兵力企图从古宁头的西边包围253团指挥所。我方察觉后,利用夜黑敌人不知虚实的有利条件,以仅有的2个班和团部人员从左右两侧突然扑向敌人,一阵猛烈射击,打得敌人晕头转向,纷纷放下放武器,毙、伤敌数十人,俘敌副营长以下400余人,缴获美式轻重机枪20余挺,弹药10箱。此战,不仅保住了古宁头翼侧的安全,还补充了武器弹药。
   26日拂晓,经过一夜修整,国军在海空军、坦克的掩护下,向林厝、南山进攻。解放军勇士英勇不屈,血战到底,利用国军的防御工事、村庄内的建筑物,进行顽强抵抗,因敌众我寡,人员不断伤亡,阵地被敌相继突破。
  26日上午11时兵团政治部主任刘培善来到莲河28军前指,与萧峰和李曼村2人见面。3个人脸色都很凝重,半天说不出话来。也许是考虑28军登岛的244团和251团都失去联络,为了便于指挥刘主任要通了85师师长朱云谦的电话:命令他过海到金门指挥部队坚持战斗。朱师长提出带一个连去,请兵团速调船来,后来兵团派去的6只动力船,可一次运载一个团的兵力,可惜只有一艘到达85师,还搁浅在沙滩上。朱师长通知253团政治处主任张茂勋到澳头随他渡海去金门。本来作战命令上指定82师首长指挥登岛部队作战,为什么他们没有上岛去?朱师长对张茂勋说:不管起先怎麽回事,现在上级命令我们去,我们就去,要立即做好准备。
  15时253团报告:“敌三面进攻,情况严重,情况非常严重!”突然28军指挥所耳机中就传来了爆炸声,前方联络中断。军机关在场人员无不流泪。这是上岛参战部队向军指发出的最后一次报告。从此双方失去了一切联系。军指电台台长姜从华用颤抖的手在报务日记上记下:15:20分与253团中断了联系。古宁头,它的地图代号:312。16时,253团在大庙内看押敌人的二连一部分指战员,赶到阵地阻击敌人,关在庙内的1000多个俘虏趁机逃走。晚8时,28军前指侦听中得知金门战斗已经失利,随后兵团李主任下令解除朱师长渡海指挥的任务。
   26日夜间,246团团长孙云秀与几位团领导商议留在古宁头只会被优势的敌人围歼,决定转入山区打游击,与敌人作长期周旋。遂把走不动的重伤员留在古宁头,依靠村落坚固的防风石屋抵抗敌人,带着部分人员向东南山区转移。27日拂晓,第259团1营教导员李风池带唯一的1艘汽艇来到古宁头海滩,接应伤员后撤,结果上船的人太多,又逢低潮,船只搁浅动弹不得,天亮后国军占领古宁头村并很快涌到海滩,李风池和众多伤员全部被俘。
   27日上午,古宁头、林厝的少数人仍在浴血奋战,直到中午弹药耗尽才撤出战斗。1100多名指战员,其中绝大多数是伤员,退到古宁头北海边陡崖下,利用地形击退敌14师的多次进攻。敌人用舰炮从海上轰击,几十位指战员打光了子弹跳进大海,400名余人在敌人机枪的扫射下壮烈牺牲。其余被俘。
  国军开始地毯式搜山, 253团团长徐博、政委陈利华在金门战斗失利后,与10多名营连干部躲在古宁头附近的岩洞里。并没有被国军搜到。他们以为我军很快会发动第二次攻击。可是等了一夜也未见任何动静。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这样等下去不被敌人发现也会饿死。陈政委建议到北太武山打游击。徐团长同意了他的建议。连夜向太武山开进。为了减少目标,陈和徐分散突围。对陈政委后来的下落说法很多:但最新资料证明陈利华政委负伤后被俘,被敌人送到台湾军医院住院。伤好后化名陈开中以书记员的身份进入战俘营,后来送入政战学校,毕业后当了政战官,还在台湾成了家。后进入国军政战总局,从少尉一直升至政战总局上校,并试图通过香港与大陆情报机关取得联系。1981年11月陈利华由蒋经国亲自下令以“匪谍罪”处决。(网友在臺灣行政院資訊網查到院臺訴字第0980093183號行 政 院 決 定 书证实了上述说法)徐博团长在北太武山的一个山洞里度过整整一个严冬,直到1950年2月被老乡告秘,地瓜被部队人员偷吃,组织搜山的国军11师警卫2连副连长孙建中后来回忆说:搜山时在一座小庙内将徐团长抓获。此时徐团长头发和胡子凌乱一团,“长发长髯,形同野人”但目光还是那样炯炯有神。正躺在台阶上晒太阳,当时他自称叫许波,后送到师部徐团长还是坚称自己叫许波是××团的指导员。11师的长官就让原解放军253团被俘人员给他理发,他辨认出徐博是漏网的共军团长。
  第253团是解放军登岛的3个团中打的最有章法,杀伤敌人最多,(击毙了敌42团长)坚守时间最长的一个团。253团是解放军第29军的头号主力团。该团的1营是上海战役的“月浦先锋营”,2营是渡江战役的“渡江模范营”,而3营则是在福州战役中生擒国军第25军军长陈士章和副军长任培生的“大功营。”也许该团参加了解放厦门的战斗,对海岛登陆战的残酷性、复杂性有更清醒的认识,该团登陆后首先留下一个营巩固和扩大古宁头滩头阵地。将守敌601团2个营击溃。后续部队登陆伤亡很小。只有少数先头部队向预定目标----金门县城方向发展,到达132高地后即停止前进,并险些击毙敌两个军长。在天亮后将分散登岛的后续部队整顿归建后,才于25日上午十时向金门纵深开进,当发现敌兵力远远超过我军时,迅速调整兵力部署,退守古宁头,与各营建立起有线电联络,保障不间断统一指挥,占领有坚固房屋的村庄固守,大量杀伤了敌人,使244团和251团撤退人员有了落脚点。为后援部队开辟了安全登陆场。可惜增援部队太少。若非国军集中全部战车和所有机动部队部队全力围攻,85师反坦克炮分队又未随队上岛,否则该团完全可能再顽强防守守相当长一段时间。如果244团和251团也采取253团的战法,先坚守和扩大滩头阵地,恢复建制,相互靠拢,查明敌情后集中兵力,发起攻击或依托村庄防守,这两个团决不至于仅登陆数小时就被国军消灭和击溃。
  金门惨败,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如此惨烈,完全出乎全体指战员的预料。当82师政委王若杰宣布撤离大嶝岛返回石井时,他自己先失声痛哭起来,几天来埋在指战员心头失去战友的悲伤,委屈、窝囊有劲使不上无处发泄的感情,对个别领导指挥不利的不满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他们来到海边遥望金门,面对波涛汹涌的海浪放声大哭!哭声震天!久久无人离去。
  82师前指撤到莲河,听说244团的部队不下来,都在那里哭,说要死一起死,要过去和敌人拼了。4团没上去的部队都在大嶝——特务二连、九二步兵炮连、迫击炮连一个排。82师王政委说:“我过去吧。”钟师长说:“你去吧,只有你了,你是4团的老政委,你说话他们听,其他人说话不一定能听。”政委说:“我去,我一定要去。”结果去了那儿,大家抱着政委哭,一起哭开了。最后哭完了,政委说:“同志们啊,我们一起战斗多少年,同生死共患难,今天我们的同志在金门失利了,你们伤心,我当政委的不伤心吗?军人要服从命令,报仇的机会还有。”政委反反复复地说了好几遍,这才开始往下撤。部队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一边哭。师机关、没过去的部队都在莲河,到了莲河哭得更厉害了。
  待金门岛上最后一片稀疏的枪声归于沉寂时,叶飞独倚窗前,仰视云天,泪洒襟衫。
  第2天,萧峰和李曼村前往厦门十兵团总部汇报,与叶飞见面时两人几乎同时失声痛哭!
  
  上图为解放军最后退守的古宁头海边断崖
   金门岛南山村共有6座庙。据说其中有两座是爱国将军庙,祭祀金门之战阵亡将士。其中一座爱国将军庙是俸祀战死在金门的解放军的。位于仙姑庙右前方,香火鼎盛。淳朴的金门乡民认为祭祀无名尸的庙称万善祠或称将军庙,那些没有后代子孙祭祀的孤魂叫将军,然而在将军面前加上爱国,祭祀对象便不是横死孤鬼,而是战时战死金门或在金门意外身故的军人。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客死异乡的外地人,即使不是败军死将,只要是与军方有关系的孤鬼,在金门乡民眼里都是爱国将军。据杨天厚先生著《金门寺庙巡礼》一书记载,该庙建造时间是1956年。由于本文作者只是坐船近距离观察过小金门岛,未登陆过大金门,不知道座落在南山的奉祀解放军的爱国将军庙是否真正存在。
  爱国将军庙情况表
  自然村 庙名 方位 建庙时间 建庙原因|对象 祭祀情况 其他
  南山 将军庙 西南西
  单落八字规 可能是1960年 古宁头战役
  死共军 香火鼎盛
  祭祀范围
  超越甲头庙 古装一尊
  南山|慈湖 将军庙 西南南
  单落八字规 1988年 清理落叶捡到骨头 军队|部分古
  宁头村民 正中央是
  军装神像|
  梁张李蒋军
  神位牌
   (本表载自《金门战事记录及调查研究》一书)
  
  解放军绘制的金门岛战斗经过要图
  解放军最初总结的经验教训:
  27日上午8时十兵团致电粟裕、袁仲贤、周骏铭:“敬晚登陆金门之三个团,因登陆船只一只未回,二梯队无船,不能增援。我三个团与敌三个军激战两天两夜,至宥十九时后完全失去联系,详情后报。我们拟准备二次攻击,约须一个月,因漳厦已无船只,必须从福州征集。”③此电于该日15时由粟裕转报中央军委。28日叶飞、刘培善收到三野回电后向三野前委上报金门岛战斗失利和损失及教训的报告:“我以两个师攻击金门,第一梯队三个团(二十八军八二、八四师各一个团,二十九军一个团)于二十四日晚开始攻击,二十五日晨一时至三时全部登陆成功,但师级干部没有一人,形成各自为战,同时船只一只无回,使二梯队增援不上。二十五日八时,得悉胡琏兵团之十八军已陆续登陆大金门,并逐次血战,我伤亡很大,同日晚拟增援二梯队,但无船只,仅能增加七个排登陆,于二十五日二时起至二十六日五时向敌反击,歼敌一个营。但与此同时,胡琏兵团之十九军全部登陆大金门并加入战斗。我登陆部队激战至二十六日十九时,全部失去联络,除三千个被俘外,余全部壮烈牺牲,至此我已无法挽回。”“我们检讨造成此次金门作战之惨痛损失,原因主要是由于我们急躁、被胜利冲昏头脑、盲目乐观、轻敌所造成。虽然在福州战役之后,前委及华东局一再告诫勿轻敌、勿急躁。”“但我们自己在全战役中即种下重福厦轻金的轻敌思想与战役指导,认为厦门要塞永久设防,工事坚固,火力强难攻,金门兵力少(七个团约一万千人至二万人),工事火力均不强,容易解决,故在战役指导上一开始对金门不重视。厦门攻克后,更冲昏头脑,认为金门无问题,更加急躁,督促二十八军能搜集到三个团的船只即可发起攻击。(当时估计三个团登陆即可占脚),只求速攻勿让敌有喘息与从新整顿之余地,而未在困难方面多作想与考虑,与对敌最后挣扎之严重性估计不足,直到已发现胡琏兵团已开始从汕头船运金门,仍图在援敌未全部到达时,予以攻击。”“至于战术上的毛病,则为登陆部队未巩固与扩大滩头阵地,无统一指挥,各自为战,被敌各个击破,敌不断增援,而我后续部队【因船只】一去无回,无法增加投入战斗。”④
  10月31日至11月2日十兵团在厦门老虎洞召开兵团党委扩大会,萧峰、叶飞、刘培善先后发言检讨金门失利的教训,请求处分。11月19日至12月2日第28军党委在福清召开党代会,总结金门失利的原因和教训。大家一致认为应从悲痛的事实中得到应得的教训:
  一、只要敌人存在,在具体的战役与战斗上轻视敌人,急躁思想是极其危险的。金门战斗正是由于过底估计了敌人的数量优势。
  二、如果违背了毛主席的军事原则,就必定打败仗。金门战斗的失利,就是违背了“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之一原则。
  三、打仗必须依靠军事民主,集中群众的智慧。
  四、执行上级的命令,必须不是盲目的,而是自觉的以对党、对人民、对部下高度负责的精神。
  五、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共产党员特别是主要的负责同志,应该挺身而出,与部下共生死去挽救危局。⑥
  十兵团和28军总结的教训是参加金门之战的领导机关和幸存下来的指战员在金门登陆战失利不久归纳的,应该说比较真切的触及金门失利的本质原因,反映了金门之战失利的真实状况。应该是最切合实际的总结。为后人了解金门失利的原因提供了鲜活记忆和真切感受。
  11月14日粟裕致电第7、第9、第10兵团:“查金门岛战斗失利,其主要原因为轻敌,骄傲与急躁,因而强调争取战机,却放松了充分准备所致。”⑦
  不久指挥和参与这次金门登陆战的指挥员萧峰、李曼村、钟贤文先后调离他们深爱的第28军。再没有回到野战军任职。
  (引证书目略)
中国国民党方面
  汤恩伯仓皇逃离厦门,指挥李、胡两兵团打赢金门守备战
  10月17日清晨,汤恩伯和刘汝明仓皇逃离厦门登上锡麟号军舰,军舰停在远离市区的胡里山外海海面,没有起锚开航。8时吃完早饭,汤来到前甲板,不时举起望远镜观察和指挥国军撤退。派出的103和109号两艘登陆舰正在厦门接运撤退国军。刘汝明留在舱内思考:今晨汤总司令一定要我同去金门,是怕我被俘呢,还是防我叛变投匪?共军下一个目标就是金门了,我必须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前往台湾。大约11时,刘听到有人喊:我們是29师的。又听卫兵说:29师也不准靠,再接近就开枪。这喊声好像梁团长,刘急忙来到侧甲板,一看是梁团长帶着三十来人,在一只木船上,被海浪打得忽沒忽現,很是危急。刘对卫兵说,让哪木船靠过来!卫兵下去一个请示汤恩伯回來,才准靠上军舰。刘到前甲板找到汤,共同望见共军持枪冲进厦门海滩,丟弃海滩上的八兵团官兵乱成一团有的把枪举过头顶跪在滩头投降的惨状。锡麟号军舰才鸣笛启航。他们默默无语的看着波澜滚滚的海面。可能是不想让大金门守军看到退逃的官兵狼狈象,影响守军的士气,汤命令厦门撤出的部队全部开往小金门。军舰即将靠岸。汤命令166师归还5军建制。并致电蒋介石汇报厦门陷落的经过除了将丢失厦门的责任推给刘汝明外,还将刘关于八兵团余部退台休整的请求一并上报。老蒋回电同意后,八兵团残部(共有官兵5850人其中军官1496人)18日晚即登船逃往台湾。刘向汤辞行,汤说:你先不能走。刘说:部队在我在,部队走了我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几天后刘还是登船逃往台湾,刘到台湾高雄港才晓得汤的好意,不想让刘看到自己的部队抵达台湾缴械后被宪兵押解登陆的屈辱景象。刘到台湾即失去兵权,退出军界。八兵团解散。台北《中央日报》也发表文章,指责厦门守军执行上级命令不力,批评的矛头直指刘汝明,刘从此一蹶不振,闲赋乡间。
  几天前还高调宣扬厦门“固若金汤”,仅三天即被共军攻陷,蒋介石还能信任我吗?汤恩伯在金门水头村总部琢磨下一步行动方案:厦门已失,金门之战迫在眉睫,金门能否守住,他没有把握。虽然增援的118师已到达金门海面,但来的太迟,早到两天厦门也许不会丢失的这么快。现在靠几万编裝殘缺、人员不足的疲惫之军与共军三个军約十余万人,采外线包围态势,挾攻占厦门余威士气正盛、武器精良的共军争夺金门,汤心中无底,斗志已失。与其死守金门消耗战力,不如退台保存实力。他立即向蒋介石发去急电:
  金门彼岸共匪近日集结繁密,大战不日即将爆发,以我部之兵力,恐金门难守,不如撤至澎湖,保存实力,以全力协防台湾①。
  失守厦门,蒋介石本已不满,一接到拱手相让金门的电文,蒋介石更是生气。蒋介石认为,金门岛离大陆共军阵地,不过一衣带水,但金门控制的厦门湾,金门既是共军进攻台湾的跳板又是将来国军反攻大陆的桥头堡。军事和政治均具极大意义。为確保台海安全,金门必须固守。蒋于22日午间急电汤恩伯:“金门不能再失,必须就地督战,负责尽职,不能请辞易将”。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②” 。一个“再”字,担心尽在其中。同时给胡琏兵团发去电令:第19军立即前往金门增援。并派出中荣等军舰前往潮汕接运。考虑改由刘安棋兵团由粤之阳江运驻定海之岱山,增援舟山。
  接到蒋的电令,面对中枢严厉批评和死守金门之決心。既然不批准“请辞易将”,汤恩伯认为蒋还是信任和器重自己的,现在已无退路,决心不辱使命,最后一搏。当天下午汤找来李良荣对金门守备情况进行研究。李曾是汤的部下,汤与李个人关系很好。他们再次调整守备部队配置,并起草汤总部第三号作战命令。命令118师立即进驻金东、金西的结合部琼林。琼林位于金门岛最窄处,太武山西麓,西南有双乳山、亭仔山。来犯共军如在此登陆可就近攻上太武山取得制高点。切断金东、金西的联系,地理地位险要。(共军在随后的金门登陆战中并没有向琼林发起攻击。原驻防该地的602团的一个连归建后在金门之战中几乎全部战死,只生还3、4人。阵亡的青年军就埋葬在附近风狮爷广场的一片空的上。村里后来发生一些事情,村民认为与阴深深的万人冢有关,于是在该地竖立一尊蒋介石的铜像,村民希望借助蒋公铜像镇压煞气。后来青年军的坟迁往太武山公墓,但铜像仍在。)将金东金西防御体系联成一体,可形成较为稳固的无空隙的环形防御体系。同时压缩了201师防御正面的长度,由8公里,缩短为6公里。118师进驻琼林立即进行守备作战整备及反击案和逆袭案操练。此前金门前沿阵地工事构筑、守备部队配置、通信线路联通、海岸线探照灯的架设,飞机场的维修,都已基本完成。海空军配合金门守备也已就绪。
  海军:
    自福州、厦门相继被共军攻陷后,海軍海防第二舰队(司令黎玉璽少將)奉命改以金门、马祖為基地,封锁闽江口、厦门港及汕头港,控制台湾海峽,确保台、澎安全。遂先將馬尾巡防处所辖联华、嘉陵、美朋、台南、焦山、美乐等舰艇,移驻马祖海域,封鎖闽江口:继將廈门巡防处及所轄南安、楚观、扫雷202、203、砲15、砲 16 等舰艇,移驻金门海面,封鎖厦门、汕头等港口,並准备随时支援陆军作战。
  空军:
    自大陆東南形势逆转后,空军以马公(澎湖)及台湾省松山、桃园、新竹、台中、嘉义、台南、屏东等处为基地,经常派机偵炸大陆共区,尤对东南沿海一帶,严密监視,相机攻击敌军,以支援陆、海军作战。于10月2日至20日,空军为摧毀解放军渡犯企图,曾以空军第 1、3、4、5、8、10大隊,先後出动FB-26 型飞机 34 架次,F-51型飞机65架次,F-47型飞机10架次,及B-24型飞机22架次、炸射金门当面围头、石井、大、小嶝、蓮河、澳头、刘五店、集美、鼓浪屿等处之共军港口、炮兵阵地,破环共军攻击金门的准备。
  10月24日一早,福州绥靖公署代主任汤恩伯在金门县城二十二兵团部主持召开了金门守军高层作战会议。汤恩伯在会上首先宣布了蒋介石“置之死地而后生”,固守金门的命令。接着向兵团司令官李良荣和其他将领通报了一个让他们振奋的消息:由军长刘云瀚率领的19军由潮汕出发增援金门的部队已到达金门料罗湾即将登陆。为了给自己判断共军先进攻金门后取厦门的失误找借口,汤说:匪第10兵团司令叶飞原期于十月九日先夺佔我大、小嶝,然后于同月十二日,再分別以其所部三个军,对金门、厦门同时进攻,图以一举歼灭我金厦守军。孰料其进攻大嶝之战,竟遭国军猛烈狙击,直至十月十二日,始告結束。此一延误,使其欲同时进攻金门、厦门之计划,无法实施。且因部队所需渡具,不敷使用,遂不得不放弃原先计划,改先廈门后金门之順序,逐次攻略。这就为我构筑金门守备工事争取了时间。会上依据气候与情报,判断出‮解放军‬即将对金门发起进攻,汤恩伯虽在内战中屡遭‮重挫,但此时,仍以坚定语气指出:‮共匪不攻金门则已,若攻金门必定会在东西一点红之间,时间很可能在今明两夜,即潮汐表所指出的一年之中最高潮利用月暗星稀之时偷袭登陆。同时以另一部自宁古头水头之间渡犯小金门。会上还要求哨兵发现共军登陆要鸣枪三发报警。
  会上第二十二兵团司令部,依据敌情判断认定共军將集中全力突破后沙、古宁头间地区,建立滩头阵地后,以一部进佔琼林、沙頭之线,分割金门为东、西兩部,先歼灭金西国军,然后东向再击灭金东国军;同时,另以一部,自古宁头、水头间,渡犯小金門〔烈嶼〕。为此提出两套防卫金門之行动方案:
   第一行动方案:
    兼用直接与间接配备,分區守备,另控制有力之机动打击部队,俾能适时打击犯敌於水际。
    第二行动方案:
    採行直接配备,置重点于海岸沿线,务期歼敌於水际;並另以一部,准备自水面出击,不容敌有登陸之机会。
   经分析比較,因第一行動方案,具有分區防守,責任分明,可期歼敌於水际,減少岸上之損害,兼有直接与间接配备之利,纵当一点被敌突破,仍可依縱深抵抗,获致围歼的机会;接受厦门失守的教训,控制强有力的机动打击部队,适时集中兵力于必要方面,金门防守才能稳固。遂決心兼用直接与间接配备,分区防守,置重点於琼林至古宁头间地区。兵团司令李良荣宣布汤总部第三号作战命令:一、为加强金门防务而调整各部队的作战部署:5军军长李运成指挥第200师、166师、11师33团、总部警卫团守备小金门。25军军长沈向奎指挥201师负责金西地区防守;118师353团进驻安岐划归201师指挥。18军军长高魁元指挥第11师(欠32团)驻守金东地区并指挥45师负责该地区的防守。118师(欠353团)进驻琼林,40师残部驻守金门县城担任机动。19军登陆后亦担任逆袭部队。俾能适时击灭任何方面突入之敌。二、指令第18军、19军抵金后,在12兵团胡司令(琏)未到前归第22兵团李司令(良荣)统一指挥。汤恩伯要求坦克部队立即前往垄口至西一点红之间海岸与201师步兵进行坦克协同演练。并强调演习一定要确实认真。李良荣则强调:必须下与金门共存亡之决心,因金门在军事上是一死地,如不死里求生,则死无葬身之地矣。
  24日中午,提前吃过中午饭,战车1营第3连连长周名琴马上带着10辆美制M5A1轻型坦克由连部(顶埔)出发至金门西部的燠热海岸参加演习。其中353团配合201师602团参加反击案的演习。118师主力参加逆袭案的演习。汤恩伯、李良荣、高魁元均亲临督导。
  353团是118师主力团,号称“青年团”。是胡琏兵团在金门之战中与共军交战最早时间最长,对共军杀伤最大的团队之一。该团在淮海战役被解放军歼灭后,1949年4月,353团残部跑到江西黎川征兵。该团败退到黎川只剩300余人。团长杨书田直接向县政府要了一千名壮丁名额以补足兵力,并立即展开一甲一兵的徵召工作,凡届龄者一律应召,团部设在枫山巷里的邓家新屋,四处派出军士官兵偕同各乡镇征兵,有逃征者格杀勿论,为了杀鸡儆猴,先是枪杀了一个不肯合作的保甲长,接着又枪毙一名抗征者,此外还枪毙两个化缘的和尚,说他们是:「化装逃跑的壮丁」、「共匪的间谍」云云。此后,征兵工作变得异常顺利,计征入营者1438人。353团补足兵力,但武器配备却严重不足,一个班只分得一支枪,而补足的新兵一边南撤还得一边抽空训练。118师在福建长汀城消灭了起义民团3000余人,353团分得1000余人。该团於中秋节前夕抵达汕头。吃到了几个月吃不到的鸡鸭鱼肉,拿到了胡琏将军千辛万苦从昆明兵工厂运回的新造武器,渡过了一个轻松的节庆。10月18日,该团登陆金门,在阳宅小村庄驻了几天,接着全团进驻金西的安岐、頂埔,任务是归201师指挥,担任该师的机动部队;(出击予案是353团第1营是从安歧向古宁头方向出击,2营向观音亭山方向机动。)全团驻定后,即反复实施任务演习。10月24日下午,各营均进入演习。第2营因步战协同未尽理想,李良荣司令命令重新推演一次,直到夜幕低垂才回到营地。
  演习结束后,118师师长李树兰黑着脸用河北口音对全师参演官兵训话:“对岸灯火通明,集結船只,我看八路就要來了,今晚起睡觉時不许脫衣服、鞋子,把枪抱着睡,弹药、裝备帶在身边,一有状況,马上把步枪、冲锋枪背帶缠在手上端着,成连横队向前进,遇到八路就猛冲猛打,打他个措手不及,大家要矮着身子,不要挺着干!”
  24日下午,汤恩伯又前往料罗湾码头督促19军登陆。当天首先登陆的是19军军部(刘云瀚)、和14师师部(罗锡畴)所属的41团、42团,该师登岸后即开赴金门县城。运载第18师(尹俊)师部及52团(孙竹筠)(53团前往小金门)。船只直到下午四点钟才靠近一处岸边,看不到码头,看不到电灯,直觉告诉他们这不是台湾。下了船才知道是金门料罗湾。深秋夜晚,寒风袭袭,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该团步行至小径一带宿营已半夜11时。该团在江西临川县征兵于4月18日完成整补,10月20日早晨登船。4天后到达金门海面。
  金西地区从琼林至古宁头海岸线长约8公里,除古宁头附近有断崖外,大部分为地势平坦的海滩,易攻难守,但便于坦克部队实施反冲击。其中琼林至后沙一段2公里的阵地临战前由118师接防。其余地段仍由装备精良的201师担任守备任务。具体防御部署是:后沙至垄口由602团1营防守,垄口至观音亭山由2营防守。3营为预备队与602团部驻守东保。西保至西一点红由601团2营守备,西一点红至北山由3营守备,湖下至金门县城由1营防守,601团部驻守132高地附近的埔下,201师炮兵营驻埔头担任炮火支援,201师部驻守下保,353团驻守安岐、顶堡。其中一线阵地展开5个步兵营,二线阵地集结1个步兵营,预备队353团3个步兵营。逆袭部队118师(两个团),24日下午18师登陆也进入金西。当晚守军在金西集结的兵力达2万人。因汤恩伯判断共军将在此地区登陆,所以守军在东西一点红、古宁头、安岐海滩作绵密之攻击演习,其中歨坦协同实弹演习就进行了三次。守军和坦克分队对该地区地形地貌已经非常熟悉,该地区是大金门岛守军的防御重点,投入兵力最多。
  战车3连1排排长杨展中尉,同时也是66号坦克的车长。该坦克的驾驶员是班长唐再坤上士,炮手是熊震球上士,副驾驶员则是曾绍林上等兵。24日演习结束后,排长杨展的66号坦克却因履带陷入沙沟而抛锚于垄口至观音亭附近的沙滩上,一时抢修无效,天色又已逐渐暗下,连长便命令一排留在原地,由64、65号坦克保护66号抛锚坦克的夜间安全,并于夜间继续抢救,其他车辆人员则随连长返回连部用餐。但杨展的66号坦克当晚却故障不断,杨展感到有点邪门。眼看晚餐时间已过,这群演习了一天后还在修车又没吃晚饭的官兵,越发对66号坦克无力没辄,维修师欧晓云干脆坐在海滩旁的修理工具箱上,对66号坦克来了个不搭理。而送饭的车在半路也抛锚了。杨排长只好步行回到连部。23时,杨排长才开着另外一辆车带回来饭菜,准备吃过饭后再想办法,大伙儿找了车内一顶旧钢盔,就在沙滩上埋锅造饭,准备吃饱了再把战车拖上来。
  
25日1时30分,除马山观察哨外整个金门岛都进入梦乡,驻守古宁头601团2营排长卞立中中尉查哨到第5连与第6连的交接处,误触地雷,轰然一声巨响,惊醒守军官兵,以为共军来袭,部队迅速进入阵地。601团展开全团戒备,发现误触地雷满身是血的卞立中中尉,原来是虚惊一场。李良荣接到报告命令金东、金西守军进入戒备状态,并打开探照灯向防区海面来回扫射,防范万一。
  2时许,驻守安岐前方的602团2营5连哨兵龚上贤与巡逻兵发现了共军黑鸦鸦的船只来袭,立刻鸣枪三响,揭开金门攻防战的序幕,于是2营阵地轻重武器,按照前一日演习的标定区域目标猛烈射击,据当时担任机枪2连1班长后来担任立法委员李志鹏回忆:该机枪班几分钟内射出五千多发子弹,东西一点红之间海域顿时炮火连天、鬼哭神号。伤亡惨重的小股共军还是很快突破该营阵地,进入观音亭山附近的二线阵地,威胁全岛蜂腰地带。
  此时还处于平静中的垄口到观音山一线附近海岸突然亮起一发信号弹,紧接着又是两发信号弹。战车3排排长杨展虽然听到远处传来密集枪炮声,有所警觉,站上坦克车向海面望去,只见月落星沉、乌漆麻黑一团,海风呼啸什么也没看见。在坦克前方守备的602团1营士兵突然发现海面有解放军先头部队正在泅渡上岸,准备刺杀哨兵,抢滩登陆,立即开火,顿时枪声、炮声、哨子声、喊声、哭叫声交织成一片,信号弹、照明弹及机枪的泄光弹在空中飞舞,探照灯照亮了整个海面。说时慢那时快,瞬间,大嶝、小嶝、莲河及厦门的共军炮火向金门袭来,连杨展三部战车附近,也落弹多发、破片横飞,硝烟触鼻,战车乘员立即钻入坦克躲避。这时杨展排长用无线电通知营部,除了報告共軍抢滩了以外,还请求放弃66号战车,好让65号与64号战车能快点从火线脫身。但是沒有想到战车1营营部却接到汤恩伯的命令要他們上火线支援201师。排長楊展一接到这个命令,当下的反应就是快将战车里的砲弹打光好逃命。於是射手、填裝手二人一发接一发的疯狂射击,在64、65、66号战车前方担任守备的602团1营官兵以为后方的战车营全营已經前來支援了,没有退逃。国共双方都损失惨重,在共军第一轮攻攻击后,除有3辆坦克防守的一段前沿阵地外,602团阵地全线被突破。共军244团进入垄口村,251团进入观音亭山,共军253团则攻陷古宁头之北山、林厝、企图夺取132高地,攻略金门城。601团被俘1千余人。此时国军201师前沿4个营的防御体系基本被摧毁,伤亡惨重,其残部纷纷向后方逃跑,仅有少数人还留在共军登陆部队背后防守。此时守备金西的国军乱成一团。汤总指挥所里的报话机中传来守军声嘶力竭的呼叫声:
  “八路已登陆,炮火非常猛烈!”
  “已经被突破,赶紧支援!”
  “顶住,坚决顶住!”
  “共军攻势凶猛,赶快增援!赶快增援!” 呼叫声此起彼伏。
  藏在水头村的汤恩伯,虽然早已准确判断出共军进犯金门的时间和地点,但国军这么快就丢掉了一线阵地,却在他意料之外。他立即命令在太武山的金东指挥官高魁元和在金门县城的金西指挥官沈向奎迅速到前线查明当面共军登陆情况。汤此时最关心的是登陆共军是否会偷袭金门县城威胁水头村的安全。于是特别指示25军军长沈向奎立即前往132高地查明共军登陆情况,命令19军军长刘云瀚指挥14师协力配合25军反击共军的进攻。并急电蒋介石:大批共军偷袭大金门,正组织守军与登陆共军激战。请求派飞机轰炸解放军的渡船。老蒋接到金门告急的电话哪还能睡得了觉!立即命令海军第二舰队司令黎玉玺指挥舰队开赴金门增援。命令空军司令周至柔组织空军支援金门守军,并要求他天亮即飞往金门视察战况。也许是想看一看汤恩伯是否真的跑到军舰上指挥作战了。在金门县城的19军军长刘云瀚则命令14师立即出发拂晓前到达132高地待命。
  25日拂晓,沈向奎受命开着一辆吉普车与刘云瀚一同前往132高地观察敌情并准备设立前进指挥所。沈向奎和刘云瀚可以说是一对难兄难弟,均为解放军东野手下败将。辽沈战役前同在东北国军任高级军官。沈向奎,福建诏安人。与林彪同为黄埔军校四期同学、辽沈战役时任新编第8军军长驻防锦州。解放军攻克锦州,新8军被歼,他只身化装逃脱,前往福建任国军第121军军长。1949年9月退守金门岛,改任第25军军长。1972年8月5日在台北逝世。刘云瀚,江西大庾人。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七期。辽沈战役时任新五军军长,驻守锦西。后率部退往天津,任86军军长,在天津战役中86军被解放军全歼,刘被东野1纵队俘虏,后在军官教导团逃脱去江南,因其长期担任陈诚的幕僚,被任命为国军19军军长,后率部增援金门。1981年在台湾病逝。沈向奎开的吉普车刚接近132高地南侧,解放军253团机枪子弹雨点般飞来,车身中弹,尘土飞扬。两名军长顿时惊醒,驾车的沈向奎掉转车头,急驶逃脱。刘云瀚将这一生死时速谨记在心:“当此生死之机间不容发之际,锋镝余生,亦云幸矣!”逃到安全地带后,他们立即命令14师和201师601团3营向132高地反击。5时共军从132高地撤退。不久国军25军和19军共同在132高地建立前进指挥所。
  躲在太武山下的18军军长高魁元很快接到担任金东防卫的45师师长劳生寰的请功电话:午夜零时三十分左右,我正在岸边巡视,忽见敌岸、大嶝、小嶝,燃起大火。我判断该等火光是为船只参考航向,那就表示敌船已经发航了。不久果然于我防区附近海面发现大批船只,立即以五○机枪猛射。曳光弹划破黑夜的天空,在海面上织成火网,敌船被迫改航,偏向古宁头地区。高军长命令劳师长继续监视共军动向。接着高给担任防守琼林和机动任务的118师师长李树兰挂电话,可一直打不通。他只好给接通电话的18师师长伊俊下达命令:立即集合部队向琼林方向机动。其实118师(欠353团)师长李树兰,半夜听到金西353团方向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枪炮声,就连忙给高军长和各团团长挂电话全都打不通。由于353团已划归201师指挥,师与该团没有沟通有线电联络。他既不知登陆共军已进入何地也不知上级有何部署,他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不知是进还是退。他一面命令部队进入工事警戒,发现共军登陆立即开火。同时带着警卫前往353团了解情况。不久18军军长高魁元也因打不通电话焦急的从太武山军指乘车来到118师师部驻地琼林了解战况,可李师长已不知去向。此时潮水的声音特别古怪,夜又特别黑,远处海岸线传来隆隆炮声。泻光弹、炮弹的弧线映在夜空中,显然金西地区战斗非常激烈。高军长立即命令参谋赶紧去寻找李师长。不久,参谋回来报告里李树兰师长已找到,正在353团了解战况,高魁元才松了一口气。乘车返回军部。大约3时20分汤恩伯接到201师师长郑果的报告:共軍于25日凌晨2時40分突击上陆,在与我师经过激烈战斗后,除第一线阵地部分据点仍为我所固守外,敌主力已突入西一点紅、林厝、埔头、132高地、安岐、垄口、观音亭山一帶,请求动用353团投入逆袭。并得到汤的批准。
  坦克3连连长受命率两个排战车增援201师,半途与共军部队遭遇,在观音亭山地区发生激战,连长见增援受阻,军情紧急,遂以无线电要求前方第一排还能动的两辆战车,变更保护抛锚的66号战车的前令,立刻向西一点红方向攻击前进,接应被阻的战车3连。杨排长乃遵连长令,变换排长座车,率第1排两辆战车摸黑西进,沿途借夜暗掩护发现附近坡地许多临时的壕沟里挤满了共军,于是每辆战车对着壕沟枪炮齐发,共军无法承受,全遭射杀。个别举手投降。而将抛锚的66号战车交由上士班长唐再坤指挥。
    杨排长出击后不久,垄口方面的602团1营这时却因牺牲过大,准备弃守阵地,向后方转进,要求66号战车上的装甲兵弃车一同撤退,但不论是该战车内正在射击的乘员,还是在战车外担任警戒的新兵姚步雄等均表示与66号战车共存亡的决心;1营长闻讯,深有所感,也决定尽力守住垄口方面阵地,即命令各连只能向66号战车两侧退却,与66号战车互相掩护,而不再向内陆作大纵深的撤退。此一决定加上战3连与步兵随后在观音亭山也成功压制了攻向该处的共军,使共军担任左翼主攻部队244加强团大部,至拂晓前仍被拘束于滩头,不能迅速突破扩张至金门中部蜂腰地区要镇琼林,无法进而占据金门岛内制高点。
  
    战车1连沐巨梁副排长战后评论道:战车3连第1排履带脱离的战车抵在那里,位置正好在那蜂腰地带,死死堵住敌军。如果没有那几部战车堵在那里,敌登陆后6个多钟头早已窜到金门腹地,后果就严重了。
    东一点紅方面登陆之解放军,虽在国军第一线守备部队之层层打击下,仍利用夜色向內穿插,強行进入201师纵深地区之观音亭山、湖尾一帶,並偷袭国军353团指挥所,致使该团指挥所即刻陷入危急之中;古宁头601团防区方面,因未有战车部队,故共军于25日凌晨2時40分突击上陆,在与守军经过激烈战斗后,除第一线阵地部分据点仍为国军所固守外,共军主力順利突入至西一点红、林厝、埔头、132高地、安岐一帶。25日凌晨3时30分,201师师长郑果命令353团和602团3营发起逆袭,(配属战车第3连【欠一個排】),分向安岐、湖尾、观音亭山及湖南高地以北逆袭;凌晨四时,逆袭发起,国军战车第3连在步兵隨伴下先攻克观音亭山,再解第353团团指揮所被围之危,同时协力602团向隴口以西至東一点红间滩头地区出击,再度重创当面共军。14师重新攻占132高地使第201師建立起新的防线;拂晓201师师长郑果报告:201师及353团和14师两个团在战车、炮兵部队的支持下,共军登陆部队被拘束于金西狭小地域。共军流窜到古宁头、南山、北山地区。利用地形困守待援。对于201师奇迹般的守住了金西二线阵地,登陆共军被拘束于金西狭小地域的报告,汤恩伯有些怀疑随即前往132高地观察战况,当时山下共军的正进行政治宣传:
  “201师的弟兄们投降吧!你们的师长郑果早跑了,你们还打什么?”
  “汤恩伯已经跑到军舰上去了。”
  正在山上观察的201师师长郑果和汤恩伯听到共军喊话相视而笑。
  清晨7时,国军十二兵团增援部队11师(31团)、18师(52团)、118师(352团、354团)陆续抵达前线。此时201师和353团先后抓到登陆共军的俘虏,基本弄清了共军登陆地区和登陆部队的情况:共军第十兵团28军82师为左翼主攻师,29军85师为右翼主攻师。这两个师各配属一个加强团,另由支援炮兵两个团,由28军军长朱绍清指挥。他是三野的一名悍将。85师计划打古宁头,再攻金门城。登陆地点原定于垄口、湖尾间,对古宁头则作佯攻,但东北季风却将共军吹至古宁头,建制被打乱,装备和武器亦分散。已经上岸的第一波登陆梯队是三个加强团。
  天亮后,驻守金门岛的国军海军开始进行了海上封锁,第202号扫雷舰、“南安”舰驶入古宁头西北岛沙水道,炮击解放军登陆部队和搁浅的渡船,。而“楚 观”、“联铮“、“淮安”等舰和“203”号扫雷艇、“15”、“16”号炮艇等则开至大小 金门之间,守护大金门的四侧后方。
   25日早晨7时30分,福州綏署代主任湯恩伯判断垄口至古宁头之间为共军登陆地点,遂决心乘共军登陆立足未稳,使用机动部队全力压迫共军于古宁头地区,包围而歼灭之。命令二十二兵团李良荣司令授权18军军长高魁元指挥第118师、18師52团、11师31团,刘云瀚指挥14师41团、42团,郑果指挥201师。分北、中、南三路由隴口、湖南高地、132高地向古宁头发起攻击。本兵团所属45师加强32团继续担任金东防务;40师担任金门县城防务。25日8时金门要塞总台长周书痒与二十二兵团陈少校到达琼林118师指挥所,高军长看到命令后对周台长说:“战车营在前,步兵部队随后就到。”并将太武山之军指挥所移至琼林,118师师部前移湖南高地。
  高魁元,字煜辰。1907年3月26日出生,山东省枣庄人。黄埔军校第4期工兵科毕业。金门之战时任国军18军军长,先后任国军国防部总政治部主任,陆军总司令,参谋总长并晋升“陆军一级上将”,1973年,蒋经国确定掌握台湾政权,再将临退的高魁元找回,担任国防部部长。1980年11月,当时高龄73岁的高魁元辞职获准,获颁青天白日勋章,转任总统府战略顾问。(此位老先生现在还活着)
  
  图为岛东之国军向岛西发兵前在金门北太武山下18军部前召开“效忠”大会
  201师师长郑果获悉登陆的共军只有3个团,已伤亡累累。白天共军无法增援,集中岛上的国军有可能将登陆的共军歼灭,创造战场奇迹。于是向汤恩伯建议编组突击部队由他指挥乘胜追击,当天解决战斗。汤恩伯摇了摇头并未同意。也许半年前他在上海指挥国军52军与解放军第28、29军作战,清楚这两个军装备精良,士气高昂,骁勇善战。一个步兵团少则3、4千人多则5、6千人。而此时国军一个师不过4、5千人,有的军才万把人。登陆共军3个加强团至少应按3个师来对待,决不可掉以轻心。(开始国军公布解放军登陆金门岛共2万人,可能是考虑解放军3个主力团,每团6千人再加上加强的一个营和后来增援的一个营,合计2万人。)
  北路国军第18師52团和师直特务营沿海滩推进到垄口以西迄东一点紅間滩岸地區时受到解放军(244团和251团)之頑強抵抗,据当时担任第52团2营部文书的蔡桂行先生后来回忆说:“大家在憩睡中,被急促的枪声、炮声惊醒了,我看到连长已经起床要求各排加强警戒。一直到二十六日(应为25日编者)早晨,枪声、炮声,仍然是断断续续可以听到。我们全营官兵急促的由小径向琼林集中。团作战官张金凯少校向全营下达口头命令,轻装出发,多带械弹,其它东西全部留守,队伍随即向安岐东一点红高地推进第2营担任主攻部队,第6连为第一线,当冲锋号角响起,部队往前冲刺,跑不到一百公尺,即与敌军发生遭遇战,进而肉搏。参与作战的乡亲,大家都身历其境,肉搏进行得非常激烈,还不到半个小时,整个高地,已成了杀戮屠场。满地尸骨,惨不忍睹。我的连长朱明献上尉,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此时不幸阵亡,由副连长张鹤鸣,官校二十一期,湖南人,奉令代理连长。继续冲杀,一边命令把连长尸骨,背回琼林。这时炮排排长姜锡光中尉也负伤。第三营吴荣卿营长头部中弹,资深排副、班长伤亡已过半。④”国军步兵攻击因之頓挫。此际,原准备逃跑的战车第1连听说战车3连在此前与共军作战大获全胜。自願请纓上阵以搶战功,该连冲入该地區內反复冲杀碾压,战车所经之处共军死伤惨重,击灭共军244团1千余人,同时将正与共军作战的18军军直特务营也当成共军一同轰击扫射。(战后该营只剩57人)第18師继续向小溪口方向攻击前进。对东一点红展开猛攻,击灭共军300余人,俘400余人。摧毀船只百余艘,並确保了北岸公路的畅通。
   中路反击部队方面,第118師在攻击安岐及其附近要点时,与共军发生激战而形成对持,安岐之共军(約4、5百人)在步兵战车协同攻击下大部就歼(仅一部向北海岸小溪口逃窜),安岐遂为国军所攻占;是时(约九时卅分左右)。
  南路第14师第41、42两个团由132高地向埔头推进,约9时中路的118师在击溃安岐附近共军,解安岐之围后,也向埔头进攻,各部队与共军逐屋争夺,激战至11时20分,林厝共军1千余人增援埔头,经国军陆空协同,歨坦协同,至12时30分埔头之共军除200余人被俘外,大部分被消灭。共军纷纷向林厝败退。
  25日拂晓,空军开始出动,由于45师师长劳生寰配有一部对空电台,第一批起飞的飞机就在无线电中呼叫: “总队长,我是某某,奉命前来支持,接受你的指挥,请指示攻击目标。” 劳当即指示,攻击海上敌军船舰,孤立战场;然后攻击对岸的炮兵阵地,摧毁其隔岸支持的火力。此期间,古宁头地区指挥部曾要求劳,转请空中飞机攻击已登陆的敌军。劳当即予以拒绝。他回答说:地面情况混乱,空中飞行员难分敌我,很容易误击友军。事实也确是如此,当时已有很多村庄和碉堡被解放军攻占,而地面国军亦正在逐一反攻,要飞行员确实认出敌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劳坚持所有的飞机仍以海上船舰和对岸的炮兵阵地为目标。当天空军前来支持的P-51、P-40等型战斗机共两百余架次,对蓮河、洪塘、围头、澳头、深沪湾、石井之解放军砲火予以制压;九时许,国军空军复以在台全部B-二四机,轰炸大、小嶝及大小伯共军及砲兵阵地,以阻止其向金门方面增援。10月26日6時起,轰炸大、小嶝、蓮河、围头共军炮阵地。至13時以后,天候惡劣,所派出之飞机,均中途折回;嗣再派出飞机,因見国军地面部队铺设布板,判知古宁头之共军已大部就歼。10月27日,在金门登陸之共军,虽已全部肃清,但大、小嶝及蓮河一帶尚集結共军的物資頗多,空军为彻底打击共军,遂再度派机前往轰炸;並对同安、海安、蓮河、马港、澳头、集美、高崠等村鎮及共军工事与船只,予以猛烈破坏总计出动各型机239架次,毙共军一千余名。
  25日上午,空军司令周至柔奉命乘飞机到达金门,在金门上空徘徊,鸟瞰金西狭小地域被包围的共军正与国军作战,国军似已胜券在握。中午时分,飞机降落金门机场,周至柔前往汤总部会晤汤恩伯,中午在汤总部进餐,下午即匆匆飞回台湾。向蒋介石复命。
  下午三路反击部队乘勢而攻向林厝,由于古宁头至林厝一带遗留有永备工事,及水泥砖墙房屋,共军据守顽抗,国军三路部队在战车的前导下经过十余次之惨烈肉搏,至16时国军突入林厝东南遭共军猛烈反扑,国军42团团长李光前中弹牺牲,该团撤至林厝以东休整。复以第118師第352、第353兩团,由林厝東南兩面突击,逐屋爭夺,共军伤亡累累;18师则則乘勢攻佔西一点紅,並向古宁头海岸推进。激战至黃昏,第353团1营营長陳敦书战死。使得战局再次陷於膠著状态,反击部队指揮官高魁元軍長遂下令反击部队暂时撤至林厝東南整頓,並重新部署,准备翌日再次发起攻击;是日夜,海、空軍为防解放军增援,均彻夜巡弋於古宁头以北海域及上空,同時掩护反击部队之整补。
  25日下午,载有十二兵团司令胡琏的运送军品的军舰民裕号到达金门料罗湾,此时他已与18军军长和19军军长取得联系,知道共军已发起金门登陆战,正在激战中,目前国军已取得主动,但当晚解放军是否会增援,增援的部队有多少还不清楚。19军军长刘云瀚在当天的日記里写道:“到了10月25日入夜以后,成为最危险的一夜,因为我军经过整天激战,所有控制部队都投入战场,除伤亡相当大外,且多感疲劳,----甚至胜负之数还未易言,幸好匪军没有船只,无法继续航渡来援,所以我们能够渡过这最危险的一夜。”人称狐狸的胡琏了解战况后立即耍起滑头,不准备当天登陆上岸,第二天看战况再说。此时汤恩伯正由十二兵团参谋长杨维翰陪同在金门料罗湾督促18师直属部队和54团(文立徽)驳运上岸,指令登陆部队不得休整直接开赴前线。当参谋向汤恩伯报告胡琏将军来电因风浪太大,军舰无法靠岸,今晚不能上岸时。汤看着正在上岸的部队,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凌晨2時至3時间,共军只有第246团及第259团再各以兩个步兵连(第246团部分由团長張雲秀亲自率领)几百人秘密渡海增援,分別于西一点紅及古宁头方面登陆,並立即投入战斗。
  26日晨,马山观察哨向汤恩伯报告未发现偷渡金门的解放军船只,汤恩伯认为当天可以击灭登陆解放军。于是向蒋介石发去报捷电报“金门登陆之共军已大部肃清,并俘获共方高级军官多人。”惊魂未定的蒋介石立即命令蒋经国前往视察。
  上午6时30分,国军一线各部队完成整补后,在优勢海、空軍及砲兵火力支援下,再度向当面共军发起全线总攻,118师由埔头沿北海岸线向林厝攻击。右翼54团围攻林厝北边小高地,中间部队353团在战车协同下向林厝东南高地进攻;左翼352团向林厝南端攻击。14师1个团配属601团向古宁头、南山攻击。双方进行了激烈巷战,双方死伤惨烈。12时国军攻克林厝。118师师长李树兰后来回忆:“我军自凌晨猛攻迄(26日)中午12时许,才占领了林厝及其以北之线。由于匪军顽强抵抗,战斗极端惨烈,以致攻击亦已无法进展。”另外第41团第1营及601团第1营、第3营8連,由湖下乘着低潮奔過双鯉湖(原为海湾,于1969年由于封口成功,現改名慈湖蓄水库),至7時半全团兵力方全数在東鰭尾登陸,解放军以为是海湾的双鯉湖不可能会有国军杀過來,使其腹背受敌。26日上午,胡琏在军舰上得知,共军在25日晚并没有派出大批部队登陆金门岛增援,登陆共军大部被歼俘,残部被压缩在古宁头地区,战斗已进入收尾阶段,当天就可能解决战斗。胡琏认为此时不抢功就没有机会了。立即给汤恩伯发电报要求派汽艇接他上岸,上午11时接驳胡琏的汽艇靠岸水头码头,汤恩伯派兵团总务处长王彰迎接,上岸后步行到达汤恩伯总部时已中午12时。在饭桌上,汤恩伯美言了胡琏几句:
  “十二兵团执行命令彻底,士气高昂,高军长魁元才能卓越,指挥得宜。”
   “佩服!佩服!年初尚属残兵败将,不满万人之破军,才数月便能强大而又猛勇,变成一支大军。”
  几句话就打发胡琏高兴的空腹离开汤总部前往前线湖南高地。因为此时汤还有更重要的客人要接待。奉命自台北飞往金门慰劳将士的蒋经国,十一时半到达金门上空,俯瞰全岛,触目凄凉。降落后,乘吉普车迳赴汤恩伯总司令部,沿途都是伤兵、俘虏和搬运东西的士兵。蒋经国边吃饭边听取了汤恩伯关于金门保卫战进展情况的汇报,接着汤陪同小蒋前往设在琼林的18军前指,小蒋在炮火中慰问官兵,只见遍地尸体,血肉模糊。看见国军在极艰苦的环境中英勇作战,极受感动。18军军长高魁元搀扶小蒋登上山岗,将自己的望远镜递给小蒋观看战场情况,讲解战斗进展,前后照料,给蒋经国留下极好的印象,后来小蒋当总统后高魁元已超龄小蒋还是提拔他为国防部长。小蒋离开金门时,国军正围攻解放军最后一只部队。后来胡琏回忆说:蒋经国到金门后,他未与之会面是汤恩伯之一种苦衷,怕胡面陈实情。其实有苦衷的应该是胡琏本人。到达金门的时间比蒋经国早一天,可登岸的时间只比小蒋早半小时,如果小蒋询问他金门战斗进展过程,胡琏恐怕只能一问三不知。如果小蒋知道胡因共军登陆金门岛不敢上岸,在军舰上躲了一夜在知道共军败局已定才登陆抢功。就是当面不骂他个狗血喷头从心底里也得鄙视这个贪生怕死的将军。到底是汤不让见还是胡不敢见。只有蒋、汤、胡三人心里清楚。胡在其所著《泛述古宁头之战》一文中谈到他与前方团长“通电话后,前方士气大振。尤以装甲兵旅之战车营为甚,纷纷要求与我通话。上述官兵,久与我共同驰骋疆场,今兹彼辈在徐蚌会战后,得在金门杀败敌匪,愉悦之情,不觉流露于其长官之前”。好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胡琏在双堆集被共军包围如何逃掉的。沐巨樑先生,云南人,国军老坦克兵,参加过淮海战役双堆集的突围战斗和金门之战,1959年在台湾退役,自谋生活后,他写文章谈到淮海战役在双堆集胡琏逃跑时的表现:
  “突围前,营长龙洪涛受伤,我们第5连连长邹代纶也重伤,所以突围的指挥权,就交给第6连连长甘义三。龙营长对突围的时间、方向、方式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责成甘义三指挥。其余战车乘员,只接到“一切听无线电指挥”的命令。
  下午4时许,胡琏自兵团部芦苇中窜出,命令甘义三连长突围,带走连副周明琴、保养官戴安臣等。这时我们一直在等待命令,在敌人的机枪和成困手榴弹的攻击下,一直不敢行动。到了下午6时天已暗了,还是没有接到命令,只有各自往外冲,包括龙营长在内。⑥
  沐巨樑说:这个秘密是龙营长突围到上海“法学院”亲口对他说的。所以(那个驾坦克送胡琏逃跑的战车第6连连长)甘义三到上海后,知道龙营长脱险,就往徐州跑,不敢来台湾。胡琏在关系官兵生死存亡的突围战中独自乘车逃命,将自称“久与我共同驰骋疆场”的坦克营兄弟遗弃不管任其自生自灭。这帮凭运气靠自己躲在开动的坦克里死里逃生的的坦克兵会对这样的无情无义的胡长官有何“愉悦之情”? 1949年10月蒋介石对国民党在大陆的彻底失败进行认真反思,他在革命实践研究院演讲中说:“我们今天失败的原因很多,而主要的原因是由于我们军事的崩溃。”12月12日,蒋介石在演讲中称:“每一次撤退,高级将领总是先部下而退,置部下的生死存亡于不顾”,“在还没有和敌人接触的时候,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个腹案,就是怎样脱离战场,从那一条路逃到那一个偏僻安全的地点,苟全性命。”蒋介石说的在撤退时,高级将领置部下的生死存亡于不顾先部下而退。是不是指的就是胡琏不能妄下结论,但胡琏在淮海战役中确实是这样做的。淮海战役国军徐州剿总副司令杜聿明被俘后说:“我始终认为突围是下策,不会成功的。坐战车一个人走还有可能,但是遗弃官兵,会招致万人唾弃。”但是胡琏不在乎被万人唾弃,毅然抛弃官兵,独自乘战车逃跑,这大概就是胡琏“狡如狐,猛如虎”的来历吧。
  10月26日3時,国军第二舰队司令黎玉璽亲率太平舰,冒強大风浪增援金门,並指示二0二及南安兩艇协歼古宁头之解放军残部。迄黃昏,该兩艇位于古宁头西北海面,徹夜巡击;太平舰則进至古宁头以西海面,用主砲向大嶝、澳头、围头等处之解放军砲兵陣地作有效制压,並向解放军船只炮击,以阻止解放军之增援。黎玉玺于当天11点半乘汽艇在水头登岸,先到金门海军巡访处听取简单汇报,由迎接的总务处长王彰陪同前往汤总部,因汤恩伯已陪同小蒋到一线督战,黎只得自行前往18军指挥部。面见小蒋和汤恩伯。
  蒋经国当晚回到台湾,立即向蒋介石汇报了金门战场实情。第2天一早台湾《中央日报》第一版头条发布消息【 两万犯匪无一生还 金门国军大捷 俘匪四千击毙投海近万】。同日新生報載:「二十一小時激戰結束,金門殲匪兩萬。匪軍長朱紹清亦被生擒,俘虜增至四千,戰果輝煌。」
  胡琏到达湖南高地后立即接过12兵团指挥权,胡给12兵团参战的各团团长打电话调整兵力对解放军殘部展开围歼战。此时登陆共军只据守着古宁头北山和南山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地域,兵力只剩3、4千人。下午4时南山被攻占,汤恩伯在132高地看到601团攻克南山的情景,立即下令给予雷团嘉奖。接着胡琏指挥的12兵团的部队向北山扑来,立即遭到解放军火力压制伤亡很大,攻击行动毫无进展。无奈胡琏命令战车1连胡克华连长派2辆战车不用伴随步兵,突入古宁头台地位于北海岸之碉堡与北山家屋据点之间,对准碉堡及家屋之射击孔直接砲击,继以步兵扫荡,进占台地,控制村庄,此举果然奏效。战车冲上台地,分向海岸要点堡垒及北山据点射击,十余砲即將堡垒夷為平地,北山家屋据点浓烟冒处,解放军之射击亦頓趋沉寂。第354团随后冲入北山庄內,解放军殘部負嵎頑抗,激战至18时,解放军仍作困兽之斗。時近薄暮,118师师長李树兰,遂令第54团及第354团,分任海岸守备,阻止解放军增援;另以预备队第353团接替第352团攻击任务,並集中全师火力协同战斗,作直接支援。第353团在战、砲协同下,攀垣越壁,对共军核心陣地猛攻,激战至午夜一時,卒將解放军核心阵地完全攻克。解放军一股突围北逃海岸,被第354团全部歼俘。
   27日上午9时30分,国军集中战力向古宁头西北角发起攻击,战车营再度引导步兵攻击前进,此时解放军已没有一只完整的部队,被围困于古宁头西北角海岸断崖下之解放军余部1千3百余人(含26日凌晨2時至3時间,由厦门增援而來之第259团所属兩个步兵连)进行了最后的抵抗,伤亡400余人,他们打光了子弹,在逃生无路下遂于上午10时放下武器。至此,金门保卫战終告結束。
  
当天中午,奉蒋介石的命令陈诚和孙立人飞赴金门进行战地视察。由汤恩伯陪同前往古宁头等阵地,在601团的防御阵地上孙立人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展览了201师缴获的共军武器装备,回答了中外记者的提问。当年担任201师警卫营第2连第6班上士班长程川康后来回忆说:战争结束后,为了保持战场原状,等候从台湾本岛前来的长官莅临巡视,沙滩上的尸体并未立即清除。敌我官兵残破的身躯,曝露在艳阳及海风的吹蚀下,那情景永生难忘。陈诚等人途经132高地时,从深壕里冲出百余位解放军战士,将陈诚惊出一身冷汗。下午返回水头村汤总部,汤恩伯进行了金门大捷作战经过的报告。傍晚陈诚宴请全体高级将领。宴会后汤恩伯又接见了台湾派来的大批记者。“他乐呵呵的笑着和一行握手道谢。”28日陈诚主持召开金门大捷检讨会。他说:“此次金门大捷,歼敌万余,造成东南军事胜利的开端,给国人一个失败心里的改变,总裁闻悉异常高兴,特派我前来本岛,慰问全体将士。当胜利消息传到台湾时,正是台湾光复四周年纪念日,本人正在参加开会,台南的火炬正要到达的时候,就接到汤总司令报捷电话,这个巧合,使台湾民众闻讯之后无不欢欣鼓舞,预兆着今后国家前途的光明。⒅”接着二十二兵团司令李良荣致辞:“此次金门保卫战胜利因素:1、战斗前对匪攻击金门的情报确实,主任汤对匪登陆地点判断正确,能够给予适当的措施,制胜敌人。2、友军协同很好,不分彼此,加入战场,使有足够之兵力,发挥更大的效用。3、十八军军长指挥有方,4、战车力量大,动作迅速,也是制胜因素。”⒆会议结束前陈诚宣布总裁命令:10月30日汤恩伯与李良荣返回台湾。胡琏就任福建省主席。接管金门防务。30日胡琏兼任金门守备司令官。《中央日报》10月30日第一版刊载:「此次坐镇金门,指挥三军作战,获致大捷的福州绥靖公署代主任汤恩伯将军,将于今(三十)日下午一时自金门飞来台北,向陈长官报告此次金门大捷作战经过。」 10月31日的台湾《中央日报》第一版刊登消息“指挥金厦作战之汤恩伯将军,昨凯旋归来,汤氏于上午十时自金门起飞,十一时三十分抵达松山机场。与汤氏偕行者有副总司令万建蕃、二十二兵团司令李良荣等人。”
  美国驻台湾武官欧文.萧特,参加了10月27日孙立人在金门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并去金西地区现地参观考察,他在观察报告上写道:金门战役很可能成为,为自由生活而斗争的转捩点。这是孙立人将军指挥训练下的新军,和物质装备充足的共军,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第一次遭遇。他们在数量上远远被超过而且只有小口径炮(75毫米)的协同支援,但他们击退了共军精锐部队的一次重大进攻。这次战斗戮穿了美国广为流传的国军不肯打仗的谎言,同时表明,这些新训练的部队,配以有能力的军官和良好的装备,即使人数有限,也是能作战的。美国共和党参议员诺兰于次月21日到凤山参观201师的整训后,又赴金门考察回到美国在国会作证,肯定在台湾新训练的部队士气旺盛,“只要美国给予适当的援助,台湾是可以确保的。”4个月后的1950年2月,美军西太平洋舰队司令白吉尔中将在参观凤山训练基地后了解当时国军最缺乏野战炮的情况后,主动告知孙立人:美军库存有105mm榴弹炮240门,炮弹4万发,大小运输车300余辆,原来打算运到上海交付国军的(但上海已沦陷),现正不知如何处理,可以交给你使用。孙立人当即问道:“要不要办什么手续?”白吉尔说:“你开一张收据给我就行了。”不久这一批全新的240门大炮及附属车辆、弹药,运抵台湾。孙立人如获至宝般,除拨给基隆、高雄、澎湖等三个要塞一部分野战炮外,其余火炮用来成立六个炮兵营。
  金门之战国军201师被评为首功,118师次之 ,均被蒋介石授予虎旗一面。201师师长郑果和118师师长李树兰被授予青天白日勋章。战车营被授予“金门之熊”荣誉旗。连营主管被授予宝鼎勋章。
   金门之战后蒋介石下决心,将所有入台陆军部队,全部交孙立人整训重新整编。美军顾问团长蔡斯少将致函周至柔总长:“只有新编制下保留番号之部队,始可给予共同安全法案下装备之援助,此项基本原则必须遵守。”18军和19军由于守备金门没有受到孙的整训,就没有纳入美援计划,1954年前后全部被撤编。
  汤恩伯奉蒋之命返回台湾。蒋介石高兴地称赞为“反共英雄,台湾岛的拯救者”,单独合影留念,委以“东南长官公署”副长官,作陈诚的副手。正当其春风得意之时,他突然听到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蒋介石要杀陈仪。
  陈仪是国民党元老,早年汤恩伯去日本读军校就是由陈仪赞助,他的升迁也与陈仪的提携有很大关系。汤奉陈为义父和恩师。1949年4月时任浙江省主席的陈仪对汤恩伯策反,作为京沪杭警备总司令的汤恩伯陷入忠蒋与孝陈的两难选择的困境,最终他选择了忠蒋和出卖陈仪。蒋介石在处置陈仪时也承诺保全陈仪的性命。将其押送到台湾幽禁于基隆要塞司令部,虽限制其自由,但待遇还好。
  1950年初,台湾蒋家王朝进入历史上最危险的生死关头。年初美国政府公开表示,台湾不在其保护范围,接着3月盘踞在川西的胡宗南等部被解放军消灭,5月初海南岛陷落,中旬舟山国军又被迫撤退。台湾的国民党高层和普通百姓都看出中共下一个目标就是渡海进攻台湾。此时台湾人心浮动,有些高官开始寻找退路。蒋介石从缩小战线保卫台湾的战略出发,此时也萌生了保全兵力为主,金门虽然应守,但台湾更为重要,此时还应撤退,越早越好。但麦克阿瑟确不同意。蒋最后放弃此念。蒋介石为稳定台湾危局,表示与中共决战到底的决心。在复职再任总统前大开杀戒。1950年4月26日,他授意陈诚修订颁布“惩治叛乱条例”。将“中共台湾省工委案”“国防部次长投敌案”“台电台糖总经理通共案”等大批相关人士推上断头台。同时决心用通共高官的人头震慑人心和收买人心。他想到了陈仪策反汤恩伯起义一事,加罪为“背叛党国,迫汤投共”突然下令进行审判。显然蒋介石想用陈仪的头,一是要震慑胆敢背叛党国和蒋介石的高官的官心,二是要将1947年派军警镇压民众而酿成台湾“228”流血大惨案的罪责推给当时任省主席的陈仪。以收买民心。
  汤得知这个消息,大吃一惊,蒋已承诺不杀陈仪,怎麽突然反悔?
  随即求见张群并请见蒋介石,因蒋推脱不见而嚎啕大哭,其先后拜托谷正纲、雷震、方治、陈良、毛人凤等人向蒋为陈仪说情均未果。6月9日,在陈仪受审时又被逼迫到庭作证。6月18日,陈仪被处死后,蔣始召見汤恩伯,汤垂淚无言,蔣似余恨末消,训汤大义灭亲,还哭什麼,不许设立牌位祭奠。汤受蔣訓責后,只得含悲忍淚,焚牌除灵,落落寡欢。汤从此被打入冷宫,汤本有十二指腸潰瘍病。情緒忧郁,病情加剧。后来又发现十二指腸上有肿瘤,汤向蒋提出申请要求去日本治疗,蒋看到报告说:有大过的人,还想去日本治病。批了“就地治疗”四个大字。汤对劝其到台北医院住院治疗的雷震说:我的病在台北治不了,我申请去日本治疗总裁又不同意,没有办法,只有等死。半年后,权威医师提出出国治疗的建议,蒋介石才不得不同意。1954年汤前往日本治疗肠部疾病,3次手书后死在医院。终年55岁。据说当时担任国民党驻日本代表团团长的商震先生去医院看望正准备做手术的汤恩伯,汤流着泪拉着商的手说:“我悔不听他的(指陈仪),致有今日”⑩
  金门战后,被打残的201师和40师返回台湾休补。201师归还80军建制。40师由于在大嶝岛之战表现神勇,给予共军以重大杀伤,迫使共军放弃同时进犯金门、厦门的计划,而先攻厦门。给予金门守军十多天宝贵的时间部署防务。蒋介石赞其勇给其补足人员装备编入国军王牌军52军。第二十二兵团部撤销。胡琏所讲:“奉命率18军、19军前往金门换防”的说法并不成立。因为二十二兵团所属第5军和第25军及3个师(45师、166师、200师)并没有随兵团部撤回台湾,不久19军还是按计划前往舟山增防。
  1949年的金门大捷,是由汤恩伯领导、李良荣、胡琏两兵团通力合作,各负其责,海空军、装甲兵相互配合取得的。而胡琏兵团适时增援确是国军在金门取胜的重要条件。当时台湾当局对金门守备战最高指挥官是汤恩伯并无异议。蒋介石赞其为“反共英雄,台湾岛的拯救者”。胡琏在登陆后,接过逆袭部队指挥官的职务,完成了金门保卫战的收尾战斗。但随着汤恩伯去世,李良荣过早离开军界,1955年201师的后台孙立人,蒋介石以“纵容”部属武装叛乱。“窝藏共匪”、“密谋犯上”等罪名,革除总统府参军长职务,被判处“长期拘禁”。 后来陈诚系力量旭日东升,“土木系”如日中天。陈诚也因此成为实力派人物,成为一人(蒋介石)之下,万人之上的惟二领袖。胡琏既是蒋介石“天子门生”,更是陈诚“土木系”核心骨干,属于嫡系中的嫡系(所谓“土木系”,指陈诚曾任十一师师长与十八军军长,十一与十八,适可写作“土”、“木”,故称之)。金门战役是国军在“戡乱时期”唯一值得吹嘘的胜仗。金门战役前“主退”,战役后为“背叛党国”的罪人求情,“有大过”的汤恩伯是金门保卫战的最高指挥官,“密谋犯上”的孙立人的嫡系201师是金门保卫战取胜的最主要作战部队,此时的蒋介石是不愿意承认的。在汤恩伯去世,孙立人被拘禁,李良荣出车祸死亡后的1974年12月25日,胡琏公开发表了<泛述古宁头之战>一文。把金门之战致胜的第一顶高帽戴到了蒋介石的头上,认为古宁头之战首功乃“是我伟大领袖总统蒋公的英明领导”。“ 第二顶高帽戴到副总统陈诚头上,“其次当属东南军政长官陈辞公(诚),他的任务为保卫台湾,金门乃系福州绥靖主任汤恩伯防区。京沪失律,福州陷落,金、厦两岛,有兵数万,正不必外来军队增援。但陈辞公(诚)秉承总统意志,在金、厦危急时,使罗副长官卓英冒越权之名,向十二兵团调用十八军,不以之运台澎,以履行保卫台湾的使命,而使之赴金门,以增援当地守军,此乃大将「顾大局,救他人」之风范。又当厦门失守后,迅以十二兵团急援金门,亦师克在和之好例。⑿”第三顶高帽戴到时任国军参谋总长的周至柔的头上“再次则周至柔将军,他是空军总司令,除空中支持外,并无地面作战的责任,但却鉴于金、厦危急,迅以机场警卫部队,编成两师,加入二十二兵团之二十五军,戍守前线,此种「楚军千里应援」的精神,亦堪矜式。”接着将自己吹嘘成金门战役最高指挥官:“十月十八日,我在台北,……不二日陈辞公(诚)面示:军事及人事部署已有变更,命我以兵团司令官及福建省主席名义,率领所部十八、十九两军,接任金门防务,汤恩伯及李良荣两将军调回台湾。”而由他指挥的12兵团也就成了金门之战的国军主力。其实胡琏的这一说法是经不起推敲的。首先蒋介石在22日(金门之战前两天)电令汤恩伯不得“请辞易将”,胡琏20日所谓“奉命接任金门防务”,是奉何人之命?接替何人?其二,胡琏既然10月20日已知要接手金门防务,情况紧急为何不立即乘飞机前往金门?而要等到24日晚上去基隆坐船前往?其三、胡琏25日下午就到了金门的料罗湾,为何又不立刻上岸?说风浪太大,无法上岸。但19军的增援部队,在25日上下午均在登陆金门岛,胡琏将军为何不能上岸呢?其四胡琏在此文交代:“陈辞公(诚),他的任务为保卫台湾,金门乃系福州绥靖主任汤恩伯防区。”就是说当时陈诚和汤恩伯是平行关系,并非上下级。任命福建省主席陈诚当时还没有这个权利,蒋介石不准汤恩伯“请辞易将”显然没有撤换汤恩伯的打算,难道是陈诚奉李宗仁的命令撤换汤恩伯?但胡琏并不承认他是奉李宗仁的命令前往金门任职的。李宗仁在回忆录中没有谈到此事。谈到的是对蒋介石任命汤恩伯为福建省主席他从不同意到被迫同意的过程。胡琏在此文结尾时说:“倘承史政当局核实采择,编秩成章,以供后来者的借鉴,不胜荣幸之至”。确实此文发表后不久,台湾当局就对小学课本上金门战役的叙述进行了修改。加上“在胡琏将军统一指挥下”一句。对胡琏拍的这个马屁蒋介石显然是舒服和高兴的。陈诚当然也是得意和满意的。只有周至柔不买胡琏的帐。仍坚持汤恩伯是金门守备战的总指挥。他在回忆文章中说:“人多遗忘当时守卫金门的指挥官是汤恩伯将军了。”此后胡琏和高魁元相继在台军方任高职。对于郑果等人提出:“由于金门战役的著述,如海岛防御作战、古宁头歼灭战、泛述古宁头之战,以及金门保卫战等书,对当时最主要的作战部队——在该地区担任守备任务的二○一师的防御措施,及防御战斗等事实甚少述及,多年来金门古宁头战场简报,及台北忠烈祠的古宁头战史图,亦多不切事实;前曾遵命提供了许多意见,但上述缺失,迄未改正。”的意见根本不予理。后来前往美国居住的45师师长劳生寰曾不客气的指出“指挥古宁头战役的指挥官是胡琏,而不是汤恩伯,这真是个大笑话,也是个大谎话。战争是十月二十五、二十六日两天打的。胡琏是二十八日才接任司令官,那分明是汤恩伯指挥的。参加过那一次战役的人都知道,这种事居然也有人敢乱来。难道真个是“不怕千夫指,但求有个名!”⑦其实汤恩伯一直到死都认为他是金门战役国军的指挥官,并将自己这一‘辉煌战绩’撰刻在墓碑上:“戡乱时期,于三八年秋,率师闽南,十月间匪犯金门,将军率李、胡两兵团于海滩垄口、观音亭山、古宁头一带予以包围,最后将来犯之匪全数灭俘,金马台澎之防务至今得以屹立不动,ⅩⅩ且奠基于此。”巡
  后来台湾军方将胡琏吹嘘成“力挽狂澜的勇者”。编造出毛主席对胡琏评价“狡如狐,勇如虎宜趋避之,以保存实力,待机取胜”之说,但无论是台湾还是大陆学者至今都拿不出毛泽东电文原件,ⅹⅹ举出国民党方面的证据,无论从物证、人证任何哪点来说,都只是传闻而已,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脚的证据。就像当年东北民主联军军提出“吃菜要吃白菜心,打仗要打新一军”。到国民党口里变成了“只要不打新一军,不怕中央百万兵”。金门失利,叶飞先后两次起草电报,请求华东军区和中央军委给予处分,毛主席说:金门失利不是处分问题,而是接受教训的问题。到了国民党口里变成了叶飞打报告给毛主席,毛主席连批了四个字“放屁放屁”。 28军军长朱绍清因病在上海住院治疗,指挥金门之战的是副军长萧峰,并未上岛指挥战斗。可是1949年10月27日台湾《新生报》头版通栏大标题刊登金门之战的消息“二十一小時激戰結束,金門殲匪兩萬。匪軍長朱紹清亦被生擒,俘虜增至四千,戰果輝煌。”等等。像这样毫无事实依据,只是为了欺骗民众,蒙骗上级而胡编乱造的谎言尽管编的活临活现,但谎言重复100遍还是谎言,迟早会被事实揭穿。其实蒋介石对国民党内流行的“互相欺骗,互相朦蔽”的恶习十分清楚。认为是“致命伤”。1949年10月16日他在阳明山革命实践研究院开学典礼上对国民党高级干部讲话分析国民党在大陆失败的原因时一针见血的指出:“我们今天失败到如此地步,最主要的致命伤就是因为一般干部同志普遍犯了虚伪的毛病,相习于虚浮夸大,而不能实事求是。这种风气流行的结果,使部队、机关和学校,一切办事,命令和报告,都是互相欺骗,互相蒙蔽,而没有几件事是完全实在的,可以相信的。这一个恶习颓风如果不彻底革除,真是要使得我们亡国灭种!⑾”蒋介石视乎也在身体力行纠正“虚伪浮夸的恶习”。1949年10月30日蒋介石说:此次金门保卫战歼灭共匪两万人。7天后在同一个地点对同一批高级将领的演讲中就改称金门之捷,歼灭共匪万余人。
  作战双方对伤亡的统计:
  解放军方面 十兵团于1949年10月29日的电报称“除三千个被俘外,余部全部壮烈牺牲⒂”;12月18日毛泽东在致林彪的电报中称:“以三个半团九千人进攻金门岛上之敌三万人,无援无粮,被敌围攻,全军覆没。⒃”《第三野战军战史》称“进攻金门岛的战斗,共击毙国民党军9000余人,但登岛部队共3个多团9086人(内有船工民夫350人)大部壮烈牺牲,一部被俘,这是解放战争中人民解放军的一次重大损失。”⒇
  国军方面 台湾《中央日报》1949年9月27日称“兩万犯匪无一生还,金门国军大捷,俘匪四千击毙投海近万。”⒀蒋介石10月30日称“此次金门保卫战的结果,对于来犯之匪两万人,予以彻底的歼灭,不使有一人逃脱漏网。”11月7日又改称“金门之捷,歼灭共匪万余人。”陈诚日在回忆录中称“此次共军使用兵力,计8个团及其他特种部队,共约二万多人。其进犯第一梯队之3个.团,系由共军第82、84、85各师中抽调久经战斗之基干部队所组成,而这些师又为陈毅部之精锐。此次用以进犯金门,势在必得,结果竟至全军覆灭。此为最成功的一次歼灭战,中外观昕都认为是一大奇迹。⒄李一山著《金門古寧頭大戰內幕大公開》說共军被打死一萬三千多人,七千零四十人被俘。戰後李良榮將俘虜交付莊子卿上校押赴台灣,經過甄別後实际是五千一百七十五人。摧毀各型船只350余艘,鹵获各式武器裝備甚多,进犯共军无一生还;国军官兵亦伤亡3千1百余人(伤1968人死亡1269人)。还有说国军阵亡官兵有一千二百七十九人,受傷三千一百八十七人⒁。2009年12月25日马英九称“万余共军趁夜暗突袭金门,守军奋勇反击,双方激战三日,最后七千余名共军被俘,约三千名共军与一千二百名国军躺在金门岛西北角这个过去默默无闻的古宁头,再也回不到亲人的身边。”
  国军的最初得失检讨:
  国军第二十二兵团原始战斗详报中认为,这场胜利其实是“偶然性大于其必然性”,是由其间一连串“战争之雾”的偶合,才导致了共军的偶然失败、国军的偶然胜利。“金门之胜利,一半得助于天,例如对匪军配备情形,系因大风将匪船吹来俘得匪军,讯问而后知之。如非因种种原因 延迟其攻击日期,使吾军第19军得以来到,则胜利实未可卜。吾军对谍报不注意,且未能深入,对各种决策不能正确,对各种准备不能及时,乃历年来军事上失败之直接原因,金门虽偶然得胜,亦应引以为戒。”
  而兵团李良荣司令官提及的国军具体的制胜因素是:
  第一,主因乃系共军轻敌,且船只不够不能以第二梯队继续增援金门,但共军作战顽强,可作国军日后思想、组织及训练之借鉴。
  第二,国军有足够兵力且战力良好,拥有战车,空军轰炸对岸共军集结地区,延长共军准备时间,使国军12兵团余部能及时自广东潮汕地区海运来到金门,并成功压制共军2个炮兵团,使不能从容对金门守军发炮。⑧
  
   国军绘制的金门保卫战经过要图
(四)
  金门登陆战失利原因再探:
  对于金门之战的胜负原因,国共双方参战部队指挥机关——解放军十兵团和国军二十二兵团最原始的战斗总结竟得出一个惊人一致的结论——解放军失利根本原因是思想上的轻敌所致。
  首先三野总部领导就存在轻敌思想。1954年陈毅在一次讲话中说:我作为三野司令员,和饶漱石对如何执行解放金门的任务,发生了分歧意见。一向是失败主义思想的饶漱石,当时又产生了轻敌思想。这种思想似是矛盾,却并不矛盾,胜则骄和败则馁本质是一样的,这就是辩证法。饶漱石认为蒋介石已经完了,只要我军一登陆,金门就会不战而降,派一、两师人进攻金门就能解决问题。在决策会议上,我和饶的意见不同。我认为列宁讲的「敌人越到垂死的阶段,挣扎越是猛烈」这句话,对于解放金门战役仍是适用的。因此,我的意见是蒋介石必定不惜一切牺牲,坚守金门顽抗,我军必须以全力进攻金门,并且在万一战局不利时,作最坏的准备。饶漱石不同意我的意见,遵照党的纪律,我放弃了我的意见。结果,那次战役,我军失败了,损失了一万多人。责任主要落在饶漱石的头上,但我没有坚持自己的正确意见,及时反映给党中央,我还是犯了错误,对此,我也作了检查。
    而三野领导机关认为“福建守敌不多”要求叶飞率两个军尽快南下福建,叶飞却“唱反调”提出需三个军,部队应先整顿一个月后才能入闽作战,叶飞在刚率部入闽时并不轻敌。只是驻闽国军战斗力太差。象28军入闽后就没有打过一场硬仗。驻闽国军往往见到解放军的队伍便望风而逃,逃不掉就投诚或起义。第十兵团在研究攻击金厦作战方案时,从上到下考虑的不是金门守军如何抵抗,而是怕守岛国军跑掉给将来解放台湾带来麻烦。解放军攻克厦门岛,部队的轻敌情绪达到顶点。厦门国军兵力多,火力强,工事要塞化,都被我军胜利拿下,金门守军兵力少,工事和火力均不如厦门,敌弱我强好解决。从叶飞认为金门之敌是一盘肉,想什麽时候吃就什麽时候吃,将攻击金门的任务,全盘交给28军负责。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厦门市的接管工作中。第28军上报的攻击金门的计划,连看都没有看,就批准了。到萧峰对攻击金门犹豫之时,叶飞告诉他,只要上去两个团。再掌握好预备队,胜利是有希望的。此时叶飞的轻敌思想达到顶点。肖锋同样存在轻敌思想。进攻部队的编排:第一梯队的三个团隶属三个不同建制的师(主攻团二四四团属八十二师、助攻团二五一团属八十四师、二五三团属八十五师)。不是准备啃骨头打硬仗,而是要吃肥肉喝肉汤。他的指导思想是「照顾本位,最后抓一把」,希望各部队都能在最后的胜利中分摊点实惠。主攻团长在誓师动员大会上讲:"金门是弹丸之地,守敌是落荒而逃之徒,三天即可解决战斗"。在给自己的妻子的信中说,三天最多三天就可回来。战士们也骄傲的说:我们一个连可吃掉敌人两个营。正如时任第28军政治部主任的李曼村所说:“打金门时,从上到下,包括我在内,都有轻敌麻癖思想,那时是’不怕敌人闹,就怕敌人跑’敌人抵抗,我们不怕,就怕敌人溜走跑掉。因此,在攻金前,在部队有一句很流行的口号叫‘登陆就是胜利’。大家只想到成功、顺利、胜利,确不想困难、挫折、失利。”
  正因为思想上的轻敌与急躁,解放军第十兵团在金门登陆战中有多次战胜国军的时机没有抓住,正确的战略战术没有采纳和实施。
  从战略、战役的角度看解放军十兵团在金门之战中至少有4条教训值得反思和总结。
  首先选择作战方向上欠考量。
  1949年9月19日十兵团攻占漳州。下一步的作战方向至少有两个选择:一是先南下潮汕消灭胡琏兵团,然后回师金厦消灭汤恩伯集团。二是先攻金厦消灭汤恩伯集团,再挥师南下潮汕吃掉胡琏兵团。
  1949年7月9日中央军委电令叶飞兵团“以一部协助”粤闽贛边纵队“歼灭韩江流域之敌并占领潮汕”。此电首次明确叶飞兵团除担任解放福建全境的任务外,还有占领广东潮汕地区歼灭韩江流域之敌的任务。7月26日中央军委再次致电叶飞“韩江流域之胡琏,喻英奇等部敌军,责成叶飞兵团派一个军由漳州出潮汕去帮助解决。”此电则明确叶飞兵团派往潮汕的兵力不应少于一个军。并对四野为何不能派兵去潮汕的原因进行了说明“邓华兵团不派兵出韩江,因邓部入粤只有两个军,占领广州后,主力应位于广州地区、一部在惠州、一部在韶州、一部出南路,不可能兼顾韩江。而陈兵团则须出广西。”9月8日中央军委转发华南分局的电报“建议叶飞兵团攻占厦门后指挥一部兵力出汕头、梅南作战,最好同时动作,并向东佯动。以资配合”。此电则希望中央督促叶飞兵团尽快出兵潮汕。牵制和消灭胡琏,喻英奇等部,配合四野即将发起的解放广州的战役。对于中央军委三次电令十兵团前往潮汕地区消灭胡琏、喻英奇等部敌军的命令。遗憾的是十兵团领导机关似乎更希望先解放福建全省,再考虑出兵潮汕。10月3日叶飞回电中央军委“本月元日至亥日发动攻击厦门、金门故不能于本月中旬派队西进,恐怕于本月底才能派队西下,配合解放潮汕”。 1949年5月,在司令员刘永生、政治委员魏金水领导下,闽粤赣边纵队(以下简称边纵)解放了广东梅县地区8个县城,并把闽西闽南和广东饶平的游击区连成一片。但6月末,国军11师从台湾渡海在广东揭阳登陆。(当时称“台湾新军”)并迅速占领汕头,乘解放军南下大军尚未接近之机,兵分三路向边纵进攻,妄图打通潮梅走廊,接应溃退的胡琏兵团从江西逃往潮汕。10月初,兴梅各县广大乡村已被边纵从新收复。此时胡琏兵团、方天和喻英奇等部在潮汕仍占据除惠来以外的各县县城。10月4日,华南分局电示边区党委和边纵,指出第三野战军如果未能按时进军潮汕,即由边纵负责解放潮汕各县市。同日边纵得到通知,十兵团第31军决定近期不能进军潮汕。10月5日,边纵司令部遵照华南分局指示精神,在梅县举行军事会议讨论不依靠31军解放潮汕问题。10月11日叶剑英、陈赓等致电中央军委:“广州敌人增加了胡琏兵团,四兵团不参加,仅邓赖兵团的两个军(六个师)及曾雷林平部,则时间拖长了。①”虽然在潮汕地区活动的解放军边纵发现胡琏兵团陆续到达潮汕,但因兵力不足,不能对胡琏兵团形成威胁。急切盼望十兵团主力前来与他们共同消灭胡琏兵团,解放潮汕。陆续到达潮汕地区的胡琏兵团从昆明空运来大批美械武器,装备部队后又收编了大批民团,迅速由二个军扩编为三个军(18军、19军、67军)从容撤往金门和舟山增援。叶飞发起攻击金门战斗的当天。因胡琏兵团已全部撤走,边纵随后占领汕头。10月25日毛泽东致电华东局并华南分局“同意十月二十二日二十三时电所提十兵团解除出击潮汕的任务,以便于攻克金门后迅速部署福建全省的剿匪工作。”⑧其实漳州至汕头400里地。十兵团急行军四、五天即能赶到。当时胡琏兵团虽然刚抢占了潮汕地区各县城。到9月底还只辖2个军(第10军和第18军)而且武器装备除11师外,其他各师装备极差。如解放军十兵团一个军10月初到达潮汕,在边纵的配合下,完全有可能先消灭其战斗力较弱的第10军。然后再集中力量消灭18军。这样不但可以避免金门战斗失利,7兵团进攻登步岛的行动也会因守敌无胡琏兵团的67军增援而成功。潮汕地区盛产稻谷,完全可以解决厦门地区缺粮问题。而且潮汕地区的渡船也可以为我所用。解决解放军进攻金厦渡船不足的问题,这一举多得的行动方案,叶飞为何最后没有采纳。因叶飞已经去世,无法知晓。可能是厦门到汕头来回有900余里,部队长途奔袭将十分疲劳。而且先解决潮汕之敌,将不能按原计划完成3个月内解放福建省的任务。而且十兵团只派1个军前往潮汕,兵力不足难以对付胡琏兵团3个军。如派去两个军,在厦门只留一个加强师,又难以对付汤恩伯集团的反扑。由于判断防守金厦的国军将要逃跑,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先收拾了金厦之敌再前往潮汕避免两线作战可能更稳健些。10月初叶飞对前来汇报的萧峰、李曼村说:但愿汤恩伯不把胡琏兵团调到金门来。厦门解放后,叶飞在老虎洞宴请厦门地方领导,拿筷子指着菜盘说:“金门就是这盘子里的一块肉,想什么时候夹,就什么时候夹,跑不了。”胡琏在其所著的《泛述古宁头战役》一文中也承认“陈匪毅占领赣、闽,倘不以作战地境自限,跟踪追至潮、汕,我军亦无法从容转移,增援金门、舟山”。叶飞于10月14日抓住战机,果断发起厦门登陆战,否则拖延3天,118师到达厦门湾海面,汤恩伯动用该师增援厦门,解放军是否还能攻下厦门实难预料。叶飞既然担心胡琏可能向金门增援,给解放金门制造麻烦,又判断金门之敌跑不了,中央军委和三野对大陆国军的作战原则是尽量把国军有生力量歼灭在大陆和沿海岛屿,不使其逃到台湾,为日后解放台湾增加难度。我军在陆地上消灭胡琏兵团远比渡海与胡琏兵团交战有把握。为何不能按照中央的部署‘围点打援’,先出兵潮汕除掉援兵胡琏兵团,再回头吃掉金门之敌。
  用事后诸葛亮的眼光看,按照中央军委的部署十兵团占领漳州后即集中主力挥师南下潮汕消灭胡琏等部,再回头收拾金厦之敌是解放军十兵团占领漳州后选择作战方案之上策方案。
  其次十兵团轻取漳州后确定攻取金厦的作战计划,改变了十天前制定的并经粟裕等领导同意并已上报中央军委的漳厦战役部署。
感谢网友总机叫武昌的质疑。
  根据百度介绍:漳州市,地处东经117°-118°、北纬23.8°-25°之间,东濒台湾海峡与台湾省隔海相望,城市象征—威镇阁,东北与泉州和厦门接壤,西北与龙岩相接,西南与广东的潮州毗邻。显然潮汕地区确在漳州西南方向。中央军委1949年7月9日的电报确定由叶飞兵团负责解放潮汕,这是历史事实。而蒋介石命令胡琏兵团占领潮汕。一是为了确保广州。二是为了台湾的侧翼安全。只是后来舟山和金门先后告急。请求蒋派兵增援,确保台湾的屏障的安全。对于台湾舟山和金门自然比潮汕重要。蒋介石因无兵可派。鉴于10月12日李代总统已宣布伪政府从广州迁都重庆。胡琏留守潮汕地区已无必要。只好放弃潮汕将胡琏兵团紧急派往这两个地区增援。  接上页 9月15日十兵团漳厦战役决心和部署是: 1、三一军“聚歼漳州之敌;得手后船沿九龙江南岸攻击,向象山、仔尾岛、烟墩山攻击,其主力沿北岸东歼鍾山、排头、马鸾、高浦(均厦门西、西北对岸)之敌,尔后会同二九军、二八军加强师攻击厦门。” 2、二九军两个师“待命会攻厦门。”个师“待二八军加强师来后,会同三一军齐攻金门之敌。” 3、二八军“派一加强师(4个团)乘船至泉州湾登陆,待命攻歼金门、小金门之敌。” 4、闽粤贛及闽南武装,“与三一军取得联系,并归该军指挥作战。”① 显然集中3个军的兵力先攻取一个岛屿再转移全部兵力攻取另一个岛屿的作战方案。是经过三野领导机关批准,符合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军事原则,积极稳妥有把握的作战方案。放弃原计划从新制定分兵同时攻取金门和厦门的相对冒险的作战计划,并得到大多数指挥员的赞同。除了同时攻取金门和厦门要比先后分别攻取的方案时间明显缩短外。显然十兵团入闽作战太顺利了,开始谨慎的作战部署,周密的作战计划根本用不上。从闽中的福州到闽南的漳州、泉州,往往是我军还没到达作战地域,守敌就闻风而逃,逃不掉就投诚或起义。设想中的攻坚战变成了爬山涉水艰苦的追击战,海岛攻坚也变成各部队抓俘虏竞赛。正是由于守闽国军多次发出战斗力太弱的信号,导致解放军十兵团认为防守金门和厦门的国军也会如此,不会有坚守的决心和勇气,只有逃跑和投降的可能,把谨慎的作战部署变更为相对冒险的计划。为险胜厦门和失利金门埋下伏笔。可以说国军是用福建省全省的失败换来了金门之战的胜利。十兵团发起攻击前三野领导机关致电叶飞“如以五个师攻厦门(有把握)同时以两个师攻金门是否完全有把握?如考虑条件比较成熟,则可同时发起攻击。否则,是否以一部兵力(主要加强炮火封锁敌舰阻援兵与截逃)钳制金门之敌,首求攻歼厦门之敌。此案比较稳当,但有使金门之敌逃跑之最大坏处。究如何,请你们依实际情况自行决定之,总以充分准备有把握的发起战斗为宜。”显然三野领导机关对十兵团分兵攻击金门和厦门的作战方案尤其是“以两个师攻金门”是否有把握提出质疑。并及时进行了提醒和建议。金门之战失利后粟裕、袁仲贤、周骏鸣三同志10月28日致电第十兵团叶、陈及福建省委:“当你们前次部署攻击厦门之同时,拟以一个师攻占金门,即为轻敌与急躁表现。当时,我们曾电你们,应先集中力量,攻占厦门,而后再转移兵力攻占金门,不可分散力量。但未引起你们深刻注意,致有此失。”显然三野领导机关认为十兵团放弃原集中3个军的兵力先攻取一个岛屿再转移全部兵力攻取另一个岛屿的作战方案,从新制定分兵攻取金门和厦门的相对冒险的作战计划。尤其是在10月11日的指示电中已明确指出“不可分散兵力”,用2个师攻击金门,使用兵力不足是否完全有把握,可24日十兵团仍以2个师的兵力攻击金门。这是造成金门登陆战失利的重要原因。第三、选择了下策的攻击金门的作战方案。      十兵团出发时3个军15万人。在没有发起厦门登陆战前,基本没有打什么硬仗,伤亡不大。只是由于天热,前进途中部分战士中暑。部分掉队造成减员。后来中央将粤闽贛边纵队划归十兵团指挥。沿途俘虏投诚的国军有数万人。相当一部分加入解放军。所以解放军进军福建减员不大。解放军解放福州留下一个师,解放平潭岛留下一个师主力(两个团)剿匪。其余全部到达厦门。人数应在十万人以上。
第三、选择了下策的攻击金门的作战方案。
  一、先攻金门,后取厦门。9月26日,叶飞在泉州市郊召开十兵团师以上干部参加的作战会议,讨论金厦战役的作战方案。会上提出了“先金后厦” “先厦后金”“金厦同取”、三种方案,并逐作分析,权衡利弊。据钟贤文回忆开始大家的意见倾向于先金后厦,金门守敌只有1.5万人,又没有什么工事,攻取比较容易。攻下金门可以形成对厦门的完全包围,暴露厦门的侧背防御弱点,便于乘隙攻击。由于考虑一旦金门攻下,厦门的守敌则可能逃跑,不能全歼。十兵团否决了这一方案。金门和厦门并列位于厦门湾,九龙江出海口。厦门岛最靠近大陆,工事坚固,兵力充足。金门岛靠近外海,兵力不足,工事不坚,我先攻取金门,就切断了厦门的供应线,厦门有军民20余万。如粮食供应被切断,厦门守军可能会自乱不攻自破。胡琏在其所著的《泛述古宁头战役》一文中也承认“敌若先攻金门于大登岛失陷之时,十八军势孤力单,胜算难操。”汤恩伯也最怕解放军先取金门,切断厦门守军退路。显然先攻金门,后取厦门是上策。
  二、金厦共取。据叶飞回忆, 作战会议最后形成一致意见是金厦共取。可造成国民党指挥及兵力火力的分散,使其顾此失彼,可求全歼。金厦共取这个方案,关键是发起攻击的时间,应在10月10日胡琏兵团到达金门之前实施。因当时除第28军船只准备不足外,其他两个军各项准备工作已基本就绪。而当时金门守军因兵力不足,大小嶝岛和角屿三个岛屿又掌握在国军手中。又判断共军将先攻厦门,解放军准备登陆地点----金门岛西部的工事构筑还没有开始,国军各守备部队的任务还没有最后区分。此时发起攻击有一定的冒险性,但很可能会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即使战斗中,金门被我攻取,厦门登陆失利,由于厦门与大陆距离很近,退潮时部分地段可以涉渡,登陆的解放军也不可能全部损失。解放军占领金门后将形成了对厦门的四面包围。断绝了厦门的供应线,18军不一定敢通过共军把守的金门海面增援厦门。防守厦门的国军不是逃跑就只有投降。此方案应为中策。
  三、先攻厦门,后取金门。这个方案也是26日十兵团提出的一个讨论金厦战役的作战方案。十兵团先是否定了这一方案,后又采纳了这一方案。从金门战斗结局看,由于发起攻击金门的时间一拖再拖,我军准备,守备金门的国军也在准备。当我军发起攻击时,金门岛上的国军已由2万人增至4万人,守备金门的国军也由立足未稳,转变为立足已稳之敌。战机已失。正如叶飞回忆金门战斗时痛心的说:“战机,战机,作战一定要抓住时机,战场情况转瞬万变,错过时机,整个形势也就可能发生变化”。解放军未攻金门而先取厦门的弊端在我军解放厦门后立即呈现。因闽南厦漳一带虽然地势平坦,土地肥沃。但由于长期受商品交换的影响,在历史上就不是产粮区,农田里种植的多是甘蔗、水果和蔬菜等经济作物。粮食问题主要靠海运贸易解决。由于金门控制着厦门的出海口,运粮船只不能通过金门水道进入厦门。解放军解放厦门不久粮店里空空如也,岛上的20万市民严重缺粮,贫困百姓连糠菜也吃不上,岛上燃料供应也成了问题,甚至出现了拆门板当柴烧的现象,弄得人心惶惶。正如叶飞回忆录中所讲:当时燃眉之急是解决粮食、燃料问题。厦门的粮食危机逼迫解放军必须尽快发起金门登陆战。拿下金门以打通运粮水道,解决粮食危机。后来有些人批评“叶飞轻敌”的理由是说他当时没有把主要精力放在金门战斗上,只顾着地方事务,其实所谓的“地方事务”就是粮食和燃料,民以食为天,叶飞是厦门军管会主任不操心老百姓有没有饭吃那还了得。显然先攻厦门,后取金门实为下策。
这是毛森回忆原文:
  
  
   大陆情况紧急时,陈仪被送去台湾,幽禁基隆要塞司令部,国府迁台后,汤深怀念陈仪,其本人不便去探望,特派陈大庆携带日用品去请安,我们以为就这样了了,陈可颐享天年。不料民国三十九年六月间,蒋公突下令审判陈仪,汤知不妙,往求见将,传话者转示,蒋已去台中,俟杀陈之后,才能接见,汤号啕大哭,四处求人营救,大家都摇头无能为力,拜托当时在沪共患难有三剑客之称的谷正纲、雷震、方治及上海市长陈良转求缓颊。雷说:老头子为了杀人立威,谷等认为蒋要用陈头镇压人心,都认为陈仪牺牲定了。汤又请毛人凤求蒋遵守诺言,饶陈一命,毛特来汤府复命说:「天威难测,我已恳求过了,没有用。」辞出后,我在送毛回家的路上,埋怨毛人凤:「你做事没有肩胛骨,不负责任,当时汤讲好的,唯一的要求,是要保全陈一命,蒋公既曾允诺,你应据理力争才是。」毛被我责怪之后,却耸耸肩说:「你忘了吗?陈仪是杀本局福建负责人张超的仇人,我还会救他吗?」我一听此言,如冷水浇顶,使我猛然省悟,我怎么竟未想到抗战初期的一件往事,陈仪确是军统局 的仇人。依毛人凤的语气看来,当时他受托飞溪口向蒋公报告时,可能当做大功一件,而并未向蒋提出汤所要求保全陈仪生命的条件。陈死后,使汤蒙受「卖师求荣」的骂名,也使蒋背负「不守诺言」的恶名。而我因一时疏忽举荐陈之仇家,以致铸此大错,实愧对汤、陈。
第四、确定第28军主攻金门,并非最佳选择。
  首先兵力不足。虽然第28军战斗力强,但解放福州后,留下84师担任守备,解放平潭岛后又奉命将83师主力开赴闽北剿匪,前往闽南参加解放金门战斗的只有一个加强师(82师加强251团)及军炮兵团。以一个加强师“独立解放金门”兵力明显不足。其次、军政一把手未去前线,指挥机关不健全。军长(朱绍清)因病去上海治疗,政委(陈美藻)留在福州,参谋长(吴萧)调离,作战科长不在岗由侦查科长代理。实际指挥作战的是副军长萧峰和政治部主任李曼村。第三、第28军擅长防御作战“排炮不动,必是10纵”。进攻战斗并非该军强项,尤其是攻坚战。第28军在金门登陆战第一梯队派出由来自2个军3个师的3个团组成的奇怪阵容,连指挥作战的82师师长钟贤文都感到难以理解。如十兵团将攻击金门的任务交给齐装满员的第31军或第29军胜算可能性都比交给第28军把握大。
  
 感谢网友缪人凤认真观看本文,提出质疑。你说的对,从维护国民党政权的角度,陈仪死有余辜,这点应该不用争议。但关于蒋介石是否曾答应汤恩伯不杀陈仪这段公案。可以说有多种解释。对这段历史毛森回忆录中是这样说的:我偕毛人鳳見湯,湯卽面告陳儀要其投共經過,並將陳給他的信件一併給毛。湯的唯一要求,卽保全陳儀一命,由其奉養天年。並表示對蔣公決盡忠到底,不聽李宗仁屈服命令,盡力裝運物資去臺灣,堅決作戰到底。(以後李宗仁來上海想談緩和軍事對立,湯避不見面,派我代其去機場接李,囑我轉告李,他去前線視察工事,檢閱部隊,不知何時返防,藉詞拒與李見面。)0 b. N( u$ d- d/
  湯派機送毛人鳳去奉化見過蔣公後,很快卽囘上海。毛說,蔣聽報告後,囑仍善待陳儀,好好看護他,一切照我們意見辦理。湯再問起,蔣有無答允保全陳的生命。毛說,當然沒有問題。湯也放了心。
  
感谢第X缕阳光网友认真观看本文,对标题用字提出质疑。
  现将百度对从新一词的解释贴上,
  从新
  
    cóng xīn   
   1.向新的方面发展。《管子·侈靡》:“天地不可留,故动,化故从新。” 尹知章 注:“化其故,以就其新。” 宋 苏辙 《景灵宫奏告雅饰圣祖罢散道场朱表》:“虽道存不变而体有从新。”   
   2.重新。表示从头另行开始。 宋 文天祥 《与赣州属县宰》:“郡家禀使者之命,欲於十县从新整刷一番。” 明 唐顺之 《牌》:“其一册开具各兵年貌、籍贯、每年工食银若干,其一册须要从新简阅。” 鲁迅 《且介亭杂文·关于中国的两三件事》:“我想,人们是的确由事实而从新省悟,而事情又由此发生变化的。”   
   3.重新。再一次。《醒世恒言·勘皮靴单证二郎神》:“既是太师府中事体,我只道官官相护,就了其事。却如何从新又要这个人来,却不道是生菜铺中没买他处!” 清 李渔 《慎鸾交·赠妓》:“[小生]我们的盟誓久矣就发下了。[生]那是月下私盟,当不得人前公誓。今日在我面前从新发誓,以后若有变局,待我好兴问罪之师。” 鲁迅 《南腔北调集·又论“第三种人”》:“对于‘第三种人’的讨论,这极有从新提起和展开的必。
   根据上述解释用从新一词视乎并无错误。
   衷心感谢网友的关注和支持。
  
 感谢总机叫武昌的网友的质疑。
   关于金门之战的经验教训,从金门之战结束后国军和解放军就在不断总结。本文由于受篇幅限制第三章做了简单介绍请阅读。本文第四章是作者对金门之战教训的看法。由于是一家之言,欢迎质疑。
   如果网友认真阅读本文第二章。就知道解放军发起厦门登陆战时共搜集了一次运送8个团的船只。当时28军只搜集到1个多团的船只。这是解放军没有同时发起攻击金门和厦门战斗的重要原因。如果解放军不发动厦门登陆战,而是集中兵力发起金门登陆战,当时至少可以集中运送九个团的船只发起金门登陆战。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18 12:05:56  
  9个团的船?那也不行啊,不占领厦门,进攻出发地太遥远,航渡途中会遭到国民党海军,空军还有厦门驻军的截击。一般登岛战役,都是先占领比较近的小岛或者陆地,作为进攻出发地。何况解放军只有木船。
  
  另外厦门占领后,那几个团的船只都哪里去了?都毁灭了还是不能用于登陆战斗了。后来还是只有3个团乘船进攻金门。
  
  另外金门岛的问题延续至今,还有个隐蔽的因素,你没提到,那就是至今我军都没有机会再战金门,发动第二次金门登陆战役。因为随后有美第七舰队干涉,1958年虽然炮击金门,但攻打金门岛则得不偿失。时至今日,虽然我坚信能打下金门岛,台湾也无意防守金门岛,但是基本上不会再打了。
  
  在当年,解放军损失区区3个团,9000多人,正常情况下卷土重来,反攻倒算,再打就是。比方四战四平,围困长春,攻打太原,进攻兰州,都是挫折不断,损失都在9000人以上。再打,三打总能成功。金门岛是因为特殊的政治原因,没法继续打。
  
   解放军先攻厦门还是先攻金门,据说是由于考虑厦门是福建较大的港口城市而金门不过是一个荒凉的小岛。从影响力角度,还是做出先攻厦门的决定。
   关于进攻厦门船只的下落,本文第三章已有交代。请阅读查找。
   解放军发起金门登陆战,厦门附近沿海并不是金门登陆战进攻出发地域。
   关于解放军再战金门的情况本文第5章将叙述这段历史,到时欢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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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军选择先攻厦门,后取金门的作战方案时,守备金门的国军已由立足未稳,转变为立足已稳之敌。兵力配置已经完成,工事构筑基本结束,大批增援部队陆续登陆。敌我兵力对比发生重大变化,解放军此时发起对设防严密的金门岛进攻。是否就一定会失利呢?
   由于轻敌和急躁,第28军指挥员在指挥金门登陆战的过程中犯了一系列错误。这是解放军失利的主要因素。正如28军军长朱绍清曾在一次讲话中说:“金门在战役、战术上都错。肖锋、李曼村指挥,情况变化,李提出变更决心,肖坚持不变,叶飞同意肖的意见。”⑾从作战指挥及战术的角度探讨第28军在金门登陆战失利的教训主要是不是有以下几点。
  
   首先渡海工具筹备不足,未掌握潮汐对航渡的影响,起渡时间出现重大失误。
  
   渡海作战的关键是渡海工具的筹备。第28军政治部主任李曼村说了句很形象的话“有兵无船不算兵。”当时解放军的实际情况是,因为没有装备运输舰和登陆艇,无论是实行偷袭还是强攻,只有木帆渔船可以使用。以木帆船为主要渡海工具的渡海作战,首先必须征集足够的木帆船及雇请足够的船工。没有帆船及船工渡海作战就是一句空话。第28军作为三野主力攻占福州后,兵团刘培善主任即向该军传达了‘野司’首长的指示:第28军要利用在福建沿海作战的条件,总结和积累渡海作战的经验。显然三野领导机关对第28军寄予厚望,希望该军在利用木帆船渡海作战中取得成绩,积累经验,为下一步渡海解放台湾做准备。根据这一指示,兵团司令叶飞有意识让这支部队受到海上渡海作战的锻炼,由海上进军,首先攻占福州以南的平潭岛等沿海岛屿。摸索渡海作战经验。由于第28军平潭岛登陆战进展非常顺利,“取得了28军创建以来损失最小的一次胜利战斗。”本来有些教训应该总结,但打了胜仗,给人的感觉渡海作战不过如此,视乎并没有想像的那样困难和复杂。9月19日叶飞司令员召见萧峰和李曼村告诉他们下一步任务就是协同兄弟部队攻克漳州和厦门,然后独立解放金门岛。明确任务后28军的首要任务是寻找船只及开船的船工。在寻找渡船的力度和方法上28军视乎不如本兵团的其两个军。应该说兵团首长给28军提供了比29军和31军更优越的寻找渡船条件。1、第28军打下福州后不久就明确下一步的任务就是渡海作战。所以该军在福州就搜集到不少渡船,其中光以蒸汽机为动力的海轮就有30余艘,仅82师政工队管理的就有《海琦》《海捷》《久和》《同和》《航海》等五艘。这些海轮在运输人员物资数量多,在海上航行中抵御风浪的能力比木帆船强得多⑩。2、兵团要求该军乘船南下。该军从平潭岛南下时就有大型渡船上百只。3、28军打下平潭岛后就没有作战任务,完全可以全力寻找渡船。而此时,31军正在攻打漳州,并准备向厦门外围攻击前进。29军正在与厦门外围的国军交战。据史料记载,3个军动手找船的时间,下手最早的是29军9月19日即派出的各级侦查分队将兵团划分的区域内的“大小船只悉数征来”。其次是31军于25日开始收集,不但筹集到310艘木帆船,还在石码镇以汽车发动机改装机帆船10余只。而28军动手最迟9月26日才开始行动。28军对船只的保养和维护上视乎也不如兄弟军。28军南下前就收集到手的上百只大型渡船由于船工怕南下作战,中途纷纷弃船逃走,到达同安时全军只剩28艘渡船,其中还有12艘没有船工。军侦察营在泉州征集到5艘渡船,在围头船工怕打仗连夜逃走,该营因没人会驾驶只好放弃。而该军征集到的30余艘蒸汽动力的海轮,大都在向金门开进中于惠安、泉州海域被国军的飞机炸沉。尽管萧峰在日记里说他天天为找船而着急。但在兵团决定金厦共取的作战方案时,31军和29军都已找到渡船300余艘可分别一次运载3个团的兵力。(根据叶飞回忆,到发起厦门登陆战时。两个军已找到一次可运8个团的船只)而28军才找到100多条渡船仅够1个团使用。因为船只不足,又拖延2次攻击时间才凑够了3个团的渡船。
   10月24日攻击金门的计划是晚9时渡船启航。萧峰回忆说:“晚7时开始登船,约9时潮来南开,预料2小时渡海,12时登陆”。“第一船登陆后,船只迅速返回,当晚的计划是每只船都往返两次也不可能,总有船只损坏,大部分可以往返两次,这样当晚可再运两个团上去。”可是萧峰犹豫不决出发时间一拖再拖,将启航时间拖后2个小时。登陆时正赶上大潮后开始退潮,渡船全部搁浅海滩。××可能事后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他在回忆文章中,把起渡时间写成“24日21时30分之后”。其实根据28军电台队长姜从华回忆“深夜23点,肖副军长来到我们电台,下令各部立即启航。”当时负责作战科的张宪章在回忆文章说:“启航时间已是深夜23时”如果解放军的渡船按时启渡,到达金门的时潮水才开始上涨,解放军的渡船就是靠岸因海水正在涨潮也不可能搁浅。没损坏的渡船完全有时间返回大陆接运第二梯队。而解放军渡船搁浅没有一只船返航,同主要指挥员优柔寡断,延误启航时间,有重大关系。即使渡船不搁浅,由于启渡时间过晚,返回大陆的时间至少需要2到3个小时,渡船就是安全返回大陆,天已亮了,因解放军没有制空权和制海权白天是无法向金门增援的。所以渡船启渡时间拖延2个小时开航,其错误是致命的。因为这就意味着第二梯队当晚不可能有时间增援金门岛。用5个团进攻金门岛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粟裕后来批评说:“作战中,既未充分准备足够装运该部作战部队登陆的船只,亦无适当的制海、制空力量,致使第一梯队登陆后,为敌海空军遮断,无法增援,而第一梯队船只暴露在敌陆海空炮火下几乎全部损失,无力做第二次运输。于是使前后方脱节,交通运输瘫痪。⑨”
   据金门地方志记载:金门地区秋季风浪特别大,不宜登陆。全年潮汐以农历9月初三和10月初一最大,每月的初一至初三、十五至十八潮汐落差最大(十尺)满朝后保持12分钟后即逐步退潮至六小时后为最低潮。我军发起登陆战的10月24日正是全年潮水最高的一天的最高时间段,虽然登陆部队可以利用高潮使渡船尽量靠近海岸便于抢滩,减少部队伤亡。但却埋下船只不及时返航退潮时船只必将搁浅的致命危险。果然由于退潮很快致使渡船全部搁浅。可以说渡海工具筹备不足,渡船午夜才启航,从多处启航的渡船又在大嶝岛海面汇合在一起共同向金门进发,这就大大延误了航渡时间,部队登陆不到4小时天就亮了,不仅船只来不及返航运送第二梯队,已经上岛的部队也来不及整顿恢复建制,就面临国军的反扑。从作战指挥的角度看渡海工具筹备不足,起渡时间出现重大失误,不了解乘木帆船渡海作战受潮汐的影响极大,由于出现计算和掌握上的错误,推迟了渡船启渡时间,致使登陆船只全部搁浅,登陆的官兵太少,这是造成金门很快失利的首要原因。
  
   正如1949年10月29日中共中央华东局关于总结金门失利经验教训致叶飞、陈铁军等电谈到:“金门失利证明,攻定海、台湾等仍是极艰巨的斗争。特别船只准备、船夫争取、部队航海习惯训练等,带有决定性作用”。 ②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19 10:11:11  当时负责作战科的张宪章在回忆文章说:“启航时间已是深夜23时”如果解放军的渡船按时启渡,到达金门的时潮水才开始上涨,解放军的渡船就是靠岸因海水正在涨潮也不可能搁浅。没损坏的渡船完全有时间返回大陆接运第二梯队。而解放军渡船搁浅没有一只船返航,同主要指挥员优柔寡断,延误启航时间,有重大关系。即使渡船不搁浅,由于启渡时间过晚,返回大陆的时间至少需要2到3个小时,渡船就是安全返回大陆,天已亮了,因解放军没有制空权和制海权白天是无法向金门增援的。所以渡船启渡时间拖延2个小时开航,其错误是致命的。因为这就意味着第二梯队当晚不可能有时间增援金门岛。用5个团进攻金门岛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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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不是28军的责任,全军都没人懂。
  
确实金门之战失利,参战的解放军各级指挥机关和指战员都需要反思也都进行了总结和反思。受篇幅的限制本文主要分析了兵团和军两级指挥机关应负的责任。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19 16:49:38  
  这种事情,最多是个虚无缥缈的“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又交学费了。
  
  中共或者说毛泽东有个特点,因为左倾盲动而导致的失败,追究并不大。反之要是右倾保守而导致的失败,那就不客气了。
  
  金门战役失败,就属于十兵团左倾盲动,做法超越了实际。但处理了什么人没有?肖锋据说至死都是副军级,算他倒霉。叶飞后来也官运亨通,最大做到党和国家领导人。
  
  金门失败的为难,还在于解放军后来也没机会再打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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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登陆地段选择不当。渡海登陆战选择突破口,应遵循作战基本原则是选敌弱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原则。
  
   欧洲军事思想家约米尼曾说:“在登陆点的选择上,应尽量欺骗敌人,使他们猜不到我们的企图。”选敌弱点就是要尽量避开敌人防御重点地区,采取一定的伪装或欺骗手段以造成对方的错觉。抓住对手思想上的疏漏或麻痹,在其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和方向上,对其最关键、最要害的部位实施突然袭击,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这个作战原则已被现代中外成功的登陆战例证明是登陆战取胜的首要原则之一。
  
   西西里岛登陆战。1943年盟军发动西西里岛登陆战。为保证西西里岛登陆战的胜利,盟军在战役前曾实施代号为“肉馅”的误导行动,故意将一具看起来像一名盟军参谋军官的尸体携带关于攻打撒丁岛希腊文件漂浮在西班牙海岸。发出盟军将在撒丁岛和希腊登陆的错误信息,致使希特勒认为盟军的主攻方向在亚丁岛和希腊,直到盟军登陆的前一天,德军统帅部还要求南线部队尽力加强在希腊的防御。10日凌晨,盟军在恶劣天气的掩护下,在西西里岛强行登陆。面对盟军的突然袭击,德意军队猝不及防,海岸防线很快被摧毁。战役进行到第3天,英军便占领了西西里岛的东南部。7月22日,美军又攻克西西里岛首府巴勒摩。8月5 日,英军占领卡塔尼亚。8月17日,盟军先后进入西西里岛东北角通向大陆的咽喉重镇墨西拿,随即占领全岛。至此,西西里岛登陆战役以盟军获胜宣告结束。
  
   诺曼底登陆战。1944年盟军开辟第二战场。选择在法国的登陆地点不是风浪较小,便于登陆的加来地区,而是风浪较大,不便于登陆的诺曼底地区。战役前进行了周密细致的准备;成功地进行伪装与欺骗:在英格兰东部虚设一个由G.S.巴顿中将任司令的"美第1集团军群",原驻该处的部队调走后,营地仍伪装得和往常一样;在德机能侦察到的地方设置许多假登陆舰艇、坦克和滑翔机;飞机对加来地区的投弹量比诺曼底地区多一倍;登陆日(D日)前夜,小型舰只和飞机进行佯动,利用电子干扰器材模拟庞大登陆编队和机群。此外,还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上述措施旨在使德军在D日前后都一直认为盟军将在加来登陆并将大量预备队部署在该地区,从而为登陆成功创造了有利条件。登陆时间的选择上,也选择在风浪很大不适合登陆的恶劣天气里进行。德军司令隆美尔认为盟军不可能在这样恶劣天气里发动登陆战于是回老家给妻子过生日去了。结果盟军发动的诺曼底登登陆作战一举成功。
  
   仁川登陆战。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后不久,美韩军队在势如破竹的朝鲜人民军攻击下节节败退。为摆脱战场上的被动局面,麦克阿瑟将军提出在人民军侧后登陆的计划。当时提出三个登陆方案1、在仁川登陆,占领汉城和水源地区。2、在群山登陆,向大田进攻,席卷北朝鲜军队的右后背。3、在东海岸的注文津登陆,占领江陵后向原州进攻,切断北朝鲜军队的后方。仁川港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它有着全亚洲最大的落差,涨潮时海浪不停上涌,高达10米,所有船只在涨潮时均可进港,退潮时则会全部搁浅。一旦在退潮时进攻,则会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之中,这显然不是舰队理想的登陆点,但麦克阿瑟却不这么认为,这位极富冒险精神的军事家更清楚此地登陆所带来的无数便利:这里位于朝鲜半岛西海岸的中部、江华湾的东岸,距汉城仅37公里,一旦登陆成功,收复汉城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此外,朝鲜人民军大部分的兵力都已投入到南部釜山前线的战斗之中,北部的防守明显空虚。当时美军的布莱德雷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柯林斯陆军参谋长,谢尔曼海军作战部长等都反对在仁川登陆,认为在仁川登陆是危险的。但麦克阿瑟力排众议,经杜鲁门总统同意后,还是决定在朝鲜的仁川港登陆,以摆脱目前战场上的被动局面。仁川登陆作战的成败决定于是否能进行成功的奇袭。麦克阿瑟采取在周密计划下,实施欺骗和佯攻相结合战术,成功地把仁川海岸这个登陆目标隐瞒到最后一刻,令几乎全世界所有关注朝鲜半岛局势的人,都无一例外地忽视了对仁川这个公认的"世界上最不适宜进行登陆作战的港口之一"的防御,转而注视着群山。为了给金日成留下一个错误的印象:美军登陆必在群山港无疑。麦克阿瑟将军屡施诡计,采取种种欺骗行为:自9月5日起,美军派出自己的攻击空军与海军,向群山港及其周围的地点诸如桥梁、铁路、公路反复轰炸,并派出精锐的两栖登陆部队在离群山港不远的荒岛上进行登陆演习;到了开始突击的前一天,各登陆演习部队还不断地发出各种让朝鲜方面能够收到的假电报。这一切的确让朝鲜人民军大为上当,不但派出精锐之师火速往群山港一带增援,而且还匆匆地从北部抽调一个师的兵力至群山港。金日成没有料到,就在他全力以赴地攻打釜山敌军、防备美军从群山港登陆时,另一支庞大的舰队已悄悄地驶向了仁川湾。9月15日凌晨5时,数以万计的炮弹从美军巡洋舰上铺天盖地而来,十几分钟过后,月尾岛上已是面目全非。与此同时,航空母舰上的数百架飞机一齐升空,对毫无防守之力的仁川港朝鲜守军倾泻下了数千吨炸弹,摧毁了守军阵地上的所有防护设施,造成大批朝鲜兵土伤亡,炮声刚停,美军的陆战队便以迅猛的速度乘坐小艇爬上月尾岛松软的沙滩,继而逐步地向前推,在开战二个小时内他们便一举夺下仁川港的防守基地月尾岛。到18日晚,已有2.6万名"联合国军"人员、4500多部各种车辆和近1.5万吨的物资上了岸。以美军为主的"联合国军"部队向内陆迅速展开,切断了当时还在洛东江一线作战的朝鲜人民军的退路。 9月28日,美军攻占汉城。在釜山的美第8集团军突破人民军防线,向北进攻。战场形势急剧逆转,人民军腹背受敌,被迫转入战略退却。
  
   厦门登陆战。战前第31军92师派出侦察小组驾驶小船登陆厦门敌前沿阵地实施现地侦查,基本摸清了敌人兵力部署和工事构筑情况。将主攻方向选择在厦门岛的北部,为了迷惑敌军,发起攻击前,先攻下金门岛前沿的三个岛屿,使汤恩伯产生错觉,认为解放军将先攻金门岛,将增援厦门岛的全美械的32团连夜撤回金门岛。解放军发起厦门登陆战时,汤恩伯正与厦门的所有高级军官们一起出席欢迎台湾来的慰劳团的宴会。当解放军向厦门和金门同时开炮进行炮火准备,汤恩伯还认为是共军的正常炮击。并没有意识到解放军已经开始发动厦门登陆战。接着又强攻鼓浪屿,给敌人造成先取鼓浪屿后攻取厦门的错觉。调动了国军的注意力。29军和31军主力偷袭厦门北半岛成功登陆,国军才发现解放军的主攻方向在北面,但已为时已晚。战后被俘的国军74师师长李益智说:守军一直被鼓浪屿方向的登陆所迷惑。1841年英军进犯厦门是从沙坡尾一线登陆,1938年日军侵占厦门是从五通道、浦江一线登陆而解放军却选择在钟宅至石湖山多泥滩、多陡崖的地段作为主攻方向实出意料之外。
  
   海南岛登陆战。根据敌情解放军15兵团采取了“积极偷渡、分批小渡与最后登陆相结合”的办法。根据琼纵提供的情报,国军重点防守琼州海峡,而岛的两侧兵力薄弱。按照四野要求“由雷州半岛我上船处,到敌海防不特别严密又不太远而易于登陆的地方”选择偷渡登陆地点,头两次偷渡选择在帆船一夜可以到达,敌人防守薄弱的琼州海峡两侧的白马井和赤水港,使解放军成功登陆。接着又利用北风季节分两批在在海口东西两侧成功登陆并与琼崖纵队接应部队胜利会师。使登岛解放军增加到一个师的兵力。为主力登陆作战创造了有力条件。接着解放军在登岛部队的接应下,分东西两路避开敌防守严密的海口附近地区发起总攻。仅用58天的时间成功解放海南岛。
  
   而金门登陆战10月4日十兵团确定金厦共取的作战预案,命令28军:“由山后至古宁头之间选择突破点”。28军选择在最靠近澳头至大嶝岛的古宁头至后沙一线作为突破地点,是典型的单面攻击方案。当时金门岛北面靠近大陆有大嶝、小嶝、角屿三个前沿小岛由国军一个师守备,所以金西地区还是守军防御的薄弱地区,基本没有主力部队驻防。不久国军抓获解放军夜练的渡船,获得解放军准备在金西地区登陆的情报,了解到解放军进攻金门岛的登陆地点,引起守军的警觉。尤其是10月10以后我军陆续攻占大嶝、小嶝、角屿三个小岛守军已判定共军的的主攻方向在金西地区,10月11日将主力201师调到金西担任守备,开始大规模不分昼夜大兴土木抢修防御工事,并不断向金西增兵,我军发起攻击的当晚还在向金西增兵。(到24日晚11时国军驻扎在金西的部队共有3个主力师201时、118师、18师和战车营共计2万人)并多次在该地区组织步坦抗登陆演习。解放军选择的登陆地区由守军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担任,并在二线驻扎两个师的部队担任逆袭。兵力是解放军的两倍。解放军登陆时,敌人向我渡船开火的炮火猛烈而准确,我登陆部队损失惨重。登陆部队还未集结归建,守军2梯队和坦克部队就开始反击,其反击的路线和24日当天下午演习方案几乎一模一样。我军主力团队登陆数小时就基本失去战斗力。由于解放军只在金西狭窄地区登陆,敌人的整个防御体系没有受到致命打击始终稳定,加上解放军没有后续部队上岛,更加增强了守军的守备信心,敌人可以放心集中全部机动部队反击解放军的登陆部队。这种单面攻击的部署而不是多面攻击的决定,注定了登陆战的失败。因为解放军没有隐蔽自己的作战意图,没有进行谋略欺诈,使国军能够熟知我方意图,从容调兵遣将,从而能给予解放军极大的迟滞和杀伤。
  解放军82师师长钟贤文于10月16日前往角屿隔海对金门东北角进行观察。提出了两面攻打金门的作战方案。将金门岛的东北角即官沃到后山一线,作为解放军的主攻方向。在海水退潮时,先头部队从小嶝和角屿出发,带上电缆和绳索,从海中间拉过去,然后拖着木船和后续部队继续强渡,登陆后首先占领官沃。在主攻官沃的同时,派另一支部队乘船在金门岛北岸中部登陆,控制金门县城到官沃的公路,阻止敌向官沃增援。派炮兵上角屿设置阵地,用炮火封锁海路,掩护我登陆部队。同时,派出一支小分队带一些炮手,在金门后山西北部登陆,夺取官沃和后山之间的敌机关炮阵地,使之为我所用。这个方案的特点是避开敌人严密布防的金门西北部,夺取金门东北部山地,控制北太武山,以发挥我军善于山地作战之所长,并便于我后续部队增援,稳扎稳打,逐步向西南发展,最后夺取金门全岛。金东地区也是守军防御的重点地区,45师和11师的战斗力也不弱。但金东守军是把琼林至官澳一线作为防御重点,而官澳至山后是金东守军的侧后是防御的薄弱地区。82师师长将此地区作为主要突击方向。是符合选敌弱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原则。而且此地区是山区不适合战车行动。可以发挥我军山地作战的优势。但副军长萧锋同志不赞成这个方案。也没有将这个方案提到24日作战会议上讨论就轻易否决实在可惜。其实如82师4个团当晚能全部在金东地区登陆,师首长上岛指挥。从角屿发起进攻,后援不宜中断,又是夜间偷袭和山地作战,敌坦克较难发挥优势,短时间被敌人赶下海也不容易。只要巩固滩头阵地,我军二梯队可源源不断上岛,敌我力量对比会向有利我军方向发展,风险也不会太大。我军75mm山炮还可以登陆(总重653公斤,可分解成9大部分运输),用直瞄火力对付敌坦克,敌坦克就不至于那么猖狂。如果攻占了北太武山,我75mm山炮就可以用炮火打击来犯之敌和料罗码头及机场,阻止敌人增援或逃跑。253团在古宁头地区登陆牵制金西地区的守敌。解放军取胜还是有希望的的。因我后援部队可以利用退潮涉水从大陆前往角屿,此岛退潮时距离大金门只有300米,使用小舢板就可以渡过海峡前往金门岛。
  
   后来钟贤文谦虚的说“由于敌人大量增兵,敌我兵力过分悬殊,按照我的这个方案打金门也不会取胜。”其实登陆突破点的选择如违背选敌弱点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原则,即时兵力占有优势,对立足已稳之敌进攻也可能失利。此前进行的鼓浪屿登陆战,守军是国军第29师2个团不到5千人,而解放军有4个团,兵力3倍于敌。可是解放军三次攻击均失利损失很大。(解放军承认牺牲一名团长,伤亡数百人;国军称他们打退了共军的攻击并抓获俘虏2千人。)指挥此次战斗的解放军61师师长高銳后来总结教训时说:登陆突破点的选择完全违背了选敌弱点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原则,实际上,鼓浪屿西北部不论地形还是敌人的防御都比西南部有利于登陆突破,而且在我军从嵩屿正对鼓浪屿西南角进行炮火准备时,已将敌注意力吸引到对西南的防御,如我军绕到鼓浪屿西北侧登陆,有可能出敌不意获得成功。尽管绕过敌人防御正面带有相当冒险性,但夜间在距敌千米之外轻舟航行,还是可以隐蔽通过的,况且我们还可以部分船只在正面迷惑敌人,从中外登陆战例看来,出敌不意,攻其不备应当成为登陆作战坚守不移的原则。如部队不受突破一点的思想束缚,第一梯队受挫时,后续梯队即可机动的向北驶到敌防守不严的地方登陆,也是可能成功的。
  
   金门守军二十二兵团司令李良荣战后透露:“战斗前对匪攻击金门的情报确实,主任汤对匪登陆地点判断正确,能够给予适当的措施,制胜敌人”。显然金门之战失利与解放军登陆地点选择在国军重兵防御地区,国军已知解放军作战企图并进行了有针对性的防御准备有直接关系。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21 11:33:28   显然金门之战失利与解放军登陆地点选择在国军重兵防御地区,国军已知解放军作战企图并进行了有针对性的防御准备有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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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反了?
  
  联系前后文,应该是解放军选择的登陆地点是薄弱区,但是因为情况变化,“不久国军抓获解放军夜练的渡船,获得解放军准备在金西地区登陆的情报,了解到解放军进攻金门岛的登陆地点,引起守军的警觉。”
  
  国民党调整了部署,这才变成有准备区。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细微末节的总结基本没用的。部队的实力才是第一位的。也就是因为解放军不懂登陆战,没有足够的船。兵力集中不如国民党快,这才是失败的主要原因。
  
  比如仁川登陆,实际上麦克阿瑟拥有第七舰队和第十军,可以自由选择进攻位置。在朝鲜任何地方登陆,哪怕仅仅是直接增援洛东江包围圈的第八集团军,都稳操胜券。
  
  这就是主要矛盾-作战实力的决定性因素。
  
  
  
  

作者:linmusena  回复日期:2010-07-21 12:03:14    从作战指挥及战术的角度探讨第28军在金门登陆战失利的教训,本文一共总结了5条。欢迎一一评点。

作者:qtomcn  回复日期:2010-07-21 12:31:47   登陆作战对于当时的解放军来说确实是个新课题。盟军在实力占优情况下,诺曼底登陆尚且玩了许多花招,不让德军发现真实的意图,可见登陆作战一旦被敌人发现真实的计划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21 14:14:22   接着解放军在登岛部队的接应下,分东西两路避开敌防守严密的海口附近地区发起总攻。仅用58天的时间成功解放海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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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40、43军主力登陆作战同时,台湾来个舰队袭击木船团会怎样?
  
  当然,海南岛太远,台湾也准备放弃海南岛了。  接上页
  
   三、占领和巩固滩头阵地,是渡海作战突击分队的首要任务。
  
   登陆部队突击分队登陆成功后,必须不顾岸上敌人的抵抗,坚决勇敢的向敌岸冲击,迅速抢占滩头阵地,并向两翼扩张攻占要点加以控制,坚决守住阵地掩护后续船只登陆。这是渡海登陆战的重要原则。金门之战发起前,叶飞曾当面向萧峰和李曼村交代根据解放厦门的经验教训:“登陆作战胜败的关键在于首先登陆攻占滩头阵地,然后迅速构筑工事,准备击破敌人反扑,巩固登陆滩头阵地,待后续部队全部登陆集结之后,才开展向敌人纵深发展。”第29军厦门登陆战的经验也证明叶飞这一说法的正确性“登陆作战初期阶段,作战的重心是夺取立足点,而不在歼灭敌人多少,攻敌和打敌反击都是为求得立稳脚跟。我各突击营完成攻占登陆点任务后,都积极向两翼发展,打通联系,较快地扩大为团的登陆场,这也就进一步地巩固了突破口。登陆作战中,往往只顾向纵深发展,不注重突破口的控制和巩固,会造成严重后果,教训应予记取。”金门登陆战失利后,叶飞.刘培善关于金门岛战斗经过和失利原因给第三野战军前委.中共中央华东局的报告中说:“至于战术上的毛病,则为登陆部队未巩固和扩大滩头阵地。”毛主席接受了叶、刘提出的渡海作战的原则,1949年2月18日致电林彪要求四野渡作战中注意“于敌前登陆建立巩固滩头阵地。”萧峰在回忆文章中承认:叶飞司令员给我们介绍了解放厦门经验提出若干渡海作战应注意的事项,如巩固滩头阵地等。但第28军下达的攻击金门的命令中,可能是轻敌,并未要求第一梯队3个团登陆后应建立滩头阵地,迎接敌人的反扑掩护第二梯队登陆,然后再向纵深发展。而是命令“第244团为东路在金门的垄口和后沙间登陆,迅速攻占后半山,双乳山,控制琼林至沙头一线金门腰部,警戒金门东半岛,掩护第251团、第253团进攻金门县城;第251团为中路,在西保、古宁头之间登陆迅速攻占湖南和榜林,协同第253团攻击县城;第253团为西路,在古宁头登陆,迅速占领林厝、浦头,并攻击金门县城,歼灭西半岛之敌。”并提出“有几个人打几个人的仗,不等待,不犹豫,向里猛插”的要求。244团和251团各突击营登陆后不怕伤亡确实按命令向守敌阵地纵深猛烈穿插,不但撕开了国军201师前沿阵地,还抓到大批俘虏。由于没有起到占领扩大滩头阵地,掩护后续部队作用,随后登陆的后续部队和指挥船都受到守敌的攻击。损失很大,244团指挥船受重创,伤亡30余人,参谋长负重伤,两个参谋一死一伤。团长的警卫员不知去向。251团指挥船也受到攻击,团长的警卫员牺牲,政委的警卫员受伤。跟进的2营伤亡过半。当守敌反击时,244团战斗力最强,冲的最快最猛分散在守敌一线阵地和二线阵之间的沙丘和草丛中摸索前进,在敌人的反击中无险可守,没有工事可利用,战斗中没有配合和掩护,很快损失殆尽。第251团政治处主任带领一个排留在滩头阵地,堵住了国军52团沿海岸线攻击的部队。要不是52团战斗力很弱。解放军251团可能与244团一样很快失利。只有253团在滩头阵地留下一个营的部队,占领和扩大滩头阵地。当团指挥船上岸时,滩头阵地已全部被我攻占,团指没有受到守军的攻击。上岸后迅速与各营建立了有线电联络,部队也进行了整顿归建,天亮后才派出成建制的部队向敌纵深发展。但始终在滩头阵地留下一个建制营的分队巩固滩头阵地。第2天我增援的少数部队也是从该团滩头阵地安全登陆,未受到任何损失。萧峰不同意叶飞关于登陆部队应建立滩头阵地的说法。他认为:“且不说沙滩上能否建立巩固的滩头阵地,即使能建立,也难以顶住敌空军和坦克部队的袭击,在古宁头我军坚持时间比较长是事实,但由于我渡海船只被敌烧光,这个阵地也没起到接纳后续部队和掩护部队撤离的作用。”其实渡船被焚烧的重要原因就是丢失了滩头阵地,敌军冲进海滩才放火焚烧渡船。解放军登陆后先后进入湖尾乡、观音亭山地区的部队有2千余人,兵力并不少。由于不成建制,天黑相互无法联络,没有掩护和配合,各自为战,越打越分散。仅数小时即被国军反击部队分割包围,各个击破,很快失利。国军称在此地区“击毙共军1千余人,俘虏1200人”。萧峰还举出海南登陆战“我各渡海部队登陆后很快进入山高林密的游击区和根据地,不需要建立滩头阵地。”但组织海南登陆战的解放军十五兵团总结的经验并不支持萧峰的这种违背渡海作战原则的说法。该兵团海南战役经验第七条是:“接近敌岸,奋勇直前,船船突击,进行宽正面的登陆突破,占领滩头阵地,猛烈向纵深发展,边打边靠拢,边打边集中,是滩头作战的主要战术原则。“根据海南作战情况,滩头阵地有两种不同的性质。一种是控制几小时或半天,待本批船只登陆后,即全力向内地发展,这是我第一、第二批小部队登陆的情况。第二种情况是大规模登陆时,建立巩固的具有相当面积的滩头阵地,其目的不但掩护本批船只登陆,并掩护后续部队登陆,这种滩头阵地,一般要使敌小口径火炮不能对我实施交叉射击,并能控制必要的要点,打垮敌人的反冲击。占稳脚跟后,主力即按预定方向,向纵深猛烈进攻,使整个部队在敌纵深逐渐靠拢集中,达到面的控制。”1950年3月19日邓华关于渡海作战几点经验致电中央军委的电报中说:“偷渡部队登陆后,必须不顾岸上敌人抵抗,坚决勇敢地向敌岸冲锋,迅速抢占滩头阵地,坚守阵地,掩护后面船只登陆。”“一连政指登陆后,稍微掩护即跑了,使后面的一只船只下来一半,其余下落不明。因此必须教育全体指战员,敌前登陆是争取光荣的紧要关头,犹豫萎缩必遭损失,勇敢登陆一定成功。(因敌人海防兵力薄弱,战斗力差)此外,应强调发扬阶级友爱、同舟共济的精神。先登陆的必须坚决与敌顽抗掩护后续部队登陆后,才能迅速转移前进。③”在海南岛登陆战中,1950年4月1日拂晓, 解放军379团3营8连和9连(欠一个排)在海上与敌人兵舰作战的纠缠中,伤亡100余人航向偏右离开了主力,误登了海口市的白沙门岛。此时只剩250余人。
  
   白沙门是一片退潮后便与陆地相连的沙洲,面积不到一平方公里,距市区不到3公里,东面是海南岛最大的河流南渡江的出海口河网地带,南面是敌军政首脑机关所在地海口市,西面就是敌舰队停泊的秀英港。岛上没有突出的地形地物,连棵稍高一点树都没有,从军事上来讲,是一块绝地。
   解放军在白沙门登陆的消息使敌人大为震惊,他们以为是解放军主力,薛岳急令驻灵山的机动部队暂编十三师三十七团前来增援,海口警备司令部集中海口市的警察和宪兵投入进攻。薛岳以为稳操胜券,甚至放出狂言“登陆共军即将被全歼”,连在海口市召开所谓的“祝捷大会”的会场也布置好了
   随三营渡海的团政治处组织股长秦道生和三营副营长王金昌、营教导员葛尹元赶紧绕小岛察看地形,立即组成临时指挥部,划分作战区域,构筑工事,准备迎击敌人。国军先后调来三个团的兵力,从东、西、南三面包围白沙门,并且用飞机和军舰从空中和海上向解放军阵地不断倾泻炮弹和炸弹。小小的白沙门岛竟被硝烟和火光遮住了太阳。解放军利用敌炮弹炸出的弹坑作为掩体;没有弹药补充,就从被打倒在阵地前的敌人身上搜集;没有饭吃,就嚼生米;没有水喝,就吸吮野草汁。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竞连续打退了敌人的几十次冲锋,解放军伤亡过半。
   黎明前,临时指挥部认为我军已经完成打兵舰和掩护主力渡海的任务,登陆白沙门以后也起到了牵制敌人兵力的作用,继续登陆海口已经无望,再困守白沙门也就没有必要了,遂决定放弃白沙门,抢船突围。
   但是小船只有三艘,坐不下多少人。而大家谁也不肯先走,“要活就活在一起,要死也死在一块!”正在此时,敌人又发起了进攻,负责统一指挥的秦道生命令王金昌和已经负伤的八连连长冯开珠率重伤员撤离,并说:“你们回去向党报告,我们没有对不起党的地方,没有玷污共产党员和人民解放军的光荣称号,我们一定要坚持战斗到底!”
   留在白沙门的解放军第二天又血战了一整天,一直到4月2日深夜,敌人在付出500人伤亡的代价以后攻上白沙门。弹尽粮绝并且大多负伤的解放军战士,在秦道生率领下,毁掉所有武器,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冲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
   9连连长田长寿,指导员何常文等人在战斗中因伤被俘,在海口解放前夕被国军枪杀。
   在白沙门岛登陆战中,解放军379团8连和9连(欠一个排)抗击十倍与我的敌3个团的进攻,坚守阵地两昼夜,除王金昌带领100余人突围(40余人突围成功),大部牺牲,小部被俘。这两个英雄连坚守白沙门岛牵制了敌人的兵力,为379团主力登陆和向纵深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解放后海南人民在该岛建纪念碑,1957年1月27日,朱德元帅为纪念碑题词:“渡海英雄永垂不朽”。而 9连1排3个班更是厉害为保障大部队航行,每班乘坐不到两丈的小帆船,在海上用火箭筒与敌舰搏斗,创造海上近战的奇迹,小船全部被敌舰击沉,除一位勇士抓住一块船板游泳20海里返回大陆外,其余全部阵亡。毛泽东后来批示:“这是人民海军的首次英勇作战,应予以学习和表扬。”将此报告批给三野抄给海司。如果244团金门登陆成功后,也象379团8连和9连那样,发挥自己善于防守的优势,迅速占领有利地形,收拢部队,划分作战区域,构筑工事,准备迎击敌人反扑。用加强的两门山炮,对付敌坦克。244团绝不会仅登陆仅数几小时就被敌人消灭。如果该团坚守垄口能吸引和牵制敌机动部队主力118师及18师24小时,解放军251团就不会很快受到这两个师的攻击而溃败。如果251团和253团会合后抓紧时间整顿归建,部队应在4、5千人,有把握击溃或吃掉刚到达132高地战斗力较弱的14师两个团2千人。然后强攻金门县城。而守备金门县城的只有40师一个最弱的团。战局就不会从一开始就那样被动。
  1950年5月18日解放军七兵团总结登步岛失利,分析国军守岛特点时,谈到建立滩头阵地的重要性:“自登步战斗失利后,除深切体味到帆船受风潮限制太大,使二梯队不能及时增援,制海制空权的完全无法控制作为失利原因外,对建立巩固滩头阵地,迅速抢占制高点与港口码头至为重要。从这次教训中,又一次证明了防守海岛之敌首先求得阻我登陆,杀伤我于沿海;第二力求阻歼我于滩头,不给我站稳脚跟,敌人这种防御战术思想与其工事构筑、兵力配备就是一致的。正如粟司令所指出的,渡海作战不仅是船只准备工作,船只的充分准备与改装固然是主要的,我们对建立与巩固滩头阵地亦为渡海登陆战中重要一环。⑿”
  
   显然金门之战中解放军登陆突击分队抢滩登陆成功后,未迅速抢占登陆点周边有利地形,扩大登陆场,建立巩固的滩头阵地,适当集中、抗敌反扑,坚守登陆场,掩护后续梯队登陆投入战斗,保障伤员后送。而是未等部队全部登陆,整顿归建,即分头匆忙向敌后纵深自行穿插,结果除古宁头地段外,突破口均被敌人重新占领而封锁,不是越打越靠拢而是越打越分散。遭守敌反击时,无险可守,被敌各个击破。这是解放军很快失利的重要原因。正如第28军军长朱绍清后来评价金门战斗时说:“在登陆后,以营为单位各自突击,无重点,不相互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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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指挥员知己知彼是发动渡海作战的的前提。
  
   孙子在《•谋攻篇》中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知彼知己是指挥作战必须遵循的科学理论,但金门之战中,第28军指挥员由于轻敌却忽视了这一点。
  
   首先是敌情不明。第28军主要指挥员对情报工作不重视。以兵团负责的 “战役情报”替代自己负责的 “战术情报”。第28军到达金门前线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然没有派一兵一卒前往金门岛侦查,没有抓到一名俘虏,大嶝岛距大陆那么近,第29军259团在进攻前多次派人上岛侦察,最后一次还抓回三个俘虏。厦门登陆战发起前31军也派侦查员前往厦门岛侦查。获得大量敌前沿守备兵力配备情况。几个月后,29军和31军派出侦查兵也多次登陆大小金门岛侦查。抓获俘虏多名。笔者想不通进攻大金门前,28军侦察营已在海边,肖锋为什么命令他们去找船,而不派他们上岛侦察?军指挥所也是在开战前才从不便于观察淗江搬到海边的莲河。金西地区从10月11日201师进驻,在半个月的时间里不但抢修完防御工事,还在海滩上埋设大批地雷。守敌不断向该地区增兵。解放军发起攻击前该地区已集中3个师和一个坦克营近两万人。战前国军指挥员对解放军的作战意图和登陆地点、时间,判断的十分准确,而肖锋对敌人的防御部署兵员配置情况知之很少。国军守岛部队最高指挥机关设在靠近小金门的水头村,解放军确始终把金门县城作为敌指挥机关的所在地而确定为主要攻击目标。10月24日下午,增援的118师同原守岛201师的部队,在我军预定的主攻方向进行歨、坦协同反登陆演习,其中一辆美制M5A1轻型坦克,还坏在我244团拟登陆的东一点红海滩上。这些敌情在大、小嶝岛上用望远镜应该都可以看到,而且守军在此地区已进行过多次演习。这说明国军已将防御重点放在了金门岛西部蜂腰部,由于不了解敌情变化,肖锋仍坚持将主攻方向选在金西地区。而且已知金门岛上驻有一个坦克营,却没有重视对敌坦克作战的器材准备,只携带少量火箭筒上岛作战,严重缺乏反坦克作战能力的登陆部队在上陆之初就遭到敌坦克阻击,后来在坚守古宁头坚固的石质建筑物时更是遭到敌坦克打靶式地逐个摧毁。登陆部队在缺乏反坦克武器的情况下与敌坦克搏斗,遭受了重大伤亡。敌步坦联合反击尤其是坦克发挥的威力,实为我攻击受阻、坚守不易的主要原因之一。金门之战成就了“国军”所谓的“金门之熊”。对82师首长提出的将主攻方向选在守敌相对薄弱的金东地区的建议,根本不予理睬。肖锋对登陆作战提出“奇袭加强攻”的方针。可是28军进攻方向和时间不出敌所料,“奇”在那里?24日晚上,国军发现金门以北大陆灯光通明,集结船只,解放军无线电又突然静默,因此判断解放军可能在当晚进攻。当解放军在大嶝岛点起篝火,守军就判断出渡船已经启航。肖锋的奇袭又怎样体现呢?我军登陆的第一梯队人数少于对方却把登陆地点选在守军战斗力最强,人数最多的金西地区,是以少战多;登陆时建制被打乱,3个团的人员分散在十多里的海滩突击上岸,不是边打边集中,边打边靠拢,而是越打越分散,越打人越少,再次形成以弱战强;再加上我军支援炮群的火力很少打在敌人的阵地上,强攻又体现在何处?
  
   其次对我情也缺乏了解。最典型的例子是炮兵的使用。当时兵团炮兵团装备的榴弹炮主要是美式M2 105mm榴弹炮,最大射程11270m,可是肖锋把榴弹炮群全部设置在大陆,只能打到垄口一线,根本打不到金西敌纵深阵地,肖锋确要求这些炮轰击金门县城已超出火炮的有效射程。28军炮兵团主要装备的是美式M116型75mm驮载山炮,最大射程8790m有效射程7500m,阵地设在大嶝岛,只能打到东西一点红一线。可是肖锋却用这些炮掩护三个团的攻击。有的网友考证解放军登陆部队,除253团外,244团、251团被炸毁的船只大部分是被解放军自己的炮火炸毁的,是有一定道理的。ⅹⅹ同志在指挥金门登陆战中表现的是有勇无谋。在命令部队起航前,获悉守岛国军得到增援后自己先乱了阵角,他在给10兵团首长的电话中说 “情况不明,准备不足,打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这说明肖锋,对是否能获胜产生怀疑,可是他不是及时果断调整战术。而是优柔寡断,将启航的时间一拖再拖,直拖到当晚11时才开航。结果渡船靠岸后因退潮全部搁浅,后续部队无船增援。在明知金门岛敌我兵力悬殊,添油战术无济于事,不是考虑如何组织登岛部队撤退,而是在82师领导明确表示不赞成增援的情况下,还是请示兵团派部队过去,结果增援上去的一个营也全部损失。毛泽东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谈到:“认识情况的过程,不单存在于军事计划的建立之前,而且存在于军事计划建立以后。”在实行过程中“第一个过程中的东西是否符合实际,需要重新加以检查。如果计划和情况不符合,或者不完全符合,就必须依照新的认识,构成新的判断。定下新的决心,把已定计划加以改变,使之适和于新的情况------鲁莽家不知改变,或不愿意改变,只是一味盲干,结果非碰壁不可。”
  
   我们不应该苛求前辈。进攻金门岛的战斗虽然失利了,但登岛作战的指战员们,在内无粮弹,外无援兵的情况下,与优势的敌军拼杀两昼夜。确实是一支英雄的部队,有战斗力的部队。他们英勇献身,顽强拼搏的战斗精神是永不磨灭的。但ⅹⅹ敌情判断错误是不知彼,不了解我情是不知己。打的是莽撞仗,糊涂仗。他如果不改变战术,无论早打三天还是晚打三天结果都一样。正如82师师长钟贤文所讲:“敌情变了我们们不变,把部队送到虎口里去了。⑦”ⅹⅹ对金门之战的指挥能力为何会出现失常?有的网友分析ⅹⅹ在回忆录中说:我军进入福州后,兵团刘主任通知我,在朱军长治病期间,由我代理军长。ⅹⅹ由副军长的位置转换为28军实际军事主管,他希望在这最后一仗由他亲自部署亲自指挥,在这种愿望下,对下级提出的不同战斗部署可能不会向平时那样认真思考和虚心接受。这是不是他指挥失常的一个重要原因呢?细心人阅读ⅹⅹ回忆录发现,金门登陆战的计划是“军指挥所组织指挥各梯队渡海,由第82师首长统一指挥登陆部队作战”。但部队登陆后,军指挥所并没把指挥权交回82师,而是继续越级指挥向登陆各团发去命令。直到天亮后,“仍没有一条船都没有返回。我们依靠第一梯队船只返回接运第二梯队的计划已成泡影。”“情况的发展,使我逐渐由兴奋转入不安。”244团失去联系,251团团长报告:“団指仍在海滩上。部队已失散,团部只控制四个班”,253团报告“全团伤亡较大,现正调整组织。”登陆部队在金门岛上遭遇敌人强大兵力的反击,形势极为不利。这时才想把登陆部队交给82师首长统一指挥。有的网友说金门之战实属自败,而非他胜也。由于指挥员缺乏渡海登岛作战的经验,又不能虚心听取下级的正确意见。及时调整作战部署。未遵循知彼知己的作战原则是金门战斗失利的重要原因。
  
   正如28军党委会对指挥金门之战的军首长提出的批评意见“指挥上主观主义,以个人的热情愿望代替军事民主,使下情不能上达,群众的智慧不能发扬。金门战斗前,下边有些意见是正确的,但没有得到及时的反映和应有的重视与采纳,因而失去了挽救危局、改正错误的良好时机。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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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师级指挥员随部队登岛实施直接指挥,可能是挽救败局的唯一手段。
  
   金门之战失利后,解放军十兵团在首次上报失利原因的报告中指出:金门之战战术上的教训是“无统一指挥,各自为战,被敌人各个击破”。④叶飞在回忆文章中也说到:“第一梯队3个团的兵力登陆,竟然没有一名师级指挥员随同登陆统一指挥,这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⑤”毛主席接到报告认同十兵团的这一说法。他说:“金门岛是三个不同建制的团又无一个统一的指挥官,由三个团长各自为战。⑥”对于解放军上岛部队没有统一指挥官,不但叶飞没有料到,连金门守军逆袭部队指挥官也没有料到。胡琏在其所著的《泛述古宁头战役》一文中谈到解放军进攻金门岛“不特一个船团,一点登陆,一万余人竟无一个统一指挥官。战争结束后,我以为必可俘得一、二师长,结果仅得隶属不同军、师之五个团长。”
  
   第28军计划是82师师长钟贤文和政委王若杰随同244团过海统一指挥各团作战,但并没有确定必须随第一梯队登陆。因为此前十兵团发动的平潭岛和厦门岛等渡海作战中,第一梯队都是由团以下干部担任指挥员,师级干部是随二梯队或三梯队登陆的。这次金门登陆战钟贤文对军排出由3个师各派一个团组成第一梯队,根本不考虑是否便于82师统一指挥的问题感到不好理解。军指挥所叫82师统一指挥,但没有明确分工,仍然包揽一切。这就叫82师很难实行“统一指挥”。同时28军将渡海登陆作战这种有机合成一体化作战过程人为的分为渡海和作战互不相干的两部分,即由“军指挥所组织各梯队渡海,由82师首长统一指挥登陆部队作战,”这就使渡海和作战分别由不同的指挥机关指挥。人为的形成两层皮。由于244团人多船少,82师指挥部就将自己的渡船让给244团,改为随二梯队登陆。由于82师指挥所不需要组织部队渡海,所以部队登陆前,28军前指根本不知道82师首长是否随部队一同渡海。部队登陆后因电台故障团联系不到师,因天黑各分队登陆后即按计划向纵深穿插出现营找不到团,连找不到营,排找不到连的混乱局面,形成各自为战,越打越分散、越打人越少。整个渡海部队不成建制,没有指挥和协同的部队是没有战斗力的。我登陆的3个团,由于临阵乱制、渡海组织不周,作战建制被打乱,竟没有击毁敌人一辆坦克,没有全歼敌人一个建制团。等发现82师首长没有渡海随部队上岛,由于渡船全部搁浅,再加上28军所属团队最先失利,82师首长失去上岛统一指挥的机会。后来确定85师领导上岛指挥作战,可不久登岛的解放军3个团全部与大陆失去联系,85师领导也未前往金门岛。
  
   师级干部上岛亲自指挥,表明了与部下同生死共患难的决心和勇气。会给处于困境的部队带来希望和战斗力,这种精神力量在部队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尤为重要。但实事求是的说,由于起渡时间出现重大失误,登陆地段选择不当,即使82师首长跟随部队登陆成功,要扭转金门败局难度极大。首先82师首长如随244团指挥船登陆,因该船在登陆时受到守军的炮击伤亡很大,是否会在登陆时伤亡很难预料。其次师首长上岛后如与244团首长一样,部队都已撒出去,身边无兵,成光杆师长,守军坦克部队冲击包围下,是否会很快被俘更难预料,反正凶险极大,凶多吉少。如果师级干部上岛后根据敌情变化下决心改变不顾一切向敌后猛插的部署,各突击营占领敌一线阵地后,首先巩固滩头阵地。迎击敌人的反扑。当发现渡船全部搁浅,二梯队登陆已不可能,而守岛国军的兵力远大于我军时及时下决心撤退。因为当时厦门还可以找到一次载运1个团的船只。也许可以改变全军覆没的命运。(当然82师首长是否会提出退兵,28军指挥部是否会批准退兵建议也是个未知数,但毕竟比团长们提出来的建议有力度。)。在一周后进行的登步岛之战中,解放军两个团分两个梯队登陆登步岛在给守军重大杀伤之后,遭到了数倍于解放军的国军在海空优势掩护下的疯狂反扑,使解放军处于十分不利地位,而此时我攻岛部队象金门岛一样既无粮草又无救兵,每一个干部战士都下定了为国捐躯的思想准备。此时此刻解放军上岛的最高指挥员61师师长胡炜,深感自己肩上责任重大。在多年的战争中,也曾遇到过各种艰难险恶,但像这样难下决心,还是第一次。撤退失败,将会成为千古罪人;撤退成功也仅是个“败将”。更难的可贵的是他并不知道几天前发生的28军金门战败的情况。最后他完全摆脱了个人得失的考虑,果断地下了撤退的决心。电告桃花岛后方指挥员---师副政委李清泉:“从速调度水手船舶,入夜后撤退登步岛。”这个要求报告上去,第22军和第7兵团迅即批准。在国军重兵防守,随时将对我发起更大攻击情况下,调集船只,且战且走,11月6日晨3时前,解放军61师的登步岛部队全部撤回桃花岛,还带回来300名俘虏。创造了渡海作战的特殊战例。此举既震慑了敌人,又保存了实力,受到了上级的肯定和指战员的拥护。
  
   第28军在金门之战结束后不久总结的金门之战失利原因和教训时谈到:“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共产党员特别是主要的负责同志,应该挺身而出,与部下共生死去挽救危局。”应该是有所指的。第一梯队3个团由分别隶属3个师的部队组成,建制被打乱,加之第一梯队师级指挥员未随部队前进,又未能在危机情况下,果断亲临前线挽救危局,以致登陆各团各自为战,被敌各个击破,显然在组织指挥上,参战部队打乱建制,上级指挥员又没有上岛统一指挥,是造成金门之战失利的一个重要原因。
  
金门失利,28军应总结的教训还有不少,如不重视打击敌坦克,未能及早改变战术,未能及时下决心退出战斗等。本文谈到的5点教训,只是作者自认为比较重要的几点。

作者:linmusena  回复日期:2010-07-25 09:58:40    (五)
   中国共产党方面
   从再战金门到金门演变成绞索。
  
   金门之战刚失利,解放军十兵团领导机关即有了再战金门的打算。1949年10月27日叶飞致电三野:“我们拟准备二次攻击,约须一个月,因漳厦已无船只,必须从福州征集。①”10月31日召开的十兵团党委扩大会上确定:“以三十一军、二十九军为主,二十八军准备抽出一部分参加,用五个师的兵力进行再战金门的战斗准备。④”针对金门失利使十兵团的士气大受影响,普遍笼罩着消沉的情绪,三野政治部于11月14日就金门战斗失利给第十兵团发出政治工作指示:“向部队首先是干部解释金门失利的原因,不是由于敌人强大或顽强,而是由于思想指导上‘重厦不重金’、‘轻敌急躁’,缺乏细致的组织工作与技术上的准备,受天气变化及地理条件的影响,后续部队不能继续渡海登陆,以致众寡悬殊,而有此惨痛结果。我少数部队位于滩头阵地,与数倍与我的敌人英勇搏斗两天一夜,并举行反复冲锋,歼敌一营,给敌人重大杀伤,这证明登陆部队是英勇善战的。敌人并不顽强,蒋匪残部即将全部被消灭,敌人没有条件再恢复重整其力量,现在残存的敌人仅是苟延时间而已。因此对全歼残敌,解放全华东全中国是有绝对信心与把握的,不因一时的局部失利而降低此种信心。历史上若干战例说明,我军即时偶然遭受一时的局部的挫折,以后仍然是胜利发展。任何因此降低信心,都将是不符合事实的。但金门的教训,再次证明了毛主席、朱总司令的名言,‘战略上要鄙视敌人,战术上则要小心谨慎’‘弱敌当做强敌打。只要我们善于接受这教训,金门(以及其他待解放的地区)必将被我们打下,残敌必将最后完全被消灭。”并提到将第101师全部拨归第十兵团建制,希望圆满完成两个月的准备,争取下次战役的光辉胜利。②粟裕也致电叶飞:“你们对金门作战兵力,依十兵团现在情况,是否够用,盼告。⑧
  
   1950年1月8日,叶飞致电华东局、前委并报中央,在汇报了金门守敌情况后称:“我为再战金门胜利歼敌起见,根据金厦海岛屿作战经验,其战前准备工作之中心环节,主要是船只及船工之工作准备,与季节气象掌握问题。为此,攻金兵力须使用6个师或7个师,即18个团或21个团。其第一梯队要有10个团或12个团,余作为二梯队。为适合浅水逆风逆水均能航行登陆作战起见,其船只准备以每只乘坐30至50人为宜……在5月底对船只征集修理及造船与船工动员训练等,所有准备工作,按时保证完成任务……”。③
  
   为了再战金门第十兵团准备担负攻金任务的各部队进行了认真准备。
  

作者:linmusena  回复日期:2010-07-25 10:01:08    接上页
   (五)
  
   中国共产党方面
   从再战金门到金门演变成绞索。
  
   金门之战刚失利,十兵团领导机关即有了再战金门的打算。1949年10月27日叶飞致电三野:“我们拟准备二次攻击,约须一个月,因漳厦已无船只,必须从福州征集。①”10月31日召开的十兵团党委扩大会上确定:“以三十一军、二十九军为主,二十八军准备抽出一部分参加,用五个师的兵力进行再战金门的战斗准备。④”针对金门失利使十兵团的士气大受影响,普遍笼罩着消沉的情绪,三野政治部于11月14日就金门战斗失利给第十兵团发出政治工作指示:“向部队首先是干部解释金门失利的原因,不是由于敌人强大或顽强,而是由于思想指导上‘重厦不重金’、‘轻敌急躁’,缺乏细致的组织工作与技术上的准备,受天气变化及地理条件的影响,后续部队不能继续渡海登陆,以致众寡悬殊,而有此惨痛结果。我少数部队位于滩头阵地,与数倍与我的敌人英勇搏斗两天一夜,并举行反复冲锋,歼敌一营,给敌人重大杀伤,这证明登陆部队是英勇善战的。敌人并不顽强,蒋匪残部即将全部被消灭,敌人没有条件再恢复重整其力量,现在残存的敌人仅是苟延时间而已。因此对全歼残敌,解放全华东全中国是有绝对信心与把握的,不因一时的局部失利而降低此种信心。历史上若干战例说明,我军即时偶然遭受一时的局部的挫折,以后仍然是胜利发展。任何因此降低信心,都将是不符合事实的。但金门的教训,再次证明了毛主席、朱总司令的名言,‘战略上要鄙视敌人,战术上则要小心谨慎’‘弱敌当做强敌打。只要我们善于接受这教训,金门(以及其他待解放的地区)必将被我们打下,残敌必将最后完全被消灭。”并提到将第101师全部拨归第十兵团建制,希望圆满完成两个月的准备,争取下次战役的光辉胜利。②粟裕也致电叶飞:“你们对金门作战兵力,依十兵团现在情况,是否够用,盼告。⑧
  
   1950年1月8日,叶飞致电华东局、前委并报中央,在汇报了金门守敌情况后称:“我为再战金门胜利歼敌起见,根据金厦海岛屿作战经验,其战前准备工作之中心环节,主要是船只及船工之工作准备,与季节气象掌握问题。为此,攻金兵力须使用6个师或7个师,即18个团或21个团。其第一梯队要有10个团或12个团,余作为二梯队。为适合浅水逆风逆水均能航行登陆作战起见,其船只准备以每只乘坐30至50人为宜……在5月底对船只征集修理及造船与船工动员训练等,所有准备工作,按时保证完成任务……”。③
  
   为了再战金门第十兵团准备担负攻金任务的各部队进行了认真准备。
  

作者:linmusena  回复日期:2010-07-26 11:48:17    接上页
  
   第29军会同厦门市成立了支前司令部,副军长段焕竟为司令员,85、86两师各成立一个船管大队,负责征集船只、动员船工、训练水手,每个大队设三个中队。并从福州接收了100艘大型帆船和500名船工。在训练中主要围绕海岛作战中航行、登陆、纵深战斗的三个环节,着重研究解决航行接敌中的组织指挥登陆战斗的战术思想,突破口的巩固和发展,纵深战斗中一点两面战术的运用以及如何对付敌人反击等问题,使决心勇气和战斗技术相结合。再进行编队航渡训练,滩头突破,纵深战斗等演习。
  
   第31军根据渡海登陆作战的要求,于1949年底成立了船管部,军长周志坚任部长。从各部队抽调710名排以上干部和2310名战士组成船管机关和三个船管团,在龙溪、鞠江等沿海6个县范围发动群众征集船只,在地方政府和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下,短短3个月,第31军就征集帆船794艘,动员船工3721人,建造机动帆船54艘,并搜集到汽艇3艘,基本保证了渡海作战的需要。并培养部队水手1873名,机帆船司机77名,达到每船都有一至两名能独立操作的部队水手。在筹集船只的同时,还分级组建了战术研究委员会,分层次有重点的展开对渡海作战战术指挥问题的研究,比较系统地解决了由连到团战斗各时节的组织指挥和一系列复杂战斗技术问题,在此基础上抓好越海登陆作战的战术技术训练。
   根据首次攻击金门失利的教训,为摸清金门的敌情、地形、潮汐等情况,在兵团的统一部署下,先后组织了多次越海侦察。
  
   29军组织了3个越海侦查组,越海潜入大小金门岛进行敌前侦查。1950年4月第85师侦察连副排长夏苟子带领侦查组利用夜暗掩护两次前往小金门侦查,摸清敌滩头前沿阵地敌情。还抓回了俘虏。29军军长胡炳云多次亲自带领参谋人员乘小汽艇前往靠近金门海面观察敌情。有一次还遭遇了狂风暴雨的袭击,小艇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但最终还是化险为夷安全返回驻地。
  
   1950年 5月25日,31军侦察参谋和93师侦察队队长率领93师9名侦察员,到大金门岛北岸东段前沿西礁偷袭捕俘。当日22时,侦察小组分乘2艘小木船由小嶝岛出发。次日0时30分,侦察小组于岛礁西侧滩头上岸,发现附近2名哨兵正朝海面观察,另1名在打盹。侦察组决定以一名侦察员捕捉打盹的哨兵,其余的掩护,捕俘的侦察兵悄悄地接近打盹的哨兵,突然从背后卡住他的脖子,缴了他的枪。向海面观察的2名哨兵听到身后有声音,仓惶朝后开枪。早已瞄准好的侦察组迅即将其击毙。此时,礁上另4名哨兵听到枪声,向侦察组扑来。侦察组沉着应战,又击毙3名,捕捉1名。前后战斗仅10分钟。礁上7名哨兵5名被击毙,2名被俘。大金门岛上国军虽听到枪声,但弄不清情况,仅以探照灯来回扫视,未进行支援。侦察组押着2名俘虏,带着战利品,迅速离礁返航。经审俘,获悉了大金门北岸东段国军的兵力部署、火力配系和工事构筑等重要情况。7月某日,31军91师侦察连排长纪瑞瑄带2名侦察兵,到大金门北岸东段前沿侦察地形和窃取附防设施的爆炸物。23时许,侦察组驾船在预定地点隐蔽上陆,经过侦察搜索,发现有一条绳子横在路中,纪即命1名战士就地警戒,自己带另1名战士顺着绳子向海边搜索,在一块礁石旁找到了一枚炸弹,其引信上系有7根绳子。纪令战士隐蔽,亲自上前排险,并将炸弹搬到船上,尔后带领2名战士察看附近的地形、工事和附防障碍物。次日2时许,侦察组带着炸弹胜利返航。 9月8日夜,92师274团侦察参谋潘明山率领5名侦察兵,到大金门北岸刘澳至鸡髻头一线进行地形侦察和窃取爆炸物。当侦察组完成侦察任务并窃取了一枚炸弹之后,与运送船只失去了联系。潘果断决定,将全组人员身上的救生衣系在炸弹上,赤身泅渡,拖带炸弹返回。经过15个小时与风浪搏斗,终于把炸弹拖回。 1950年,各部队先后20余次派出侦察小组,从金门诸岛捕捉了3名俘虏,窃回炸弹、地雷6枚,搜获文件、地图、资料10余份,并根据侦察结果绘制了金门岛前沿地形工事图、金厦海峡海情航线图、金门岛岸滩情况图、实测潮汐情况表等图表。这些情报资料,为部署再战金门提供了重要依据。
  
   开始十兵员设想再战金门由29军和31军承担,按照中央的指示第28军主要负责剿匪。后来十兵团根据情报感到攻金兵力不足,50年3月调32军归十兵团指挥,重新集结第28军用于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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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野第十五兵团准备攻击海南岛的同时,毛泽东和中央军委也在考虑解放舟山群岛和再攻金门。1950年1月13日,在莫斯科访问的毛泽东看完有关海南岛作战的国内来电后指出:解放舟山群岛和金门,“要调查敌情、民情、地形、船只、兵力和后勤情况’,“请粟裕、叶飞到北京同聂荣臻、刘亚楼等研究商议如何做好这些工作”。在毛泽东的指示下,中央军委和三野决定在取得舟山后再南下攻占金门。海南岛和舟山群岛解放后,攻占金门就成为华东军区的主要作战任务,要为台湾战役准备出发阵地,尤必攻占金门、马祖。华东军区副司令员粟裕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具体负责实施台湾战役,第十兵团被指定为攻台第二梯队。
  
   攻台必先攻金。1950年6月2日,粟裕向中央军委上报了《关于对台作战问题的报告》在这个报告的第五部分提出关于金门作战问题:
  
   “金门现有守军约7万人并附有小部分空军和一部舰艇。其工事构筑因地区不大而兵力较多,几乎沿海岸及每个村庄都有敌人,故一般较舟山坚固,自舟山敌撤退后,敌海空军较前集中,亦便于策应与增援金门。故金门敌军有两种可能,其一即是坚决固守以阻碍我利用闽省沿海港口进攻台湾以为台湾之前哨。当我军发动进攻金门时,台敌可以海空军甚至以一部陆军来援。但另一方面,该敌亦可能于我攻金准备完成发起攻击之前再行撤集台湾以错乱我之部署而便利其集中兵力。
  因此我门对金门作战有两个方案
  
   一、争取于攻台之前全歼金门之敌。这样既可动摇守敌信心,促进其内部的瓦解与崩溃,也可借此使我陆海空军均能得到一次很好的实际锻炼。这样对于今后攻台作战在军事上也是有很大帮助的,不过在人力物力与财力上,要多消耗一些。
  
   二、不打金门而直接进攻台湾,这样可以减少金门作战的消耗,只要台湾解放则金门敌有可能投降。但在我直接进攻台湾时,侧翼由些威胁,必须以一部海空军监视该敌。而对于陆海空军未经实际作战即投入攻台作战,则有生疏不熟练而欠协同之虞。”⒀
  
   就在叶飞等待“再战金门”的电令时,却不料形势发生了变化。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6月27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发表声明派兵入朝参战,并宣布派第七舰队进驻台湾,以“阻止大陆进攻台湾或着台湾进攻大陆”。28日周恩来总理代表我国政府发表声明,严厉谴责美帝对朝鲜和我国的武装侵略,庄严宣布:不管美帝采取任何阻扰行动,中国人民必将为解放台湾而奋斗到底。同一天毛泽东在中央人民政府第八次会议上发表讲话:“杜鲁门在今年1月5日还声明说美国不干涉台湾,现在他自己证明了那时假的,并且同时撕毁了美国不干涉中国内政的一切国际协议,美国这样地暴露了自己帝国主义面目,这对于中国和亚洲的人民很有利益。⒁”几天后第七舰队的军舰便从日本驶入台湾海峡,美军第13航空队随即也进驻台岛基地,远东美军司令麦克阿瑟于7月间访问台湾同蒋介石达成“共同防御”协定。后来麦克阿瑟在回忆录中称,当时他连天在夜间“祈祷中共军队能渡海攻台”,这样便可用美国的飞机军舰歼灭那些木船。此时,中共中央领导人也非常清楚,解放军几乎没有可使用的海空作战力量,在美国强大海空军拦堵下用木船渡海攻台湾是根本不可能的。鉴于台湾问题已无法解决,美军又逼近中朝边境,新中国的军队以“志愿军”的名义正式入朝参战,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决定把解放台湾的时间往后推,但还寻机攻击金门等沿海岛屿,因此原定入闽配合第十兵团攻金的24军、25军和炮3师仍按既定部署于7月间入闽。7月12日,福建前线部队还派遣了一个营渡海,对大担岛进行武装侦察。随着东北边防局势紧张,8月11日,中央军委致电华东军区陈毅,明确指示解除福建前线再攻金门的任务,集中全力剿匪,限期肃清福建境内一切成股土匪。
  
   驻金门的国军在此期间依仗其海空优势多次派兵在平和、南靖、晋江、惠安、莆田、、漳州、福鼎等地区登陆袭扰和破坏,人数少则近百、多则上千、近万。给人民生命和财产造成重大损失。11月11日下午二时许,国军出动八架轰炸机轮番轰炸集美学村,投下爆炸弹、凝固汽油弹、杀伤弹等各类型炸弹32枚。其中学校范围中9枚,高中校长黄宗翔、事务员廖瑛,学生王延安、许泗海、王石成、谢木兰、陈凤鸣和高水学生陈述8人罹难;居仁楼被炸毁,尚勇楼、即温楼等被毁一部分。大社中弹23枚,村民死亡21人,内有男8人,女13人,其中年龄最高为陈以85岁、最小为陈婴3岁,陈天偿本人、母、妻、妹、女一家三代5口人同时遇难。许多人血肉横飞,尸横遍地,惨不忍睹。民房全部倒塌者19座;大部分倒塌者21座。屋瓦全部粉碎者29座;毁损较轻者55座,几占全社之半。多数居民无家可归,流落附近村庄,饥寒交迫,为状至惨。解放军罹难和损失,无从数计。诚为集美空前大浩劫,史称“双十一”惨案。叶飞在其回忆录中说:福州多为木结构建筑,一枚燃烧弹就烧了一片。
  
   1951年秋,华东野战军参谋长张震和苏联顾问对浙江、福建沿海地区作了调研,向军区提交了一份作战报告。华东军区常委进行研究,形成正式报告向军委提出:先打大陈岛,一两年内完成对进攻金门的准备的建议。中央军委批准了这个建议。
  
   福建,是一个多山的省份,山地、丘陵占全省总面积的80%以上,河流多险滩,连绵的高山阻断了进入福建的交通,以前交通闭塞,有“闽道更比蜀道难”之说,当时还没有一条铁路通往福建。显然极差的交通现状根本不适应大规模军事行动的需要。1952年12月22日政务院开会研究修建福建铁路问题。第2天毛泽东在报告上批示:“昨晚所拟,以先修南厦铁路为宜。但时间应提前,请考虑能否于三年内修好,以利军事运输。”⒇1953年1月,铁道部中南设计分局开始进行鹰厦铁路的设计,2月18日,华东军区副司令员张震致电总参谋长聂荣臻和副总参谋长黄克诚提出修建通往福建的铁路线路问题。毛泽东于3月14日再次批示赞同华东军区提出的铁路走向。1954年动工修建鹰厦铁路,1956年建成通车。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27 13:22:57   攻台必先攻金。1950年6月2日,粟裕向中央军委上报了《关于对台作战问题的报告》在这个报告的第五部分提出关于金门作战问题:
    
     “金门现有守军约7万人并附有小部分空军和一部舰艇。其工事构筑因地区不大而兵力较多,几乎沿海岸及每个村庄都有敌人,故一般较舟山坚固,自舟山敌撤退后,敌海空军较前集中,亦便于策应与增援金门。故金门敌军有两种可能,其一即是坚决固守以阻碍我利用闽省沿海港口进攻台湾以为台湾之前哨。当我军发动进攻金门时,台敌可以海空军甚至以一部陆军来援。但另一方面,该敌亦可能于我攻金准备完成发起攻击之前再行撤集台湾以错乱我之部署而便利其集中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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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为此时的金门岛能用2个军,乘木船就能打下来。
  
  再要打金门,就只能是1958年后,解放军有正规的海空军,在争夺福建制海权制空权后,才有可能。
  
  但此时中共又试探出美国不肯放弃台湾,仍然害怕与美国动武,光打金门岛虽然能胜,但意义不大,遂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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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7月年陈毅和华东军区参谋长张爱萍、福建军区司令叶飞前往北京向毛主席汇报攻打金门的作战计划。毛主席当场决定由张爱萍担任金门登陆战的总指挥。张爱萍当即表态;这样大的规模我指挥不了,还是由叶飞同志担任更合适。毛主席听了笑了说:你这个同志,人家韩信点兵多多宜善嘛。陈毅马上说:主席定了,还是抓紧落实吧。10月华东军区正式向军委上报攻打金门的方案。10月15日,军委正式批复华东军区:攻打金门作战行动的代号为“联合军事演习”。
  
   华东军区针对金门有守军5.1万人,战斗打响后台湾可能进行增援的实际,提出使用9个步兵师、30个炮兵团、15个高射炮兵团、空军6个师、部分海军舰艇-----。
  依据这个规模,共需ⅹⅹ万人参战。
  
   12月21日,国防部长彭德怀批示:“攻金门问题耗费巨大,和陈毅同志商定,暂不进行,待勘察后在准备。”
  
   12月22日,毛泽东批示:“请彭处理。陈毅同志意见,目前不打金门为利,否则很被动,且无攻克的充分把握,我同意此项意见,需近5万亿元,无法支出。至少1954年不应动用如此大笔经费。”
  
   12月23日陈毅致函彭德怀:“主席批决由你处理,我再建议拨万把亿修铁路,黄老(克诚)有此意,如此对闽省国防有帮助,请决定。”
  
   12月25日军委正式通知华东军区:攻金准备工作暂停。
  
  
   1954年6月国民党“外交部长”叶公超通知美国“大使”:只要美国同意签署共同防御条约,蒋介石“愿意放弃任何可能为美国反对的进攻共产党的军事行动。”这就意味着美国希望使两岸分裂的现状固定化、永久化,象南北朝鲜、东西德国一样,妄图制造“两个中国”或“一台一中”的历史事实。已被蒋介石接受。
  
   7月23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中国人民一定要解放台湾,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8月3日美国国务卿杜勒斯声言“保护台湾和澎湖列岛”“对台湾的任何侵犯将遭到美国第七舰队的反对”
  
   8月13日中央军委下发《关于对台湾蒋匪军积极斗争的军事计划与实施步骤》的文件要求:先打弱小之敌占沿海岛屿,打则必胜,逐岛攻击,从本年度起,到1957年逐步解放浙闽沿海岛屿。这里所说解放浙闽沿海岛屿,当然包括大小金门岛。⑤
  为反对美国与台湾签订《共同防御条约》,解放军于9月3日下午1时50分炮击金门。9日美国务卿杜勒斯访问台北,解放军再次炮击金门。先后击落敌机12架,击伤42架。美国被迫放弃对中国大陆实行核打击的打算,开始转而说服蒋介石自动撤出金门和马祖,固守台湾。为了紧紧地拖住美国介入台海军事,蒋不顾美国军事援助顾问团的反对,部署增兵金门、马祖。至当年秋,驻金、马军队已达10万人,仅金门就有驻军85000人,占国民党军总数的四分之一。蒋介石决不想把金、马仅仅作为“前哨”,而是作为一个靠近大陆的坚固的“要塞”,从而套住美国当局不致撒手不管。1954年12月2日美蒋签订《共同防御条约》。
  
   1955年1月1日美军成立驻台美军协防司令部。1月18日解放军攻占一江山岛,这使美国感到震惊。1月25日和28日,美国参众两院通过了授权总统使用武装力量协防台湾有关地区的《福摩萨决议案》。随后,美国集结了由航空母舰、巡洋舰和驱逐舰总计40余艘军舰组成的大规模舰群,在中国浙江沿海海域活动。2月8日国军在美军的掩护下撤出大陈岛。毛主席从一江山岛战斗中摸到美国人在台湾海峡的底线。
  
   1958年7月发生美、英出兵中东干涉他国内政的事件。毛泽东在中央会议上说:美国在中东烧了一把火,我们也在远东烧一把火,看他怎么办。
  
   1958年8月23日晚5时30分,中国人民解放军以猛烈炮火轰击大、小金门等岛屿,两小时内向金门密集发射炮弹4.5万枚。金门除防卫部三名副司令当场丧命外,前往金门视察的“国防部长”俞大维也被弹片擦伤。随后,解放军持续进行炮击,并于8月24日出动鱼雷快艇拦击由金门逃向台湾的运输舰,当场击沉1艘,重创1艘,使岛上守军处于被封锁的状态。炮击的第二天,蒋介石就要求美国总统发表声明,“表明美国对外岛局势的坚定立场”。
  
   8月26日美方通知蒋介石,太平洋战区司令根据美军台湾协防司令史慕德的建议,同意驻琉球海军陆战队、空军第二全天候战斗机大队即调往台湾;第六舰队艾塞克斯号航空母舰和4艘驱逐舰自地中海调来台湾,加入第七舰队,另调中途岛号航母和驱逐舰若干自珍珠港来台。9月2日美方又通知,美国海军可以在三浬之外海面为蒋舰护航,空军则接防台湾,蒋军空军可增援金、马。台湾报纸也跟着鼓噪:美国正在考虑对台湾海峡的军事冲突采取从护航直至“投掷原子弹”等“五种行动”。台海局势顿时紧张起来。通过一个多月的封锁,当时中共中央得到三点认识,第一能夺取金门马祖,但解放不了台湾;第二美国不会支持蒋介石反攻大陆;第三蒋介石坚持一个中国,台湾不会独立。有了这三点认识,
  
   10月6日,毛泽东亲自撰写了《告台湾同胞书》,以国防部长彭德怀的名义发表,指出“我们都是中国人。三十六计,和为上计”,“美国人总有一天会抛弃你们的”,“建议举行谈判,实行和平解决”,并宣布暂停炮击7天。25日,毛泽东再次新撰《再告台湾同胞书》,指出“中国人的事情只能是我们中国人解决。一时难以解决,可以从长计议”,宣布“逢双日”不打炮,让金门等岛屿“得到充分供应”,“以利你们长期固守”,“一致对外”。 停止炮击建立谈判。但是蒋介石还是拒绝谈判,那怎么办?只好单日打、双日不打。炮击金门时担任9师师长,率部戍守小金门,后来担任台“国防部长”的郝伯村2002年发表回忆录说的明白,他说,对方从炮战开始就没有攻占金门的意图。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28 13:16:26  1953年7月年陈毅和华东军区参谋长张爱萍、福建军区司令叶飞前往北京向毛主席汇报攻打金门的作战计划。毛主席当场决定由张爱萍担任金门登陆战的总指挥。张爱萍当即表态;这样大的规模我指挥不了,还是由叶飞同志担任更合适。毛主席听了笑了说:你这个同志,人家韩信点兵多多宜善嘛。陈毅马上说:主席定了,还是抓紧落实吧。10月华东军区正式向军委上报攻打金门的方案。10月15日,军委正式批复华东军区:攻打金门作战行动的代号为“联合军事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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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军又在左倾冒进了。
  
  浙江沿海岛屿还没解放呢,福建铁路、制空权制海权都没有,驻朝鲜的精锐部队还没调回。就在这里打如意算盘了,太可笑。
  
  后来担任台“国防部长”的郝伯村2002年发表回忆录说的明白,他说,对方从炮战开始就没有攻占金门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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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毛泽东等少数人,中共多数相关的将领,彭德怀、粟裕、黄克诚、叶飞、韩先楚都主张就此攻打金门。
  
朝鲜战争结束后为何没按计划没拿下金门。本段交代的很清楚。暂缓发起金门登陆战的意见是彭与陈商量的结果,并报中央批准。
  
   此时韩先楚刚从朝鲜回国,在中南军区任职,并不在福建。
作者:陌路来客  回复日期:2010-07-28 17:27:18  其实我有点相信宿命,金门之战有点像国共内战的分水顶。
  金门之后,国军的战斗意志好像突然翻天覆地了,以往那种一触即溃的情形再也看不到了,除海南岛外,也基本上没再吃什么大败仗了。
  
  就一江山岛来说,但是解放军兵力、火器占有绝对优势,守方明知必败,但是顽强坚守。主官阵亡,伤亡官兵接近80%,最后被俘的大部分都是伤兵,这在三年国内战争是无法想象的。
  
  这些现象大家肯定会有很多分析,我更相信,冥冥之中可能早注定了!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28 17:31:22   还是当时确实有一个攻金计划,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无法实现。如果仅仅是为了教训一下美蒋,就集结动用了那么多炮,实非常理。
  =============
  我认为中共确实曾经想过1958年堂堂正正,攻打金门岛。所谓种种原因:
  
  1、从种种表现看,美国确实是死保台湾(不保金门)。但毋庸置疑,打金门虽然能打下,但没什么意思,反倒有利于美国;
  
  2、苏修并不支持中共和美国对抗,因此中共无力大打,只能胡乱打打炮,再找台阶下。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28 17:34:18    金门之后,国军的战斗意志好像突然翻天覆地了,以往那种一触即溃的情形再也看不到了,除海南岛外,也基本上没再吃什么大败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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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山岛国民党大败。
  
  东南沿海多次海战,也是中共逐渐占了上风。
  
作者:linmusena  回复日期:2010-07-28 20:41:44  
   其实厦门登陆战,解放军取胜就很勉强。虽歼敌2.7万人,但自身伤亡达6.7千人。国军称仅鼓浪屿就俘虏解放军2千人。如国军能沉着些,战斗作风再凶狠些。可能解放军早在厦门登陆战时就失利了。本文第2章简单介绍了这次战斗的过程。
   汤与共军打了几十年仗,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当年红军首都瑞金就是汤率部攻占。当年叶帅对其评价是:国共合作,汤将军是共产党的好朋友,万一不幸破裂,汤将军也是共产党最大的敌人。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28 21:13:28   
  叶剑英又没打过仗,他说的话做不得数。
  
  中共其实很喜欢和汤司令交战。在山东战场,粟裕听说徐州薛岳被撤换,还说了一些薛岳的好话。遇到汤司令,哈哈,立即就来个黑虎掏心,围攻孟良崮。74军被歼,汤司令的错误指挥贡献是很大的。
  
  然后就是渡江战役,上海战役,汤司令除了尽量把上海的东西撤走了一些,其余都没完成任务。厦门又战败了,虽然金门获胜,但蒋总发财对汤司令再无好感,用蒋总发财的话讲,长江防线和东南沿海败得太快,汤司令是要负责的。汤司令在台湾也没好日子过了。弄得金门大捷的功劳都被别人瓜分了。
  
  厦门是跨海攻岛作战,背水攻坚,歼敌2.7万,自身损失7000,解放军算很不错了。诺曼底战役,盟军的兵力装备占了多大优势啊?比例也不见超过解放军。
  
  
  

作者:linmusena  回复日期:2010-07-29 10:33:20    接上页
  
   毛泽东的政治战略是高明的。那就是用金马外岛拴住台湾,使台湾不得脱离大陆,以防台独思想的滋长。从这一战略意图出发,炮击金门主要不是一场军事仗,更重要的是一场政治仗、外交仗和宣传仗。炮击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占领金门,也不是单纯想消灭多少敌人,主要目的在于牵制美国的军事力量并摸清其对华战略的底盘,惩罚台湾当局并促其和谈。毛泽东从中美之间、美蒋之间、国共之间的复杂关系考虑,认为夺取金门在军事上已不需要费很大力气,但是若不能同时解决台湾问题,日后开展对台工作会更困难。如果国民党当局失去金门、马祖这两个在大陆沿海最后的象征性据点,美国制造“两个中国”或“台独”将更方便。毛泽东称之为“绞索政策”所以中共在10月宣布暂缓收复金门、马祖,危机宣告终结。留下金门这个棋子在蒋介石手里,便于大陆牵制台湾,不能打出两个中国来。
  
   不久中央军委发出《关于对台湾和沿海蒋占岛屿军事斗争的指示》:台湾问题是西太平洋矛盾焦点,涉及美、蒋和我们三方。全部解决问题是将来的事。⑥
  
   从此,金门炮击战进入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的新阶段,成为中外军事史、政治史上的奇观。美国“划海而治”的分裂图谋被最终挫败。
  
   毛泽东把金门变成套在蒋介石头上的绞索,而蒋介石确将金门作为套在美国人头上的绞索。目标确是一致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不能搞‘台独’,也不能搞‘一中一台’。金门由一个不知名的小岛很快成为全球瞩目的“台风眼”。
  
   1979年元旦,中国公布了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告台湾同胞书》,指出:“一个中国的立场,是两岸合作的基础,”“希望台湾当局以民族利益为重,对实现祖国统一的事业作出宝贵的贡献”。 当天,国防部长徐向前发布命令,福建前线部队停止对大金门、小金门、大担、二担等岛屿的炮击。炮击金门行动遂告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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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相当长一段时间金门驻军伤害大陆渔民的事件还是时有发生。
  
   1994年7月3日,《人民日报》刊登一篇文章《金马军警伤害大陆渔船渔民亲痛仇快/大陆有关方面要求停止暴行义正词严》: 据不完全统计, 仅福建省,从1990年至1994年5月,沿海渔民在海上 从事正常生产或航行时,遭金马守军枪炮击,共被打死46人,打伤112人。另一项统计显示,自1989年以来,台军警在遣返大陆私渡去台人员时,闷 死、撞船淹死大陆人员计46人;在台湾海峡大陆一侧强行拦截抓扣大陆作业渔船达223艘、 渔民3160人,有20艘作业渔船及生产设备被扣留,直接经济损失达1000万元以上。
  
   随着两岸关系的缓和,金门和大陆的关系也随之缓和,两岸人民在金厦之间的交流、交往日益频繁。1990年9月,海峡两岸红十字会代表在金门商谈并达成有关海上遣返协议,金厦是遣返交接地点之一。但是,金门直到2001年1月2日才开始实现金厦直航。
  
   后来,叶飞曾不无感慨地说:1949年登陆金门一仗,我就没有打好,麻痹,轻敌,无经验,不懂渡海作战的特点,损失很大,不可原谅。长期以来,金门对我来讲,是个心理上的大包袱。在福建,我非常想、做梦都想再打一次金门,可以立军令状,再打不下,把我的头割去。⑨
  
   2000年4月28日,遵照叶飞生前的要求,他的骨灰被安放在厦门烈士陵园。叶飞生前没能登上金门,但他死后还想最近地看到金门,等待着祖国完全统一的那一天。、
  
   2009年10月24日,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原解放军28军的50多名战友,早早来到距离金门最近的大嶝岛阳塘海滩,面对大海,眺望匍匐在海面上的金门岛,祭奠60年年前在金门登陆战英勇牺牲的英烈。
  
   有位军事学者说,只有天时地利人和三种因素交织在一个点上时,战机才能到来。历史就是这样无情,攻占金门的战机一旦失去,就很难会再来。
  
   金门之痛是叶飞永远之痛!
  
   解放军第28军永远之痛!
  
   也是整个中华民族统一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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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当局方面
   金门从作为反攻大陆和保卫台湾的前哨阵地到与大陆联系的桥梁和纽带
  
   随着国民党在大陆迅速崩溃,美国政府对蒋介石失去兴趣,不愿意为他枉花资财。加之杜鲁门总统对蒋介石支持杜威竞选总统,一直耿耿于怀,坐视其自生自灭。
  
   但由于台湾特殊的战略位置。仍有一批美国人对其垂涎三尺。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美军远东总司令麦克阿瑟。
  
   早在1948年11月,他应国务院之邀就“中共攻占台湾将对美国的安全可能产生何种影响”发表意见时说:“台湾对美国西太平洋的安全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1949年2月12日麦克阿瑟邀请台湾防守司令孙立人飞赴东京,麦克阿瑟对他说:“我们不能让台湾这个不沉的航空母舰落到共产党手里。所以有请阁下负责巩固台湾,而由我们美国全力支持。”但孙却表示:“我忠于蒋介石,陈诚也是受命于蒋介石。我只会打仗,不会搞政治。”2月24日美国又派遣驻华大使莫成德为密使到台湾游说省主席陈诚“自立”并提出5点建议。但陈诚除了对美国人经济援助感兴趣外对“自立’尤其是背叛蒋介石不感兴趣。6月麦克阿瑟正式向国民党驻东京代表团提出:希望国民党将台湾交盟军总部或联合国代管。蒋介石的回答是:“台湾归盟国或联合国代管之拟议,实际上为中国政府无法接受之办法,因为此种办法违反中国国民心理,有以中正本人自开罗会议,挣回台澎之一贯努力与立场根本相反。⑿”美国人的算盘再一次落空。
  
   美国总统杜鲁门于1949年12月29日召开国家安全会议,会上分成两派。一派以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为代表认为”台湾是不沉的航空母舰,是美国西太平洋的屏障,失去台湾菲律宾、日本将受到威胁,主张派出军事顾问团,协助蒋介石防守台湾。而国务卿艾奇逊予以反驳说:蒋介石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他还说美国西太平洋防线有没有台湾无足轻重。杜鲁门总统最后裁决,它支持艾奇逊的意见。决定抛弃台湾。美国国务院决定从台湾撤出侨民,美国留住台湾的只有一个领事级的代表,看来杜鲁门有坐视蒋介石自生自灭。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傲慢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再次向杜鲁门提出备忘录指出:台湾将一个月内被中共占领。并以美国远东最高司令的名义指出不让共产党中国占领台湾的对美国有重要意义。美国国务院则提出,问题的核心在于“防止中国成为苏联的附庸”,如果能以台湾换取中国新政权脱离莫斯科的控制,美国在亚洲岂非取得了比直接控制台湾更为明显的战略优势?在毛泽东访苏、中苏正在艰苦地谈判同盟条约时,美国决定采取放弃台湾以拉拢中共的方针。然而,中苏同盟条约很快就发表了,这一事实导致美国逐渐改变了其远东政策。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朝鲜战争爆发,6月25日晚,美国总统杜鲁门在布莱尔大厦召开紧急会议,讨论朝鲜局势。在会议晚餐前的讨论中,国防部长约翰逊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雷德利相继发言,不谈朝鲜战局,却大谈台湾的重要战略地位,布雷德利当场宣读了麦克阿瑟的“保台意见书”。国防部长约翰逊甚至提出,“台湾对我们的安全比朝鲜还重要,”“在朝鲜的进攻可能是一次佯动,目的是转移我们对共产党急迫进攻台湾这一事实的注意力”。饭前布雷德利宣读了麦克阿瑟的一份备忘录,这份备忘录敦促授权麦克阿瑟派出一个调查组到台湾,以确定国民党在防卫共党攻击时所需援助的数量。随后,国务卿艾奇逊提出将第七舰队驶向台湾海峡以防止共党从大陆进攻台湾。他还说,台湾地位应由联合国决定。表示同意的杜鲁门补充了一句话:台湾地位也可能由对日和约决定。于是,6月27日杜鲁门发表声明:
  
   “鉴于共产党军队占领台湾将直接威胁太平洋区域安全,并威胁到在该地区履行合法而必要活动的美国军队,因而本人已命令美国第七舰队防止对台湾的任何攻击,并且本人已请求台湾的中国政府停止对大陆的一切海空活动。”并提出“台湾未来的地位的决定必须等待太平洋安全的恢复,对日和约的签订或经由联合国考虑”。朝鲜战争的爆发为美国提供了一个宣示新政策的机会和借口。不过,美国对台湾立场的改变,确实在客观上推动了中国参战。⑩
  

作者:总机叫武昌  回复日期:2010-07-31 11:15:57   因而本人已命令美国第七舰队防止对台湾的任何攻击,并且本人已请求台湾的中国政府停止对大陆的一切海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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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共完全应该愤怒。
  
  台湾对大陆的海空活动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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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鲁门在撒谎。美国并没有通知国民党便单方面宣布派兵进入台湾海峡,并重谈“台湾地位未定”的老调,蒋介石知道后认为这是无视中国主权和尊严的行径,要驻美大使顾维钧前往国务院交涉,希望美方能把其进驻台湾的理由,改为应“中华民国”邀请对台湾进行“协防”。但美方不肯接受。
  
   麦克阿瑟于7月31日访问台湾,蒋介石冒雨到机场迎接。他同蒋介石举行会谈返回东京司令部后发表声明:“我们双方就国民政府和美军在台湾受到攻击时如何实现互相协调问题达成协议,事先防止中共军入侵,就是我所肩负的任务。”蒋介石也同时发表声明:“为保卫台湾,国民政府同美国政府牢固确定了军事合作体制,麦克阿瑟将军对共产主义在亚洲造造成的威胁持有深刻的洞察力,正在进行着勇敢的斗争。我国同美国结成了军事上密切的纽带关系,因而我们具备了争取最终胜利的保证。”8月28日麦克阿瑟在向海外远征军在乡军人会送去声明的结论中说:“台湾应成为美国的军事基地。对台湾的防御,只有使韩国恢复到战争前的状态时才能宣告结束。” 中国志愿军人朝后很快将麦克阿瑟领导的联合国军打回了三八线,对于联合国军的失败,麦克阿瑟认为是美国政府束缚了他的手脚。麦克阿瑟要求把军事作战扩大到中国领土,并要求使用国民党军队开辟第二战线。杜鲁门总统不得不剥夺他所有指挥权,撤掉他的联合国军总司令的职务。但麦克阿瑟返回美国后到国会进行最后的演讲再次为他进兵台湾辩护:“要想防御太平洋的海上防线,必须防御这条防线上的所有部位,因为这条防线上的任何弱国被敌国突破的话,其他部位在敌人进攻面前都将变得无能为力。这是我从军事角度做的评价,我未发现有不同意这个看法的军事领导人。因此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能使台湾落入共产主义者手中,之所以强调这个问题在军事上的重要性,是因为概出此因。⒅”对于麦克阿瑟给台湾蒋介石送来了“救命稻草”。蒋介石在日記中写道:“在此危机之际,麦帅竞拨冗访台已敦友谊,而其扶弱抑暴之精神,实为美国军事政治家唯一之雄才,其为罗斯福之后第一人乎?”并表示在麦克阿瑟70周岁时亲自写信祝贺。⒄
  
   最近有学者研究1983年美国政府关于朝鲜战争的历史档案解密后发现,美国出兵台湾的计划从1949年起便开始讨论,远东美军司令部和五角大楼积极主张干预,国务院则认为这可能把中共推向苏联一边,1950年2月毛泽东在访苏时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美国军政首脑认为离间中苏已不可能,4月间国家安全委员会秘密发出了第68号文件便确定要干预台湾,远东美军也积极进行出兵准备,只等待一个借口。1950年6月25日朝鲜北方同南方爆发了内战,美军马上利用这一原本与台湾无关的事出兵台海。现在有些人受到西方和台方观点的影响:认为抗美援朝战争使台湾“绝处逢生”,中共失去了解放台湾的机会。并以此否定抗美援朝战争的正义性和必要性。从表面看确是如此,若是细读美国解密的档案却能发现,中苏结盟后不论朝鲜是否爆发内战,美军阻止解放军攻台的态度已确定下来。冷战时代铸成的战略格局,特别是美国对新中国的敌意,才是造成台湾问题在当时无法解决的根源。⑦而且抗美援朝战争和朝鲜内战是两回事,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两天以后,6月27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宣布出兵台湾,派第七舰队进入台湾海峡,阻止中共军队对台湾的进攻。中国决定出兵抗美援朝是什么时候?10月8日。也就是在朝鲜内战爆发3个月多以后,就是说在美国入侵台湾在前,中国出兵抗美援朝在后,怎么能说抗美援朝影响台湾问题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