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梦幻大结局介绍:《天方至圣实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8 13:29:30

作者:(清)刘智


◆ 目录 
◆ 《至圣实录》序 
◆ 读《至圣录》法 
◆ 著书述 
◆ 《天方至圣实录》凡例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首---至圣解(群经集览)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一---至圣源流历代传光记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二--四统源流图说(世统一国统一道统一化统)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三---年 谱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四---孕产奇征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五---起降生初年至八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六---起降生九年至四十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七---起为圣初年至五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八---起为圣六年至十三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九---迁都元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迁都二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一---迁都三年至四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二——迁都五年至六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三—— 迁都七年至八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四——迁都九年至十年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五——迁都十一年至终事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六——感应补遗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七——至 圣 赞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八——至圣仪行录 
◆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九 
◆ 天方至绍录卷之二十 
◆ 至圣实录后跋

《至圣实录》序
    《至圣实录》者,录天方圣人穆罕默德初终六十三年之实事也;而其先世自阿丹至至圣,五十世之源流次第逮焉。传曰:天地间人为贵,而人有圣、贤、知、愚。圣为贵,圣复有列圣、钦圣、大圣、至圣。至圣为至贵,穆罕默德至圣也。其所至贵者何在乎?在其自生至卒六十三年之事实也,在其自阿丹而下五十世传光之源流也。考其事实,溯其源流,然后知穆罕默德为天下古今至贵之一人也。天方有《至圣全录》,不可得见。于斯自法而西(波斯)学人据所见闻辄为笔记者,其文河汉,其说异同,读者难所依岸。兹惟据其世次编年,事之同而实者录之;复考诸经传,博采正闻,芟繁存简,仿式纲目,订为是录,俾览者易扼其要而领取其实规也。于披阅之下,所当留意者四:

一、须知至圣乃真主造化乾坤所特生之一人;

    二、须知至圣虽居人寰,而其灵实为造化之根原,其形实为天地之模范;

    三、凡古今圣贤先至圣而出者,莫不以心折至圣为得道,后至圣而出者,莫不以服从至圣为正觉;

    四、须知真主降衷善人,必使历诸艰险,受诸灾厄,然后成厥志。以至圣至贵之品之德,其处世行教,必历若许艰难困厄,非一蹴可行可至。则凡体圣行教者,不得苟安于逸豫可知已。呜乎!千古圣人之道德,未有贵于至圣;千古圣人所历之艰险,未有甚于至圣。学圣人者,持躬任道,忍受艰难,思底于有成,位追于无上,当以是录为明鉴焉。

读《至圣录》法
     先贤尔马笃曰:“读圣人录,须具四种力:一曰信心,二曰辨才,三曰明智,四曰高识。”信心者,凡闻见圣人所事所言出乎寻常见闻之外者,实心诚信,不可疑议;少有疑议,即非圣人之徒也。辨才者,能分别圣凡知见之本不同,不以凡人之事比拟圣人之事也。盖圣人之言行出于至诚。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可以远见,可以驱鬼役神,可以参天地赞化育,非凡人知见之所能及。而若比拟之,是混圣人为凡人也。明智者,无惑于所见所闻也。凡天下之物,知其象复知其理,知其当然复知其所以然,表里通明,精粗一致,无感矣。圣人者,表里精粗,无不各极其至者也,肤见之徒何以知之?高识者,超常越众之知见也,立高一尺,即远见一层;立高一身,则所见者非众人所能见矣。立堂下不能议堂上,况立岩下而议立万仞之巅者乎?圣人又出乎万仞之巅者也,孰能议之?读圣人录者,见奇勿奇,见怪勿怪。盖自凡人为奇怪者,在圣人皆平常事尔。小知大知,品隔天壤。冬雪夏虫,徒相讥毁,是故凡读圣人录必具四种力,无疑议矣。嘻!果具四种力矣,则自己之所言所事,亦出乎凡人之表矣,复何疑议圣人乎哉?

著书述
     著书至不易也。予年十五而有志于学,八年膏晷,而儒者之经史子集及杂家之书阅遍。又六年读天方经。又三年阅释藏竟。又一年阅道藏竟,道藏无物也。继而阅西洋书一百三十七种,会通诸家而折衷于天方之学。著书数百卷,已刊者什一,《典礼》、《性理》数种而已。《典礼》者,明教之书也。《性理》者,明道之书也。今复著《至圣录》以明教道渊源之自出而示天下以证道之全体也。盖三书者,三而一者也;履阶而登,升堂入室,其庶几矣。忆自初学以至于今四十余年,览遍诸家,读书万卷,天下名都胜迹游历过半,虽车尘驴背未尝废吟哦,而所成者无几,且未善也。著书岂易易哉!尤有难者,生无同志,业无同事,即族属亲友且以予不治生产为不祥,而予孳孳之意不息,笃志阐天方之学以晓中人。自立稿,自誊清,自修自润,而又不敢自是,乃裹粮负笈,历齐鲁,走都门,就正朝绅先达;由襄楚入西秦,访求宿学遗经;过吴门,游武林,越会稽,抵粤东,考文问字,阅胡氏天禄阁藏书,得未曾有;由天童至大嵩珠山观海,大畅所游。归而自谓曰:“学问如是而已乎?道理如是而已乎?文章非我事,功利非我图,坐拥万山,老于圣贤窝中可也。”庚子冬,赴衮府马公召,谒孔陵,有感而归。明年辛丑二月,寓三山市肆,甫译《天方至圣录》,俄复有姑苏之役。年余而《圣录》未半,思得一同志襄成,久知寿春有人,辞姑而北,至毫复至寿,诸君子皆姑息而不予谬。闻陈留许氏多藏经,访之,过朱仙镇,偶得赛氏家藏《至圣录》西经原本也。阅之,与吾昔所得者大较真详,愕然快然,喜曰:“造物之成就我,如此其巧耶!”向也,吾欲著《三极会编》苦无其学,遍求书肆,天地人三者之书言多陈腐无实;求之天方之书无从可得。早夜思皇,俄于京师得诸吴氏藏经数十册,皆西国原本,自元世载入,藏之府库,而为流寇发出者,天文地理之学,思过半矣。继而于秦中复得《人镜经》、《格致全经》,而三极之学皆在焉。今著《至圣录》正苦无真本,而于不意中又得之,岂造物笃意于吾而欲吾成厥志耶?吾其受命矣。置旧翻新,重订《至圣录》。时陈留歉疫大渐,不可居,得许子一序而归。复离三山市肆,日沉浸于钩提笔削。患乎求之难而得之易,得之易而成之复难。何也?造物之成就人处固多,而颠播人处亦多。人心之反覆,世道之崎岖,尘纷之抢攘,毁誉之凌渎,日无宁晷,心无宁刻。入室则咦唔嚅叽,假寓则是非揉杂,谋一椽可隐而力不赡。兄弟戚友,初未尝不爱吾居吾也,视吾迂腐疏狂,去之远之不暇,尝至一岁迁徒数处,无恒其友,凡皆造物之颠播我也。心志之苦,筋骨之劳,可谓至矣。然而志不可夺,乃去三山而就和阳之市,三阅月而《录》竟。计自辛丑二月发笔,迄今甲辰正月,三易春秋,十更居处,南北星霜数千里,三脱稿乃见小成。较之居旷庭,坐精舍,田亩丰给,朋侪讨论,一人创之而众人成之者,岂不为尤难也哉?难于其学,复难于翻译;难于编著,复难于成;难于会通百氏而成一家之言,复难于以一人经理百务而无相为友。虽然,于至难中而有至美存焉,于至苦处而有至乐生焉。暴入之时,求之弗得。入之弗深,若探海寻珠,只觉其难。沉浸既久,而一旦骊珠在握,万目称奇,美哉何似!勉成之际,殚力搜罗,庸心采缀,如织锦编花,多见其苦。工夫既到,而一朝彩凤成章,千人唱美,乐也何如!得其美无难矣,得其乐无苦矣,吾于至难至苦中寻斯美乐之境。假使当日坐守陈编,不有燕、秦之驱劳,安得快睹三极之奇学?或眷怀姑苏,不有河中之跋涉,又安能获此《圣录》之真本?以是知造物之颠播我,正以成就我也。吾之蒙惠于造物者深矣、厚矣。志斯成矣,独愧夫才力不足,不能答其惠我之至意也,殚躬尽瘁已矣。尚冀世之君子念我孤人,闻见不广,词语不工,而一志于倡明正学也,正其纰缪,补其阙略,修之润之,共襄厥美,以成大观,垂鉴永远,则斯道之幸也。

《天方至圣实录》凡例
    一、是《录》以《忒尔准墨》(即《天方至圣录》)为本,而以群说补附之;皆采自经传正史,考据真确无疑者,以彰实录之义。
    一、是《录》即史也。史以昭信。征往察来,其有杂传小说,希异不经之谈。悉置弗录;其有圣人感应神奇,非可为教戒者亦弗录。至圣人所说经律教典,另有分著,不载《录》中。
    一、是《录》纲目为体例,本《准墨》旧也(天方史学名)。成一家纲目,一家例也,即此可见东西同文之盛。
    一、纲目,史学也。文贵约而该,事贵详而核,《准墨》为法而西学人所集,未称尽善,删繁补阙,庶乎可观。
    一、凡兴废大事必书,创制大典必书,百王来朝,远译归服以及征伐出使,忠孝廉节,凡有关于风教者悉载之。至其人之出处与事物之颠末,则或详或略,或载或不载,不敢妄意补附,致滋滥觞。
    一、至圣之德,为天人称颂,感动幽明。其纪载于经集而传扬于天下古今者正自不少,略举数则,列为卷首,以作识圣入门之先引。
    一、是《录》录六十三年事实而并录其先世五十代传光,直追元祖阿丹者,识其源流本末之不偶然也,抑传光乃千古圣人未有之奇征,并识之,以表其祖德宗功之盛典,其孕育生世之不凡也。

一、谱著四统源流,真属希有。人不至此,不可以为圣;圣不至此,不可以为至。表而出之,乃征吾圣实为万圣之元首,造化之特生云。
    一、首列年谱,提其总纲;某年作某事,表注其下,俾览者先扼其要领,后详其分目,庶易明易记云。
    一、吾圣出世,专为明正学,辟异端,不事功利,不受帝王之位,反以贫俭为尚,而于贫俭中成富丰,虽帝王威权莫之逾焉。天命如此,职任如此,未可以僭分论也。
    一、千古为圣为王者,难于治、教两全。吾圣既受天命以明教,复专征伐以成治。扫荡群邪,廓清四译,规模万世而不易,诚所谓生民未有者也。君、师两任,治、教兼统,受命如此,职任如此,未可以黩武论也。
    一、几天经圣谕,皆本然文妙,无庸藻润。兹用汉译或难符合,勉力为之,致意云耳。
    一、尊经、圣语、言言典漠,字字珠玑,不敢增损一字,以便质证诵习,以慰学士觐扬。
    一、凡天敕圣诰及封答书札,只择关要数语,其它陪附套言悉不录。
    一、纲目之下,间有或问、议论、断词诸文,或见诸本经,或采自别传,非敢妄意矜奇,实恐因虚废实。

一、圣人仪行,为古今模范。其礼制实规,已著大经大典矣;其居常细行及与弟子之常言,集三十五篇,附著于后。学者初见一斑,毋谓全体在是。
    一、圣国风土,为万方观望。其方域形胜、气候风俗、人物崇奉以及礼制刑政、饮食冠服、地方之广远、国土之丰饶、工艺技巧、学问精微,已载诸史鉴传记审矣。苟非博学家,易能周览遍及?今择中史所载,西方国土中士所历而为记者数则,为仰圣瞻光者略开一窦。其方域、人物等类,即分见于各国风土,不复另著。
    一、《实录》原以表彰先德,垂鉴后人,重直书不避毁誉。其中或有关切时病、击节痛痒者,概不隐讳,以存传古鉴今之至意。
    一、东西书契、形声虽异,文理却同。翻译或原其文,或用其义,总以表彰不漏而已。文有不合,义无不合也。
    一、行文浅近无深远,直述无藻绘,本色无虚套。其训诂口气只遵经义本文,不循俚谈巷话,惟冀上知留青,不希庸愚颂好。
    一、凡史断论赞,一从其旧;歌颂诗章,则或去或存。盖翻译一道,易于义理,难于风韵,犯难则去之;若涉勉强,恐流浮泛。
    一、编年以天方年月大书于上,以各帝国年月分注于下。以考证天下疆域虽遥,而行事若在一室也。

一、于支原为纪数记号,非有关于阴阳五行也。术数家以占年候凶吉及政务兴衰,诞矣。天方以厄卜哲得诸字纪数记号,亦犹干支也;录中不用,无益近识也。
    一、西历恒以十二月为一年,无闰月,阅十九年而差七月,则彼此月数,不免差同。故于大书之下,注明西历某月当中历某月。至其差闰之义,另有专书详之,此不暇悉。
    一、西历十二月之名一定也。《准墨》只书其名,不列其数;此则大书其数,并注其名,以便考核。
    一、天方以月朔之明日为初一日,中历以朔为初一日,故凡纪日数,西历较中历为少一日也。如吾圣诞生三月十二日,则当此之十三日也。
    一、天方月名:正月穆哈兰,二月色法尔,三月勒比而奥卧立,四月勒比尔阿后尔,五月哲马独奥卧立,六月哲马独阿后尔,七月勒哲卜,八月舍而邦,九月勒墨臧,十月少哇立,十一月祖立格尔德,十二月祖立后哲。
    一、天方日名:初日曰闪白,一日曰叶怯闪白,二日曰都闪白,三日些闪白,四日查闪白,五日潘闪白,六日主默尔。七日一转,周而复始,盖取诸天行七政、七日来复也。

一、天方时候与此处不同,盖缘地体浑圆,常静不动,天旋地上,一日一周。天方分一昼夜为二十四时,中历分一昼夜为十二时,时分初正,亦二十四也,日行当各地,天正半昼为午时,对天正半夜为子时,地之圆径九万里,其建国居人处恒在圆体之半,为地全体四分之一。盖如剖瓜四瓣,而建国仅在一瓣上也。计此一瓣,自东极海岸至西极海岸四万五千里,两极折中处则天方也。则日当东极午时为天方之初曙,东极之酉时则天方之午时也。日当东极之子时为天方之日夕,而东极之卯时则天方之子时也。此东西时刻之所以不同也。则凡《录》中言圣人之感应,如“夕日返照”、“夜月中分”与“昼昏夜明”之类,不必此地人俱见之也。故“祥异志”所不载,而西志载之。
    一、中志天方去中国四万余里,盖从游移曲线路也。若依地径直线算之,不及三万里也。第山水迂回,沙漠遥亘耳。

一、《录》中言“两禁”犹两京也,即墨克、默底纳二国也。圣生于墨克,都于默底纳,两地为天下之观望,实圣国之禁地也。故几万国帝王来朝者,非以恭敬礼仪,莫敢入之。
    一、人名、物名,皆自有本义,未可翻译,翻译则不达。如“阿丹”,人祖之名也,义则“大地精旨”。“穆罕默德”,至圣之名也,义则“普天称颂”。名者明也,用其义则晦矣。
    一、人名、物名,国土山水名,有以一字名者,如罕努海子名商。西域国名有二字名者,如尔里配贤名,墨克祖国名。三字、四字名者。如欧墨尔、欧思马尼二配贤名,默底纳、欣都斯唐二国名。五字、六字、七字者,如额补白克尔贤名,尔卜都墨那福圣祖名,一卜尼默思欧第迁土名。凡一、二、三、四字名俱单名。五字、六字、七字名俱二名并为一名也。如额补白克尔,白克尔是其本名,加额补其号也;尔不都是其本称,墨那福其系也;默思欧第是其本称,一卜尼尊称之也。盖天方加“额补”为尊号,犹此地加“父”字为尊号也,如“尚父”、“仲父”之类。天方加“一卜尼”为嘉名,犹此地加“子”字为嘉名也,如“子思子”、“于程子”之类。《录》中凡遇名字多者,省去一二字易呼也。如额补白克尔省去“额补”,只曰白克尔,或去“额”字,日补白克尔,或去“额尔”二字,曰补白克。又如一卜尼默思欧第去“一卜尼”,只曰默思欧第,欣都斯唐只云欣都。凡如此类皆省文也,《录》中散见于前后,览者识之。

一、国名地名,尝有一处二名者或数名者,亦由历代之沿革也。《录》中只依圣世之名而以今名注之,如补哈刺注哈烈一,福里格注拂林是也。注之以便考证。
    一、凡二人同名或数人同名者,则易一二字以别之。如赛尔的、色而第,二木尔、尔莫儿,尔卜笃。尔卜窦、二不独之类,总以呼之略似而目之则不同也。阅者当着意识之,以不混彼此。
    一、天方文语,虽点划异制,音声聱牙,而在彼地未尝不曰端楷顺利,且有卓越天下文语之妙。第能服习于其间,则虽童孺,亦能运笔清新,歌吟逸响。读者凡遇人物地名,轻便读过可也。
    一、《录》中称迁士、辅士,皆圣门第子而辅治成化者也。迁士乃原墨克遵教而从圣迁默底纳者也。辅士乃既迁之后归化而辅圣者也。迁士中位尊学富而品德几圣者,如白克尔、欧墨尔等,则称配贤云。
    一、《录》中称穆民、穆士,乃吾人大方之本称,盖从穆罕默德圣人之教者也。穆民本日“穆我民”,穆上本日“穆士林”。称“穆民”、“穆士”,省文易呼也。曰穆人、穆众、穆军等皆是。

一、《录》中称二氏乃指朱乎得、忒尔撒两教徒也。朱乎得乃母撒之教徒。忒尔撒乃尔撒之教徒。两教之徒初皆行其圣人之教,只奉一主,绝无异说。迨后为异端所惑,敬神事佛矣。吾圣出,恢复正教,扫除异端,天下宾服,惟二氏人执拗未尽归服,终为异端云。
    一、先辈圣人概呼尊号,不曰圣人,如阿丹、施师、母撒。尔撒等,不与吾圣混也。
    一、凡帝王宰臣及文武职名,皆译汉文,辨尊卑明任守也。
    一、凡用一二西语,如“以马尼”、“讨白”等,随有训义注其下。
    一、自古帝王天下有之,万国有之,第为名不同。天方称帝曰“默里契”,统协诸王者也。三曰“苏鲁檀”,统协诸郡者也。翻译直书“帝”书“王”,非敢僭称,乃明东西同文,地各有主耳。
    一、历代帝王及名公巨卿之碑记序文,遍满天下,不下万余。兹仅举数篇整后,识中土赞扬我圣。
    一、古今来,事功莫重于道德,人品莫贵于圣人。况吾圣为天下古今道德之渊源,人伦之表率,安可不录?安可不传?先辈贤学既已传之矣,安可不扬于当世,征往毖来,观型作范,其小于役志于斯之意也夫?

一、读法:先熟记年谱纲领,次细玩分注纲目。难字有音释,晦义有训解,不明者折页且置,少闲再阅,并无难明之理,亦鲜不解之文。
    一、圣人实事,散著群经。见闻不及,宜载此录者,博雅君子补遗,庶称全帙。

《天方至圣实录》凡例译文:
    一、这部《天方至圣实录》以《忒尔准墨》(即《天方至圣录》)为原本,但是又用许多学说观点补充附加它;这部书的文字材料都是从经传正史中搜集,考证真实确切没有疑义,以此来彰扬实录的大义。
    一、这部《天方至圣实录》就是历史。历史是用来昭明真实的过去。考证过去观察未来,其中有些杂传小说,稀奇怪异不经之淡,全部搁置一边没有收录;其中有些圣人的感应神奇,不能够做为教戒的也没有收录。至于圣人所说的经律教典,另有分著,没有记载在《天方至圣实录》中。
    一、这部《天方至圣实录》以纲目为体例,本照《忒尔准墨》(昨天方史学名)旧制。成为一家的纲目,一家的贯例,由此可见东西方行文相一致的盛况。

一、纲目为史学,行文贵简约而概括,事情贵在记载详细而精确,《准墨》是西方学者所撰,还有一定的缺陷,现删繁补缺,差不多也就算全美了。
    一、凡属兴废大事,一定记载,创制大典也一定记载,百王来朝,远方归服,以及征伐,出使,忠孝廉节,凡有关天风化教导的事件,全都—一记载。至于其人的出处与事物的详情,就有详有略,有载有不载,不敢妄自补附书中导致混乱。
    一、至圣的品德,天人都加以称颂,感应能惊动先天后天。这些记载在经集之中而传扬于天下古今的不在少数,略举数条排在卷首,用来作为认识至圣进入教门的先导。
    一、此《录》记录了圣人六十三年的生活事实,而且并录了他先世五十代传光,直追元祖阿丹,这是为了认识他源流本末的必然。再说,传光是千古圣人没有的神奇征兆,一并认识以表他祖德宗功的盛典和他孕育生世的不平常。
    一、谱中著录了四统源流,实属希有。人不达到这种地步,不能成为圣人;圣人不达到这种地步,不能成为至极。把这些阐述出来,是为了证明我们圣人实为万圣的领袖,造化的特生。

一、开头所列年谱,提取其总纲,某年作某事,表注在其下,使阅读的人先抓住一个要领,然后再—一表述出来,这只是为了明白,为了易记而已。
    一、我们圣人出世,专门为了明正学,去异端,从来不干功利一类的事,他不享帝王的位分,反而以贫俭为光荣,要在贫俭之中成就富丰,虽是帝王的威权也超越不过他。天命他如此,所以他任职如止,不能乱力评论。
    一、千古以来,为圣为王的人,难于治国和教化两全。我们圣人既受天命来昌明宗教教化,又受命征伐无道而治国。所以能扫荡群邪,肃清四疆,作为万世准则而不变,实为有史以来所未有的。他为国君,为人师;治国、教化兼顾,他如此受命,如此任职,不能以黩武来妄论。
    一、凡大经圣语,全属本然天成的妙文,无需藻润。现在用汉文译出,或许难以全合其意,勉力翻译,达意罢了。
    一、经典和圣言,字字都是准则和珠玑,不敢增损一字,以便和正文参照着诵习,以慰学土觐扬。

一、凡属天经圣语及封答书信,只选紧要句,其它的那客套话,都不加以记录。
    一、纲目之下,其中有提问、议论、断词等文,或见于其它经中,或采自别的传述,均不敢妄意猎奇,实怕因为虚闻而废实际。
    一、圣人的仪行,是古今的模范,他的礼制实规,都已写在大经典之中了;其居常细行及与第子经常说的,会集了三十五篇附于书后。学者不要见到一点就加以全体肯定。
    一、圣国的风土人情,是万方的准则。那里的区域形胜,气候风俗,人物崇奉以及礼制刑政,饮食冠服,地方的广大,国上的富饶,工艺的技巧,学问的精微,已详细记载在诸史、鉴传之中了。如不是博学家,怎能同览的了?今选择中国史书中所载,西方国中华人游历所见数条,为仰见圣人瞻望荣光的人略开一条路。至于那里的地貌、人物等类,都分别见于各国风土之中,这里不再详论。
    一、《实录》原为表彰先圣的品德,使后人有所遵循,所以注重直书实事不避毁誉。此中或有关切时弊,击中要害的地方,慨不隐讳,以便留作传古鉴今的深意。
    一、东西方的书籍,字形发音虽不同,文理却相同。翻译时直译或意译,总以表述准确为要,文面上虽有不合之处,但义是一致的。

一、译文浅近而不深远,直译不加修绘,以本色显现而不用虚套。其中阐释的口气只遵经义本义,不循俚谈巷话。只求知者满意,不求愚者夸讲。
    一、凡属史断论赞全遵旧说;歌颂诗章,就有或去或留之处。翻译工作易于义理而难于把文章的风韵表示出来,对于不能表示的文章风韵,就不去强求表现,因为如果勉强表现,就会流于浮泛。
    一、编年时以天方的年月用大字写在前面,以各帝国的年月分别注在后面。这样用来考证天下疆域,虽说各处遥远,而他们的行事如在一处。
    一、干支原为纪数的记号,不与阴阳五行相关,术数家以占年候凶吉及政务兴衰,实在是荒诞的很。天方用厄卜哲得诸字记数记号也如同于支一样,录中不用是因为不能有益于明白内容。
    一、西历完全以十二个月为一年,没有闰月,经十九年而相差七个月。这样以来,中西月数不免有差别,所以大字书写之后注明有西历某月为中历某月。至于其中相差月份的闪数,如何变通的意义,另有专书详解。这里不再详说。
    一、西历十二月的名于有一定的称谓。《准墨》只写月名,不列出第几个月;这里就大字写出月数并且注上月名,以巨人们考证。

一、天方以月朔的第二天为初一日,中历以朔为初一日,所以凡记日数,西历比中历少一日。如我们圣人诞生在三月十二日,而中历当为十三日。
    一、天方月名:正月叫穆哈兰;二月叫色法尔;三月叫勒比而奥卧立;四月叫勒比尔阿后尔;五月叫暂马独奥卧立;六月叫哲马独阿后尔;七月叫勒哲卜八月叫舍面邦;九月叫勒墨藏;十月叫少哇立;十一月叫祖立格尔德;十二月叫祖立后哲。
    一、天方每天的名称:初日叫闪白;一日叫叶怯闪白;二日叫都闪白;三日叫些闪白;四日叫查问白;五日叫潘闪白;六日叫主默尔。七日一周,周而复始,这是取法诸天行七政,七日来夏的意思。

一、天方的时间与此处不同,因为地体浑圆,常静不动,天旋地之上,一日一周。天方分一日夜为二十四时,中历分一日夜为十二时,时又分初正,也为二十四时。太阳行在各地,天正半昼时为午时,天正半夜为子时。地的圆径九万里,人们建国居住只占圆体的一半,为大地整体的四分之一。就象切瓜四份,而人们建国居住的仅为一份。计算此一份,从东极海岸至西极海岸共四万五千里,两极折中处就是天方。这样,当太阳在东极为午时时,在天方天才刚亮。东极的酉时为天方的午时。太阳在东极的半夜为天方‘的晚上,而东极的卯时则是大方的半夜。这就是东西时间的差异。凡《录》中讲圣人的感应,如“夕日返照”,“夜月中分”与“昼昏夜明”之类,不一定我们中国人全能见到,所以中国的《祥异志》不见记载而西方的志书却记载着。

一、中国志书说天方离中国四万余里,这是按的游移曲线路程来说的。如果依照地经直线来计算,还不到三万里。这是由于山水迂回,沙漠遥远,曲折造成的计算误差。
    一、《录》中说“两禁”犹如中国的两京,即墨克。默底纳二国。圣人生于墨克,建都在默底纳,两地为天下人的圣地,实为圣国的禁地。所以凡属于万国帝王来朝觐的,不以恭敬的礼仪是不敢进入的。
    一、人名、物名,全都各自有其本义,只是不可翻译,如翻译就不能达意。如“阿丹”为人祖的名子,义为“大地精旨”。“穆罕默德”是至圣的名子,义为“普天称颂。”名子是为了明白是谁,如果用他的含意反而让人不能明白了。

一、人名、物名、国土山水名,有以一字为名的,如罕努海的儿子名叫商。西域国人名有用二字的,如“尔里”配贤的名子,“默克”祖国的名子。用三字四字为名的,如“欧墨尔”“欧思马尼”二位配贤的名子,“默底纳”,“欣都斯唐”二国的名子。五字、六字、七字的,如“额补白克尔”大贤的名于,“尔卜都墨那福”圣人祖父的名子,“一卜尼默思欧第”迁土的名字。凡为一、二、三、四字为名的,全是单名。五字、六字、七字为名的全是二名并为一名。如额补白克尔,白克尔是他的本名,加额补是他的大号。尔不都是他的本称,默那福是他的支系。默思欧第是他的本称,一卜尼为尊称。大方加“额补”为尊号,犹如中国加“父”字为尊号一样,如“尚父”、“仲 父”之类。天方加“一卜尼”为嘉名,如中国加“于”为嘉名一样,如“子思子”、“子程子”之类。《录》中凡遇名字多的,省去一二个字是为了容易呼叫。如额补白克尔省去“额补”,只称白克尔,或省去“额”字,叫补白克尔,或去掉“额尔”二字,叫补白克。又如一卜尼默思欧第省去“一卜尼”,只叫默思欧第。欣都斯唐只称欣都。凡属此类的全为省文,《录》中散见于前后,阅者要留意。

一、国名、地名、常有一处二:个名子或几个名于的,这是由于历代叫法沿革造成的。《录》中只依圣人在世时的名于而以今日的名子注解,如补哈刺注解哈烈一;福里格注解为拂林等等。注解出来是为了方便考证。
    一、凡二人同名或数人同名的,就用一二个字来分别他。如赛尔的、色而第、二木尔、尔莫尔、尔卜笃、尔小窦、二不独之类。总的来说是为了有所区别,读者要留意区别,不要彼此相混。
    一、天方文语虽然点划和我们的文字有所不同,发音不容易掌握,而在天方却十分端正流利,而且有卓越于天下文语的妙处。如能在其中学习之后,就会连儿童也能动笔清新,歌吟逸响。读者几遇到人物地名的地方,轻便地读过去也就可以了。
    一《录》中称迁士、辅士,全是圣门弟子帮助圣人施行教化的人。迁士是原居在墨克遵行圣教而跟从圣人迁移默底纳的人。辅士是圣人既迁之后而归信圣教辅佐圣人的人。迁士中位尊学富而品德相近于圣人的,如白克尔、欧默尔等,有时称他们为配贤。

一、《录》中称穆民、穆士,是圣教中的人在天方的本称,是跟从穆罕默德圣教的人。穆民本叫“穆我民”,穆士本叫“穆士林”。称“穆民”、“穆士”是为了省文易叫。说穆人、穆众、穆军等都属于此类。
    一、《录》中称二氏,是指朱乎得,忒尔撒两教徒。朱乎得是母撒的教徒。忒尔撒是尔撒的教徒。两教的信徒,当初全都遵行他们圣人的教化,只信奉一个主宰,绝无异端之说。后来被异端所迷惑,开始敬神事佛了。我们圣人出世之后,恢复正教,扫除异端,天下归服,只有二氏之人执迷,没有全部归信,终为异端之人。
    一、于先辈的圣人,一律称呼尊号,不叫圣人。如阿丹、施师、母撒、尔撒,这是为了不与我们圣人相混。
    一、凡帝王宰臣及文武官职名,全用汉文译出,以辨别其尊卑任守。
    一、凡用一二句西语,如“以马尼”、“讨白”等,随即有训;义注解其下。

一、自古帝王天下都有,万国都有,只是叫法不一样。天方称帝叫“默里契”,意为统协诸王的人。王叫作“苏鲁檀”,意为统协诸郡城的人。翻译时直接写“帝”写“王”不敢乱用,是为了明白东西方的叫法含义是一致的,各地都有其主宰官罢了。
    一、历代帝王及名公巨卿的碑记序文,遍布于天下,不只万余,这里仅举数篇附后,以便认识中国赞扬我们圣人。
    一、古今以来,事业重不过道德;人品贵不过圣人。何况我圣为天下古今道德的根源,人伦的表率,怎能不加以记录?怎能不加以流传?先辈贤学既然已经流传给了我们,怎能不弘扬在当今,征往毖来,观型作范,这不就是我投志于此的用意吗?
    一、阅读的方法:先熟记年谱的纲领,然后细看分注的纲目。难字有音释,不明之义有训解,如还有不明白地方,可以留下记号放一放,停些时再阅读,这样,就没有难以明白的道理,也少有不解的文句了。
    一、圣人的实事记载,散见于群经之中。由于见闻难以全面,有应加以补充在此录中的,请博学风雅的学者补上遗漏的,差不多可使此录全美了。
《天方至圣实录》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首

至圣解(群经集览)
      天地间人为贵。人有圣、贤、知、愚,圣为尤贵。圣复有列圣、钦圣、大圣、至圣,至圣为至贵。穆罕默德为天下古今之一圣人也,故称至圣。
      造化之初,人分九品之理,而至圣之理居最上。赋形而后人有九品之象,而至圣之象为最全。理之最上者知无不全,象之最全者能无不备,是故至圣之知能冒理象以无遗,则品第冠天人而特出也。
      九天七地,为万有理象之居位。天贵于地,阿而实又贵于天。至圣之性理位于阿而实,则其居位为天地之至贵。
      地分七洲,阿尔壁为七洲之贵。至圣为阿尔壁人,阿尔壁以两禁为至贵,至圣生于墨克,卒于默底纳,则其居处为天下之至贵。
      阿尔璧一切氏族以古来氏为至贵。至圣为古来氏之裔。古来氏以哈申为至贵,至圣为哈申之孙,则其氏族居天下之至贵。
      天方乃天下生人创国最始之所,墨克乃天下万国最中之所。至圣生于其地,亦至贵之一征也。

自开辟以来,天下万国人之能,教之明,道之行,文章之粹美,学文之通达,莫过于至圣之世。至圣生于其时,亦至贵之一征也。
      十二万圣人散见历代,为教各方,然只在一方一时,逾方则不行,逾时则革。至圣合万教归一教,统万经为一经。其教为天下古今至贵之教,其经为天下古今至贵之经,故能行之天下,传之永久,不更不替,亦至贵之一征也。
      凡人之宗支,由己身而上溯,至于始祖,或十代,或数十代,未能尽皆贤正。至圣自父祖而上,至于阿丹,五十世皆有贤名,不圣即王,皆为当世所推重。由贵胄而传贵胄其世派之至贵也。
      至圣祖先直溯至初祖阿丹,绝无拜佛祈神者,绝无污行者,由其祖德世世培植而有至圣,其积厚之至贵也。
      世人之元形皆函于祖、父之脊背,独至圣之元形见于父、祖之面额。夫首为一身之尊,额为一首之尊,则其赋形处之至贵也。
      至圣之元形见于阿丹之额,至圣之元理位于九天之额,至圣之尊名列于阿而实之额,何莫非至贵者耶?

天地造化,譬如树株,至圣其果;譬如妆台,至圣其镜;譬如銮仪,至圣其宝座;譬如宾筵,至圣其首席也。
      圣贤如众星,至圣则日。教化如炊饼,前圣种麦造面和剂,至圣则成熟饼也。
      至圣乃造化钟意之人,是故主喻尔撒曰:“不为穆罕默德不造天地人神。”则其特生也无疑。
      行路有左右,左东右西,至圣行右路者也。路复分左、右、中,左逆,右顺,中则即此是道,至圣行中道者也。左道入地狱,右道进天堂,中道则直趋而上。右贵于左,中又贵于右,是故至圣之道,乃至贵之道。
      造化至贵,居处至贵,时境至贵,禀赋至贵,世族至贵,趋向至贵,无一不至贵,“至圣”之所由称也。
      天顶额其名,天门书其名,古典载其名,神鬼颂其名,欣都贝叶撰其名,至圣本体印其名,天地万物象其名而造,人身象其名而生。天上地下,孰有越至圣而为物者?则天人之归至圣,犹众流之归海也。是故归之者为正,不归之者为迷。贵孰如也?

历代圣容纪
      补白克使奚商之鲁密阐圣人之教,始至奥拓,鲁密之属邑也。邑侯海叶勒遣使问话,不对,曰:“不到王前不与言。”海叶墨衣召见,奚商曰:“鲁密,天下之宗国,君侯,大臣也,不以礼接远人,将何以朝四方?”海叶询其来意曰:“奉使上国,阐扬圣教。”曰:“吁!君为昼斋夜拜之民耶?”曰:“然。”海叶变容易服,礼貌甚恭,给夫马送之王城。使者请易马,曰:“此也不利于驼。”奚商曰:“马亦不利于我也,吾取吾之惯可耳。”乘驼带剑入王城,直抵殿陛下驼。时,鲁密王坐宝位,拥百官,皆赤服,仪仗肃然。奚商入,高诵“清真言”,宫殿为之震。王恐,命坐,奚商匍拜而坐。王曰:“卿乃有礼之国,见王而不叩头,何也?”奚商对曰:“奉圣人之教不叩头。”王曰:“何故?”对曰:“圣人制礼与常不同。人有尊卑,礼有等杀,非其位不施其礼,不知上国之礼何如?请王恕不知之罪。”王曰:“既云圣人制礼,应无不是,愿闻其详。”奚商对曰:“礼有五等:人伦至君父为尊,复有尊居君父之上者为至尊,造物真主是也。臣子为卑,复有卑居臣于之下者为至卑,奴隶是也。与身平等比肩者,兄弟朋友也。总为五等:尊与至尊,卑与至卑,与平等也。其相见之礼亦五等:叩头也,匍匐也,躬身也,长跪也,侍立也。叩头者,全身俯伏,以头叩地也,匍匐者,全身俯伏,而以口亲地,头不至地也。躬身者,屈折其身,背正向天,面正向地也。长跪者,身首直立,髀胫曲折,膝向前足向后也。侍立者,委手立身,无倾仄旁倚也。五等以配五礼:叩头施于至尊真主也,匍匐施于君父,躬身施于朋友。臣子匍匐于君父,曲膝答之,敬之也。奴隶匍匐于上人,跕立答之,敬之也。一说奴隶进于上人,有奏则跪,无事则立。五礼者,尊卑等杀不容紊也。”王曰:“五者之配亦有道乎?紊之亦有责乎?”奚商对日:“莫尊于首,伏首所以事君父。首以额为至尊,稽首所以事真主。身者,一体之中,躬身所以揖比肩。膝次于身,曲膝答臣子之以礼进也。足为一身之末,垂足答奴隶之以礼来也。行下之礼可通于上,事上之礼不可行于下。故待臣子可立可跪而不可躬身,待朋友可立可跪可躬而不可匍匐,事君父可立可跪可躬可匍匐而不可叩头,若事主则立躬跪叩全施之矣。叩头之礼不可施于君父,犹匍匐之礼不可施于朋友臣子,而躬跪之礼不可施于奴隶也。礼者理也,违理不称礼。顺其条理,明其等杀,然后有典有则也。”王闻竞,大悦,曰:“真圣人之礼也!敢问圣教以何者为首?”奚商高诵“清真言”,宫殿复震。王曰:“念此则宫殿震,常乎?术乎?常则民生不安,术则不可以为教。”对曰:“非常非术,前亦未之见。”王曰:“则今何由?”对曰:“是言也,得之者安,失之者危。得之而弗安,是欲弗得也,是在吾王。”王曰:吾愿敬服斯言,敢问修道之功?”曰:“大道五功,人伦五典,二者尽,余无事矣。”王大悦,曰:“吾久闻圣人之教,未获亲颜拜益。圣人肯以道惠我,我愿以国土之半酬圣。”留居内庭,日与讲论教礼,甚洽王心。一日,王曰:“有宝物于斯,请斋戒沐浴以视。”奚商如命。异日,内侍捧一匣至,赤金所造,内函小匣,王亲启其匣,出册一本,内注:

“人祖阿丹圣人,美容雄目,上身无衣而多毛发,其发作两辫,分披左右。”次注:

“努海圣容,大头赤目,披发若号泣状。”又注;

“易卜腊欣圣容,隆准龙颜,丹凤眼,一字眉广颡大耳,三绺白髯。”又注:

“母撒圣容,壮伟团头,撮口,落腮胡,圆鼻厚唇,目光射人,身发异香,作巍严貌。”又注:

“鲁脱圣容,美容垂发,怒貌。”又注:

“易司哈格圣容,颜色如苹果,风雅俊逸,谦和笑貌。”又注:

“叶尔孤白之圣容,仿佛易司哈格之容也,然下唇少缺。”又注:

易司马仪圣容,美容高鼻,长材谦抑,面微赤。此乃至圣本支之嫡祖也。”又注:

“郁素福圣容,丰美异常,面如皎月。”又注:

“达五德圣容,赤颜,细项,大腹。”又注:

“苏来马尼之圣容,亦如达五德之面貌也,而手大足长。”又注:

“尔撒圣容,白面乌发,修目长眉也。”尔撒之后,则吾圣穆罕默德之仪容也。

“至圣之仪容,俱见于后。此予以示汝者,乃历代大圣人之容纪也。列圣皆有纪,不暇启矣。”奚商以手加额曰:“臣幸获此册,如睹先圣之仪容也。视吾圣纪之真,则一切皆真矣,敢问其所自来?”王曰:“此真主敕降阿丹,俾亲见子孙为圣之仪容。初藏西土阿丹故宅,后祖立格尔乃尼迁授达尼雅圣,恐其久而有失,誊录以传于今也。原系玻璃片,此易纸。吁!汝得我而得睹先圣之仪容,我得汝而识此匣之不凡。并识穆罕默德之为圣实也。吾欲弃国而为圣教之民,使吾国通行圣人之道,愿足矣。”乃厚赉奚商,商不受。归,尽述其事。补白克喜曰:“彼弃国,汝得国矣。彼乐其贫,汝安其富矣。”

历代经书记载圣德
    
         古天经云:阿丹告谕子孙曰:“真主俾予为人类祖,为众生贵,汝辈知之。吾后裔有至贵于我者,名穆罕默德,为万圣之封印。后曰赫底彻,内德胜于好娲。吾之魔成邪逆,彼之魔成正果。”
      古天经云:额合默帝(即至圣原字),末世圣人也。温恭谦抑,德性和婉,无怒色,无高声,律己恕人,报怨以德,远迩之人无不歌颂之。王侯服役,百灵效顺。常沐浴礼拜,班次如战阵;晨夕功课,微吟如蜂声。讽诵经文,声彻天顶。生于墨克,都于默底纳,为万国之君师,虽帝王莫不臣服之。
      古圣录云:真主渝彼先圣:“吾将差圣,收尔万圣功。作证先民,报信后觉,誓约一切叛违。温恭和婉,廉恕为常,以清真言建正立道,能俾聋聩而成聪明,变固滞而为灵觉。”真主誓约历代圣人,信之助之;历代圣人誓约其民,景之仰之。
      《讨喇忒》(降与母撒经名)经云:“维圣生长墨克,受命于墨克,降敕于墨克,乃易司马仪之嫡派也。”

《引支勒》(降与尔撒经名)经云:尔撒谕其宗徒曰:“尔辈爱我信我,领我嘱付:真主告我,我后无圣,惟穆罕默德一人而已;万圣之领袖,封圣印者也。教化阐于四极,德泽流于永世,万教皆革,归其一教,至于殁世不更。若此圣受命,汝辈或汝辈子孙生当其时,切须实言告人,服从其教。有朱乎得不信汝众之言,且每事毁之,可投伏于圣,圣必信汝辈之言。吾之教生,将有诬吾为主,不信末世之圣者,汝辈毋与和同乱教。否则,世代教门皆成虚谬,永无脱离。”

按:《引支勒》经有四家音者,曰谟他,曰郁合纳,曰穆赖格,曰老噶,皆称主降之经。尔撒之言,不知原只素尔雅尼一音,后为宗徒各变为一家,以传于四方也。文字既异,义理难同,不能不渐相讹误,多失其本。二氏之众,不能复见古本,惟听学人口传心受,四部经亦渐以泯,古本经更不复有人问矣,故《引支勒》经虽有如无也。圣人之世,惟鲁密尚存古本,其后亦渐以废。真主命吾圣人传教各方,《古尔阿纳》只以阿尔壁一音诵习书写,不变别音,此所以千古同音,万国一理也。

《则逋尔》(降达五德经名)经云:真主预晓达五德:尔撒为“圣”而民以为“主”。达五德告回:“主也!盍降天差宣白众生,尔撒乃受造仆,非受拜之主。”真主谕云:“吾以此试验世人,谁为忠佞贤奸也。”又预晓达五德:穆罕默德为末世封印之圣,其品高于前圣,若日之强于群星。达五德曰:“主也,何以致然?”谕日:“慈悯为性,救度为心,礼仪表善,威仪制强。功行自然,百物顺应。赏罚公正,众自倾服,从生至卒,不立一私。”

《述而巴》(古经名)经云:真主谕云:“穆罕默德吾仆也,予爱之者重,故敕之者多(真主降敕阿丹十六道,降敕易得里斯四道,降敕努海五道,敕易卜拉欣五道,敕尔撒十道,敕吾圣二万四千道,凡一百十四章,六千六百六十六节)”。公惠亲亲,爱民如子,恤伤如己,律己宽众,赏罚无私,转聋聩为聪明,变愚蒙为智慧,天下万国闻其教者,莫不钦仰佩服,赞颂不置。不没人长,不讳己短,谦恭温抑,有一得可称者不废,是为人物之表而真主慈悯普世之光也,是光也,永丽不息,如日中天,其两肩角之间,有为圣之印。

古经有云:东海、西海,其教化洋溢之处;南极。北极,其德泽流沛之所。伤乎,彼为仇为敌者自取丧亡。虽帝王无不臣服,以时奉祝;虽前辈教生莫不钦仰,思及服从。强中至强,勇中至勇。仁爱之心,包天括地。万方宝物归之不为贪,以其旋得而旋施也;人天颂德不为荣,以其德愈厚而愈谦也。其教风行,其德日盛。噫!如此德行,千古惟穆罕默德一人而已。

大方古史云:土白尔兵围默底纳,致书城守曰:“吾欲毁城,不容朱乎得居,必总归阿尔璧之教。”城人大恐,集朱乎得学人曰:“兵为尔人来,尔人盍谋退敌之策?’朱乎得大学人沙蒙日:“吾以书答之。”书曰:“此城非可毁也,将为末世圣人建都之地,乃易司马仪嫡派之孙也,生于墨克,都于此。今汝下营之处,正其将来诛逆之场也。”土白尔得书,单骑入城,诣沙蒙曰:“果如君言,彼既为圣人,谁敢侮逆?”曰:“即其宗亲也。”曰:“宗亲得圣人何等富乐,而复侮逆耶?”曰:“妒也,不服同人有如是高品也。”曰:“毕竟谁胜?”曰:“胜负不常,而终归胜于圣。”曰:“如此,则是争气也,非争理也。”沙蒙曰:“然。”土白尔曰:“其仪表有征乎?”曰:“目有红丝,身有肉印,乘驼佩剑,服衲衣,过处留香,四十日不散。天道之事不别凡圣,一体遵之,前圣之教,皆统归于一教也;其为大割也欤?”土白尔闻竟,愕然曰:“吾不能为用矣,待其受命,吾必归之。”逐拔寨还。

真主敕谕阿丹曰:“吾乃墨克之主。彼地之民,皆吾之邻。来朝之人,皆吾之客。吾命天神地诋修饰保护,以俟万方披发膺尘、盘山涉水、高诵应词而来者(应词乃朝房之人歌颂之名)。既为吾之客,自宜应之礼节,续之善类,吾于彼处设诸尊位(后易卜腊欣之位),高诸品级(天方品级),陈其宝玩,开其泉池,前圣后圣,间代接出,来此功课,以为修饰,以待来圣穆罕默德生。穆罕默德其古今之特客也。”
      圣八世祖克而卜在墨克欧鲁白日(即今主妈日也)谕众曰:“呜呼吾民!尔众知之、听之、悟之:天清地宁,夜暗昼明,山河流峙,日月常经,是乃我之家室。古人今人,男女传继,起复不常,至于永世,是皆我之祖孙。天人一源,物我一体,尔子若孙,咸宜遵礼。闻善即拜,见恶速避,修饰天房,防守禁地,以俟真圣笃降末。”复为之词曰:“昼兮夜兮,兴替无常。生兮死兮,来复何忙!大义无隐兮,愚蒙不明。真圣一出兮,大道斯彰。吾其能及兮,永佩宏光。”

朱乎得藏有古经,载穆罕默德名讳若许而不晓示人。其经有云:“当其降生,有降生星见;当其受命,有受命星见。明见其星,又识其人而不服从者,妒之耳,妒之复欲伤之,真主则固欲保之,且尽革其教矣。”复申严令曰:“顺之者正,逆之者迷,永不得脱离。”
      以思堪得朝有金人,阿尔壁之相,乘驼、披钠。佩剑、缠头着履,皆金铸成。民有被屈,即向枉者曰:“妆早完我事,莫待此人受命,则刑鞫汝矣。”此象存至欧墨尔开密速城,解之,造礼拜寺矣。

古天经云:主谕古圣教诸民曰:“予以全恩造尔、养尔、衣尔、禄尔,畀以神通法力超拔万类;及遭祸患,似失牧惊群之羊羔,予复聚之安之,恤其落泊,治其痛苦,百凡护庇,乃其人不知,自诱自杀。吁欷!伤哉其作罪!伤哉其自枉!当吾造天设地之初,即豫定天人之理,各安其位。若尔人能知未见,须自言穆罕默德生于何时,降于何地,辅者何人,丧者何人,吾将令其更改一切教门,革除一切经书,畀以万种明恩未与前人者。人能遵此一圣之教,即犹遵千古十二万四千圣人之教也。
        母撒从学赫子尔,至一村,见危墙,正之。谓其下右孤山之瘗财,内有金牌,上书曰:“奇哉!人知有前定而复奔忙。奇哉!人知有火狱而复欢笑。奇哉!人明见世物变迁不常而复倚托之。吾乃止一无并之主,穆罕默德乃吾钦差也。”古经载言甚多,此惟辑略。

天地神祗传扬圣德
     
       天神者白尔衣勒曰:“吾于九霄之上,见书穆罕默德尊名盛德。”又曰:“吾遍游世界,未见一人贵于圣人,未有一宅贵于圣宅。九天神圣,咸以赞圣为功课;万类生灵,咸以圣德为景仰。”
      额卜亚密尔初为二氏乡民,既明拜象之非,遂弃邪求正,问道于四方,咸称末世圣人之德,将有大割,革除众教通归一教,奉事造化天人无像之主;第不知出迹何处,受命何时,亟求归附焉。闻耶满有隐士,善卜,能知未来,往问之。野行,夜深无宿,月光中遥见灯火如星,欲就无路,沟坎荆棘,明风逼人,坐骑觳觫不前。忽见数人坐地,形容古怪,语声模糊,似非人类,心神慌恐,毛发直竖,急下骑,大呼曰:“谁能庇我孤旅无投?”闻数人私语良久,来前道安请坐,问其何来。亚密尔神驰心怖,不能为答,良久稍定曰:“艾桑(阿密尔所居地名)。”曰:“何往?”曰:“投庇帐下。”众曰:“毋畏毋惧,请实言之。”乃道其来意:访卜问道。四人齐指一人曰:“盍问此人。”移席向之,疏其意,其人曰:“吁,亚密尔!汝尊贵,汝好道,指皇天后土为誓;奔烈马而求忠信,谨皮封以固语言(言今之世忠信难求,语言不可轻发也,二语生色)。枉道害理,天下皆是;怨天罪人,莫非自愆。呜呼!此人将受命矣,万圣之印将封矣,万教俱归一教矣。教礼一定,至于没世不更矣。彼拜像之人,初皆自以为正,今而后皆自识其迷矣。归之逆之。归之者循理而归,逆之者争气而逆,非不知其正而逆之也。其道大光,其教永常,君其专俟其显扬。”亚密尔曰:“此人圣者乎?王者乎?”曰:“圣者也。圣仁而王威,为圣之至贵,王之至尊。千古圣人,无不班随。天下帝王,莫不臣服。”亚密尔此时身心大定,敛衣正冠,端拱请问出于何处,受命何时,其人亦有征验乎。曰:“墨克人,哈申之裔,易卜腊欣之貌,郁素福之美。身材不长,立千人之中高一首;体质不壮,较万人之力独胜。其视明,其德聪,其眉“一”字。宽仁厚德,担待和缓,举世无并,胸有肉印。”亚密尔曰:“如是,君从何自而闻乎?”曰:“四方之神,均如是传扬也。”言际,东方曙白,人忽不见,身坐荒芜中,乃知神境也。归而告诸二氏学人,皆心知其是而不口肯也。

墨尔色得古王者归师,大得掳获,都人为贺。文人诗士,咸有贺章,答赠酬馈,快意无似。即夜见奇梦,甚忧恐,及觉尽忘。问诸占卜不知,问诸巫觋不晓,然而忧恐之心不能释,反致烦闷,郁郁不解。久之,郊猎逐獐,引至一洞。时酷暑烈日,倩洞暂息。俄有老媪礼貌甚恭,延入内,见美女踞床坐,忽起逊坐,呼曰:“仁王何来?”饥矣,以酥糕脯醢进,亲自陪奉斟醇乳饮之,愈见女子弄色。问其名,曰:“吴裴尔。”曰:“汝识吾乎?”曰:“君墨尔色也。”曰:“何以知之?”曰:“君乃为见梦复忘,问之占卜巫觋皆无一语以对者也。”墨尔色暗自惊异,曰:“汝知此事乎?”曰:“此真梦也。”曰“请试言之。”女子曰:“君梦大风扬尘,高卷至天,尘中射火,火中发烟,烟下流河,河边有人。呼人饮水,以手掬之,毋以口就,就则溺。君忧恐而觉。”墨尔色曰:“果然,敢请直解。”女子曰:“扬尘之风,帝王也。火,贤辅也。烟,寇仇也。河水,学问也。教人饮者,圣人救度也。以手掬水,顺民也。以口就饮,叛逆也。君得此梦,将必有圣帝出。承天阐化,群贤相辅;复有寇仇,波澜其间也。”墨尔色曰:“此圣以治生,以乱生乎,”女于曰:“治乱不常,终归大治。帝王皆愿臣服,宫主咸来妾侍。”曰:“以何为教?”曰:“沐浴斋戒,礼拜朝天,严酒禁,灭佛像。”曰:“自何氏族?”曰:“穆最尔之裔也(穆最尔,圣十九世祖,墨克贤王八)。位为圣,尊于天子。受命征伐,宠善诛逆。”曰:“何人辅之?”曰:“大福大庆之人辅之。”墨尔色仰天叹曰:“主乎!主乎!吾愿得及其时,为其门下卒也。”时见女子美目倩然,心欲留恋,身觉不安,辞归。明日,捡百驼金帛送女子,失其所在,方知所遇神女。

卢灰卜问流星之吉凶于星士。郝托尔士为当时星学尊宿,年二百七十岁矣。士曰:“汝五鼓来,予语汝。”五鼓至,见士仰天正观乾象,觉其来,急以手示止勿言。忽一大星坠落,士厉声呼曰:“坠是也,有隐祸俱来也,祻速也。星焚之矣,断绝答问矣,伤哉其事!不能诱矣。止其乱,绝其坏矣,其事变于今日矣。”默然良久,乃曰:“吁,卢灰卜!吾语汝实义。邪魔诡机,从今止矣。流星无吉,凡皆惊吓,窃听之魔也。今魔已焚逐,再无窃听矣。因有大圣人出,广受天经,大阐教法,其道如日丽中天,靖除异端,诛灭佛像,占卜之事从今不灵矣。以窃听断矣。”卢灰卜曰:“请问其圣之氏族。”士曰:“古来氏之裔,哈申之孙,至公无私,至仁不党,统天下一家,合万国一族,至于永世,不更不替。天下合兵聚来,以谈笑解退。以惩恶除逆为己任,以道为己任也。”卢灰卜曰:“君何以知之?”士忽目瞪,良久,曰:“巨魔,巨魔。”复答而吟曰:“大哉真主,仁哉真圣,魔鬼潜踪,无复窃听。”吟毕,忽仆倒在地,不醒人事,三日方苏,口诵清真言不辍。异日,告于圣人。圣人曰:“此真天机也。郝托尔之所云云,自亦不知所云也。视其语言,重复错乱,盖神附之也。”

鲁密王喜尔格猎,逐鹿先众军。见鹿匿茅屋,追入,见华堂甚巍丽,闻诵经声。俄有女子迎出,嫣然笑貌,延王入内堂。王问诵经者,对曰:“即妾也。”“诵何经?”曰:“《引支勒》经”。“诵之何谓?”曰:“《引支勒》古本泯矣,今世所传者,皆更改错乱者也。”王曰:“何以知之?”曰:“千古神人,咸称末世圣人穆罕默德之德,千古经书,皆载末世圣人穆罕默德之贵,独《引支勒》中不然,且多贬之之词,窃尝疑之,因翻先世所遗,有《引支勒》经,阅之,其与千古神人经书所云正合,甚称穆罕默德之德之贵。夫《引支勒》经,主所降也,应与主所降之别经合。合者知其为古本,不合者则知其为更改错乱者也。”王请阅之。玉简金书,装潢异制,真非凡物,乞假以归。明比命使宝车珠幌来载女于,遍觅绝无踪影。王亲来视之,初路仍然,茅屋仍旧,入视之,并无华堂内室,惟乱石荒原而已,乃知所遇神也。以素所习之《引支勒》对之,方知神语之不虚,因宝藏之,至今存焉。

穆罕默德纪
    
        穆罕默德,至圣也,其灵妙为一切灵妙之祖,十二万四干有奇之圣,皆禀其余光者也。十二万四干有奇之圣,不尽生于天方,而罕穆默德实居领袖。理定于一切群圣之先,身生于一切群圣之后,集众圣之道法而折衷之,以归于中,人与神皆受其裁成焉。得受天经六千六百六十六章,自治治人之理,悉本于此。曾一夕身游天界。十二万四千有奇之圣群聚于第四天,尽皆归依之,其品盖如此也,是夕对越真宰,亲聆妙谛,相合者天人离即之间,相去者一弓两稍之际。诸天福境,一一遍历,其崇高岂诸圣可同日语耶?至今去世千有余岁,而陵寝间犹自毫光日夜侵虚而起,穆罕默德其往耶?其未往耶?

至 圣 篇
        千古以来为圣者多矣,而惟穆罕默德为至圣。至圣者,德无不备,化无不通,全体真宰而流为大用者也。有宗派焉,有感应焉,至圣之灵,卓出于天地未有之先,为万有理性之宗。至圣之身,挺生于天地既全之后,为万世圣人之果。是故天地之大,莫不胥其孕育而成有;万圣之灵,莫不禀其阴应而得生。是故其形为阿丹嗣,其灵为阿丹祖,其教统万教而皆备,其法集万法而观成,其道卓越万道而中正,与日月同光,与天壤同久。经谓:“凡欲识至圣者,先须认其宗派。”此则至圣之宗派也。若至圣之感应,莫可数穷,而其超越前圣者,尤不可以意计,皆珠丸毓秀,肉印光莹。感神光于阿丹,拜丹青于隋主,皆征应之微末,而亦为前古圣人之所未有。至其教化之垂久而为天下后世据者,则应有主授之经焉,有服教之人焉,经册三十而不繁,能包总前圣亿万之经,其篇百一十有奇,能详阐幽明化育之旨。其理明,其义深,其文词高出天下而无与比,是则主授之经可据也。服教之人,功名富贵不能惑其志,异端邪说不能乱其衷;适殊域,传子孙,累世不易其信,道盛教衍,无往不通,是则服教之人可据也。以视立一说而家不能传,设一教而户不能晓;即传矣、晓矣而义蕴浅薄,旨趣无多,岂能历久远而不替也哉?是则其宗派之原委,感应之神奇,与为教之正大,皆自生民以来未有一人可以几及者。

天方至圣本末行略
    
       至圣罕默德,奉天阐教,其盛德大化,迥绝幽明,历朝史乘经书皆载扬不置,今辞世千余岁矣。流风善政,炳炳皇皇,余小子仰慕深切,穷极搜罗,窃亦自谓能窥万一,何敢弗表彰之以启后人?噫!是殆有难焉者。至圣之始终本末,非古今一切圣人可比,吾欲扬扱之,将自其何者扬扱之乎?约而计之,得其所以迥绝乎幽明者有十事:一则其聪明迥绝乎幽明也。元会运世中,什百千万之圣人,什百千万之天神,皆禀其聪明之余光为聪明,则至圣之聪明复可以意计之乎?一则其道德迥绝乎幽明也。先天地而显其灵妙之盛美,后天地而证其封印之大成。三才五行之理,皆自其本体而发挥周遍焉,其道德殆非人神之所能比拟万一者已。一则其行持迥绝乎幽明也。语默动静,毫厘不存我见,而一听乎真宰之明命,六千六百六十六章之天经则其所奉以为标准者欤?一则其富贵迥绝乎幽明也。九霄七曜,山河大地,无一不自其真光流出,其清明广大何如也!岂帝王爵位之尊可得而拟其贵,金珠玉帛之宝可得而拟其富者哉?一则其子孙迥绝幽乎明也。九天七地,亘古通今之神与人,无非自其本体而化生,则子姓藩衍,岂必今日之哈申、赛姓其人者,乃得为其子孙乎?一则其神通迥绝乎幽明也。于未有天地万物之先,开拓万化以启其端;于天地万物既尽之后,而包罗万有以归于一。此其神通孰得窥其涯涘欤?一则其慈爱迥绝乎幽明也。慈行于无形之世而一切感其灵妙,爱普于今后两世,而一切蒙其救拔,固不仅降生天方之日而谆谆念切于教生已。一则其声名迥绝乎幽明也。身未降生而天籍已注其名,降经前圣而声称预传其美。即今普天率土之人于谢主之后有不继以赞圣者乎?声名殆莫有并焉者矣。一则其根元迥绝乎幽明也。灵妙起于真宰之本体。求其名则主与圣有分,究其实则与主无间。含吐万殊,而真宰造化之权皆归掌握焉,其立基何隆也!一则其归结迥绝乎幽明也。不以一己之归根复命为归结,而必总古今之人神万物皆以致之归结之地。散而为万,合而为一,此真宰之事也,而皆自至圣一人操之。则其归结也一真宰之自为归结矣。至圣之始终本末,其可得而纪载者此也,其可得而扬扱者此也。若夫生长天方者若干年;为圣为王者若干事,如纪录所载者,则不过外著之功业已耳,安足以尽我至圣之能事乎哉?

至圣源流历代传光记
      至圣也者,先天地立,开万化之宗,额合默帝其称;后天地生,封众圣之印,穆罕默德其名。生于墨克,终于默底纳,为天方之圣帝,百代之师王,阿丹五十世之孙也。其五十世之传流,名氏颇悉而未及详其事迹,年纪亦未能悉载。兹惟据《天方纪录》、《至圣本纪》、《列圣通纪》考之,以识其大略如左。

初祖阿丹
      阿丹,天下万世人之初祖也,粤自真主以六日化成天地万物,第七日造化人祖阿丹。四行之精为身,真一之性为灵。阿丹生而天下万世人之形、理皆秉赋于其身性,缔结中矣。惟至圣之元形独见于阿丹之额:形如宝珠,明如日月。阿丹肋生好娲,配为夫妇。既受圣孕,宝光传于母胸,爰生施师,宝光见于施额。维时真主敕命阿丹誓约施师日:“敬哉斯光,人天之粹。修尔躬,肃尔容,只奉予命。择配惟廉,入室惟洁,既娠不再。谨乃动,慎乃食,肃乃居住处,不念不正,不思不道。汝其明言告尔妇,汝其明言告尔子。子子孙孙,服膺成命,传继罔替,汝暨汝父、汝子孙将必蒙其休福。”复命天神属笔,阿丹为证,立约书,子孙传递。凡额戴圣光者受约书。

二世施师
      施师受约,爰择佳配,得末合娲裔。容德俱美,天神作合,阿丹主婚,构黄雅姑室而成礼,因怀安屋氏。施师之额光,隐而见于末合娲裔胸前矣。安屋生,额戴宝光。施师携安屋于色比尔山嘱之曰:“维真主降命父皇,约我暨我子孙敬护圣光,人天之粹,无滥受室,无肆临御。谨尔身,慎尔欲,宝命约书,汝其钦哉。”安屋拜命,曰:“敬承父训。小子不肖,不敢坠主所降命。” 

 三世安屋氏
    四世改囊
    五世莫合肋
    六世雅尔弟
    雅尔弟娶白祖氏,生厄赫拿,皆以代传光,以约递嘱,无替。   

七世厄赫拿

厄赫拿即一德理师圣人也。始受主命,创治历法,造仪器,制测算,为天下后世历算之祖。娶不老女,生墨土氏。 

八世墨土氏

墨土氏始塑父像,以来四方之贡者(一德理师盛德之感人者深,远迩人朝之,必有贡物。圣卒恐朝者不至,故塑假像坐雕楹以绐之,谓其犹生也。殆拜像之作俑者耶?)。生克墨里。
    九世克墨里
    克墨里知勇绝世,娶改拿氏,生努海。
    十世努海

努海,大圣人也,为至圣四十世祖。维时人心诡慝,暴殄天良,大干主怒,爰降洪水,尽将湮没,预命努海造船先登。遵化信道而从登者七十余人,载舟漂泊,三月而洪水退。努海命子治水于四方,四方因有人焉。长子曰三穆,传圣光者也,世守中土,即今之大方。次子曰哈穆,治于西土,即今之欧日巴。三子曰雅伏西,治于东土,即今之赤泥。
    十一世三穆
    十二世额尔服
    十三世白尔查尼
    即扈德圣人也。领先世之约,择配惟谨,取买沙氏,生法立尔。
    十四世法立尔
    十五世沙肋
    十六世额十鲁
    十七世额尔无洼
    十八世洒鲁勿
    洒鲁勿始以金银铸钱,印以国号,禁私铸,恐搀杂也。生那侯。
    十九世那侯
    二十世他而赫

他尔赫配额底拿氏,生易卜喇欣。以上十传,亦以代传光,以约递嘱,无替。  

二十一世易卜腊欣

易卜腊欣,大圣人也,为贵圣三十世祖。生而神智,七岁提斧断佛首,众诘之曰:“汝杀佛耶?”曰:“盍问诸佛?”曰:“佛无能言。”曰:“无能则无奉,须奉能者,”众语塞。圣于物象中参穷无象之主而兴正教,以圣德神力,能克骄矜不服教化之王。当易卜腊欣之年,天清地宁,万汇咸若,魔鬼潜避,岁时丰稔,无欲不遂,无求弗得,而圣之散财宴宾无虚日。问疾贷贫,恤孤养老,敛死丧,远迩之人,无不沾其惠泽,沐其恩膏。以其施下于人者厚,故其蒙于主报者亦甚隆,牛羊驼畜,较他人孳十倍。一日,诉于主曰:“主也!予何德而蒙主休福?”命曰:“易卜腊欣!汝知之乎?穆罕默德之光,自阿丹至尔,计其所生之世几半矣。愈传愈明,天地以之清宁,万物以之威若也。汝亦知之乎?汝乃阿丹至贵之孙,为穆罕默德至贵之祖,穆罕默德又汝至贵孙也。教门至伊而全,自汝而始。汝之生,伊生之先征也;汝之教,伊教之先征也。伊行汝教,袭汝损纳,改革前古一切圣教通归一教。呜呼!易卜腊欣!汝其善保斯光,践我先约,以嘱尔子孙,传继无替。”易卜腊欣闻竟,稽首顿首,曰:“感谢吾主。敬承主命,允迪吾主之至意”。爰求淑女为配。有洒肋氏慕其盛德,欲传圣光,以巨富而致聘,归之。年久不孕,乃娶哈哲尔氏,极贫。一夕而孕。其光传焉。洒肋怨,日夜悲啼,至废寝食。主悯其爱圣之笃,许以多圣报之,遂亦孕。哈哲尔生易司马仪,即传光者也。洒肋生易司哈格。真主默启圣衷,将卒,集诸子嘱曰:“吁!易司马仪!真主爱尔,俾尔子尔孙为圣为王,王多而圣一。汝其敬持主命,保护斯光,子子孙孙期勿替。吁!易司哈格!真主爱尔福尔,俾尔于尔孙为圣为王,圣多而王寡。尔其敬服主命,保护天良,子子孙孙期勿替。”乃复命取圣录宝匣,谕日:“此皇祖阿丹之所遗也。来降自天,中函历代圣人之仪容,录于锦袱。”遂开函示易司马仪曰:“此尔后圣之仪容。”内录云:“中坐一人为穆罕默德,旁立四配,后拥诸贤。”复开其函示易司哈格曰:“此我暨汝暨子孙之仪,录具于内,自汝之一体将有四万圣人。”易司哈格喜,而不知四万圣人未若一圣之贵也。异日,圣誓约易司马仪于色比尔山,曰:“此皇祖受命之所。此皇祖留嘱我暨尔暨尔子孙之书,尔其受命,钦哉!”时庆云见,甘露降。

二十二世易司马仪
    易司马仪受约书,择配谨严,不计贫困,只以贞静贤淑为得人。得哈勒氏,娶之,遂传光,生改则尔,叮嘱择配传光,授约书。

二十三世改则
    改则生而勇毅,有奇能八艺,俱绝伦超群:勇也,力也,善射也,胁力也,猎也,骑也,广嗣也,发长于身也。常出猎,额戴圣光,丰丽夺目!诸神妇女慕之,作皇家女,显妃嫔相,以邀其幸。改则意动,忽有觉曰:“谨守先约,敬护圣光。”少顷,闻四野悲泣之声,曰:“吾辈无福也。”改则因遍求贤女,自计曰:“非易司哈格之女不足称贤也。”真主默为启牖,近族不可为婚,乃俾改则任国主,教民以礼,自不能乱矣。改则乃遍求于无嫌之家,御多妇,其光不传,日夜忧思,废寝食。真主遣天神报之曰:“既为国主,何可不为?先世以洁正传光,汝亦当以洁正求之,立愿遵祀,可得也。”改则乃以百驼为祀,得天降焚,且觉之曰:“寝某树下所梦可配。”改则梦中闻谕曰:“圣光乃万光之元,阿尔璧乃万国之尊。阿尔壁有女阿作尔者,贞静哉,贤淑哉。”改则觉,即命于阿尔壁求之,得阿作尔,为昭汉王女。娶之,遂孕而光传。时圣容纪宝匣藏改则处,易司哈格之子孙欲取之。曰:“圣纪宜藏多圣之家。”改则曰:“先命也。”阿作尔曰:“久慕圣容纪,可一视乎?”改则遂取匣欲启,匣内作声曰:“非圣人不容开。叶尔孤白圣人也,可亲往赍之”。时,叶尔孤白在克纳昂城(沙牧属邑)距此二千里,改则乃赍宝匣,自墨克向克纳昂。临行,嘱阿作尔曰:“如产,可名于海默里。此名‘我载’,盖取负匣载宝之意也”。及近克纳昂城,忽匣内有声,声不宏而合城人皆闻之。叶尔孤白早觉,谕合族出迎,曰:“改则载宝至矣”。及会,叶尔孤白率众先致贺曰:“君且喜。”改则骇之,曰:“何喜?”曰:“尔生子矣,圣光出矣。”改则曰:“何以知之?”曰:“先祖易卜腊欣圣集中不曾言之乎?圣光乃真主之友,为施师之嫡派。凡传光受孕,及显光生子之日,必天气晴明,日光朗耀,万物争妍,鸟兽欢唱,愈于他日。今已验,是以知之也。”改则大悦,交代宝匣而归,视妇,果产。海默里既长,改则遵先制亦与誓约于色比尔山。忽一少年与之候安,问其来意,少年曰:“大事也,美举也。”以手摩改则之耳,改则遂亡。海默怒曰:“汝杀吾父耶!”少年曰:“尔细视,果杀矣乎?”转身而少年失,乃知其为取命神也。海默孤。

二十四世海默里
    海默里遵先誓,择配详慎,得色衣德氏,娶之,生那必惕。
    二十五世那必惕
    二十六世哈米色
    二十七世额度德
    额度德善书,为天下后世书法之宗。时,人皆以书法争胜,独额度德无与敌者。生悟德。
    二十八世悟德
     二十九世尔帝南

尔帝南始生,即具奇相。识者曰:“此子杀之为宜,不,则将有异人出其后,天人皆入其范围也。”真主默为保护,不使人有纤毫侵犯。及长,俊伟神识,料事如见,博通万物之学,国人敬尊为王。配伍买纳氏,生穆义笃。

三十世穆义笃
    穆义笃善兵法,尝与朱乎得战,无不胜。生纳咱尔,圣光益著,父大悦,宰驼为祀,大宴国人,曰:“薄祀耳,聊以舒情耳。”纳咱尔即“舒情”之意。
    三十一世纳咱尔
    纳咱尔刚毅俊伟,才能绝世,效父用兵,料敌如神,有神旗,称宝物焉。自纳咱尔立,朱乎得不复再犯矣。娶偶杯德氏,生穆最尔。
    三十二世穆最尔
    穆最尔长颜,如美玉,而有才。择佳配劾济墨氏,容德之冠,第夫妇年及耄而无于,额戴圣光而不传。或功之置妾,曰:“圣光不妾授。”或劝之增娶,曰:“吾老矣,且无德愈于劾济墨者。此不传,将安传?”国人谓其空戴圣光,将无望于传矣。真主乃显圣化之奇,忽以既髦而孕,因名其所生曰“雅师”。雅师即“无望”之义。

三十三世雅师
    雅师孕奇、生奇、才识奇,不因师授,学问又奇。国人重之,共举为王。常有圣赞之音发自其背。娶穆赫氏,生穆帝尔。
    三十四世穆帝尔
    穆帝尔性情为作甚肖于父。娶古宰墨氏,生胡宰默。
    三十五世胡宰默
    胡宰默感奇梦,宜取某王女名柏尔者,当世之贤女也。求之,生克囊。
    三十六世克囊
    克囊能察民隐,断事如见,人称神明主,邻治有疑狱不决者皆就断之。娶来哈纳氏,生纳祖尔。

三十七世纳祖尔
    纳祖尔为阿丹三十七世之孙,而至圣十四世之祖也。世为墨克王,贤名播于远迩,德化溥乎民物。共上尊号曰“古来氏”,谓其为天下尊也。其后凡称“古来氏”,皆自纳祖尔一派云。纳祖尔梦背生一树,蕃杖茂叶,直上接天。其叶光光相映,有无数之人白面丰伟,攀枝而上。占之,尊贵无比,将有大圣人产于其后,能改革教门,殄除佛像。群臣有二氏人,谋欲杀之,真主佑之,俾其谋破,反坐。纳祖尔薨,子马立克嗣位。
    三十八世马立克
    三十九世法合尔
    四十世亚立部
    四十一世罗乙
    四十二世克尔卜
    四十三世莫尔
    四十四世库喇卜
    以上凡七代,俱称贤王,传继圣光,遵约无替,库喇卜生顾索。
    四十五世顾索
    顾索生而颖悟,神识惊人。及其掌国,公惠廉爱,亲贤远奸,民称贤主。生二卜独立墨拿伏。

四十六世二卜独立墨拿伏
    伏号穆爱肋。兴仁义,重道德,四方仰化,万国来朝。纳咱尔旗,易司马仪弓,天房之锁钥悉归之。生五子七女。长子曰尔穆立,得受圣光,掌约书。伏薨,尔穆立嗣位。
    四十七世尔穆立
    尔穆立号日“哈申”,谓其仁义道德甲擅古今,而远迩之人莫不沾其福利也。故大人称颂,万国来朝。见其额戴圣光,明同日月,知其为大圣人将出,自王公大人及富庶之家,皆自选其美女,教以礼貌,饰以珠宝,衣以锦绣,车载来献,以冀其幸而传其光,俱不纳。鲁密为天下宗国,王遣使泰书,约以己女为婚,亦不允,因其为天主教也。第谢曰:“有天命之重,必俟天命然后行。”乃登色比尔山,大祀告祝。天神传命,宜妻赛娌妹氏。访之,贫家女也,闲雅贞淑。娶之,生尔卜笃穆托吏部,圣光传焉。尔卜笃既长,受室荫子。哈申病,召古来氏人毕至榻前,嘱曰:“吁!尔众皆吾古来氏一本宗枝,皆易卜腊欣、易司马仪嫡派子孙也。真主笃爱尔众,俾居福土。吾承先王福荫,受主洪恩,为尔众首。吾今病笃,势不能起,将先王所遗国宝,如纳咱尔旗、易司马仪弓、克尔白之锁钥,授与尔不笃穆托吏部俾承国位,尔辈尊之,毋畔予命。”众皆俯伏叩首,哀泣至切,曰:“惟王命是从,惟新主是顺,吾王自安,无先虑。”哈申薨,尔卜笃穆托吏部嗣位。

四十八世尔卜笃穆托吏部
     尔卜笃号“筛白”,谓其生而沉静,幼而庄谨,自少而壮,绝无嬉戏貌,俨然一尊宿老人,即筛白之意也。额戴圣光,明如皎日。每出行,观者塞道。一日睡起,身披霞衣,不知所自来。占之,宜早受室也。父哈申为之聘古白肋氏,归而生哈立思。古白肋卒,继德馨氏。既嗣王位,各国表贺,贡方物,天下平宁,风雨时若。惟启思王一国不服,发兵击之,擒启思王,杀于色比尔山。子哈立思梦人呼“尔卜笃下洁井”,禀于父,不知何意。又一日,梦人云“下渗渗泉也”,不知何处,乃祷主示明。是夕,又梦人云:“血粪之间,鸦啄之处,有蚁穴,其处也。”亦不白何处。一日,尔卜笃游禁寺,忽见一牛,宰已半而跃入,仆倒,屠人赶入,宰之割肉去。遗下血粪,鸦来啄啄,其间见蚁。亟召哈立思锄之,得枯井,曰:“此所梦也。”遂欲下之,子曰:“不可”。呜之与众,众曰:“不可,恐有不虞。”尔卜笃曰:“天命也,吾求主庇,愿生十子以一子祀。”谢安,遂引绳而下至底,忽见光芒闪灼,谛视之,为宝剑数口。取起,众见之,群相贺曰:“瑞征也。当留国,抑分镇于四方产?”尔卜笃曰:“不可。此天房宝器,公物也,曷存贮常库?”忽见泉中水涌,甘冽异常,时称仙水,即渗渗泉也,至今犹存,凡朝觐人必盥饮其上。尔卜笃娶五后,生七于,不得传光,忧戚见于形色。一夜,见奇梦,周身战栗。问于卜人,曰:“吾梦脊背出白索一条,多环结而有四端:一系于天,一垂于地,一引于东,一引于西,有绿树婆娑,凡世间所有之果品皆具,二尊宿老人立其旁,询其名氏,一曰‘吾努海也’。一曰‘吾易卜腊欣也。’呼予前,告予曰:‘此树乃尔祖父之传代也,约期至矣,一切佛像将泯矣。’”卜者闻竟,大骇曰:“有此梦耶?必有异人自汝脊背出,天地神人皆入其掌握中矣。索者,多辅之谓也。环结乃其事之大,品之高也。努海乃诛罚逆者之相。易卜腊欣乃福利顺者之相。易卜腊欣之教从此光大矣。”尔卜笃闻之,色还而喜。又越数年,光犹不传,忧曰:“吾老矣,白发婆娑,倦于政事,厌弃应酬,而圣光不传,尚何待乎?”一日梦神人告之曰:“知有法土默氏乎?盍求配?”因求法土默氏,乃尔本立之女,配焉,生二子,尔卜他吏部与韩则也,光亦未传。一比游猎渴,饮渗渗泉归,而法土默忽孕,圣光乃传。及生,额有红文曰:“尔卜窦喇希”,圣光寓焉,遂以名,此尔卜笃最小子也。笃遂告于主曰:“主也:向也有愿,若生十子,必以一祀,请命以何?”命曰:“阉之。”得小子,复告曰:“真主能知,此吾所最爱子也,且额戴圣光。”命曰:“以驼与于阉之。”复得子。请以十驼阉之,仍得子。增至五十驼阉之,仍得子。复增至百驼阉之,乃得驼,遂以百驼祀,赎其子。

四十九世尔卜窦喇希
    尔卜窦生之夕,沙牧国距墨克数千里,即相传曰:“圣父生矣。”其故,昔圣则克利涯与叶海涯阵亡,预有遣嘱,其白孤裘为血染,可存沙牧国库,但其血色忽鲜而滴,则是末世圣人穆罕默德之父生,以此验之也。二氏学人闻此,惊曰:“吾人不得久存矣!”遂纠集多凶,来墨克杀之。真主默为佑庇,使其人以事中途而返。凡有人来往于墨克,必咨访尔卜窦之动静,咸田:“丰美异常,面光如日。”皆愕然曰:“非此人之光也,乃穆罕默德之光也。”尔卜窦既长,颜如美玉,声若洪钟,举止动静,大肖乃父。墨克绅士富庶之家闻其将为圣父,思为圣眷,各以女子最美者艳妆以献,望其取幸。真主遣天神阻之,不至乱。常告父曰:“儿每向补它哈色比尔山行次,背后若有白光闪灼,倏分两半,半向东,半向西,倏复合而为圆。又头上常有白云飞复,倏直上入天,倏旋旧入背。尝坐地,闻有人向前道安而不见其形。又尝坐枯树下,树即发荣,阴影蔽我,我去复枯。”父曰:“隐之,隐之,此征喜信与尔也,将有大人出自尔背,为天人之首领,古今之法王也。设使二氏人闻之,必谋杀汝也。”尝过佛堂,邋遢沤嗟,二活佛也,见之,辄惊泣拜下曰:“吾辈无用矣,汝戴圣光,将灭尽天下佛也。”一日郊猎,遇沙牧二氏之凶徒七十余人,各仗毒剑,迎向尔卜窦。谛视之,曰:“必此人也。”群上欲杀,忽复倒退,自相杀绝。闻空中有鸾铃声,仰视之,漫空骁骑勇将,盖神兵也。时有武臣渥合卜从猎见之,惊曰:“世于果非凡人也。愿以女献之。渥合卜有女名额美纳,贞静贤淑,为通国女德之冠,多人求聘不允。尝谓:“非真才实学,品德兼优者不字。”及见尔卜窦,遂以献之,通国妇女失望,以不得妻尔卜窦为怨。先贤尔巴师曰:“墨克境内女子以不得适尔卜窦遂誓不字人者二百余。”时尔卜窦二十五岁,额美纳亦二十五岁。越五载,甫光传而怀圣,其孕、产之间,迭见奇踪异迹,瑞应祥兆,俱见于后。
    五十世至圣穆罕默德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一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二

四统源流图说(世统一国统一道统一化统)


                   世统源流图


    初祖阿丹          施师          安渥氏
    改囊              慕合肋        雅尔帝
    额赫努            墨土氏        克默里
    努海              三 穆         额尔福
    白而查尼          法立尔        沙肋赫
    额氏鲁            额尔无洼      洒鲁勿
    那候              他而赫
    少祖易卜腊欣      易司马仪      改则
    海默里            那必惕        哈米色
    额度德            悟德          尔帝南
    穆义笃            纳咱尔        穆最尔
    雅师              穆帝          胡宰默
    克囊              纳祖尔(即古来氏)
    马立克            法合尔        亚立部
    罗乙              克尔卜        慕尔
    库喇卜            顾索          尔卜独立墨拿伏
    尔穆立(即哈申)                尔卜笃穆托吏部
    尔卜窦喇希
     穆罕默德,终五十世之传光,衍亿万祀之道脉,传道不传宗,惟贤者继之,不复须子嗣光扬矣。

世统起于阿丹,历易卜腊欣、古来氏、哈申,至穆罕默德为五十世。五十世之本支嫡派,自阿丹至尔卜窦喇希皆额戴宝光以征圣派渊源之自,至圣出世而光止,盖圣即光也。其五十世各有小传见后。阿丹为至圣始祖,为天下万世人之始祖也。易卜腊欣为少祖,三十世祖也。古来氏为大宗,十四世祖也。哈申为小宗,曾祖也。自阿丹降世六千一百三十年而穆罕默德生。五十世之子孙蕃衍盈满天下,无非阿丹之子孙,即无非至圣之宗族。至圣为阿丹五十世孙,而与圣同时者有阿丹六十、七十世孙,有八十、九十世孙至于二百余世之孙,何者?上古之人寿多千岁,生齿早迟,故尊卑异代而相远。如尔撒早生六百年,犹至圣之孙辈也。圣以至德至贵而不传子嗣者,正以其至德至贵不须子嗣也。子以强于父者为美,无有强于至圣者矣。不如则不须也。至圣,世界之果也,果之上无果也。究之天地人神,皆自其本然而世化生,万世贤学,皆从其教道而传继,孰非其子若孙乎?其为子若孙者,又岂第振绳绳已乎?

国统源流图
    开辟纪 始阿丹,终努海,凡十世。
    开阳纪 始开郁默,终沙息,凡二十帝。
    世康纪 始开古,终西刊德,凡十四帝。
    韩丹纪 始阿氏克,终额尔忒,凡十七帝。
    洒茫纪 始额尔德施,终努氏王,凡十九帝。
       阿尔壁纪 穆罕默德接努氏之统,传贤不传贵,至于永世,无复有称帝称王者。国统起于阿丹,受真主明命,建国立纪传施师,至于努海凡十代,皆圣王兼统,垂二干二百五十七年,为开辟纪。努海长子三穆号开郁默,始受命称皇帝,居诸王之上,国号开阳,传十二帝至沙息,二千四百四十六年。三穆八世孙讷则帝之后,开古氏掌天下,国号世康,传十四帝至西刊德王,七百五十一年,为鲁密所并,混十四年。世康之十二帝达喇之子,号额氏克,诛伪君有国,建号韩丹,传十七帝至额尔德王,三百六十年。达喇之祖、白罕之后,二十世孙名额尔德施,袭韩丹以有天下,国号洒茫,传十九世至努氏而王,三百八十年国终,归统于至圣穆罕默德。至圣受国统,不称王,不称帝,不建国号,第曰“阿尔璧纪”,即天方也,而诸国帝王皆臣服之。圣人去世,则贤者继之,至于永世不称王,不称帝,第曰“袭圣位”;而其他国称帝称王,莫不以贤位为尊,莫不以穆罕默德为师表云。

道统源流图
   
    阿丹       施师       努海
    易卜腊欣(易司马仪、易司哈格)
    叶而孤白   母撒      达五德
    尔撒
    穆罕默德:承众圣之道统而为大成,至于永世,无复有称圣者。
    道统始于阿丹。阿丹受真主明命,传与施师,师传与努海,海传与易卜腊欣,欣传与子易司马仪、易司哈格,格传与叶尔孤白,白传与母撒,撒传与达五德,德传与尔撒,尔撒去世,不得其传,于是纪纲坠落,异端蜂起。去尔撒六百年而后穆罕默德生,奉命驱除邪说,彰明正教,为万世开太平矣。删经定制,总前圣之精微而为大成焉,大道于是乎明备。众圣之在前古,犹长夜之月,至圣出则中天之日也。众圣之道,自阿丹至尔撒,犹根而芽、而干、而枝、而叶、而花,至圣之道则果也。天地之明,莫明于日;树木之备,莫备于果;教道之全,莫全于至圣。故道统归终于穆罕默德,穆罕默德至圣也,至圣之后无圣矣。虽有贤知,莫不以至圣之矩范为遵守焉。

化统源流图
   
    大命        继性     圣性
    贤知性      庸常性   生活长养性
    冷热湿燥性    溟渣(即元气)
    阴阳        四象     风火水壬
    金石        草木     鸟兽
    人愚        知       贤
    圣
      至圣:继真主之命开造化之始,立人道之极而成品物之终。至圣之后,无复有圣;至圣之上,无复有品;至圣出而造化之钟意完焉。

化统始于先天,起于大命。大命者,真理之流行也。自大命而有继性,继性者,至圣之本然也。由继性而有一切圣性,由圣性而有一切贤学知愚性,由人性而有一切生活长养之物性,由物性而有一切冷热湿燥之禀性。本其先天一切性理之余,曰溪渣,则谓元气也。元气判而为阴阳,阴阳剖而为四象,四象化而为风、火、水、土四行之质。造化流行,至土而止。土,造化中至下而至浊者也。物极则反,流尽则转,化止而流行不息,故土气上行与水火风合而生金石、草木、鸟兽、万物之形。万物既备,而人生焉。人生而愚,少而知,壮而学,而贤,贤而至于圣,圣而至于至圣,则复乎其本然之继性,所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也。此之谓大化流行循环之统序,此之谓人道遵循升降之始终。生民以来,能至其位者惟穆罕默德一人而已。穆罕默德,其包贯造化之始终者也,故万化咸以穆罕默德为依归。

四统源流总说
     呜乎!圣人之事大矣哉!时人讥圣无子为绝后,诚绝也,岂特以无子为绝哉?所绝者多也:在家不传宗,家绝矣;受国不传统,国绝矣;为道不传圣,道绝矣;代天阐化,俾天音断神明不再降,使趋真向道之士限于其位,不容逞勇超前,是天绝人亦绝矣;其所绝者岂不多哉,不仅以乏嗣为绝也。观乎四统,家也,国也,圣人之道也,天地之造化也,皆以圣绝,不几圣人以绝生乎?然而非绝也,万物至圣而止也。止者至也,至则止矣。圣人为万物之规界也。规界即范围曲成之义也。无物能出其范围,无物不由其曲成,是以万物至至圣而止也。五十世之传光至圣而止,非绝也,圣即光也。光无影,故无子。子,父之影也。七十二帝之传统至圣而止,非绝也,圣即统也。所以统七十二帝之统也,若复传统,则为所统矣。十二万四千圣人之传道至至圣而止,非绝也,圣即道也,即万圣之所传扬者也,道显,不复更问道矣。若复有圣,是为他人之前行矣,何称“至圣”?何称“集大成”哉?大化流行,至圣而止,非绝也,圣即化也,即化之全体也。万化各显其偏,至圣独显其全,故能继承真宰而成大化,复道万化而归真宰。自天之人,自人之天,为成化,化化之机轴也。不由圣人之化而别寻超进者,则是异端迷途,非正道也。绝者止也,止者至也,至则止矣,四统皆止于圣。家也,国也,圣人之道也,天地之造化也,皆在圣人之规界范围焉,曲成焉,一圣人之统制矣。圣人之事,讵不大哉?时人讥之,知其小,不知其大也;知其绝,不知其不绝也。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二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三---年 谱
    初娠
   神灵告孕——帝座垂光——圣父升遐——圣母梦颂——预觉尊名
    临 产
    仙乐鸣空——灵禽摩腹——天浆止渴——灵云罩体——仙女临宫——神童绕室——万国呈彩——八方树帜
    圣诞
    叩首指天——金瓶浴体——绿锦衣身——执印取钥——游天识圣——天神开乳——圣祖叩庭——活佛悲泣——诸山告灵——白鸟覆室——天神朝参——献庭吁庇——宴贺惊名——观星识圣——洒渥海竭——夷火息——启思王宫阙震——二氏同梦——象兵伤

初生
    乳于哈娌默——百鸟来朝——诸神呵护——竭奶流乳——蹇驼壮——白光护体——绿衣守榻——绝戏——学牧——颂名知主——不露体——过处留香——梦颂真言——灵鸟潜身——白云覆顶
      二岁
      止乳
      三岁
      剖腹——卜士惊奇——配贤补白克尔生
      四岁
      归养于母——活佛投诚——瘟疫除——饥谨革
      五岁
      避古来氏市害
      六岁
      随母默底纳省亲——习射厉
      七岁
      还墨克———母卒——养于祖尔卜笃募托吏部——求雨——赛福王即位,圣祖往贺——赛福王薨
      八 岁
     圣祖卒——养于叔额卜他吏部——同餐识异——蹋地得泉——不临祭赛,不入佛室,不食祭肉——立志辟佛———哈探卒——启思王薨,子许而曼立
     九岁
    从叔贾沙牧
    十岁

剖腹

十一岁

南查尔王战于欧喀泽

十二岁

从叔贾沙牧

十三岁

十四岁

十五岁

十六岁

十七岁

十八岁

十九岁

二十岁

二十一岁

从叔贾沙收——卜海刺宴圣

二十二岁

古来氏议修克而白

二十三岁

古来氏贵誓——梦神搅腹

二十四岁

二十五岁  

自贾沙牧一娶哈底彻氏

二十六岁
    二十七岁
    二十八岁
    二十九岁
    天下毁淫祠佛像
    三十岁
    三十一岁
    配贤尔里生
    三十二岁
    三十三岁
    三十四岁
    三十五岁
    女法土默生——修克而白——栽德卒
    三十六岁
    三十七岁
    三十八岁
    闻天语——见光
    三十九岁
    四十岁
    四十一岁为圣元年
    受天命即圣位——群灵称贺——天神扈从——散财——始受天经——天神降——始道色兰——始念阿旻——始沐浴礼拜——赫底彻归依圣教——额补白克尔、欧墨尔、欧思茫、尔里、祖杯尔等十二人归依圣教

四十二岁为圣二年
    四译表贺,贡方物——鲁密王表贺——启思王欲兵,以疾止——赤泥帝使至,圣遣赛尔弟斡歌士等四人入中国
    四十三岁为圣三年
    启思王死——它邑府禁佛事
    四十四岁为圣四年
    显扬教化,墨克士民多顺之——二氏人心服身违——古来氏既顺复叛——诸叔毁伤——族人请和——二氏人贿它吏部害圣,不纳逐之——二氏谋乱——渥尔格卒
    四十五岁为圣五年
    命士迁海北涉——古来氏尊圣为王,固辞不受,仇焉——二氏为乱,群凶肆恶,圣以正克之——命士再迁海北涉,迁者九十一人——二氏使使贿海北王臣,毁穆士叛,王亲勘之,逐二氏使,居穆土,给养之——海北属国以兵犯阙 ,圣遣祖杯尔救援,大败之——砮北、纳浙诸国叛,海北王亲统水师伐之。顺——古来氏献丽童,海北王放之穷岛——赛米叶归依圣教,为厄卜折害害,为圣教中第一舍希德

四十六岁为圣六年
      韩泽、欧默尔顺——欧墨尔请建寺造台,后赫底彻出财成之——始赴寺礼拜——始登台劝谕——补白克尔遭击,其母顺教——欧墨尔击恶少耳体自,伤其目——弟子请设仪卫,不准——厄卜折害力毁圣——逆党逞凶,天神告慰
    四十七岁为圣七年
    敖土与黑子而直战
    四十八岁为圣八年
    古来氏连约绝圣,与哈申人绝交——法而西师侵鲁密,师归鲁密,返讨法而西,大胜之
    四十九岁为圣九年
    蠹食约书,毁约顺教者大半

五十岁为圣十年
    额卜他吏部卒——后赫底彻卒——厄卜折害护圣,二氏唆之叛——教它邑府,被击——教神纳墨勒——教于塞基府,被击——教于钦德克尔部哈你法诸国,俱不顺,顺者仅查秘尔一人——教神宁洼——纳锁德氏——补白克尔以女阿以涉进,受命纳之
    五十一岁为圣十一年
    黑子而直顺——遣弟子教默底纳,通国欣顺——始立辅土十二人   五十二岁为圣十二年
    登宵——始定五时礼制——始礼卫忒尔拜——始定约法,遣穆尔索卜传教默底纳
    五十三岁为圣十三年
    墨克所属郡邑会盟于墨克——命士迁默底纳,徒众先行,圣人俟命

五十四岁迁都元年
    逆人谋害——受命迁默底纳,补白克尔从之——匿牛洞,乳鸽守洞,蛛网拦门——至默底纳,购地建寺、造宫室——始改元迁都元年,以补白克尔、欧思茫、欧墨尔、尔里为四配,韩泽等四十五人为辅士,尔牧尔等一百五十人为迁士,毕刺勒等一百五十人为侍从——以苏尔肋白、额美德、翟合尔三人为默底纳都掌——命诸士结盟,互受家财——命宰笃默克取眷属——始复聚礼为定制——增居人之礼二拜——百王来朝,四译表贺——易卜尼色刺目率弟子七百众入教,海泊迩顺,法而西、墨朱士、赛里茫投顺——阿以涉成礼——诡狼言——淫神灭——盟首白乐屋额思二弟卒——过土库立苏木卒——墨克二氏长阿孙偓里得死

五十五岁迁都二年
    什日斋——受命以法土默妻尔里——遣哈哲氏子治色里叶哈得罪——更向克尔白——改建寺宇——始宣礼——始定斋制——始定天课,制开斋仪——始定开斋会礼——始受命征伐——百德里征——厄卜折害力死——坑二氏首逆二十四人——尔巴士顺——额卜立阿速纳赎,圣女宰纳卜还——圣女卢轨业卒——逆首厄卜折害死——欧浼尔投顺——朱乎得妇讥圣,欧浼尔诛之——革朋友受家财法——法而西寇鲁密,大败还——改尼阁克之——始定赢财五一之制——始定堙祀会礼——忒尔萨教首乌霾儿死

五十六岁迁都三年
    苏福扬兵寇默底纳,圣命士击之于色威格,败还——诛奸逆底尔卜——纳哈甫宰,以女韫母库立苏木妻欧思茫——苏福扬寇默底纳,圣以师击之于吴侯地山——韩泽阵亡——始殡礼——禁号哭——尔里子哈参生——寒喇厄卜二贼乱,诛平之
    五十七岁迁都四年
    阿密尔教于木傲渥,以九十士胜二千兵,逆首遁,平之——定丁赋则例——遣祖杯尔讨勒支尔,平之——二氏以三十学人讲理于祖合,不胜,逞兵,圣以师困之,邑人降,二氏人入为奴——尔里子侯赛生——苏福场三寇默底纳,圣以师击之于百德里,苏遁——立军市——命宰笃考订书法——颁五诰——制八刑——禁酒——磔奸——诛盗——后宰纳卜卒——娶馨德氏——击苏尔勒白于鲁阁儿——始礼畏拜——鲁阁市驼

五十八岁迁都五年
    墨里塞征——纳白里叶——始忒晏们——敖士与黑子而直战,圣为和之,敖士顺——刑诬——娶哈哲氏女——阿汉杂部征——二氏会七国兵,以苏福扬为总统大将军,领兵十万,分七路寇默底纳——开壕——三教学人五百众会来辩,理屈——海一说克尔卜反约,却之——灾馑——奸人叛——纳恩行间——诛奸逆二木儿等七人——吁主却敌,七国军宵遁,苏福扬逃归,二氏学人尽入为奴——古来作氏乱,平之——克尔卜投诚——苏尔勒白、额西德顺——赛尔弟卜尼默阿于卒——睐哈纳入待——始定朝觐为天命

五十九岁迁都六年
    六合洋征——省亲墓-——伐阿北,——祈雨——以二不独伐喇费尔,独行刺,平之——诛欧睐纳奸细八人——侯代比叶征——古来氏求和,与盟来岁朝觐——额卜纳锥尔顺教,入海成聚——造印宝——遣六士教化六国——纳马里叶——墨古格思贡——鲁密帝御制“圣教颂”进——耶满王率所属国八王顺——法尔西王率所属国十六王顺——纳查氏王顺,遣子率六百人赍表谢圣,贡方物——哈立思王贡——扈德王顺——敖士犯誓,圣给麦代赎——汶母鲁马尼卒——额卜胡来勒顺教

六十岁迁都七年
    海北迩征——以一卜尼老涡合掌分割地土事——纳锁斐叶——汉查直顺——逆进毒羊——失晨拜——日落复升——娶韫母哈比白——朝觐——娶买母纳
    六十一岁迁都八年
    古来氏长三人归依圣教——左哈克以女进,却之——造谕台——伐卯忒——掠古来氏财货——古来氏协纳法色战胜黑咱尔——苏福扬求和,不准——开墨克——苏福扬顺——迸二氏于远域——圣亲扫禁庭,除佛像——会盟申约——毁佛宇——伐花津——赏穷民,朝觐——分赢——花津归服——以尔乞勒墨掌花津税赋——花津守将马立克顺——伐它邑府——圣子易卜喇欣生——婿阿肃归服——长女宰纳卜卒——渥合氏投顺

六十二岁迁都九年
    忒米木人文战不胜,顺,四境归服——以毕刺勒掌优礼——四译朝贡——远译向化——它邑府以二氏头目十三人投顺——补喀尔氏、太乙氏自耶满来朝——以哈立德征收黑咱尔税赋,建寺宇——僻居一月——忒逋克征,鲁密王以臣国请,兴十万师伐默底纳,圣以三万师迎于忒逋克,鲁密王欲顺教,诸臣国不可,相距两月,不战而还——御风——祈雨——归驼——沐水注泉——全军啖枣——为士祈功——诛刺——遗计取岛墨,岛墨顺,封其国——论赏、赦罪、发奸——海北涉南查氏王薨——圣女韫母库立苏木卒——命补白克朝觐宣约——毁如喇勒寺,逆首阿昧儿死——尊尼查代孙阿卜都卒——色鲁直子卒——黑子而直通国顺

六十三岁迁都十年
    使哈立德教纳郎,顺,封其国,以二木尔掌教典、管税赋——圣子易卜喇欣卒——尔桑、阿密迩二国来朝——墨尔地王来朝——二卜渡陔士等四国来朝——来哈温等四国来朝——艾师扈、瓦郎二邑,耶满王率属国七王来朝——赛里茫王率诸属国来朝——额子德工率诸属国来朝——墨哈尔部主归服——欣都帝率所属国十二王来朝——鲁密帝遣使问为王暨革除,答之——亚密立等三人以谋逆诛——捕盗还财——维达尔朝,定朝仪——断血——吉儿证圣——鲁密冢臣费尔洼服教,逮狱,二氏谋杀——耶满王把臧薨,命世子舍合尔袭位,以阿密尔等五人为辅,以宰鸦德总摄政事,差墨阿子传经训礼——古喇尔王顺

六十四岁迁都十一年
    密速尔帝遣使来朝,问为帝王之道——赤尼帝使至,复遣赛尔弟斡歌士以经教东——法而西帝率属国数十王来朝,请训授帝王箴——拂里格王来朝,问造化根原,历代因革——纳黑尔王率臣民来朝——为北沟迩人告赦——厄斯兀杀耶满王,夺其后斐罗,圣檄纳查氏、韩当二国伐之——毋洒勒乱命,哈你法氏以师伐之——命伍洒墨征鲁密——不豫,释奴婢四十人——尽散所有——嘱——取偿——为众告赦——命额补白克尔摄理政教
    三月十二日午时终——额补白克尔袭圣位——以一卜尼默思欧弟掌丧礼——葬默底纳寝宫——斐罗杀厄斯兀,耶满平——斡合氏诛毋洒勒,苏马陌平——伍洒墨伐安巴,诛其逆,俘其男女还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三终

孕产奇征
    初 娠
    神灵告孕。
      圣母额美纳甫怀圣,天地神袛、飞走生灵皆互相告语曰:“至圣穆罕默德授孕矣,天下从此安宁,世界从此光明矣。”一切水族皆昂首向空作感谢状曰:“时至矣,天下有灯矣。”凡阿尔璧之一切户族,莫不先觉圣母之怀圣。
    帝座垂光。
    是日,各国帝王宝座皆作一道毫光,垂地拱向墨克,若臣子之拱向帝阙者。
    圣父升遐。
    圣祖知圣孕已怀,谕圣父曰:“汝知万年枣之益乎?”对曰:“未也。”曰:“默底纳有枣,可鲜,可干,可果,可馔,啖一枚数日不饥,能疗一切疾痛。干者大如鸡子,名‘万年枣’,他国所无。今汝圣子方娠,盍往取之以预母子之需;货之,亦甚得利也。”圣父应命而往,殂于途,故圣为遗腹子。

圣母梦颂。
    圣母既娠,人尝问之曰:“汝孕乎?’曰:“不知也。”盖受孕数月,其腹不起,若未孕然。至临产之月,腹虽起,亦不觉累重,如饱食。然尝梦中人问之曰:“尔孕矣?”答曰:“未也。”其人为之颂曰:“天地之珍在尔怀,万物之宝在尔腹。人神领袖,圣帝元尊。爱之者天爱之,恶之者天恶之。吾其图维于发育,尔其告庇于真主。”圣母默识之,告于圣祖。祖曰“隐隐。”
    预觉尊名。
    圣母尝于醒中梦中闻人呼穆罕默德。一日,梦见各国帝王来朝穆罕默德,不知为谁。班中一人指曰:“尔怀穆罕默德也。”一日坐室,忽闻空中有声曰:“汝子当名穆罕默德。”其墨克远近童谣曰:“一人之生,万人之庆。魔鬼潜迹,天下太平。”圣祖曰:“人皆问我尔孙穆罕默德生乎,吾即以此名此子,正所谓顺天应人也。”

临  产
    仙乐鸣空。
    圣母初觉腹动,闻虚空有妙音,清新嘹亮:不凤鸾而和鸣婉转,非萧管而节奏清高。盖圣母平生仅此一胎耳,临时不免忧恐,闻此则自觉心旷神怡矣。
    灵禽摩腹。
    时有白鸟飞入,以翅摩其腹,不觉纤毫产痛。
    天浆止渴。
    时圣母觉渴,室中绝无一人。忽案有银盏盛白汤乳,饮之渴止,甘香异常。
    云光罩体。
    圣母独坐,自觉欲产。时无人至,又畏人见。忽一道白光自腹中出,罩定全身,使人不见其产。

仙女临宫。
    忽见若许少壮妇女环立于傍,若拱拜状,不知所自来,自觉身重,汗流如冰麝香(背倚诸妇产焉)。
    神童绕室。
    将产之际,七千天神显童子相,各执金瓶,口颂圣德,环绕室外,以防卫之,恐有邪魔窥视,不容入也。
    万国呈形。
    当产之时,圣母忽见宫室皆卷,上下四方浑然光明,而光中现出万国帝王宫阈环向之,若星宿之拱月者。
    八方树帜。
    时见高陵大国皆插光明旗帜,盈满八方,绿锦为身,赤宝为竿,上书清真之言。又无数禽鸟绿喙赤足,飞翔上下。

圣 诞
    叩首指天。
    圣初生,右手掩目,左手遮羞,落地即作叩头状。有声曰:“问默提,问默提”,如云“我之教生也,我之教生也。”抬首以手指天无语言。此圣人初生之感应也。右手掩目,不见母也;左手掩羞,不使母见也;叩首显为奴之礼,指天示有主之义也。当此之世,天下惟知拜佛,不知有主,故以此示之。
    金瓶浴体。
    时,有天神三众:一执金瓶,贮天露,为之洗浴;一为抚抹七次,凡七易瓶;一执光明巾,拭之。
    绿锦衣身。
    浴毕,有神鸟展翅覆之。良久,又数神以美香拭体,以绿锦衣之。
    执印取钥。
    时,有无数天神下降,内三神各执一盘:一执金盘,满贮珠宝;一执绿宝盘,赤锦幅,托置圣印;一执红宝盘,绿锦幅,托无数钥匙,俱置圣前。圣右手取印,左手取钥,弗顾珠宝。群神一齐俯伏,贺曰:“若子生,天地皆归其执掌矣,万圣皆入其旗下矣。”

游天识圣。
    群神贺毕,忽白云一片飞入,将圣裹去。游历诸天。每至一圣位,互相取认,直升至九霄之上,领取万有之机微,一真之妙义暨无所不有之学,皆贯于心胸焉。此圣人第一次米而喇直也。
    天神开乳。
    圣母不见圣者一日。第二日,忽天神抱圣至,口口相对,若乌哺雏状,圣以手搂其颈,如饮不厌者然。
    圣祖叩庭。
    初,圣祖见圣母将产,遂洁己沐浴,往祷于克而白,见克而白忽显人形,似叩头状作声曰:“今后吾得洗佛像之污矣。”按:墨克风俗,凡人家生产,恐其艰难,则其夫吁于克而白,叩其门环,以祷安焉。此圣祖叩庭之意也。
    活佛惊泣。
    时,克而白有活佛,名虎白力,忽倒身座下,头摇身栗言回:“吾不能为用矣。”见圣祖至,且哀且泣曰:“世界皆归尔孙执掌矣。慈云降,枯树生荣矣。”圣祖见之大骇,曰:“若子之生,有如是奇异耶?”

诸山告灵。
    圣祖祷毕,复次补宅哈山,经索法山,山忽起,离地数尺。墨尔袜山摇动,空中有声云:“叮筛白!何忧何虑?天地之富贵归尔矣。”
    白鸟覆室。
    圣祖由叩庭朝山,归来已晚,见大白鸟展翅覆室,白云封户不得入。旋见墨克诸山光明,照耀如白日。门坐达旦,入,见圣母安然独坐,盖自产至此已三日,并无一人至,亦无一人知。圣母亦惟恍惚不知已逾三日也。圣祖问日:“生乎?”对曰:“生矣。”述其所见之异,圣祖愕然;亦道其于克而白、诸山所见。圣母曰:“若子如此,吾曷能养之?”
    天神朝参。
    圣祖入室时,并未见子。与圣母言毕,忽见圣端坐榻上,以食指纳口中,若啖乳状。将欲抱之,忽闻空中有声曰:“止!候天神朝参。”时,九天七地神袛俱集一室,参谒圣貌。神不觉室小,而各自立位犹觉其宽容;室亦不觉神众,俱聚集包容而犹觉有余地也。

天然完洁。
    圣初生,眉横“一”字,面如满月,广颡大耳,隆准俊目,发鬓清疏。体如常沐香膏,脐自断损若割。圣祖日:“必非凡人也,惟主修之洁之。”
    献庭吁庇。
    圣祖见圣品貌征奇,偕圣母抱圣献于克尔白台前,祝曰:“主也!主也!感真主大恩,予予贵子:法体清净,生相完洁。俾予奴婢中心欢悦。主也!主也!俾若子安逸,若厥禁庭。俾若子尊显,若厥天日。彼多乱民,仇之妒之,惟吾真主,保之佑之。”
    宴贺惊名。
    圣祖见圣奇征异貌,欲以语人,其口忽吃不能为言,七日方解。合城官民来贺,圣祖宰驼大宴宾客,问其名,曰:“穆罕默德。”咸骇异之曰:“从古无此名也。”有二氏学人惊曰:“此末世圣人方可名也。”然心中已默识其为末世圣人矣。观其动静并生年日月,与古经所言无不符合,但口弗言而心不顺也。

观星识圣。
    时有沙牧王臣夜观乾象,见异星,占之,末世圣人应出也。纳查世王见异星,知圣之生,遣使来贺,献宝物。时有朱乎得见异星,忽大呼曰:“末世圣人之星升矣!此人生,吾人无宁晷矣。”默底纳有廉士咍之曰:“果是圣人,安逸无事矣,何复无宁晷?”墨克有朱乎得见异星,特来圣祖前曰:“君有喜,请白我。”圣祖曰:“生孙矣。”曰:“请问何名?”曰:“名穆罕默德。”朱乎得惊曰:“三证俱定,复何疑哉?”盖谓古经载言,末世圣人有三证:一星现,二名穆罕默德,三生于贵胄之家也。
    洒渥海竭。
    洒渥乃中海之一巨浸。海出众流,若正道之有旁途也。流竭是众流归海之意,示众道之归于一道也。举洒渥,流之大者,即众流矣。
    夷火息。
    四裔多拜火者,凡拜必先举火。圣诞之日,凡举火俱不炽;或有炽者,旋炽旋息。皆惊讶之,不知其为圣光厌之矣。

启思王宫阙震。
    启思王,无道之君也。当圣人受命之世,诸国帝王无不臣服,或奉教,或纳款,惟启思王不服,必致天诛。宫阙俱震,先征也,墙崩殿塌凡十四处。
    二氏同梦。
    时,二氏之学人多梦壮驼肥马无数,由底直河散牧于各方,直达法而西诸国。晨起互相问占,皆同,甚异之。占者日:“将有大人出于我地,其教化播于四方,但大不利于朱乎得、特尔撒也。”
    先是,海北涉王纳查氏有族人厄卜尔,恃王族争强好胜。闻知墨克有天房,号曰“克而白”,香栋金檐,玉阶锦砌,为天下之胜境,远迩人朝之,乃自造一室,纠工构奇,亦以香木玉石垒砌,金宝镶嵌,夸耀天房,意欲远迩人朝之。墨克人来此商贾,不肯朝拜,且践之,厄卜尔蓄恨。适遇古来氏人赶市来此,火焚其室,厄卜尔大怒,誓曰:“必毁天房以雪吾恨!”请兵于纳查氏,不许,乃自募得象兵三百。复请助于墨合漠第,亦不许;固求,乃助象兵一百,畏其为王族也。厄卜尔以四百象兵攻墨克毁天房,于路肆行抢掳,至墨克先掠圣祖驼二百头。圣祖怒,直入其营。厄卜尔知圣祖为墨克王,即俯伏迎接,延之上坐,道其来意,并问圣祖来意。圣祖曰:“索吾驼。”厄卜尔异之曰:“君且不言救天房,何也?”圣祖曰:“天房有主,自能卫之,奚待吾救?”厄卜尔日:君行仁政,吾不敢犯,惟毁天房以雪吾恨耳,君其勿阻。”圣祖曰:“任为之”。厄卜尔因尽还其驼。圣祖归,登谐腊山,祝曰:“主也!厄卜尔不自谅而欲毁主室,惟主能抑其强,止其恶。如其逞凶而肆欲,主其乘机而殄灭。”俄见许多水鸟飞空,各抱三石(口一,两足各一)向敌营抛之,三日不见象兵动静。差人觇之,人象俱死。每象身一小孔,内如蛇栗橐囊,军卒亦然,满地小石子如宛豆。圣祖亲往视之,曰:“此天兵伤之也。”拣厄卜尔尸,不得;访之,乃知厄卜尔独脱,归国告于纳查氏。告毕,忽一小鸟衔一石子飞至,将厄卜尔亦打死,惟墨漠第象兵一百归国。

以象纪年。
    圣人生于伤象兵之日,阿而壁遂以象纪年,曰:“飞历元年”。飞历,此言象也。而学者只知其生于伤象兵之年,未考也。志者曰:“象兵伤于圣诞之时,岂圣人特为伤象而生耶?”
   (是岁象兵有二次:一即厄卜尔向墨克者,一纳查氏王亲统往耶满者。纳查氏王差官阿密尔往耶满公干,久不归,复差官往督之并问其罪,遂被杀。王怒,誓曰:“必倾阿密尔之血,足踏耶满之城’”因尽发象兵往攻耶满。耶满王闻之惧,曰:“耶满小国,何当大兵?此阿密尔遗祸也,可拿阿密尔御之。”阿密尔能略善说,说王曰:“远人投伏于上国,上国不能卫,将畏大兵乎?真主不罪无罪之人,纳查氏其如王何?王请行仁义庇臣,臣请为王保国。”王曰:“计将安出?”阿密尔对曰:“臣自计之。”乃刺己身之血贮玻璃瓶,启城头之土贮布袋,遣二谋士逆纳查氏于途,曰:“王之臣自相杀于耶满,耶满无罪也。王如有誓必倾其血,其血已赍至此,请王倾之;如有誓必踏其城,城上亦赍至此,请王踏之,则两誓俱酬,无烦劳兵动众并伤无罪之耶满矣。”王喜其计之美,言之婉,遂还。)
                                            《大方至圣实录》卷之四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五---起降生初年至八年事实
    飞历元年初春月(勒比而奥渥立)十二日(都闪白)夕(时为启氏腊厄拿氏王四十二年二月、西刊德王八百二十二年二月、东土梁中大同丙寅年十一月十三日冬至夜中),至圣穆罕默德生于墨克国古来氏哈申之第。其初生祥兆与临产瑞应及古来氏、哈申户族名义,俱悉见前卷。

乳于哈娌默。
    圣初生,乳于嫂比叶,叶乃圣叔韩泽之乳妇也。乳数日圣不悦,得哈娌默乳焉。哈娌默,比泥塞尔渡人,则威卜之女也,夫名哈立思。天方之俗,凡乳妇且不乳己子,先求名门大族富厚之子乳之,以大其名利,故远乡现妇多就乳于城,小邑乳妇多就乳于都城。时年大歉,乡民逃窜。哈娌默方娠,与夫谋赴城就乳且就食,因偕众妇向墨克。中途忽产而无乳,夫妇难之,且所乘驼驴瘦蹇,落众妇之后,夫妇思返。是夜,哈娌默梦神人持金瓯盛白乳饮之,以手摩其胸口:“天界汝多乳者。”及觉,左乳忽涨如琉璃囊,复向墨克,访知城中大户为尔卜、笃穆托吏部(即圣祖讳),其最富之家为马赫祖木氏,遂诣祖木氏,氏之子已为他妇抱矣。哈娌默夫妇快然悔其迟,乃就尔卜笃穆托吏部,询其子为孤儿,不悦。尔卜笃勉之曰:“诸妇皆因其孤而不受,汝其受之,将有后福。”哈娌默夫妇沉吟。尔卜笃问其乡里名氏,对曰:“塞尔渡人哈嫂默也。”尔卜笃喜曰:“塞尔渡,吉庆也;哈嫂默,担当也。吉庆而担当,可至永远福贵矣。”夫妇不得已而受之。及见圣,面如皎月;方抱于怀,乳遂涌涨如流。夫妇奇之,归寓,并己子亦得饱饮,驼乳亦溢,夫妇俱得饱餐。由是人口惧壮,夫妇大奇之,意此于必有大贵。住墨克七比怀圣归塞尔渡。

百鸟来朝,诸神呵护。
    圣初生,圣母额美纳闻虚空有声,若云:“穆罕默德,古今圣人之领袖也。谁为乳之,美乎其乳也。”于是百鸟来朝,诸神兢至,观光引吉,皆欲乳之。
    竭奶流乳。
    时年大歉。初,哈娌默饥谨身赢,生于乏乳,方抱圣于怀,两乳并涨欲流。
    蹇驴忽壮。
    初,哈娌默赴墨克时,驼驴瘦蹇,行步颠仆,为同人笑。及抱圣归,驼驴健壮,行走如飞,人皆疑其更易,不知即其先所乘者,盖得圣人之福庆云。

殿行得贵。
    初,哈娌默来墨克,驼驴赢蹇,艰行落后,夫唿哨督之曰:“速行!众妇先走矣,恐从先至得子而我不得。”忽见山头有人,白衣长身,大呼曰:“且行且缓,落后为佳。”迄至墨克,众妇俱得于,惟此妇不得。各家乳于俱得妇,惟此于无妇,哈娌默因得乳圣。
    梦枣称王。
    哈娌默初至墨克,倦怠昼寝,梦头顶生树,绿叶番阴,枝开四围,中有枣树,各种鲜枣。塞尔渡邑民环立其下,咸躬身拜贺,曰:“哈娌默吾王也。”忽捧枣啖之,味甘如蜜,香美异常。觉来味犹在口,异香满室。
    同年皆男,返老还少。
    生至圣之年,凡同年所生皆男于,凡老者皆还童,白发转黑,古今未有之奇瑞也。
    圣乳独右。
    哈娌默乳,至圣只吮其右,不啖其人。同乳者只吮其左。不吮其有易卜尼而巴帅曰:“此圣人 公道之征也,知有同乳,留以待之,自食其有也。 同乳知有圣人乳其右,不敢乱之也。

同乳不先。
    哈娌默之于生,初不啖乳,至墨克抚之不动,乳之亦不吮,母意其死矣。视之,于忽张目而笑,若有待也。其后凡饮乳,必俟圣乳既饱之后,乃饮乳。
    白光护体,绿衣守榻。
    圣行止坐卧,皆有白光护之。尝夜静顶现白光,照耀如日。有绿衣人立床头,手摩其额,若语若赞。
    人天瑞应。
    圣所到处,牛羊百兽见之即奔趋上前,舞蹈良久乃去。时,各方饥谨无食,若圣到处,则果谷丰硕,草木蕃茂。塞尔渡人尝日:“自古来氏于来,天时正,人民安,年岁丰稔。”信平!彼两域乃其水居极乐之国也(西域,墨克、默底纳)。

乳母休征。
    墨克饥民载道,哀声震野,人皆憔悴佝偻,独哈嫂默丰容悦色,所到得食,人皆异之。时,人家牛羊无食,赢瘦不堪,独哈娌默之牛羊肥健多乳,人皆谓其牧放得地,驱牛羊于其地牧之。哈娌默自乳圣后,田土大收,数倍往岁,牛羊蕃息,十倍先年。通邑人求益于哈娌默,哈娌默皆有以益之。
    绝戏。
    乳兄尝地出戏,圣特自处,不与群儿戏。或勉其戏,圣佛然曰:“吾岂为戏而生乎!”群不敢强。
    学牧。
    众儿出牧,圣必偕之。乳母戒之曰:“伊也牧,尔何为?”圣曰:“吾学牧也。”已有牧民之意。
    颂名。
    圣为乳婴,即不哭不躁,不以左手取物,凡言动饮食,必颂“特思米叶。”
    知生。
    乳母常畏圣被风,贴膏药于囱门,圣揭去,曰:“吾自有主防之。”
    生不垢污,不露下体。
    圣自为乳婴,遣溺有时无溅,不露下体,露则疾叫,掩则已。盖周日而遗,以时而溺也。
    过处留香。
    圣所过处香凝数日,乳婴时人希其数至。圣梦寐中常高颂清真言,乳母惊起视之,仍熟睡。
    灵鸟潜身。
    每晨起着衣,即有二白鸟飞来,潜伏衣内。
    白云盖顶。
    行处有白云一片,浮盖顶上。每圣失所,观白云可知其处。
    二岁止乳。
    归之母,母见其品度规模,喜其得养,复养之于乳母。

三岁天神剖腹。
    一日,圣偕群儿出牧,忽群儿惊奔逃回,曰:“古来氏兄弟被人杀矣。”哈嫂默夫妇急出视之,见圣郊立,仰视天上,遂抱归。问其故,圣曰:“适有二白衣人自天而降,捧金盆,贮雪水,将我放倒,剖开吾腹,取脏腑涤之,出黑血数块,不知何故,但觉吾之心身宽快异常。二人方上天,母来矣。”
    卜土惊奇。
    哈娌默见圣奇征异迹,疑其为邪神所凭,恐生异疾,请治于医。医曰:“是非医药所能治也,盍试之占士?”士闻竞,突然跳起直立,熟视良久,急将圣抱定,厉声呼曰:“路上行人,左右邻舍,通邑士民,尔人听者:此人生矣,速来杀之,并杀我以抵罪。此子长成,必俾尔人智者愚,强者弱,一切教门皆丧于其手。泯灭佛像,奉事真主,其为阿尔壁之大患也。”哈娌默夫妇闻之,大惊失色,急夺抱回,谋送之归。

乳母惧,送归,时圣四岁。
    时,祝平得、特尔撒二氏之人知圣人出,必坏其教,皆欲害之。哈娌默夫妇惧,送圣归墨克,还于母阿美纳。
    是岁,额补白克尔生。
    白克尔乃圣人八世祖穆勒之裔孙,圣人共八世祖之族弟也,后为四配之首。圣人升遐,首袭圣位者额补白尔克是也。事大位尊,故书之。
    四岁,自塞尔渡归墨克。甫至关,忽失所在,乡愿告谶,活佛投诚。圣祖觅之,得圣于忒哈墨川。以峰驼千头、赤金百镒给贫酬愿,厚赞哈娌默归。

先是,塞尔渡人共欲杀圣,哈娌默夫妇恐,私计曰:“古来氏子虽是大贵,但人莫能容,业匕止乳,且自能衣食,莫若送还墨克,完尔我干系。”夫哈立思贪其富利不舍。哈娌默曰:“众人猖獗,尔能御乎?”由是,哈娌默送圣自塞尔渡还墨克。才至关下,人民幅辏之际,忽白云一片落于哈娌默怀中,圣忽不见。哈嫂默惊慌遍寻不得,放声大哭,曰:“贵子吾抚之三载,今忽不见,何以返于其亲?”哀声动人,计无所出。有乡愿老人曰:“盍告之活佛?佛知过去未来,必得汝所失。”哈娌默嗔之,曰:“佛何能于此子?”老人曰:“此人何人?”曰:“郡主之孙穆罕默德也。”老人曰:“吾将为汝告之。”乃诣活佛(墨克第一大位名虎白力),绕座七匝,叩首三遍,伏首告曰:“大慈大悲我佛世尊!有塞尔渡妇乳郡主之孙穆罕默德,今归之,忽然失去,不知所往,恳求找佛慧目观照,落于何所?”活佛闻穆罕默德之名,稽然仆倒,身战心怖,口中嚷嚷曰:“老人!汝胡多事?汝不知此子之事也,吾无能于此于也。此子将大割(裁成制度之义),改正大下之教,佛将为所珍灭。尔去安慰此妇,此子无伤也。”老人闻活佛之言如此,浑身战栗,咄咄而出,谓哈娌默曰:“活佛从未有如今日之言者,今如此云云,汝局报之郡主,自觅可也。”哈嫂默号啼而白于圣祖,伏地请罪。圣祖传谕合城士民,遍寻不得。圣祖乃披甲乘骑,率诸健工“遍山野寻之。默祝曰:“若得圣,愿以干驼为赎。”既而得之于忒哈墨川中葡萄树下,挈之归,以大峰驼千头。赤金百镒(镒,十两)给报贫穷酬愿,厚赐哈娌默送之归。至是,圣养于母额美纳(后圣人于哈底彻为婚.时,哈娌默来贺,圣答以一驼一千金钱。至四十年为圣后,夫妇同来,将“以马尼”领约人瘟疫除。
    哈娌默送圣归,时墨克大行瘟疫,人多卒死。圣母额美纳日:“盍复带之,此时瘟疫盛行可畏也。”哈娌默且贺拜且曰:“若干大贵,到处福利,疫厉因贵子可解也,贤母无忧。”圣母曰:唯唯,真言实尔所言者。”哈娌默去,明日疫厉果尽除,人民获安。

饥谨革。
    先是,数年来墨克大歉,人民困苦,几至同类相食。迄圣归,五谷丰登,百物生遂,皆莫知所致云。
    五岁,古来氏忌,欲杀之,圣祖引避之。
    古来氏学人久于古经中悉知末世圣人之名之德,今奇征异迹,于所出之时、降生之地皆验,将来必革除众教,佛像皆灭于其手,因会同公议:“宜早为之计,免致灭吾佛,殄吾教,使我辈离乱丧亡也。”圣祖规知其意,引圣潜避之。
    六岁,圣母额美纳挈圣往默底纳省亲,留数月。
    先是,古来氏人共谋杀圣,圣祖与圣母计议欲避无所。圣母假省亲往默底纳焉。
    习射厉。
    射是射箭,厉是赴水。圣人知人之数欲相害,故学射以防敌,学厉以逃难。方其射、厉之时,尝有祝乎得、忒尔撒之人探望,内有一人指圣而言曰:“此合末世圣人也。此城即此人所徒之者也。”噎!人之识圣也如此,圣之举动觉人如此,乃不能从之反欲害之,奈何!

七岁,自默底纳归,至厄白洼圣母卒;葬于洼。
    厄白洼,墨克所属之村落名也,距墨克若干里。圣母居默底纳,久之感疾,遂命驾归。至厄白洼疾愈笃,莫能行,寓数日卒焉。圣甫七龄,即能举丧致哀,葬于厄白洼(后迁都之六年,圣征候代比叶,来墓修之,哭泣甚哀。又迁都之八年,开墨克后复重修之,伏家良久,若与语者,起复哭,门弟子俱泣下。志曰:“圣人平生未有如今日之哭者。”圣迁都二百四十年后,江水泛涨,冲泪圣母墓,时王候肋尼忽辛敕命墨克守牧墨厄木尼治之。复废,因迁葬墨克,故今圣母之墓在墨克人

媪姆耶满奉圣还墨克。
    媪姆圣之乳母也,从之有年。至是,至母卒,奉圣归。
    养于圣祖尔卜笃穆托吏部。
    圣祖珍爱至圣,饮食坐卧无暂离。尝曰:“此子将为国主,待其立,可致天下成平,咸归一教。”二氏之耆老尝谓圣祖曰:“汝善为保护此子,此于当为天下师,其品其德天下一人也。今天下之为教者,分裂变乱,独此子守以卜喇欣圣王之教,视其足,俨然以卜喇欣之足也(天房有以卜喇欣足迹存焉,故云)。”圣祖顾众于曰:“尔辈谨识此言。”复谕媪姆耶满曰:“汝善保护此子,毋懈毋忘。天下皆知其为末世圣人,将为此郡之主,虽天于莫能抗之。尔之贵,伊之贵;尔之福,伊之福也。

是岁,圣祖负圣求雨。
    古来氏久遭荒歉,得圣人自塞尔渡归,丰熟三年,人民逸乐,不知其所享皆圣人之福,而反欲杀圣,故遭天愆,又复荒旱。郡有贤母名肋基格,乃哈申之孙女,圣人之姑母也。阃教懿德,通国推重。一夜,梦神人传呼曰:“吁!古来氏人,尔众知之:末世圣人将显矣,丰禄至矣,尔众其选择一人,高才大识,伟度长材,隆准美颜,白肤修目;硕德巨望者负其子。又,每户各一人从之,皆洁己沐浴,更衣佩香,游天房七匝,往格比上山。一人祝告,众念阿文,则雨下矣,丰禄得矣。”觉来恍然明白,不敢语人,乃奔告于古来氏之耆硕,共议如此一人,除郡主尔卜笃穆托吏部无他也。因同诣,敦请尔卜笃 出,并求圣偕之;城中各户出一人,皆沐浴、更衣、佩香,游天房,齐来格比士山。尔卜笃先行,众从其后,列山下,众环立,尔卜笃肩负圣人立正中。此日圣正七岁,众皆睇目视圣,见其品度非凡,莫不启敬爱之心。尔卜笃祝曰:“万首元尊,能开灾厄,能知能听,大慈大惠。维此愚夫愚妇,自践不道,引致荒歉,至使草木禽畜蒙灾,忠良善信被厄。主也!主也!一人有庆,赖及万方,其中有一人主喜者平?”恳以此一人救度万人,恳以主不吝之甘露,活我多罪之苍生。惟主是大赦主,惟主是能与主。”视毕,甘霖大沛,山市成流,田禾雨足,百姓欢呼。

是岁,赛福王即位,圣祖往贺,问对圣人之事,大行赐赍。
    圣人既生之七年,赛福王即位于海北涉。大卜来宾,诸侯拱服,官清民安。盖赛福乃神明之胄,聪明天纵,道德性成,凡官吏难释之讼奏间于王,王断之如见。各国有暴逆,王兴帅讨之即克。其为王也,天下枉屈不平之事尝依托焉。墨克为其邻国,势孤力弱;又圣祖以至圣之生屡为古来氏所挟,忧虞久矣,至是闻赛福即位而往贺之,盖有深意也。圣祖至,王冠冕旒、服衮衣坐诸位,诸王、王于分立左右,拊手恭立,宣谕传旨。圣祖登殿面奏贺表,曰:“吾王大王,主授大宝,位极元尊;一人福庆,万邦父宁;民康物遂,时和年丰。吾王大王,王译之主,百代之君;远奸近贤,绝佞从忠;伸屈理枉,执法惟公。吾王大王,祖代住王,于孙圣君;皇仪光大。德政休明;惟德不替,福柞无穷。臣乃真主禁庭奉祀先领哈申之于尔卜笃穆托吏部也,闻王新授大宝,敬申贺衷,谨贡方物,聊尽微忱。王其允鉴区躬,臣其输诚待命”。王喜曰:“若则尔我亲戚也。”命坐附膝(傍股坐也),答辞曰:“维主授尔位,负任天下,锡尔全恩,无量福柞。”复命设宴款待,留居内庭一月,款奉殷勤,语对亲审。圣祖辞,王曰:“勿,且缓,吾有机密语汝。”一日,召入内殿屏绝左右曰:“吾有机密语汝,切记勿泄。若有他人,决不语汝;独与汝言者,事在法也。吾知其事之大、功之险,乃干古世人生贵死荣之大机会也。”圣祖曰:“真主赐王永庆,万方无若吾王者。若非王之尊威,则胆大放肆者多矣。但所谓机密者何下’王日:“吾细问汝,汝其明答。汝,哈申之于乎?”对曰:“然。”王曰:“汝有子乎?”对曰:“有十子。”曰:“最末小者何名?”对曰:“尔在窦喇希。”曰:“尔在窦有子乎?”曰:“只一子,名穆罕默德。”曰:“生穆罕默德之父母在乎?”曰:“穆罕默德遗腹子也。在腹丧父,七岁丧母。”曰:“近养于何处?”曰:“依于臣。”曰:“尔即其祖也?”曰:“然。”曰:“穆默德拜佛乎?”曰:“不拜佛。”曰:“汝与汝子与汝父拜佛乎?”曰:“自我生以下至穆罕默德,自生我以上至人祖阿丹,仅不拜佛。”王曰:“穆罕默德生今七岁矣,曾见有奇迹呼?”对曰:“奇迹甚多。”自始生至于今日,备述其事迹。王闻竟,愕然欣然,转身下拜曰:“美哉汝心!大哉汝事!高哉汝位!百代之尊师,万圣之领袖,人神之法王,出自汝膝下也。吁,至圣之宝矿也,吾久于藏经秘典中见之。今听汝之所言,纤毫无谬也,吾皆载入文集中矣。汝之孙穆罕默德,万圣之领袖也,百代之宗师也,人神之法王也。拜佛之人是其仇,拜主之人是其友,将来毁火室,逐邪魔,破除奸诡,泯灭佛像,皆赖此于,汝其善保护之,防二氏之为仇,更防尔亲友之为仇。是仇尔者,皆妒尔者也,皆不欲尔孙奉命阐教者也。此于为天下古今后世第一人也。尔隐言,尔慎密。我不久存,不能亲睹其盛。若则发兵保护,御防默底纳,因古经所载其事兴于默底纳,始于此,终于此也。苦不因是非之多,决显扬其事也。吾尝暗嘱阿尔璧之贵官大人,顺之助之,今则但推尔矣。尔其善保护之。”尔卜笃再拜谢日:“王位尊哉!帝德巍哉!王柞永哉!圣训明哉!谨受命。”王命执事(按从尔卜笃来使),每一人赐童子二十人,婢女二十人,赤金四十两,白银八十两,安八香一箱,骆驼一百头;尔卜笃如众人之数十倍之。复与之约日:“政事无暇,不能诣尔,尔其常来。我王位非福,见尔为福。”尔卜笃顶谢辞归。众得所赐,不知所赐之故,问于圣祖,圣祖但曰:“不久则明矣。”又问,曰:“不久则明矣,世岂有殁世不明之事哉?”众人疑,古来氏人见尔卜笃所得之厚,妒愈深。

是岁,赛福王薨。
    八岁,圣祖尔卜笃穆托吏部卒。
    圣祖卒年八十岁,圣甫八岁,治丧行礼若成人,极尽哀戚。通国来吊,见之无不敬羡,惟二氏学人及拜佛之徒益增嫉妒。
    养于叔额卜他吏部。
    先是圣祖病笃,召众子集床前嘱日:“吁,众子!穆罕默德吾心肉也,世界之心也,谁为承管?”众于同声应曰:“我愿承管。”独他吏部不言,曰:“惟父所命。”圣祖曰:“吁,他吏卜祖杯尔嫡叔也,均合管之。第穆罕默德幼稚多仇,照顾宜谨,不容暂离,他克部仁勇畏人,犹合管之。”祖杯尔请曰:“子不肖,敢承父命?子愿管子,更沾其多福。”圣祖曰:“噫,穆罕默德天吏也,吾何择,盍阉之。”得他吏部,众犹争管。圣祖曰:“顺天从人,事之大也。”呼圣自择之。圣拜于他吏部之前,遂定养于他吏部。圣祖十于,他吏部、祖杯尔、二卜窦喇希三人为同胞兄弟。他吏部仁爱智勇;为众人之最,国人无不敬畏之。平素爱圣过于己于,圣心向之久矣,于是独择他吏部。圣年虽幼,而天纵之才,天纵之智,大纵之品貌,无一不动人景仰。惟二氏之人不乐其生,拜佛之人只欲其死,虽族属亲友尚有愿其早亡,恐将来为祸及己者。独他吏部洞悉人情,愈加郑重,时刻防护,坐卧不离,亲手治馔,不与众同席而食。

同餐识异。
    他吏部尝禁戒子弟,不许与圣同行坐,同饮食,乃子弟则必欲同之、共之、何也?同圣而食,食粗亦精;异圣而食,食精亦粗;傍圣而食,微食亦饱;离圣而食,食多亦饥也。故众子弟争欲与之聚。
    蹋地得泉。
    一日,他史部挈圣郊行,渴甚无水。圣以足蹋地曰:“兹非水乎?”忽见清泉涌出,饮之渴解。
    修洁殊众。
    众子睡起,皆面目昏垢,发鬓蓬松。圣人晨起,清明鲜洁,发鬓整齐,如才梳洗状。他吏部尝扶圣坐褥上,誓众曰:“若此者,其必为贵人,必成大事也。尔众勿轻视之。”

不临祭赛,不人佛堂。
    时有佛名逋瓦纳,古来氏人皆敬奉之。各方远人,惧来祭赛,一年一次,剃发跣足,宰牲设供,对立佛前竞一日夜,谓之功课。此阿尔壁之一大会场也,百物云集,交易辐辏,男女老幼毕至。他吏部为一郎之都长,虽不拜佛,却亦与会。欲挈圣往,亦不欲一刻离之意也。圣固辞不去,众亲眷勉之曰:“不拜佛已矣,何伤乎一往中’圣不得已从之。将至佛前,圣忽匿不见,众遍觅,得之空林,似有畏色,举身战栗。问其故,托言曰:“畏神魔也。”众曰:“真主不容邪魔近尔也,尔之事大矣,尔何畏哉?”曰:“神不敢近我,何趋奉之?佛室鬼窟也,吾岂肯以身入之?且吾惧尔事佛,将有凶祸及也。”

不食祭肉。
    俗凡祭赛,必宰牲供献。祭毕,将牲分割,送与同会之家。他吏部亦同会也,尝得所送肉,举家食之,独圣不食。
    立志辟佛。
    时圣人见国人奉佛,伯叙兄弟皆与其会,咄曰:“邪魔之教易行如此耶?吾誓必辟灭之。”
    是岁,哈探卒。
    按:哈探,乃吾圣二十一世祖穆爱嫡十七代之孙,太乙之于也,是古今之第一能施舍人,故后世凡云输舍,咸以哈探喻焉。卒于是年,其生年未考。
    启思王充,子许而受立。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五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六---起降生九年至四十年事实
    至圣九岁,从叔他吏部贾于沙牧之圃宿里。
    沙牧,国名,去墨克西北三千余里,亦古帝王之都也,古圣郁素福受禅于此。圃宿里乃其属邑,盖西邮水陆之冲,华裔交会之地,万宝辐辏,商贾交易,天下宾铁产于此,故此地刀剑携之四方称宝器焉。圣叔善贾,岁往一次,因圣人之不可暂离,故每出挚之。
    十岁,剖腹涤心
    初,圣甫三岁,遇剖腹事,此则第二次剖腹也。为圣之后,额卜胡睐勒问于圣人曰:“为圣有何征?”圣人曰:“吾十岁时野行遇神人,剖吾腹,涤吾心,去吾鄙性,此第一征也。”
    十一岁,南查儿争战于欧喀泽。
    欧喀泽在默克之边界,乃阿尔壁之市集也。每年,各国商贾舟车云集,所载除家常器用外,复有珠宝古玩希世之珍,摆列市廛,以充富有,不徒贾价也。聚立一月,然后归国。归之日,必相告曰:“今会以某家为优,某家为劣。”优者荣,劣者辱。南杏儿乃阿尔璧巨族名,以财赛不胜,致纠兵大战三日。后至圣出,禁其市。

十二岁,从叔贾于圃宿里。
    十三岁
    十四岁
    十五岁
    十六岁
    十七岁
    十八岁
    十九岁
    二十岁
    二十一岁,从叔贾于沙牧,补白克偕之,遇卜海喇;识圣馈赆。

时圣年长,聪明颖绝,百务皆能。叔欲留圣于家,自往沙牧,圣再拜请曰:“侄不肖无能乎?请从叔学艺为功。”叔曰:“吁,侄!吾以汝为宝珠,焉可暂离?但汝之事大,汝之仇多,恐路有不虞,故留汝于家也。”圣曰:“吾有主也,请从之。”因复从往沙牧。时,额补白克尔年十八岁,亦在同行,使毕喇勒从。将至圃宿里,圣息树阴下,补白克为圣市饼,遇卜海喇,天主教学人也,自称耶苏会士。问曰:“坐树下者何人?”补白克日:“某人之孙、某人之子穆罕默德也。”士惊曰:“此末世圣人也。”补白克曰:“何以知之?”士曰:“此树名息得尔,乃耶苏所植,尝坐树下讲经论学,对众宗徒誓曰:‘自我坐之后无人坐此,坐此其惟末世圣人。’时人识之,历代相传,六百年来无人坐此树下。今此人坐之,其必末世圣人无疑也。”因请见,嘱他吏部曰:“若子贵人,明君之福,百代之利。吾往矣,不能见其为圣之光矣,汝其善保护之。”因大出金帛以为赆敬。额补白克尔闻此,早伏归念,故圣人曰:“首先归信我者,额补白克尔也。”

二十二岁,古来氏义修凯而白,不果行。
    每致遭蹋,欲修葺而不果行,则因人心坏乱也。
    二十三岁,古来氏立贵誓以杜欺凌,圣叔祖杯尔倡之。
    先是,祖杯尔欲照管圣人不得,他吏部又常远虬圣不免从之,有亵贵重。又古来氏人累次欺降,欲谋杀之,古来氏风俗坏乱,亲族骨肉皆以凌下犯上为常,以至兄弟相杀,父子相害,官民主仆无统,男女老幼无忌。因日夜思计,以杜其乱,乃谋于祝子昂氏,立盟誓好。祝子昂者,古来氏之尊宿,忠厚老成,民咸敬之。祖杯尔,哈申之族也,哈申之族世为墨克都长。祝子昂为古来氏尊宿,故其言无敢不从。合城长老学人大会于祝子昂家,联盟发誓,毋相凌读;如毁誓背盟,则群相攻击,名之曰“贵誓”,盖谓誓未有贵于此者也。呜呼!自贵誓之后,墨克风俗一变,人争礼让,俗尚和美,而圣亦得以无虞。祖杯尔倡导之功岂不伟哉?然由圣德明诩之也。

(呜呼,从古礼法之乱至此极矣!究其根则起于活佛。活佛乃人民所尊信,其言必信,行必果,其所居之位为吾人之所敬奉。孰知纲常伦理,皆坏于活佛也;忠教节义,皆丧于活佛也。究其活佛之为祸,则由其人敬奉之勤情与厚薄焉。敬奉之勤而厚者为其友,敬奉之惰而薄者为其仇,则以其友而伐其仇,弗顾其仇为其友之尊卑长幼,命扑则扑,命杀则杀。彼愚夫愚妇惟佛言是尊是信,奚复讨。其所扑所杀者皆我之尊卑长幼哉?此伦常之坏,坏于活佛之教也。当是时,众人因穆罕默德之生,久知佛之无灵应,尝间活佛曰:穆罕默德之事之大,而自无能力矣。故众老尝日:“敬佛莫如事亲。”于是各思勉于伦常孝弟而复圣人之风,故是时誓约得以行焉。噫!贵誓一书可为后世事活佛者之所鉴矣。)

梦神搅腹。
    圣于二十三岁常梦神人与之语,随告于叔他吏部。叔曰:“乱梦也。”又一日,梦神人以手入其腹,搅其肠。告于叔。叔曰:“吾将视之巫医。”时有巫者十字教人,为通国名巫,叙以圣视之。巫视其面不知,视其手不明,乃视其胸背,见胸有肉印,大惊曰:“非等闲人也,何神敢近之?近者天神也,搅其腹者,将为圣之征也。天印已定,天差无疑,尔无忧也;第切勿语人,恐朱乎得闻之欲杀之也。”其后又数梦神人手扶其肩,探其腹,盖岁以为常云。二十五岁,圣自贾于沙牧。归,娶赫底彻氏。

先是,圣连岁从叙出贾,至是叔资本匮乏。比勉圣人曰:“汝长矣,可以经营矣。国人皆贷资于赫底彻,汝盍贷之,以治生活。”圣曰:“诺。”往贷于赫底彻。按:赫底彻乃墨克故君胡喂勒之女。胡隈勒征南查尔卒于阵,无子,国除。女生有智,博通经史,守父遗,能治生业,志不字人。缘有三义:一生为国女,不屑为官民之妇;二才貌双绝,视通国无一堪配之人;三巨富无对,未见一人有福力可受其业者。各国来聘,皆不许,至是四十岁矣,仍然一闺  阁处子。生平喜舍好义,大行借贷而不计利,人多贷资贸于四方,只听其人自算子母以归之,国多沾  其惠泽。及闻国中有人名穆罕默德,惊曰:“从古无名穆罕默德名,惟末世圣人也”亟访,知为哈申之后。曰:“此必圣人也。第古经所载末世圣人有名籍,有动静。名籍是矣,但不知其动静如何,若果圣人,吾必字之。”由是日访察穆罕默德之动静。迨闻穆罕默德来求贷,喜曰:“吾得以验其人矣。”问其所欲贷之数,而十倍与之,差亲戚胡宰默为之侍仆,买色尔为之使,偕众商贾于沙牧,一路规其动静,详记以报。中途忽二驼病,卧地不起,圣以手抚之,二驼跃地而起,奔行更疾于前。将至沙牧,圣坐枯树下,树忽发荣,绿荫婆娑,青菌生翠。适耶苏会上坐室内、见之亟出,问圣名氏,圣恶其为十字教不答。士入取书一册,出视书,复视圣良久日:“指降《引支勒》经与耶苏之主发誓,此人即末世圣人耶!”胡宰默不解其说,疑其欲害圣,掣剑奔杀,士亟入闭门,复梯房而上,大呼曰:“指天主发誓,坐树下者末世圣人也,尔勿疑,吾细告汝:此树乃耶苏亲植,自植即枯,遗言曰:‘勿剪勿伐,直待末世圣人坐其下则生荣矣。’敢问其目中有微赤乎?”胡宰默曰:“然。”土曰:“无疑矣,其末世圣人也。将来提剑大割,受命闻道,封千古圣人之印,开万世太平之域,顺之者正,逆之者迷,正此人也。尔众其善保护之,切勿宣言与祝乎得,恐其谋害也。更勿言于吾教之人,其亦不愿有此人也。吾人与朱乎得之教,皆必为所革也。”(后圣人迁都之八年,开墨克后,有十字教人来进教,即此人也。)胡宰默闻竟,谓买色尔日:“闻之乎?穆罕默德之事大也,合仔细奉之。”途间烈日炕人,见多鸟编翅覆圣。进沙牧城,遇卜士突执圣手扶肩细玩,惊羽绒曰:“此末世圣人乎?何如此相似也!古经尝言,末世圣人是如此状貌,此正相合也,何得落于碌碌尘中?切宜高隐,防二氏人来害也。”胡宰默急市其所来,置其所归。时,额卜白克尔、厄卜折害立同在商伙,白克尔一心物色圣迹,行动敬护之,折害怀忌妒,只欲害之。往例,赫底彻之商贾归程,至距墨克三日夜路先使通报,有厚赏。于众商中阉得者往,兼程取赫底彻四书,于距一日路上迎至。阉之得圣,折害阻其往,曰:“被不识路也。”众曰:?‘例不可坏也。”圣命胡宰默、买色尔守宝货,乘驼向墨克,众方晨炊。圣入路浑然间即到墨克。赫底彻以感梦,晨起有信至,携婢立楼,伺望得圣至,且喜且怨。喜者信至,怨者使圣来,不惯奔驰也。撰讫,随付回书,圣持往,亦浑然间即到发行之所。众方食未行,见圣至,相怨曰:“此子不知急也”。折害曰:“适不去乎?不识路也。”及得回书,众嗤之曰:“孤儿弄鬼也”。胡宰默、买色尔取书视之,曰:“此赫底彻亲笔也。或路接来也,奈何印封犹润?”众愈奇之。白克尔曰:“若子之事,无不奇者。”旋归墨克,圣谢载交代,计其子母,利得数倍于他人。圣归第,胡宰默以路之所见所闻尽述之赫底彻。彻以手加额曰:“吾有归矣。”即使胡宰默议婚。默曰:“须致其求,吾女氏也。吾将探之。”诣圣曰:“于已立而无室,奈何?’圣曰:“有待。”曰:“何待?”曰:“有待。”三问而三答如此。复诣他吏部曰:“君侄年立而无室,奈何?”他吏部曰:“有待。”曰:“何待?”曰:“有待。”三问而三答亦如此。胡宰默异之曰:“吾问侄,三问而三答‘有待’,问君,亦三问而三答‘有待’,何谓也?”他吏部答曰:“贫不我求,富不我取,‘有待’者,待其来也。”胡宰默曰:“有子如此,才貌且富,不烦君力求之乎?”曰:“贫与富,非配也。”曰:“彼愿矣,君愿乎?”曰:“愿。可无择。敢问何氏?”曰:“即流彻也。富有无似,君知之矣;德貌兼全,谅亦闻之,求之乎?”他吏部日:“诺。”圣曰:“不可。贫与富非配也。如愿,必富求贫,未可以贫求富者也。”胡宰默归告赫底彻,彻曰;“然。”复使胡宰默求于圣,圣语于姑母阿体克。克亲往辞之曰:“若子孤且贫,非配也。公主富贵无比。”赫底沏动容有间,曰:“贤母以财货为富,以爵位为贵,则非我思存。若以富贵,视富贵字人,不俟今日。吾视二者如敝帚也。闻贤母之侄穆罕默德,万圣之领袖,有天地之富、两世之贵,人与神皆以得之为荣,失之有辱。彻也贱弱,固非其配,敢祈贤母谅我微忱,成我素志,愿以假富贵易被真富贵。彻不自谅,不作儿女态,求一可为我周全,莫如贤母,”阿体克舰其诚,垦语于圣,圣允之。问主婚,有叔欧墨尔议礼纳定,额补白克尔大出金帛为聘币,他吏部罄其所有为婚费,择吉书婚。他吏部为郡主又为主婚,念“虎土白”,鼓吹亲迎,日中入室(为圣后,礼婚姻不容鼓吹)。是日宰驼筵宾,国人贺之。时圣二十五年岁,赫底彻四十岁矣。

二十六岁
    二十七岁
    二十八岁
    二十九岁
    三十岁
    三十一岁,是年,配贤额卜尔里生。
    三十二岁
    三十三岁
    三十四岁
    三十五岁,女法土默生。
    法土默初孕之日,圣方夜坐,忽一神人来引之登天。入天堂,见树有果,小于石榴,状似苹果,白里间红。啖之,甘香异常,是夕遂孕。法土默怀九月而生。生之日,异香满室,越于邻里,其香则圣梦所食苹果之香也。其香即自其本身而发,终身不竭。圣人尝曰:“吾每思天堂中苹果之香,亲法土默得之,吾见法土默亦犹入天堂时也。”或传,孕法土默乃自登霄归来之夕,非也。

是年,古来氏重修克而白。先十数年,前古来氏因克而白为佛氏所沾,欲重修之,末果。因被时人心不一,美事艰举。自立贵誓而后,风俗和美,人心向善,可以兴工矣。又于是年江水泛涨,冲至克而白,墙崩柱脱,几至倾倒,不能不修矣。又忽有一巨舟来自鲁密,坏于注得地方,舟工名雅沽木,为当世最善营造者。古来氏耆老干里得募众同往,买其舟木,并延舟工雅沽木至,重修之。时人曰:“是亦应修之候,此天命修之也欤?”克而白分四方,曰东南方,东北方,西南方,西北方也。盖克而白之在寰宇中,乃四隅对四方也。时古来氏总为十大户,各户认取修某一方。阉分之。墨拿伏与泽合尔二户修东北方;额色笃与达尔二户修西北方;台米牧一户修东南方;赛合目、韩侯、尔第、一阿、木四五户修西南方。修之云者,经营其一方之事也。凡搬木运石,皆各户亲丁为之,不用杂工,圣亦与其内。修克而白毕,移置玄石。按:玄石乃母撒圣人之世大降之仙石也,其色玄,又因天色玄,故称“玄石”。凡朝觐之人必亲之、抚之;为朝觐诸功之一。其石旧置克而白后,今移置门旁,各户皆争欲自移之,彼此不服,至于分角不解。众老曰:“大事也,宜听之天命,视自海北门首先入者为谁,可令断之。”值圣人自海北门入,众皆欢悦曰:“是乃信者也。”道其故,圣人曰:“众事也,合众。为之。”脱衫铺地,取石置衣上,令各户俱来,各取衣角移之、圣亲手取石,置其处。众见之,既服其智,复奇其力。夫玄石之广高厚重约千余斤,而一人提  置如执苇,且衣质小且薄,似不胜石之大,而置石下,四周仍绰绰有余,举之不破不裂,大有所不解也。圣语众曰;“克而白自今而后,无庸再修矣。”克而白内庭,盖六梁六柱云。旧传克而白内有井,井中有宝,以镇定克而白者也,被佛氏盗去,故克而自毁。一曰,克而白周身全以百宝庄严,光彩灿日,尽为佛氏窃去,庄严坏矣,故重修之。圣人置石未稳,有纳直地人,外道也,取石垫之。尔巴思叱退,自取小石与圣,圣自垫之。
    是年,栽德卒。
    按:载德原十字教人,后迁佛氏复弃之。闻圣之德望将必受命兴教,久候不得,问于阿密尔,古来氏尊宿也。曰:“欲投圣教,尚未受命。吾且身奉以卜喇欣之教,而心契穆罕默德之为圣,俟其受命归之,可乎?”阿密尔曰:“善。”呜呼!志未终,身终已。后阿密尔告之圣人,圣人曰:“吾梦见其人早进天堂,即犹后来进教者。(栽德慕圣教而未曾入教,遂得圣教之正,可征圣教之大矣,故纪之。)

三十八岁,闻天语,见光明。
    圣尝于寤寐中闻天上人语或虚空人语,若问若  答,若告若赞颂声。尝于举动偶误,旋返于正,若有人引领之者。尝见光明发自空中或自本身。黑夜起,无灯可烛,百物如昼。尝有黑夜失物,值圣至,则探取得之。
    三十九岁
    四十岁
    或问:“吾圣未受命之前所行何教?”有曰“奉教无定,”有曰“不奉众教,”二说皆无考证之说也。或问:“吾圣既受命之后所行何教于’有曰“奉尔撒教”,有曰“奉母撒教”,有曰“但行自己之教。”数说亦惧无考证之说也。合答曰:“受命之前之后,皆奉易卜喇欣之教也。”视其乳婴时,即念“泰伯”之言;动止饮食,即念“忒思米叶”。八岁目厂志欲辟佛,幼少即知拜无佛之主。婚姻丧墓,皆用易卜喇欣之礼。迨受命之后所行亦复如是,一切事为皆用易卜喇欣古教之成规,以是知吾圣受命之前之后皆奉易卜喇欣之教也。夫易卜喇欣未为圣时,未受经旨,即知认主、拜主,吾圣亦然也。易卜喇欣既为圣后,以认主,拜主为首功,吾圣之教亦然也。或曰真经有云真主谕圣人曰:“予为尔众分明教典,乃以嘱努海者敕命尔者,以嘱易卜喇欣、母撒、尔撒者乃能立教不溃。”注:此经义亦多议论。先贤穆查希德曰:“总义一道也,即认主、拜主、捐课、持斋、朝觐也,第其先后之仪制不同,条例少差尔。”配贤阿里曰:“圣人从不拜佛,不饮酒。”又一先贤曰:“从古圣人无拜佛者。凡圣人未受命之前,俱作正道论,何也?盖其时虽未行为圣之事,却已是为圣之体,无非正道也。譬如金与金器,未为圣时如金,既为圣后如金器。千古圣人之道,如金之本质,无有不同;千古圣人之教,如金之器皿,仪式不无少差尔。”或曰,真经有云“予得尔为迷,而导尔于正”。又作何解?曰:此所谓“迷”,乃误入于迷而志在于求“正”也。真主因其求正,而导之于正也。非若彼迷道之人,执着于迷不欲求正,则终于迷也。观其圣之先六百年未差圣人,未降经书,古经混灭,礼法紊乱,民不知所从,而聪明智士皆里获陷阱之中而莫知之避,此其所以为迷也。圣人生当乱世,亦莫知所从,可谓“迷”矣,然不流于异端,不惑于邪说,而日夜思皇求明于礼法、教化之正,则真主终使之归于正,复授之大位,降之经书,改革前此历代之乱,以定万世不易之典,此其所以为圣也,此其所以为至圣也。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六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七---起为圣初年至五年事实
    为圣先征。
    自古圣贤相传,经书记载,末世圣人之仪表德性与夫生于何时,产于何地,籍贯何氏,为圣何地无不符合焉。
    先贤赛理默曰:“吾旧有邻,奉二氏教,尝语人末世圣人之德暨受命为圣之地与救度教生之事,众曰:‘何以知之’?邻曰:‘教长言之,古经载之,将受命矣。‘要在何时?’邻指予曰:‘此于有寿,必能见之,’予默识于心,日夜思皇,至闻圣受命,遂归之。”先贤阿孙曰:“吾某某甲,原二氏人。有朱乎得与之争,不胜,曰:‘末世圣人将受命矣,必杀汝。’即而受命,某甲人入教,朱乎得闻之,潜踪避去。”

又曰:“昔有朱乎得名奚邦者,沙牧人,在圣受命之前二年自沙牧移家默底纳,居古来作宅。一日病笃,呼古来作及众邻友告曰:“吁!尔众尊者知之。平?吾所为弃故土而来异国者,为有末世圣人将受命都此,思欲得之而归之也。吁!吾今将死矣,不获觐其光矣。汝众先民也(谓前辈圣人教生也),曷从之顺之,当有大福大庆。此圣仁威并著,千古封印之圣也。”言讫而卒。越二年,圣果受命。默底纳老人率乡长数人来墨克进教,请圣迁驾默底纳,圣许之。后来迁默底纳之由盖始于此。”

脱理合贾沙牧,寓圃宿里。有天主教道者入市访墨克人,脱理合应曰:“吾自墨克来也。”道者曰:“墨克有人名额合默帝乎?”曰:“有之,此人名穆罕默德也。”道者惊曰:“果然,则是矣!无疑矣,此人此月准为圣,其古今圣之领袖也,额合默帝其末生以前在天之称也。穆罕默德,其既生以后历世之名也。生于墨克,都于默底纳,天生奇花异果万年枣以待之,古经载之如此,父老传之如此,而今验矣,不虚也。吾信而归之。”脱理合市解归墨克,一路闻穆罕默德受命为圣,额补白克尔为其辅。迄至墨克果然,遂因白克尔见圣入教。圣将受命时,辅之人多父训其子,兄诫其弟,朋友互相劝约,立遗书、作盟券云:“若穆罕默德受命为圣,必从之。”墨克朱平得、忒尔撒之首领常语其众销毁供器,扫除殿堂,将行新圣之教矣;其德性为天下冠,其品位为万圣尊,奉主命革除众教而封万圣之印者也迄圣受命阐教行化,二氏之顺教者十之九。圣财乎得寺,众方诵《讨刺忒》经,辄止。有病者隅坐,圣问之曰:“诵经何止?病者对曰:“诵至末世圣人之德矣。”取经一卷,指其处,曰:“此末世圣人之德与其教生之动静也。今人每诵至此则默过,恐人闻之也”。“咋不谕众乎?”“末世圣人受命矣,尔众其缓从之,以待吾命。”白克尔从旁指圣曰:“吁!是即末世圣人也。”病者仰视良久,亟下拜,泣曰:“病夫心愿服从圣教。”圣命诵“清真言”入教,遂卒。圣人叹曰:“若人信心,朝闻道,夕死可矣。”命以穆人车葬之。

初,圣从叔他吏部贾沙牧,有天主教士人访圣于众商之中,得之,执圣手曰:“世界之差也,普世之慈祥也。”众曰:“何以知之。”曰:“白云覆顶,万有皆与之叩也。”
    沙牧道者卜海刺,天主教人,乃尔撒十二宗会之一,博通古经,有道行,远迩之人钦仰之。素知圣人之德位,尝具表礼来谒,以冀得一见,为终身荣,专俟其受命归之。闻圣尝从古来氏来,贾于沙牧,乃移居圃宿里之道旁,砚圣之来。一日,遥见白云浮商队之上,云与人同行同止,曰:“圣在其中矣。”遂备盛宴丰撰,并延众贾,款待殷勤。众贾异之,曰:“向也,具礼求见而不可得,今得一见足矣,何复与撰?”道者曰:“赎往罪耳。”举圣第一位,众不悦。厄卜折害力曰:“吾,其叔也。众,其亲长执友也。孺子孤儿乌敢僭?”卜海刺曰:“诸君以其为孤儿幼子耶?其汝众中至贵者也,天地中之至尊也,其将为天差圣人,虽帝王不能潜其位,况不及帝王者?吁!诸君亦知今日设撰之意乎?亦知吾自殊乡而迁居此地之意乎?总为此孤儿一人也。”于是厄卜折害等多人遁去。

火师庵,墨克郊外佛室也。有活佛上座,众耆受记,拥跪其前,佛高声诵辞曰:“呜呼?求形逐相。日亲佛子之徒!吾之所见,汝众弗知;吾之所知,汝众弗识。动而得谤,委之沟壑,名印随之,如电如日。其为天地之尊,人神之首,哈申之重孙,万圣之领袖。大道惟扬,天阙斯光,化被无极,昭塞玄黄。禀威一震,邪逆灭亡,道明教正,永祀平康。”言毕,瞑目而逝,众人多不识所云。时有额卜胡来勒在座,默识其意。阅三日,闻圣受命,验其诚,遂归圣教。或人问曰:“向也,君奉佛甚谨,今也,弃之何故?”胡来勒曰:“初,吾奉朱乎得教,行礼而不知理。次奉天主教,谈理而复谬于理。如彼言天主无像,而又云降生,降生则有像矣;教人莫拜佛,而自亦拜佛,佛氏称象,教实鬼教也。庄严胜人,吾亦从而弃之。继而闻活佛之名欲投之,以为止宿之地,特往受记。今闻其言如此,故并弃之而归圣也。吾今而后乃悉知众教之非,惟圣人之教至真至实而无容疑也。吾幸矣,脱诸陷井,登天界矣。”
   为圣元年(丙午。天方通记飞历四十年。启思王泊尔威子二十年。西刊德王八百四十二年。后哲突立而赍子九百一十六年。东历隋开皇六年、陈至德四年。)三月(勒比而奥卧立。东历八月)十有二日(东历十三日),圣四十生辰。十有三日(东历十四日),都闪白,受天命即圣位。

初,圣未受命时,即厌弃世情,恭默思道,日往侯腊山,登绝顶,入深谷,履巅岩,坐幽窟;仰观俯察,远睹近参、寓意大地之机,游心迹相之表。形神渐化,物我俱忘,恍乎无何有之乡,若游尘太虚,若息沤洪海,乍然而复有物也。识者曰:“恍乎无何有之乡,是其体也,本然之性也。乍然而夏有物,是其用也,为圣之品也。当此之时,殆如火之将燃,泉之欲达;明道闸化之机兆端于此矣。”比过四十岁,始蹈四十一岁。一日之夜,寝际,忽觉有神人谕曰:“耶,穆罕默德!汝道淳哉,汝德贞哉,世迷清洁,忠爱明哉。惟真主命汝践柞圣位,任责天下。万物非主,惟有真主,惟汝是真主钦差。普党群生,只奉一主。裁制先圣一切教典,珍灭一切异端邪说,汝其承命,勿疑勿忽,”圣述之哈底彻,彻且惊且喜,曰:“天命至矣,妾待久矣,第尚无显命,未可明教。”圣;曰:“力弱势孤,任重道远,不免激然耳。”

群灵称贺。
    圣晨起,复往侯腊山,于路闻声呼“天差”,道安为贺,若曰“色喇目来克、耶而苏老喇希。”圣心恐布,迄至山麓,呼声愈扬,亟至洞所少照 俄闻诵经声,隐隐若蜂吟,不见人,若曰:“世赞归主,化育万物,普慈独慈,执掌公期,吾惟拜主,惟求主助。道吾正路,是夫人路。主福之者,非祸之者,亦非迷路。”此即真经之首章“法体合章”之大义也。圣默识其义,大悦,但心中恐怖。旧第,于路呼声益震,圣揭衣蒙首而归,呼赫底彻曰:“吾病耶产”彻询其故,曰:“勿畏。天命已定,群灵为君贺也。久为君构静室,预为功课之所,尽居此息静,以待显命。”

天神护从。
    圣居室数日,神气安定,默思所闻经旨,揣摩义意,终日口诵心念者惟二:一清真言,即“万物列主,惟有真主”句;一“法体合”章也。尝行际,必有天神护从示觉,第无专形:或趋引向前,或踢蹋随后;或振羽飞空,或影响示象;或人相,或大鸟相。俱述之赫底彻,彻私喜曰:“吾之所望不虚矣。”
    散财。赫底彻既明受命之实,乃告圣曰:“吾闻之:王者以仁贵,圣者以贫尊。今君继王位而登圣品矣,计今日墨克富贵之家,无君若矣。愿君广仁惠以乐贫血圣王之尊贵备在君矣。”圣曰:吁!于予何有哉?皆于物也,惟于所愿。”彻曰:“身为君物,财何身有?吾欲请之久矣,留待今日,为谢答主恩用也。”于是尽散其所有以与贫困,犹恐施未博也,复招远人给之,六阅月而财罄。圣人曰:“人不知舍财之乐,而乃为守财之苦。知其乐者,惟我与尔今日也。”彻谢曰:“惟君作德,妾其承休。”

九月(勒墨臧,斋也)始授天经,天神哲白而衣肋降,始道“色兰”,始念“阿文”,始沐浴礼拜。
    圣初受命,只梦中觉兆,天神阴诩,未尝明显与言。迄六阅月后,天神乃示相,传经述教,圣始以渐兴教焉。斋月之二十又七日,圣登侯腊山。俄闻空中有声,仰见老人丰颜美鬓,踞光明宝座自天而降,落山顶下座,扶圣登座,加以仙冠锦服。圣心恐怖,老人与之道安曰:“色喇目而来克,耶而苏老喇希。义:吁!真主钦差!主界汝安。”(钦差或云“天差”,圣人职名也。自此以后,凡顺教穆民皆呼圣为“天差”或“真主钦差”,或直称“钦差”,或称“圣人”,无敢呼名矣)圣心稍定,问曰:“老者为何人?”曰:“居真主之差,向普世之圣者也,名哲白而衣肋,位列诸大班首。自古圣人传真命,降经旨,皆吾为之使。今奉真主明命,与汝暨汝后道安,敕汝为天下人神之领袖,千古圣印之封头,万世道教之师表,帝之帝,王之王。汝其承命兴教制礼,普觉天下。万物非主,惟有真主。汝作真主钦差,差向普世中生者至于永世。靖除异端,倡明正学。顺汝者正,永享天堂;违汝者逆,永堕地狱。维真主敕汝有命,汝颂‘一格勒额必思密二必看肋赍,赫肋格赫肋格立引撒纳密尼而肋吉。”其意若云:“汝颂造物主之尊名,造人自血者。汝颂至仁主之尊名,教‘以格兰’(书写也)使人知所不知者云云。”此真经六千六百余章,始降第一章也。圣初颂觉难,哲白而衣肋以锦袱覆其首,抚肩摇之,数摇而后颂无难矣。复命颂。“法体合章”,圣随声朗颂,盖已习熟久矣。时见空中无数天神侍立,闻圣颂“法体合”毕,齐声高念“阿文”,声辰区岳,圣亦念“阿文”。(按:“阿文”乃天方终告之辞。凡有求祷疏毕,必念“阿文”。或一人求祷,众人从之,求祷之际,众默念“阿文”。其词意盖曰:“主也!实吾求者,准吾告者。”“法体合”通为三断:首断赞主,中断疏衷,末断求正。故凡颂毕,颂者闻者俱念“阿文”)哲白而衣肋以足蹋地得泉,教圣沐浴礼拜,仪制悉如今日。此圣教沐浴礼拜之始也。礼毕,群神颂贺,送圣归第。

(古者降经不一式,或显之字迹,或示之音声,或与之语言,或党之梦寐。总其诸式,或见诸山树,或现之水石,或闻之虚空,或降之天神亲传语授。其见之于音声字迹者易,觉之于梦寐中者尤易。其闻之于虚空者难,得之于天神语授者更难。至圣之受天敕也,其初六月为梦觉,其后皆或闻之于虚空,或得之于神降,更有亲聆之于主阈,并无音声字迹而于心得神会中得其妙音,则其所以品驾诸圣而上者也。独得其所最难者,示其品之最大也;亲聆其所最妙者,明其道之最精也。(亲聆妙旨名曰“合底思古睹西”。此云清净语,不载真经中)然当其受敕之际,必面赤汗流,虽炎冬亦然;坐骑忽倒,虽壮驼难支。圣足尝压于欧思茫之胫,俄天敕降,欧胫几折,可见降经之非易也。圣坐克而白阶,欧思茫侍,忽见圣仰面视天,复俯至地,顾其有边点首应对,面赤汗流,身首鞠蹙。少顷,复转面上视,良久乃归。欧问故,曰:“方降敕也。敕曰:‘维真主命人公惠亲亲,毋虐恶抗拒。”后学多疑于真主之降经也,不知无庸疑也。凡称圣人,必天界之爵位,降之经旨。或示觉于梦寐,或显之于迹相,或喻之以文言。三者有一,所可称圣,否则非狂则僭也。故河图洛书,高宗梦帝赍良弼,武王不敢坠大降之宝命。是中夏令辟尚历有明征如此。况穆罕默德品越诸圣之上,其受天敕亦必不同乎诸圣,何疑焉?

赫底彻从教。
    圣归自侯腊山,述所见与赫底彻。彻曰:“若果如此,则君之事从今大矣。吾将试之,如其来,可语吾。”言际,哲白而衣肋至。后请圣右坐,曰:“见乎?”圣曰:“见。”请圣左坐,曰:“见乎?”曰:“见。”衣圣怀坐,曰:“见乎?”圣曰:“见。”后解发披于面,曰:“见乎产”圣曰:“不见矣。”后曰:“实哲白而衣肋也。”后曰:“妾有从兄渥而格,为先朝辅相,能以阿尔璧字译引支勒经,今老矣,能通未见之学,可试问之。”圣曰:“天命幽微,未可轻语人。”后私往问之,细白其事,渥而格曰:“此大庆也,千古人无此福,汝得之矣。归,可勉其速兴教化,第先难而后易,大忍则荣,患吾不能有命为之辅也。”后归语于圣,圣曰:“人伦始于夫妇,教化先乎闺阃。于能信我,必从我教。”后对曰:“吾以信来君也,惟命是从。”圣遂携后同登侯腊山,至泉所教之沐浴礼拜,道哲白而衣勒“色兰”。后曰:“色兰主名也。”亦于彼道“色兰”者。圣复交代主命之所受,后—一依归之,如素习然。据此,则赫底彻为圣教男妇中始入教之第一人也。

额卜白克尔、尔里、欧思茫暨祖杯尔等十二人归依圣教。
    白克尔,其先世与圣同出一族,少圣三岁。尝从圣贾沙牧,相善,曾为圣婚礼大出金帛,其所成就者多方矣。见古来氏人尝欲害圣,谏圣远之,喜庆忧吊,亦不与席。迄圣受命行教,诬益甚,复谏圣且勿与言。圣人曰:“吾奉命行教,帅人以真实也,何患?”白克尔曰:“诬谤奈何?”圣人曰:“炉火以纯精金,诬谤以成道德。谤益甚,德益纯,天生小人所以成就君子也。人无毁谤,必其德犹未优。”白克尔曰:“亦有圣德感化小人成君子者乎?乃托之天生耶?”曰:“有,好为诬谤者不能也。好为诬谤是乐为小人也。孰有易其乐者哉?”白克尔领之,曰:“弟子久识圣人之道矣,敢请为教之宗旨。”圣人曰:“倡明正学,靖除异端,其要先在混灭佛像,崇奉真主。辞曰:‘万物非主,惟有真主。’是名清真言,吾乃真主钦差也。信其义,诵其辞,愿从其教,是为得道。”白克尔喜曰:“此教乃出人陷井而登峻岭也。”遂高诵清真言入教。比喇肋其仆也,随入焉,尔里乃额.氏之幼子,圣人之族弟也,额卜氏三子:长日尔规立,次查而法,末尔里。初,墨克大歉,额卜氏贫,其兄尔士富。圣与之计曰:“族叔贫,不能养其子。侄请与叙分养其子可乎?”尔巴士曰:“善。”同申其意,额卜氏喜。于是尔巴士养其次,圣养其末,故尔里久养于圣。及圣受命,即从教。时年十岁,而智勇脱颖俨若成人,能辅圣治家行教,多事托付焉。欧思茫乃圣共高祖之族弟,按方之子也。幼而智,早识二氏之非,能辩诤不屈。古来氏尝谤圣,即力道圣德之无并。众恶其幼而诤,讥祖教,多绝之。迄圣受命,遂归之。以上三人后为配贤,位尊事大,故特书之。圣叔祖杯尔、族孙脱理合、国人赛尔弟、穆查合德、欧士马尼、欧摆德等十二人以次入教。

(按,入教之礼甚简,初只口诵清真言,身不拜佛斯已矣,而不必问其心。迁默底纳后,诡谲众,则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乃与入教。后贤定为仪制,如沐浴、易服、剪剃、易常处及告以规戒等语,亦随其时措之宜也。圣世亦有行之,后世遵其仪制为尚(入教仪制见《天方典礼》)。
    为圣二年(丁未),四译表贺,贡方物。
    天方所属诸国,中日阿尔譬,东回法尔西、欣都斯唐,西曰沙牧、密速尔,南曰耶满、海北涉,北曰鲁密、尔喇格,凡数十国闻圣受命,俱遣使资表来贺,并贡方物。志曰:天方所属地面,通为九十四国,凡四帝九十王。王国又各有所属郡邑,不下万区云。

鲁密王改索不服教。
    鲁密为天方属国之宗,去墨克西北万里,王曰改索,奉天主教,拜像。闻圣受命闻教,遣使致贺,并求为教宗旨。圣答曰:“奉事造化真主,不拜有像,沐浴礼拜,以清真言为持诵,曰:‘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王曰:“教真也,礼是也,第拜像乃吾祖教也,焉可废了’阁臣进曰:“自古圣人不拜像,则其不拜像诚是矣何必泥于祖教中’王曰:“天主圣母之像亦可不拜乎?”对曰:“天主圣母未教人设像,不拜无过也。”王日:“吾日服习于此矣,一旦去之,觉歉然耳。”曰:“宁歉于非礼,不可歉于圣人之教。”王曰:“容试思之。”卒不服教。

启思王泊而威子欲兵,以疾止。
    启思王时为阿尔壁之掌国,奉朱平得教,亦拜像。闻圣阐教辟佛,大怒曰:“欲灭吾祖教耶!”遂整兵伐之。俄得异疾不起,视之医不识,问之星卜不知,榜招山隐高土,得异人,诊视,对曰:“有圣王出,权倾天下,福济万方,顺之安,逆之危,王请禅其位而顺其教,疾可顿除。”三曰:“彼辟佛,反吾祖教也,吾何顺之?”士曰:“拜佛非圣人之教也。母撒不拜佛而教生拜之,尔撒不拜佛而宗徒拜之,要皆愚俗之乱,非天圣天经之礼也。愿王从圣人之教,祖宗利之,天下仰之,身命自安矣。”王不听。
    是岁,赤尼帝使至,圣遣赛尔弟斡歌士等四人送使人赤尼,歌士还。

赤尼,东极帝王之国也,一名隋主(时中国隋朝也人 先是为圣元年(当为隋开是六年,丙午),天见异星,赤尼帝(隋文帝)命太史占之,曰:“西域当有异人出。”帝命使西来验其实,越岁始至。欲圣东,圣却之,使阴摹圣像归。圣使赛尔弟•斡歌士(圣舅)等四人偕使入赤尼(隋开皇七年丁未,陈祯明元年,回回人始人中国)。帝是像欲拜之,赛等止之。帝洁之斡歌士,对曰:“吾圣人立教,禁止拜像,人不与人叩头也,此吾圣人之垂教也。”帝愕然,曰:“莫非白帝真君乎?”因建“怀圣寺”于香州间今广东广州府)居来使,斡歌土西还。

(按,隋文帝于开皇年遣使西域,而圣教来东,中史载之详矣。《隋书》、《殊域周咨录》、《人代纪要》、《通鉴纲目》、《世史类编》诸书可据也,而拜像一事不载。第父老相传,碑记可考,不可混也,旧说为唐玄宗明皇帝更引开元故事,误矣。开元去圣世一百五十余年,年月不符,事迹不合,或者诏帝之遣使求经西域,又其后事耶!圣录不载)
    为圣三年(戊申),启思王泊尔威子死。

先是,王不服圣教且欲杀圣,猝得暴疾,遂止。方少愈,郊猎,忽见二士冠带齐楚,乘高马杂行扈从中,时或马首相及。曰:“王,什也,非主也,盍从圣人之教?”问:“尔何人?”曰:“吾辈奉主党命也。”王欲捕之,忽不见。少顷,二士又前,曰:“汝,什也,非主也,盍从圣人之教?”欲捕之,又不见,如此数次,回朝,问诸侍臣,皆对不知。昼寝,见一内侍请如上清宫,俄觉身立七重大,见一人立高台,披衣右袒,空中有声曰:“此人掌天地销钥者也,盍顺之,两世俱安。”忽闻马行奔踢声,觉,问司阁,对曰:“适二士驰马入宫,不知何来,问之不答,追之不见。”王命遍寻,忽从壁帷中伸一巨手,光明闪灼,王大惧。闻声曰:“主委圣人,降之经书,倡扬正教,珍灭异端,汝盍从之,两世获安,不从,将殛汝。”王以被蒙首,浑身战栗。明日,移居邃宫,严禁出入。忽一壮士执杖*床前,曰:“顺则已,不则折杖。”王惧。乞曰:“且待。”士出,责司阍不谨。逾年,又见壮士执杖入曰:“顺则已,不则折杖。”王知其为天神也,哀乞曰:“求缓,待吾自归之。”复责阍人,阍人逃。明日,又见天神入,曰:“顺则已不则折杖。”王沉吟,神折杖出,王魂魄若失,方欲就枕,见一恶神执二玻璃瓶入,曰:“顺乎?不顺碎瓶!”王战栗不能答,神执瓶相击,掷地而出,王死。

它邑府禁佛事。
    府去墨克东南百里,君民好佛,重巫觋。先是,二年前流星遂窃机之魔,民以为妖,祈神佛,行祭赛。耆老曰:“流星不止,祭必用牛、羊、驼三者之一,或可止。”至牛羊殆尽,家无遗畜,众老相议曰:“财尽力竭,流星不减,奈何?”巫曰:“国中将有大事,不可测,须家户以块土和香禳之,可解。”有神巫曰:“非也。今有圣王出,道尊德盛,能臣天下之王,革干古之教,以辟异端为首功,以归真主为正果。吾人尽心归之,以待其来命,祸即潜消也。”至是,闻启思王不服圣教遭神击死,府民恐怖,遂禁止佛事,不行祭赛,以待圣人之化。民心遂安,流星亦减。

为圣四年(已酉),显扬教化,墨克士民多顺之。
    初,圣人行教,潜迹敛踪,不敢倡扬,仅亲族知友十数人顺之。三年以来,渐次显明,至是年,则大开讲席,申明义旨,教人奉事造化天地人神之真主,毋拜佛像,毋事鬼神,毋信巫觋,毋听一切妖言异说。存诚真主,持诵真言,一切身世营为、孝弟节  义,总依经训恒规,不得擅违矩。婚丧有定礼,临事司礼者为之。于是,墨克士民多归之,惟二氏学  人不平,谗于圣叔他吏部曰:“君之侄倡奇立异,搅乱人心。”他吏部曰:“彼奉天行教,吾何以止之?是违天命且伤族谊。”二氏曰:“天命无据。”他吏部叱  曰:“是何言也!造化真主,实有不虚;妖魔佛像,明显皆假。坏假明真,千古圣人之教也,何为无据?”二氏人不能对,士民纷纷顺教,无敢阻遏者。   二氏人心服身违。

时圣教大行,人多顺从,或问于二氏学人曰:“穆罕默德以圣人之教教人,则当从之矣,况其为天命之圣乎?”二氏学人曰:“岂不知其为圣人也?第吾人祖、父俱拜像,不欲废祖教也。”或讦之曰:“执祖教而违天命,背圣人,可乎?是祖、父亦违天命背  圣人者矣。”二氏学人曰:“不忍言!不忍言!曰:“不忍言,私义也。今有人父祖为伪臣而自知有明主,甘守伪职而背明主,可乎?以私害公,罪莫大焉。”二氏言屈,然卒不服。

古来氏既顺复叛。
    古来氏为墨克巨族,又为圣人本宗,顺教者既胜,二氏之风斯靡矣。有邪魔潜入二氏之会,说其学人同诣圣第,先难圣曰:“世子既受命矣,以何者为教中’圣人曰:“辟异端,明正学,革除假像,独奉真主为教。”众曰:“先君未之革也,世于之祖、父未之革也,将谓祖宗君父皆异端乎?”朱乎得日:“母撒乃吾人之教主,未之革也,将以母撒为异端乎?”忒尔撒曰:“尔撒乃吾人之教主,尔撒未之革也,将谓尔撒为异端乎了’圣人答曰:“吾承祖、父之业,奉真主之命,靖除伪教,崇奉真主,以恢复千古圣人之教。吾之祖父暨吾祖父而上至于阿丹,惧不拜像,千古圣人皆不拜像,汝辈所知也。母撒入山,教生自拜金牛,后皆以讨白(悔罪也)自杀。母撒亡,教生惑于异端,乃有拜像者,何与于母撒乎?尔撒行教并无设像,升遐之后,教生有以尔撒为造物主,乃有绘像拜之者,是何与于尔撒乎?皆乱道也。以乱道为正道,则误矣。自古以来曾有一圣人拜像者平?汝等皆学者,能以一言质证,则无庸多议矣。”众皆语塞而退。邪魔见问对不胜,叱二氏学人曰:“汝辈疲矣。吾将复之。”出门扬言曰:“穆罕默德自悔其非;告罪于吾人矣,仍拜像为是。”由是既顺而复叛者众。邪魔之诱,愚众不知也。

诸叔毁伤。
    圣叔厄卜勒害卜与圣比居,数语辱圣。更以粪垢污其室,圣自除之,相遇仍以礼,且曰:“叔当顺主命,从正道,侄谢责而有荣施矣,何毁伤为?”   圣叔祖厄卜里偶咱恶圣非祖教,曰:“吾誓杀之!”一日,乘圣出,投巨石中圣胫,血流。圣高诵清一真言曰:“诵此言者超脱矣。”卒不能害圣。

族人请和。
    先是,圣人立教,魔鬼为灾,致使族属不和,国人鼎沸。古来氏人相议曰:“穆罕默德自谓奉天阐教,众人以守古教与之争,相毁相角,殆无虚日,以致俱废,民不聊生,盍请国主他吏部安之?”他吏部乃集合城大人尊宿渝曰:“吾侄行教,乃完天命之责也,从与不从在汝辈耳。自今而后,各从所愿,无相伤毁,世无打骂争教者。”复戒圣曰:“道贵自行,勿强人所不欲。”圣人曰:“侄受命行教,拯溺救焚,不可缓也。”叔厄卜折害从旁曰:“汝以何者为教?”圣人曰:“却妄归真?”折害曰:“吾先辈祖、父皆妄乎?”圣人曰:“凡不从圣人之教则妄。”众佛然曰:“汝行汝真,吾守吾妄。遵君谕,两无所扰可也。”遂散。他吏部复呼圣曰:“汝言何厉?”圣人曰:“吾畏主,不畏人也。”

二氏唆古来氏以金宝丽宜易圣于他吏部,不纳,逐之。
    二氏人见圣教不可抑,唆古来氏好事者曰:“星火不灭,将焚原林。穆罕默德所恃者他吏部也,盍以金宝贿之,美色动之,杀穆罕默德必矣。”古来氏从其计,以黄金丽童进于他吏部,说之曰:“穆罕默德祸萌也,不利于家,不利于国,请出其户,徒之远邑,家国俱安,不则恐尊位亦难保也。”他吏部怒曰:“汝辈何心!以尔子与我养其生,舍我子与尔致其死,虽至愚不为也。”众曰:“国人皆不服,奈何?”他吏部曰:“天命之人,汝众欲我违天命、舒骨肉而易财色,不能也。”逐之,拂衣而入,众怨益深。

二氏谋乱圣民,他吏部约族护圣,厄卜勒害卜遁。
    二氏以所谋不成,知他吏部志不可夺,复相计议曰:“根之难拨,且剪枝柯。莫若先离其党,乱其心,使顺者叛之,其势自抑。”乃扬言曰:“穆罕默德疯癫矣,自道其所言所行皆诡术也,不尽迷世人不止。惑于其言者必死于其手,吾人宜弃之远之。”于是人心摇撼,思顺者止,既顺者欲叛。他吏部闻之,勃然怒曰:“此二氏之诡计也。天命之灯,岂容尔鬼风扑灭!”因大会族人尊长,约曰:“穆罕默德、天地之贵,吾家之宝也。凡我族人理当保护,忍使骨肉残于人手乎?从教与否,听之各人。今而后,凡有伤穆罕默德及穆罕默德之党者,合族攻之。”族众皆遵约书名画押,惟厄卜勒害卜不遵,遁去。

是年渥尔格车。
    渥尔格乃圣后赫底彻之从兄,其履历见于前。曾于圣初受命时,识圣为古今福德第一人,即思心其辅。因年衰病笃,不克如愿,逡巡至今,于是年牢,圣使人吊之,伤其志。
    天下毁佛。
    自圣人生而天下之佛无灵,天方近国之佛像稽然倒地,远译之佛像祈祷无灵,称活佛者暗哑失智,一切术数占卜皆反常不应,盖因凡属祈攘占卜多系妖魔鬼怪为祟于其间也。圣人生则天下之妖魔避,君子进,小人退,理势然也。事佛者,智愚不等,智者知其无益也,遂废之,天下不期然而然,亦风教之大幸也。惜乎人而无恒,不能服真教,即不能除假像。是故异端者流,兴废不常,天方诸境称极乐国矣。

为圣五年(庚戌),圣命穆土迁海北涉。
    海北涉乃大地七洲之一,居墨克之西南,东起耶满,西至锁当,南临大海,北接阿尔壁、密速尔诸处。其地世著贤王,行美政。自赛福王以神明莅位,天下仰之,圣祖穆托吏部往贺,备悉圣人之德。王以年老不获见圣光为憾,遗嘱子孙,待其受命而辅卫之。于时孙南查尔当位,仁风美政,视祖龙贤,前闻圣人受命,赍表称贺。圣知其贤而能卫教,政命穆士迁其地。
    迁者十五人,闻二氏人顺,复还墨克。易卜尼默思欧第留数巳复迁海北涉。
    穆士愿迁者十五人,于是年勒哲卜月暗出墨克,舟至海北边地宿焉。古来氏知觉,追及勒还,俱不允。越月余,闻天经“万纳在目篇”降,圣人叩头,二氏人从之叩,喜曰:“二氏顺教矣。”遂于少哇立月搬回墨克。一路风闻古来氏共欲尊圣为王,圣坚辞不受。众自择吉请圣登位,圣终不居,反致众怒,今复大相为难矣。穆士闻此愕然,既出海北不能复返,只得还墨克,各就其本户居之。其中不易卜尼默思欧第与户主不合,居数日,复向海北居焉,至圣迁默底纳乃附圣迁之。

二氏为乱,群凶肆恶,圣人以正克之。
     二氏及古来氏人见穆士既迁复返,愈加猖撅,暴戾强狠,鱼肉穆士。一日,访知圣礼拜时,假以问道来,罗坐于旁,乘间以驼鞍加圣身,负压而去。圣女法土默来去之。圣坐克而白功课,尔体白潜至。背勒圣项至气闭无声,白克尔来救醒。白克尔泣曰:“真主至大,圣人至知,若辈将如何结果耶?”圣微笑曰:“此正行道之机也,汝以吾为伤乎?大道无  伤也,真主无伤也。”古来氏私集伪约,指佛为誓:但遇穆罕默德即行扑杀。或人告于圣,圣曰:“彼肆其行,吾纵之也。”遂沐浴而出,众蜂拥来执,圣立定,  高诵清真言,众忽目瞥身倒,仰仆如尸。圣高声谕  已“真到矣,伪化矣,汝辈弃伪归真者!”圣游克而白,过玄石,众拥坐其上,不容圣抚。圣不须其让得抚而去,二次过亦然。众惊讶曰:“穆罕默德有神通  也。”共欲捉圣,圣立定,呼曰:“耶,古来氏!吾来宰  割也!”众皆垂手延颈,如头上有鸟立然。虽至恶之  徒亦哀哀告日:“耶,穆罕默德!饶吾放肆,赦吾得  罪,汝实真主钦差,普世圣人。”圣人曰:“汝等归信  真主,从此无伤穆士。”众哀哀应诺,由是无敢再伤  圣者。   阅数月,命穆士再迁海北涉,迁者九十一人。

先是,二氏学人与古来氏头目大集私所计议  曰:“穆罕默德为癫为狂,幻术弄人,毁吾祖、父,灭  吾佛像,鄙视吾辈才人智土,乱吾教门,使吾人骨肉  失和,亲戚离散,如遭焚,如被溺。奈何彼有神术为  防,有他吏部为卫,谁能伤之?今公议作约:但遇其  人即行补杀!一人之命众人担之,不至抵命,纳赎  则易易耳。”计定,穆人恐,不敢市行。圣居额尔干宅,念穆众无宁,时尚弱,未奉明命不敢造次,乃命穆士再迁海北涉。此时穆士日众,愿迁者九十,人。他吏部之子查尔法与赛里默为首领,至书南查王护庇云云。其有无力者,他吏部给与盘费宁家。
     二氏使使贿海北王臣,毁穆人叛。王亲勘之,大明圣教之是。顺教,逐二氏使,安居穆士,给供养。

再迁时人多事显,二氏学人与古来氏计曰:“若穆人投仗南查氏王,倘王以师来,吾等休矣。盍使人说之,便将穆人或杀或逐,或尽执解回,可无虞也。”于是古来氏大集金银宝玩,精制香牛皮,海北所贵也,使儒杯尔,二木儿兼程先到海北,贿其大臣,诉其事,引见于王。王问其来意,对曰:“臣国有某某,叛古教,毁先圣,倡立新奇,土民为所惑。今逃来上国,求庇于王,王其勿存,恐为上国害,或杀或逐,或尽执附臣还国,惟大王之命。”王顾左右,咸进曰:“所言最是,惟斯人乃知斯人也。”王动容曰:“人来投我,以我为足恃也。去之非礼,杀之不道,附之还国,不智不仁。如日叛教,吾且诘之。”时穆士方到,达书不通,王觇知其来参。明日,大整朝仪,总会百官,奉《引支勒》经于案,宣穆士首查而法、赛里默进,问曰:“有人告汝等叛违古教,毁先圣而立新奇,惑乱士民。汝等实言,汝是何教?”查尔法对曰:“吾王宽仁如天,昭鉴如日。臣辈初亦从二氏之教拜像,有穆罕默德系尔卜窦喇希之子,盛德无比,奉天阐教,传授真经,教我辈奉事造化天人之主,毋拜佛像。主,真也。佛,伪也。吾人则弃伪事真,不行二氏教,不与二氏会。其人不服,妄生祸端,伤吾害吾,欲扑杀吾。吾人怯懦,不能与争,圣人乃命臣等迁居上国,投庇吾王,王其纳之。”三曰:“天经何言?”查尔法颂“克福哈”篇九十九章对。此篇述马尔嫣生尔撒故典也。方读半,王泣涕交下,渍湿衮衣,众臣亦泣。王呼儒杯尔等叱曰:“汝辈谗佞也。彼所行之事,与母撒、尔撒之教同。彼所诵之经与《引支勒》之经同。拜像原非圣教,汝辈执祖。父之习来毁圣人之教耶?汝等有罪也!”二木儿曰:“尔撒,天主也。彼人毁尔撒为奴。”赛里默曰:“如此,亦不至为仇也,汝等认尔撒为主,吾圣人谓尔撒为主之奴,除主皆奴也。”王曰:“勿乱辨,待吾问之。“呼二木儿前,曰:“汝于尔撒何说?”对曰:“尔撒,主也。”王曰:“主有像平?”对曰“无像。”王曰:“尔撒有像,则非主也。”二木儿曰:“主本无像,而降生则有像。”王曰:“咄!言降生,更非主也。天地万物,何莫非本然无像降生则有像也,主亦类万物乎”复呼查尔法曰:“汝于尔撒何说?”对曰:“主之差使也,受命之圣人也。”王举笔示众,曰:“查尔法所言,与尔撒之经不间也。”呼二木儿曰:“汝人遵《引支勒》经乎?”对曰:“《引支勒》经,吾大主所降之经也。”王曰:“《引支勒》经中并未教人拜像,汝众以拜像为教。《引支勒》经中教人遵信未世圣人穆罕默德,汝众反欲伤之。彼众之言全与《引支勒》相合,汝众之言全与明支勒对背。汝等叛教毁圣,均行异端,当杀当逐。念汝等异国之民,与彼众皆系亲识,不罪法等。可速归国传语国人:我纳查尔王,顺从穆罕默德圣人之教矣。如再有与穆罕默德及其教生为仇相害者,吾自将兵讨之。”复谕诸臣曰:“彼居吾地,吾宾客也,须厚待之。毋需索,毋以私意谋害,毋受墨克人贿。”又谕穆士曰:“尔众安居如乐家乡,但有需索谋害,即叩我金门,吾亲究之。”查尔法乃于怀中出圣书。王见圣书,旋身下拜,迎位捧读,不禁大痛。曰:“先王遗旨也。吾以劣才嗣位,敢蒙圣训,更蒙嘱托。吁嘻!吾几为逆奴误矣。幸荷主恩,保守正道,赐予心目得鉴原情,汝胡不早出圣旨也?抑亦某也幸:不早出,方见我之卫道,非以人情。抑又逆奴之幸:若早出,吾必杀之也。”复谕曰:“尔我既同为圣门弟子,则尔我兄弟也,百务无忌。凡有言问,不时告予。民屋不便,另构广厦以居。”于是二氏之使鼠窜还国,两地穆士燕乐安居,圣心大慰。

海北属国以兵犯阔,屡战不却。圣遣祖杯尔救援,大败之。
    海北涉属国王侯,闻南查王顺从新教,低斥二氏,共会兵犯国疏王罪。王素以仁义莅政,不多治兵,屡战不能却敌。困久粮乏,正在忧虞,忽晨起,见寇悉退且伤杀无数。有大将叩城门,问之乃圣叔祖杯儿领圣命来救援也,一战尽却,遂开城谢劳,问讯圣安,掳获辎重军器什物甚富,尽犒来军。报捷与圣,圣民大悦,相为笑噱,曰:“诸侯败绩之惭,本若二氏谗阻之羞也。”
    弩北、浙诸因叛,王亲统水师伐之,顺。
    署北、纳浙,海北涉二属国名,去王都东南海岸干余里。因前战不利,愤恨不平,不顺王化。南查王亲统水师伐之,不战而顺。初出师时,穆士请从  征助战,王辞曰:“吾为道出师也,真主之助强于汝辈也”

古来氏献丽童,海北王放之穷岛。
    默克有丽童,名安马儿,古来氏人也,人多侮之。二氏人以所谋不成,复唆古来氏曰:“安马儿,汝族一贱物也。盍献之南查王,若惑之,杀王必矣;若不惑,亦不谓废此块肉也。”古来氏乃献安马儿与南查王,王佯喜曰:“美物也。无此福,不能享此肉,  可置之旷野,听天与有福之人。”乃放之野洲穷岛间无人迹处,与禽兽居,且责来使曰:“圣人以道诲我,汝人以尤物昧我,则良否可辨矣,何复论教之是非耶?我尔无亲无执,不可再来矣。”使还述其事,二氏愕然曰:“此明讥与丽童处者,与禽兽等也。”
    赛米叶顺教,厄卜折害刺杀之,为圣教中“舍希德”第一。
    赛米叶,衣工之女,侯宰伏之婢也。释为良,人圣教。尝被二氏人毁辱,欲其叛教,赛坚志自矢,亦不字人。俄被厄卜折害乘间以枪刺杀,其圣教中首为道亡身者之一人。天方以凡为道而杀身者谓之“舍希德”,盖有为国亡身、事君致命之意。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七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八---起为圣六年至十三年事实
      为圣六年(辛亥),韩泽、欧墨尔顺。
      韩泽乃圣之嫡叔,毅勇兼人,喜猎。一日游猎归来,朝克而白。俗惯凡猎回,必朝克而白然后归家。俄一人奔至马前,告曰:“身,祝子昂家人也。方见厄卜折害伤圣太甚。夫折害君之弟也;圣,君之侄也。家道直和,国法直公。叔强而侄忍,君能忍乎”?韩泽闻之,勃然大怒。曰:“有是哉?吾往惩之。”迄至,见折害坐阶础,凶气勃勃,乃以弓击其头,损语之曰:“叔侄相残,家道之厉。吾今顺穆罕默德教矣,汝再行凶,我即汝之对也。汝其知之!”游克而白回,见圣,遂入教。圣得韩泽为辅,古来氏人无敢正面视者。欧墨尔乃圣九世祖克而卜九世之孙,赫他卜之子,亦圣之宗弟也。少有胆略,雄辩惊人,尝曰:“使吾掌国,天下当无疑狱。”一日,闻古来氏言:韩泽归穆,则无人与敌,折害虽勇,亦且被击。欧墨尔奋起日:“吾将杀穆并杀韩,以安国人。”遂提剑出,至索法山,遇渥噶土于塞尔弟。问曰:“欧墨尔何往?”曰:“往杀穆罕默德。”塞尔弟曰:“汝智者也,何为至愚之事?穆罕默德,圣人也,圣何能杀?”欧墨尔曰:“汝亦顺耶?吾先杀汝。”塞尔弟曰:“汝仁者也,杀我何辜?污汝之剑矣。耶!欧墨尔,天圣阐道,普世沾光,吾顺教久矣。主庇我安,汝若顺教,保汝与我偕安。”欧墨尔怒曰:“杀汝以作杀圣先引!”挺剑来杀,赛尔弟曰:“汝勇者也,勇于人而怯于妹何也?妹与妹夫顺教多日,现在延师传经,盍先杀之?”欧遂奔妹家。时,海爸卜在妹家传经,闻欧墨尔至,匿。色衣德,妹夫也,迎之。欧墨尔曰:“所诵何经?”妹阿米纳应曰:“未也。”欧墨尔曰:“闻汝夫妇俱从穆罕默德之教矣,有诸”?妹曰:“然”。欧墨尔怒执色依德欲杀之。妹劝,遭掌面流血,泣曰:“勿伤,我为真主婢矣。”欧墨尔曰:“何谓也?”曰:“吾奉圣人之教,奉事造化大人之真主,不拜人造之假象矣。”欧墨尔闻言色变曰:“圣人之教何所凭?”曰:“天经。”曰:“天经何言?与吾视之。”妹曰:“天经洁物,非洁人不容取,必沐浴然后可授。”彼时欧墨尔心动,出室沐浴。妹入请经,海爸卜曰:“天经未可授喀废儿也。”妹曰:“吾冀其入教也。”捧经出,恰欧墨尔沐浴讫,取读之,乃“他哈”篇也。甫诵数节,即惊曰:“能为此言者,吾应拜之,必非人言也。”又诵数节,不禁高声呼曰:“我证万物非之。

自韩泽、欧墨尔顺后,穆人得力,圣教稍强。计其顺教弟子成立称上者三十九人。补白克进曰:“耶,真主钦差!显道明教,此其时矣。”圣人曰:“尚有待也。”欧墨而进曰:“民望之久矣,请大启寺宇,高建讲台,以待主命。”赫底彻亦力劝成,尽出己财,买工购木,一力成之以圣教建寺、造台之始也人始赴寺礼拜。   此时礼拜尚无定时,第随人欲礼,则赴寺礼之。惟圣人早晚赴寺,礼拜为常。

始登台劝愉。
    谕台告成,补自克率众请圣登台劝谕。圣人曰:“时且孤弱,未可以兴。” 白克曰:“受命真,无畏人。”圣人曰:“汝以予为畏耶?”乃登台。欧墨尔晓谕通城各教士民赴寺听谕。圣立台上,众伏台下,止静息声,乃谕曰:“感赞真主,化育万世,开辟乾坤,章明日月,奠定山河,发生万物,选拔人类,为万物贵。赋界灵明,阐发大义。民生而愚,忘失起初。爱生圣人,降之经书,明道设教,民斯遵效,敬服之勤,永福之兆。呜平!人心溺于异端邪说久矣。自尔撒陟降六百年来,圣人不出,大道不明;妖神为祟,佛氏纵横。聪明智士,既为蛊惑;庸愚俗子,宁免沉沦。于是天真路塞,圣学门封。根本大义,罔识所从。感赞真主,指迷归正。导吾正路,启子聪明。界予大位,普济群生。人其沉沦,予作舟筏。人其枯渴,予作某霖。我证万物非主,惟有真主,止一无二。我乃真主差使,顺吾即顺主,永享天国;逆吾即逆主,永堕地禁。呜乎尔民!毋拜佛,毋事神。拜主事主,是为正道。毋用私,毋畏人。敬主畏主,乃得善果。呜乎尔民!敬服斯言,只承主命。终身不更,永福之庆。”大众听毕,无不感服。第顺道相半:顺者毁佛、弃神。奉无像之主;逆者曰:“理固是也,第拜佛事神,祖、父之教,一旦更之,不安也。”噫!不安于弃祖、父之教而安于背圣人,此其所以为愚为迷也欤。

补白克遭击,其母顺教。
    自圣谕后,国人顺教日胜,逆人妒之(自圣登台劝谕后,凡二氏及古来氏人不顺教者通曰“逆人”),相与谋议。有恶少耳体白,古来氏族也,曰:“穆人之胜,欧墨尔倡之也。扑杀欧墨尔,事去一半矣”。众曰:“不可,欧墨尔勇无敌,补白克其首辅也,多谋而弱,可击。”耳体白乃率群凶路截补自克击之,从人急救归第,已不醒人事,通国人皆传补白克毙矣至夕稍苏,呼曰:“圣人如何?众曰:“汝伤痛乎?”呼曰:“圣人如何?”众曰:“圣人安,汝无虑。”呼曰:“圣人如何?”众曰:“圣在额而于家,功课无事。汝少进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钦差。”海爸卜闻之喜,高念忒克比而从帐中出。曰:“耶,欧墨尔汝来此室,昏夜月明矣。”他哈之义,明月也。欧墨尔随口答曰:“若引我到圣阈,则太阳光昭焉。”以圣人为太阳也。海巴卜遂与色依德领欧墨尔见圣。闻圣在韩泽家,至韩家,门人见欧墨尔来,大惊,入报曰:“仇人来也。”众皆失色,独圣欣然,曰:“吾友来也。”亲出迎之,携手而入,曰:“恭喜。”欧心神慌怖,四体战栗,对曰:“弟子顺教矣。”圣命念清真言,欧高声朗诵。圣与群弟子高念忒尔比而,声闻满城。圣人曰:“耶,欧墨尔!吾昨夕告主,以欧墨尔或厄卜折害立一人为辅,夕求而朝得矣。”众皆为贺。欧墨尔进曰:“道之不明,学之晦也。教之不行,理不明也。请广其学,训其理,使高士顺从,则庸愚不得不从,风行草偃也。虽有强狠,无所施其力矣。”圣人曰:“吁,欧墨尔!汝知之乎?人事尽于时也。”圣人出,弟于从,欧墨尔仗剑先引,高诵“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钦差。”二氏人闻之,莫不惊骇吐舌曰:“欧墨尔亦顺矣。”古来氏人曰:“吾族道子也。方言杀穆,倏尔顺之。”欧墨尔扬言曰:“有敢动吾穆土一草一石者,誓必杀之。”于是众逆生畏,穆人赖安。

欧墨尔请建寺造台(讲谕台),圣后赫底彻成饮食。”呼曰:‘不见圣人,誓不饮食。扶我见圣。”众曰:“伤不可移。”曰:“吾自从圣,即愿为舍希德。往,吾所愿也。”众趁夜静扶往见圣,泣曰:“弟子不能常侍圣辅教矣。”圣人曰:“尔无忧无虑。真主罚尔过,增尔品。履正遭横,大人之征也。”圣以手抚之,伤痛尽除。补自克告曰:“弟子之母久蓄归依之念,乞圣诲之。”圣奉手告主,界证以马尼,母遂顺教。
    欧墨尔击恶少耳体白,伤其目。
    耳体白自击补白克后,逆人敬之,号为骁将,逞凶益甚,尽废己业而食于众,众亦乐为供之。所畏者,欧墨尔也。二氏以言激之,耳体臼欲拼命杀欧墨尔。一比遇欧墨尔于途,殴之。欧墨尔怒,执耳体自如提鸡,痛击而伤其目。众人追击,俱被伤,由此逆人惧欧墨尔,凶风稍息。

弟子请设仪仗扈从,圣不准。
    众逆因前二次之打,补白克愈,耳体白伤,益加忿怒,日夜寻谋,诡计百出,不杀圣不休。弟于惧,因请于圣人:出门必设仪仗扈从,以却小人之放肆。圣人曰:“吁嘻!仪仗扈从,王者之事也。王者以位尊,吾受命为圣也,圣人以德尊,以位尊者,以威服人者也,其所成者薄。以德尊者,以仁服人者也,其所成者厚。吾初不受王位,乃欲吾民所成者厚也。且王者之尊以人,圣者之尊以主,吾欲吾民近主尊,不在近人尊也。患难乃圣贤之滤铴,愈加苦厄,愈见光明。汝众以患难为患难耶?今而后,吾随处行教,汝辈其量心力从之。”

厄卜折害击圣。
    其初,圣每出必以众从,此时则常独行,或赴寺礼拜,或入市功谕。一日,孤行于索法、墨尔渥间,遇厄卜折害事多凶以石击圣,额破血流,人报知尔里救之归。弟子进曰:“向也,圣以法禁人,诸逆畏之。今也,忍被其伤何也?”圣人曰。”嘻!汝辈谓吾以法御人者乎?吾无法也,吾在真主掌中也。伤吾其浅,何如伤彼之深?呜乎!汝辈知之:力行一日不前,吾道病矣;学问一日不增,吾心晦矣。一日不有灾厄,一日不起谤名,吾品低矣。”

逆党逞凶,天神告慰。
    一比圣独行于郊,被众击,逃避墨尔渥深处,坐幽岩上。虑及“群凶肆恶,正道难行,不知何时可了;吾受差之责,众生沉迷,吾之过也”,因而泣下。俄哲白尔衣勒降,率众天神诣前。曰:“真主钦差!尔识尔为圣之品乎?”曰:“然。”“忆尔主阙之尊乎?”曰:“然。”“知尔主之不忘尔乎?”曰:“真主明鉴清高,无忘也。”“知真主之能令万物皆尔顺乎?”曰:“真主之恩也。”抑知真主欲转移天下之人咸顺尔教为至易平?”曰:“真主无不能也。”哲白而衣勒曰:“圣无忧矣。万物不齐,见造化之妙也。顺逆不同,见赏罚之公也。安危不常,显圣品之大也。圣欲罪诸伤尔逆尔之人乎?吾辈即能行之以慰尔心。”圣人曰:“吁!吾岂为罪人而生乎?吾受命慈悯普世也。”倏见尔里率众弟子至,天神退,圣归,即赴寺礼拜。

为圣七年(王子),敖士与黑子而直战于通儿啬。
    敖士、黑子而直,兄弟二人名也。分居两地,后皆成巨族,渐积成镇,遂为镇名。“逋儿啬”两镇之间市聚之处。其争之之由未祥,却系兄弟之族,常为仇斗,而此时尤甚。其后圣人为之劝释,归于和好,同顺正教。
    为圣八年(癸丑),古来氏立约书绝哈申人。不与交易,不结婚姻,私鬻者没其财,私馈者夺其食。

初,因韩泽与欧墨尔俱顺教,二人者,万人敌也,古来氏无人与敌矣。海北涉南查王保护迁士甚严,额卜他吏部防卫圣人至密,二氏谋穷,古来氏智竭,逆党无所措手足矣。至是,哈申人合族相议日:“圣,我家人也,忍见其受辱于人?先从我家卫之尊之,内悔不形,则外侮不入矣。”由是穆人心安于寝食,教门大闸于远迩,穆人之风较盛前此十倍。天敕降云:“彼欲息其光,真主不容,只欲全其光。”于是古来氏自量不能伤圣,乃问计于二氏。二氏授计,连盟合约,从今绝圣并不与哈申人交。立约书曰:“凡我国人与哈申人世相为仇,不通市易,不结婚姻,不为朋友,不相宴会。凡遇于途或会于室,轻则殴,重则杀。如有私情买卖者,没其财;以私亲馈送者,夺其食。一家背约,合国攻之。”列名画押,当众密封,悬于克尔白中梁。呜呼!道之难行也如此哉?教门才盛,倏遭此一变。禁交易则服食无出,禁婚姻则宗祀无继,其绝之意深且毒矣,二氏之计残忍极矣。复于一切市口城门置人防察,见哈申人市物即逐之。哈申人无可如何,只得夜者倍价买之。私鬻者甚伙,不能禁,古来氏复申谕曰:“不三倍价不与卖。”穆人多艰,妇号寒,儿啼饥,日夜哀声不绝。闻者有得意而喜者,有不忍而怜者,私为平价鬻食,或相馈赠,而于墙头取授。他吏部尝恐逆人暗来伤圣,谆命诸子昼与同坐,夜与同寝,得食必先进圣,而圣必与诸兄弟共之,复将已分给与啼饥之儿,尝不食。初,有一等朱平得虽不从圣教,而知圣为受命钦差,不与众约。尝劝古来氏曰:“彼与尔一本同支也。尔人之于饱暖安乐,本家于女饥寒哀苦,深夜不睡,邻里不宁,慈心何在?直主亦不容汝人常保也。”古来氏多有悔者,曰:“名初与约,不料如此也。皆亲族朋友,忍见其苦难如是耶!”于是毁约者过半,渐有明显买卖馈食者。祝子昂子哈钦,圣后赫底彻之侄也。馈担麦与姑母,厄卜折害截之。补哈忒喇劝解不允,以驼骨击折害头破,馈者脱。奚商馈食三担,折害截之,交一担与耳体白。白虽存一目而不能视,犹瞽也。牵负者之衣任曳不脱,遇韩泽脱之,折害亦脱,耳体自张空目大骂不休。又有夜馈者为逆截之,苏福扬劝脱。苏福扬亦古来氏之尊宿也,正直公惠,初不与约,闻国人仇难哈申人太甚,尝于街市游行,见有不平即劝解之。故纷争截馈,多解于苏福扬云。然其心顺身逆,反复不常,而终归于顺,其亦根行之有自欤?

法而西王祁西腊,遣大将军社火尔侵鲁密,胜,*至河里直。诏社火杀其弟伏尔罕;兄弟领师投鲁密。返讨祁西,大胜之,斩祁西,即以伏尔罕掌其国。穆人欢,逆人大恐。
    法而西王祁西腊,恃威力羡慕鲁密,遣大将军社火尔统兵十万侵之,弟伏尔罕为副。鲁密王改索  自将兵二十万迎之,会于沙牧之圃宿里。社火仁知勇,天下无敌,以奇计败鲁密师,追至河里直,驻焉。信至墨克,逆人喜,穆人忧。因法而西人行译地之。教拜佛,与逆人同类,故闻其胜喜。鲁密人为忒尔撒,尊尔撒之教不拜佛,与穆人同类,故闻其败忧。及天经“鲁密”篇降,慰之曰:“败将胜也。”穆人之忧少释。越年,鲁密果大胜法而西,没其国,斩其王。先是,社火尔弟伏而罕亦称万人敌,副社火尔败鲁密师。醉后语群下曰:“吾梦服衮衣,冠冕旒,坐祁西王位。”或间之祁西,即诏社火尔杀其弟,进其首级。社火答表曰:“伏而罕,吾国大将也,鲁密军甚畏之,不可杀。”复诏曰:“吾法而西勇将如云,可速杀之。”表曰:“役无罪有累于德,且不利于国。方今鲁密正窥吾人虚实,杀伏而罕,恐不能拒守矣。”诏曰:“汝之弟也,不杀且不利于己,奚暇虑于国?”表曰:“臣甘忤旨罪,不杀无罪之弟。”祁西王大怒,下诏革社火尔任伏而罕,旋发密旨命伏而罕杀社火尔。伏而罕得位复得旨,遂执社火尔以王旨示之。社火尔曰:“吁!吾被三诏杀汝而三辞,弟以一诏杀兄耶?”即以三诏三答稿示之。伏而罕惊曰:“吾几误矣。王以无道杀吾兄弟,吾兄弟孟同归鲁密以答王。”遂遣使致书与鲁密王曰:“有机密欲报,不宜书。请王以五十骑来,吾亦以五十骑迎之,面告所以。”鲁密王疑其诈,问于群臣,疑信相半。终计曰:“多带甲兵以防不虞,到破只以五十骑对之。”王率师五十万,差细作前探,伏而罕果只五十骑,并无甲兵,王亦如之,阵会。伏而罕告曰:“吾兄弟同为祁西之臣,素以忠义报国。前王师败绩,吾二人之罪也。今未蒙封赏,反欲杀害,情愿归投驾下,杀祁西以信王。”王曰:“善。”遂反兵向法而西,一战如摧朽,擒祁西斩之,即以伏而罕掌其国,以应梦谶。信至墨克,逆人大惭,穆人欢,   圣心亦慰。

为圣九年(甲寅),蚕食约书,毁约,顺教者大半。
    真主以嘉鱼食约书,凡主之名字皆食去,凡禁止字皆反书之,如“不”字改“宜”,“没”字改“还”字,“夺”字改“予”字,示觉圣人宣白。他吏部告于众日:“吾侄穆罕默德,圣人也,其言不虚。今日主命食约书,去其主名,反其约法,夫约书秘藏克尔白,无能私启,彼何敢妄说?必主示觉之也。今试启书验之,其言若谬。吾必杀之,其为僭妄无疑也。若真,汝辈必从之,其为真圣无疑也。从此不可为仇矣。”众曰:“诺。”复立约书,然后启书。先将书与众次第验封讫,展视之,果如圣言。原为躐蹶之辞,今皆改为和顺之辞;凡主名字处皆空,约文皆与前文反。他吏部喜,众心欢悦,曰:“真主之断是也,吾辈何得自相毁亲断族,伤残骨肉?”古来氏之尊长大人咸呼曰:“前约从今毁矣。若不毁,则只依主断之约,不依汝私断之约也。真主之命真,圣人之言实,吾顺穆罕默德之教矣。”于是国人争诣圣门,倾心顺 教。惟倡恶数人如厄卜折害、耳体白等及二氏学人不服,然亦嗔怒而散。

为圣十年(乙卯),额卜他吏部卒。
    初,他吏部疾,召诸哈申本支族人子孙于卧榻前嘱曰:“穆罕默德天地之贵,万圣之尊也。生于乱世,辅者少,害者多。先君嘱我保卫,至今四十二年,吾未尝一刻懈怠,若托之请叔未必保全至于今日也。吾今病势不能起,约嘱尔等,仰体先意,共尊穆罕默德为国主,辅助之,归信之,忠孝两尽,两世俱安也。”圣泣曰:“叔无我顾,请自保,诵清真言。”他吏部曰:“吾守祖、父教矣。”厄卜折害从旁曰:“守祖、父之教自是。”圣曰:“祖、父之教,二氏之教也,吾其受命行真主之教矣。二氏之教伪,真主之教真,请叔从真去伪,诵清真言。”折害怒曰;“祖、父不如儿孙耶?”他吏部曰:“吁!吾自有方寸,勿舌吾。”诸人退,留圣,私语之曰:“吁,吾侄穆罕默德!吾岂不知汝道之真乎?古来氏人尝讥我惧祸而顺也,安时不顺危时顺。且视汝之行教,苦厄备尝。吾老矣,畏烦也。诸族国人嫉妒为性,吾恐吾一顺,人愈伤汝也。”圣曰:“能为主仆,主能保安,灾厄贤圣所不免。吾望叔以道重,身后安也。叔诵清真言,则安矣。”他吏部曰:“吾有汝,何愁不安中’言讫毙,时年八十五岁。

(论曰:呜呼!他吏部保圣之功大矣,惜乎未得正而毙。其率人以愚者乎?圣幼稚,即蒙爱重,过于己子,迄八岁抚养至于成人;行止坐卧,一刻不离,亲为治撰,不与众食;贾沙牧,视医卜防患御疾,其兢业之心可谓至矣。至为聘妻室,尽费已有而不虑己子之无计;坚辞贿赂,不顺人情,甘与国人成仇;不与众约,忍受饥寒,得食必先供之圣,不以被累而怨,其爱重之诚可谓切矣。善类感其仁惠,恶党惧其威严,不敢正面视圣。至于临卒遗命推圣为国主,嘱兄弟子侄辅之助之,归信之,众人无敢与争者,则圣之所托于他吏部生前死后者,可谓深厚极矣。其保护之功,但不大矣哉!其云“若托之诸叔,未必保全至于今日”,不虚也。然而其所以爱之重之保护之,非为其为子为侄也,乃为其道德之尊也,如云“穆罕默德乃天地之贵,万圣之尊也”。既知其尊贵而不从其教化,何哉?子为天于,诸叔必从其令。孙为天子,诸祖必守其法。不从圣人之教而日有祖、父之教,天下古今有祖、父之教大于圣人之教者乎?至圣出,则一切圣人之教惧革,况祖、父之教乎?他吏部愚矣。他吏部身为家长,为国君而任愚,则是率人以愚者也。人生于愚而求智,他吏部生于知而任愚。知于道德愚于世法可也,独愚于道德是何心哉?是乃其所以不得正而毙也。世固有疑于他吏部者,有如是功绩、不应以不得正论之,是乃不知天命之重者也。他吏部其于圣之受命也,确信乎?不确信乎?确信,则不应违天命而执祖教;不确信,则其非得正明矣,何疑哉?噫!凡后世之守祖教而违圣人教者,皆他吏部之属也,其罪不亦大矣哉!)

圣后赫底彻卒。
    初,后以他吏部病,勤奉汤药感疾。继而他吏部卒,念圣教尚未大行而失估,诸叔强忍,圣不以王威振伏之,忧郁不起。泣谓圣曰:“妾自恃君二十五年,志在辅君行道,沾君之福,而观光天下一统之盛。今不幸中组,君其保重,自安自爱,以教生为重,以受命之责为急,早释我冥冥之望也。万物非主,唯有真主,汝实真主钦差也。”闭目而卒,时年六十五岁(盖后他吏部卒一月有五日)。
    (论曰:后之美德无穷,皆超乎人表而可为天下后世教。约其目,则品度、学问、才能、见识、廉洁。仁惠、忍耐、担待也。自幼稚即举止端严,不苟言笑。为王宫主,不事华饰,不骄愚贱,潜心古学,物色圣贤。受业后经营货殖,藉以广仁惠,试人才,不轻字人,四十岁始得圣归之。至于为圣之征兆,天神之动静,降经传命之规模,无不通晓,则亦似非凡间女于矣。其曰:“王者以仁贵,圣者以贫尊,”以至尽合其所有以成圣,其为教于天下后世为圣为王为贵室者深矣!至于修天房,建寺宇,毫无德色;通国为仇,尝日不食,绝无怨尤。临卒,诸凡不问,只以教生为念,天命为急,以身后之脱离为专望,朗诵清真言而归。其存顺没宁之意亦概见矣。噫嘻!天下古今若此巾帼曾有几哉?视彼须眉丈夫为长为君而任愚者,天壤矣!一为天下教,一为天下愚,治乱之辨,优劣之分也,审矣。)

厄卜勒害卜护圣复叛。
    圣于两丧之后皆居室数日,逆人曰:“穆罕默德上无恃,内无室,行教之心馁矣。于此际征之,很可拔也。”由是古来氏凶风复炽。韩泽、欧墨尔请曰:“弟于望颜甚切,请赴寺并安众穆之心”。圣人明日出,厄卜勒害至。欧默尔曰:“彼叔也,尔叔也,他吏部死,汝为诸叔长,盍治服众人以安众心?且圣每思汝为辅,以汝胆勇无敌也。”勒害喜誉,应曰:“吾愿辅之。”遂出门,晓众曰:“吾护圣矣。”有凶徒厄里则毁圣,勒害击之,众逆皆惊曰:“勒害顺教矣。”勒害日:“吾护之也,非顺也。”厄卜折害曰:“护犹顺也。”二氏曰:“护之以灭祖教,是自灭祖教矣,勒害独不问置祖、父于何地乎?”勒害曰:“是也,吾将问之。”入曰:“父祖之归着何如下’圣人曰:“如其民。”出曰:“如其民。”众曰:“如其民,不亦外道乎?”圣人曰:“凡先吾受命而殁于先圣之教者正,后吾受命而殁于祖教者迷。”出以对众,众曰:“尔卜笃穆托吏部,汝之父也,生不拜佛,何如其民?”复入曰:“吾之父,汝之祖也,生不拜佛,何如其民?其民且拜佛而滥施”圣人曰:“民行君道也。民不如君,何称其民?君不如民,何称其君?吾闻之曰:‘不治其罪,且与春会而受祭肉’。至于如今,汝辈拜佛无忌,是其无禁也。叔端以拜佛为是耶?非耶?拜是,则不拜为非;不拜是,则拜为非。今叔皆拜佛,则当何处?”勒害怒曰:“然则吾人皆外道矣。”嗔视而出曰:“吾不为其护矣”。仇恨益深。门人进曰:“闻之‘一于获正,七祖蒙休’。以至贵之圣,不能保庇其祖。父耶?”圣人曰:“主命也,迹断而已矣。七祖蒙休,罪也,非逆也,逆无赦。吁噫!汝众抑知吾于民犹君,吾于主犹臣也?臣可庇祖、父之罪,不能庇祖父之逆也。惟君命之是听,然吾亦不能无企幸于主也。

教于他益府,被击。
    先是,圣以墨克惧顺,惟首恶数人及二氏头目执迷弗悟,不可教,乃思行教于远。问于门人:“邻近诸邑,孰可先教者?”咸对曰:“他益府久仰圣教,若先向被,其顺易易也。”圣喜,于是年少哇立月往教于他邑。厄卜勒害闻之曰:“吾往阻之。”先驱至他邑,告其民曰:“灭尔祖、父之教,拔尔祖、父之根者来矣,合杀之。”众询故,勒害曰:“尽灭佛教,以我等祖、父为不赦之罪。”众曰:“佛原译地之教,事之无益,灭之是也。毁吾祖、父不容也。”及圣至,众不纳。勒害唆群凶击之,足破血流返。

全黑勒教神。
    圣由他邑府也至纳黑勒,大镇也。此地曰枣林,夜宿礼拜,有七人来,习礼听颂,从之躬叩,次夜亦然。圣记其名字,皆神诋头目也。
    镇守穆土安扈归墨克。
    圣寓枣林数日,欲归,额尔宛,寓主人也,曰:“方今逆人截路,*戈以待,宜请镇守穆土安扈从归国。”穆土安喜日:“圣人也。”亲率子弟戎服送之,适遇厄卜折害,曰:“君顺其教乎?”安曰:“吾保护来也,汝欲何为?”折害唯唯曰:“君保护之,小于亦合保护之。”由是圣复得安居墨克。

教于塞基府,被击。匿勒比而苑,使者识之。
    先是,他益府有兄弟三人,酷信佛。因他邑禁佛事,迁居塞基府。闻圣人来,相议曰:“吾各以一言阻其教。”一曰:“若尔果是主差,何不使尔先治墨克?”一曰:“墨克城不止尔一人,何独差汝?”一曰:“若尔之言真,尔是圣人,尔品尊巍,吾辈小人不敢与汝言。若尔言谬,吾又不亵与尔言。”唆群凶以石击之,圣不能留。遇勒比而,善士也,怜之,款于别圃。绿葡萄新熟,命使以进,圣念特思米叶取之食。使者异之,曰:“此地无人念此也。”圣人曰:“汝从何教?”对曰:“尔撒裔。”“何处人氏?”对曰:“宁洼。”圣日:“郁讷思城也。”使曰:“君何以识郁纳思?”曰:“吾兄也,亦圣人也。”使仆地叩首归命。勒比而曰:“此人圣人也,今之世未有高于此人者矣。”
    教于钦德、克尔卜哈你法诸国,惧不顺。教于呵密尔查秘立氏,顺之。

以上凡教于六国俱不顺,反欲伤之,惟一查秘立氏顺。
    (或曰,穆罕默德至圣也,其行教应如日之照临,无处不光;海之流行,无到不润,何所至有不顺也?曰,是有数意:一则见圣躬之劳淬,一则著圣绩之雄伟,盖功绩以劳淬而成,是以雄伟也;一以验人心之忠顺奸逆,一以成诸辅道卫教者勋酞。譬如创国,假使一鼓可平,何以知其孰为忠臣孝子?孰为愚夫愚妇?且何以为封功论赏之高下乎哉?然《录》中只言教而不顺,有纲无目,亦因数国小邑也,不必琐资数其咀晤。只“不顺”二字,则圣之一往之罨罨劳劳—一返之茕茕蹇蹇意俱见矣。)

教神宁洼。
    圣谕诸门弟子曰:“真主命吾教神,汝众谁从吾往?”众默然无对。再问,又无对。三问,又无对。圣起座、易卜尼默思欧弟应曰:“弟于愿往。”夜至高阜平坦处,以杖画一大圈,径丈余,命易卜尼中坐,授以诀,口诵心持,勿出待归。圣高诵天经“神抵篇”往,渐至不闻其声。易卜尼坐圈中,忽见一大鸟扑下,突起乌云障之。又有野兽来侵,心中恐怖。忽闻拄杖捋地声曰:“勿”又闻喧杂声。少焉云开,鸟没兽去。圣归,曰:“有见乎?”易卜以所见对,圣人曰:“嘻!尔若出圈必遭祸矣。鸟欲扑汝,有云为天网故不敢下;兽欲侵汝,有圈为围城故不能入也。吾见汝欲起,亟以拄杖捋地,戒汝也。宣杂之声,乃一种鄙神,名纳绥兵,此云餐食,争野食声也。吾以诀授汝,故不为害。”

纳琐德氏。
    圣既丧后,人皆以于女献,不纳。门人恐圣人之志在远游,亟请纳室,为择于富贵尊宿子女。圣人曰:“婚姻之道,以二姓之乐从。苟贫富不相值,则惟富氏之愿。赫底彻以富贵之冠从吾,更能尽舍其所有以成我,彼德全矣。吾心方惭愧无已,则惟至贫之女,吾所喜也。”因得锁德,容德惧美,以赤贫,归之。
    补白克以女阿以涉进,受命纳之。
    补白克富,有女名阿以涉,欲以献圣,及见圣纳极贫之锁德,中心沸郁。夜梦神人谕:“宜以阿以涉献,备后宫。”阿以涉亦得梦,告父,辞同。圣于是夜梦孺女傍坐,问其名,曰:“阿以涉,补白克女也。”晨,补白克携女至,道其意,圣日:“吾纳锁德矣。”补白克曰:“锁德贫而无依。”圣人曰:“依于吾矣,吾以贫为荣也。”少焉,哲白尔衣勒奉命至,曰:“阿以涉乃主界尔,继尔以传道。少其年,欲以永其事也,汝其勿辞。”圣人曰:“必有媒妁。”哲白尔衣勒曰:“吾即媒的也。”圣人曰:“未可以为法,请更之。”乃以好勒氏为媒,归焉。

为圣十一年(丙辰),黑子尔直人顺。
    黑子尔人富庶,勇而知礼,久闻先辈言末世圣人之教,久企慕之。及圣人受命,不知其即末世圣人也,见国人皆与为仇,不敢遽从。又因数年前与敖士一战,喘息未歇。至于今,闻圣人之教大明,国川伍者大半,又闻圣人将受命征伐,顺者之者身财两全,逆之者身财难保,乃通族计议,率来从顺。由是墨克四乡村镇亦多入教者。
    遣弟子六人往教默底纳,通国欣顺。
    为圣初年,曾有默底纳老人古来则率乡长数人来墨克入教,并请圣迁默底纳。圣久欲往教,因路途修远且未受命。至是年,尝梦坐旷庭,周匝万年枣树,访之,万年枣天下惟默底纳产之。因遣六人往教于默底纳并视其忱悃,归曰:“国人无不瞻仰圣化者。”

始立辅土十二人。
    阿尔壁之大户曰敖土,曰黑子尔直,二户皆好胜,常事争战。黑子尔人恃勇而智。是岁,黑子尔在人入教,恐敖土人为祸,请圣备武御之。圣不允,特选文人道高学富者十二人为辅,羽翼圣教,盖以礼义为干橹也。
    为圣十二年(丁巳),七月(勒哲卜)登霄。
    是岁,勒哲卜月二十有七日夜,圣宿姑母阿体克家。夜将半,同虚空候然有声,恐天命至,亟起危坐。哲白尔衣勒率无量数天神奉真主之命,以宝瓶仙水、衣冠履带、仙马,来召圣登霄。圣由锁法、墨尔袜间出,哲白尔衣勒引辔,诸神扈从,至摆脱里默思至德(古天房也)踏石而上,越尘及虚,超七万光暗之幔,历九天而上。一路见诸奇踪异迹,会诸古圣贤王,至于无方位无何有之境对越真主,亲聆妙谛(圣超有形之界而见无形之主,如镜出袋为照也,非主在九天之上也、主无方位也)。自造化之始,至于终穷之后,幽明巨细、善恶赏罚以及天堂之乐境,地禁之苦所。一切所有之象,一切所有之理,一切所有之事,无不备见备识于一息升降之顷。此殆圣人形超天地,道彻幽明,天人浑合之会也。(另有登霄录详述其一切所见)。归而语诸弟子,时有朱乎得在坐,不信于一顷刻而历亿万程、亿万事。归而命妇烹鱼,取水河边,倏化为美女形。会有王孙猎至,载之归。阅七载生数子女,荣贵无似。因念昔日之事,倏复旧形,遂潜逃至河边,水器仍在,取之归,妇方烹鱼未熟。异之,往告圣人,圣人仍在寺说登霄事末已。闻圣呼曰:“某去而复来,可将所遇自众,俾释疑议。”朱乎得益惊,曰:“圣早识吾之所怀矣。”因自众所遇,自悔疑罪,归依入教焉。至今千载,尚存悬石以为登霄上马之证云。

始定五时礼制。
    前圣教门,礼拜无定数,多至一昼夜五十番主制之拜。吾圣为圣后,虽尝礼拜,初亦未有定制。至登霄请为教生定制,初命亦五十番。圣念教生赢弱,垦求减至五番,以见圣人恤众之意,更感真主准请之洪恩也。五番之拜数定于此,拜中立、躬、叩跪之仪制亦全于此。命曰:“汝之拜,乃立、躬、叩跪、颂经与赞辞也。汝命汝教生如是礼拜。惟礼拜一功包蕴天地人神一切功。”礼拜仪制曰:“拜者,身乎主宰之谓也。日礼五时,密于昭事之功也。有条例,有仪则。条例:先沐浴,盛服,洁处,正时,正向,举意,阈一而礼不成也。仪则者,先端立,举手,颂经,鞠躬,叩首,跪坐,阈一而礼不成也。礼拜中神存心临,内栗外兢,毋外虑,毋旁顾,毋搔手,毋举足,毋作声,故犯者复礼。一日五礼,七日一聚,一年二会。晨礼四拜:主制二,圣则二。响礼十拜:主制四,圣则六。脯礼四拜:主制。昏礼五拜:主制三,圣则二。霄礼九拜:主制四,圣则二,典礼三。聚礼十拜:主制二,圣则八。会礼两拜:典礼。凡礼拜务守其中,日礼可补,聚会无补。惟大人有明礼,有夜功,有祀亲之礼。把礼二拜,明礼、夜功无数(惧详见《典礼》)。圣人曰:‘礼拜乃涤罪之泉,行教之柱,近主之阶也。”盖以礼拜有闭邪存诚之功,拜跪起止,见幽明化育之理;对越趋跄,离天人合一之机。礼拜之义微矣哉!

始卫特理。
    初,哲白尔衣勒引圣登霄至七天而止,曰:“吾位止此请圣自登。如至尊阙,可代我一拜。”圣至尊阙,礼二拜,因一拜不成礼也。方欲出,倏闻命日:“起颂,再举手,念古努忒(告辞也)”乃以三拜成礼。圣归,谕众曰:“真主增汝人一番拜矣。”须知其即卫特礼也,其拜礼于霄拜后。
    始定约法。
    圣自登霄受主成命,与民定正约法,曰:“不二主,不罔人,不奸,不盗,不杀人。杀人者死,伤人者偿,盗物者还,奸淫弃市,诬人者如罪,二主者逆,奴其身,入其财,没其家国。保约者两世吉庆,坏约者必有后殃。”

遣穆尔索卜领十二辅传教默底纳。
    穆尔索卜乃圣人弟子,明经博学,时称达士。圣既定礼制约法,乃遣穆尔索卜领十二辅士往默底纳传教,改定礼仪约法,悉从新例。其已前之陋规尽行革除。
    为圣十三年(戊午),墨克所属郡邑会盟于墨克之尔胳白。
    先是,圣既申约法,国人从之。教于默底纳,默底纳人从之。传旨于诸所属郡邑,皆曰:“取治之道也。”因会盟于墨克。圣率门人暨十二辅与诸邑长凡七十一余人,会于尔胳白(墨克南郊),申明约法,其义连盟。古来氏长尔巴士,圣之嫡叔也,高声呼众曰:“尔众须知今日之会何谓也?为保穆罕默德乎?穆罕默德乃大生笃爱之圣也,无需人保,天自保佑之。但尔众有保卫之恒心,爱天之所爱,必得身后之福。抑为伤穆罕默德乎?穆罕默德乃天生革命之圣,改革教门,灭除佛像,是其专任。欲害即就今日害之,毋待后日矛盾。汝众须知,今日穆罕默德之所以与汝众会盟者,非自为利,实为利于汝众也。身前不行邪道,身后乃得正果。且圣将受命征伐,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身财不保,悔也无及。汝等各用良谋,各成善果。苟蓄他心,仍欲害圣,须知吾辈非等闲人,必能卫之。育小伎俩,不惧也”。此时尔巴土尚未顺教而为此言者有三意:一以固众人之约;一以弹压育小之念;一为有古来氏尊宿伍稗益子者,畜念不测,有一言兴丧之能,使之闻之,不得煽众为祸也。众齐声呼曰:“吾君之命敢有不从!愿服勤劳,保圣无替,凡有伤圣即吾之仇。”内有奚参进曰:“向也,吾与朱乎得有约,今毁被约而从此约矣,第恐圣道不常胜,复为彼执,又从事于彼,奈何?”圣人晒之曰:“吾道之胜以人耶。力之胜,暂也,道之胜,永也。主欲福其人,必先试之祸,能忍于祸,斯可授之福。忍之忍之,主必佑之。”众乃欢应曰:“展手!”遂展手相拿,次第与盟。

命迁默底纳,徒众先行,圣人俟命。
    先是会盟后,有逆党二氏之首领暨古来氏之恶族厄不折害、勒害等,见国人俱顺,远邑会盟,则圣教之根固枝茂,愈难剪伐矣。仇忌益甚,惟有以强欺弱,以长凌幼,顺教之男女日不聊生,或避或逃,不可胜数。圣久受命还默底纳,第未有明期。至此,乃命穆人愿迁者先往,由是门人穆众陆续俱迁。最先迁者,额卜色里默也。惟补白克、尔里从圣墨克俟命。因补白克弱,阿里少,自幼从圣未离也。韩泽、欧墨尔请从驾,圣人曰:“吁!力足能胜敌也。力不能胜,时也。汝等以力胜者也,先往可也,吾之事不需力。”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八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九---迁都元年事实
     迁都元年(己未)即为圣十四年。
    (为启思历泊尔威子王三十四年。鲁密历喜尔格王九年。东历隋开皇十九年。是年天下同春。谓年首正月,各地所建不同,如建子、建丑、建贸等,而是年则天下正月同为一月也。西历论年,有太阳年、太明年。太阳年之首月曰“春正月”,此一定不动之月也。太阴年之首月曰“正月”,天方名曰“母哈兰”,则选运迁移不同,所谓动之月也。总以十二月一转,输替于四时之中,约三十二年而太阳、太阴两年为一合。是年两年之正月并与东历之正月、鲁密之正月同为一月也。天方以迁都年为历元,至于永世不易,其后各国帝王之纪年皆必用迁都年而纪其国之年也。今康熙辛丑六十年,为迁都一千一百二十三年,此合西历太阳年也。若变为太阴年,则迁都一千一百五十七年也。此年数乃据天方历书与东历甲子编年推算准确,与坊俗小历年数不合也。)

二月(色法尔)逆人谋杀圣。
    先是,圣命弟子暨穆众预于朝觐月迁默底纳,自与补白克、尔里居墨克待命。时,古来氏之逆徒及二氏之头目见圣道大行,穆人日盛,穆众俱迁默底纳,益怒。曰:“亲戚离间,朋友疏失,皆此一人倡之也。若不杀之,祸将无极。”因会谋于纳底渥宅,最静密之所也。有一野老,自称纳在地人,人中以卜里厮也,特来陪议。时,古来氏贵胄、二氏头目仅在,共议曰:“穆罕默德之事众所见矣,日盛一日。动言奉真主明命阐扬正道,革除邪学,并欲毁灭佛像,坏我祖、父教门。若不急为剪除,恐吾辈无孑遗也。”奚沙牧曰:“拘之,不容其能已矣。”纲在地老人曰:“设拘之,其党众从各方来攻劫,奈何?”卜合忒喇曰:“逐出境,不为吾患已矣。”老人曰:“其甜美之言极能动人,彼若出境说合诸国,并力以兵来攻墨克孤城,何以抵敌?”厄卜折害曰:“吾有美计,恐诸公不能用也。杀之为佳,伐树除根,合城之人抵一命,纳赎已矣。贿其宗长不来争血,无事矣。”众曰:“彼有神术,有尔里之勇,倘事不济,奈何?”折害曰:“多选壮丁,披甲仗剑,夜半破门而入,*近寝榻,杀之必矣。”纳在地老人赞曰:“美计也!宜速行之,恐有泄漏。彼有防备,则事不济矣。”遂暗传各氏壮了,佯言明晨会猎于尔吃白(墨克南郊小山名),必于今夕齐集克而白朝堂,暗嘱杀穆罕默德,众皆默会,集至数百人。圣人早已神觉,命尔里寝其榻告以故、自匿别室。入夜,圣预启户待之。群凶猝至,圣迎出,以上洒之,众皆目瞪。厄卜折害呼曰:“汝从穆罕默德之教者乎?”圣应曰:“然。”圣出,众入*至榻前,揭帷,见尔里跃起,喝曰:“汝辈何为?”众大惊,且走且答曰:“寻穆罕默德也。”一拥而出。圣复迎门而入,呼曰:“汝辈何干?”众慌遽不识圣,对曰:“寻穆罕默德也。”圣曰:“方洒土而出者是也,汝辈不识耶?”众以手摩头,俱得土,愈怒,曰:“不拿穆罕默德誓不归!”于是分头追寻,达旦不获。

圣受命迁默底纳,以是月下旬出墨克,补白克从之。
    时,圣为众逆追寻甚急,圣从容向侯腊之丘(圣初修道处人 忽哲白尔衣勒降示,命曰:“就此迁默底纳。”圣受命,潜至补白克宅。曰:“有命迁矣,速备装从吾往。”补自克曰:“闻之凶逆猖撅,奈何?”圣曰:“有主也。”补白克整车载眷属,圣曰:“且缓须听吾调度。”行囊交付佣人,约于三日后晨送牛洞交代;吩咐补白克子曰在城中探听消息,夕至牛洞禀报、补白克仆牧羊,夜至牛洞送乳,皆叮嘱“谨密勿泄”。补白克尚不知牛洞之意,圣掣补白克潜出墨克。此是为圣十四年二月二十四日都闪白夜也。当初穆人被祸时,补白克曾逃海北,路遇杜勿讷子,墨克硕彦也,问曰:“尔何往?”曰:“国人为祸,吾将游方事主也。”杜曰:“未可,宜从吾归,吾护汝。”渝众曰;“忠厚老成,国家之瑞,何舍而去?吾今护之,任其所事,无敢祸之。有敢毁侮,吾其报之!”众约曰:“隐行可也。”已而补白克大启堂宇,礼拜诵经。补白克诵经多啼,众厌之,请于杜曰:“被不能隐其事,请退护逐之。”杜以告补白克,克曰:“吾谢君护而投主护矣。”遂归于圣,道其故。圣曰:“迁徒有地矣。其地产万年枣,天神告吾为默底纳也。”补白克遂欲迁,圣曰:“尚未有期也,待命。”至是,从圣迁焉。

匿牛洞三日夜,乳鸽守洞,蜘蛛网门,第四日晨行。
    时,众逆各处追寻,闻圣在补白克家,寻至,问其女,答曰:“不知”,厄卜折害输掌破其面去。众意其向默底纳路必出北门,向北追之,圣与补白克方行至牛洞,追兵退至,仅离数丈,圣潜入洞,逆碎至,忽二鸽飞起,遗数卵,“蜘蛛网于门。众曰:“此处无人也。”厄卜折害高呼曰:“有能捕捉穆罕默德或补白克一人者赏百驼!”众逆愈加追寻。忽数逆来洞口,坐地相语曰:“二人当匿此洞中,前去无避处也。”一人曰:“或二人来此,见有乳鸽、蛛网,不好入也。”又一人曰:“穆罕默德有神术,众人不及也。”又一人曰:“若以公论,彼为天圣,从之为是,奈何以私忿*走?国有此人,增多少福利。”复闻一人奔踢暴至,曰:“乳鸽已去,蛛网可破,胡不入洞搜之?”补白克闻之,惊日:“何以处此?圣人曰:“勿忧,有主偕吾。”补白克怆惶不定,圣曰:“汝何疑吾二人也,尚有第三者焉,真主是也。”俄闻数骑至,呼曰:“穆罕默德在前数箭地,胡不追之?”众逆惧去,补白克心稍定。时洞中有小隙,补白克畏蛇虫,以衣塞之,复见多隙,裂衣塞之,衣尽赤身而立。圣呼树来障其门,每夜饮羊乳,得不饥。补白克子传递城内消息,越三日夜,第四日晨佣人送行具至,乃出洞,投向默底纳道。嘱补白克子,谕尔里,俟逆风稍息遂来默底纳。

赛喇格追之,求脱。白里德追之,顺教。
    古来氏逆众追圣不得,乃驰书各镇守将率兵追赶,得一人者官世爵,兵赏一人之钱。赛喇格,东镇之守将也,率骁骑百人追之。时,圣自出洞奔行一日夜,至晌午息岩下,牧人进羊乳,方饮讫,追兵至。补白克慌遽。圣人曰:“勿惧,有主也。”追兵*近,仅隔两射,补白克哭,圣止之。对曰:“为圣也,非为我也。”圣曰:“若是,则更不应哭矣。”默祝曰:“真主任为之。”忽赛马倒人仆,告曰:“吾知圣人之道矣,求俾我脱。吾赠以令箭前去,任圣所往无阻,任取吾兵无禁。”圣曰:“吾无需此也,吾有天箭也(意谓以马尼也)。第尔欲求脱,须求两世之脱离也(意谓得正道也)。”哀哀求脱,圣乃纵之返。白里得,西镇之守将也,领七十骑追至,不敢动兵。圣曰:“尔何人?”对曰:“白里得。”圣以目视补白克曰:“吾事冷矣。”盖以白里德之字意冷也。复问:“尔何氏?”对曰:“色合木。”圣曰:“尔之箭出矣。”盖色合木之字意箭也,箭出则不能返矣。白里德曰:“君何人也?”曰:“真主钦差穆罕默德也。”曰:“以何为教?”曰:“从正黜邪,奉事真主,不拜假像。”白遂下马伏地请罪,并求指示,高诵清真言曰:“我证万相非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钦差。”顺教。请扈圣往。辞之曰:“靖守地方,保护正教,允克尔职,毋为我虑。”
    (或问曰:“古来氏不过墨克之巨旗大户也,何能驰书遣将,而将又任其赏罚黜陟也?”答曰:“古来氏世替王家矣。自他吏部授王与圣,圣不受,盖不欲以尊威临民,惟欲以道德觉众,则王无专位,而合族皆得有王之势。功利之土不畏圣而畏王,咸得藉王势以进,故其进黜赏罚,不能不听其*纵也。”“然则亦有首从乎?”曰:“强者先,弱者附,财货听所欲取,不计其力之不赡,比则衰世坏乱之政也夫!”)

祖杯尔进衣。
    祖杯尔,圣叔也,其时尚未入教。自沙牧经营归来,遇圣问所之,圣告以迁默底纳。祖愕然曰:“亲族为祸,*尔远迁,吾之过也。吾亦欲从汝往,但尚有待。”举沙牧帛二端进,曰:“略为表意。天差径往默底纳,后再无人追矣,吾能退之。”圣曰:“叔聪明大纵,当以顺主命为急,尘刹非久安之乡也。”祖曰:“诺。吾心顺久矣。”圣曰:“秋稼在苗不成实,奈何?”叔曰:“时也。”圣曰:“时不我与,奈何?”叔曰;“可立待吾之来也。”依依而别。

赢羊瞽乳。
    圣径过穆尔伯母宅。母仁智喜施,尝食行人。见四众来(圣与补白克与二挑佣),宰羊待之。圣问羊乳,母曰:“旱多不乳,无存贮者。”圣指阶下羊曰:“此羊可瞽也。”母笑曰:“此羊病赢不能趁牧,且将毙矣,安望其乳?”圣人曰:“吾试瞽之。”即时乳涨欲滴,两股撑开。命取大器取之,俱得饱饮。复取大器,满贮,以谢母去(其羊历十八年乳汁不竭)
    额卜色衣德顺。
    色衣德即穆尔伯母之夫也。牧羊归,见赢羊乳,异之。妇告有贵人至,如此。问何状貌,对以所见。色衣德回:“是其人也。吾久欲为其徒,不能早蒙其福,吾今顺其教矣。吾将追及,保护至默底纳,再来携汝归之。”遂往,中途及圣,求指示进教,至默底纳后列为迁士。时人多为诗歌颂之,因其为迁都始顺教之一人也。后出征杀逆,屡建奇功。

三月(勒比而立奥卧立)上旬,圣至默底纳。
    默底纳距墨克北二度四十分,当直线路六百七十里,计程近八百里。圣于二月色法尔月二十四日都闪白昧旦出墨克,居洞三日夜,二十七日晨出洞。在路十二日,今为三月勒比而立奥卧立初九日都闪白,晌午入默底纳城。
    (先贤一卜尼尔巴师曰:“圣人初生之日都闪白,为圣之日都闪白,修克尔白安玄石之日都闪白,出墨克入默底纳及谢世之日皆都闪白,其巧合未有甚于此者。”盖都闪白者,天运七日来复之第二日也,其日为属七政中之月运。识者曰:“圣,日象也,动合月运,资明之意也。故天下古今为圣为教,未有如吾圣之明者。”)

国人迁土郊迎四十里。
    自诸弟子迁至默底纳,国人已知圣人将迁而未有期。及探得圣已出墨克而复不闻驾至,意其他往,不知其居洞有三日也。俄有二氏贾由墨克来,云:“吁!尔众所望之福庆至矣。天差穆罕默德距城百里,翌日必到也。”国人惊起,文武官民暨一切先迁子弟士庶悉出郭迎之。文官衮,武弁戎装,士民盛服,迎至四十里外,得圣驾于合肋山下。官民以次谒见,共称“天圣天差”,欢颂踊跃,如沉霾后忽见晴日。盛宴丰撰既彻,扈从入城。时尔里亦到。

圣由右道人,就额通部府居。
    由右道入,示别左道也。右道为正道,左道为迷道;不中道,示谦也。始入城,凡官家巨族俱欲居圣,争执驼辔。圣誓曰:“委之,委之,任驼之所之”。至额通部府,驼忽卧倒,遂离之。额通部府卑且狭,众欲移寓,圣曰:“有誓在前矣。”众奇其宅何贵而蒙寓圣之福。府有二孤,尔牧耳之子也。圣本孤而爱孤,真主恤孤而以孤亲孤,均得爱也。补白克守门,尔里同阍,众辅从分寓于各户,圣谕免谒见。默坐三比于第四日晨乃启门升堂,拊擗(以手抚胸也)侧坐(向南而偏东)众请正位,圣曰:“正面,王者之坐也。”尔里侍,补白克引众谒见,次第通名,圣谕概行曲躬亲地礼(以口亲地,额不至地也人先辅士见,次迁土见,次从者见,次默底纳之文武官员见,次绅拎大户,次耆老、乡硕、百姓。无论贫富贵贱男妇,凡愿见者俱次第进见,悉行跪拜亲地礼,无叩头。咸曰:“感谢真主!吾辈仰慕天差圣貌久矣,今乃获睹尊颜,真如日丽中天,乾坤生色,品物蒙光。”于时,升降拜扬,称颂不置。每拜礼际,圣必柑僻欠身。谒拜既已,众退归舍。计其往谒之时,尚未移晷,通城骇异。此圣至默底纳初显第一件感应也。各第供应责至,官绅皆服役焉。

购地建寺,造宫室。
    即依额逋中府旁购地建礼拜寺,造宫室。众爱俱发愿施地,不取价。圣人曰:“吾来未施一德,先占尔地耶?”众曰:“莫非圣地也。”圣曰:“然吾财,众财也,不应予蓄而得地。”按各家原价偿之,有增建者,悉如数增之。戒工曰:“寺宇宜崇广,宫室宜卑狭,宜朴毋华。门高广仅量容出入。”

始改元“迁都元年”。
    天方世纪,以氏号纪国,以大事纪年。如阿丹以开辟纪国,以降凡纪年,开辟非氏号也。阿丹为天下人类元祖,尚无氏号,既为开辟之始祖,即为开辟氏也。努海以后以开阳纪国(努海之孙号开郁默,始受命称皇帝),以洪水纪年(努海之世,洪水泛滥于天下人 易卜喇欣以世康纪国(开阳帝之后,有开古氏号世康,掌天下,易国号人以建极纪年(易卜喇欣受命,重建克而白。克而白乃四极之中极也,故曰“建极”人 吾圣以阿尔壁纪国,以迁都纪年。阿尔壁非氏号也。吾圣不以氏族显,不因氏号兴,阿尔壁为天下之祖国,即万方之统会,举天地四极之钟向也,圣人继千古之统,历永世而无替,即为阿尔壁氏也。以迁都纪年者,迁都乃圣道始亨之会也。兴治明教,诛恶讨逆,人心顺而大道行;表正四方,鼎革千古,垂万世无疆之业,皆自迁都始。事无大于此者,故以迁都纪年焉。
    以补白克、欧墨尔、欧土茫、尔里为四配,韩泽等四十五人为辅士,尔牧立等一百五十人为迁土,毕喇勒等一百五十人为侍从。

四配乃品德兼优,几及圣人者也。辅土乃辅助圣教,文武兼全,道德充富者也。迁士乃笃信圣教,忍受艰难,早迁默底纳者也,侍从乃从众迁徙者也。通为三百四十九人,从圣自墨克迁默底纳。至是,乃分别品第,以辨尊次。
    以苏尔肋伯、额美德、翟合尔三人为默底纳都掌。
    三人皆默底纳人也。圣初受命时,有默底纳老人古来作率三人来墨克进教,并请圣迁默底纳。是此三人者,始进教之故老也,圣人重之。至是,以三人为默底纳都掌,掌管民间户婚田土事务,一切词讼悉咨之。
    命诸辅、迁连盟结义,互受遗财。
    当时辅迁众士多系鳏孤,虽有族属,居不同国,且多别教,身死家财无归。圣命同会之士各以近党连盟结义,利害共之,死则本盟分受其遗,他人不得争执。然此亦一时权宜之计也,至百德尔征后,此命革矣,盖其时各有亲党云。

命宰笃等往墨克取眷属。
    时,墨克凶风已息,圣叔尔巴士威约众曰:“穆罕默德已迁默底纳,人心归顺,教道大行,汝辈从此各安生业,无复争仇。默底纳之祸不到墨克,墨克人无容生祸到默底纳。”众应声曰:“谨遵命。但当寄语与彼,墨克祸不到默底纳,默底纳人亦不得生祸到墨克,则两禁可保长安矣。”尔巴士应诺,驰书到默底纳。圣以示众,曰:“允约与否,其在汝众。”众应约,圣人喜,于是命宰笃往墨克取眷属,并嘱尔巴土勉固众约。

始复聚礼为定制。
    真主敕命,聚礼七日一次,方云“主穆尔”。谕曰:“呜乎,信民!如宣礼于聚日,即趋赴寺念主。弃营艺,斯于尔为至善。尔知营艺之事小而聚礼之功大也。”圣人曰:“维真主命我民聚于若日,时典制裁。永保攸命,孰敢遗之?茫昧轻视,自散自凶。若人也,五功无实,百行不登。”聚礼仪制曰:“聚礼者,敛众归一,以示敛性归真之义也。七日周复,合众聚以成一聚,是以大聚。是日也,王克朝,官谢政,士民解业,释拘械,宽责谴,厚施丰撰。日甫昃,赞教宣礼,咸洁己沐浴,盛服佩香,闻宣即趋赴寺。谒拜既齐,各礼四拜,圣则也。序班止静,首领升座,再宣礼,告渝,颂,先主,次圣,次群贤,次入告诫众庶之辞。再谕,再颂,先圣,次王,次当代宰官,次人讽谏王臣之辞。谕毕,赞教申礼,肃班如序,致意入礼,首领扬声赞颂,率众再拜,是为主制。主制毕,再各礼圣则四拜。非其国,复晌礼,主制四拜,圣则二拜,终以祷。其法曰:聚礼必王都,礼法具章,玉臣在位。否则必有代位,或世荫者,附邑则守牧。否则任贤举学,非其人不领,非其国不全,非其日、时不聚,聚之义大矣哉。四人成聚。凡居家良正、男子、无恙,赴聚无免。贱者无责,野人无责,旅人无责,老弱、废疾、幽禁无责(以上仪制产法详解俱见《天方典礼》)。七日一聚,古礼也。自阿丹至于尔撒,数百代圣人,数千年教典,行之无替。尔撒之后二氏纵横,佛氏乱中,此礼渐寝,至是乃命复之,而定其制永无更。其义盖曰:大化无功,七日告成。天机迭运,七日来复。人生胚胎,或四什七日而生,或三什七日而生,或多或寡,皆准七日之数。至于人寿长短,亦以七数计之。七日周复,一大瞻礼,所以答真主化成之恩也。是日之贵,未可言诠。人于是日干功,功准百倍;于是日为过,过亦百倍。
    (天方计日之数,以七日一转,合七政之选运也。初日属土,一日属日,二日属月,三日属火,四日属水,五日属木,六日属金,聚礼于六日也。自开辟至于今日,聚期无改。乃二氏有聚礼于初日者,如朱乎得;有聚礼于一日者,如忒尔撒,皆失聚之义矣。聚原取万物聚成之义也,万物聚成于第六日也。)

四月(勒比而立阿后尔),增居人之礼二拜。
     居人,居家之人也,以别于出行之人。自登霄之夜受命,一日五番天命之礼,每礼二拜,惟沙目礼系三拜。至是,迁默底纳居处定矣,则于晌、晡、夜三礼各增二拜,每礼为四拜,因在外劳,在家逸也。又以谢真主命迁而得安,以行教之恩也。故凡出行,则仍其初制礼二拜。其增之减之,、悉从真主之命也。苟人以私意自行增减,如居百王来朝,四译表贺。
    百王乃阿尔壁、沙牧、密速尔、海北涉人满、鲁密诸属国王也。四译乃法尔西、土尔墓、欣都斯都。藏基、扈喇桑诸属国也。其中有以闻风至者,有以占星卜兆至者,有以博通古典,应候而至者。故至是月也,远近毕至,若会同然,圣人俱优礼款敬。谕曰:“明真去伪,倡正黜邪,为自治治人之急务。任臆,两世之凶,从善,两世之吉。鉴往知来,无任自恕。”金曰:“谨奉教。”
     五月(哲马独立奥卧立),易卜尼色喇目率弟子七百众,自海泊迩业默底纳人教。海泊迩顺。家礼二拜,出行礼四拜,俱以违命论。

海泊迩乃近默氏纳之巨区,俗行朱乎得教。易卜尼色喇目其教首也,号二不独喇希,博通经学,久知末世有大成圣人出,古经详载生年月日、乡国里户及生世之祥征瑞应、仪容行实,悉尝识之。至是,闻圣之名之教犹恐未必果,欲目视之。或告于圣人,圣差辅土赛尔弟.斡歌土持书往教。二卜独集弟子数千人计议,取古经若干种,搜奇选异,辑为干问,谅举世人无能擅答者。复于弟子中选才拔尤汇七百人,俱各熟识千问,相约日:“吾以此往问之,若其能答尽合古经,其为末世大成圣人无疑也,吾等必从其教,顺天命也。若不能答,则非圣人矣,必声其妄自称尊之罪。”众曰:“诺,惟师命是从。”二不独遂率七百子弟随赛尔弟来默底纳见圣人。于时圣人登座,群弟子侍立,哲白尔衣勒降,旁坐。圣召二不独与七百人俱入。二不独疑曰;“一堂也,曷能容七百人?”及入,堂不觉大而七百人各得立位,犹自宽裕多余地。二不独与众暗惊。礼毕命坐。圣人曰:“何为而来?”对曰:“为求道来。”曰:“真求道来?伪求乎?”对曰:“真求也。”圣人曰:“善。有惑明问”二不独先举三问,圣答之;复次及干问,圣—一答之,悉如古经所载,两边弟子笔记之(另有千问记录人 问答既已,二不独曰:“耶!天差如是之答,自意乎?抑有所受乎?”圣人曰:“真主授之,仙牌载之,神明通之。”二不独起整衣,倒地伏首,大呼曰:“吾圣真天差也,大成封印圣人也。弟子尝得古经,载之如此,今天差所答—一适合,如此聪明睿智,虽神圣不及也。”遂率七百弟子倾心顺教。时当晌礼,七百众从圣礼晌拜。计其二不独入见圣时,日方晌,落落千问,而退时尚未移晷,众意奇之。二不独复请曰:“弟子乃海泊迩教首也,有朱乎得诬偏奸诡,请圣治其罪。”圣人曰:“吾将试之。”驰命召其头目某甲到,匿二不独帷后。问曰:“二不独何如人也?”对曰:“尊大学人也,尊大学人之子也。”圣人曰:“彼顺正教矣。”对曰:“彼不顺也。”曰:“若顺若何?”对曰:“决不顺。彼无学不通,无理不明,世为吾人教首,忠信仁爱,海宇咸瞻,吾人尊之若帝若王,肯舍罔极之尊富而顺汝之教耶?”圣呼二不独,独高诵清真言而出日:“吾顺教久矣,诸公其弃邪而归正乎?其道真,其教明,实为天差大成圣人也。顺之者两世俱安,逆之者两世取辱。”众愕然变色曰:“此鄙陋人也,鄙陋人之子也,吾地最恶之人,为众所弃而逃来此耶?”圣人曰:“信乎!汝教首之言也。”尔里奋剑欲杀之,圣人止之曰:“勿!吾尚未受命以剑行教也。”逐之,厚赍二不独暨其弟子。归,榜示正教之理,为教之法,并晓谕逆党之奸诡诬偏,海泊迩士民全顺。

(堂广不过数步,而容千人各得其位,复有宽裕余地,此示圣地无处所之拘也。不移晷而千问千答,复多波澜词藻,摇曳文章,此示圣时无光阴之碍也。经曰:“至圣无界。”又曰:“真主阈下无晨夕,近主之人亦无晨夕。”于是知涵盖之远云。)

六月(哲马独立阿后尔),法尔西墨朱土赛里茫投顺。
     墨朱士乃拜火人之教名。赛里茫为法尔西厄素福杭乡人,父治农,行墨朱士教拜火,终日守火不离。曰:“万物莫尊于火,吾以是为道矣。”赛志独异,尝欲游访正学,第赋质怯懦,貌若娇娃,父珍爱护情,尝不令出户。一日,有要务命赛入城,嘱其早归而归甚迟,诘之,对曰:“过天主堂,会其拜期讽经,入视之,其坛场庄严,礼貌恭敬,问其为教之理,答曰:‘吾辈奉教者也,须得沙牧教锋问之?”父曰:“吾有祖、你之教可守,强于被教也。”赛于是留心于沙牧。遇沙牧贾,潜附逃于沙牧,访耶苏会士唐尔瓦,问道洽意,遂入天主教。久之,见其夸富喜辩而贪,厌之。未几唐死,众为之厚敛隆葬,赛不与丧,众责其不服弟子礼。赛曰:“发其私藏可证也。”发之,得金宝六箱,众愕然,曰:“为教师而聚敛如此,贪夫何容礼葬?”乃抉冢起尸,号令于市,寸磔之,另择廉者位之。服事数年,又将卒,请嘱当师何人。曰:“毛遂里有朱乎得行古教,可往投之。”未几又死,临卒嘱曰:“此地无高人矣,纳睢滨有道长某,善世学者也。”又投纳睢滨师,师曰:“以尔之学,吾不能为师也。二木师博古通今,神识无并,可往投之。”复投二木师,居一月,师曰:“吁,赛里茫!汝以天赋聪明废却半生矣。志大而所遇皆小,求真而所得皆伪。吾非汝所志所求之师也。往事往矣,有末世圣人生于墨克,迁于默底纳,名穆罕默德,号额合默驾,明真去伪;倡正黜邪,其古今教道之太阳也。彼教一出众教俱没,似日之没星月者。盍往投之?不负尔平生所志也。”因向默底纳,路遇贼偏,售与默底纳贾。到默底纳,闻圣将迁,私喜,迨圣驾至,欲从众出迎,贾朱乎得也,不允其出。蓄枣一囊,进于圣,圣分给与众,自未食也。赛私谓曰:“此一件也。”又日进羊面,一曰。“向也,布施,天差不受;今也馈,乞用之。”圣少啖,亦分食与众。赛曰:“此二件也。”门弟子丧,圣亲为敛葬,列坐于群众之间,卑躬俯首,若见大人状。赛叹曰:“居大位而不骄于门弟子,此其所以为圣也。视彼诸家学人稍识章句,即寥寥然骄于其众更骄于其党者,天渊矣!”因思半世劳劳,未得实际,今得正而不能归,为主人拘,不禁泪下。圣见之问其故,赛告以始末,圣奇之。问于众曰:“谁愿赎之。”易卜尔巴师对曰:“弟子愿赎之。”问于主人,需枣树三百株,赤金四十两许赎。圣谕众助之。得枣三百株,金蛋一枚,重仅值半。圣取蛋拈弄良久,兑之如数,以赎赛归。其后每从圣出征,多建功绩。卒于迁都三十三年,寿二百余岁云。

(书二不独顺,志学问之大者也。书赛里茫顺,志历试之深者也。所学不及二不独而守旧不顺者,其犹执萤焰而违日星者也。所历不及赛里茫而守旧不顺者,其坐井而观天者也。自古到今,何执萤坐井之多也?呜呼!世道之衰,有由也夫!)
    七月(勒十哲),阿以涉成礼。
    先是,为圣十年,补白克以女阿以涉进,奉命纳之。至是,宰笃奉圣命,从墨克取圣眷属至,补白克与阿以涉成礼。时涉甫及笄,圣曰:“未可也。”俄哲白尔衣勒降,传命曰:“女可以入御者三:天癸至一;身材已成人二;明达事务三。阿以涉均有之矣。聪明天纵,颖达非常,继而以传道者,此女也。自今日成礼后,行坐勿离,俾识尔之行事,为后世教。其女中之法王也。”圣因受命焉。

煨言于郊。
    默底纳郊狼噬羊,牧人追之,狼踞垄头大声言曰:“天予吾禄也。”牧人惊,曰:“狼亦能言耶?”狼
曰:“毋惊毋异。城中天差来,教人以正而人犹趋于迷,此则可异也。不异此乃吾异耶?”牧人朱乎得也,访于圣前,告之,顺教。圣人喟然叹曰:“末世之显迹也,狼亦能为教。”
    淫神灭。
    默底纳尝有淫神为乱,家户不宁。有纳查尔妇叱之曰:“汝不知天差圣人来此,知过去未来,昼教人,夜教神耶?”神惊惧而退,从此不复闻有乱神。
    盟首白乐屋、额思二弟卒。
    尔胳白盟会十二头领之二也。当时七十国人会盟于尔胳白,当先敢言以约众者二士也。
    迁土库立苏木卒。
    自迁默底纳以来始卒者也。
    (书盟首迁士卒,志贵也。)
    墨克二氏长阿孙、渥里得死。
    二人乃墨克朱乎得、忒尔撒倡恶之首也。渥里得将死,有怨声。厄卜折害曰:“何怨也?”曰:“吾不死,第畏驼夫之教胜墨克也。”(驼夫,谓圣曾为驼牧也。额卜苏福扬曰:“勿畏,有吾在也。”)
    (书二氏长死,诛罪魁也。)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九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迁都二年事实
    迁都二年(庚申),正月(母哈兰)十日斋。(天方以哈母兰为太阴年之正月,以此月上旬之第十日名日“什日”,方云“阿庶喇”。是年西历正月亦与东土正月合。)
    自古圣人尝于是日斋,或为法理则,此云“天制”;或为损纳,此云“圣则”。默底纳人旧行朱乎得教,以是日斋为法理则。及顺圣教仍旧行之,或告于圣人。圣人曰:“吾闻之,真主命母撒于是日斋,因其克费而傲王于是日也,亦复兴母撒圣人之损纳也。”(其后圣亦不以为例,则吾人亦不得以为损纳也。)

二月(色法月),圣受命以女法土默妻尔里。
    法土默,圣之长女也。自幼稚容止端详,德性超绝,俨然仙子。或云,圣梦啖天堂苹果而授孕,故其颜色如苹果,香颜绝尘也。生有三绝:一无月事,二无人欲,三生育颇繁而终身犹处子。名法土默,亦因其意绝尘也。圣人珍爱非常,求字者无虚日,圣皆不许人,以及教道未行,颠沛之际,无宁于议亲。迄迁国以来,人心既定,辅土求之不许,迁土求之不许,至于欧墨尔恳求之,亦曰“待命”。然法土默年已及笄,圣亦属虑。一日,哲白而衣勒降,曰:“孟配尔里?”圣曰:“尔里,吾族弟也,与法土默叔侄也,何可配?”哲白尔衣勒曰:“主命也。与时之权,有机密存焉,未为通法也。”圣乃受命以归尔里,宣白与众,多士为证,亲念虎土白,以金甲一领、银钱四百八十为聘币,举国贺之。一曰,尔里喜舍,囊室屡空,以战甲售与欧思茫,价银钱四百八十,既付价,闻其聘室,乃并甲还之曰:“以当贺仪。”故并以及聘礼,圣即以其财备妆。

七月(勒哲卜东历六月),更向克尔白。
    克尔自,天房名,在墨克城中,其位当天地四极之中央,乃自天辟之初,真主设之,以作万方礼拜之朝向也。自阿丹历努海、易卜喇欣而下,数十世礼拜皆以克尔自为朝向。至母撒,因费而傲王残踏天方,遂改向摆脱离穆改德寺,此云清净室,室在沙牧,地当默义纳之西。沿至达五德、苏来茫、尔撒诸圣王皆然。吾圣居墨克时,礼拜朝向克尔自,取近向也。迄迁默底纳,改向清净室,盖从默底纳人向,亦恶夫古来氏之乱,以克尔自为佛室也。然亦尝欲复古向,以合乎圣祖易卜喇欣之向,第未有主命,不敢遽更。俄于是月望日,晌礼才二拜,鞠躬中,命下“转向”,遂就鞠躬起,更南向而完其拜,因克尔白在默底纳之南也。计其自迁都以来朝向清净室,至此更向克尔自,盖十七阅月也。后人名此寺曰“两朝寺”。克尔白居大地之中,又居东西两向之中,万方之朝克尔自,犹四体之朝心也。二氏之向,两腋也。谓朱乎得西向,向清净室;忒尔撒东向,以东为上方也,独吾人中向,向克尔自。克尔白处四极之正中也。故吾人称“中民”。朱乎得不从忒尔撒之向,忒尔撒不从朱乎得之向,吾人不从二氏之向,以判三教焉,吾人独执其中者也。或阿曰:“圣人在墨克朝克尔白,非奉命也;迁默底纳朝向清净室,亦非奉命也;而何必俟主命乃更向克尔自乎?”答曰:“真主无方也,无位也,东西皆在其掌握,故经曰:‘无东无西’。圣人以至诚奉主,本其自然之性,初未计其所向之东西也。第知克尔自为上古圣人之朝向,故在墨克即以克尔自为向;知清净室为中古圣人之朝向,故迁默底纳即以清净室为向,且视默底纳人朝向清净室者,皆遵古圣人之教也,今新奉教多所将就,况事之可为,不必立异创新也。然意中尝欲更向克尔白也,因有数意:一则圣有故上之思,克尔自故土也;一则欲复乃祖易卜喇欣之向,易卜喇欣之向,克尔自也;一则原真主之初意。真主设克尔自之意,为作万方之朝向也。若不以主命而遽更,乌足以服当世之人心?乌足以为万事之定法?此必俟主命而更之之意也。真主即应其意而更之,其中复有微义,不可不知也。当时默底纳通国行二氏之教,既而归顺圣教矣,其中不能无附会依势而顺者,不能无挟疑蓄忌而顺者,则顺原非其本心。且墨克凶逆之徒时来挑拨,则其中既进而复欲退者者几半,外表顺从,心中违逆。真主欲章著其实,使穆民不为所惑也,特为更向试之,乃以知谁为真心顺教始终服从而无改者,谁为假意阿从,一旦因事而遽变者。向东向西,无可无不可也,执向自择则是违圣也。改向既出主命,不改向则是违主也。试验之义大矣哉!待命之义大矣哉!(呜乎!更向一事大矣:事大,义大,是非大,关系大。忠奸贤佞以此而判,君子小人以此而分,造无量之罪业者以此,建无量之功德者亦以此。千古以来,为圣为王,为教为治,向背之机,利害之大者,莫甚于改革。而更向又千古改革之最者也,顾不大哉!当时为更向事,人心之鼎沸,是非之扰攘,出教入教之纷纭,毁署谩骂,满道盈街,间友离亲,日甚一日,以至于邪焰烘天,狂漾掠地,自生民以来祸未有甚于斯时者也,及其久也,亦自煨熄,然其间忠佞贤奸之辨,善恶是非之分。章明较著于人世间矣。为功为罪,不昭若日星哉?后人视此,当知所以自处矣,岂复因微有改革,便起波澜,微见是非,即生退畏也哉?不则非所信之不真,即所守之未确也。体圣任道者,尤当力排众议而不惑云。)

改建寺宇。
    既改朝向,必改建寺宇,始而向西,今则改向南(清净室在默底纳西,克尔自在默底纳南也人 圣率群辅,亲运木石,安基立柱,以古巴寺为大聚之宗寺(古巴,圣人净室之名。依古巴为夺,故称古巴寺)。命曰:“凡人沐浴恭虔,来古巴礼拜有如朝觐功。”于是人多趋拜于此,虽远居,必乘骑载车而至。后人凡朝觐谒后,亦必至此瞻礼功课。
    始宣礼(方云“邦格纳马子”)。
    宣礼者,宣扬赞颂,晓谕人赴寺礼拜也。先时礼拜,或鸣钟,或传梆,喻人赴礼。圣人嫌之,尝欲改制,因其类于二氏也,欲更之未果。至是,宰笃之子尔卜笃梦绿衣人授宣礼之言“勿用梆”,告于圣。圣曰:“真梦也。”俄顷,欧默尔进,曰:“梦绿衣人废梆传颂云云。”与尔卜笃同。圣益喜曰:“是可永以为法矣。”命毕喇勒习熟,按时宣于礼拜之先,遂废钟梆。

八月(舍而邦,东历七月)。
    九月(勒墨藏,东历八月)始定斋制。
   前舍而邦月望日真主降命:“来月勒默藏月斋,永为定制,凡属穆民一体遵之。”诰曰:“呜呼信者!夫斋,在尔为制如在尔前辈为制者,只为尔人谨畏数日。凡病者或旅者,则限另日。在不能者,罚赎食贫而曾副为佳,斋为善,若尔知也。是乃勒墨藏月,其中降经引道,为正道真经之明证。凡人之月则斋,惟病人或旅人则限另日。真主欲尔人易,不欲尔人难,为尔全限,为尔颂主,为尔人知感也。”制曰:“斋者,止食、色,以谨嗜欲也,每年一月,鸡鸣而食,星灿而开。一日之中省躬涤过。斋之月,官不听讼,民不外市,君王不设朝,不幸野。斋之前必致意。甫月朔,见月而斋,有蒙则足其前月三十日。斋二十九日而见月,开矣。斋竟三十日而未见月,开矣。凡疾病或旅途,俟后补可也,斋为善。妇女行经或产后宜后补。乳妇畏伤,后补可也。误破一日补一比故破一日罚二月。无能,释仆一人;无仆,食贫六十人,每麦二斤(准此官秤三十六两人亡人欠斋,按日罚麦如数。衰老维艰,且罚且补。病旅至死,无罚无补。圣人曰:“凡物有课。夫斋,气质之课也。斋非仅止食、色也,务斋诸耳目身心。故斋之比不起妄念,不动尘思,举止惟敬,语默惟恭。”斋乃制嗜欲以通神明之功也。自古圣帝明王修身立敬,无不以斋为首功,第其为法不同。而礼制少异耳。其原自阿丹降凡,受尘欲之染,聪明闭而天音绝,哀祷久之。命下“月斋三万’,而耳目豁、神明通,遂以为制。其后,历代圣王皆沿之,为省躬。涤过、通神明之用。至母撒,以母哈兰月什日斋为常,其后圣复以什日斋为制。尔撒之世,真主命以勒默藏月为制。尔撒升遐,教生不守其制,畏其轮转必遇在炎暑酷寒,乃移斋于春和之时,自加斋二十日,为罚赎,共斋五十日,后人又以连斋五十日为难,乃散派于十二月,每月斋数日为轻易。总系私意为功,不遵主命圣训之制。至吾圣初行教时,犹袭旧规以什日斋为制,次后以月斋三日为制。至是,受命以勒默藏月斋为制。则一切斋制皆革矣。从此勒默藏月斋永为定制无改。古者斋法不同:有过午一食,至明日过午乃食;有日夕一食,至明日日夕乃食。皆一昼夜一餐,而房帏绝不可近。斋之日不容语言,惟简默对人,遇事指点目视而已。今制,昧旦一餐入斋,至日夕一餐开斋,是一日二餐,仍与平常等,第早迟异候耳,夕则房帏无禁,日则语言无禁,似亦非高远难行矣。然而人尚有不能奉持者何哉?经曰:“斋属主,主报之。”盖谓本然无食色,食色乃气欲之私也,能制气欲自复本然。若应斋而不斋,则是不能制气欲者也。任气欲而违天命,其人  尚可称正道乎?故经中直断:无故不斋,是逆天者也。

始定天课制,开斋仪。
    捐课散财为仁者之急务,而有力者受其责焉。总其所为当散者有三等:曰财产之课,回家事之课,曰人丁之课。财产之课,乃按其所有满贯财货捐四十分之一,按其田园所产果谷蔬瓜捐十分之一,此谓“正课”,方云“则喀忒”。家事之课,乃宰牲做古尔巴尼(详见本卷末)。人丁之课,即开斋仪。此二者谓之副课,方云“瓦直卜”也。散者聚之因也,人能恒散则能恒聚,真主保其财产之长安。是故散则喀忒可保其财产,做古尔巴尼可保其家事,散开斋仪可保其人丁。遵法者,其报不爽,量其所费而更有增益之,玩法者,其报亦不爽,量其所省而亦必加倍减罚之。天课制日:凡人执有资财满贯,应于四什之一以给贫乏,逾年一算。每金二两捐金五分,每银一十四两捐银三钱五分。钱货作银,租者如货。牛满三十捐一挨,四十捐一贝,六十捐二挨,八十捐二贝,余如算。羊满四十捐一羯,至一百二十一捐二羯,二百有一捐三揭,三百有一捐四揭,至四百亦然,余如算。驼满五头捐一羊,十头捐二羊,十五头捐三羊,二十驼捐四羊,二十五驼捐一驼,余如算。(以上牛、羊、驼牧于郊野而图生息者则如是论,若喂养于家者,虽多无论。若系贩卖生息者则同货物论,作价算银给之八 羔犊无课,有壮必捐。诸畜营运生息者俱与货物同。田园所产拍其什一。矿窖所得抽其五一。被贷自捐,负债无课。受课者,穆民良人,在生贫乏。先亲后疏,先近后远,有余入义库。父子不相与受,夫妻不相与受,主仆不相与受,富者之幼子、奴仆不应受他人之课财。课财不与哈申人,尊圣族也。故给与不应受者应复给,误给与不应受者不复可也。是故给者必慎,受者必谨.蒙蔽而取其财者,罪在不宥。开斋仪曰:凡有满贯财物者,除散大课外,按家属男女、大小、仆婢,进教与未进教者,每人施麦半升给贫,给与开斋会礼之前,是日晓发之后。小麦半升准大麦一升,或枣子或葡萄一升。每升准官秤重七十二两。凡教典言“升”,皆天方礼制之升也。升容四斤,斤四十铣,铣四钱有半。每斤为一百八十钱,当准称十八两。一升容七十二两,半升则三十六两也。然各地升有大小,谷有浮实,放礼法只以小麦为定准,每半升准小麦三十六两也(俗传二十四两为一斤,半升为四十八两,误矣。其误在未识钱字之义也。天方言钱与中国言钱同,皆有二义:一主分、两言者,如十分为一钱,十钱为一两是也。一主个数言者,如一文钱、十文钱、百文钱是也。经文言每斤重二百四十个钱,则是主个数言者也。钱个各地轻重不一,而均之则只算每个重七分有奇,仍约十八两也。以个数之钱为分两之钱,此误算之由也夫人 凡罚赎及捐课、开斋仪,总以家常日食者为佳。小麦大麦。黍稷麻豆、或米或稻俱可,或即以诸谷之价亦可,第须准小麦三十六两所值然后可(圣国多食麦,散麦,圣制也。他国准以群谷惧可。若枣子、葡萄,多国不以为常食,则未可通行矣。今江南诸处一例以小麦价算钱分给,亦善)。

十月(少哇立,东历九月),始定开斋会礼(方云“尔一德费突尔”)。
    勒默藏月斋既已,次月为少哇立月,初一日开斋,圣率百官士庶会礼于郊,谓之开斋会礼,其制预设郊坛,是日晨,王公百官士庶咸洁己沐浴,盛服佩香,咸着弁。王步履出郊,百官士庶从之,登坛。王首班。公后之,学士后于王公,庶士后于学士。赞教申礼,咸起立,面阙而拜(阙克尔白也)。致意,四举手,每举大赞,献颂。躬,叩,再叩,起立。献颂。三举手。躬,叩,再叩,跪,默致祈祝,左右顾道“色兰”,出拜。王登台告谕,申明都主化成之恩,命人斋课之义,训诫诸王、臣、庶勤政作德之务。讫,出坛,归途异路,思远者听之。有圣者在,王不得僭圣,公不得僭王,无学不得僭有学。凡入斋、开斋,毕以见月为定,不比别月,别月乃已定者也。盖今日朔,则明日为初一日也。若入斋、开斋则不论朔,只主见月。若云蒙不见月,则尽足前月三十日。如圣人谕:人于舍而邦月二十九日寻月,见月则明日斋,不见,则尽足合而邦月三十日,于第二十一日斋。少哇立月亦然。如斋月二十九日晚月现,则明日开斋,不见月则斋足三十日,于第三十一日开斋虽然,入斋之月,只以一人见则定,无论男妇良贱仆牌 开斋月,必以二男子公正良人或一男二妇见方定。四妇人见不准,二仆人见不准,慎之也。

是月,始受命征伐,领三百人誓师向墨克。古来氏以一千五百众逆之于百德里。大败厄卜折害立、尔体白、筛白等。杀坑其首逆二十四人,诛强狠七十人,俘七十人,顺教者三百余人,余皆为所奴。获财物,均分与众。

斋月之十七日,真主敕命征伐凡忤圣叛道不服教化者。圣疏曰:“主也!惟予受命行教以仁义,不以兵威,戈剑不逞,何以克敌?”命曰:“尔惟兢兢,予惟尔助,惟真主与一切忍耐人俱。”圣乃受命,谕众曰:“维主命予,诛伐不道,予意先墨克。尔众愿从征者录名,整什备装。”前此未有征伐,人皆无武备。录名者三百一十三人,其中辅士二百三十六人,迁士七十七人;剑八口,甲六付,驼七十头,马二匹。多士退畏不出,或请勉励退畏者。圣人曰:“未见阵、先退畏,见阵其能前乎?不能于功,反致罪矣。”或请募兵,圣人曰:“以功利来者主上不喜,以所不喜能致所喜乎?”或曰:“三百人可称师乎?六甲八剑可称兵乎?”圣人晒之曰:“愚矣。师出以正也,师不以正虽三百千人何足恃?师出以正,三百人犹多也。主相善人。汝善,自能相助教门,可以兵力争乎?”乃择吉出师,留墨乞图目子掌国,于沙哇立月上旬主穆尔日会集南郊,分列队伍。圣誓师曰:“维斋月日,真主命予诛伐不道。古来氏为众恶魁,予故师先墨克。第古来氏尽属姻族,恕之背主,杀之碍人,予惟求祈真主宥有罪恶,转其心志,俾明正道,自不予侮。觊觎其将为我道之助,两禁同风,天下可式矣。汝辈好听吾令,各思善谋,美言劝喻,俾其息凶心,启善念。

汝辈以善舌作兵,以柔言当器,倡仁义、谢刚勇,对垒惟让。始让言,次让财,三让兵。三让而彼不逊,然后以其不逊对之。彼杀我杀,彼止我止。戮其凶逆强狠,毋肆掳掠,毋辱妇女。其有哈申人不得已而从之出者,毋杀毋俘,毋取其财。除尔巴士与不合忒喇二人,罪魁也,任将掳杀无禁。呜乎!辅众迁众,诸大小群从:主佑善人,录善功,汝众其实心行事!为道出力者,有赏有位,有身后福。为道而捐躯者,遂脐天堂,荣妻荫子,世不绝亨。呜乎尔众!其共勉力于主道者!”誓毕,复欲验众人之志。曰:“今日之行,为教门不为世法。对彼只与言理,不可语兵,第恐逆徒恃强,必欲厮并,汝等本诸兵武,奈何?”补白克起,对曰:“柔言美于强兵。彼之不服,自取天诛;求主断之。”欧墨尔起,对曰“至彼先与约,不言兵。退其武勇,进其文才,不妒雄辨问难,务以理胜。不胜者从之,不从再行天讨。吾辈恃主不恃兵也。”米格大弟起,对日:“圣人奉主讨逆,文即文,武即武。昔者母撒之徒对母撒曰:‘圣有主也,请圣代主征伐,吾辈守国。”今我辈弟子不然,第曰:‘圣有主也,请圣奉主征伐,吾辈协圣成功。’

皆奉主命,主岂有不助者?吾辈毫无惧也。”圣人曰:“向者汝辈曾与彼约,墨克之祸不到默底纳,默底纳不容祸墨克。奈何?”赛尔弟卜尼墨阿子起,曰:“圣无虑也。弟子乃圣之足趾,圣足所至,吾辈至之,圣以正道教人,吾辈以正道从事,赴汤蹈火不辞也。战场是吾辈游乐之地,一闻厮杀,眼目俱亮,况见仇敌耶?天差至被,不必与言,求主相助,看弟于厮杀也。”圣人愁然曰:“吁!尔辈其定志耶?真主相尔,各成尔志也。”离城五里下营,宿二古北井头。时,圣女卢轨叶病,欧思茫妻也,留欧思茫看视。明日师行,先差细作往探古来氏消息。时,额卜苏福扬领众古来氏商贾正从沙牧归来,驼马货财计百万金。途间,闻圣兵出默底纳向墨克,大恐,急差总使阮然驰驼墨克报信,教古来氏紧守城池,速选健卒,持兵来保护财货。不则古来氏之富有必为穆人所有矣。城人闻报大惊,曰:“不料孤儿今日为古来氏之难也。”时厄卜折害勒掌国,急传合城军民士庶,凡有才能壮实者悉出对敌,得一千四百五十人,以五百人往护苏福扬财货,以九百五十人逆穆师于百德里(百德里,井名,古善土百德里所开也,故名。为墨克一大会场,一岁一聚。千里之外之人皆以时赶赴交易,驼车辐辏,无物不有,列市三日人 以尔体白、筛白、不合忒喇、哈钦。以思哈格、尔巴土等二十余人为将军头目。闻穆军已到百德里,离五里下营,亦距百德里五里下营。

圣差使致书与古来氏曰:“真主钦差、穆罕默德书致故国亲族古来氏贵官大人:予奉真主明命,倡明正学,靖除异端。自受命以来,宵吁勤劳,不逞寝食,为生民计。第顺者少,逆者多,二氏唆谗,使我亲族不睦。予御强狠而无力。惟避祸之不暇,故潜逃异域,建国于默底纳。今奉真主明命,讨逆诛强,出征四方。窃惟墨克乃吾根本之国,古来氏乃我世出之门,必先合义连衡,式教天下,知正道之当遵,邪言之当息。诸公世第王家,皆禀正党,不应自昧真良,更不应为二氏侮也。真言读听,即付回音,吾其停车以待。”厄卜折害览书,大怒,曰:“教我叔灭祖、父而从尔侄耶?”遂回书曰:“师既出,必决一战,然后议。”圣复书曰:“兵非善器,未可轻试。战阵之际,无父子兄弟也。吾奉命征计,顺吾者昌,身财俱保,逆吾者亡,身家俱丧。吾不忍宗族骨肉弃置沟壑,故善言劝谕,以归旧好,两世荣显也。诸公抑知吾实不为诛杀来乎?所携三百余人:皆传经训道之士,并非披甲执兵之人。闻汝众罂国而出,而吾不之逊避者,不畏势也。苏福扬拥百万之富,吾不行劫取者,不贪财也。所为者扶持正道,改正人心而已矣。若汝辈执愚,必欲试兵,则予执一挺可挞万众,无畏也。幸望早决行止,毋致临时跌足。”

厄卜折害览毕,曰:“咄!汝不畏,吾何畏?必决一战!”使回述其言。圣人叹曰:“傀儡不知死活也,恃血气抗道德是自取天诛也。”命众士紧守营帐,防其奸诡。俄巡哨获二人至,命解人,问曰:“汝何人?”对曰:“古来氏营运水人。”曰:“古来氏多少兵中’对曰:‘不知。 曰:“一日运几驼水?”对曰:“一日九驼,一日十驼。”圣人曰:“九、十之间,乃九百五十人也。头目何人?”对曰:“主帅厄卜折害立,将军尔体白。筛白、不合忒喇等二十余人。”曰:“谁为谋士?”对曰:“朱乎得某某,忒尔萨某某。”圣人顾谓众曰:“墨克人之肝叶,抛弃与汝等矣。”圣命解缚纵之。迁士直纳卜进计曰:“古来氏来百德里井头取水,必被地乏水也。吾兵当再进数里,下营于百德里,占住井头,使彼无水,势必先乱矣。”圣善之,进营百德里,饮其水,甘美异常。曰:“此水可载之行远。”因命造运水器,亲授制法,巧出人思,不废担抬力,一人可运数干斤。色尔弟请命造高台于营前,恐古来氏必欲斗战,圣坐台上观兵。时古营连遭大雨,泥泞不堪,行囊器物俱置驼马上,人畜皆病;圣营独无雨,上下平安。时苏福扬将众商货移于海岸(地名)避穆兵,将五百护财兵发往古营助战。并差人探两阵消息。

闻圣两次书,意甚美,曰:“此古来氏之福也。”急持书与厄折害曰:“原为保财而出,财无恙,可回兵矣。穆罕默德神通法力,尔众非其敌也。”厄卜折害答书曰:“彼以一挺,思挞万众;吾以千挺,反畏彼耶?”苏福扬览书惊曰:“若是,则古来氏休矣。”急高商货,见厄卜折害,曰:“故逞干戈,天所不佑。何任私忿,使民涂炭也?”折害曰:“遵命竟不与战,但要到百德里井头住三日,杀驼宰马,饮酒作乐,使穆人知吾之无畏而彼畏我,先自退去方已。”苏福扬曰:“彼竟不退,奈何中’曰:“死并而已。”苏福扬叹曰:“众人有祸,君之过也。”不辞而去。厄黑法什谓则合尔(二十余头目中之二也)曰:“吾辈来此为保财也,财无事,当归矣。”二人亦去。厄卜折害见众心离异,自亦局蹙,第不知穆军果有多少?兵具有无?问于提合卜子二木儿,儿使展喜往探之。喜精算数,识气象,归曰:“不过三百人,并无兵甲,亦无伏兵。”折害欣然曰:“不足杀也。”展喜私与二木儿日:“未可战也。穆兵虽少而气象甚雄,吾军有杀气,不利也。”二木儿以告哈钦,钦告尔体自。白曰:“吾亦久视知之,奈厄卜折害不舍何?汝宜往说之,但令舍战回兵,合城沾益,天下咸称君德。”哈钦述之厄卜折害。

折害大怒,曰:“白无人使,使尔?尔无言,言此?”召尔体白责之曰,“畏缩之徒,不堪为将。”乃命阿密尔掌将旗。诫曰;“汝胞弟欧买尔为穆人杀,不思报仇耶?”密尔领命,痛哭而出,口呼:“兄弟欧买尔!吾今得为汝报仇矣(欧买尔被哈哲氏子杀于色里叶镇)。”尔体自见之,殊自惭愧,因思自己亦曾受辱,被欧默尔伤民幸存一目不趁今日报仇更得何比仍愿从征。取架盔戴之,头大无合者,乃以布缠节而出。折害复誓众曰:“大丈夫枕戈折剑丧沙场,畏缩退避,自灭威风,可愧也。只明日与穆一战便见胜负。吾胜,必拿穆罕默德斩草除根,天下安闲矣;如不胜,只将吾头送去,汝辈亦安矣。”送下书“明日决战”。圣人谕来使曰:“汝归语汝主将,行教门易于战杀也。”使对曰:“主将尝言,脸面大于教门。今日之战,为脸面不为教门也。圣命逐之,曰:‘首领不戒,群从之祸也。”复戒众土曰:“若道兵冲杀漫至,吾人只以乱箭射住,不可与杀。待其先杀我人然后杀之。”次日,古分兵三队出,穆兵亦以三队应之。古兵乌合无纪,乱奔攻杀,箭射不住。韩泽、尔里率穆兵反攻,穆兵皆布衣执挺。色尔弟、米格大弟果然悍勇,执剑当先,所向无敌。古兵大败,折其大将筛白、渥里德,尔体白亦死。圣与补白克坐高台,见杀伤甚惨,命收军。厄卜折害酣战,圣命却之。次比折害复来讨战,圣命勿理。待命三比古兵日来诱敌,圣命军士谕以善言:“顺则身国俱保,两世荣福。”

至第四比折害领兵来,辱骂讨战,圣命韩泽、尔里率众对之,古兵复败,擒获数百人。圣坐台上,见折害乘马往来冲突,四处救援不济,大呼日:“但杀了穆罕默德,吾全军毕丧,无怨也。”圣人叹曰:“众人何辜?”取土洒之,曰:“丑哉!”折害以衣裹头,乱窜归营。穆兵各以擒获来台下献功,圣命录之,待擒获厄卜折害然后论赏。明地古兵复来,圣命勿对。待命三比谕以善言,古兵愿顺者半,不敢明言,但自指其心胸示信,穆军能士善识之。于第四月,古兵至,圣命出兵以拎获厄卜折害为功,其余无赏。众将士惧奔中营寻觅厄卜折害,不在中营。易卜尼默思欧第闲行,遥见野圃,二童子执一人卧地,以剑乱砍。急趋视之,乃墨阿子与敖福兄弟,皆幼童也,挟厄卜折害于地,互以剑砍。折害腿折,易卜尼遂掣剑斩其首,携二童献于圣。圣见之,愕然曰:“此主仇也。”命并其尸悬竿号令。曰:“此今日之费而傲也。”余军俱降,逃者数人而已。查点将士,辅士欧杯德、迁士欧买立二人阵亡。圣伤感流涕,觅其尸葬之。次日,谕各将士将擒获古兵解赴营前,先按名数录功,次各问其愿顺,愿杀,愿为俘,为奴,并许赎。顺者三百余人,杀七十人,俘七十人,余皆为奴。许赎之价,多寡不一,自银钱一千至四千,谅其贫贵富贱。其有文人学士随营,不与战亦不与谋,既获而不愿从教者,命工职士,不奴。其有哈申人,不杀,不俘,不奴,听其愿顺、愿还墨克。顺者过半。

除尔巴士监侯,其罪魁也,无赦。其有文武头目及二氏主谋人另行解至。问古来氏头目曰:“汝等皆能征惯战人也,不知天命,徒恃凶勇。吾人柔挺胜汝之强兵,亦当知有天命矣。”对曰:“吾人近尊佛法,不晓甚天命。”圣人曰:“汝所遵者为中国佛,译地佛?”对曰“不知孰为中国佛、译地佛。”圣人曰:“中国圣人,中国人设像拜之,为中国佛。译地圣人,译地人设像拜之,为译地佛。”对曰:“二氏之人各佛其佛,吾辈则并译地之佛而皆奉之。”圣人曰:“居中国而奉译地之佛,是为祖宗别氏、君主篡窃、贼子乱臣也,罪何容诛?”复问二氏人曰:“汝等皆尊前辈圣人经书,知天命者也,皆于古经备识吾之出迹,又亲见吾之征验,汝等与同人又尝道吾之受命非伪,而何不顺吾教,且助异端为逆耶?”二氏垂首无对。圣颂天经曰;“尔辈以假蒙真乎?抑尔读经而不解乎?噫!尔辈欲争首坐而不屈也。”众哀泣曰:“求释放还国,劝诸同人来顺教。”圣人曰:“汝辈何不先顺?顺乃释。”对曰:“恐众见吾先顺,反不从也。”圣人晒之曰:“庸愚所不亵言者,汝辈言之矣。汝辈知之乎?吾之出师正为汝辈也。汝辈学者也,一言可以安民定国,汝辈行,孰敢不行?汝辈不行,孰敢行?当吾居墨克立教之初,若汝辈以良心公论吾之道真,吾之教正,晓谕众人愿从则从,不愿则各安其素,不以强欺弱,不以势凌孤,使愚众不逞凶,吾亦不致逃窜他国而有今日也。乃以私臆道德,蛊惑愚民。口舌干戈,掀翻世界。

今日到此无言对我,又有何颜归国?吾所携来刀剑甚少,不足杀汝多众。”命将其文武头目及二氏学者共二十四人投那乎市井中,以土石填之。或进曰:“其中有朱乎得善占卜宜留之。”圣人曰:“达尼雅立遗经尚存,吾人不习也。习之,何所不精而留此逆种也?”忽其中一人仰天大哭,呼“天主救我”,且曰:“可惜吾六十年苦学,丧于此耶!”圣闻其呼“天主”,急命止之,问其何学,对曰:“星历测算,更能制造通天仪器。”圣人曰:“此技艺也。”复问从何教?对日:“尔撒教。”曰:“汝以尔撒为圣乎?为主乎?”其人不言。圣人曰:“若以为圣人,犹不失为先圣教生。若以为主,则邪党也,拜像之徒也,虽有学何足惜?”悉命坑之,将掳获财物、军器、驼马,均分与众。其各人所获、所俘各人执之,圣自留一剑。一骡。曰:“此剑乃吾家先世之遗宝也。此骡与吾昔登霄之骥绝似,是以留之。”将厄卜折害所有尽赏杀厄 折害之二童。易卜尼默思欧弟不认功,不受赏,曰:“谅我力不能杀彼也。”毕喇勒杀古兵先锋吴买叶,亦不认功,不受赏,曰:“吾为私仇杀之也。吴买叶在墨克曾置我热砂中,以石压之,几死,*我叛教。弟于但云主一也,圣真也,得旁人救之。今已为某辅土之俘矣,弟子见而杀之,仍当偿某之血。”

圣人曰:“无须偿矣,但赏某之功。”差人报捷与默底纳及各属国。圣姑母阿体克得奇梦于默底纳与苏福扬差人报信墨克之前三日。梦一人乘驼立弥拿山,大声呼曰:“耶!墨克人,速备速备,三日祸至!”倏觉其人立克尔自上大声呼曰:“速起速起,三日送死!”倏又觉其人立格比土山大呼曰:“耶!古来氏!速走速走,三日授首!”忽以巨石自山头掷下,至麓粉碎,溅于墨克城内,家各一块。觉来告于弟尔巴士。士曰:“隐之隐之,将必有大事也。”士与渥里得善,私语之,得告于父尔体白,由是倡扬,厄卜折害闻之,曰:“妇言如可信,妇亦为圣耶。”诘于尔巴士,士讳言之。折答曰:“既不乐从本家男子为圣。又岂乐从本家妇人为圣?今当合众攻之,治其妖言惑众之罪。彼言三日,今过三日矣。”尔巴士慰之曰:“盍往戒之?子与吾偕。”折害与之携手出,忽见一人驰驼入城,大呼曰:“祸事至矣!古来氏人速出救之。穆罕默德兴师来墨克,苏福扬之财货几为穆兵劫矣!”折害大惊,曰:“果然,不意孤儿今日为古来氏难也。”遂渝众整兵迎救。

尔巴土顺。
    克敌之夜,圣闻哀泣声,不成寝。问之。报曰:“尔巴土俘缚痛。”圣怜之,命解缚,晨起,取尔巴士问曰:“汝何愿浮?”曰:“有人教我,未见其人。”圣人曰;“汝原忠直,不假阿从,何今助逆倡恶耶?尔盍赎尔暨尔子尔侄?”士曰:“吾在墨克已顺教矣,人*我来也。”士曰:“俘主已取我赤金四十锭,可当赎价。”圣人曰:“掳掠不可以当赎。”士曰:“别无财矣。”圣曰:“有也,汝出兵时属尔妇五分之财未动也。”其先,尔巴士本诚烙君子,家资颇富,不肯出兵。因众*不得已而出也。不则其资财为众所有矣。亟取赤金四十锭(锭三两)怀之,属妻曰:“设我不归,可将吾财五分之,四子每得一分,汝自得一分。此言勿泄,亦勿语诸子,恐致先乱也。”至是闻圣人道出,大惊曰:“真圣人也!心与天通,见与神明,孰能逃其鉴察?愿以全家顺教,家财尽输于主道,乞释还国。”归结焉。

班师。
    赏罚既毕,回师。中途数俘作乱,杀之。一俘乞曰:‘有女愿进赎罪。”圣命取至,曰:‘尤物也。”并杀之。师还默底纳,官民悉出迎接,至圣府,次第入谒称贺。墨乞图目子缴掌国箭,进曰:“未开墨克,归乎?”圣人曰:“命未下也。”渝众士善待俘虏,不可毁伤;所得赢财(赢财,掳分赏也),谅输多寡各给与亲族、知交户里贫困者。召欧杯德、欧买立二人妻子至,各给田园,支且俸宁家,子孙世袭父职。
    额卜立阿速纳赎,圣女宰纳卜还。
    阿速,圣之长婿、宰纳卜之夫也。宰纳卜行圣人之教,阿速附逆党,遭俘,不敢名,至是始觉,报圣。圣曰:“顺则已,不顺则纳赎,还吾女。不同教,不为婚也。”阿速愿纳赎、还女,使使墨克取赎价,宰纳卜以金钏付使。至默底纳,圣见钏不禁伤感泪下,钏乃故后赫底彻而遗与宰纳卜者也。还其钏,许其赎,释之。差迁士某押阿速还墨克,取女宰纳卜还默底纳,于是夫妇离异。阿速念宰纳卜之贤,誓不再聚。宰纳卜亦誓不改适,两鳏六载。后至开墨克,阿速顺教,与宰纳卜重婚。

圣女卢轨业卒。
    先是,圣出师时卢轨业病,留欧思茫视之。归师时,即闻卢轨业讣,至默底纳业已葬矣。圣率众士游坟,们冢祝告,悲泣过常。
    逆首厄卜勒害卜死。
    苏福扬在海岸闻古来氏兵全折,穆罕默德旋师,叹曰:“古来氏自取祸也。”逐驱商货归墨克,闻尔巴士自穆军逃回,往问焉。值厄卜勒害亦至,问其两军胜败之由。苏福扬曰:“此由难白,才对阵,我军即后却。穆人皆执挺无刀剑,而吾军之头乱落。遥见盈空漫野皆魁伟壮土,白袍白甲,乘白马飞空而战,剑指处人头即落,疑必神助也;不则妖法也。”尔巴士传者曰:“嘻!此神兵也。穆圣之教真,真主助之也。”厄卜勒害恶其言,奋起欧之,侍者不胜力。尔巴士妇执捧击勒害,头损归家七日死。时尔巴士全家已入圣教,但隐而不言,恐遭众祸也。规知勒害病危,尽载所有,弃家潜向默底纳,报与圣人。次日信至,勒害死。圣以手加额曰:“感谢主恩,古来氏梁柱绝矣。”命尔巴士释其仆,赏其功,免尔巴士本身及于侄之赎价并还其初掠之金。旋赏其仆,以因仆得福也。

(折害、勒害,毕神勇无敌土也,而一死于童子手,一死于妇人手,勇力之不足恃也如此,亦叛道伤族、欺弱凌孤之报云。)
    欧浼尔投顺。
    欧浼尔乃渥合卜之子,初为古来氏逆党之魁,曾毁辱圣人。闻百德里之败,其子遭俘,古来氏贵官大人俱为坑杀,大愤不平,语锁伏洼曰:“吾人堂堂王胃,被辱如此。苟不因家眷累重,负债牵缠,必舍身往彼刺杀穆罕默德,为众雪恨也。”锁伏洼曰:“果然难生于世矣。古来氏用兵无谋,二氏之人讲道迂阔,皆莫能成大事。穆罕默德一孤儿来此,墨克之金柱全折,眼见再无人能复其仇也。”欧浼尔勃怒,起曰:“子懦矣!只吾一人便能直趋默底纳取穆罕默德之首来献君前。”锁伏洼喜曰:“君若果应此言,吾愿保尔之家计债负。”欧浼尔跃起,披软甲,怀利剑,乘骡而出,径奔默底纳。至圣门,时圣人坐在堂上,方与弟子讲学,忽呼欧墨尔曰:“友人来矣,速出迎之。”欧出,见欧浼尔,异之曰:“仇人也。”提领而入,圣命放之。欧浼尔跪阶下,视圣中坐,仁德之容;门人侍卫,威仪之象。先身惊怯,不自由匍匐下拜。圣人问曰:“尔何自来?”对曰:“墨克。”何为来?”对曰:“为亲俘来。吾多众亲族被俘,吾之子亦俘。”圣曰:“何为服甲怀剑?”对曰:“旅行护身耳。”曰:“尔实说何为而来?”对曰:“实为亲俘来。”圣命斩之,欧浼尔叫曰:“旅人无罪!”圣人曰:“以汝谬也。”欧浼尔曰:“何谬也?”曰:“汝与锁伏洼谋,来杀我也。吾受命于主,阐扬正道,靖除邪学,岂育小所能为计,而汝为谬来谩我耶?”欧浼尔大骇曰:“真圣人也!神明隐见,早破吾谋矣。”遂五体投地,泣曰:“真主钦差,赦我愚蒙。初吾不知,偶起恶念;今也知道,情愿投顺。辅圣杀逆,将功折罪。吾圣至仁至慈!”圣命诵清真言,释之,收其甲剑,即从欧默尔习礼诵经,迁其子。锁伏洼在墨克尝语人曰:“百德里之仇将复矣。”迄闻欧浼尔顺,惊曰:“孤儿如此伏人耶?以如此智勇而亦顺,则古来氏休矣。”欧浼尔武勇绝伦,聪明罕匹,稍习经学即能辨难,请命回墨克偿债、取眷属,并说亲友来顺。圣许之,赠多金帛谅其费。欧浼尔回墨克,任所欲行,无敢阻者。不半月还默底纳居焉。由是顺教而迁默底纳者数十人,顺教而仍居墨克隐奉教礼者数百人,皆录名通闻于圣人。圣人喜,因厚待欧浼尔。

朱乎得妇讥圣,欧浼尔杀之。
    默底纳有名媛,曰二木娜,诗才冠世,为朱乎得妇。冠裳名士多游于其门,尝结诗会。一日,以讥圣为题,盖毁圣教并毁圣门之群弟子也。欧浼尔乘间杀之,报于圣人。圣人曰:“毁教者固当杀,第教而后杀可也。二羊相触,其能免于后报乎?”
    革朋友受家财法。
    初迁默底纳时,有朋友连盟,互受家财之命,至此革之。因彼时初迁,人无属,迄亲百德里征后,降顺者众,各人皆有亲属矣。

是月,法而西寇鲁密,鲁密师击之,大败还。
    先是,为圣八年,法尔西王启思喇以兵侵鲁密,为鲁密师杀,立伏而罕。罕原启思臣也,投鲁密,鲁密即以罕坐启思王位。启思王子虎士老谋杀罕,复国。欲报父仇,养精蓄锐。至是,复侵鲁密。鲁密以师击之,复大败,夜遁还。穆人以一月而两胜,大相庆幸。或曰,此时鲁密尚天主教。曰:鲁密人遵尔撒之教。读《引支勒》经,犹古正教也。与吾人有一面相合,其胜即犹吾人胜也。法而西人信佛拜像,与吾人全相反,则吾人之仇国也。闻败书之,亦志喜也。
      改尼阁儿乱,克之。奴其首,纵其众,俘其强狠,收其甲兵,没其财产。以五分之一留公,余均分与众。

改尼阁儿乃默底纳之巨镇,民极豪富,而尚文习武,户不乏人。俗喜斗,有一弱者即为通镇耻,有特胜者即举为压镇守官,虽王国莫能治之,行朱乎得教。圣甫迁默底纳,互相通问,第不顺教而心敬圣人,因久知圣为末世大成至圣也。彼时即与圣人约:不犯圣教,不助寇;设有寇至,协同剿之。迄圣出师墨克,不募兵,不请协,恶之,及闻圣大胜归来,愈怀嫉忌(偿曰:“古来氏无能辈也,何以一千五百壮军丧于三百文人手?若与吾人战,则见战法矣”)。或以报于圣人,圣人嗔之曰:“汝辈还有耳也(谓如此之言还有耳听他也)。”已而人心争胜,波澜日兴,改尼阁人竟坏初约,欲与圣战。圣集诸首约者慰谕曰:‘当初吾与汝辈为盟约,因汝辈是母撒教生,与吾同属一家,同为拜主畏主者也。母撒是主差于前辈者,吾是主差于后辈者,汝辈不顺我,亦不畏主耶?乃欲与主差争胜负耶了’首约者赫然谢罪,归诫其众,不许斗战。众曰:“君被惑矣?抑受贿耶?彼居吾地欺负吾人,有志愤者能忍之乎?”坚志欲战。圣复召首约者,不至。圣乃遗书日:“鲁密战胜法而西吾人喜,因鲁密为敬主畏主之人也。凡敬主畏主者天下一家,况尔我同国同义且有当初之约耶?人虽丑虏野裔,莫不以背约为耻,况处中土行圣人之教、日夕奉主之人,忍为背约耶?抱仇怀恨之夫,藉劝谕即可解释。尔我毫无仇恨,特以争胜试兵耶?吾以三百文人行教墨克,古来氏恃强,以倾国之兵逆吾,其事可鉴矣。诸公当劝喻群众,安分守心,各治生业,全其旧好,享乐无极。若任狂肆欲,必遭愆,后悔无及也。”改尼阁得书,文人皆欲息,武夫仍欲战,益怒曰:“以吾比古来氏人耶?古来氏乌合无纪,不晓兵法,是以取败。吾今必欲一试,怯则让国。”圣乃亲出喻其众曰:“吾劝尔以善,尔激吾以哉,何谓也?兵其可轻试乎?”众日:“如尔胜吾人,尽从尔教;如我胜,听尔所处,亦不去尔国。若不战,则请让国。”圣人曰:‘道胜不以力也。”众曰:“今日之战不为道也,惟天保佑善人。愿试之,其道自见。”圣人不得已,乃乃命士出郭对垒于郊。圣自登高玩其营阵,叹曰:“果然兵强器利,惜乎不经杀也。”谕众士:“不可与战,只坚守吾营,断其水粮,其凶心自息。”越十五日,改兵无食自乱,拚死杀来,圣兵一鼓擒之,不漏一卒,解到圣营。圣谕曰:“惟天保佑善人,信矣。子俱当顺教矣。”众曰:“吾尚未战也。”圣人曰:“强项直膊,汝二氏人也。”将其首逆背盟者尽入为奴,没其财产;其恃勇斗狠者四百人为浮,不许赎;余皆释放。尽收其军器,得红黑甲二百副,驼马千头,什物无算。

始定赢财五一之制(赢财方云“额尔默”)。
     凡不以营艺所得之财,俱谓之曰“赢财”,如矿客所得,掳掠所获,官家之发奸没产所收之财物皆是。除家财不作赢财论。圣教初行,凡各人所得之赢财即系各人己物,听各人谅给亲友多寡无论。至此则定例:凡有所得赢财类,必取五分一入官或给贫,官亦给贫也,永为定制。

十二月(祖立后哲,东历十一月),始定堙祀会导(目今宰性节)。
      堙祀者,洁己为礼以希临格于真主也。系于三大事:大瞻礼也,会集于郊也,宰牲也。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体遵之,一岁一次。凡有执掌,施厥牲费,男女大小同。父子不相代,夫妻不相代,父代子祀用于财,夫代妻把用妻财。妇女无瞻礼,不集于郊。先期备牲,牲用驼、牛、羊三项。上户以驼,中户以牛,下户以羊。羊一人,牛七人,驼同牛。大祀三日。祀于初日至善;有故,则二日、三日俱可。其制先于南郊设坛。是比王公百官士庶咸斋戒沐浴,盛服佩香,着共 服巾。王步行出郊,百官士庶从之,登坛。王首班,公后之,学士后于王公,庶民后于学士。赞教申礼,咸起立,面阈而拜。致意,四举手,每举大赞献颂。躬,叩,再叩,起立,献颂。三举手,躬,叩,再叩,跪坐,默致祈祝,左右顾,道“色兰”,出拜。王登台告谕祀会之礼、宰牲之意毕,出坛,宰牲。堙祀,古礼也,历代仪制不同。今则为定制,永久不更。(堙祀之礼自阿丹始,历代因之,天下行之,第仪制不同,异地则别,异时则或替。而其所主敬者在诸家又各有所归,曰“天”,曰“地”,曰“神”,曰“佛”,曰“天地上下神抵”,一皆失其本义矣。惟儒者日把与诸祭扫不同。祭祖用于天地山川河渎,惟堙祀则独事吴天上帝也。其说近是,乃予以“堙祀”二字释天方“古而邦”之文,盖取诸此意云尔。六书赋曰:湮音因,精意以享也。又洁祀也,从示,从西,从土、示,古抵字,敬也。盖西土敬事上帝之礼也。礼行于已时,故祀字从示,从巳。据此数意,使巳二字皆有合于古而邦之义,学者其勿以少见而訾议也。)

上古用牲不用宰,只用绳缚而献于山巅或旷野,听天降火焚之,以验准否。不焚则是不准也。贤智者不准,即慎修厥躬以自克;愚不肖者不准,则巧伪饰作以自盖,故有预置柴薪于牲下伏火以自焚者,陋端多矣。至中古始以宰割、宰必于其所钟爱者,所钟爱者何物则以何者宰之,如易卜刺欣钟爱幼于易司马仪,即以幼子祀,真主鉴其诚恳,命以羊易之。子得不宰而圣之诚相见矣。圣祖二卜笃穆托吏部愿以第十子把,已而准以百驼赎之,而子亦得不宰,则其诚悃又见矣。然此皆上古大圣高贤,奉若主命而割绝世爱,其精诚之感格,直达于无声无臭之表。故人特患无诚心耳,诚则何所不动耶?若夫拥千百之富,不舍一牛一羊,而何复云敬主,事主哉?其重财而轻主也甚矣。

忒尔萨教首乌买儿死。
    忒尔萨,教名,乃以尔撒圣人为主者,亦如佛氏拜像产谶。乌买儿其教首也,博古多学,尤精于象数辨难。居默底纳之乡,而西极北带之人多就学焉。独不拜像,尝曰:“吾之子女吾之所生也,吾不拜。吾所塑所绘而何拜之!拜土木,是人不如土木也。”或诘之曰:“师不拜像,率人拜之,何也?”曰:“众人之道止于像也,舍像无所归矣。吾之道非像能碍也。”或问:“穆罕默德之教何如?自称天差,果天差乎?”曰:“不虚也。古经载其人,验其事;其教明,其道正,将来天下皆归于此一教也。”或曰:“师何不从其教?”曰:“待验实则从之。”言际,目赤而色变。或告之圣人,圣使弟子召之不至,赋“圣教颂”一章凡二干言,极尽褒美,进圣。圣览竟,曰:“此人口是心非也。”是月死。圣人叹日:“硕果不食,至于败。”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一---迁都三年至四年事实
    迁都三年(辛酉)三月(勒比尔立敖渥立,东历二月),苏福扬兵寇默底纳,圣命全击之于色威格,大败还。
    苏福扬,古来氏之长也。武勇超众,忠义得人。善贾,人以财货托之,金至百万,贾于沙牧,子母分毫不苟,通国重之。尝戒古来氏及二氏人毋伤穆罕默德,有与穆人争角者辄解释之。迄圣师至百德里,力劝厄卜折害勿与战,不信,至于丧师。又自悔其未亲临战阵,以致败亡,复恨穆兵太烈,致古来氏文武无存。及归墨克,见诸亲友丧军之家妇兄无依、啼饥号寒者比家比户;及欲归结其财货,多系无主,心实快快。二氏人规知其意,会同古来氏及通城好事者来说苏福扬日:“君为古来氏之尊长,合城之司命也。人之所恃以生存者二,财与颜面也。百德理之辱,颜面全丧,财货何用?君当为吾人复仇,不,则经营亦从此止矣。”苏福扬曰:“彼以道德,我为武勇,非敌也。”众曰:“彼以兵胜吾,未尝以道德胜吾也。”苏福扬曰:“彼曾三致书与厄卜折害,折害不听,而今又何尤?”众曰:“君其偏党也?彼言一挺可挞吾万众,明渺视吾墨克也,君不在渺视中乎?君能为吾人复仇,即墨克之主,百世之所仰戴也;不,则仇怨从君起矣。”苏福扬为众所*,素亦好名喜事之人,遂立身曰:“吾愿以二百军夺默底纳,杀穆罕默德,为诸公复仇。”众大悦。苏选二百壮军,以是月初旬出墨克向默底纳,距十五里下营,地名色威格。夜营中火,帐具多焚,众谓不利,欲还,苏福扬曰:“岂有一挫即反者?”师复进。圣人早命二辅士往说彼顺,且曰:“不言道理,何以兵试也?”再三往说不从。圣命舰其二百人,亦以二百对之。苏福扬大败,圣命追之,其辎重什物尽弃之而还,二百人无损,苏福扬可谓善败者不亡也。

四月(勒比而立阿后尔,东历三月),诛克尔卜。
    克尔卜名厄什勒伏,原白尼纳足尔人,居默底纳,雄勇豪富为通国冠。阴为纳足尔使往墨克,会兵征默底纳。归,圣觉,问门弟子曰:“谁能喻以道而使彼顺?”色里墨对曰:“弟子愿往。”圣人曰:“此人才辨过人,万夫莫敌,汝胜任乎?” 对曰:“弟子善诱之,不,则以计擒之。”色里墨出,访知克而卜出已归家,乃带二勇士为使,授以计,竟至克尔卜家请见。克尔卜出,即曰:“闻子近从穆罕默德教,有诸?”色里默曰:“然。”曰:“不从古教而从彼教,何也?”色里默闻其言不逊,答曰:“置此再言,且救吾急:二友有急求贷于予,予无措,转贷于君。君如允,有战甲为质。”克卜尔最爱穆人之甲,喜诺。色里墨佯言归第取甲,克而.送出。克素爱洁,以美香膏发,色里墨佯为嗅,曰;“何处美香?生平未之闻也。”克尔卜笑曰:“吾膏发之香也。”色里墨就其头嗅之,赞曰:“仙香也。呼二使,闻之,遂紧捉其发杀之。圣命号令于市,为私通叛逆者警。

八月(舍尔邦,东历七月),纳哈甫及,以女韫穆库立苏木妻欧思茫。
    先是,欧墨尔有女名哈甫及,贤淑冠国,多土求之,不许,意欲妻欧思茫。欧思茫不受,请命于圣人。圣人曰:“待命。”俄顷哲白尔衣勒降,谕曰:“真主有命,以此女妻贵于欧思茫者,以贵于此女者妻欧思茫。”贵于欧思茫者,圣也。贵于此女者,圣人之女也。因奉命于是月纳哈甫及,以女韫母库立苏木妻欧思茫。欧思茫原配圣之次女,卒于百德里归师之时。此乃续配,圣之第三女也。

九月(勒默臧斋月,东历八月),苏福扬再寇默底纳,圣以师击之于吴侯的山,斩其大将数十员、卒数千。苏福扬败还。掳获驼马万计,牛羊数万,车仗什物无算。
    先是,古来氏两次败绩:一厄卜折害败于百德里,一苏福扬败于色威格,恨入骨髓。苏福扬领二百败军无面目复入墨克,野宿郊外,墨克富庶头脑来慰之,曰:“宰鸡用驼刀,事乃必克。今吾人兵粮不给,难以取胜。愿加倍财货与君再贾沙牧,待秋月归来,以所得之利募兵运粮,然后出师,默底纳可下,穆罕默德可擒也。”苏福扬喜,即带二百军押解财货往沙牧,至八月归来,计得到黄金五十干两,相与计曰:“必趁其斋月往征,必克也。”于是选才拔尤,得上将百余,壮军三千,又是募兵二千,二氏富家助甲七百副,马五百匹,驼三千头,于九月初旬出师。苏福扬统军,以锁伏洼掌中军,哈立得与尔克立墨为左右翼,誓师曰:“今日之出,报两败之仇也。汝众当今百德里之辱而与之战,无有不力矣。”抵祖立候来法安营。信至默底纳,圣人叹曰:“如此肯事兵耶产’命众全防禁门,谨出入,是夜,圣梦披甲执剑,宰牛,由脊背下,剑缺。占之:甲,默底纳城也;宰牛,杀徒人也;由脊背下,敌人之大将伤也;剑缺,家人有损也。圣人曰:“吁!主命也,且未可与战。”是日主穆尔拜后,敌信*至,若不出御则敌临城下矣。众士勇跃,于底格尔拜后出城扎营,先拒险要。圣见众士出,不得已亦出,但谕谨守险要不可与战。众土恳请出营挑阵,圣人曰:“从未有奉命行教,不言道德而日事兵戎者。”众对曰:“彼之不善也。”言际,敌人战书至:明日决战。众心大悦,对曰:“若待后日,吾辈力馁矣。请圣人答以明日决战。”圣人叹曰:“主命也,何敢违?” 申谕众士曰:“汝等义勇甚胜,不能止遏。但战阵有法,进退有方,不依纪律者死,无悔。”众大呼应曰:“愿得阵亡功。”计其军士,仅得一千。圣默审良久,复发回三百守城,以六百分左、右、中三队,以一百随身。是夜,下营二老川。明日昧爽,晨礼毕,晓谕众土移营吴侯的,背敌安营,向敌排阵。命祖祝摆尔领五十弓箭手埋伏两泉山旁,待敌败至发之。是日,苏福扬分兵三队出阵,自领一百弓箭手立山顶指麾三军。圣人执剑呼曰:“谁能任此,斩寇夺旗?” 额卜都查纳接剑,两阵相交不移时,斩寇将数十员,苏兵大败。哈立得、与尔克勒墨、锁伏洼三阵旗主俱逃向两泉山来。祝摆尔伏箭齐发,哈立得、尔克革勒默死,锁伏洼脱。苏福扬见穆兵势胜,急样呼“穆罕默德死矣,不必与战。”苏兵闻之气雄,穆兵闻之胆落,翻致伤残,圣自领四十辅士安营不动,忽飞弹至,击圣齿伤。额卜都查纳急保圣登两泉山头。圣见众士多乱,挺身示众曰:“吾现在此,何得乱!”众见圣在,益起骁勇,翻身杀出,恰遇苏福扬。苏不能敌,且败且呼曰:“今日来,报两败之仇也。”穆土应声曰:“今日且三败矣。”苏福扬大怒,呼曰:“誓必来年会兵也。”众欲追杀之,圣急传勿追,曰:“此人尚有后望也。”命尔里呼之曰:“此后带几学人来讲理,强于用兵也。”苏福扬败还。是役也,杀敌将七十余员,军卒三千余,获驼七千,马二千余,骡驴一千余,牛羊八千余,辎重什物不计其数。圣军损大将七,军卒六十有三。

韩泽阵亡。
    韩泽勇悍极矣,尝闻圣疏阵亡功,自谓曰:“谅我何能获此功?吾见贼则杀,贼何能于我哉?”是日上阵,即斩寇大将数员,逞势杀入,直透中营,欲捉苏福扬立功,被渥合施从后执之,为众寇裹杀,献与欣得。得与韩泽有旧恨,破其腹,取其肝,吞之不下,复支解之;苏福扬败还,圣命觅其尸,葬之,与其甥哈哲氏子并穴。圣人为之流涕数日,众士咸为之悲痛。誓曰:“若获敌人,必以三十人如是偿之。”因而天敕降云:“报罪者,一罪抵一罪,无枉矣。”

殡礼。
    首先阵亡为之殡礼者,韩泽也。殡礼者,众人代尸拜主,以谢其脱尘归净之恩也。首领对尸胸前立,男女同,众人分班次于首领之后,一拜。不躬,不叩,不跪,但摹想仪形,全其四赞而已。其条例与正行礼拜之条例同。礼过一次,不容再礼。方礼讫,别在至,并为之殡礼。又有至,彻其次至者,为其继至者礼。接续至于七十阵亡,皆彻其先至者为后至者礼,独韩泽未彻焉。故时人有谓圣人为韩泽礼七十次云。传者云,圣人一日之间为韩泽殡礼七十次。后贤论曰:“非殡礼七十次也,殡礼无重也,乃为后者礼而韩并蒙其都阿也一祝告之辞也。”记云:当时圣人为韩泽殡礼讫,欧墨尔至,欲为殡礼。圣人止之,曰:“吾已为之礼矣,无容再举也。”

目地而葬。
      阵亡者皆即地而葬,迁葬可也。数十年后,穆尔伟业朝开河,舍希德坟碍路命迁葬,容颜如生,毫发无损。

禁号哭。
      圣归师,默底纳举城阵亡之家哀哭振天,惟韩泽家寂静无声。圣人异之,问其故,韩泽一子一妹:子名祖摆尔,贤孝无比,知阵亡之功丰伟无量而父得之,虽哭,第心戚而已。妹锁斐叶,贞淑冠国,曾  随营,见兄尸抚痛良久,复自释曰:“兄已早登天圃,吾何伤哉。”故至是亦心戚无声。韩泽,圣叔也,圣人怜之。众辅喻圣意,各携眷属至韩泽家举哀吊慰,由是号哭更有甚者。圣人闻之,曰:“夫何至于  此极也?哭,无碍也,毋至于号。”遂示谕通禁号哭。已而有妇来,问曰:“丧子而能忍于哭乎?”圣人曰:“夫哭,人情也,无免。第勿打头、抓面、扯发、牵衣,  勿数亡行高声而使人知之也。”

是月,阿里子哈参生。
    自去岁色法月尾,阿里与法士默成婚至是,凡十九阅月,生哈参。又越五十日,怀侯腮尼。
    十月(少哇立,东历九月),寒喇厄卜二贼乱,伏诛。
    寒喇乃纳在地属邑,距默底纳五十里,邑小而民悍。有恶少厄卜二贼,先从军墨克,为厄卜折害帐下卒。百德里遭俘;哀告于圣曰:“俘有数女,乞放归。”圣怜之,纵归,誓约不再助逆,不与穆人战。迄苏福扬募兵,为锁伏洼固*从阵,圣见之曰:“汝失约耶?” 二贼羞惭,逃归寒喇,民举之为首,欲乘虚袭默底纳。才欲举行,圣已旋师。圣即传谕众士,明日出师,惧用随征吴侯的人。于少哇立月之十六比师行,先差二辅士往谕招安,被杀。圣怒,命尔里围城,三日民惧,缚厄卜二贼出降。贼求赦,圣曰:“三次矣。”杀之。寒喇平,顺教者无事,投诚者人建丁、地税租。设官守之,还师。
    迁都四年(壬戌)二月(色法尔,东历正月),阿密尔教于木傲渥,屠飞勒以兵逆之。阿密尔以九十土胜二千兵,屠飞勒遁,以二木尔为守之。

阿密尔告于圣人曰:“木傲渥可教也。”圣人曰:“彼纳直地人也,顽劣。”阿密尔曰:“彼皆弟于属下也。” 圣人曰:“汝往教之。’阿密尔使祝杂木先往说其长屠飞勒,勒怒,杀之,集文武军兵议,曰:“穆人将吞食吾国,莫若先兵治之。”于是整兵饰武,选拔二千少壮,月之下旬犯北。信至默底纳,圣人呼阿密尔曰:“汝知其不可教乎?”阿密尔对曰:“弟子不需百军,可遏其来。”圣人曰:“汝易遏之中阿密尔携九十士间道而出,遏逆于泌厄尔(井名)。 交锋二日,穆军一可当百,大败逆兵。屠飞勒遁,遇穆伏兵二木尔,跪乞命,割其发纵之。阿密尔入城安民,即以二木尔为守将,掳获财物尽赏穷民,其军器什物载归默底纳。

定丁赋。
    凡异教人、裔人、虏人,居我属地必籍其丁。人丁:每丁上户四十八钱,中户二十四钱,下户一十二钱。钱七兑,每十钱重白银七钱也。顺教则免。妇女如男之半,老幼废疾无丁。地丁:每亩一钱,又所种一升。升容四斤,厅十八两,两准中国二铣又九铢之二,铁四钱有半。亩纵广七十尺。尺七把,把四指,指排四麦。为启思喇尺,较常尺增一把。每亩枣五钱,葡萄十钱,果实谅所出取之,多不过一个之半。丁赋异乎什地,什地乃谅所出抽其什一,无出不取。丁地则不论所出多寡有无,皆依额数取之。

是月,勒支尔诱杀圣徒十人。圣遣祖杯尔将兵讨之,诛逆首。军民顺教者半,讨安者半。
      勒支尔,墨克之巨镇,俗尚二氏,性奸猾。偿与穆人言道,多屈,抱恨蓄忌,欲请鲁密大学人来复仇,路远莫及。今见诸国边地多为穆人所掠,寻计却之。有朱乎得首胡哉、忒尔撒首如瓦相为谋计,来默底纳求见圣人,告曰:“敝地久仰圣教,不蒙圣化,今特恳天差圣光照我敝镇,豁我愚蒙;专待驾往。”圣人嘻曰:“美意也。”捡弟子中素愿做舍希德者阿孙、墨尔色等十人从之往。补白克进曰:“其人奸猾为性,必有诈也。”人曰:“主命也。”欧默尔进曰:“当携兵往。”圣人曰:“十人已矣。”阿孙等至勒支尔,饮筵际,吐枣核为号,十人皆被缚。胡哉曰:“吾非欲杀汝,但欲归汝众于墨克耳。”穆众曰:“甘杀,不归墨克。”阿孙等五人力挣缚断,被杀,余五人械送墨克。逆首色喇法旧有二子被阿孙杀于吴侯的阵,伏恨报仇,愿得阿孙首颅为酒器,逆军欲割其首以进。俄见大蟒盘护其尸,不敢近。蟒去,大雨滂沦,漂尸去不知其所向。野人葬之。至今冢存,名汉墨都业尔以名护国坟人道人械五人送墨克,路杀其三,至墨克又杀其二,悬竿城头,以羞穆人过往者。信至,圣人叹曰:“主定不可越也。”命祖杯尔统师往讨之,逆者尽诛。二氏之首入为奴,军民顺教者半,讨安者半,建丁赋租。祖杯尔使能干军士往墨克盗其尸还。为逆追迫,落尸于地,地忽裂,陷之,后人名其地曰“白里尔”此云陷也,今冢尚存。时人为歌讥之曰:“穆士十人登天,二氏全城隳地。捐躯没财,为奴为隶。”

三月(勒比而立敖卧立,东历二月),祖合邑纳祖尔氏乱,求助于墨克。墨克二氏以三十学人来祖合与圣讲理,不胜,退兵。圣以师困之,降,邑人顺教,二氏及纳祖尔头目为奴,余从还籍,许其载六百驼,妻、子、器用、货财去,余财及军什、驼、马、牛、羊悉籍没。
      祖合尔乃默底纳之附邑,多纳祖尔人居。祖人淳,纳人强霸。圣初迁时,邑人求安,圣允之,戒令毋干教法,毋为不轨,毋助逆寇。既而听墨克锁伏洼唆,会攻墨底纳,于去年四月差克而卜往墨克会盟。归,圣使色里默诛之,逆众怒,即移会墨克。古来氏以数败计穷,缓之。二氏学人曰:“穆人以兵胜,能以理胜也,孟与之讲理了’锁伏洼曰:“向者百德里之役,三教学人皆为所屈,被坑,奈何?” 二氏曰:“不可以例也。”锁伏洼曰:“昔者乌霸儿。主教之尊宿也,不敢与抗,且为之赞说,奈何?”曰:“吁!岂乌霸儿比也?吾试与校之。”遂考选学富而才辨者三十人,径趋祖合,会纳祖尔人复得法杂依朱乎得博学善辨者十人,会计致书与圣,曰:“国以兵争,道以理胜,吾人惟欲明道。天差果以道教人,吾地官民望风久矣。天差恳以惠光照临,吾人则跪门以待。”圣览书,晒之曰:“以予为可致也?以予为可谩也?”遗尔里往讲理,不对,必圣亲往。圣往焉,问对竟日,三十人皆屈。纳祖尔人暗地饰兵,兵皆染毒,欲杀圣,圣早觉,潜归,尔里率众辅继后。圣谕尔里带兵往谕:“凡纳祖人俱还本国,不容居祖合,限十日出地,不出则杀。”纳祖尔人惧,亟四出雇驼搬物。二氏人止其勿搬,急驰书四处求救。墨克许助兵三千,古来作与二伦方二国各助兵二千。皆约曰:“万匆出地,定于某日会兵攻默底纳。凡有被俘,吾人代赎。”纳祖尔喜,复书与圣,曰:“愿杀不愿还籍。”圣命尔里围其城,断其水粮。阅二十一比逆望救,过期仅不至,欲出降,二氏人不肯。邑老相与洁之曰:“尔二氏人讲理不胜,试兵不知,自欲抗拒而以他人为鱼肉耶?”共欲缚二氏人献城纳降。时,穆人知其地以枣为食,枣一株当一仆之价,声言欲尽伐枣树以急其民。邑民大恐,尽缚二氏头目开城纳降,圣命色里墨押令纳祖人出地。逆雇得六百驼装载,先尽妻子,次尽器用,余置货财,其余剩货财及一应盔甲、军什、驼、马、牛、羊悉没入。其二氏头目及讲理不胜之三十人皆入为奴。其所出地俱还愿主:强占者还之,价买者以价赎,贫无力者谅给之。其所获财物尽给本邑穷民之顺教者。得金盔甲五十副,银盔甲五百副,宾铁剑三百五十四口,弓箭刀剑什物无算,俱收回默底纳。以色里墨守其城。

八月(舍而邦,东历七月),尔里子侯腮尼生。
    尔里长子名哈参,此云“大美”;次子名候腮尼,此云“小美”。一年始终生二子。
    十一月(祖立格尔德,东历闰九月),苏福扬三寇默底纳,圣以兵击之于百德里(是名小百德里),苏遁走,圣立军市,八日还。
    自去年九月苏福扬再败于吴侯地,对穆军誓曰:“明年必决一战。”古来氏日修武具,巧制炮火,意在必胜。至是一岁矣。会年岁荒歉,苏福扬不敢出兵,又恐穆人乘其荒歉而来,难以拒敌,因遣纳衣木一墨克之勇而有谋者也,往默底纳陈说利害,遏其来。纳衣木至默底纳见圣,道古来氏治兵利害,出兵恐不利,不出则失约。圣人曰:“约不可失也。”明日起行,谕众士曰:“能营艺而有财货者从吾往。”得千五百人,满载货物,沿路立市,直抵百德里下营摆市。苏福扬见圣来,只得领军出迎。领二千人方至默镇,粮食不给,迟疑不敢进。锁伏洼曰:“君为大将,不能自决行止,既出何疑?今穆人于百德里摆市大卖,钱粮具足,莫若趁此一掠,吾计富,彼计穷矣。”苏福扬欲举兵前进,众兵怨曰:“饥腹御敌,是投肉于狮虎也。”所携铳炮俱不能引运。苏福扬自计,莫若归师。佯传令曰:“穆人以市来,不为战也,吾兵盍归?”遂宵遁。穆军探知,笑其懦,住百德里八日,市毕还师。众士欢悦曰:“不费钱粮,更得利数倍。”群感圣人之先知而命市云。

命宰笃考定书法。
    先是,圣人与诸家讲理,闻其言语佶曲傲牙,不堪听闻,皆谓出自古经古典。至是,圣命宰笃取诸经集,考古证今,削去一切奇文异字,而一归于中常正大之法。宰笃神聪,约半月而书法定,永世无改。天方书字,自阿丹创制至努海,二千年无大同异。由努海之子孙分封四方,风土渐移,形声渐异。又二千年,至以卜喇欣之世,则天下书字之形模音声迥别于天方矣。母撒世,自平费而傲王后,四方之以经营来天方者众,语言文字搀杂混乱。初,只俗习市易之变而古经古典未有变也。迄至尔撒圣后,二氏学人全以臆见用事,变乱非常,正经正典皆杂以无识之字,改作不通之文。训读既难,理法亦乱,而天命圣则皆大失其纲纪矣。至是,故命宰笃考定之。

颁五浩。
    时朱平得人多淫盗,有迁土以酒乱事,因颁五诰并制八刑焉。五法者,常诰、淫诰、盗诰、酒诰、刑诰也。常诰,言人生日用之常:天命五功,人伦五典之一切动止之常法也。淫诰戒淫,盗诰戒盗,酒诰戒酒,刑诰慎刑并戒人为非,勿罹于刑也(俱详见《典礼》)。
    制八刑。
    八刑者,鞭对、徒、系、断、碟割、杀。鞭作官刑,扑作杀刑,徒作惩刑,系作乱刑,断作盗刑,竭作淫刑,割人者割,杀人者杀。鞭四十以上差增至百:凡饮酒、诬奸、奴贱、犯盗不及十钱之法也。扑四十以下差减至一:凡殴人、打人、毁谤人、扬人阴隐。不勤道业者之法也。伤风坏俗者徙出境。屡教不俊者,系之狱。盗及十钱者,断其右手自腕;再盗,刖其左足至踝;屡盗不止则杀。良人犯肝,石竭于市(以石击死也人 伤人肢体者割其肢体;如其伤致命者杀;误杀者赔。良人一赔银钱十千,妇赔一男之半。八刑有赎,以宥以宽。赎价如吸 刑法,自古之律例。末世更乱苛繁,国无定律,罪无定拟,一任执事者臆度施行,法纪乱矣。至是,乃有定制。

禁酒。
    圣人曰:“酒,万恶之钥也。”在昔先民有酒戒无酒禁。人但知酒非秽物,不知酒为鸩毒能易人之志,浊人之神,使智者惑,节者淫,信者迁,驯者暴。饮食中逾闲败德者莫甚于酒,酒之为乱大矣。凡属穆民,戒毋饮酒,点滴不容饮。饮酒者不与为婚,不准其证,不信其言,不问其病,不吊其死。犯酒者鞭八十无贷。常醉者杀无赦。酒禁凡三申,初禁醉饮,而饮者不能不醉。次禁饮于临政之时,而饮者不能禁于其时。众氏以酒争雄,祸延家国;土人因酒犯戒,乱生几筵。于是真主降命,大申严禁,绝不许饮。凡是大事、养老、合欢、宴会、宾客,一用花水浆露之属。或谓欧墨尔曰:“酒本洁物,饮之不醉不乱已矣,何必禁之如是其严?” 欧墨尔曰:“酒不可不痛禁也。制律不严,随戒随懈。严以戒之犹恐玩法,况不严乎?”智者乃愚者之帅,上焉者乃下焉者之表。智者曰:“吾饮酒不至醉也。”愚者效之,不能不辞,是犹智者帅人于醉也。上人曰:“吾饮酒不至乱也。”下人效之,不能不乱,是上人帅人于乱也。酒乃滋气欲之物,非养德性之物也。人求制气欲而不有,况滋长之乎?圣人不因无益而害有益,故痛禁之。或曰:“酒,洁物也,何谓之秽?”曰:“以其害道德,犹污物之溅衣也。”曰:“惟酒无量,不及乱。”曰:“孰能无乱?”曰“微饮何得乱?”曰:“饮即乱也。天命禁人饮酒,圣人禁人饮酒,饮酒则是违大背圣,乱孰大于是?况古今来亡国亡家亡身者,皆由始于微饮而终不能制。酒乃资气之物也,气得酒而长欲,虽一点亦长欲。第微长而弗觉也,渐积既久,为害大矣。”人曰:“微饮无妨。”是何异于为盗者自解曰:“盗满贯者断手,若盗微物不及满贯者无妨也。”人皆曰微饮无妨,不知轻视教典,弛玩理法,皆从此微饮起,鄙薄同教,油消经书,亦从此微饮起。至于叛教道主,其为外道,亦从此微饮起。则饮酒不特以醉为乱也,饮即乱也。

磔奸。
    朱乎得男女奸,胡宰墨告发,磔之于市。律例:告奸必四证,阅实其罪,然后准刑,胡宰墨一人也,告之即准刑,何也?曰:“是有数意:一、胡宰墨,谨重人也,生平无苟言笑,其告不虚。二、朱平得素行不谨,有司不能治之;今发,又何讯焉?三、此始禁之初,有令必信也。四、奸为万恶首而最坏人伦,故圣人深恶之,深恶之故痛绝之也。然此亦一时之法,未可以为常也。欧墨尔袭位之世,有司治狱以此为例。欧墨尔曰:“禁之,此圣世一时之事。若以为例,恐后世滥属典刑,反为害于生民。”故后世凡告奸,必立四证,缺一不准。

诛盗。
    朱乎得人告诬盗,究之,有积贼土儿墨盗格他德甲。甲贮面箱,箱有呼漏,面并箱寄于朱乎得家。捕者因面亦得甲,逮朱乎得狱,告于圣人。圣人神明,勘之,获土儿墨,断其手。土儿叛教逃墨克,复犯盗,窜之沙目又犯,匿归默底纳,圣命诛之。
    圣后宰纳卜卒,娶馨德氏。
    馨德字韫母色里墨,迁士伍买叶女也。贤淑多学,志不字人,但愿归圣。数年未蒙命下,至是有命,归之。
    苏尔勒白兵起,圣以师击之于鲁阁儿。苏遁,兵顺者半。
    苏尔勒白,古来氏之雄豪也,尝嗤诸人不善用兵,二氏之人极赞其能略,唆古来氏人治兵,举苏为将,领三千军攻默底纳。圣闻信,以欧思茫掌国,领七百人迎苏军,至鲁阁儿对阵。圣谕以天命大义,当反邪归正,苏亦颇解。第为争胜为,不战不休,摩兵出。圣以剑指之呼曰:“真至矣,伪化矣。”忽见逆阵反兵自杀,苏不能支,遂隐遁。大军尽弃什物,逃者半,顺者半,掠其军什锚重还。鲁阁儿;山名,距默底纳若干里。其山石五色错综,远视如霞彩,故名鲁阁儿,此云霞彩也。

始礼畏拜。
    苏尔勒白兵无法纪,任行抢掳,到处畏之。穆兵不畏阵战而畏抢掳,圣人礼拜求安,谓之畏拜。其后凡遇惊恐可怖之事皆礼畏拜,成“损纳”焉,后世沿之。
    市驼。
    鲁阁人善畜驼,圣命以所获食器、衣物尽易驼,召其乡长查必儿为驼官,解驼归。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一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二——迁都五年至六年事实
     迁都五年(癸亥)八月(舍而邦,东历六月),墨里塞征,木子脱勒胳氏长哈立思兵犯墨里塞,圣以六百土败之。哈立思逃,诛其首恶十人;俘其男妇二千人,获驼、马、牛、羊万计。
    墨里塞,井名,距默底纳苦干里,为木子脱勒胳封镇之地,俗尚宋平得教。镇守哈立思受古来氏命,欲寇默底纳,畜兵练土。将起兵,圣人先觉,领六百土,骑、步各半,于是月初二日出默底纳至墨里塞,距五百里下营。明日对阵,敌不支,哈立思逃,全军尽伏,诛其首恶十人,其余军为俘,命赎。定赎价三等,谅其身家品次,无能者皆于墨克古来氏处贷价来赎,赎价各归俘主。军器什物载之归,军器入库,什物给众,财货分赏,骑兵之分倍于步。
    白里对人教求侍,纳之。
    哈立思有女名白里时,贞静姻雅,颇通古学,久慕圣教。今为酒必惕俘,不愿赎,愿入教侍圣。圣以赎价与酒必惕,纳之。

始忒晏们。
    土净以代水净也。拜时不得水净,或病赢不能水净,则以土净代之。其法两手扑土,一扑抹面,再补抹两臂至肘。墨里塞征,罢战归营,圣就憩。俄补自克人告急:“拜时迫矣,全军无水。”圣呻吟,忽天命下,以土净代浴,全国欢庆。歌曰:“一人有庆,万民赖之;一时之福,万世均之。”
    敖士与黑子尔直战,圣为和之,敖士顺。
    敖士与黑子尔直为兄弟之国,屡事争战。自为圣十一年黑子尔直入教,敖土妨之。然深知圣教之是而不入者,不欲与黑于尔直同事也。至是年,歼士复与战,至于两国父于兄弟分心异志,亲戚邻友为寇仇。圣由墨里塞归师,亲至两国劝息,会盟于默底纳,申明约法:“以后凡有不守约规喜事争杀者,以师讨之,尽戮其男女大小,灭其国。凡能忍让数犯而不校者,即吾内戚,吾必卫之,主必佑之,即天之醇民也。”敖士感其化,遵命人教。圣以敖士头目哈里塞为军左翼,以黑子尔在头目赛里墨为军右翼,于是同心共力为圣辅焉。

刑诬。
    圣由墨里塞归师,近默底纳数程而营。夜,阿以舍圄事出车,营起车去,不知阿以舍出车也。阿以舍坐地待明,有迁士锁伏王殿后,载之归,响时及众。众方流言汹汹,阿以舍到城,始而病,继而闻谤,日夜悲啼。圣慰之不已,众慰之不已,假省亲归母第,矢曰:“吾不愿见世矣,非真主无以明吾事。”圣召众讯之,得谤首汉桑、墨士托、吴拜一子与韩纳四人,奉天敕各鞭八十。

娶宰纳卜,哈哲氏女

哈哲氏女宰纳卜,许字宰笃,女不愿,愿归圣人。宰笃富,众劝之,女誓曰:“财富何如德富?吾归得矣。”众无如何,请于圣,圣奉命娶之。

十月(少哇立,东历八月),阿汉杂部征(阿汉杂部各国结党之名)。纳祖儿氏会古来氏,以二氏结连二突方诸国,合兵十万,以苏福扬为总统大将军,分七路寇默底纳。

先是,纳祖儿自本年二月祖合一败,无面归国,四散逃遁。或入墨克,或往海北,随处说诸同人会兵功默底纳。古来氏求于苏福扬,扬以数败辞之。二氏头日劝之曰:“屡致败者,彼强我弱也。若移会临近诸国共力攻之,无有不克。”古来氏曰:“诸国不附何?”二氏曰:“吾辈能说之。”或亲往,或驰书,约鲁密、法而西、二突方、洽喇勒、古来作并祖合、墨克为七国,合兵十万,拜苏福扬为七国总统大将军 。苏初力辞,为二氏说就之,即以七国军为七路来攻默底纳。

开濠。
    逆兵信至默底纳,圣谕众士计议。有法而西人进计曰:“城非险堑,难禀强悍。请环城造濠,命乡民载细软移居城内家户安置,使逆不得近城,亦免抢掳之患。”圣善之,命工造濠:环城二十里,距城二里,深十尺,阔四十尺,引福徽水灌之,限六日成工。命塞里茫督之,六日濠成,盖有神工云。开濠际,遇巨石难开,诸工铺锄惧折。告于圣人,圣人临视良久,自取凿具,一凿而开,四凿尽解。每凿有毫光冲  起,照耀四方。初凿光中,东方一切国土帝王宫阈  见;次凿光中,西方一切国土帝王宫阈见;三凿四凿,南方北方一切国土帝王宫阈见。众军士官民远  龈见之;宫殿若崇冠,城堵若犬牙。咸骇异之,  曰:“何由至于如是耶?”问于圣人,圣人曰:“濠自今  而开,教自今而广。凡所见之国土,吾民必遍及  也” 三教学人会来辩理,屈。  苏福扬虽受七国统制,率兵北向,然中心怀怯:一则因屡败不胜,一则亦知穆人不可以兵敌。乃谕  二氏学人曰:“穆罕默德以道教人,自不言兵,而轮  兵向之者皆不利。尔辈皆遵古教、通古学者,何不  与之辩理?理胜者,不胜者从之,不服,然后施兵,  则师战有名矣。”二氏对日:“言理不能胜也。”苏福扬日:“穆罕默德生未识字,其学可量,汝人以今古之学不能胜耶?”对曰:“古经聚于鲁密,文章学问出于法而西,人物出于沙牧,请檄三处学人来与之辩理,可必胜也。”苏福扬喜,遂发使驰驿往三处,请召学人;复榜谕各国各地,凡博通众学,能文能辨者,驰驿赴行营,与穆罕默德辩理。一月之间聚五百余众,皆博古通今。能文善辩之人。鲁密忒而撒教首日如汪、葛立亚等,法而西朱乎得教首曰噶德尔、虎士等,沙牧学人曰卜罗古、代一等。会议曰:“穆罕默德虽未识字,然其为道正大,出言有方,似通费录学者(二氏称理学回“费录锁非”)。若与讲理,必不能胜,须以奇胜之可也。”苏福扬日:“闻之穆罕默德无学不通,兼有神明助之,诸公当各尽所长,必舌剑利于刀剑为佳也。”鲁密人以性学长,法而西人以文学长,沙牧人以格致之学长。苏福扬驰书默底纳,略曰:“七国之文武俱在,悉听言道、言兵,不胜者归胜者,画一息争。”圣批回曰:“言道是也,如所约。”苏福扬考选三教学人(三教学人为一武将考选,亦奇),选精拔尤,以忒而撒如汪、朱乎得噶得尔、沙牧  卜罗古三人为大通识,如汪为正首,噶、卜为副首,其余五百人分三等,为列士。预为设处,距濠里许,约圣往会。圣使尔里先往,众学多未识圣颜,远出迎入。言次,知是尔里,问曰:“穆罕默德胡不来?”尔里曰:“圣使弟子问诸公,今日之会,论兵乎?讲理乎?论兵,诸公不足以维阵;讲理,理明当何处?必如先约,从理胜者,画一息争。”如汪日:“干古圣人以道明教,道理明,无有不从。”尔里曰:“请誓。”众曰:“理胜而不从之者奴。”尔里曰:“道莫正于千古之圣,理莫明于主降天经。诸公咸传圣人之教,读主降之经,尚有何理不明而俟今日讲耶?果有不明,不妨与仆商之,不必圣驾临也。”苏福扬人,大声呼日:“尔里为当世之雄,不知事,不明理耶?十数年来,人之所以不服穆罕默德,以致亲族为仇、刀兵  无已者,为其自称为圣也,为其混灭古教而另行新教也,为其尽革主降之经而独行其私臆也。只此三  者,足以动天人之愤,杀之不足惜矣。而汝不知不  明尚有说乎于’尔里曰:“圣之受天命,行教化,革古从今之理,古经载之,三教学人通知之,不待子言也。”如汪曰:“自阿丹首出御世,创教垂统,历十世而至努海。又十世而至易卜喇欣,欣生易司哈格,格生叶而孤白。又历三十世而至尔撒。其中为圣,于者万千,尔撒实天地之主也:降生觉世,以为万圣之总结,其后不复有圣出矣。已阅六百载于兹,何得复有圣人?则穆罕默德之称圣,狂也!千古圣  人或异地而出,或异时而出,或沿旧治,或立新法,从未有尽革古教古经而独行汝教汝经者。则穆罕默德之改革,妄也!如此狂妄,为大地神人之所共黜者,而何古经载之有。”尔里曰:“噫嘻!诸公果通古经乎,不当为此言;未通古经乎,不当为此言。古经载有末世圣矣,信之乎了’如汪日:“信有之,即吾天主耶苏合也。”尔里回:“末世圣人而认为天主,不亦谬乎?《引支勒》经载耶苏合乃尔撒之号,在吾教为先代之圣人,汝教称为天地之主已为非理,今复又谓是末世之圣,不亦矛盾乎?古经载末世圣人何名何籍,生于何地,出于何时。为圣何年,迁徙何国,人多始畔而终顺,其与穆罕默德名籍、征应无不有合,则穆罕默德为末世圣必矣。尔撒与古经所载之名不合;尔撒生于开阳之世,与古经所载之时不合;尔撒产于沙牧,与古经所载之地不合。一切情形。功业全乎不合而谓是末世之圣,不亦牵强乎?理之不明,诸公当问诸心矣。”噶得尔日:“圣人者,干古一心,万国一理,有革圣道而行圣教者乎?有废天经而遵天命者乎?”尔里曰:“废革之道,自古有之,惟圣人能行废革。一代之兴,必有一代之治,观其时宜,行其变通,然经常大道未或少易也。列圣废革其小,大圣废革其大,至于末世圣人,则总革前古而定为大中至正之道,垂万世永远无更之模。譬如星月夜明,月光著则星光减,太阳出则星月全收矣。末世圣人,太阳也。千古圣人之道之学,全收于末世圣人之道之学矣。然则废革非废革也,全归于一道矣。穆罕默德以一道教人,其为末世圣人愈无疑矣。”噶得尔日:“前圣后圣均一道也,吾人守母撒之教矣,今也必欲从汝圣之教,不几前圣俱非乎?”尔里日:“前古圣人之教,异时异地,若处暗室而炽以灯也。一室一灯,千室千灯,太阳出,千灯皆废矣。得末世圣人之道而复执前古圣人之道,若处白昼而兀守于灯,虽至愚者不为也。又如为国,代代相承,生今之代不得行前代之令,未尝以前代为非也。”苏福扬起,厉声日:“诸公徒词费矣。原约与穆罕默德讲理,穆罕默德至,一讲定矣。”众皆语歇。尔里归,告诸圣人,圣人曰:“果词费矣,吾当亲往。”明日命驾,带尔里至所约处,众学人迎人,圣宾位,问首座数人名氏毕。如汪日:“君欲尽革先圣之教,有诸?”圣人曰:“圣人之教不可革也,吾奉主命革除异端邪说,以彰圣人之教耳。”如汪曰:“吾辈所行,圣人之教也。”圣人曰:“自古圣人教人奉事无像之主,汝辈皆奉事有像之佛,则非圣人之教也。”如汪曰:“君亦知吾人最恶佛,而凡学者皆当以辟佛为首务也平?吾人所奉者天主像也。”圣人曰:“天主而有像乎?设像即佛也。奉佛而辟佛,若同浴而讥裸程也。”如汪举三位一体之说,“天主无像而降生则有像”,落落千言。圣人曰:“天主而有降生平?是与佛氏显身度世一道也。”如汪面赤语促。圣问噶得尔日:“汝辈行母撒之教者乎?”对日:“然。”曰:“母撒禁人拜像,拜像者杀无赦。汝辈俱拜像,何居?”噶得尔日:“祖、父所遗也。”圣人曰:“祖、父大于圣人乎?噶得尔无对。卜罗古日:“君自谓奉主明命创立新教,亦有凭证乎中’圣人应声曰:“天经凭证也。”卜罗古曰:“人人能语,奚足信其为天经了’圣人曰:“人能语者固不足为天经,天经则人所不能语也。既云人人能语,诸人皆天下之文宗,试于天经中最短之篇能效为之,则其为天经可不信。”圣诵“考色篇”,为天经中篇之最短者,不过十数字,而义蕴包广,理通三界,满座皆惊,目瞪口呆。苏福扬见事不济,立身呼曰:“今日晏矣,明日再会。”尔里大呼曰:“原约理不胜从胜者,画一息争。诸公肯服理,则顺教,如不顺,则各归本国,各行己事,无相犯扰。”圣人曰:“吁,尔里!无自掏,无拘彼,一任从事。”归。苏福扬诘众曰:“诸公不言,是何谓也?”众学赧然,第日:“穆罕默德美术,至吾不对。”时,苏福扬深识圣道之是,欲解兵去,为三教学人说,将就从事。其七国军兵为三教人窜掇,不杀穆罕默德、不踏平默底纳誓不回兵。声势犹烈,穆士亦甚畏之。海一说克而卜反约,却之。
      白尼古来作既出兵附古来氏寇默底纳,留克尔卜守城。克尔卜原与圣有约,不助仇,不附逆,至是紧闭城门,不欲复纳古来作之兵。古来作觉,报古来氏,使海一来说之,呼门不开,秽言讥之,克而卜怒,曰:“以吾为畏汝耶?”开门令人。曰:“何为来?”海一日:“以献大功来也。古来氏等四国兵屯于默底纳,二突方等三国兵屯于吴候地,共相连约‘不杀穆罕默德、不削平默底纳誓不回兵’,势若巨石击玻璃,无有不克。君当市所以自处,无后悔也。”克而卜嘻曰:“生死有命,信约不可失,吾与穆有约矣。穆为古今信得之一人,天相善良,刀不伤也。”海一百计说之,克而卜怒,曰:“不识天时,不知人事,犬蔬之徒也。”令逐出。海一出城,反面向城人曰:“若穆不杀,吾誓为克而卜奴。”信至圣人,圣人叹曰:“忠乎佞乎,来敌之祸不小也。奸人为乱,主约降灾馑。
     时年大歉,人畜无食,灾异频见,军旅不安。倏而风云雷电并无点雨,倏而大雨平倾,营寨俱废,至于全军七日无食。圣云:“主约降助,不见影响。敌信*至,忠贞恐,奸佞志移。”
    奸人叛命。
    时,圣人教下,伏匿多奸,乃初时身顺而心未顺者。至是,见敌人势胜,穆人势弱,恐有累于己,身家难保,互相议曰:“圣云主上降助,至今无见,且灾馑频仍,正士畏惧,不蒙助,反见罚矣,道不足恃也,吾人宜各自为计避去,伺其胜负既定,再为归附。”因是,有请出兵而远道者,有以家口不安携往野居者,有告急而逃亡者,有匿形而逸去者,有托病不出者。圣皆知之,不与白,听其去。曰:“去,吾军吉庆矣*”助,吾人其安守俟命。”纳恩行阎
    时,各国连盟,势甚昌炽,教下群奸叛命运遁,穆士孤弱。圣欲试众心坚否,谕众日:“相持二十四日无见负胜,且灾馑为难,人心不定,莫若书致二突方,多予财货讲和息兵。二突方去,则古来氏无所恃,可不战而退矣。”赛二度进口:“此主命乎?圣见乎?”圣人曰:“吾见。两持无味,和则两益。”赛二度日:“吁,圣人!吾辈当初与彼为逆,不知认主,被人不能取吾一粒枣,因有往还也。今日主恩吾辈,与之正道,由圣慈而得高品,反将财货与之,断不可也。”圣人口:‘嘻!尔辈知敌之不胜,气不可馁耶?”纳恩进口:“七国连盟,势实可畏,须以计懈其志,挫其势,则易易矣。”圣人日:“计,汝众事也。吾其待命。”纳恩新入教,旧与古来作善,先至古来作曰:“君知今日之利害与君来之得失乎?”古来作日:“杀穆在即,利害定矣,所谓得失者何?愿领教。”纳恩曰:“古来氏、二突方强霸,君其附也。今两霸屯兵于导地,胜则肆掳掠,君地之财货均为彼有,君不能遏也;不胜亦行掳掠,弃君而去,君独能当穆军乎?古来作愕然,曰:“当何处则无失?乞君教我。”纳恩曰:“当向二家取数人为质,约以不掠我地,不弃吾归,必同力克穆,同分所获”古来作喜日:“美计也。”遂发使于古来氏、二突方诸处,请质立约。纳恩复诣古来氏说苏福扬自:“有机密语君,隐不可泄。古来作旧与穆有约,今应募而出,不得已也。克尔卜拒城向穆,古来作悔其兴动,上书与穆,不助来兵,愿进古来氏大人送穆,听穆存杀以为质信,请约穆军不残掠其地,君宜提防,古来作为君之内敌也。”又诣二突方,亦如是言。迄古来作来两处请质,皆不与。七国通传,皆信纳恩之言,志气皆懈。迄古来氏、二突方传徽各国进兵,惧不应,而辞以灾道难支。于是各国之军皆思返计矣。

二木儿等七人诛。
    二木儿者,古来氏之骁将,奉苏福扬令领七将带五百军往各路催趱进兵,并往默底纳濠边探视虚实。二木儿乘间渡濠,*近穆营。倏阿里提剑出,七将皆杀。五百军俱降,愿从部下。圣人曰:“吾无须兵。”尽纵之。乞扛七人尸回,圣许之。
    圣吁主却敌,七国军宵遁,苏福扬逃归。圣以尔里连获其二氏学人,人为奴。
    时,穆军望天兵不至,敌信甚迫,饥馑益甚,乞于圣。圣入寺叩庭,吁主早降天助,以慰众心。阅三日闻信,敌人因纳恩之计志懈心移,各思解去。苏福扬屡令不行,雄风亦坠。更兼连日凶风时起,营寨俱废,人马俱病,七军不约而同皆卷旗遁去。苏福扬孤立无恃,亦暗逃归。圣规知,差哈底格探之,戒勿施兵。哈往,见苏福扬坐地烘火,欲张弓射之,因奉圣戒不敢施,纵其去。圣命尔里领辅迁三百人分头索二氏学人,七国军不敢与抗,尽弃二氏学人去,因尽缚归。圣人日:“汝辈深机雄辩,文不能明理,武不能治兵,而争荣食禄,蒙蔽愚蠢。宁不自羞乎了’众俱无对。圣命录名,得四百三十九人。为首能争善辩不服教化者六十余人,分给众士为奴,以实前誓。附从者二余人为浮,命赎。其余一百六十人种地纳了。曰:“若辈观场者也。无学而为有学,傀儡迷人多矣。”十一月(祖立格尔德,东历九月),古来作氏乱,克而卜投诚。平之,诛其首从九百人。
    古来作自濠征归,觉纳恩之间,大悔。复拣兵备武欲攻默底纳,知克而卜心于穆,重兵防之。圣方收兵入城,沐浴未已,哲白尔衣勒降,曰:“速征古来作,谕众勿谢兵。吾辈天神为汝疏附先后,四十日未解甲矣。圣可先往,吾辈以地震助之,圣无恐。”圣遂谕众,且勿哺礼,直至古来作城。尔里掌旗先锋,古来作紧闭城门。城上秽言辱骂,尔里不理,直待圣人至。命军士高呼,喻以为教大礼”非为力国,实欲行教。”城人不理。时已昏夜,穆兵齐至补哺礼昏礼。忽然地震,城人大恐,俱欲降,古来作不肯。圣命勿战,免伤兵民。守二十五日,城人困急私请于克而卜 卜曰:“三计可商:一则纳款。穆罕默德真圣人也,顺其教两世之福。二则倾城共出一战。料不能胜,先自杀其弱妻幼子,免受穆人辱。三则今夜空日也,穆人必料我人不出兵,被人安寝,乘其不意而出,可决胜。”众日:“三计皆未尽善也。降国可也,不降教。妻子何辜而杀之?空日出兵必遭天播,前辈可鉴,乱法者无一利。乞导致书投诚,降国不降教,情愿输了纳赋。”克而卜遂修书,使人密启圣人。圣人差卢巴卜招安抚劝,勿施刑。卢至古来作城中男妇老幼遮道迎接,悲哭哀求大贤宽有,情愿投顺免刑,卢巴卜 不论首从顺 逆,一切执缚,拿归默底 纳、途际、卢忽自悔曰:“吾犯 圣戒矣。”复自缚见圣,圣人曰口:“待吾是 实其罪。彼当 恕,则尔杀,彼当杀。则尔恕!”敖士与占来作雅善求圣宽有。 圣人曰:“可命其党赛尔的断之。”即命敖上诏赛尔的。敖上途次属赛日:“圣命君断之,知君广仁行义也,乞从宽断。”赛日:“人呼我为赛尔的,因吾不党也”赛面圣,圣日:“尔任断之。”对曰:“容审断之:克而卜久为投顺,留为执事,从克而卜者仍之。海一等叛逆,首从无赦。其愿降者及无辜百姓尽释还国。不顺教者,纳赋建丁。”圣曰:“叛逆首从当何罪于’对日:“杀无赦。没其财产,俘其妇女幼于。”圣人曰:“是据主命断乎?”对曰:“然”。遂尽缚至郊市杀之,首从几九百余人。卢巴卜克罪。即命克而卜偕卢巴卜查其九百人财产尽没收,分给军士。一马得二分,马兵得一分,则是一马兵得三分。步兵仅得一分。苏尔勒白与额西德顺。
    苏、额乃古来作与纳祖尔二氏中最胜之户,居远乡不受二氏之制。见城人皆顺,领宰立哈族百人于是夕投顺。
    是月,赛尔的卜尼默阿子卒。
    赛于濠征时,中逆箭伏毒未痊。至是,古来作既来,无事归寝,忽金疮迸裂,势不能起。呼曰:“主也!主也!苟四方无宁,留吾与征,吾最喜为主道出力也。”圣率群土坐床待息,众举哀圣流涕,抚须成若。
    选侍女昧哈纳入教。
    朱乎得女味哈纳闲雅,愿应圣选,不从教,纵之。一日,方与众士坐次,俄间履声。圣人曰:“睐哈纳入教矣。”苏尔勒白来报,果然。十二月(祖立后哲,东历十月),始定朝觐为天命。
    前此,朝觐大房为各人功德,至是年,始以朝觐为主命。然是年尚未能往朝,直待后年为迁都之七年,圣始率众士往朝,补前失焉。
    迁都六年(甲子。东土自尧纪第五十甲子,为随仁寿四年。)三月(勒比而立敖卧立,东历正月),六合洋征。
    六合洋,小邑名,距默底纳若于里,不服圣化,日事兵戎。圣以师平之,首事官遁。
    省亲墓。
    墓在六合洋之归路,地名二士冈。圣怵惕省墓,先沐浴,礼二拜,悲哀良久;又礼二拜,痛哭流涕。迁延再四乃辞退。时,白里德侍,见圣啼亦啼,圣哭亦哭。圣人曰:“汝何为哭了’对日:“弟子见世尊哭也。”曰:“尔度吾哭何为?”对曰“家中有祸罪乎?”曰:“非也。”“偶有天命重任累其教生乎了?”:“非也。吾母生于愚蒙之世,恐其不得主佑。礼二拜求赦,不允;又礼二拜求赦,主敕禁约无赦,是以哭也。吁南!白里德!汝知之:汝知之:吾祖以卜喇欣不能为父阿则而告赦,吾不能为母阿米纳告赦也。”伐阿北。
    阿北,邑名,距默底纳四十里,与赛兰接。武人不服化,圣以师伐之,畏而顺。归途牧驼于野,俄传二突方人劫圣驼去。赛里墨起追之,方饮驼河边,赛以箭射之,弃驼逃。赛复追之,夺其行囊,得锦缎三十匹,揽驼归。圣留驼,锦缎赏赛。
    祈雨。
    夏,大旱,民告祈雨。明晨,圣率众士出郊,礼二拜,高颂天敕毕,转面向众倒其衣,谓以前作后,意谓转歉为丰也。长跪,捧手祝告。未已,风雨四起,甘霖大沛至七昼夜不止。民求晴,圣晒之曰:“异哉,人之性也。只欲适己之所好,不思适主之所好。不雨救雨,过雨求晴,主之应人易矣。美功美德,人之应主者难矣哉。”复捧手祝告,未终,雨止云开。顷有乡人来告,城雨有余,野雨未足。圣祝复雨,城外雨,城内晴。士民大悦,诗歌颂之。
    差二不独伐喇费尔,独刺杀之,平其国。
    喇费尔叛于汉查集,圣差尔体白克子二不独领兵伐之。喇闭门固守,围数日不下。独自思曰:“首折身危,喇费尔死,无事矣。苦与众议,恐不济事。”乃自藏短剑盗城而入,寻至其宅刺杀之。次日攻城,遂下,官民皆顺。归师面圣,道其事,圣人叹曰:“莫非命也!汝其无良矣,以义教人,而以刺乎哉?”十月(少哇立,东历八月),诛欧味纳奸细八人。
    欧咪纳,邑名,距默底纳若干里,俗尚二氏教。每以古来氏战不胜,忿欲助攻而无力。至是,以计使八人来圣前,佯进教,欲乘间杀圣。圣先觉天命有在,令驼房执事幽禁不能出。杀驼官,断其手足,钉其目死,尽盗驼去。信至,圣人时在阿北,差二十骑追获八人并驼归。圣命如罪偿之,尽去其手足,钉其目,悬尸城外以警远近,宰驼飨士。
    侯代比叶征,哈立得兵寇默底纳,不胜。古来氏数请和,与盟,来岁朝觐。
    古来氏自去岁败后,诸国以次被穆军削平,恐其祸将及己,聚众计议:有欲蓄兵再寇者,有欲复召学人与讲理者,有欲待如其来宣降者。首事者日:“俱末可。兵不能胜,理不能强,若待其来,火到薪焚,不能御也。只与议和,两家无事,任其往来交易不相阻犯,俟久后势定再为区处。”哈立得奋起曰:“吾视穆军如草芥耳,愿领一千兵杀穆罕默德,削平默底纳,一月报捷。如不胜,请全家军令。”座中凡欲战者皆同声和之,以是月初旬起兵。信至默底纳,圣以兵迎。至候代比叶,探其兵由东路进,圣引兵由西路进,绕道其后,先断其粮草。哈立得见尘土后起,大惊,措手不及,率兵乱窜而逃。适遇开而部领一千军,乃古来氏恐哈有失发来救援者,见哈兵难支,相议曰:“穆军势勇,若任其前进,墨克危矣。须尽填其所经处水泉,吾人归,被无水,不得不归矣。”二人引败卒归墨克,一路尽填水泉。圣下营侯代比叶,军士以无水告急。圣人晒曰:“古军蠢才,不识天命也。”拔箭一枝,命攒枯井中,顷即水邑,全军饱饮而水无少减。古来氏败回,探知圣人感应如此,大惊曰:“是非人力也。不能敌,翻为所敌,奈何?”共议使卜栽立往,说和休兵。卜为圣内戚,见圣,圣待以礼。卜陈其和意。圣曰:“和,美事也。但吾欲到墨克朝觐天房,两无阻犯则已。”卜日:“墨克军民皆为圣不平,恐与大军不利。”圣日:“吾朝觐天房,天命也。彼之不平,其奈我何?”卜不能遏,辞曰:“圣且驻军于此,待吾归修饰,然后请命。”卜归,白之古来氏。氏愕然曰:“奈何?”尔立卧从坐起曰:“吾老矣,力尚少;齿弱矣,舌尚强。苟能用我选兵一战,或吾往说之,无不利也。”古来氏回:“战不可也,灾民害地,妻财皆为其所有矣。愿君速往,善为说之,俾其不来,通国皆感也。”尔立卧来候代比叶见圣,曰:“君之为圣,真乎,当识天命,不当勉强从事。伪乎,当自退,不当以欺伪贻天罚、天下顺逆以时,君何遽也?”圣人曰:“吾奉天讨以化群迷,但欲明正去邪,使民心归于一,非遽也,完吾责也。”卧曰:“以道教人,兵戎何用?”圣人曰:“诛不服而肆强狠者。”尔立卧日:“尝见穆军多怨,逃窜四方,则顺君者迹勉强从事也。”补白克从旁喝曰:“逃者,奸党也。”尔立卧曰:“此何人也?” :“补自克。”曰:“何多言?”补白克日:“若不因尔为吾故旧,决杀汝也。”卧笑举手迎圣,欲搅其须,穆爱勒侍侧,掣剑斩其手。卧急缩腕,已皮破血流。曰:“此何人?”曰:“穆爱勒。”卧曰:“吾为说和来也,胡为施兵?”补自克曰:“来者不善也。”时,尔立卧见众徒侍奉圣人,礼貌恭敬:圣痰唾,弟子以手接之,抹涂手面;沐浴则争分其水,返浴周身;言则恭默静听命,事则争相服从;嘻嘻呵欠,必背面潜伏;并未有敢向其宫墙射箭者。暗惊日:“帝王之巍尊不过是也。”归语众,日:“穆不可说也,更不可战也。其尊巍有如此,其福德有如此。”克那纳曰:“叱头不断,是剑不利也。吾往说之。”圣人先觉,谕众曰:“克那纳来矣。其人极敬朝觐人,可赶驼牛向之。”皆披幅高诵应辞迎之。克那纳一见,大惊日:“苏卜哈闹喇吸(惊异呼主之辞)!朝觐人也,不可遏。”驰归语古来氏曰:“穆为朝觐来也,其可止乎?”墨克尔味之曰:“斗势则不必言道吾往说之。”才近穆营,即生畏惧心。圣渝众曰:“墨克尔,斗宠人也。”召入,曰:“何为来?”对曰:“请君回兵,两无战争,两均得利。谁为先阵天罚先之。”圣人曰:“吾奉主命朝觐,业已至此,不能空返。”克日:“既请息兵,则两无侵犯,各守其国。若言朝觐,则是君先犯我矣。”圣人曰:“潮觐,天命善功也。天下人之朝,天下人觐之,胡云犯?”克曰:“朝觐因为善功,君若独往,不利于君;若携兵,不利于国。善非善矣。”圣人曰:“汝无乱,吾无乱也。”俄报苏海勒至,圣人曰:“事易矣(苏海勒,方云“易”矣人”命入,苏入拜,下泣曰:“君为天差圣人,弟子知之信之。奈何众人不服,而干戈,而口舌。古来氏诸长再三致意,恳乞世尊允其和息,从此两国无侵无犯。乞圣缓师一年,明岁及期,恭请圣驾朝觐,如归故国,墨克文武上下跪迎大旗。如爽约,听圣施行天罚。”圣人喜其柔,谕曰:“汝之来善,且如汝约。”立盟券交执。尔里侍侧,大声曰:“不可许约!墨克数人,何难于诛灭?因有天房在彼,不敢轻亵也。汝辈若果欲和息,则就此让我朝觐天房,然后归师。不,则只须我一人即可削平墨克,只留天房。若扫磨留枢,汝辈兵民大不利也。”苏海立跪地不起,哀乞于圣,圣曰:“吁!尔里!有天命也,无违。”即命尔里写约书 ,先书一主名,次书圣号真主钦差。苏海立乞曰:“且存圣号,个曰真 主钦差。但日尔卜都喇希于穆罕默德。”圣曰:“是最易也。”命尔里改书。尔里禀曰:“弟子何敢抹圣号而呼圣父名?”圣人乃取笔自抹自书日:“此乃尔卜都喇希子穆罕默德之断也。“(史臣曰:圣人生未读书而却无学不通,生不识字而却无文不熟。且能文能书,而书法之妙,今古莫及,亦感应之一端也人 苏海立请日:“既蒙圣允和息,凡前此两军被俘之人俱各退还,以见圣恩允息之意。”时堂下有人牵俘军过圣日:“何军?”对日:“古来氏新入俘。”苏海立请曰:“天差从此一人,即乞释还。”圣命释刑,俘大叫曰:“吾阿卜展得也。在墨克即欲顺教,因畏仇不敢,今愿遭俘以便入教,不愿还国也。”墨克尔上前执之,圣命从墨克尔去。展得注日:“吾愿服正道,岂肯从逆耶?宁死不从厂’圣慰之竟,解缚。展得拔旁人剑,将墨克尔斩之。苏海立惊曰:“方与约而杀人,其约信乎了’欧墨尔从旁曰:“吾人视逆奴如癫狗,杀之何借!”圣慰苏海立日:“展得入尔旗而从我教,则可两解矣。”苏曰:“墨克尔之血奈何?”圣日:“展得抵之。”苏无可如何。只得依从,持约书回国。古来氏众头目书名画押,苏复来侯代比叶呈览过圣,亦画押付券。苏回墨克,圣乃料理回师。欧墨尔进日:“耶!世尊真天差乎?”圣日二“然”。 日:“吾为真道,逆为伪途乎?”曰:“然。”曰:“与之盟约,不亦等乎?允其和而明岁朝觐 不亦懦乎?朝觐,主命也而缓之,不亦因人而怠主命乎?真与伪何别?”圣人曰:“吾,主差也,无动不由主命。来也,战也,和也,归也,汝以吾为自由乎?吾其在主两指间也。朝觐为主命,未限于今岁今日也。彼求和息,主命姑从之,是以允之也.” 欧墨尔出,语补白克,克日:“天差之事,吾辈何能逆议?但顺之而已矣。”时,众士俱欲即日到墨克,一则不无故土之思,一则知其弱,杀之之易,朝房其便也,俱服戒不开。命三下如故。圣问于赛里墨,墨对日:“为仁由己,身当先之。”圣曰:“诺。”遂出宰驼,剃头,释戒。众不能执以次遵行,释戒,归师。额卜纳锥尔顺教,人海成聚。
    圣还师默底纳。时,额卜纳锥尔自墨克潜逃来圣入教,古来氏觉,遂发二骑追至。圣命内锥尔还居墨克。锥尔曰:“居墨克则不能奉教,奈何下’圣日:“道在心,行在身,他人如尔何?屈就随时,吾将入墨克,两禁一家矣。”纳锥尔随二使归,途次祖立候来(地名)纳锥尔谓其使日:“汝剑美乎?乞借一看。”使拔剑与之,遂被杀。一使惊逃,奔至默底纳,诉于圣,纳锥尔亦还。曰:“约全矣,主俾吾脱。”圣人日:“如是,则古来氏以吾为损约也。我欲正尔罪,伤尔来意。汝当自处。”纳遂逃入海滨。展得在墨克闻之,亦逃来海滨附之,以渐多人,阴服圣教而恶居墨克者,惧来附之,因成一大聚落,推内锥尔为长。其后,凡古来氏商贾经此,即戳杀夺其财货。古来氏十二月(祖立后哲,东历十月),造印宝。
    时,圣教远播天下,万国咸知天方圣人教明道正。然而服畔不一。服者,或因教而化,或闻风而向,或稽古典信其为末世之圣而归之。畔者,或执祖教守旧不更,或强项不服反欲攻圣,或愚迷不省固于风俗。圣受主命,遣士持书往教于远近诸国,故造印宝以信之。时有奸逆欲挠乱圣道,假圣旨训礼各国,事皆与圣道相反,故圣造印宝,遣士持旨传之。先贤曰:“假孩底思之作多始于此。”
    遣六土教化六国。哈退卜教于墨古格斯,斯答贡服从。
    哈退卜奉圣旨到墨古格思,其王命使出迎。见王;王礼貌甚恭,盥沐焚香,读圣旨讫,曰:“吾实知穆君为末世之圣,吾真信其为天主之差,但吾守祖教不能改也。”遂修谢表,遣使责贡物;美女四名,骡一匹,驴一头(水旱利涉,日数百里人 圣却之曰:“彼贱道,吾爱物耶?” 欧墨尔进日:“译地之物,纳而不受,赏给贱役,亦以示鄙其所重可也。”圣然之。
    纳马里叶。贡女有名马里叶者,泣曰:“贱婢始生,父母感异梦,卜曰:‘将为圣待婢。’离家国时即立愿侍圣矣。”圣不允,俄而命下,入之列婢。诉于圣人,圣召纳锥尔,谕以信约名分,大申严禁,自此不复相扰。杜海涯教鲁密,鲁密王深服圣教,为颂赞之。
    先是,鲁密王名喜而革,国号改朔,梦割损人胜国,大忧。问卜诸臣不解,对曰:“割损人,朱乎得也,皆服王化,可无虑。若疑其畔,必尽杀之。”忽有人自北塞来,又一人自阿尔壁来,俱报阿尔壁有新文:一人自称天差,民众悉称之为圣人,多国为争;皆授首顺教。”王命剥其衣,验其为割损者,问以多事不晓,纵之。巡幸沙目,驻清净室,命官沙国缉访割损人。时额卜苏福扬因与圣盟,谢事,经营沙民被获,解至清净室。王曰:“汝割损者乎?”对曰:“然。” 曰:“何处人氏?”对日:“墨克。”曰:“何氏?”对日:“古来氏十七代孙额卜苏福扬也。”“行何教?”对日:“朱乎得。”王曰:“汝国有人自称天差乎?”对日:“阿补德于穆罕默德也。”曰:“其世族何出?以何为教?须直言无隐。直言者两世荣,伪谬者两世辱。”苏福扬对曰:“不忌秽听,敢为直言:穆罕默德乃古来氏之裔,哈申之曾孙,尔卜度穆托吏部之嫡孙,尔补德之末子也。生而灵异,天神呵护,自初生至少壮,多见奇征异迹,国人无不敬爱之。在腹父亡,生七岁母亡,养于祖。八岁祖亡,养于叔额卜它吏部。二十五岁,国女主哈底彻通古经,知其将为圣人,求婚,娶之。至四十岁,大神传命,为圣兴教。哈底彻  深识其事,首先奉教,并传国人奉教。国人不信,始  而厌恶,继而离畔,终而仇恨争杀,至于宗族皆欲扑  杀,恐其为灭门祸也。穆罕默德忍辱屈节十余年,  服其教者几半国。吾两教头领朱乎得、忒尔撒屡谋  害之,穆得神觉,皆避免。至某年,暗迁默底纳,内  民敬服其教,奉为国主。为君为师,掌兵专伐,各国  与之争敌者俱授首,或将及于上国矣。”王嘻曰:“吾  国但喜道德,不畏兵武。若果道真德盛,吾必倾国  从之。若以兵来,必不得全肢归故土也。”且问以何  为教?对曰:“禁革一切佛像,独奉无像真主。删订  古典,重立教门。”王日:“果如是,则是古教也,古教  从不拜像也。其素行如何?”对曰:“端谨诚洛,言真  行笃,忠如慈,联亲睦族,和邻信友,生平无一可议  处。”王曰:“若是,则真圣人也,国人胡为不顺?”对  日:“有三故:气忿也,脸面也,执祖教也。”王曰:“卿  于斯三者何居于’苏福扬色变,但日:“臣心信久矣,  尚未服教也。”王动容嗤曰:“得真如拾宝,不移时  刻。卿生于其地,长于其时,所见如此而不顺教,必  卿有私也。吾苦得其人,必让国矣。”苏福扬出语人  日:“不料穆罕默德之事如此大也,帝王敬之畏之。”  未几,杜海涯资圣旨至,王读旨略曰:“奉天阐教,真主钦差穆罕默德奉万国元尊鲁密王前:色喇目。在从正道之人者,窃以民道在君。从正去邪,君道之首务。凡属有像,皆属虚邪。粤自尔撒圣后六百年未有圣人出,天下沉迷于异端邪说,不复知有正道矣。至正之道不拜有像,独奉真主。吾受真主明命,扫除异端,阐明正学。遵吾命即遵真主之命,奉吾教即奉千古圣人之教。尔撒非主,实为圣人;尔撒非死,实生居天上。从今废去尔撒为主之说,尽焚天主圣母及一切神鬼水陆之像,遵从真教,独奉真主,王其尚之。王者如心,众庶其身,心正则身无不正。正则家国庆,两世荣。”王读毕,以手加额,愕然叹曰:“天差果真,教道果正,吾必亲谒其门,叩阶请益。”遂遣使答表,并方物与俱。杜少涯归国,不多日,复遣使贾王旨来,乃圣教颂一篇,凡二千字。二部都教于启思喇,启思王约耶满王会征默底纳。启思王子刹父立国,约耶满玉同归圣教。法而西诸国顺。
    启思王自其父于为圣三年遭神击死。因不服圣教,故怀恨不平,每欲兴兵寇圣而未逮。至是,兵强将勇,方欲起兵,谋臣谏日:“不可。现今穆兵甚胜,攻之者无一利,待时为之。”俄传二部都奉旨至,旨意与前旨相似。王读毕,大怒碎旨,逐二部都。遂遣使移书耶满王,会两国兵征穆。时,耶满乃把藏掌国,仁爱得人,不得已应约,第缓其行。先差把奴叶往默度纳观其消息,说圣堰兵息,仍行古教。圣先觉。召入,问其来意。把奴陈其两国利害,会兵伐默底纳。圣人晒之曰:“吾以道胜,不畏兵也。启思王父不顺主命,业遭主衍,后人不戒,兵能胜主乎?汝旧告汝王,顺主者昌,逆主者亡。吾代主行教者也,顺吾即顺主,逆吾即逆主。”把奴曰:“启思王尽教民剃须留鬃为号,将与君誓不共立也。”圣人民“吾奉主命教吾民剃播留须,将使天下共遵是式也。”言际报至:启思喇王子施而威刹父坐位,与耶满王会盟,投顺圣教。圣愕然良久,逾把奴曰:“施而威以无道而易有道,听主之罚。汝归告汝王,若果投顺,即俾尔世王耶满诸国。”赐把奴金镶银带一条沙国贡物X把奴归述之王,王曰:“真圣人也。”其时,施而威书亦到,略曰:“父王为国数年,贤良杀尽,今被天诛,吾当护国。闻之穆罕默德奉天阐教,辟异惩邪,吾党理直顺天从正。今与王会盟,统率臣民,归附圣教。其先父王旨意存之可也。”耶满王得书,喜日;“法而西得施而威王,通国得慈母矣,吾与施得顺圣教,冥行得日光矣。”遂连表答谢圣教,表略曰:“法而西掌国施而威统率法而西所属十六国王臣军民归服圣教。耶满掌国把藏率耶满所属八国王臣军民归服圣教。各有方物贡献。”圣命多士分往诸国传授教法,以把藏世袭耶满诸国王,施而威世袭法而西诸国王。施而威以杀父得位,大启经坛,施贫谢罪。尔穆立教于纳查氏,纳查王顺,遣子率六百人诣默底纳谢圣教,贡方物。
    纳查氏自昔父王早知圣人将出,预望助教,未获而崩,遣诏子孙,俟圣人出必从必信。迫其子立位,探知圣事,因国务不暇领略,至是探知尔穆立贲圣旨至,亲率百官出郊迎接。先奉圣旨,覆面温存。跪地开读,读毕,痛哭流涕,遂当尔穆立沐浴易服,洁诚入教,修答表,整方物,遣长子率文臣六百人送尔穆立归默底纳,谢圣教。
    叔查尔教于哈立思,哈立思怒,请鲁密王伐默底纳,王不可,哈厚赍圣使归。叔查尔奉圣旨到哈立思,哈为鲁密属国。时鲁密王改索西巡,哈为备办行宫供应,自韩宿至耶利亚门清净室)奔走不暇。叔寓馆驿,驿官某问其来意叔答意行教。某曰:“异端之教塞满天下矣,孰能禁止?”叔曰:“六百年未有圣人出矣,今穆罕默德奉真主明命革除异端也。”某泣下曰:“穆罕默德,吾知其为圣人矣;其教,吾知其为正教矣。尝读《引支勒》经,其中所载圣德无有不应,吾亦归依之。但恨为人役,不能谒圣国观光也。“居数日,哈立思归,召叔查尔,读圣旨,大怒掷地,曰:“欲我服教,吾必足踏其头。天下为教者不一,吾奉鲁密君,行祖、父教,胡为从尔异国教耶了’拘叔查尔于禁,表上鲁密,请兵伐默底纳,诛穆罕默德。鲁密王降旨戒之,曰:“穆罕默德真天差圣人也,道明教正,不可伐。宜易尔志,废尔教,从吾命一体顺之。“哈得王旨,遂出叔查尔于禁而礼貌之,供应颇厚。复赍金帛、衣袄、貂狐皮、珊瑚树等,依王旨答书,遣使送叔归。叔查尔奉圣旨到哈立思,哈为鲁密属国。时鲁密王改索西巡,哈为备办行宫供应,自韩宿至耶利亚门清净室)奔走不暇。叔寓馆驿,驿官某问其来意叔答意行教。某曰:“异端之教塞满天下矣,孰能禁止?”叔曰:“六百年未有圣人出矣,今穆罕默德奉真主明命革除异端也。”某泣下曰:“穆罕默德,吾知其为圣人矣;其教,吾知其为正教矣。尝读《引支勒》经,其中所载圣德无有不应,吾亦归依之。但恨为人役,不能谒圣国观光也。“居数日,哈立思归,召叔查尔,读圣旨,大怒掷地,曰:“欲我服教,吾必足踏其头。天下为教者不一,吾奉鲁密君,行祖、父教,胡为从尔异国教耶了’拘叔查尔于禁,表上鲁密,请兵伐默底纳,诛穆罕默德。鲁密王降旨戒之,曰:“穆罕默德真天差圣人也,道明教正,不可伐。宜易尔志,废尔教,从吾命一体顺之。“哈得王旨,遂出叔查尔于禁而礼貌之,供应颇厚。复赍金帛、衣袄、貂狐皮、珊瑚树等,依王旨答书,遣使送叔归。赛里突教于扈德,德王敬,不顺,愿岁贡,却之。扈德王崩,子某立,率臣民顺教。
    扈德乃有才智之君也,理政治民俱尽法,但不能容物。一结之赏,一鞭之罚,必*断于己,事不胜其烦而官不摄任,故焦劳终日而民翻多不得其所。闻赛赍圣旨到,命使迎之,登殿开读,甚悦。曰:“吾深知圣道之真,为教之正,一切礼法无不尽美尽善。但我为民主,四境畏之,一旦顺教,为人耻笑。必欲我奉教,须割国土之半与我,且使四方知圣道之真而我国之强,两取益也。”厚赍赛里突,遣使以方物送归。圣览章表晒之曰:“以国易道者有也,未闻以道易国者。”却其贡,赏其使。未几,扈德王崩,子某立,率臣民上表顺教。圣人叹曰:“启思喇乎?施而威平?”敖土犯誓,圣给麦罚赎。
    敖士出妻,既誓复悔,告于圣人。圣人曰:“既誓则高,悔无及。”夫妇哀诉,有乳子无养。圣人曰:“待命。”俄顷,天敕降命:释仆作罚。告曰:“无仆。”命日:“连斋二月。”告病不能斋。命日:“食贫六十人。”告艰。圣人曰:“天命不可贷也。”乃给之麦,诲食六十人者,敖以给贫。
    是年,汶母鲁马尼卒。
    圣后阿以舍之母也,鲁马尼其名,汶母其字,为阿米尔之女。自归补白克,虔奉圣教,敬持五功,事夫尽礼,为通国母德师,时称“汶母”,尊之也。是年,以无病而卒。安泰如寝,颜色如皎月射人,见者异之。众乞圣亲下其坟,圣解持谕众曰:“欲知仙女之容,视此可知。”盖其德貌不凡也。是年;额补胡睐勒人教。
    额补胡来勒系敖土氏,行朱平得教,原名二卜度山土,字额卜厄士卧的。从圣教后,改赐今号。或谓之曰:“胡味勒,小猫也,胡以为号了’曰:“吾少牧羊,尝携小猫为戏,人呼我为小猫父。迄入圣教,常侍圣座,日夕不离,有如小猫依室者,即以小名呼之。”当其未入教前,尝从敖士来圣前,见圣道尊德盛,即欲入教,而朱乎得学人羁之。后敖士入教,为罚誓事感动,多人顺教,因来投圣人教焉。额补胡睐勒为圣门记事之首推,尝乞圣为祝能记。圣取一枣吹之,命纳箱中,时取啖之,不得窥视,可至终身取之不竟,尝啖尝记不忘。传曰:“胡睐勒习圣学五藏,日二藏可以语人,余三藏不可以语人。语必遭天琢”或问曰:“君之所传圣语,多众士所未闻?”曰:“迁土务经营,辅土务庶政,吾为陛臣也,侍圣座一息不离,故所记圣人之言行独悉。”或曰:“君所传圣语尽真乎?”曰:“然。”曰:“尽宜遵乎?”曰:“否。吾不敢尽传所闻者,恐得罪吾,不敢尽遵所闻者,恐失宜。”圣人曰:“吁!额补胡味勒!众人之所好,尔独异,何也?对日:“弟子惜才不惜财,求明不求名,爱学不爱乐也。”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三—— 迁都七年至八年事实
    迁都七年(乙丑)五月 哲马独立傲卧立,东历三月),海北迩征,诛其首恶九十三人,妇幼入旗,财产籍没,余军释罪。盔甲兵具悉收之,割其地土之半,以易卜尼老涡合掌分割事。 
    海北迩亦默底纳之属国,相距苦于里,俗尚二氏教。与穆人嫉忌久矣,畜锐陈兵,欲寇默底纳。圣人自侯代比叶归师闻信,一面遣土教化六国,一面整兵征海北迩,以是月上旬出师,留散马尔守城。时,尔里病目,以补自克先锋,以欧墨尔中军;圣自断后,至海北迩,离五里下营,敌闻之大惊,闭门不出。敌魁索团问计于左右。对曰:“畜锐数年不能见利于一朝乎中’请与战。”及战,不胜,紧守城门,屡次不下。有忒尔撒进教者,识天文占验,进计日:此时出师,未有利也。无已,请于某城角攻之可破。”攻之愈坚,圣人曰:“吾狮儿未至也。”遂檄尔里至。尔里两国肿痛不能睁,圣以口津抹之,痛止目以较常倍明(尔里常病目,自此以后不复发矣。)。尔里往,一攻而开,诛其联名首恶九十三人,其妇女幼子入旗为奴,余军俱释。尽收其盔甲兵什,没其财,籍其产,割其国地土之半。曰:“民礼而国富,福也;民畔而国富,祸也;斯民祸于斯富矣。”城有厄卜哈基谷之宝藏,发之。命易卜尼老涡合分割其地,即掌其国。海北迩多万年枣地,悉归之;其后民种枣者税其半;顺教则免税如常以。纳韦斐叶。
    锁斐叶,海叶女也,贞静用雅,知教,被俘,献之圣。圣给与迁士,女不愿,愿侍圣,圣列之侍婢女不欲外见,圣难之…俄而真主降命日:“美乎!贞守自固之女也,汝其纳之。”圣乃纳之,列话后。
    罕查直顺教,归纳财货。
    罕查直,墨克人,巨富,墨克及海北迩人多贷资营业。圣开海北二天人迩查直在焉,见圣道高明,遂顺。告日。“弟子家住墨克,愿以全家投顺,所有财货悉归穆军公用,乞假回国,归结所有。”许之。军查直来墨克,言归结财货,众贷多难之,共指尔巴士乞力劝缓。尔巴士日:“吾将问之。”遣使问于罕查直。直慰来使曰:“吾来将面告之。”罕查直来,屏踱从人,入净室,语曰”:“圣人攻开海北迩,军民所有皆为所赢,地土割其半,吾见其道行高卓,顺其教已愿以予所有财货输为公用,今来归纳众货,向默部纳辅圣化也。不敢宣言者,恐古来氏及二氏人害吾并不还吾财耳。君其隐之,俟吾归结去后三日,宣白可也。”尔巴士喜,乃力勉众赎,因得尽收其货财去。纳之圣,悉入义库,遂家默底纳。

逆妇毒羊。
    海北迩虏妇宰纳以蒸羊羔入毒供圣,圣方取食,羔忽吐人言:“天差勿取,吾乃染毒者也。毕施尔取啖之死。圣执妇勘之,招曰:“报杀夫恨也。”杀之。(或曰:“以至圣之总知,不知其毒而欲食,奚为至圣?”答曰:“此所以显至圣之感应也。羊毒不须告白,不用神觉,不从自己之审悟,乃从羊口中说出,此所以为感应也”。) 。晨拜失,补之。海北迩归途,夜半方下营,人困马乏,俱就寝,命毕喇勒司更,亦熟寝,日出方党。圣早起,呼众起沐毕,宣礼补晨拜,哀泣告误。命曰:“念哉礼拜。”此补拜之始也。日落复升。营次,圣自礼脯拜讫,枕于尔里之怀寐焉。忽天敕降,圣急起接命,时已日落。问尔里曰:“礼哺拜乎?”对 曰:“未也。”圣慌遽,默祝曰:“耶,真主!尔里乃顺主顺圣者,乞转日轮。”日忽跃起,高三竿,扼而里亟脯礼讫,日落。
    (或曰:“日落复升,天下当共见之,何此《祥异志》不载?“答曰:“日落复升,《祥异志》亦有之,第当此年月日未之见也。盖地为圆体,仅合天度,彼地之西时,此地之夜半也,何得见之?”)

娶帏母哈比白。
    哈比白原字哈哲氏子、哈迁海北涉,叛教,白不从,退之,哈不允。哈常酒,醉死,白得退。见异梦卜之曰:“当为圣后”。闻于海北涉王纳查氏,王召白,见其品貌不凡,当为贵人无疑。乃命宝车珠幌载之,遣厄卜而合为姆,奉之归圣。王为主婚,王后嫔妃俱有贺赠宝物,圣奉命纳之。
    十一月(足立格尔德,东历九月),朝觐。
    自去岁候代比叶之约,来岁古来氏恭请圣人朝觐,至是朝期已迫,约期已届,古来氏人不至。是月,既见新月,圣命凡在侯代比叶约者俱受戒,其有不在约而愿从朝觐者亦受戒。或告曰“古来氏未见来请。”圣人曰:“彼昧约,吾醒约也。”戒者三千人,留额卜厄德汉掌国,稍六百驼为祀牲,以那后卜掌祀礼,各带盔甲兵武,以是月下旬出默底纳。古来氏闻之大惊,一相怨曰:“请之来,不请亦也,何若请之为美了’自知失约,料难与敌,合城出空,让圣朝觐,只有穆士居墨克者跪道拜迎。圣大排队武,缓步进城。易卜尼勒瓦合引辔,圣执桐杖,高诵应辞,至禁地,抚玄石,命毕喇勒登克而白宣谕。圣领众游房,履易卜喇欣位,礼拜叩庭,诸凡礼制从容细密,严烙精诚。功行既已,住三日行。晓谕随来之人,一人不许在墨克过夜。娶买姆纳。
    买姆纳者,尔巴士庶妇之妹,德性郑重。爱自朝觐归来,有命自主曰:“允有成功,宜从九后。”圣人受命,娶买姆纳氏。尔巴士主婚,盛礼归之,此圣九后之最末者也。
    (或问日:“吾圣备九后七妃,有诸?” 答曰:“然。”曰:“至圣也,而需若许后妃耶?”曰:“特以证至圣之全品,更以验至圣之清明,不为物障也。吾圣历九天而直上,不以仙境为得趣;御九妃而守常,不因凡情而累德,此其所以为至圣也。”曰:“圣人日间劝人,夜间劝神,自无暇于内事,不几后妃为虚设乎?”曰:“圣人,圣人也。后妃,贤女也。皆以辅德成化为务,岂计内事哉?且其中复有至理存焉,不可不知也:九后乃九天之小样也,七妃乃七地之小样也,凡人居天地之间,孰不为天地所笼络,圣则超焉。其不为九后七妃所笼络,即不为九天七地所笼络之样子也。)迁都八年(丙寅)二月(色法尔,东历腊月)古来氏长三人人教。
    三人者,阿孙之子二木尔,与干立德之子哈立弟,与脱力合之于欧士马尼也,皆古来氏之头目,素信圣人之道而未从圣人之教者也。迢自濠战一败,古来氏深识二氏之虚,倾服圣人之教,多欲投顺。二木尔阻之曰:“未可也。穆罕默德道虽高,第胜负未定,吾今且往海北涉,暂附纳查氏王,俟穆人再胜则顺之。若其不胜,吾在家为世胃,在国为名臣。皆不失其尊贵。”众善之。二木尔备多方物,贡于纳查氏王,言穆罕默德道德之盛。王善,拜以官。会圣差伍买叶于来纳查氏公干,伍曾杀古来氏多人,二木尔仇之,潜于王曰:“伍实叶奸佞之徒,请王杀之以利天下。”王怒曰:“圣人之使也,吾友之差也,谁敢杀之中’二木尔唯唯日:“臣不知其来也,秽言读听,惟吾王至德弘仁,能赦一切。”王曰:“吾顺奉圣人之教久矣。吾初以为奉穆罕默德者,故厚待汝,汝如不诚,吾则何心下’二木尔慌惧战栗,对日;“唯君命是从。”王日:“穆罕默德高于往圣,若母撒高于其教生也。卿顺之,卿之永福也。”二木尔再拜,谢日:“谨遵王教。”王乃命伍买叶子归默底纳,即携二木尔同往谒圣入教。途遇哈立弟自墨克向默底纳,路问其去意。哈曰:“穆罕默德之道真也。需从其教中’旅宿遇欧士马尼,亦同,遂同至默底纳谒圣入教。二木尔进曰:“敢问天差,入教可赦往过乎”?圣人曰:“入教如初生,能悔过,则万罪全消。”左哈克以女进,却之 。左哈克迁士也。有女容德俱美,献圣,圣辞之。曰:“吾受命有终,孟他求字?”盖圣以九后告终矣。  造渝台。_先是,圣人凡讲道训礼,咸依于树。有辅士妇之仆名把孤本,工木作,妇请于圣日:“妾之仆工木作,令造高台,讲渝立其上,可乎?”圣人曰:“善。”命即以常所依立之枣树造之,设三级,凡聚会讲谕,必登其上。其枣木余枝夜泣如儿啼,圣喻其意,以作拄杖,每登台拄之。五月(哲马独立傲卧立,东历三月),以宰笃伐毛忒;宰骂阵亡;以尔里伐之。诛其首,俘其从,掠其财货,收其兵武,建了税。毛忒乃堤里噶属邑,堤里噶乃的密市格属国,距默底纳干里。先是,圣差哈立弟致书通速里王径过毛忒,毛忒人杀之,从卒遁归,告之圣人。圣命宰笃领兵三千伐之,尽用白旗,圣亲送至十里外。嘱曰:“如到彼,切勿斗战,只渝以道义;如其不逊,然后以不逊对之/’迄至毛忒,宰笃先下战书。明日,毛忒以万众应对,宰笃阵亡,副将哲尔法坠马死,老瓦合相继被杀。众推哈立弟子掌旗,亦被伤。凡折十数员大将,穆军难支,引还。圣人先觉发叹,谓门弟日:“多士之亡,彼之福吾之过也。伤哉三子!一敌而亡也。’吸哈立弟子引败军逃还见圣,请正军法,圣人曰:“是不为逃也,是为归也。逃于主道乃为逃。是役也,非吾狮儿何足当之?” 乃命尔里领旗行,圣以手抚其背曰:“主助汝者。”尔里往,一战而平毛忒,尽诛其首恶,俘其从,没其财产,收其兵具,建丁赋税,安民而归。(按:宰笃,哈立思之子,亦称穆罕默德子,盖宰笃乃哈立思之生子,圣人之养子也。宰笃幼从母出行,被该士氏掳卖于欧喀作市,圣后哈底彻内侄何钦为姑母买之,因归于圣。有克尔卜来墨克朝觐见之,归告其兄哈立思曰:“汝子宰笃现在墨克穆罕默德家。”哈立思遂同弟克尔)来墨克谒圣求赎,语极悲婉,圣人许之。曰:“待其自择可也。”取宰笃至,曰:“识此二人乎?”对曰:“吾父吾叔也。”曰:“今来赎汝,需从之?吾不取汝赎价矣。”宰笃泣曰:“大仁大慈,天差圣人也。吾受恩父恩母厚培至今,引我于正道,安肯舍正而就邪耶?”哈立思曰:“吁!吾儿!吾岂忍汝舍良而为贱?” 宰笃对曰:“父亲肯舍我为圣使,儿舍践而得贵矣,儿决不舍圣也。”圣呼哈立思日:“汝儿今为吾儿矣。汝爱子以情平,必赎之;爱子以道乎,须舍之,吾为其父甚于汝为其父也。“复顾众曰:“汝辈作证,吾以宰笃为子矣,承宗而受业。“哈立思、克而卜心欢色悦,曰:“是子得其所矣。”拜谢而去。由是人皆呼宰笃为穆罕默德子。迄后哈立思入教,圣人曰:“盖归之,情道商尽矣。”人复呼为哈立思子。屡从圣出征建功,至是阵亡,年五十五岁。生子伍洒墨。)掠古来氏财货。
    先是,古来氏因圣来朝觐,威势莫遏,恐其明年又来就取墨克,共议再募强兵以备敌,因敛多财虑不足给。二氏头曰:“必倾国富家出其财之半,再贾沙目,以本利治兵,方可克也。”因如议,复请苏福扬领之。苏福扬力辞不往,乃另选数人能征惯战者,领五百兵护财贾沙牧,至是将归矣。圣规知,差欧摆德领兵一千五百往伺于海拓(地名)截之。欧摆德至海拓,久伺不至,粮尽,食树叶。俄一巨鱼跃于海岸,分割食之,勾半月粮。鱼之大,以肋骨两端着地,选长人乘高驼过其下,如舟帆过桥下也。三比古来氏贾至,尽掠其财货,计数百万金,就其驼马车  辆载归。途次,赛尔弟子阶土宰驼飨其军,为穆人  庆。古来氏贾逃归墨克,阎城悲悼如丧。八月(舍而邦,东历六月)。古来氏协纳法色战权 尔,黑咱尔败绩, 纳法色乃二氏之强国,与黑咱尔隙。黑咱尔乃底纳之边译,行圣人之教,纳法色畏之,告助于古来氏。古来氏助兵三千,以销伏汪为将,与纳法色合军,突至黑咱尔,摇其卒二十人杀之,肆抢掳。黑咱尔败,奔诉于圣,圣唱然叹曰:“古来氏背约助逆,自取祸也。”时有白云现,圣指白云誓曰:“吾必雪汝仇” 苏福扬求和,不准。
    时,古来氏自觉助逆之非一信二氏之唆,爽圣人之约,闻圣人誓必为之雪仇,大惧,相议曰:“穆人夺我财货则彼实我虚矣,若其来墨克,是踏泥涂也。莫若取和息兵,且缓其来,再为区处。”众议求和非苏福扬不可。扬因屡事征战,亦正厌烦,只得应之。因与尔巴士有旧,径至默底纳投尔巴士府。乞为圣前通诚,复旧约,修旧好。圣召苏福扬人叱之曰:“汝乃吾故国乡长,族属大人,明知吾道之正,故违天命,与吾抗衡,三番五次矣。今复背约助逆,凌吾附国,畏我速正天讨,乃来求和息兵,缓吾师,养汝锐耶?本当斩汝首级号令国门,惜汝素存正念,本是好人,第为群五唆使,目蔽耳聋矣。吾尚有待于汝聪明复启、良心发现也。汝且去,传语国人,速来投诚,安让墨克,则兵戈水息矣。”苏福扬抱惭而归。弟子进曰:“苏福扬仇敌之魁,奈何纵之?”圣人晒之日:“锅中之脯也,将善为吾用矣。”
    九月(勒墨臧斋月,东历七月)上旬,开墨克,苏福扬投诚,阎城顺教。二氏不服者进之远域,没其财产,诛叛命者十人。圣自迁默底纳来八年,无日不思念故土。去岁朝觐,见故国风景,思念益切。又见克尔自为二氏所占,心甚侧然。每于晨夕,默祈真主,早赐开平。真主降命,约以将开,真主降助,特敕印那发忒合拿之数勒(译曰“开平章”人 圣于是月计其自侯代比叶之约业已二年,去岁之朝,聊旦一过,未得靖除禁庭,亦未抚顺民庶,深夜悲泣。俄于一夕,忽闻命曰:“助自真主,开近矣,报喜与一切穆民者。”圣人高呼“肋摆克”者再三(欢应辞)后买母纳惊觉曰:天差静夜与何人对语?”圣人曰:“谨言!谨言!”旋命阿以涉备行装。补白克入,问欲何往?对曰“不知。”补白克曰:“斋月非出征时也。”白尼克尔卜请见,告曰:“古来氏猖撅无似,尝以斋月犯吾,孟趁斋月征之?出其不意也。”圣人曰:“缓,缓。”忽大见乌云,圣人嘻曰:“此云正为尔来雨也。”圣默祈于主日:“墨克如可开,俾其人聋聩自闭,则吾弱士可胜强狠也。”翌日圣人出,忽传点军,诸迁、辅众士齐集教场,录名二十千。留十千守城,以默乞都目督之,自将士十千,以祖摆尔前踞,于是月十日查问自哺时出师,卷旗息鼓,夜行昼伏,十四日即到墨克,离城五里下营,圣命扎百营张十千灯火。此时城人尚未知觉,正虑背圣约,恐圣兵突至难以抵敌,通国倚托于苏福扬,而扬更惧。尝私出访问。皆曰:“穆人•斋月未必出兵也。”一夕出城,登高北望,遥见一片灯火,大惊曰:“何处兵来也7’侍者卜哉立曰:“非黑咱尔兵乎?”苏福扬嗤日:“何物黑咱尔,有如是兵耶了’尔巴土在穆营,自思曰:“伤乎墨克人也!圣以如是兵威临墨克,墨克当无遗子矣,吾友苏福扬得无害乎?”欲救之,苦无心腹人可通消息。又念城人俱系亲族,胡忍立视殄灭?乃私乘圣人之骆飞向墨克城来。至厄喇克(墨克北关人忽闻人私语,窃听之,苏福扬也。呼之,扬闻声,知是尔巴土。应日:“吾友贵人何来?”尔巴士曰:为救尔众来也。天兵到矣,圣人将十千无敌之土来取墨克,因汝辈不道,屡事争战,背约助道也。”苏福扬慌悸日:“有救乎”?尔巴士日:“圣以道教人也,悔而顺,保尔无虞,通国之安,端在今夕。”苏福扬曰:“众未可信也,救我为急。”尔巴土曰:“速偕吾见圣。”苏福扬欲进城取骑。尔巴士曰:“不可缓矣,速附吾骆。”遂同骑向圣营。每营盘诘,见圣叔不敢阻滞。过欧墨尔营,欧见之曰:“仇人来也。”急欲来捉。尔巴士惧事,纵骆投中军见圣。欧墨尔奔马先至,入告回:“苏福扬屡限犯,失约助逆,真主之仇也,天差之仇也。今来矣请斩之。”尔巴土急入,趋至圣前,抱定圣足,哀乞赦援。曰:“至仁至慈,不念旧恶,只愿天下共遵正道之圣人,今夜非圣威不足以制强,非圣仁不足以有罪。”圣乃命欧墨尔暂退归营,令尔巴士带苏福扬于行营,明旦议处。明晨,圣升帐,命尔巴士取苏福扬至。吃曰:“顺乎?”对曰:“吾顺久矣,为众所挟,不敢显耳。”圣喝曰:“匹夫!汝为一国之尊,举七国之将,汝顺,谁敢不顺?而敢饰语耶中’对曰:“顺矣,心中扰杂未清耳”。圣曰:“汝屡兵犯我,顺乎?扰杂未清乎中’苏福扬垂首无对,尔巴士从旁曰:“速诵清真言顺教,不则杀汝也。”苏福扬料事无济,乃高诵“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钦差”入教。尔巴士请曰:“苏福扬乃墨克之冠顶,界之官,即使招安墨克。”圣人曰:“吾知其有异乎诸人也,待其招安墨克即下,拜辅士首。”苏福扬伏地请曰:“古来氏咸惧圣威,请降宽旨以慰仁望。”圣人曰:“凡投苏福扬宅者安,闭门不出者安,投禁庭者安。”明日,圣命尔巴土带苏福扬于山前看兵。圣亲点营阵,大排队武严肃而进,圣自押阵,迁士辅士扈拥于后。苏福扬见人马威壮,旗染整齐,盔甲什物皆似非人间所有。曰:“真天兵也,孰能当之?穆罕默德称帝已乎。”尔巴士曰:“圣位而帝权也。奉卞阐教不坐帝位, 以道德为胜。其尊威乃为逆主者设耳。”苏福扬以手加额日:“圣人者,无征不信。前乎吾者未见其征,后乎吾者徒闻之而未见。信不信可也,吾亲见之矣,复何疑哉?”遂偕尔巴士先入墨克,大呼曰。“吁!吾亲族友人暨诸民庶!穆罕默德真是奉天阐教,诛恶讨逆。凡我国人咸当改邪归正,顺之者,身家俱保,逆之者,自速罪祸,请安者无罪。”尔巴土高声呼曰:“天圣有旨,凡投苏福扬宅者安,闭门不出者安,投禁庭者安。”苏福扬接声日:“‘顺教者两世俱安。”众官军士民见苏福扬顺,不得不顺矣,欢踊开城,拜道迎圣。圣乘骆执杖入墨克,检点官绅民士,咸诵清真言入教。其有二氏不服者,逐出远译,不复入禁,尽没其财产。有逆命者十人,男六妇四,诛之。安民既已,然后朝房。

圣亲扫禁庭。除佛像。
    圣于是日先于帏母哈尼宅(姨母家也广八拜(见本经)。出,领众朝房。房有三百六十座佛,每过一佛,圣以杖击之。曰:“真到矣,伪化焉。”佛应声而倒,悉命搬出郭外焚之。躬自扫除既净,临易卜喇欣位,礼二拜,命毕喇勒登楼宣礼晌拜。问取天房钥匙,或告藏脱里合于欧士马尼家,索之不与,尔里以威取之,曰:“借也。”开天房门,圣人腹内礼八拜(见《噶最真经注》)。尔巴士收钥匙,忽主命下曰:“惟真主命汝还寄与其人。”圣遂命还钥匙与欧土马尼,温慰有加,曰:“汝永执之,他人不容擅取,汝亦不得擅与。”欧士马尼异之,曰:“胡强取而弱与也?”尔里曰:“主命也。”欧士马尼感其正,遂见圣入教。是日,天敕“纳速尔”章降,其义略曰:“如真助到矣,开矣,尔见人振振入教矣。尔须赞主告赦,维真主是最准讨自者(讨白,悔罪辞)。会盟申约。
    圣人传谕阎城官民男妇长幼,大会于索法山,立盟申约,以尔巴士、苏福扬为盟长。约曰:“感赞真主,世赞归主,创天设地,制器陈物,普益群生,利我民庶。民生而愚,失迷正路,沉沦异端,堕落歧悟。爱差圣哲,降之经书,指迷归正,返证本初。正学明则邪言灭,真教至则众法除。乃于奉行天讨,诛灭群邪,扶持正道,明正学,阐真教。尔辈官绅士庶悉遵正法,永保真常,历世无替。所有供奉佛像尽行焚毁,所有胸怀疑贰悉即消释。天命五功,人论五典,婚丧礼制,悉遵教门规矩而行。奸盗杀人,叛命不诡及侵占伤主之法尽除,旧例苛繁,~尊新律简略。呜乎乐众!须知人生于其所死,死于其所生,惟后世实强于今生,今世为暂宅,后世为永宅。汝辈须忘今生而务后世,则两世俱安。尔辈须改风易俗,尊主顺圣者。”众闻竞,欢呼踊跃,齐颂圣德,共感天恩,及午而散。各归第,尽毁所供佛像为炊薪。咒曰;“吾生人为汝死物惑耶?吾真道被汝假象迷耶?莫灵贵于人而奉汝土木耶?咄!”

毁佛宇。
    墨克有三大佛寺,素云灵验:一曰偶咱,二曰墨那提,三曰胡摆力。圣旨命毁,无敢毁者,圣遣哈立德毁偶咱,归。曰:“毁之乎?”对曰:“毁矣。”曰:“有见乎了’对曰:“无。”曰:“未毁也,再往毁之。”哈立德复往,见一妇人赤身黑肤,披发号言于堂。哈立德拨剑斩之,归告于圣。圣喜日:“毁矣。”遣赛尔弟毁墨那提,守人拒之曰:“佛不可毁也。”忽一妇人跪地求免,挥剑斩之,并碎其佛像。欲焚其寺,夺人俱愿入教,留寺为居。遣二木尔毁胡摆力,守堂者日:“君欲何为?”曰:“奉圣命毁佛。”曰:“佛天上之主宰也,孰能毁之?”二木尔曰:“果为天人之主宰,自无能毁也。吾来毁者,假像死物也。”挥剑斩之。寺人愕然日:“佛不显灵耶?”二木尔日:“真至矣,假化焉。汝辈立见其无灵,胡不弃假而归真中’曰:“孰为真者?”曰:“造化天人之主也。”曰:“佛即造化天人之主也。”曰:“佛亦人也,亦受造之物也。佛有像也,真主无像也。凡属有像即非真主。异端邪说之认主莫不有像,像则假也。日守其假而不知有真,且复多为文说以饰其假,此其所以为异端邪说也。诸教以人为主者,为其有神通法力也;千古圣神,神通法力未有高于穆罕默德者。穆罕默德不自称主,人亦不称之为主,但曰真主钦差,以阐教明道为任,以指迷归正为责。平生勤勤娓娓,何尝自居高大也?汝辈能从穆罕默德之教,则得真主之道矣”。寺人闻竟,俱各倾服兴感,曰:“吾辈误却从前矣,乞圣差指示,出我迷途,归我正路。”二木尔命诵清真言,寺人咸跪地,高诵”万像非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钦差。”咸入教。欲留寺为居,夺人曰:“愿焚之,毋留此邪魔之集,秽污之所,以为清真累。”二木尔喜,遂焚之,率众也告圣人。圣人喜,且为之贺曰:“尔辈舍泥丸而拾宝珠矣。”各赐之居,给勘合。复遣士于附近诸国焚毁佛寺近千余所,未越月,俱报毁竟。
    居十五日还默底纳。  圣师原十千兵,至是增广二千,留十千兵守墨克,拔二千老弱者回。

十月(少哇力,东历八月)上旬,伐花津,俘虏四千人,驼马二十四千,羊四十千,黄金四十千两,白银八百万两,赏穷民,建丁赋归。
    花津一名候乃尼,大川名,在墨克他邑府之间,距墨克三日路。圣人既开墨克,遣士教于花津,归正毁佛。花津人不服,结连色基府,会兵万众,截圣归路。圣既出墨克二日,闻报,即以归师向花津。时,少哇力月初十日也。补白克进曰:“二千老弱安能敌万众强悍?宜彻墨克兵御之。”圣人曰:“兵不在多也。”补白克私语赛里墨曰;“此行恐不利也。”诸军志馁,圣觉,曰:“诸士以战为人力乎?有主助乎?人有恒志,主必助之,特患诸士志不坚耳。予托助于主,亦赖诸士之坚志努力,乃能建功也。”诸士感奋勇呼日:“吾辈何能,惟赖真主之助、圣人之威福也。”明日对阵,一战而胜。穆军大悦,乘势追杀。忽敌营中大呼曰:“须念丑辱,拼死杀之,死忠强于牛辱也。”败兵复止,冲散穆兵。圣守定中军,令人呐喊,复聚穆兵。时,补白克、欧墨尔、尔里、尔巴土、苏福扬俱在,一齐拥出。逆兵抵敌不住,败下复上,拼死而杀。圣立中军,见敌势汹涌,取土洒之,其声磊磊,如铁块之落铜盆者上敌人见满空遍野皆是穆兵,大败而逃。尽弃辎重妻子驼马牛羊,穆人大获。时有天敕降日:“射也,非尔射也。主射之也。”敌有眷属财物存贮敖他司(地名)。 圣遣亚密尔领兵一千往取之、守御敖他司者德里得,年一百七十岁,尚能御敌,副守马立克共力拒战,不胜逃。亚密尔追之,坠马亡。穆军并力追杀,尽掠其财货妻子,搬亚密尔尸归,圣深悼之。计其两项所获,俘虏四千人,其余驼马金银如数、圣遣士招安花津人降。大赏穷民,人建了,地赋租,入教者免。

十二月(祖立后哲,东历十月),朝觐。
    圣伐花津既平,已是少哇立月尾。谕众曰:“未可旋师,朝期近矣,且驻他邑府。”他邑府闭门不纳,众欲攻之,圣人曰:“未可也。借地无攻。”移向查尔法(墨克附邑),住十三日,受戒,于祖立后哲月初旬向墨克朝觐,游房山(朝仪见后人是岁朝觐,墨克通城官民毕集,盖数万人焉。宰驼数千,牛羊万余。
    归默底内,分赢(赢解见前)。
    自墨克朝觐回,复驻查尔法五比还默底纳,分赏赢财:将与卒同分,新入教者优待之,入教而购者倍赏。

花津人人教,乞其家属,还之。
    花津人自败绩后,大悔。丁租赋役甚觉烦琐,闻圣归国分赏,特厚于入教人,互相计议曰:“莫若顺教,身财俱保,眷属或亦可乞还也”。因共来默底纳谒圣,乞赦往罪,倾心顺教,圣喜允之,尽免其丁赋。复乞其眷属财货,圣人曰:“晚矣,皆为众军掳物矣。”众哀乞恳切,圣人曰:“无已,则任眷属与财货之间取其一。”众沉思,对曰:“愿取眷属。”圣顾谓众士日:“彼既倾心顺教,即尔辈之兄弟也,宜还其俘。愿还者还之,不愿还者亦还之,以后之所得,尽先赔之。”命士录名纪数,众士应声对日:“感圣人之德,念众人之诚,愿还之。”圣人曰:“吾未知尔众之愿果诚与否,按名还之。花津人欢呼顶谢,拜扬而去。

命尔乞勒默羹花津税赋。
    尔乞勒墨,古来氏人。初开墨克时,逃向海北涉舟中,遇飓风,舵师呼真主救之获安。尔乞勒墨骇之曰:“尔呼主,乃穆罕默德所云之主乎了’舵师曰:“然。”尔乞革墨曰:“吾日奉佛,未见如此灵验也。”遂悔而返登岸,见妻追至。妻先服圣教,途次功夫归顺,因而同向默底纳谒圣入教。圣见其为人忠在才能,又感其善悔,故命掌税赋焉。时,花津人来入教者已免税丁赋,未入教者不免也。

花津守将马立克顺教,厚赍之小
    马立克,世族巨富,被穆军掳掠,家属财货一空,逃于他邑府。及圣军驻他邑府,闭门不留,因恨之亦畏之也。至是,见诸国臣服,孤城难守,且亦知圣道之真,二氏之谬,乃潜出,载车来默底纳谒圣,求允入教。圣人喜曰:“以汝之才能不应屈节人下,以汝之通达不合为二氏奴,今汝投诚,汝之福也。”命诵清真言,马立克对曰:“造化真主,吾无疑也。君为天差,素所不信,而今信矣。君实真主钦差也。”于是入教。圣命尽还其眷属财货,更赐百驼。衣物干件。曰:“若尔招安他邑府,即以汝为守。”马立克感泣咽咽,拜谢去。

伐他邑府。
    他邑府人强悍无礼,为诸国之最劣。圣以马立克招安,不服,乃遣哈立德领兵一千伐之。哈立德曰:“恐兵寡,不足以下百里之城也。”圣人曰:“他邑府守坚难下,稍为困之,阻其不出已矣。彼不战,毋促其战。兵众则粮草累重,不利于久也。”哈立德领兵至他邑府。围之。众欲攻之,哈立德不可,曰:“有圣戒在。”有士*城,城上乱箭射下,造石驳打之,不开。困十八日,圣旨到,命回军,留军断后防追击。他邑府人见穆军回,追之,俱被伤。是役始终四十日。
    是月,后马里叶生以卜喇希默。七日报牲命名,兑发,宴诸土。
    圣纳马里叶甫一载,于是月生子,七日做尔基格(天方人生子七日宰牲之名),命名以下喇希默,宰牲宴客以报主恩也。剃发兑银,发重若干即以银若干给贫,以答主赐也。众士官民称贺,圣不受贺,第曰:“吾受寄物矣。”大飨诸士。

是岁,圣婿厄卜阿肃归服。长女宰纳卜卒。
    宰纳卜幼字厄卜可肃,阿肃行朱乎得教,附言来氏,从白得尔征遭俘。圣命入教,不从,离之。还其女,女不改字,阿肃亦不再娶。所生二子,长日尔离,次日厄马墨,从父仍居墨克,至今六载矣。是岁,阿肃从古来氏贾沙牧,财货尽为穆掳,潜入默底纳来,投仗于宰纳 卜 卜告于圣。曰:“速去,未有穆人护道人者。况已离间无亲,男女有嫌。”命众士查点其被掳财物,按数还之。阿肃感其德,领其财物归墨克。原系贷人之物,—一清还与众,告众曰:“吾入圣人之教矣。吾不早入者,恐穆人疑是我财而取之,恐尔人疑我不还尔财也。”遂迁默底纳,投圣入教。圣命与宰纳卜重新婚礼。未几,宰纳卜卒,圣亲为殡葬。

渥合氏人教。
    渥合氏,原苏福扬之步卒,从吴候地征,以杀韩泽得功,守御耶满。今闻圣已得墨克,圣道大行,来投城入教。众士原有誓:如获杀韩泽者,必如罪杀之。今见其来,共欲报仇,圣人止之日:“昔日无知杀人,今日有知爱人,爱人者人爱之。穆民之视人也,与其进善,不稽往恶。”遂与入教。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三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四——迁都九年至十年事实
    迁都九年(丁卯)三月(勒比而立傲卧立,东历丙寅年十二月),忒米木人文战不胜顺。
    忒米木,默底纳之附邑也,俗攻文词不服圣化,圣遣辅士艾纳往教之,拒关不纳。郊住数日佯退。野伏,牧人出,获之,得二十五人并所牧驼马归。圣命禁之,待其来赎。忒米木头目尔他勒、济白、厄子勒尔等求见,圣方晌礼,久俟,圣出。曰:“汝等以说来乎,速回;以道来平,速道。”对曰:“皆末也,为吾弱民来也。”曰:“为弱民之身财来耶?为弱民之礼义来耶中’对曰:“为弱民之安来也。”曰:“为今生之安乎?为后世之安乎?”对曰:“吾人唯知有今生,不论后世也。”圣人曰:“吾久知汝地人通文达理。人生如寄,自古语也。有寄寓而不稽其所自来乎,是迷本也;有寄寓而不问其所归往乎,是忘原也。为本忘原,文理何用?通达何益?”时,忒米木人骄颜慢上,尔他勒曰:“道生天地,文以传道。君言奉天阐道,亦有文乎?”圣人曰:“汝以为文者,何谓也?”尔他勒诵文一篇,内寓贬消圣教意,圣命撒必提为文对之。济白吟诗一章,含讥刺圣教意圣命何桑吟诗和之,皆有胜义。尔他勒骇之曰:“多士能为如是诗文耶?吾辈必有异日之作胜于此也。”圣人叱之曰:“敢问孰为人所不能之文?”圣命欧墨尔诵天经对之。欧墨尔高声朗诵“如哈”章,未竟,三人惊倒,曰:“奇文绝调,必非人言也。请问其所自出?圣人曰:“天地也。”遂诵清真言日:“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的是天差也。”遂入教。圣命艾纳尽还所获,即同往忒米木招安众姓,合邑人教,即以艾纳为邑守。

四境归服,以毕喇勒掌优礼。
    时,圣道大行,四境归服,百王进表,欲来默底纳朝圣入教,圣答旨允其来。以毕喇勒为优礼官,掌优待来王之礼,迎来送往,分给赏赍。
    四月(勒比尔阿后尔,东历正月),发喇国王率臣民归服。纳支卜王归服。额思德归服。库喇部归服。大赖尼归月。尔立适氏归月。
    时各国惧得圣旨,诸王车臣民、具方物,来默底  纳朝圣入教。每王来朝,圣盛服拱坐,怕容悦色,问  慰殷勤,谕以“从真去伪,奉正除邪,尽废从前紊乱  偏驳之礼,一奉中正纯粹之道。从真首要在乎认  主,去伪大端在于辟佛,在国一切淫词佛宇悉行毁之。又日:“佛氏本称愚教,盖以惑诸愚民也。今知者亦从而信之,流毒害人无穷。尔诸贤王当力拔其根,救民于水火也。”诸王匍匐顶谢,曰:“谨奉圣教。”王各奉贡献,圣俱有宴赍。

他邑府以二氏头目十三人投顺。
    他邑府屡征不服,因二氏人为梗,日事干戈,伐生不息。至是,官民咸知圣道之正,二氏之邪矣,因执二氏头目十三人来默底纳见圣,令二氏与圣谈道。二氏不敢,情愿归顺入教。
    补客尔氏、太乙氏自耶满来朝,贡方物。
    二国久已闻风入教矣,今乃以观光来朝也。倍答所贡,复赍之。
    五月(哲马独立敖卧立,东历二月),以哈立德征收黑咱尔税赋,并建寺宇。
    先是,圣差斡里德往黑咱尔征税建寺,斡里德与黑咱尔旧隙,温焉。迄至黑咱尔以圣使至,大悦,宰驼迎之。斡里德疑其诈,亟归告圣日:“黑咱尔有反意。”圣人曰:“有迹乎?”对曰:“弟子疑也。”圣人曰:“咄!疑何用了’忽黑咱尔人至,见圣奏曰:“弟子闻天使至,即宰驼迎候,不料天使遽返。恐罪及,特来迎请。”圣慰之曰:“彼疑矣。”更命哈立德往,嘱曰:“以私隙致疑,疑能致枉,汝其以礼维之,以义取之。”哈至墨咱尔,时已暮,闻沙牧邦格声(昏拜宣礼也)喜曰:“礼义之国也。”省收税赋,广建寺宇,留士教习,民心大悦,越月而归。

六月(哲马独立阿后尔,东历三月),圣僻居。
    群后为分馈竞,圣恶之。异己觅马里叶,得之于哈甫撤室。哈甫嫩归,忌之,语阿以涉曰:“圣偕马里叶于我室亟。”以涉告于圣,圣曰:“汝辈天下后世女德之式也,而蓄忌心,吾誓一月不御诸妇。”因命补自克、欧墨尔摄理政务,自居深室小楼,饮食内使进之,然而五时礼拜必赴寺也。越二十九日出。阿以涉曰:“天差誓居一月,今才二十九日也。”圣人日:“月有大小,大月三十日,小月十九日。此月小也。”俱至问安请罪,曰:“吁!吾岂为恶汝僻居乎?吾与主对越也。”识者曰:“僻居一月,亦圣之米而拉直也以云登霄人”

七月(勒哲厂东历四月),忒通克征。鲁密王以臣国请,兴十万师伐默底纳,圣以三万师迎于忒通克。鲁密王欲顺圣教,诸小国不可,相拒两月,不战而还。卢占、何咱目、厄撒纳、亚米勒诸国王连盟上表,请鲁密王东征。曰:“东南之区有穆罕默德者,  自称 大差,于墨克、默底纳创立新奇,更改古教,东带诸国帝王皆臣服之。邪焰飞空,狂澜掠地,若不  亟为扑灭,将恐滥及上国矣。请王急早东征,臣诸国愿助一年粮,给十万师。鲁密王素服二氏教,虽早闻圣教之正于苏福扬,然以久安无事,亦欲有动。夜梦身立虚空,手攀太阳,疑之,曰:“日为君象,复可攀为?”占者曰:“君德为比示君作德耳。今王出师惩异除邪,正为天下万世作德也。”王然之,遂领师十万,以是月初旬出鲁密,至沙牧。沙牧王大犒王师,费数十万金。启曰:“墨克、默底纳素为鲁密仇国,吾王征之,克敌必矣。臣愿效前驱,俸粮自给。”王喜。兵至高阁,侍臣奏曰:“师众而行远未若致敌来也。”遂驻扎高阁。信至默底纳,圣集众士,曰:“真主命予征忒迈克。是役也,路远而时暑,诸土愿出征者录名,各备行粮;愿出而无力者,有力者助之,准其来去之费。是役也,路劳而寡获,宜多备费:除发库财之半外,各有力者愿助之。”时,众上久闲,闻征皆喜,第畏路遥天热,多怯,录名者仅三万人。补白克全舍家财,值黄金四十斤。欧墨尔舍家财之半,尔巴士、脱里合、欧士茫、阿孙等,俱备有助。庶民男女皆以金、银、钡、驯、手镯、耳环、戒指乐输之。圣命多制旗帜什伍,以补自克掌中军,祖杯尔前,伍腮的领敖士旗为右翼,厄卜都章领黑子而在旗为左翼,圣自领欧墨尔、尔里、欧土茫及诸迁、辅押后,以是月上旬出师。时,天气酷暑,午寝夜行,晌 二拜俱礼于一时,或早焉,或迟焉,沿路设拜坛。兵次岛墨城,鲁密属国也,王名厄起特,有勇略,闻圣兵过,欲截之。祖杯尔请命攻城,圣人曰:“未可也。直道而过,彼无能于我也。”直抵忒通克,距离阁三十里下营。鲁密王师出而心悔,私计日:“穆罕默德果末世圣耶,孰能制之?非末世圣耶,焉能大其事?”使侦人探其举动,一与苏福扬所云圣德符合,叹曰:‘果越百氏而上也。天使临凡,孰能制之?吾有过矣。”乃集诸国王臣逾曰:“古经有载末世圣人矣。穆罕默德之名迹动静若合符节,伐之恐招天衍也。莫若暂且退师静俟,若果是圣人,我辈俱当归顺;若非圣人,天主岂容此狂妄,必然珍灭,无须我辈劳师动众也。”沙牧王启曰:“自天主降生后,无复有圣人矣。穆罕默德狂妄,创立新法,更改古教,煽惑愚民,侵蚀天下,既不利于主教,且又屡侵上国,苟不趁其微而灭之,必至烈焰烧天矣。”鲁密王曰:“吾已心折其人矣,汝辈奈何中’诸国工齐声请曰:“王服其教,彼并吾国矣。”鲁密王曰:“被行教,非图国者也。汝辈且退,吾自有区处。”是夕下令结装,明早旋师,诸国王臣无可奈何,沙牧王忿恨顿足,飞檄岛墨断其归路。明日,圣闻鲁密师归,亦命归师。众土请追之,圣曰:‘不可。鲁密王师出而心悔,其有为之君也。吾于彼尚有后望,不可*也。且此禁月也,彼不与战,吾不与战,天禁也。师出有名,杀之无名,何可追?且吾师之出,因彼欲侵吾国也,彼且退,吾何进?”于是大举而还。

是征也,数见奇征。
    忒迈克路,圣多著奇征,史臣略纪其慨如后云。
    御风。
    甫至古喇川,夕,忽传令日:“今夜有赋风(吸音横,暴风也。)人不可独起,必相扶而起,相依而立,驼膝俱上绊。”夜至果然。有酒二的氏二人合恃,孤行,被风举之掷太乙山破。昏为土人识之,载送圣营。
    祈雨。
    行次绝水,圣举手面阙 ,默祷未已而云生雨作,全军得饮,器囊满贮,雨忽收而路不湿。圣人曰:“吁,众士!尔辈醒觉:主不吝于尔禄,尔可独吝于主工乎?”
    归驼。
    圣驼失,遍觅不得,奸党嗤日:“圣人能语天上事而不知驼在何处耶?”或告之圣人,圣人曰:“吁!吾有知乎哉?真主知之也。驼现在某川某林,缰牵于某树枝。”众亟趋视之,果然。

沐水注泉。
    忒迈克井泉尽为沙牧人填塞,军士慌剧。圣命以盥沐之水任抉多坎黠滴其中,泉即涌注,圣师因而水竭。
    全军啖枣。
    攒程不及炊,军士机甚,圣命数士提囊驰马沿路散枣,只取勿视,全军饱餐而囊枣仍裕。
    为土祈功。
    尊尼查代求得阵亡功,圣人日:“是役未必战也。”恳求,圣命取树叶扎膊上,祝曰:“主也!不将其血付诸逆人。”尊尼查代惊曰:“弟子不求保全也。”圣人曰:“尔果诚心为道,病卒亦得阵亡功。”果于归师日得疟疾卒。
    诛年。
    还师比高忒通克数里,有肩夫十数人卧路旁,圣遥见,即命捉住。曰:“奸贼也。”勘之,乃沙牧王所觅死土伏路刺圣者十二人,诛之。

遗计哈立德取岛墨,岛墨顺,封其国。
    圣归师次岛墨,岛墨王厄起特受沙牧王檄,严饬精兵,断圣归路,圣闻之晒曰:“一苇焉能遏巨艇乎?”谕哈立德曰:“汝可领汝部下四百八十骑,绕道取岛墨,彼兵自退,吾军可长驱归矣。”哈立德启曰:“厄起特勇敌万人,况一城也,四五百人可下乎?”圣笑日:“懦才!吾有锦囊付汝。汝今声张取岛墨,勿抵城,勿与战,离城五里野伏,待明日暮开视之,厄起特与城在此锦囊中也。”哈立德领兵径袭岛墨,厄起特伏兵闻之急退,圣军归。哈立德依计探其兵已归城,城门紧闭。次日暮,开囊视之,曰:“一更月下,厄起特出城猎野牛,取之勿杀。”哈立德取土人问之,对曰:“厄起特最爱野牛。每于月雾,城上俟之,必有野牛至,取之。”哈立德传谕众士,衔枚摘铃,准于一更到城下。是夕,厄起特携妻登城玩凡至一更见野牛宿隍边,大喜曰:“今得所求矣。”急挟弓矢出,恰遇哈立德至,捉之。从者不知兵数多寡,急入城紧闭。哈立德重缚厄起特,将解归,厄起特大叫曰:“胡不杀中’哈立德曰:“圣人嘱付勿杀,言汝智勇才能,欲留汝为大辅也。”厄起特感涕曰:“圣德如此高厚,吾误于前矣。”乞解缚,愿招城人降以报圣。哈立德舰其诚,解之。厄起特进城,谕以圣人之德,通城纳降。厄起特以驼二千,马六百,甲四百、枪四百、弓矢二千为贡献,随哈立德见圣。圣悦,曰:“吾久知汝义勇,遵道信德,汝其归服,作我藩篱,吾其用汝作休。”厄起特亦感悦,顶谢圣德,高诵清真言入教。遂封厄起特世袭岛墨王,给印札,厚赍之归;遣士为辅,传经习礼,改天主堂为清真寺。

论赏、赦、发奸。
    圣师归之明日,传谕迁士。辅士暨多众士:征者未征者俱集公庭。谕曰:“呜呼!尔众多士均为真主民,同为遵道信德;有征者,有未征者。征者得功,今世赏,后世福。未征者无之——除欲征而无力者与既征者同,或有力而助征者与亲征者同。退畏者有罪。惜身财而不出者有罪。坐观胜负者有罪。其从征者:为主道而出者如约;为掳获而出者无功;为逞勇而出者无后福;不得已怨怒而出者与未出等。其未出而有罪者,如其自悔自责者可赦;隐瞒者无赦;告发者无赦;巧言饰非者无赦。真主之鉴观于天地人物也,幽微毕照,巨细不遗,心之所向,意之所之,孰能瞒之?今也无须告发,忠奸毕露,真主早已示觉予:某某爱主思征,自怨无力,悲泣三日;某某阴助某土若干为征费,真主已敖其往过,约其来福;某某托疾,实为退畏;某某告故,实为惜身财;某某告无力,实为坐观胜败;又有某,提兵先予而出,扎营某地,窥予师行,卷旗而返,是皆无赦之罪也。今日者,真主命予论赏、赦过、发奸而不名斥其非,盖日:‘人莫不自知其非也。’若能实心怕主,自悔自责,思勉将来,竭力于主道,可望有赦,依功录福。若故蹈前辙,私心自昧,永远沉沦。汝辈须自悔自责,。无及天罚者。”众土闻竟,大启悲感,咸伏地请为告赦,发愿倾舍身财为主道用者多半。
    (论日:忒通克征,于诸征为最难:一则路远,二则天热,三则人多贫,四则禾始稼,五则鲁密兵为天下之最雄;人皆畏之,不愿出征也。既出矣,末一战而还,无见功绩,又无掳获,劳军费财,莫此征为甚。未免从出者怨,未出者谤,舍财助资者有私悔焉,谓此行为虚举也。乌知实由真主之命令,非圣人之私意乎。主命之义意何在?穆人久安于逸豫矣。均称穆士,而其中忠佞贤奸相去如天壤。同为出征,而其中真伪公私不类如金瓦。真主知之,圣人知之,众人不知也。真主欲彰其隐,特以此征试之,使忠真不得泯其功,奸伪不能逃其罪,而佣鄙之徒不敢以瞒昧从事也。主定如此,圣断如此,晓白于众人如此,则怨谤息,私悔除焉。)

是月,海北涉南查氏王嘉。
    王名额速哈墨;承父祖基业,御国爱民,服从圣教,远域穆人多投仗之,深蒙其护庇安养,至是无病而亮。慕之前夕,嘱诸子及众大臣曰:“吾承祖、父之训服从圣教,汝等遵吾典命,服应毋违;训迪子孙,永保勿替。凡有伤穆罕默德及穆罕默德之教生者,即犹伤我,即犹伤我祖、父。如有别国侵犯两禁之地,急即救之,无敢怠慢,无敢坐视,无负我冥冥之望。”讣至圣,圣领众土南郊设坛,南向殡拜,谓之吊亡。复遣土执赙往吊。
    八月(舍而邦,东历五月),圣女库立苏木母卒。
    女名锡母库立苏木,乃欧思茫之继室也。欧原配圣之次女鲁几业,以迁都三年鲁几业卒于白德尔征时。继以三女妻之,至是亦卒。子厄卜脱里合庐其墓。

是月,海北涉南查氏王嘉。
    王名额速哈墨;承父祖基业,御国爱民,服从圣教,远域穆人多投仗之,深蒙其护庇安养,至是无病而亮。慕之前夕,嘱诸子及众大臣曰:“吾承祖、父之训服从圣教,汝等遵吾典命,服应毋违;训迪子孙,永保勿替。凡有伤穆罕默德及穆罕默德之教生者,即犹伤我,即犹伤我祖、父。如有别国侵犯两禁之地,急即救之,无敢怠慢,无敢坐视,无负我冥冥之望。”讣至圣,圣领众土南郊设坛,南向殡拜,谓之吊亡。复遣土执赙往吊。
    八月(舍而邦,东历五月),圣女库立苏木母卒。
    女名锡母库立苏木,乃欧思茫之继室也。欧原配圣之次女鲁几业,以迁都三年鲁几业卒于白德尔征时。继以三女妻之,至是亦卒。子厄卜脱里合庐其墓。

十一月(祖立格尔德,东历八月)。命补白克朝觐、宣约。
    先是,圣因出征频烦,不暇逐年朝觐,乃命补自克与圣轮替朝之一今岁补白克朝,则明岁圣自往朝也。圣谕补自克日:“是日也,真主造化天地,帝王初受时宝,天民敬服命戒,慈恩罔极,福庆无疆。今以汝为朝觐之官,代予行礼,务极周悉:以二十骆为祀牲,以三百众为侍从,尊乃事,敬乃仪,烙诚乃心。汝至墨克,先宣读天敕白喇厄数勒(天经篇名),然后命戒四事:一尊主不二,二奉教无私,三朝房之礼尽废旧习从新制,四须知但为穆士,必进天堂,然后朝觐。”补白克受命往。

是岁,毁如喇勒寺,逆首阿昧尔死。
    先是,二南氏与敖福氏造古巴寺,恭请圣驾入寺礼拜,圣乐往。二工奸徒嫉忌之,亦谋造寺延圣礼拜,欲害之也,未能起事。有厄部阿昧尔、韩托里等,为忒尔撤学人。圣初到默底纳,拜门请见,圣命人,问何教。阿昧尔对曰:“易卜喇欣教。”圣曰:“易卜喇欣不容拜佛也。”对曰:“弟子不拜佛。”圣人曰:“谬也。”阿昧尔誓曰:“若谬,必遭流亡孤死。”圣纵之,及吴侯地征,阿昧尔协逆攻穆,花津兵败,阿昧尔逃至沙牧,说沙牧王驰书各国会兵剿穆;复至鲁密,说改索尔王东征,师至高阁,不阵而返。阿昧尔无计,向各国募资,佯言造天主堂,得万金,与韩托里潜归默底纳,倡言造礼拜寺,请圣门穆土十二人首事纠工。工既竣成,举默直墨尔(圣门有道之士)为以马目以邀圣信,率众恭请圣人赴寺礼拜。时,圣方料理征忒迈克,辞,众固请,许以归来。众请题名,圣曰“如喇勒”(伤害之意), 迄圣回师,众迎于奥臧(地名,距默底纳西北二十里人恳请,许之,乃命马立克与撒林带领十人先往打扫殿庭,暗嘱以计。马等领命至彼,佯云打扫,纵火焚之。阿昧尔逃,马等归自圣,问故。圣人曰:“彼造寺以赚吾往,欲害我也,吾初即知之,命名如喇勒,用其意也。”众曰:“穆土纠工,默直墨尔掌教,奈何?”圣人曰:“此好党之饵赚也,诸人被惑,为所用矣,何伤其为穆土?彼募众之财,谝也。谝者不义,故焚之,不留其不义为吾清净室也。”众乃释然。阿昧尔无面向各国,潜遁沙牧之野,忧闷而死,以应其誓。(欧墨尔袭位时,奉默在墨尔为古巴寺掌教。众曰:“不可。彼曾为如喇寺掌教也。”欧墨尔曰:“无伤也,彼时为奸党惑也,无伤其为掌教也。”)

尊尼查代孙阿卜都卒。
    尊尼查代,墨克人也,少孤贫,养于叔,叔巨富,行二氏教,贾于默底纳,居焉。尊尼查代既长,闻圣人之教欲归之,叙不许。曰:“尔舍予巨富去耶?抑欲以予之巨富与穆人耶?” 隐忍多年,不能已,告叔曰:“侄志在从圣人之教。”叔日:“孰非圣人之教?”对曰:“凡拜像即非圣人之教。”叔怒曰:‘吾不能遏汝之志,犹但赤身去我,不得取吾财,亦不容携汝之所有。”尊尼查代遂行,叔尽脱其衣裳,至袜裤不容服。乞得片跷裹体而出,夜投圣府。时圣在寺晨礼未归,急投寺,众方礼毕听讲。圣见之,呼曰:“来者何人?”对曰:“佛奴。”圣人曰:“愉!非也。尊尼查代主奴也。”尊惊曰:“真圣人也。”因告其来意,圣命取新服衣之,诵清真言人教,命欧墨尔领之读经习礼。尊尼查代声高而急,众人恶之,告于圣。圣曰:“姑容之,初进也。”尊尼查代身材壮伟长六尺,佩四尺剑而性怯,从忒通克征,求得阵亡功,以疾卒。子阿卜独、孙阿卜都都世袭父职。至是,阿卜都卒,圣要为殡葬,曰:“此子天人之所共爱也。”

色鲁直子丰。
    色鲁直乃黑于而直之尊者,圣初迁默底纳,黑人欲尊之为王,强加冕旖于其首,弃之去。因慕圣道,投默底纳居焉。日舰圣人之所行事,未即谒圣,各国知其贤征聘,不起。至是寝疾,请圣驾临床,泣日:“天差道隆德盛,弟子仰之久矣,逡巡怠慢至于今已病不能起。恳望天差大仁至慈,授我真言,俾弟子闻道而死,无憾矣。”圣遂传授真言入教。复曰:“恳祈天差予我衣裳,临我殡拜,生死俱荣矣。”圣解衣衣之,色鲁直曰:“盍去旧易之,表我去俗习而服真教也。”易讫而卒,圣亲为殡葬。礼制之厚,葬封之法,黑子而直族党及国人咸集观之,大悦日:“实爱也。”
    黑子而直通邑顺教

先是,黑子而直本户族人笃信圣人之教,于为圣十一年归顺人教矣,尚有余众不信者及奸恶与圣相许者。因见色鲁直殡葬之礼与圣人隆重入教之宜,俱各感动,会来入教焉。
    迁都十年(戊辰)三月(勒比而立敖卧立,东历丁卯十二月),使哈立德教纳直郎,纳直郎王阶士顺,封其国,以二木尔掌教典、管税赋。
    自忒速克征,鲁密王信道退师,远近诸国俱欲观光来朝,近国先宾服,后则远国来朝。纳在郎距默底纳近千里,王名阶士,才而懦,治政有方而刚断独少。圣使哈立德往教之,王率臣民迎于数十里外,款慰殷勤。住旬日,王率家臣耋老从哈立德来。默底纳朝圣入教,圣大劳慰之,即以阶上世王其国,以辅士二木尔辅之,掌教典,收税赋,尽除佛宇,建真教寺。

是月,圣子以十喇希默卒,葬北沟迩。
    圣子以卜喇希默未二岁,疾慢惊,圣视之,流涕曰:“吁!吾儿完尔主约,终尔大数,岂不乐从?离别为伤耳。”既卒,哀痛泪渍湿襟。或进曰:“天差尝禁人哭。”圣人曰:“禁号跳,禁打脸、扯衣,禁吟腔作调,数落亡行耳。悲哀流泪,慈爱之征也。人无慈爱,不得主慈矣。”圣亲为殡葬,举国吊之。是月朔日食,越十日以卜喇希默卒,人皆曰因圣子死而日食。圣人曰:“非也。日月之食,天道之恒也,真主大能之证也,不因人事而食也。第日月之食,如人聪明之惑也。见有食之即返躬思过,礼拜祈祝,以冀罪衍释而复聪明之本也。”故有日月食礼。

九月(勒墨臧斋月,东历五月,是年有闰),尔桑、阿密迩二国来朝。
    二国东北译,法而西王也,朝仪与前同,第优柔有加。每王来朝,必有命戒曰:“维真主命汝公惠亲亲,毋虐恶抗拒。”公,不私;惠,不克;亲亲,不骄己而失人;毋虐,无害民;毋恶,无害政;毋抗拒,无弛玩一天道人伦之典也。
    墨尔地王尔木尔来朝。
    墨尔地,本名墨尔堤克路北。圣人曰:“王知汝国为信佛之尤者乎中’对曰:“然。”曰:“何由而能去佛从穆若是其诚也?”王曰:“信佛之人莫不知佛之谬也,俗尚尔尔,虽有知者亦无如之何矣。今天差明真辟妄,至精至微,晓告天下,如日丽中天,凡有目者莫不披光见明,是以弃诸迷暗而投光明也。”圣人曰:“尔国佛宇若干?”王日:“大者三十余所,小者七十余所。”圣遣士从王归国,尽毁之,以给穷民为炊薪。另买木购工,造清真寺。

二卜度陵士、额氏尔、刊德、母洒勒四国来朝。
    四国,北译也。圣命戒四事:一信主止一无二,二奉主无方无象,三尽废旧习遵行新制典礼,四尽毁佛舍,建造礼拜寺,入寺礼拜。
    来哈温、苏尔勒白、阿贵部、色你德四国来朝。
    四国,纳在郎属国也,命一切行事俱奉二木尔典制。
    艾土扈、瓦郎二邑来朝。
    东译地,白胳达地属邑也。
    耶满王率所属七国来朝。

圣先觉,谓众土曰:“耶满为内禁之屏障,久服正教,患在其君新立,不知治国之术。纳止北乃耶满之宗国,其王治国爱人,肯尽心用力,患在未明治国之道。今来朝,异乎诸人之来朝也。必祥述治国之道,俾八国之君臣咸取利焉。”耶满王率七国君臣,带眷属臣民三千人,以多方物驼马金银珠宝为贡。命录之,温语慰劳。安息讫,明日人见请训。圣谕曰:“君者真主之影,其务在于治国。治国有道,本诸身而见于民,民治国斯治矣。既治之,而理之,然后使安之,而保之,以严己,王者其庶几矣。”耶满三曰:“敬领圣教。敢问治国之道?”圣人曰:“治国之道,以国养民者上,以一民养民者次之。若以民养国,则是自蹶其国也,国为民寇矣。”王曰:“敢问以国养民与以民养民之异?”圣人曰:“散努藏以利穷困,出仓禀以赈饥荒,严官守以安民业,不使民不足而国有余,此之谓以国养民也。平市易,薄税敛,丁赋有余,课给不足,教之以礼义仁让而民不争不盗,此之谓以民养民也。苟无此二者,索穷民之财,养国家之富,民为国苦,民心失矣,怨恨生焉,其国不为民寇者几希!国为民寇,失国在反掌间矣。”王曰:“敬承圣教。敢问理国之道?”圣人曰:“兴正学,灭邪言,教民以圣人之训。天道五功,人伦五典,饮食冠服,婚丧礼制,不杂异端之学,不沦习俗之陋,则国政民事均得其理矣。”王日:“敬领圣教。敢问安国之道?”圣人曰:“亲亲重贤,入正出奸,怀远厚答,不劳民,不擅工,无祸民之作,无怨民之取,悦征以余,取采以时,人物俱安,国未有不安者也。”王日:“敬服圣教,敢问保国以严己之法产’圣人曰:“不矜名,不恃位,不慢人,不傲物。兴居寝食,念念真主。视为君王,与为吏卒等同,皆真主之奴也。服教必殷,举止惟慎:一念不正,戕命之毒;一法不道,伐国之斧。王者为万作之全具也,王之所好,天下好之;王之所恶,天下恶之。王者遵于前,孰敢置于后?民行君道,君者天下之表也,表正而后天下一。是故欲保天下之无失,先严己之心;欲保政教之无失,先严己之法。国与异端可守也,枉法不可久也。”王闻竟,拊擗欠身曰:“敬奉天差圣训,永远遵服。”

七国王臣咸稽首顶谢曰:“臣等治国,若庸医治病,乱投方药。今蒙天差指授,若得雅师而知针眨矣。天差至德弘仁,聪明睿知,福庆永长哉。”圣人问于耶满王曰:“木汉勒苏门满活佛)时景如何?”王曰:“自国人奉圣教,今迁勒止北矣。”圣谕勒止北王曰:“活佛迁汝国乎?”对曰:“然。”曰:“归即杀之,并毁其像。”对曰:“微区弱惫,葛能杀之?”圣人曰:“二活佛者,魔附而为妖也。为其奴者为其制,汝为其君,则能杀之中’王沉吟,圣取令箭付之曰:“执此即有杀之,速杀报覆。”王色怯而语促。圣人晒之曰:“汝信心弱也。“差迁士叶模耳偕往杀之,毁其像。耶满王率七国君谢恩而归,圣大赍之,答其所贡。各国闻活佛杀,欢悦倾服。曰:“信乎圣教之真也!”俱顺教。

十月(少哇立,东历六月),赛立茫王率诸属国来朝。
    王名哈比卜掌东南译诸国,因耶满诸国之顺而顺者。带诸眷属臣民数千人,方物驼马为贡。圣“谕命戒,赍答如常。哈比卜请曰:“敝国绝域,距圣化最远,乞天差赐之经书,委诸学傅传授,则蒙光化永远矣。”圣乃赐之真经、条约二命辅士色依德偕往,为司教。
    额子德玉祝尔弟率诸属国来朝。
    东译诸国也。
    墨哈尔部主赛瓦归月。
    赛瓦向为诸寇之首,阴唆诸国传圣,立誓不杀穆罕默德不休。至是,见诸国王臣皆归服来朝,亦率眷属来朝,入教请罪。圣人曰:“但信主不贰,奉教无违,毁弃一切佛像佛室,则无罪也。”赛瓦拜倒伏地曰:“谨遵圣教。至仁至德,脱人于迷网,引人于正道者,圣教也。”圣赐之十驼百金。

欣都帝率所属国十二王来朝。
    圣谕诸士日:“欣都斯塘为东南帝王之国,距此二万余里。今其帝率诸王来朝,信心至矣,宜出郭迎之。”王见圣下车,圣请驾,帝请圣同驾。圣因辞,乘驼,王亦易驼,并辔入城。慰劳毕,归馆。明日率诸王朝见请训,圣延帝宾位,请王下列。圣人曰:“君国以何为教?”帝曰:“欣都乃人祖阿丹降凡之初地也。洪水而后,努海之孙哈目之子欣德氏治水土,辟国开疆,始行努海之教,即阿丹之教也。只奉一主,万务有制,历一千五百年行易卜喇欣之教,依然古教也,教一无杂。又五百年,行母撒之教。母撒在密速洋(极西帝王之国人距地四万余里,经书罕通,传语各别,讹闻母撒拜像,民心稍乱。然所从奉惟知一主,未有杂也。有南欣度,居赤道之下(按天方舆图,东南之国有五欣度,东西南北各一,而欣都斯塘则是其中国也),其人惑于拜像,凡见有齿德者即塑像拜之。及其久也,邪魔为祟,以人为造化天地主,称佛称神,亦塑像拜之。至有刻本熔铜者,祈祥祷佛,不复知有真主矣。其俗侵淫于都国,民多惑焉。正人守正邪人入邪,亦有邪正相入,更有邪正两行者。读圣人之经而行邪异之教,或披邪异之服而读圣人之经,且谬为之辞曰:‘皆一理也/始而愚人惑之,继而知者亦惑。知者感,则文其言而饰其理,谬谬相传,且以为教矣。此异学之从起,而教杂之由来也。”十二国王臣齐声赞叹曰:“今日方明异端杂教之原委也。”圣人曰:“君自审何处?帝拊擗欠躬曰:“予亦欲辟邪说,正人心,苦无其法。闻天差奉天阐化,诛灭群邪,倡复圣人之教,特来朝谒请训耳。”圣人曰:“美哉乃心!浩哉乃志!大裁”乃事!君欲复古圣人之教,则百王之庆千秋之幸,赖君一人也。古圣之教无他,只奉一主而已。欲辟邪说、正人心,复行古圣之教无他,明夫‘万物非主,惟有真主”而已。明乎万物非主,则不惑于人物之像,邪说易能入之?明乎惟有真主,则勤奉有一定之趋,人心孰能动之?夫二语者,化伪为真之丹汞也,天囿地国之宝钥也。凡人敬持无间(敬信于心,持诵于口人无往不利。吾之受命行教,止此二语已矣。其他一切经训,皆二语之注文。”帝与诸王齐起礼谢,称颂赞扬,曰:“敬承圣训。只奉圣教,即蒙提觉旨归,再祈指授条目,活我人心,律我人事。吾圣天差,至仁至德,大慈大悲,怜悯众生者!”圣人曰:“主命五功,念、拜、斋、课、朝,千古圣人之凛遵也。主敕五典,忠、孝、节、义、信,干古圣人之勤奉也。五功修天之道也,五典尽人之道也。修尽天人之道,则人之能事毕矣。”帝曰:“攒哉!敬哉!寅亮天功,服勤人道。予拜命矣。”于是圣命欧墨尔颁授真经,默思欧弟传给条律,以辅土哈比卜等三十人分随帝与诸王为辅,传经教习。归,俱备有贡;赍给勘合;圣亲送出郊。帝与诸王归国,尽毁佛室,造礼拜寺,熔铜像为器。

鲁密帝遣使问为王暨革除之理,答之。
    鲁密帝自师出高阁,不战而返,中心怏怏,欲服圣教而势不能。商于群臣,群臣皆忒尔撒,百计阻之,帝心犹豫,侍臣疏曰:“岂有中幅而服边译,帝王而顺草野,主教而从异端者?穆人之道虽真,而教法反古。尽革天主之经,除往圣之教,若顺从穆罕默德,则昌逆天主、叛先圣矣。奚可哉?”帝曰:“吾试问之。”乃遣使至默底纳,问为王之事并革除经教之理。圣答旨曰:“凡为帝王,时省三事:一、世莫吾尊而有尊于我者,真主是也。生我死我,福我祸我,予我国土,夺我禄位,吾莫之违命也。时省于此,则不以尊位而傲慢群生,不因国政而驰玩教典。兴居对越,惟真主之命禁是行是戒。二、世莫吾尊,而吾与百官士庶同为真主之奴,同为一体,同是血肉之躯,同此好恶之情。时省于此,则灾疾同其忧苦,丰捻届其喜乐,不施枉法苛政于民矣。三、帝王之言行是一切言行之宗也。我若善,则天下之善未有过于我者,其善广无边际,几天下之善皆吾归。我欲恶,则天下之恶皆未有过于我者,则其恶亦无限量,几天下之恶皆吾受。时省于此,则谨言慎行,严于身,察于国,苟有一念一政之不善,即若痈疽着身,必思有以疗去之,无致丧亡柞命也。夫三事者,帝王之命脉也,省则生,不省则死。而所谓善者尊真主、法时圣而已矣。尊真主,则不以非主为主,而异端邪学在所必辟。法时圣,则尊因革之命,而明先圣后圣之道一轨。彼夫以异学为教与不遵因革者,虽曰行善,非善也。圣圣相承如帝王禅代,背时王而尊往帝,不可也。予岂革除主降之经者乎?一百一十四部主降之经,尽载甫尔噶尼经中矣。尊甫尔噶尼一经,犹尊前古一切所降之经也。予岂革除往圣之教者乎?十二万四千圣人之教,总归以思喇穆之教矣。奉以思喇穆一教,犹奉前古一切圣人之教也。然而必行革除者,因自尔撒升遐,六百年无圣者出,异学纷更,经书错乱,礼敝法除,非前古之经。教矣。予奉真主明命一切革去,统归一经一教,盖示天下同归于一道也。天下同归一道,则万世永定焉。君者真主之影,吾君掌天下,式百僚,虚心下问,故敢以直陈。”使回,帝览旨曰:“穆罕默德道明教正也,吾岂能心违哉?”
    亚密立、图飞勒子、厄尔白三人以谋逆诛。

三人素毁圣教,见万国来朝愈妒之,相为谋逆。佯以贡献来朝,约厄尔自袖剑杀圣。迄至圣门,报入,诸土皆告其诈。圣曰:“由之。”召亚密立先入,命跪下。亚密立曰:“来朝圣国以求荣也,情厚之。”圣人曰:“服教为荣。”亚密立日:“愿服教,甘为效用。”问其所能,曰:“可贰圣。”圣人曰:“吾受命,未有贰也。”曰:“君掌城,吾掌野。”圣晒之,诵天经曰:“今日之执掌归谁?归威严止一主也。”惫卒未堪为将,且界之领旗。亚密立退,召屠飞勒子入,命跪,问其来意。对日:“无他,顺教也。”圣命诵清真言,屠高声诵之。退,召厄尔白人,命欧墨尔执其两肘,跪下,问来意。对曰:“顺教。”圣人曰:“袖剑何为?”对日:“路防。”圣人喝曰:“吾奉主命教化万方,汝辈群丑不服,谋欲杀吾。吾既受命于主,岂不蒙主庇耶中’谕欧墨尔杀之,彼二人纵之归。二人抱头鼠窜出城,反面向城大骂:“誓必募兵削平默底纳。”越数日,二人领兵至,大肆慢骂,忽一鸟过,翅掠亚密立喉,倒生一瘤。急救回营,瘤裂死。屠飞勒子复持兵出,忽营中火起,兵营俱焚,屠入救,亦焚。圣命坑其焚尸与所焚驼马于野外。

捕盗还财。
    迁士符栽立,阿孙之主人也。贾于沙牧,病笃,将财宝包裹货中,嘱其二使回家。及卒,二使盗其”财货逃,人不知也,圣距二千里觉之,发使捕之,得其财货归阿孙。
    十二月(祖立后哲,东历八月)圣维达尔朝,定朝仪。(维达尔,此云辞别,圣将终之朝也。)
    圣于先十一月(祖立格尔德,东历七月)十五日传旨各方,凡十日路之内欲朝觐者,可来默底纳会同往。圣乘驼,左司经、右司注一命几所行事逐一记明,众士马步从其后。二十五日至候味法,以单朝受戒,沐浴梳发,属香膏,服戒衣,礼二拜,出,扬声赞颂。众从之受戒,如法。众不知圣乃以单朝受戒,而皆以大朝受戒也(单朝、大朝详见村法全书阿。至墨克,入禁庭,抚玄石,游庭,急趋三匝,缓绕四匝,皆游于故垣之外(故垣,古天房之坦址也,在克而白之旁相距数尺八 至易卜喇欣位,高颂天敕云:“须取易卜喇欣位为拜所者,礼二拜。”初一拜,颂法体海一章,固理呀一章。次一拜,颂法体海一章、固理乎一章(俱天经篇名)”拜毕,再抚玄石,由索法门出,至索法山,高颂天敕曰:“维索法与墨尔袜乃主之明表也,吾以主起者起之。”登索法,面阈颂词,默祝致意,下山。向墨尔袜,奔行过川,缓步登墨尔袜,事如索法,自索法至墨尔袜奔行七次,终于墨尔袜,开戒,易服,然后为大朝受戒。众愕然异之。圣人曰:“设汝众知吾所知者,决不将牲携至墨克,或将大朝必作小朝矣(大朝正日之朝,小朝余日之朝人 凡人带有稍牲者,须以小朝出戒,旋以大朝受戒。”赛喇格进曰:“敢问天差:“今年如是,抑永年如是耶了’圣人捉其手指,曰:“吾将小朝作为大朝内事矣,永远如是。”尔里自耶满来,带圣驼百头,法土默载焉。开戒,易服,艳妆,点目,尔里恶之。法土默曰:“父命也。”尔里问故,圣人曰:“吾女之言是也,吾女之言是也。汝初受威,属何意中’对曰:“如圣之意。”圣人曰:“吾有稍牲也汝当常戒勿开。”直待大朝华饮日(祖立后哲月第八日名),圣乘驼向弥拿,高诵应辞。驻弥拿竟日,礼五时拜,夜少息。至日升,谕移帐驻尔里法堤(山名),扎帐于南勒(地名人过午,至瓦堤*川名人命宣礼,晌了 二拜于一时。乘驼向尔法堤,登绝顶,当米石阿山,向阈告祝。至日落,命伍洒墨与圣连骑疾趋,遇冈阪则缓,径趋母子德里法,礼昏、夜二拜于一时,谕众少息。午夜,礼晨拜,时晓未发也。乘驼疾趋向阈,一路祝词赞颂不辍。时日尚未出,到尔胳白(弥拿帝小山人射石七次,每次九石,每射念忒克比尔。至弥拿,牲坛宰牲,圣亲临宰割,一时宰驼六百三十头,余命尔里宰之,竟干驼。每驼割取一脔,一鼎烹之。圣自尝,乃命众食。乘至禁门下驼,游庭,礼晌拜,饮渗渗泉,终。众土见圣礼节周全,诚恳严格,齐声问曰:“天差行礼如此,后人何能望颜?”圣人曰:“吾有宝物遗存,凡人保之,必不迷路,须知即古尔阿纳也(真经名)。 呜呼众士!若人问我于汝辈,吾在世之所作做,将何对于’众对日:“弟子作证:委实天差,乃任道了责,忠主爱人,至仁至德,大慈大悲,怜顾众生者。”圣举指向上,复向下,复向众日;“主也,作证者。”

断血。
    朝觐途次,或人告夫妻反目致血,圣人曰:“汝辈财血互相为戒,从此城此月此日起,前此之血勿论。吾定血之初律乃一卜尼鲁拜尔血也。鲁养于赛尔弟家,胡宰立杀之。吾以尔巴土为裳律官,所定之律一本主命。尔人畏主,须遵是律者。夫妇乃主命之配偶,宜则居之,不宜则出之,居之出之俱有道。穆民遵道而行,小人无所不至也。汝辈畏主,善待妻妇,其为主之寄物也。以主命断为通礼,须相敬爱和好。如其强悍,喻之责之,不合则出之,管顾其在制,衣食居处依常礼。”

吉儿证圣。
    子初产,母抱至圣前取吉,子忽嘻笑曰:“真主钦差也。”闻者大骇。圣即以穆巴二克名之(穆巴二克,此云吉庆人
    鲁密冢臣费尔洼服教,逮狱,卒。
    费尔洼,鲁密国人,原属忒尔撒,以博学奇才,官至家宰。闻圣人之教,心服之,屡谏帝归顺,帝许以有待。后每见帝喜怒不常:倏爱圣道而欲舍国,倏忽恶之而又出征,不可待矣。至是,阴使上表达圣,白其心服而不知礼仪,请礼仪条目以便遵行;以白驼白马白驴各四,黄金百镒,锦缎百匹为整。圣答旨,略疏晨夕功课仪成册,答赠品物,亦厚赏来使黄金十二锅,银钱十二千,锦缎四端机布八匹门今之西洋布,长四丈阔四尺八 费尔洼得旨甚喜,明奉君王,暗奉真主,尝呼日:“万君之君,万主之主。”惑簪于帝“目无君主,私通外国,”下之狱。二氏之徒恨之,遇害。

耶满王把臧薨,圣命世子舍合尔袭位,以阿密尔、厄卜母撒、哈立德、苏尔勒白、二木尔五人为辅,以宰雅得总摄政事,欧喀揲副之。差墨阿子传经训礼。
    耶满王,原圣封也。初病疾,嘱于暨众臣曰:“感谢真主!敬颂圣人!掌握斯国,奉圣人之教历有年矣。今也不豫,欲告大别矣,盍请诸圣人当如何行事?弱子幼冲,乞圣教之。”及薨,讣至圣,圣随答旨,以世子舒合尔立位,以五人辅之。阿密尔、哈立德乃圣人辅士,欧喀揲乃墨克之总镇、其余皆先王之旧臣也。墨阿子乃迁士者白立之于,娴熟教典,勤慎老成,耶满人素仰德教,故任之。墨阿子行,圣饯于郊,嘱曰:“吁,墨阿子!吉哉美哉!真主光扬汝道哉!人品不同,教法有别。帝王之教,宰官之教,学士之教,农工商贾之教,各以其时,惟教门礼法,尊卑一例。汝到耶满,即有二氏人问天堂之钥匙于汝,汝答曰:‘天堂之钥匙是清真言,万闭以此而开。直趋真主,毫无阻碍。凡人虔诵清真言,百祸成福’。墨阿子曰:“若问其余产’圣人曰:“保守真经圣道者。”墨阿子曰:“若问真经圣道之所无,奈何?”圣人曰:“真经圣道,何所不有?人力介之耳。汝卑屈于主,则高尚于人。求明之心不已,主必开汝之知。无无知断事,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无妨答之曰:‘真主知也。’呜呼!墨阿子!吾嘱汝:和让为先,毋事争角。讲道论理,惟经圣是依。若有疑问,书明寄我,待旨后答,勿以私臆对人。私臆,火狱之引也。”言次堕泪,曰:“吁,墨阿于!今日之别,大别也,吾无俟汝异日之归矣。归欤!归欤!见吾寺宇,过我坟头。”墨阿于惊,泣曰:“天差无欲弟子之归乎?”圣人曰:“知土不保终日。”墨阿子紧执圣衣,伤心流涕,圣人曰:“汝完主命者。”相依相泣,宁忍而别。圣还城,大呼日:“吁!众士!尔众知之:至合圣道者,至慎之人也,不论何日何处。”

古喇尔王顺教。
    古喇尔,北译大国名。其王尊巍无并,行二氏教,深明治理,恩威赏罚,大获民心,国人奉为世界主,晨夕礼拜之。圣差哲里勒持旨往教之,王读旨略曰:“人寰莫尊于帝王,天地莫大于真主。真主者,万尊之尊也。凡属人神,咸礼拜之。固也,帝王受诸人臣之礼,不宜受人奉事真主之礼,天人之分固也。首为一身之尊,仆地而礼君上,以尊奉尊也。额为一首之尊,叩地而礼真主,以至尊奉至尊也。闻之贵国人臣,以叩头之礼事君上,古虽有之,今悉头。”曰:“今也如何产’曰:“蒙圣人示后戒之矣。”欧墨尔曰:“戒斯赦矣。王也幸,于也贺。万罪莫当一悔。悔之于罪,若火之败毫毛也。惟真主亟准人悔。”王感泣谢归,复释四千奴为良。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四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五——迁都十一年至终事实
    迁都十一年(已巳)正月(母哈兰,东历戊辰十月),密速尔帝遣使来朝,问为帝王之道。
    密速尔,自古帝王之区,西极之中国也。洪水而后,努海季子哈牧之孙密速喇音氏,奉祖命平治水土于西极,辟土开基,因国号密速尔。传十数世,历千二百年,郁素福掌国,民知奉主之道。又历四百年,母撒克费而傲王复兴正教。阅六百余年,达五德、苏来茫统一天下,凡日出没之所悉逮焉(秦穆公时有西土由密至此,论至治之道,见《史啖》)。又一千一百余年,尔撒为教,有逆首屠都司,聚七十千人来杀尔撒,乐撒野遁。屠追之入室,真主显大能,俾尔撒升天,变屠都司为尔撒相。众逆惑焉,执屠钉桩刺死,复还屠相,众逆愈惑,恐治杀主之罪,有邪魔倡言“二人实一人也,变化显相,受尔人罪,赎尔人罪矣。”时,密速帝闻杀尔撒,亟出兵剿之。众逆无纪,逃窜四方,及其久也,行其教者鲁密为盛,沙牧尤谨,童蒙、学士咸恢学。密速尔与沙牧为邻,尝见沙王附鲁密帝伐穆,阴使入墨克、默底纳探知圣人之道,乃同尔撒之道并同千古圣人之道。乃  遣使臣载宝物来贡,问为帝王之道,极称达五德、苏  来茫之为王,以是年是月至默底纳。圣答旨曰:“昔  者真主敕命达五德曰:‘吁,达五德!维予界汝为天  下后,断民以理,毋纵私,私则迷路。惟诸迷路罹于  凶罪。须知此渝寓有十义,提醒一切为帝王者:一、  顺自识所居尊位乃主与者,非由自己能力而得。  二、须知是得自前人,不久即复与之后人,则应借此  不久之位以赚永远无量之福。三、须知为帝王是代  真主之位,即当体主之动静维持,仁民爱物,以治安  为本。四、须知命我为君,则几政物一出于己,不可  推委听断于臣庶。因臣庶未必如为君之用心也。  五、听民讼,必遵理法,不可逾于理法之外。六、无  偏私,谓行偏私而致有枉。七、勿纵欲,纵欲是与主  为对也。八、须知纵欲即是迷路,克己制欲即是天  理。九、须知君位虽尊于今世,若干后世犹是奴也。  善必有赏,无疆之福;恶必有罚,无疆之祸。盖帝王  为天下之最贵,其得罪必天下之至凶。十。须知圣  鲜帝王之权,而帝王却能行圣人之事。圣有时,有  不时,帝王则全得平时也。故苏来茫只求王位不求  圣学,曰:“吾得王则圣与学俱矣。”凡为帝王省此十事,庶几达五德之王矣。然亦当知求王之利也。王  有独得者六,圣与学莫与焉:一、掌天下乃主之事,为圣与学乃人之事。二、为帝王有作德兴善之全力,圣与学未能也。三、帝王行一善天下奉之,共欲以其善进,若圣与学必需待时。四、凡帝王行一善政、禁一恶俗,国人遵之。其善庆皆与王同享,止恶之功与王有分。五、帝王有真主之威权,掌生死,执贵残,赏善罚恶,无不任从,则骄傲易生。苟能尊贤敬学,日寻究为王当为之事,使天下安于寝食,娴于礼义,不复有无告之人,则其王与为圣等。今世圣王兼统,后世必王圣同宫也。是乃以贵宝贸贵宝也。反是,得王而不行王政,日以广地土畜财货为事,是乃以珍贝易瓦砾也,非帝王聪知之所取也。”

赤尼帝使至,复遗赛尔弟斡歌土以经教东。
    先是为圣二年。帝以占星识圣,遣使来诣,圣以赛尔弟斡歌士送使还。帝赐籍,建寺居圣使,斡歌土还,阅二十余年矣。至是。帝复遣使西来(先是隋文皇帝,此是炀帝也)。 其时,帝有天下一统之胜,欲图籍天下方域,故逮焉。圣渝来使日:“汝主方荒于政,而暇及此耶了’使臣对曰:“吾主之福,宰臣之为也。”圣人曰:“即以汝所历睹者图之,乃不汝谬也。“圣复遣斡歌士陪往,嘱曰:“向者多士留东未还,不免生齿日胜,汝盍往教之经典,训之礼节?如赤尼帝问我作何事,尔对日:‘奉大阐化,兴正火邪,革除假象,只奉真主。日劳劳于民事,不甘食味;时勤于国弗顾家。知声色臭味为殒生之毒,伐柞之斧也,弗敢喜好。’如其问为帝王之事,汝对曰:‘体天法圣,敬贤亲民,广仁慧,正法度,烛奸从谏,日省己私。时察民患,毋贪广。毋虑长。轻势位而重天下,废私好而听贤良。”

法而西帝率属国数十王来朝,请训。 法而西乃东带帝王之区,属国最广,补哈喇、撒马而王河后诸国皆隶焉,扈喇桑乃其都会。帝尽率属国之王以宝物驼马来贡;求为帝王之道。圣人曰:“帝王之道,治而已。有治世之帝王,有治道之帝王,有世道兼治之帝王。治世之帝王,乃真主恩威动静之规模,恩威由之显。而不能见及恩威之所以然,故其恩威多出自己私。治道之帝王乃真主恩威动静之显位,恩威由之显,而能见及其所以然。乃以遵遁之手,用理之钥,开世法之门;以真目于己身,亲见真主隐微之机密也。世道兼治之帝王,即真主恩威之本然发见、见无所见,显无所显,一真主之自为动静也。帝王乃真主之影,亦真主之器具,凡是三等而列八品:心与天通,道与主合,有弗动,动则天地随,神明应,万物顺,不言而信,不教而化,荡荡乎民无能名焉,是谓神明帝王。体真主动静,代天地之化育,仁覆万物,德被无疆,革从前历代之徽,兴万世永利之宏规,诛伐无道,靖除异端,使民事统于一而心定于一,是谓圣明帝王。遵主法圣产贤道古,审经权之宜,明沿革之当,是谓贤明帝王。远迩悉在其昭鉴,利弊莫逃其洞察,秋毫无隐,幽明毕烛,以听断乎枉曲,是谓聪明帝王。明于治人,更明于治己,能治于生前,更能治于死后,是谓明哲帝王。惩除做,澜正学,一志行仁,不为声色货利所困,矢心治道,不为奸充邪逆所侮,法黜奸邪,威伏贼寇,是谓英明帝王。行或自任,事或依人,知而不察,明而不辨,惟众言是听,善宜兴而不知急,祸将至而不知戒,临事迟疑,委决不断是谓庸王、网罗声色,府藏财货,廊庙权奸,囹圄良正,年饥而不赈,民困而不救,工作频仍,税征烦复,逐逐皇皇,惟所欲之是遂,是谓贼王。帝王而至于为庸为贼,复何以为帝王哉?神明帝王无化而化:圣明帝王有为而治;贤明帝王守正;聪明帝王因时,明哲帝王保身;英明帝王善世;庸上求治而个得治;贼王作乱者也,朝位而夕除。欲速其效,精明其德。与德者昌,不德者亡。苟尤其稳,不称其名。诸君审名问实,据实命名,不虚位矣。”于是帝率诸工顶谢宝训,各用书记,水以为箴。

一福里格王遣使朝,问造化根原、历代因革。
    一福里格乃密速尔之边译。其人原密速人,因伪杀尔撒,惧密速王之讨逃于此,结聚成国,至今六百年,成西极一大都会。国王国人皆深信尔撒与屠都司为一人,且谓其为造化天地之主,脱人像,救赎人罪,复为设像供奉之,与娜等,称纳洒喇教即忒尔撒也。附合鲁密、沙牧诸国,自古之经教图籍悉载,学亦称备。因初闻穆罕默德奉天阐化,不知其真也、伪也,继闻其尽革前古,独行新教,不知其正也、邪也,又闻鲁密王极道其正,密速尔王遣使问道。从之不肯,非之不能,故遣使来问造化根源,以观其述道之真伪;问历世因革,以考其立教之邪正。圣早觉其来,语众士曰:“一福里格之问,试也。”众不知所云。日夕使至,圣答旨曰:“万化起于真主,万教归于末圣。一日浑蕴,六日化成。造化之根底一定也。十二万四千圣人,一百一十四部经书,兴废沿革之理无疑也。奈何信前古之因革而不信今日之因革,遵历世时变之经教而不遵大成永定之经教耶?尔撒乃真主之钦差,造物主也。屠都司乃逆恶之巨魁,非与尔撒为一人也。真主变其形相,俾其杀耳。末世圣人,自古经传言之,名籍动静,非尔撒也。设即尔撒,则尔撒亦只称圣人,不当为造物主矣。矫辩矛盾,非正教也。止奉一主,不惑一切有形,则邪说异端不能入;止遵一经,不求一切希异,则残篇错简不容存。体主法圣,兴正灭邪,今日之教也。惟王明鉴千古,欲图身后之洪福;盖审其宜而处其当。”

纳黑尔王率臣民二百人来朝。
    纳黑尔乃耶满之属国,因奉墨阿于教,顺焉。欲观光圣国,故率臣民来朝。见圣白状,并多疑问,圣释之。
    为北沟迩人告赦。
    北沟迩,葬圣子易卜喇欣处也。先是,圣自辞朝归来,额卜穆外合(圣人之宅主也)谒圣,告日:“北沟人心情圣教久矣,自虑罪孽深重,难蒙主有,弟子恳求天差一语超拔,界其心安。”圣曰:“诺。俟命可也。”至是日夕,圣呼穆外合,曰:“主命至矣。盍从吾往?”穆外合从。至一所,圣长跪默祝。移时,呼北沟人谕之曰:“呜呼!尔众天民也!已知浮生之无常,后世之无朽矣,即当力撇今生,紧保后世下须知今世乃后世之田园,后世乃今世之收获,所获即其所种。未有遵善而得祸者,亦未有行恶而得福者。须知此身乃两世之宝库,两世美好尽藏此一身。主佑善人,明善保身,人生之急。呜呼!尔众幸也、弃诸邪异,归诸正途,知所择善焉矣。保身之道奈何?勿违礼,遵正法,两世俱安、默阿子之训,其庶几已(默阿子曾为北沟教授,故云)。”圣归,穆合问于途,曰:“适天差言,此身为两世之宝库,谋今生与谋后世孰急于’圣人曰:“谋后世为急。急也者,意之所为也。谋今生而意在后世,则今生即后世;谋后世而意在今生,则后世亦今生。”

厄斯兀弑耶满王,夺其后裴罗。圣檄纳查氏、韩当二国伐之。
    厄斯兀,名矮合力。号尔纳西,克而卜子也。少为市棍,杀人逃于深山,得邪术,作乱于耶满、锁尼阿之间,惯骑长尾驴,人呼为驴者。圣人曾梦二人乘骑对立,恶之,招风刮之,飞去,此其一像也。杀耶满王舍合尔,夺其后裴罗氏,占王宫,妖术诬民,在朝诸臣多逸去。圣传檄海北纳查氏王与韩当王会师伐之。
    毋洒勒乱,命哈你法氏以师伐之。
    毋洒勒,苏马墨人,自幼诈谬,人呼为谬首,亦圣人曾梦二人之一人也。自去岁来朝入教,归国叛,遇妖人授邪术,自称大差,致书圣人曰:“天差毋洒勒致书与天差穆罕默德:须知天下半属古来氏,半属苏马墨,而古来氏强项不服何也?”圣问来使日:“汝知吾为天差乎?”对日:“是。”曰:“汝知毋洒勒为乱贼乎产’对曰:“亦天差也,世尊之贰也。”圣人叱之曰:“天差须有凭证,可妄称乎?吾不斩来使,汝速回,语汝乱贼主人速即改悔称愚;不则早来授首,毋致兵民涂炭。”答书附使,曰:“天差穆罕默德书示谬妄毋洒勒:须知天下属主,主任以与其人,惟谨慎人有结果。汝何物宵小,妄自称尊,惑世诬民,挠乱清真?主怒罚必及汝及从汝者,须准备主殛者。”遂发檄哈你法氏,领师伐之。

二月(色法尔),命伍洒墨征鲁密。
    鲁密自费尔洼以入教逮狱卒,群臣蓄愤,百姓离心,皆欲叛喜尔格(鲁密王名)而顺圣教。独二氏人唆谗讥毁,劝王兴兵伐默底纳。“靖除穆众,则人民安生,无外慕矣。”喜尔格惑其言,终日练兵。信至圣,圣命伍洒墨领师五万征鲁密,嘱曰:“先夺安巴,以扼其要(安巴,鲁密雄关),次向鲁密,攻其无备。王臣百姓惧勿杀,只取二氏人活解来,予其诛之。噫吁!斯怒斯言,天命有在,吾恐不能复睹汝之军威、闻汝之凯歌也。”言际洒泪。伍洒墨曰:“请圣怀宽慰。弟子托庇主恩,即月旋师也。”伍洒墨即为整师,圣亲为缝征旗。

以是月二十六日(都闪白)出师。
    圣躬自钱行,嘱曰:“呜呼!伍洒墨!汝以主名出,汝为主道征,以劝谕为先,战阵次之。如其抗拒,然后杀之,天理人情两尽也。”伍洒墨拜命、是日,下营于祝尔福(默底纳西北郊山名)。 补白克。欧墨尔、色尔弟卜尼斡噶土、赛衣弟、额卜欧摆的。格他的诸迁辅为麾下将。时人讥之:“伍年幼,不应协制先辈。”圣人闻之,怒,披襟而出,曰:“师出以名,胜负以时,均主命也。伍洒墨世袭将才,智勇足备,强于乃父(宰独)远矣,岂可以年小目之?况其有父仇欲报(父宰独征毛忒战死)。故特命之。无知而妄言者斩!”谤言乃息。

圣不豫。
    圣于伍洒墨出师日感寒疾。先是在北沟迩告赦,染微恙,时觉头疼。至分疏众人之讥,披襟而出,遂感重寒,头疼愈急。时宿买母纳室,命移阿以涉室。及至闻阿以涉呼头痛,复返买母纳室。痛加急至昏,复命移阿以涉室。诸后毕集。圣曰:“吁!吾病笃,不能复临汝诸室矣,须听吾言者:吾受命为斯世吏,阿以涉受命为吾后之穆府提。记吾起居,视吾生卒,将为后世教。吾将止于此矣。”诸后拊擗泣日:“惟天差之所欲止,愿永居之,”时阿以涉呼头痛甚,圣命近前,以手抚之,遂愈。或曰:“后头痛,拂手而愈,圣头痛而忍,何也?”圣人曰:“是抚言哉!人求愈,吾待命;病而求医,是避主也。”又日:“吾尝劝记念无常,求治是忌死也。”

释奴婢四十人。

将所有奴婢尽释为良,凡四十人。
    尽散所有。
    圣人之财总为三分:一公努,一私囊,一九后自家之所有。除公裕与九后所有,将自己之所有尽行给散与贫。临终时,阿以涉处尚存七枚金钱,圣日;“吾忘之矣。”命取至,数之,得六枚。阿以涉曰:“留一枚以待需。”圣人渭然叹曰:“吁噫!吾尚河疑盯主哉:死而有金钱存。”命尽取,付尔里散之。
    嘱。
    众士知圣病笃,咸请入视,圣人曰:“吾方欲嘱咐尔众。”呼尔里、法足立搀扶而出,尔巴士引之至寺,坐谕台末级,众环跪伏听。圣平身,举首,拊擗屏息,泣涕而谕曰:“感赞真主,化育万类。万有皆朽,除主一面。主断一定,万汇归之。呜呼众士!吾嘱尔辈,毋昧无常。无常者,天人之总路也——阿丹不免死,干古圣人不免死,历代帝王不免死,吾不免死,死足以劝也。须知干古圣人之于其民(一时),未若予于汝众之长久者(至于永世)。 须知我人也,汝辈人也,同此心,同此理,同为继大立极。同有任道之责,同归真主。吾之后无圣人矣,代吾之位者,学人也。呜呼众土!善体诸迁,诸迁善体汝众,汝众善保诸身。经曰:‘时哉!世人俱在伤折,惟彼归信遵义而相嘱以真、相嘱以忍者。汝辈须知主命必行也,毋沉沦现事,须谨慎将来。凡人欲胜主定,主必降之;凡人诱主,主必诱之。呜乎!汝辈善体辅士,辅土善体汝人,两世利益,汝辈共之。凡断事,必遵主命,必效圣法;毋任私臆,毋事异端,毋信邪说。吾今欲大别汝众矣,先汝辈登程矣。行路不免路费。后世路费,善行也。呜乎!迁士、辅士暨众多士;归真有路,行路有引。失路者无归,失引者无法。庶众由贤学而至迁辅,由迁辅而至圣,由圣而至主,此归真之路也。舍礼二(一切教法)吾之言也,脱礼格(一切道理)吾之行也,合儿格(一切真实)吾之境也。由舍礼二而至脱礼格,由脱礼格而至合几格,此行路之程也。经云:‘造化天地,显主大能。造化人神,显主全品。’人为天地贵,万物灵,必以知主为得道,体主为行道,显主为了道。三程之尽,了道而已。人人能之,人人可登圣品。凡人觊觎得近主之高品,无他术焉,体主行道而矣。”  

嘱学人。通嘱既已,复召一切土民俱集,曰:“吾嘱学人,学人是受圣人家财者。列圣不曾遗下金银,惟有学问。凡人有学,即是受圣人家财者,是故吾教生中学者即犹前辈圣人。经云:‘至有学者至怕主。我是尔辈中至知主者,我是尔辈中至怕主者。凡人有学而不遵,仍是愚人,主上将若辈比如禽畜。经云:“彼负经而不遵者,譬如驮经之驴。有外学,有内学一外学济已济人,内学通微这主。一两者门类颇多,统之可数,析之无算。外学如字学,辞学,文学,经学,史学,律例之学.注疏之学,教典之学,刑政之学。兵学,农学,工造之学,医卜术数之学,天文地理之学。时令之学,影表之学,格致穷究之学,讲辨之学,问对之学,传习之学,道长引领之学,万物性情之学,编著传集之学,取采山海矿地之学。如是等类,不能言数。内学如以马尼之学(为道),人以思喇目之学(为教),以合撒尼之学(善世),定识之学,亲见之学,同共之学,分辨有无之学,悔过之学,清廉之学。计较之学,谨慎之学,度诚之学,认己之学,认主之学,制欲之学,清心之学,养性之学。明心之学,见性之学,分别邪正之学,审辨理欲之学,端虑谨微之学,变化气质之学,归一成一浑一分合之学,返本还原复命之学,真主恩美动静之学,尊威动静之学本为作为之学,显动静之学,显本然之学,一切步位景象之学,远主近主续主之学,化己之学,修真之学,长生之学,浑同之学,觉照之学,知认见认得手之学,习主性情之学,分别指点、提觉敕命、晓谕对言之学,通微达隐之学,开释一切幔帐之学,显光之学,入定之学,游历妙世与真宰体用之学。如是等类,数倍外学。外学有尽,内学无尽。得此内外全分之人可称学者,不则否也。今之学者三等,外学者,内学者,内外兼全之学者。外学者三者等。传学者,教化者,断事者。传学者三等:传字者,传义者传理者。教化者三等:说因果者,直规谏者。至诚感化者。断事者三等:无断才而任私者,有才而顺情者,遵主法圣公正无私者。此外学者之九等。其中有与圣同品者,有与禽畜同流者,有与魔鬼同归者。端己正人、明真辟妄、遵主法圣,至诚感化人者,与圣人同品。有学无行、有外无内、有名无实、志趣功名希富贵者,与禽畜同流。倡邪立异、废置正经、任私顺情、侮慢同学者,与魔鬼同归。吁嘻!学者之不易得其人也,吾未见多人也。主界之学而以实心阐教,济己济人,无所干慕,则水中之鱼、空中之鸟。普地走兽、天地之神咸为善颂,后世为诸善之领袖,与圣人同进天堂。主界之学吝而不传,或传而挟私,图谋富贵,喜人称誊,则水中之鱼、空中之鸟、普地之走兽、天地之神共为恶咀;后世为诸恶之班头,随魔鬼进地狱。吁嘻!断事之学者不易易也。凡作断事官,不刀而杀矣。外学者由,内学者险,内外兼全之学者化焉。吾罕见其人也,其惟真主之人乎?如是学人,乃为代天行化,为显真主知能之动静者。归处天堂,得近主之高品。

嘱官长。
    曰:“吾嘱官长:凡若主上命一圣君,必赍之贤辅,以佐治化,忠谏善导,以归中正。经云:‘母撒告主:于我家属,予我宰臣,以当辅相。”是故宰臣者,君之股肪,国之维柱,辅君为治;上体君心,下恤民隐,察社稷之安危,审敌人之动静;凡有所见,身先众庶而急图之。贤臣治事于未萌,才臣治事于已见,庸臣待事滋蔓而莫能治也。臣道以四:正其身,端方严格以表上下;高其志,廉洁自爱以绝希求;定其心,矢志忠烬以公赏罚;宽其量,包容协恭以行仁恕。民道在君,民行在臣,君臣和平,万国咸宁。君者主之影,忠于君,即所以忠于主也。念主而忘君。非念主也;念君而忘主,非念君也。教不同,不相为臣;无已,则必有利于民而无害于道。君以代主,臣以代君。伸屈平冤而以致枉,是求医于毒手也。礼法之治,今古所同;风俗之事,异地则殊,为守为令,必观所宜而行之一勿执经而废权,勿任权而废经。凡欲改制易事,必陈其所以而听于君。国有君,邑有令,家有长。凡居上以制下者,必严正其正高定宽之道。治家与治国等:严之礼义,教之孝弟,尊卑上下、妻子奴婢,一皆奉持主命圣言,毋敢怠忽斋拜。尔每皆为牧者,是必拿问其所牧。一夫有失,官长之责。知夫为官为长,是代君行之治,即代主行治,必期竭诚尽躬,不负所任。是为显真主治化之动静。归处天堂,得近主之高品。”

嘱富人。
    “凡人得了洁净财货,以之守分安廉,看顾亲友,结交邻里,后世见主,面如满月。凡人得了不净财货,夸多斗宠,啬吝不舍,后世见主,必受恶罪。凡有满贯,遵例捐课给与应受之人。苟课财分毫不清,搀集财货之内,一总皆成不净之物。天课而外,复有布施于邻里为急。哲白而衣勒尝嘱我邻里之责,吾几疑邻里可受家财。凡人归信主,归信后世,须看顾邻里,。财货如赤铜,若得点化之诀,可立地成黄金,去其浑黑,耀其精采,一倍可直数百倍。因财货中有许多可恶动静,若以些善事之点丹入在其中,即可成永久吉庆之黄金。可恶之动静十:一、抗主无求。二、枉己自富。三、背违礼法。四、骄慢同人。五、矜夸自觑。六、斗富邀荣。七、废弛正务。八、啬吝忍克。九、无益浪费。十、受惑思长。人有此十者,天人之所共恶,今世不能常保,后世永远罪业。若以圣教之点化,诚实之作用施于似铜之财货,近十件丑恶销去,更换十件美德,即便成献主赏玩之精金:一,高志轻世。二、守己知足。三、端念向主。四、感恩增福。五、谦逊和同。六、博施济众。七、闲心功课。八、谨慎取与。九、节俭用度。十、付托真主。凡事付托真主,无不保全,况复有一倍还十倍、百倍、千倍、至于无量之约乎?凡人有此十德,天人之所共喜,今世既享福禄、后世永远吉庆。凡人生时无善行,即是死人。凡人死后有功课,即是活人。布施置义,常存之功课也。造井建亭,修桥补路,置义回义宅,修建礼拜寺,一日不朽,有一日之功,皆死后之功课也。舍散无多寡,生平一德,终身受用不了。设有一主喜之贫子,受尔一钱或一食培补其躯,凡其所干功课皆与尔有分。真人一息,可对人神之功,则施者之所得于贫子者,未可计量也。抑知今日之富,未必不由于当日之有一得也;贫,未必不由吝也。知夫一得富,吝而可致贫,富者必反思之。凡我皆主之物廓焉,为天下共之。如此居富乃为代主行仁,为显真主慈悲之动静者。归处天堂,得近主之高品。”

嘱农人。
    曰:“吾嘱农人,尔众须知:凡栽一树或种一粟,然后禽畜取益,俱书其善功。尔人于普地宝库中寻衣禄者,尔人为后世种今日者。经云:‘凡人要今生之耕种,吾与之,第后世则无分。凡人要后世之耕种,吾加增与之.务农,是与主上交易也,是一切工艺中至贵者也。又,务农是代主位普利众生,复得无疆四赐。务农三等人,每等有礼节、条例,按例遵行,俱可到大贤大圣之位:一、田主须顾爱宽待一切工人,不贪堆积,不慢穷人,以今世作后世庄田。有所收获,无论多寡,即就场取课,十分抽一,感谢主恩,用济贫乏。设遇旱潦灾蝗,不可焦虑怨恨,乐从主命,持守禁约。须知一粟成熟,必经三百六十等人之作用。若有一口食哺得一主喜之人,则三百六十人咸沾吉庆。二、官守须安抚地方,毋令践踏。时勤劝谕勉励农工,不容荒废田地,不容强霸占取,亦如自行苛索,致苦穷民,其功亦有如田主者。三、工人为人耕种,尽心竭力。意念端正,内外无欺。毋误农时,毋废种子,毋伤头畜,毋故损农具。耕得之时,存心真主,当拜时即止耕礼拜,不可迟误。须知耕种固是人力,实主上相助也。经云:‘汝自稼乎?抑予为稼乎?’如此务农,乃为代主之栽培,乃显真主资生之动静者。归处天堂,得近主之高品。”

嘱市人。
    曰:“吾嘱市人:生意买卖,必存心念主,至诚待人。诚实可托之生意人与圣同宫。经云:‘男子生意买卖,不误其念主/生意三等:一、今世之生意。一、后世之生意。一、今世为后世之生意。今世生意,所利有限而考算无穷,得利亦是折本,真经以此生意与顽戏等。经云:‘尔云:近主之事,美于顽戏与生意也。’此等生意人,复生之日名为歹人,归处地狱。后世之生意,即经谓‘不误其念主’者,存心真主,遵守礼义,不因务忙而耽延功课,不以欺瞒而取利息。利息多寡,听予自主。即无利息,遇善事必行,届期天课必散,不以折本即废善事。知本之多寡亦主与也,一心行善,主必加倍其利,仍且加增其本。拜时至,即弃市赴礼,今世之绳索,不能牵转其定信之衣襟也。此等人为作后世之生意者,复生之日,与圣人同列。今世为后世之生意,是以主与之财与主交易,不谓私有,悉用于主道,不为养生计而任苦劳。知财是主寄我,吾之衣禄在主,遇所直施,即若还寄送,至临终尽舍为义事。如此生意为代主经营,为显主生息之动静者。归处天堂,得近主之高品。”

嘱工艺人。
    曰:“吾嘱工艺人;活计中至洁净者,手艺营干。经云:‘吁,归信人!尔以洁净营财用度者。’须知手艺乃从自己身命中显然作用,以才能为本领,以身体为器具,以我之作用显然真主之作用也。真主之作用二品:一本用,一作用。本用出自本然,无有间代,如造化天地,斡旋理象是也。作用显于万物,资于因由,如天地摩荡而万物生成,四时往复而万物消长,日月照临而万物变化,万物雄此而复生万物,是皆真主之作用而见于万物者也。人为万物之灵,独秉真主之全德,亦有本用焉,如视听言动是也;有作用焉,工艺书算、雕琢编造、万样工巧是也。凡此皆真主之作用见于人身者也。人以工艺而食禄,犹以真主而养生也,岂不至为洁净哉?第人不知,面认为自己之能自己之为也。累矣,苦矣,昧其本根则多谋而少成矣。经云:‘将使汝见吾征于诸方暨于尔诸身,而尔胡不观产观也者,就于物我而见真主之作用也。果能见一切能为皆自真主之作用,则当为作之际,常守三事:一、不忘主,知皆真主之能为寓于我者。二、不因工艺而耽延功课。三、尽心依法,粗细各适其当,如建房造器,缝衣炊食与一切雇佣等事。造作有功,所造亦有吉,至于永久,施者用者具得福庆。如此工艺人,乃为代主作用,乃显主之能为者。归处天堂,得近主之高品。”

礼嘱。
    曰:“呜乎!尔众大民:凡为穆民皆真主之奴,服事惟殷,只承惟勤,毋二尔心,毋懈尔事。维皇真主,谆敕下民,总庶邦国,越圣暨凡,曰:‘德惟言,善惟顺,只奉惟躬。’维真主造天设地,创器陈物,界尔身形,赋尔聪明,俾承峻命,允迪弘功。修乃事,敬乃德,无以一善为可弃,毋以一恶为可为。防微杜渐,万务在念。毋言道,毋诡诈,毋亵玩教典,毋轻慢礼法,毋效异端语,毋侮正为戏,毋为恶称善,毋将是作非,毋诬良作贱,毋临酒座,毋视戏局,勿博陆赌赛,勿滤谈供笑,勿揭人隐,毋毁人善,勿虚发咒咀,勿怒逞骂署,勿事非礼,勿食非洁,勿戴佛奴帽,勿系欧罗绦,勿柬祝虎带,勿肖俘虏之冠服。一日五礼,岁斋一月,散给课财,朝觐见阙,以时念主而不忘,七日一聚而不忽。孝尔亲,爱尔弟,尊职敬长,服从时王。夫惟完主约、迪主命、畏主而惧罪。去恶以从善对拜而捐课、爱人而敬主者,是为得道,是为穆民,乃能免诸沉沦,永终天福。苟,谆主约,叛主命,不信真常,逐逐世阱,不悔而死,是为迷道,必有痛罪待终。呜乎!尔民信哉,惟真主至仁不枉。”

嘱迁辅。
    时圣气力馁弱,归室少息,召诸迁士、辅 士人内,嘱曰:“呜乎众士!吾之友弟,吾之臂膊,教门柱础,主道干城:汝辈惟力惟辅,真主安汝众,赦汝众罪,保佑汝众,茸理汝众言行,福汝众!丰厚汝众衣禄。吾所最恶异端私欲。凡是新生,皆是异端,凡是异端,皆是迷道。尔辈堤防我后之言也,假吾之言者多矣。向也,吾市行,闻之祝乎得传我之言,曰:‘此圣亲书告我者。’实非吾言也。以后凡属希闻者,皆勿遵。非其人传者,皆勿遵。传言者必法基合可也(通达礼法律例者)。 吾在,汝辈其幸免诸。吾往,汝辈即吾后代,即为天下表,自谨自慎,行吾道之一脉。吾之教生将分七十三伙:七十二伙归火狱,一伙进天堂,其遵圣道通礼之人也。”乃取笔于几上画一直线,曰:“此吾向主之道也。”复依左右各圆数线,曰:“此七十二家之道也,莫不曰正道,实非正道也。经云:“若尔众争校一事,顺归之主,归之圣。”谓归之真主之经,圣人之损纳也。除此二者,即是私欲异端。邪魔将导人于恶。善人不屑于为恶,乃导之于异端。以异端为功,终堕于恶矣。邪魔恶人依据经典,知者不敢悖乎经典,乃启之以私欲。以私欲为正,终落于悖矣。邪魔之感愚者浅,惑知者深,汝辈其慎之哉!吃紧于经典,犹恐不戒;代相传,人相习,毋执己而罔人。好末结,惟在谨慎土。”

取偿。
    嘱之明日,命足法立、尔里扶肩至寺,坐谕台下末级,召诸迁士、辅士、军民咸集于寺。渝曰:“生前有过,死后必罚。今世有枉,后世必偿。今世清白,后世乃安。吾将别汝众矣,吾有贷于尔众,今来吾取,吾有枉于尔众,今来吾偿。吾有怒号越法而致诸温嫉者,今来吾白。吾以知悔而赔是,今日之偿,可免后世之殃。诸土其勿隐。”众闻竟,痛哭悲号,绝无一对。至日午归室,晌礼复出,上台踞坐,涕泣谕众日:“吾止此一次讨白矣。吾无枉人,人无枉我。姑息容忍,是枉我也。尔众隐默,吾不将挟过而归乎?”众泣对日:“大差无过,天差安息。大海宏光,不以一尘混其清明。况无一尘乎?”圣人奋激变乎色,泣曰:“人莫不有过也。只争大小隐显,自谓油者,罪莫大焉。诸土以吾为无过,无过矣乎?天罚无私,不介圣凡,不遗纤细。天敕云:‘行一纤善者必见之,行一纤恶者必见之。’纤善必赏,纤恶必罚,不爽也。赏罚之下,尔众能庇吾于无过乎?与其彼时无措及,莫若今日无隐忍。”言际,哀泣痛切。一人出班启曰:“吁!天差!畏有过,已无过矣。弟子聆天差之恳切,自敢上告:他日借我三钱,给某丐者,彼时弟子已作舍施,可无偿矣。”圣人色悦,曰:“云借必偿。”乃命符栽立取三钱偿之。圣坐待良久,恳约众士。驼牧查必尔出班启曰:“天差责过如是其切,吾辈仰佑于圣德多矣。向者于某阵上,曾打弟子一鞭,打驼误及弟子也。”圣人曰:“果然,取吾鞭偿之。”众上奋起,欲执查必尔下,圣人止之,曰;“毋枉我,此我益也。”命毕喇勒取鞭至,促查必尔打。查必尔曰:“打弟子背。乞背。”圣示背,查必尔日:“彼时天炎,赤背。乞赤背。”众士大怒,俱掣剑欲杀查必尔?圣人曰:“汝辈欲吾免今日有限之苦辱,易后世无穷之苦辱乎?非爱我也,非尊我也。”解衣示背。众愿以身代之,圣人曰:“罪不可代也。今世代之,后世仍偿,予复过重矣。”查必尔熟视圣背,众群起张皇,欲护之。查必尔忽掷鞭于地;搂圣腔,且注且疏曰:“呜乎!天差至仁至德,至慈至爱,弟子岂为偿还而胆大如是耶?吾闻知圣体有肉印一天人之信,圣王之征,万代人师之凭证;凡”人见之,为永享天福之机缘。天差曾谕云:‘凡人见过圣印,必不遭火刑。’欲圣解衣,乃欲见圣印,并使众人共得见之也。圣元枉予,何有偿?”

为众告赦。
    众士见圣自责如此,各举己过白圣而告赦焉:曾为贼者、奸者、饮酒者、赌博者、唆谗背毁者 、诈伪谬言者、许约失信者、弛废教典怠慢功课者。圣人奉手向阙祝告。移时,对众曰。“吁!众土。伤己老有赦,害人者无赦。功课不周者有赦,欠缺者无赦。淫盗酒赌伤己者也,果能痛悔而反之,赦已。唆谗谤毁伤人者也,任悔无赦。斋拜不时产节不周、心悔而认过者赦已,欠缺斋拜、吝舍课财、不思补嘱罚而亡者无赦。”众士闻谕,感激而声谢者半,哀号扑面而自怨者半。相为告曰:“吾辈向也愚蒙,追随众教。及归依圣门,准冀去诸迷途,脱离罪业。今也有罪既悔而不蒙赦,于归依何益?”复伏地面告曰:天差至仁至德,至慈至爱,尚有一线之可望乎?”圣人呻吟良久,难色而动言曰:“毁人者,向众而悦其人(表白与众),知吾为毁谤人者,复向受谤之人讨  其“火十努的”人欠缺功课者,安则补还,危则遗嘱  散财罚赎,祈望主赦。”一人出班告日:“弟子曾为没  律废格。”欧墨尔掣剑欲斩之,曰:“此无赦之罪也。”圣曰:“无赦之罪也,真主之所最恶也,第其云曾为而今悔,宜听主断。”一人大声号泣,告曰:“弟子诸恶毕作,似无望于赦矣。”圣人曰:“吁!汝之罪大于主慈乎?特患汝之悔不真、望不实也。”对日:“真悔实望,亦有征乎?”圣人曰:“不再犯,谓之真悔。不遗一善,谓之实望。”对日:“弟子愿服圣教,只望主赦。”欧墨尔进日:“天差为众告祝而赦其罪,乃真主有命已赦之乎?抑天差之甚望其赦也。”圣人日:“吾为告祝,真主赦之已。吁!欧墨尔!汝知之:能悔无大罪,自矜无小罪。悔,阿丹之性也;矜,以卜里厮(邪魔)之性也。真主赦阿丹不赦以卜里厮。”

命额卜白克尔摄理政、教。
    初圣疾,不能赴寺,命补白克领众礼拜。阿以涉私曰:“补自克为人多忧,莫当圣任。”圣不答。阿以涉私谓哈甫嫩曰:“补白克为人多忧,人皆恹其声音,孟请圣更命欧墨尔?”哈甫娘请于圣,圣怫然日:“妆辈妇人之才也,于知何有?”是日,命补白克子尔  卜笃勒合茫取角牌,手书遗旨,付补白克收执:凡属国政教典悉听断于额补白克尔。凡迁土、辅士。圣眷、国人,皆尊补白克为哈里法,袭圣位也。毕喇勒请圣赴寺,圣渝尊尔子曰:“众且礼拜者。”尊尔子出,呼欧墨尔曰:“圣命汝领众礼拜。”欧墨尔应之高颂天敕。圣闻之曰:“兹非欧墨尔之声乎?”阿以涉对日:“然。”圣人曰:“止!”更命补自克领之。毕,欧墨尔问于尊尔子曰:“圣人曾命予乎了’对曰:“未也。圣人云:‘众且礼拜者’吾欲君领之也。”毕喇勒谒门请礼,圣命补白克为以马目。毕喇勒以手抹头顶出,大哭曰:“难救矣!绝望矣!身首异处矣!伤乎,吾自有生以来未见如此光景也!”入寺谓补白克日:“圣命汝为君。”补白克闻之,大哭,昏倒在地。众土且哀且救,扶补白克起,领拜。圣闻哀泣声,问故。法土默对曰:“众士想见圣颜而不能,是以哀泣也。”圣命尔巴士、尔里抚出至寺,从之礼拜。毕,谕日:“呜乎!汝众穆士:吾将汝众交付真主矣。真主保护汝众,汝众当自谨,以承主护,阴错汝众。为吾之哈里法者,真主也。显司教典为吾之哈里法者,补自克也。吾辞世矣。”扶之旧第。。迁都十一年(己巳)三月(勒比而敖卧立,东历戊辰十二月)十二日(都闪白)午时,圣人终。

自前月二十六日得病,至此月初八日夕,头痛益甚。命取水七瓶,坐大锡盆中,呼阿以涉为之沐浴。起曰:“吾生平沐浴,未之人助也。今也疾病,姑之乎,始之乎。”为吴侯地阵亡人告赦。补白克请服事,圣人喂然叹曰:“苟以吾之服事委之家人,是苦之也。汝之善意,主善报之。”圣痛甚,扯被自缠。阿以涉曰:“友与友固若是之苦之乎?”圣人曰:“愚人暴死,知者疾病,贤者患难,圣者痛苦,惟圣人为诸难之最甚。”异日,额卜色衣得入视,圣时热甚,肌肤烁人。色衣得以手抹之,惊曰:“沸汤灼火,莫此甚也。”圣人曰:“未有人病甚于圣人者,未有圣人病甚于我者。病愈甚者报愈多,吾望报乎哉?真主于我有余福也。”圣头晕胁痛,昏昧数次。众后守机,相议以药滴鼻,得醒。圣觉,白:“何人之议?”对曰:“尔巴士恐狂疾为患也。”圣曰:“吁!狂疾,魔属也,焉能侵正?此必妇人之见也。妇易惹魔,可以药滴诸妇鼻中。”于是,凡在室之妇俱以药滴鼻。买母纳斋,亦命滴。十一日叶怯闪白,召四配遗命,谕眷属礼制,一切迁士辅士俱就外舍。伍洒墨自军营来,求见,命入,俯伏亲面。圣捧手仰天,默祷移时,抚伍洒墨肩膊。伍默喻圣意,归营谕众军次第入城看视。伍洒墨母戒伍洒墨日:“圣人病在早暮,未可出师。”圣召众士床头,亲写遗书。欧默尔日:“天差病赢,且请安息。有真经于此已是为教。”众同声曰:“请圣自安,毋庸嘱。”圣人曰:“嘱免拟议,书免后乱,真经为法,圣道为例。法非例不明,例非法不行。汝辈遵法而循例,庶几可也。”次日都闪白亭午,命取刷牙,众以进。圣取视之,复视阿以涉。阿以涉会意,接视太硬,咬之柔细,进,圣以刷牙。命举水盘,两手浸入,抹面,高声曰:“主乎!主乎!助吾善道,去吾伤痛,治吾心疾。惟真主是能治者,不遗诸毒。”反手抹身,高诵“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瞑目而终。伍洒墨收军入城,宝签旗插圣府门首。遵遗命,补白克袭位。圣人病,三日不能赴寺,越七时礼:一日宫礼,二.日五时,三日晨礼。初九比补自克领晌拜,圣忽跃起,命二人扶至寺,坐补白克右,从之礼拜。补白克欲后,圣指点勿动。礼毕归第,毕喇勒立寺前大呼曰:“呜乎众士!汝辈知之矣:赴寺礼拜,圣道之常也,病危不舍其贵。”圣病笃,法土默入视,命坐与语,其声悄然。法土默哭,又与语,法土默笑。出,阿以涉曰:“圣爱汝,语汝而哭既而又笑,何也中’法土默对曰:“有机密焉,圣约不可泄也。”迄圣没后,阿以涉复问,法土默对曰:“始也,圣嘱后事,故哭。既而圣慰子曰:‘大人之死,如奉诏面君。予死,予所乐从也。汝不乐从,汝不欲为大人乎’?予故笑。”终之地补白克领众礼晨拜。圣闻颂经声,揭幔视之,见其班次威仪,悦,容光直射入班中,如皓月,众俱惊觉,几于失拜。补白克疑圣出,欲退班中,圣指点勿退。礼毕,垂幔,是日终。尔巴士、尔里视病,出,众士间光景。尔里曰:“甚好。”尔巴士曰:“甚好!尔里三日后为杖生矣。”盖凡尔卜笃穆托吏部氏将终,其额必有显迹,视圣之显迹见矣。圣人终,阿以涉取一衣一裳出,举示众,呼曰:“圣人终于此二衣。”圣终时六十三岁。四十岁为圣,居墨克十三年,迁默底纳十年,通六十三岁云。或传六十岁者,大盖之数也。

圣生于飞历元年丙寅三月十二日夜中,终于迁都十一年己已三月十二日昼午,正六十三岁。圣人生于都闪白,为圣于都闪白,迁都于都闪白,到默底纳都闪白,终于都闪白,登霄都闪白。
    至默底纳比天地光。终之比天地暗。
    圣人终,众人哭,欧墨尔起曰:“圣人不死,第似母撒入山,睽其民数十日而已。有敢言圣人死者,割舌!”
    尔乞勒墨曰:“莫言圣死。言圣死者掌嘴。”
    尔巴土曰:“圣人睡也,亦如众人之睡。虽则埋矣,真主必能换土而出之也。”
    众问于补白克曰:“圣人死矣乎?”补白克日:“万物皆朽,除主一面。主乃永生也。”
    额补白克尔袭位。
    圣终时,补白克在色纳在公务。闻讣,飞骑来圣寝,启幔,揭单,见圣容怕悦如寝,大哭曰:“呜乎!真主岂俾尔死哉?大限至矣,真主岂能永尔生哉?万物皆朽,除主一面也。”众推补白克即位,补白克让欧墨尔,辞;再让,再辞;三让,三辞。众环立向补白克,不向欧墨尔,共呼曰:“遗命不敢违也。”于是补白克即位。

以一卜尼默思欧第掌丧礼,遵遗命也。
    一卜尼号尔卜度喇希,尝侍圣问礼,故教律多定于一卜尼默思欧第,而于丧礼尤加详焉。补白克即位,遵遗命以掌丧礼,凡一应丧制礼仪,悉听指挥。
    沐浴。
    众问于一卜尼墨思欧第曰:“谁当沐浴之任?”第曰:“吾闻之圣人云:眷属之至近者洗之。”曰:“沐浴如何下’曰:“和衣而洗,三遍。”遂因党叙尔巴士(叔)、尔里(婿)法足立、格三(尔巴士子)四人洗之。伍洒墨(宰独之子,义孙)、索立合(侍者)二人传水。洗法:移圣于浴床,头东足西。解衣带。尔里骑坐浴床之东,扶圣起,抱于怀,彼三人洗之,倾水衣上。始一遍清水,次皂水,三冰片香水。然后去衣裤,拭于,以冰片香膏涂诸孔窍及一切叩所、一切骨节(肘、膝、肩膊、手、足、诸指)、入殓。凡移动去衣,惧有覆单,毋使骨露。
    或传:敖士,外人也,亦服圣浴事。曰:“敖士求服浴事,尔里允之,命入,而未命其事也。”揭单时,圣体发异香。尔里云:“吾生平未闻似圣体之香。”
    圣体最洁,且发异香,众议可不洗。一卜尼墨思欧第曰:“圣命可违乎?圣人之损纳忒容废乎?”
    初,众不知所以洗,忽闻声于屋隅曰:“披衣而洗。”因即和所服之衣洗之而抹于衣上。
    水存目眶,尔里以口吸之;目有微垢,以舌舔之。
    沐浴际,诸后莫豫,阿以涉闻其洗法,曰:“早知如此洗,吾辈至当洗之也。眷属未有近于吾辈者也。”一卜尼默思欧第曰:“男女不相入也(入浴室也)。虽云妻可浴夫,可也,非贵也;权也,非经也。”

敛衣。
    众问敛衣于一卜尼默思欧第,第曰:“吾曾问于圣人,圣人曰:‘任以吾衣(所服之常衣),人以密速尔衣(衣之最贵者)或叶马尼衣(衣之最践者)”’乃敛于三白衣:以色乎里布(密速尔之最贵者)为大排,以纳查打尼布(叶马尼之最贵者)为复禅,以素所服之裹衣为衬衣,加弃冠缠巾,束其两端。举归寝床,覆以单。

殡礼。
    众问于一卜尼默思欧第曰:“殡礼如何?”一卜尼默思欧第曰:“吾方间之,不禁大哭,圣亦哭。移时,圣乃谕曰:‘吁!一卜尼默思欧第!主慈汝,予汝好,汝安坐,吾语汝:既敛已,移卧寝床,覆以单。汝辈尽出,虚其室,以俟九天七地之神抵为我殡礼有声息闻于汝辈。声息已。汝辈进,以次第各为我殡礼。先族属,次请第友,次众士,次国人,次妇女,次幼童。于时内外息静,毋令喧哗。”众乃如命。既敛而出,隐隐闻室内特克比尔声。少停声息,众依次而入,各为殡礼,先哈申族众,次迁土,次辅士,次众土,次妇女,次幼童。
    葬。
    众问葬所于一卜默思欧第,第曰:“此吾未之闻也,盍请诸哈里法(补白克也)?”因之补白克问焉:补白克曰:“昔者吾曾问葬所于圣人,圣人曰:‘人终于其所生之地也,归其之始造土也。是处不可为圣人之葬所,惟其终于何地,葬于何地。”遂于其寝处撤床作扩而葬之。命阿卜欧摆得(墨克善作扩者)造圹,厄卜托里合(默底纳善穿穴者)穿穴,尔巴士。欧墨尔窆(音“变”,下圣于坟内也),尔里、法足立。格三、舍福郎、敖士五人下坟,入圣于穴,以九数环砌门,实土,平冢,洒水其上。

封。
    众问于一卜尼默思欧第曰:“墓封如何?”第曰:“吾闻之,古者封坟,有方者,有长者,有平背、有阜者,驼峰之谓也。圣人损纳取阜者,今则阜封,遵损纳也。”
    今圣家系祖母绿宝石一块,方径数尺,封盖其上,毫光烛天,可望于百里之外。传者曰;“天十以封其坟者。”或传“扶扩时得之,即以嵌其顶。”又日:“初封以土,至哈鲁纳尔施得乃嵌以祖母绿宝石。”
    圣终于是月十二日都闪白午时,葬于十三日些闪白夕。
    是月,塞罗子杀厄斯兀,耶满平。
    先是圣病时,厄斯兀乱,杀耶满三,夺其后斐罗子。圣檄海北涉、韩当两国会兵伐之。海北涉王南查氏遣外甥额朱尔领五万师,由西路进;法尔西王遣韩当领五万师,由东路进;会兵于锁尼阿,诏告文武军民共诛逆贼。半夜至耶满,直入宫中,见妇,问之,为斐罗于。叱曰:“夫被贼杀,父亦被贼杀,其仇不共戴大,尚何面目与之居耶了’斐罗子泣曰:“妾志在报仇,不死耳。”问贼所在,曰:“彼自构秘密,键问莫通,必穴墙可入。”遂穿穴命斐罗先入,军士继之。贼方熟寝,割其头,声烈于牛吼。阁人聚至,斐罗子厉声呼曰:“天敕降谕:厄斯兀鬼魁妖术,弑君剥民,天命杀之。汝辈皆先王顺臣,遵化者身财俱保,逆命者授首亡家。”众俱拜倒,高诵清真言,顺教。遂扫清宫禁,榜谕安民,以舍合尔于立位。捷报至默底纳,圣已终。补自克喜曰:“由圣功也。”
    圣终之前数日,忽发叹而复笑曰:“吉国吉人劫杀乱贼矣。”或问为谁,曰:“斐罗于杀厄斯兀也。”
    斡合氏诛木腮勒,苏马陌平。

圣病时,闻木腮勒乱,命哈尔法氏伐之。哈领四万师以酒必提、宰笃为将,伐之。木腮勒骁勇无敌,妖术惑之。及与对阵,木腮勒曰:“天下以有道伐无道,未有以天差伐天差者。”洒必提曰:“天差必有明证,有感应,无则逆寇也。以天差伐逆寇,有何不可产’木腮勒怒,挺戈战。洒必提挥剑断其足,木腮勒即以折足掷打洒必提死。宰笃救之,亦被打死。穆军挫下,亟请救于圣,圣人已终、补白克日:“无畏也。圣有遗命,有人杀之。宜速进攻,勿退。”及对阵,木腮勒只足乘马出,奔过穆营,不防斡合氏从旁挥剑斩其首,招众军降。众早知本腮勒妖术非正,倒戈而降。捷至默底纳,补白克曰:“斡合氏,一劣卒也。能斩上将二:一极善,韩泽也;一极恶,木腮勒也。”
    四月朔(勒比而阿后尔,东历己已正月),伍洒墨伐安巴,杀其逆,俘其男女,掠其驼马财宝还。
    伍洒墨受先命,于是月朔出师,阅二十日至安巴。安巴无备,尽被掳杀。进征鲁密,鲁密王喜尔格闻报惊曰:“是吾导之也。”二氏臣曰:“吾国何畏?拥百万之众,不能抵数卒耶?盍以倾国兵迎之下’伍洒墨闻之,量力不可,逐还师。补白克曰:“圣命攻鲁密乎?”伍洒墨二 日:“然。”曰:“何退?”曰:“圣命攻鲁密,无备可进。今有备,故退。”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五终

《天方至圣实录》--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六——感应补遗
    吾圣感应万端,不能悉纪,前篇所载年月可考。其有年月无考而历见于经传者,补附于后。
    回夕照。
    战阵误哺礼,日已下地,圣亟跪地。祷曰:“主也!若尔慈悯众生,事当若何中’日忽跃起,高地三竿。哺礼毕,日落。
    分圆月。
    圣道初行时,有外道难之曰:“果为天使,必有奇征。”圣人曰:“吾道以常,不事奇异。”众愈戏,难之曰:“必令月破,吾人乃服。”圣乃默祈于主,月忽两分。众谬之曰:“术也。”诒至远国驰驿报异,众乃钦服。
    异星现。
    吾圣生时,天现异星。天下见之,占奇识异而来朝者以万计。圣人殁,星隐。
    夷火熄。
    夷火者,拜火人所炽之火也。正当炽火时圣人生,倏皆熄灭。
    万汇中流。
    天下四海,居大地之四围;有中海,居大地之中央,即墨克海也。中海之流恒流于四方,而中海恒满而不竭。及圣人生,四方之海皆会贯于中海,而中海如常,亦不溢。此圣人生而万国来朝之象也。
    天下毁佛。
    自吾圣生,天下知佛像之无益。毁淫洞,除佛象,沙汰僧尼者不可胜数。
    纵樟。
    清为士猎,诉于圣,曰:“有巩樟待食,乞还,哺之再至。”圣人曰:“信乎?”樟矢之曰:“决不失约也。”纵之,果如期而至。圣嘉其信,复纵之。
    征鸟。
    外道人不服圣化,洁之曰:“天差何征而为天差?”时有飞鸟衔金笺落地,视之,有“穆罕默德是主钦差”之文。
    树证。
    圣旅次,见途人奔通,呼而止之,曰:“行何适?”对曰:“还家。圣人曰:“如此之遥,奚可以还家?”途人悟,请曰;“必如何而可以还家产’圣人曰:“念清真言还家矣,汝云‘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钦差。”途人曰:“是亦有征乎于’圣人曰:“是物皆征也。”侧有树,忽作吟哦声,曰:“直躬作甫,真主钦差”三遍。途人惊倒,伏地愿服教。
    树行。
    一士未信圣之为天使而问征,圣人曰:“汝语溪边某树:天差呼汝!”士忍不言。树忽摇动,裂土而起,根须踵踵若人行,至圣前作色喇目声。圣命退,树归原所。士大骇,叩下,圣止之曰:“勿!勿!人不与人叩头也。”土曰:“莫尊于天差矣。”圣人曰:“天差,真主之奴也。人人皆真主之奴,类与类不施其尊,况至尊乎?额也者,人身至尊之位也,只可以奉至尊之主,奚可施于同伦?若其可施,则妇可施之于夫,于可施之于父,臣可施之于君矣。以有至尊之主在,故均未可也。”士曰:“然则卑之于尊何以为礼?”曰:“以日亲地,亲门庭,亲足,亲手,以等以异。”士乃以口亲圣足,依依服教。

枝垂护体。
    圣野圄树下,群被委地互结若编篱,遮护圣体。
    地裂吞垢。
    圣每遗垢,地自裂吞之,复掩。
    枣穗证。
    野人闻圣德,进枣穗,曰:“敢问天差之证?”圣人曰:“即枣穗可证也。枣穗忽吐人言曰:“我证,委实尔穆罕默德是主钦差。”野人惊倒。入教。
    狼证。
    默底纳之野狼夺羊去,牧人追之。狼拒羊于垄巅,呼曰:“主赐予禄,尔来夺耶?且尔一羊不可失,两世之真人而不知奉耶?”牧人慌怯归城,告于圣。圣曰:“禽畜如此,尔无知耶?”牧人遂服教。归计其羊,狼夺者仍在。
    山石草木,赞颂叩头。
    圣人行,门弟子从之,隐隐闻忒思比合声(赞颂也)。谛听之,乃圣手握砂子也。传之补白克,仍赞;传之厄纳思声止矣。传之欧墨尔、欧思茫手,复颂不辍。
    尔里从圣行于墨克之郊,见山石草木皆与圣叩头道色兰。尔里惊怖,圣慰之曰:“万物皆赞,尔不知也。游克尔自际,玄石与圣叩头道色兰,朝觐人历历见闻。阿以涉曰:“一切山石草木俱与圣道色兰,吾历历闻之。”查必尔日:“一切山石草木俱与吾圣叩头,吾历历见之。”
    山鼠证圣。
    圣坐于门人会馆,有猎者携山鼠入,指圣而问曰:“是为何人了’众答曰:“真主钦差也。”猎者嗤之曰:“指邋遢、污杂(二活佛名)为誓,吾决不信汝为天差也。”山鼠忽吐人言曰:“予尔应答,予尔庆幸,尔乃聪明历练之人。”圣人曰:“吁!山鼠!畴尔属之。”山鼠对曰:“宝阙在天,法令在地,道行在诸海.科责在人,赏在天园,罚在地禁者,吾其属之。”圣人曰:“予为何人产’山鼠对曰:“真主饮差,万圣领袖,信尔者昌,谬尔者亡。”猎者闻竟大惊,伏地请罪,遂月就并纵鼠。
    驼羊叩首。
    圣游于土圃,驼与之叩头,土亦叩头。圣禁之曰:“人不与人叩头也。”
    补白克见羊与圣叩头,曰:“羊且知礼,弟子至合为之?”圣人曰:“吁!人为万物之至尊,同类不相叩头,吁!补白克:汝知人额之尊贵乎?曾嵌吾元形之宝光,曾受诸大神之叩首,斯真主宝镜之台也。”
    欧墨尔曰:“两间之物莫不与圣叩头,以莫不知圣为天使。故圣人之驼必先叩头,然后负乘。”圣驼所至处,山兽畏之。圣人殁,驼不食不饮,继圣而亡。
    鸦鸽编棚。
    圣开墨克比万鸽盘旋于空中、入城时编翅为棚,日脯乃散。

愈病。
    胎管求明,圣为代祝遂明,并能视物于夜。一土病渴,使人求治于圣。圣撮土和以唾津授之,使窃笑其戏;病者信而淡之,愈。笑者修得渴病死。哈比卜目病至瞽,黑睛全白。圣怜之,召至,以气吹之,白睛转黑,双瞽复明,年逾八十而能穿针。库立苏木吴侯地阵胸膛中箭,圣以唾津涂之,愈,疮疾俱除。海北迩阵,赛里墨毒箭中胜,命危,圣以气吹之,安。宰笃足被剑伤,圣欧之愈。濠阵,尔里胫折,不可下鞍。请圣吹之,愈。尔里尝病。一日,病不能起,圣临视,为之祝曰:“主也!治之。安之。”旋以足蹴之,尔里应蹴而起,无复再痛。穆尔奥圭白得尔阵被厄卜折害斩手,绝。提手见圣,圣以唾卜粮之,手续,勇力益甚。何比卜得尔阵遭剑削肩膊,半身皆废,圣以手抚之,愈,每御敌争先压众。一妇携手至,诉日:“若干暗哑聋愦,妾无所托。”圣取水盥漱而饮子,以手抚其胸,抹其面,子忽朗诵清真言服教,聪明逾众,多学皆通。一妇诉子癫疾,对以手抹腹,俄吐物如犬羔,疾祛。一士欲随征,手掌有肉瘤,不能执剑并不能提级 诉于圣,圣以手掌合之,瘤灭无踪。阿必得被击头破血流,诉于圣。圣诵都阿吹之,血迹无,头亦整,面光如满月。韩作勒头疯痛甚,圣以手摩之,癌止。民有麻疯,居人恶之,欲去其国。圣怜其贫而无处,以沐水遗之沐浴而痊,皮肤粉嫩如少女。癫疾久不愈者,乳儿惊疯诸医不治者,得圣吹而愈。一士癫疯遍体,得圣沐水抹之,全无。阿以涉患头痛,圣以手摩之,愈。一人夜行着邪魁,圣命沐浴,虔诵清真言数遍而愈。
    起亡。
    一外道,其女落涧而死,告于圣人,愿服圣教而救女。圣问其女名,呼之,女应呼而至,咸服教。一少年亡,既殓且椟,有兄瞽,痛悼甚,奔诉于圣,曰:“吾弟方欲迁,信服圣教,不幸早亡,瞽无依。”圣为之祝,尸忽跃起,顶棺而出,解殓而索食,兄弟咸服圣教。查必尔二子戏于高台,兄戏杀弟死,兄惊跌台下,折颈亦死。时,查以饷圣军,故匿之。迄圣至,供撰,圣命二子陪食,查托以出戏。圣人曰:“不得二子誓不食!”夫妇号痛,告以故。圣慰之曰:“毋悲。”命其母呼之,二子应呼至,嬉戏如常,陪食焉。一士阵亡,母老无养,悲诉于圣。圣命觅尸至,捧手告祝,尸忽跃起,如寝兴。洒必惕亡于苏马默阵。既葬,砌门已,忽穴内有声曰:“穆罕默德天使哉!补白克忠信哉!欧墨尔舍希德哉!欧思茫在右独慈之主哉厂急启门视之,仍寝也。宰笃卒于默底纳之野,盘载归城,诸妇号痛哀泣。忽闻椟中有声日:“真主钦差,万圣领袖,生而知之大圣也。所言真,所行实,四配之继立袭位,盛矣哉!吁!吾不能目视其盛矣。吁!天差:色喇目在尔,慈悯吉庆在尔。”急启椟视之,尸已僵。
    落发驱魔。
    哈立德为逆魔魁,取圣落发三根藏帽中,邪魁祛,到处逆人畏之,较先勇加十倍。
    衣物除疾。
    圣后,世人取其食器如碗盏之类盛水饮,可愈一切病。补白克女藏衣一袭,曰:“圣服也。凡病,医药不效者取衣服之,或以水灌衣而饮其水,或以水抹其疾,即愈。”
    唾甘泉井。
    圣唾落厄纳土井,甘冽冠通国。渗渗果素称清冽,圣唾落井,遂发甘香。以之和药,无病不治。携之涉海,遇飓即息。祛邪僻毒,见效实多。或人以圣沐水倾古巴井中,永不竭。圣过苦泉,欲取水,众启曰:“苦水也。”圣曰:“否,甘泉也。”汲之,果甘香无比。
    按疗饥渴。
    偶阶立子曰:“圣饮面汤,吾乞其余而饮之。每一念及,饥时则饱,渴时则消。”
    折枝化剑。
    欧喀舍白德尔阵废剑。圣取片木子之,斩将夺旗,对敌杀虎,无不如意。
    哈哲实剑失,圣予枣枝,忽化为剑,利胜宾铁。
    遗木为灯。
    格他得从圣夜行,畏黑。圣人曰:“从吾则不跌。”明日,授格他得寸木日:“佩之,入夜可当明灯,法邪僻恶。”佩之果然。

手娼为妍。
    格他得貌丑,人恶见之。圣以手抹之,遂丰丽异常。后宰纳卜色较诸后为差,耻不先事。圣以沐水蘸其面,遂成绝色。
    尔体白体臭,每事退后。圣命以其沐水抹之,遂发异香,终身不改。
    指赢成壮。
    驼牛羊马,凡经圣手摸过即肥壮超群,饱乳蕾息。圣迁默底纳路途乏食,乞羊乳于老媪。温对日:“旱荒羊不得饮,无乳。”圣指檐下曰:“若羊有乳也。”媪笑而嗤之,曰:“是羊数日不食,赢极矣。”圣曰:“汝试取之。”羊忽跳起,乳囊满欲滴。是羊活十八年,肥壮称异,蕃息数万。
    瓶敷众沐。
    侯代比叶阵,拜时至而无水,仅得一瓶奉圣。圣以沐讫,传瓶查必尔沐讫,复命查必尔以瓶各营传水,千五百人俱得沐,而瓶水如故。
    指灌全营。
    全军无水不能炊,圣命各营取器至。圣以指纳器中,旋得满溢,分灌不竭。及起营,众水全收。
    升麦饷千人。
    濠征时,有士欲饷圣军,止升麦只羊。或告于圣,圣命治馍烹羊,俱存釜中。伺圣亲晌,千军仅得饱餐而釜甄盈满如初。
    囊枣足三军。
    军旅行急不暇炊,且饥甚。圣命士取枣囊沿途驰送,探囊取给,三军饱餐。
    命地弃尸。
    有书吏盗器入逆,死。圣人曰:“若人也,地不掩尸。”既葬,地随弃出。信至厄卜脱里合,往视之,暴于地。问土人,对日:“葬数次而地出之。”终为狼狗尽。
    折杖自毙。
    欧思茫执杖,逆人夺取,屈膝折之。众惊叱之,曰:“此圣人杖也。”逆谑笑而去,俄而足胫浮肿,至绝而死。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六终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七——至 圣 赞
                  (滇南马注著、金陵刘智注)
    有天地而后万物生;有日月而后天地明;有圣人而后教化兴。
    此言圣人与天地合德,与日月合明,而与天地日月同功也。以实言之,生圣人即以补天地日月之不逮也。天地日月形其表。圣人神其理者也。
    隋唐之际,异端蜂清鸣羽西方。纪纲废而寡卑倒,贵主折节于闽黎;教道衰而真传照,编民称尊乎释梵。
    蜂口蜜芒毒,渭内污外刺,蝉鸣鼓翅惊人,皆喻异端邪说之不可近也。自异学行而正学衰弱。人纲国纪颠倒混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不可问焉。以故君亲反拜,贵贱读伦,庶民止知有佛而不知敬畏天命大人矣。
    普天长夜,目瞽耳聋。贤愚为之失路,仙神为之靡依,日月为之失明,乾坤为之减色。
    异端一炽,圣学不明。虽有天地,不足以位尊卑,虽有日月,不足以为明照。是非颠倒,人心惑乱,莫之适从矣。经云:“圣人者,天地之灯。”其谓此欤 ?
    若世乱纷争,罔知共主。
    周代,八百诸侯,皆各主其主,而不知周天子为天下之共主也。诸家礼天敬地,拜佛祈神,而不知敬事造化天地神人之主为真主,亦犹是也。
    大哉圣人!命立天地之前,挺生万圣之后。
    天地未有之先,万理具足,而吾圣之命为万理之根原。天地既形之后,万圣代出,而吾圣为万圣之封印,所谓集大成也。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其在此欤?
    泥九毓秀,仙树登名。
    天地初辟,人祖肇生,额嵌宝光,即吾圣之元形也。普世之人皆始于一点,所谓种子也。此百千万亿点,皆藏于阿丹之脊背,惟吾圣之一点,嵌于阿丹之额顶,所谓泥丸官也。传日:“普世之人,根于普地之土,吾圣之元形,乃天堂之香泥也。天堂有树,广大无量。枝叶婆裟,叶皆著吾圣名号,而天堂诸有皆颂赞之。
    感神光于鼻祖,肇元命于先天。
    鼻祖阿丹为开天辟地之祖也。传曰:惟鼻孔先开,以喻阿丹也一人怀母腹中诸窍皆闭。人祖初生,游历诸天,见天额云“穆罕默德是主饮差”,不知其为何世何人。真主敕命曰:“乃尔之子孙,万圣之领袖也。”阿丹恩见其人,命下曰:“即汝当体有其元形,举指可见。’啊丹遂举食指,额上沁丸之光映于指甲,而于甲镜之中见圣光焉。元命者,万命之元,即先天万理之根原也。大哉乾元!至哉坤元!资始资成之谓也。
    圣哲天纵,钟灵异于初生。
    吾圣生而神知,不学而无所不能。初生即掩面遮羞,躬叩真主,日呼“教生”,执印取钥,赞主颂名。行礼尚右,不嬉不戏!不近佛室,不观祭赛。孩提时俨若成人。
    德化神奇,兆祥光于东土。
    隋文帝时,天见异星。太史占之曰:“西域有大圣人出。”使使求之,圣使锁哈白偕使来东;敕建怀圣光大寺于番,居之(番州,广东省城人
    动星辰,犯火水,会百川而中注。
    吾圣初生。妖星乱坠,夷火乍熄。夷火者,拜火人所炽之火也;正当炽灼,圣人生,倏皆熄灭,人不知其故也。天下有四海,居大地之四围,有中海,居大地之中央,中海之水,恒流于东西南北四方,当吾圣生时,四海之流皆中注,万海朝宗之意也。
    崩帝阔,殛象兵,惊鬼神以夜号。
    圣初生时,启思喇王之宫殿崩塌。启思喇无道君也,后因不信圣教,遭神殛死,此先兆也。厄卜尔,海北涉王之逆族也,资毁克而白以象兵,来势甚凶涌。真主命小岛衔沙子击之,人象俱死,正当圣初生际也。时,天下邪神恶鬼闻圣人生,咸惊泣夜号,相谓曰:“大明独世,阴魅不能为用矣。”

佛仙倒逆,证圣天符。
    圣人生,天方之佛倒扑于地,远译之佛像祈祷无灵,凡称活佛者皆暗哑失智,一切术数占卜之事皆凶吉成毁,反常无应。当此之时,天下万国皆毁淫祠,废佛像,驱逐僧尼道土,知其无所用也。圣人之生,应天顺时,与古经所载之年、月、日、国土、名籍及一切祥征瑞应无不符合。是以古今称之为圣,天下服之为圣,即圣亦不得不自任之也。
    向印光莹,灵云顶覆。
    吾圣胸臆之间有肉阜如印,苍质赤文,曰“奉天阐化”,见者莫不倾服其为圣。行止之际,有白云覆顶;人亡其处,视白云即得。
    香醒醒以侵衣,蝇倏倏而避体。
    吾圣身发异香,透体袭人。所到之处,留香三日不散,蝇不近体,盖蝇不歇至洁处也,更畏馨香。
    吉夫回夕照,分圆月,感万众以输诚。
    战阵误哺礼,日已入地。圣亟跪祷曰:“主也!若尔慈悯众生,事当若何中’日忽跃起,高地三竿。逆寇难圣曰:“若道果真,月可破乎了’圣默祈于主,月忽两开,良久乃合。由是千万人感服顺教。
    历幽明,亲对越,登九霄而直上。
    九天七地之所在,有色界、无色界、无无色界,圣于一霎之际遍历无遗。亘古通今之事一已往者、未往者、未来者、现在者,今世一切所有,后世一切所有,赏罚善恶以至万有归复之竞,圣于一顷之时备览无漏,而于九霄之上,对越真主,亲聆妙谛,凡一切礼制威仪垂万世个易者,皆于此际定焉。识者日:“圣人登九霄而见主,犹宝镜出匣而为照也;非主在九霄之上也。主无方位也。”
    悬石作千年之证,烹鱼杜众庶之疑。
    吾圣登霄,乃由古大房踏石而上。石随足起,弃石而登;石遂留于空,至今不坠。见之者莫不搬触,不敢过其下,留以作登霄之一证。当时圣登霄还,述其所历所见。士有疑者,谓一霎之间何得遍历如是事多?归第,见妇剖鱼。取水河边,俄变为美女。会王于猎,取之归,十余年生数千,富乐极矣。偶忆往事,倏复原形,慌逃河边,水器仍在,亟提水归,妇尚烹鱼未熟。大骇趋圣,圣尚讲登霄之事未竟。举其所历,圣命记之,以作登霄所历之一回。补白克贤先曰:“圣人之事一瞬千秋。万古一回。安可与众同语?”圣人日:“真主尊前,无晨夕也。”
    大道于是方兴,智人因之始悟。
    自为圣至登霄近十二年,其立教行事之礼制尚未大定,亦未盛行。迄登霄而后观人心大定,教道风行,远国之人多来归服,何也?干古未见之事于登霄见之,千古未明之礼于登霄明之,愚人不可以言解,而智者复难以理谩。故闻登霄之事,不能不心折而顺报也。
    大哉圣人!教阐干圣之后,’道彻天地之原。
    拂林国王行二氏教,遗使谒圣,问造化根原。历代因革。答之曰:“万化起于真主,万教归于未圣。”王大服,曰:“圣人教阐千古之后、道彻天地之原。”
    若夫受真经,遵明命,拥天仙而服鬼神,统御三才。
    吾圣为圣,非自居,非人称,非徽号,乃真主之明命敕之,以经书代主立极者也。故能统御三才,而在天之神,在地之抵,人世之帝王臣民,莫不仰瞻而遵顺之。

作之君,作之师,奉天讨以正群迷,明幽两济。
    凡圣人有德而无位,则不能专征伐;帝王有位而无德,则不能兴治教。吾圣则德位两全。圣人之德,能幽赞乾化而不能明治愚顽;帝王之威,以明伏豪强,而不能幽制神鬼。吾圣则明幽两济。
    明彻高厚,化及蠢灵。
    此总结统御三才、明幽两济之义,感通之理,毕见于斯矣。
    感毒羊之异,蛛罗拥白帝之躯。
    海北迩虏妇以羔羊入毒供圣,羊忽吐人言日:“天差勿取!吾染毒矣。”执妇杀之。迁默底纳,逆寇追急,潜入洞中,蜘蛛遂结网洞口,寇至见蛛网,遂不入。随文帝称吾圣为“白帝真君。”
    作放猿之凭,鸟衔篆真人之牒。
    士猎得獐,獐告于圣日:“有乳獐待食,乞还哺之再至。”圣人曰:“信乎?”獐誓曰:“必不失约。”纵之,如期而至;圣嘉其信,复纵之。獐回:“天差执一而失三矣:执爱,失吾约,失士禄,失吾生成之义。”圣乃命决于士,土曰:“来,斯信矣。吾体圣爱而爱,舍之矣。真主造尔,岂为我食耶?”竟纵之。有外道不服圣化,难之曰:“天差亦何征而为天差?俄有鸟衔金牒落下,有“穆罕默德是主饮差”之文。
    化洽人神,诚感鸟兽。
    此又总结感化万物之义。吾圣昼劝人,夜劝神。神之奉教,亦犹人之奉教也。
    大哉圣人!道 传千圣之宗,忠竭万天之主。
    列圣相承,传其为教之仪制,而宗旨在其中。宗旨者何?万行归一,是其所奉之主也。然而贤知愚不肖,不明主为何物。各用思维,不免过与不及之病,惑于异端邪说。吾圣教人先认识造化天地之主,而一切礼制功夫具从主起。诸家竭忠于天地神人而不明造化之主,异端邪说乘其虚疑而入,迷于鬼怪妖魔之妄。吾圣教人竭忠于造化天地神人之主,凡主之所造者绝不与事,则无疑矣。此吾圣之教所以历遍天下而不易,垂之万古而不移者;盖有由矣。
    感格牙之异,二百年母子重逢。
    圣世之前,密速尔国王排路格牙初即位,阅库;有库封铜甚密。发之,内有柜,柜有匣,匣有古经一册,备述末世圣人穆罕默德之出籍、德性。即辞母弃国,求圣于四方,遍历海山不得,二百年方归J归,见故国之风景如旧,而母子相见叙往事如昨。
    破泥法之惑,七千人心悦诚服。
    二氏首领你法格尼姻熟四教经书,通古今之学,率七千人以问难来。干问于答,咸归服圣教(另有干问录人
    见祥星于天阔,望紫气而识所生。
    圣世天见异星,普世见之。占之,知天方有圣者出,皆载宝来朝,朱乎得、忒尔撒两教学人见星皆惊,曰:“末世圣出,吾教不能久立矣。”皆欲谋杀之。圣初生时,紫气祥光覆盖宫室,识者见之曰:“此贵圣生矣。”

落明月于宫怀,盼白云而知所处。
    圣后赫底沏幼为女皇时,梦月落怀中。占者曰:“当有真圣人出,合配之。”圣自初生,即有白云罩顶;随其出入,人见白云,即知圣之所在。
    照临之下,影不留尘。覆载之中,心非住世。
    吾圣立日月之下,光胜两耀之明,故无影,若曰“圣即光也,光无影也。”圣居尘寰之中而心游物象之表,故无住,若曰“圣即天地之本然也,本然无住也。”
    咽怒气于丑蝗,掩尘埃于朽骨。
    尔里悉法土默于圣,圣谕尔里曰:“尔去某处,见物即食。”尔里往,见一螟丑甚,恶之,不得已而啖之,觉甚美,归复圣。圣日:“即尔之怒也。初啖为艰,咽之为美。拂意之事莫美于忍也。”锁哈白郊行,骨刺足中,痛甚,知为罪罚也,请戒于圣。圣以手拂之,出其骨大如麦。命以金兑之,多金莫能重,奇之。复命以量土加骨上兑之,遂重,愈奇,请解。圣人曰:“人之生也,贪得无厌。使土掩之,贪心息矣。”
    吝瓜分枣,割帐解衣。
    泽地进瓜,圣剖食之。使出,众士请日:“天差每食必先众,今也则否,何故?”圣乃分其余与众,味甚苦,弃之。圣人曰:“若彼时与尔众,必愧来人矣。是瓜味苦而益广也。”乡人进新枣一,枚,圣以分四十余人,皆得满口。乞丐告寒,割帐子之。又丐至,解衣与之。迢至拜时不能赴寺,天敕戒之云:“勿过展手,罹怨废政。”
    若其来树影,涌指泉,道括天地之机。
    圣野圃,召树荫蔽体,树即移至若人行。圣行旅无水,军士告急,圣以指纳器中,水即涌注如流泉。凡若此者,来去有无,悉听其呼应,非道括天地之机者孰能之。
    起亡命,息刑冢,诚回真主之怒。
    有士阵亡,母老无养,号诉于圣。圣命觅尸至,捧手告祝,尸忽跃起如常,开濠比有锁哈白查必尔思欲犒军而不能,圣觉其意召至,曰:“得汝所有,即足吾军。”对日:“仅得一羊、升面。”圣喜曰:“足矣。可烹羊治饼,毋启甄釜,俟吾来自给。”其妇忙于治馈,有二子戏于月台,见父宰羊,亦为戏宰,兄宰弟死。其母趋视,兄惊扑台下,折头亦死。其母以飨圣故,欲隐之,急抱二尸入房,掩裘下,圣至,自取飨军,千二百人皆饱飨而釜甄盈满如故。后举撰献圣,圣曰:“可呼二子来陪。”查必尔遍觅子不见。圣人曰:“不得二子誓不食。”妇乃悲号告故。圣人日:“试呼之,必来也。”二子应呼而至,绝无伤痕,嬉戏
如初。圣过荒冢,倏止步,捧手默祝,良久、欣然而去,弟子问之,曰:“适冢中行刑甚惨,吾不忍见之,因求主赦,止刑矣,是以乐之。”凡若此者,生死则赦,悉随其*纵,使非手握造化之权者孰能为之?吁噫!圣人之事大矣哉!
    大哉圣人!救炎灾于御问,熄狱焰于长桥。
    吾圣爱民慈众之心大也。今世拯民于水火,去诸迷途而归正道;后世救人于火狱,脱离罪业而享天堂。当公判赏罚之时而能吁庭告赦:使立烈日炕炎之下者,得蒙阴蔽而获清凉;趋长桥火焰之上者,荷其遮掩而得安渡。至于千古圣人帝王,当御问之时,渡桥之际,莫不告庇于吾圣以保安宁焉。
    仙神称颂,庶类瞻依。
    大地神诋无不称颂其德,灵蠢物类无不瞻依其化。先天地颂其开化之功能,中天地颂其德教之广被,后天地颂其仁慈博爱之恩荣。而先、后天之一切理象人物,莫不披其光明而得正路。后世之一切功过赏罚,莫不赖其提拔而获超升。吾圣之事大矣哉!
    孰谓能文,裣云天授。
    吾圣生而知之,不由学习;天赋能文,不施词藻。吐辞为经,举足为法,天下古今文人才子未能与之匹也。
    毋曰人子,普颂钦差。
    经曰:“穆罕默德非尔人父也,第为真主饮差也。”又曰:“予差尔何?为慈悯普世也。”时人见吾圣人上无父母,下无子嗣,根系皆绝,共为讥之。真主降敕以晓之。若日:“圣人之事不可以凡等例也。凡人皆根系于祖、父,吾圣则根系于真主。凡人以予嗣为继后,吾圣则以天下之遵道者为继后也。”
    道不吾行,弃墨克之溺土。
    墨克人陷溺于异端邪说,不行圣人之道,圣人因奉命弃墨克而迁默底纳,道乃大行。
    德犹可眷,采几杖于枣株。
    圣初至默底纳,讲经说法依枣树下。既而起建寺宇,设立谕台则乘高讲谕。而枣树夜泣流液,圣喻其意,乃断枣为杖,登台柱之。
    恩隆六贵,迈有生之列圣。
    真主以六事贵吾圣人,从古列圣未之有也:一。以普地为净土,是处皆可礼拜,不必拘于一处一寺。二以们上代沐浴,凡不得水者,或不能用水者,们士为净。三、普天率土遵其教化,至于永世,无庸改革。四、赢财为义(赢财,俗曰“横财”八 五、不须威怒而远译畏服。六一独得真主隆爱之厚,容其救度古今圣凡;至于天地神诋,无不仰企其庇佑。有此六贵,故能卓越千古而永垂万模也。

    金井,圣冢也,圣辞世之后数有遗书见于冢上。迁都之九百年一见,一千年再见.一干又八十年又见,凡三见矣。书义以忠主恕人为吃紧,而以礼拜为至要也。圣陵在默底纳,冢上有汤瓶,天生祖母禄宝石为之。每日五时未礼拜前,瓶水自满,时过则瓶水竭。每日如是,至今如是,鲁密国帝王以此感应而顺教焉。
    作两世之首领,为万天之模范。
    两世,或谓理世、象世,或谓今世、后世。盖吾圣在理世为万命之元首,在象世为万圣之领袖,在今世为道统之宗师,在后世为主阙之先领也。万天即万世,吾圣之教乃天下万世之模范。凡为教者,类于吾圣之教则正,背于吾圣之教则邪。风俗仪制不无少异耳,心同理同故也。
    大哉圣人!困而能施,贵而不骄,高而不满,衰而能勤,柔而有屈,净而长往,穷神知化,复命归真。
    此言圣人之德见于身者有如此。明武宗皇帝评论诸教,谓侍臣曰:“儒者之学虽可以开物成务,而不能穷神知化。佛老之学似类穷神知化,而不能复命归真。然诸教之道皆各执一偏,惟清真认主之教深原正理,此所以垂教万世、与天壤久也。”
    明非日月,所照者远。恩非雨露,所泽者深。寿莫极于鲁格马尼,富莫极于苏来马尼,道莫极于吾圣。寿有时而穷,富有时而尽;吾圣之道,与天壤久,与日月光。虽教有殊涂,下愚不移。或损状冒玉,画地而止。若病及青育,其何伤于日月之明?
    此言圣人之化,被于横竖上下者如此。
    迄今千载而下,率土东西,遵圣人之化:见其男女正,长幼序,贵贱分,亲疏别;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宽弟忍,夫和妇顺,师严道尊;骂忠信,禁奸诡,助丧问病,息讼解争,顾爱亲戚,和睦邻里;恤孤弱,悯因贫,刑罚不设,盗贼不举,画地而禁,道不拾遗。
    此言圣人之化,见于伦常日用之间者如此。
    大哉圣人!功同天地之能,道冠人神之表,宜其渗渗流波,毫光侵斗。
    渗渗,泉名,在墨克城内克而白前灵器殿后,古称仙泉。其水清冽甘香,能祛诸邪,愈百病,更能息飓风。海舟多取之,遇风浪洒之顿息,盖圣人感应之遗也。圣人坟冢乃天生祖母禄宝石为之,纵广六尺余,冢上毫光日夜侵云而起,可望百里之外,盖圣人道德之征也。
    可谓至矣!可谓至矣!噫!微圣人吾将安归?微圣人穆民安归?
    天下之归圣人,若百川之归海也,归之者为正为顺,不归之者为迷为逆。噫!若而人,吾不能睹其光幸而服其教,不能至其国幸而蒙其化。圣人往耶未往耶?圣国远耶不远耶!
                    《天方至圣实录》卷之十七终

辈至其国。圣人乃命其徒赛尔德宛歌斯以真经三十藏,计锁勒一百一十四篇,分六千六百六十六段来。云:“诵此经能灭诸邪”。太宗撰之,颁诸天下,而其教遂大行于中土焉。其教以清洁为主,不事像设、每日有五时之拜,摄心于日矣;每月有主玛儿之拜,摄心于月矣;每岁有一月之斋,饥不食,渴不饮,以消三毒五浊之就,摄心于岁矣。日有日省,月有月修,积日月 而成岁。则岁有心斋。夫非一真之气保于吾性者全目备乎?至 于祝国佑民.笃父子之亲,凛君臣之义;与尧舜周公孔子遗书无异;以视浮屠氏弃去一切,老氏幽栖谷处者,不大径庭乎哉?武林真教寺居城之中,岿然高峙:左镇江海,右映湖山,表东南之巨丽,壮江山之形势,兹寺实一方之镇焉。创于唐,毁于季宋。元辛已年,有大师阿老丁者来自西域,息足于杭,眺遗址而慨然,捐金为鼎新之举;表以崇阔,漆以修戾,焕然盛矣。无何,而守者不戒复毁焉。按洪武中,有咸阳王赛典赤七代孙哈智赴内府宣谕:“允各省建造礼拜寺,历代赐敕如例。”我大清定鼎,薄海内外,咸为臣妾,而吾教之行于中土较前尤盛。顺治丙戌岁,中州苏公见乐来镇睦婆,捐俸重建,飞丹流垩,其巍焕殆甲于中土焉。余生也晚,奉先世之遗教,基渊源团所心志。殆滥竿容台,厕足典客司,与诸国辎轩使者游。进而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