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终极皮肤动态壁纸:药家鑫父亲诉张显案延期 张显承认犯两错误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5 01:47:05
2011年09月14日11:02钱江晚报史春波我要评论(40) 字号:T|T

一场名誉侵权案“大战”在即,两个主角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药庆卫在医院里陪伴患了严重抑郁症的妻子,中年丧子的他们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煎熬的一个中秋节。儿子此去,再难团圆。这几天,他多次平静地婉拒了本报记者的探望。他称在医院不方便,可以找他的代理律师兰和。

而另一主角张显则依然轻描淡写地回应这场“论战”:“这是个无聊的游戏,我陪你们玩一下。”

这两个年龄相差仅有1岁的中年男人,人生履历曾有过短暂的交集。十多年前,药庆卫在华山机械厂工作,而彼时还是博士的张显也经常到这个厂里做实验。

或许他们曾擦肩而过。谁也没想到,命运的安排,他们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对簿公堂。

8月4日,在儿子药家鑫被执行死刑的近两个月后,药庆卫放下了沉默,起诉张显在网络上发布多条不实言论,污蔑诽谤,误导民意,侵犯其名誉权。

昨天,原本是法庭定的交换证据日,但推迟到了9月29日。目前此案的开庭日期仍尚未确定。

与两个主角相比,兰和则无法平静。这位代理律师陷入了一场他职业生涯里前所未有的凶险,每天遭人骚扰恐吓。“水太深了,弄不好律师也没得做。”

用双方的话来说,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除了较量的结局,除了人情的纠葛,更具深意的是,在微博时代来临的今天,如何把握话语权的分寸,如何规范自己的网络言行。

张显的AB面:激情与人情

对于药庆卫的起诉,张显说得很平静:“我把它当游戏,陪他们玩一下。”

激情,强硬,冲动,带有较强攻击性。这是公众对张显的普遍印象。

在药家鑫审判的法庭上,作为张妙家属王辉的代理人,他慷慨激昂,善于抓住人的心弦,让专业的律师黯然失色,有人称他为“激情代理者”;

在网络上,他的语言过火,猜忌和攻击药家背景和生活,有时也骂人,被人总结为“网络暴力”、“挟持了公众的情绪”、“误导了民意”。

面对记者的采访,他同样滔滔不绝,表情丰富,时而用手比划,时而语出惊人。讲到激动处,他会站起来走动着说。

而内心深处的张显,也有着鲜为人知的一面。比如他一再强调药庆卫是“杀人犯之父”,但又“很同情他,希望两家能和好”;比如他力挺药家鑫应处死刑,斥责出现的不同声音,但又称“社会不应该出现一片喊杀声”………

或许正是这样的“矛盾”,构成了一个真实而极具争议的张显。

谈论案子:“我把它当游戏,陪他们玩一下”

记者:得知药庆卫起诉您的时候,您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张显:我很不理解。当然,现在是法制社会,他起诉我很正常,这是他的权利。但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一种不良的社会风气。杀了人还有理,还要对站出来说话的人打官司,那么以后谁还敢替人说话,这种风气会引起道德滑坡。

记者:您觉得他为什么会起诉您?

张显:不知道。但是他糊涂了,不清醒了,也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或者是迁怒我了吧。

记者:您怎么看待这个案子?

张显:我把它当游戏,陪他们玩一下。我已经开始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于这个案子,我只是玩一下,不当回事。

记者:对于药家鑫一案呢?

张显:这个案子已经得到了公正的审理。期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我觉得这是社会和文明的一种进步。如果这个社会出现一片喊杀声,那就麻烦了。几年前我就写过关于废除死刑的文章。但是在这个案子中,我站的角度不一样,我是原告的代理人。

记者:对于药家的起诉,现在有准备应诉了吗?请不请律师?

张显:应诉?他们值得驳吗?从常识上来说就没道理,无理取闹,浪费司法资源。具体情况到时再看吧。

记者:这个官司的结局您有什么预计?

张显:这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肯定是我赢,因为他们站不住脚,我有信心,我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其实,结局我输我赢,药庆卫都是输的,因为他的心情已经很难平复了。

记者:您对他们增加变更后提出的两个要求,有什么意见?

张显:很滑稽可笑。这么多媒体公开道歉,天下谁能做得到?1块钱,现在还算什么,药庆卫缺我这一块钱吗?这就是对我的侮辱。太想当然了,把法律当儿戏,我感觉是一种娱乐,是个笑话。

回应谣言:“我为什么不能骂人,我也是活生生的人”

记者:起诉状里说您在网上发表很多条恶意和不实言论,侵犯了药庆卫的名誉。

张显:微博上说的很多不是我原创的,有的是网友发给我,我转载了一下,原封不动的。大家都在转载。他(药庆卫)调查了没有?再说,我说他有钱有权,这有什么不好的,侵犯他什么名誉了。还有“药庆卫的名誉一文不值”这句话我没说过,让他们找到出处来。

记者:那么,您对这些言论有调查和核实吗?

张显:我有什么权力去调查。他是不是“军队蛀虫”我怎么知道,我一无所知。所以我可以说,如果我是他邻居,我了解他家的情况,我就不能那么说。

记者:但是在这个特定的事件下,仇富仇官的情绪下,您说他有钱有权,会不会劫持社会情绪?会不会煽动舆论?

张显:我不这样认为。不应该说舆论影响了法律,这是民众发出来的声音,是在监督司法。我张显说两句话就能把他(药家鑫)杀了吗?是我张显微博的力量大还是法律大?

记者:有没有想到微博的力量有这么大?

张显:没想到这些事情。

记者:很多人指责您在微博上骂人?您是大学里的老师。

张显:我为什么不能骂人,我也是活生生有感情的人。他们骂我,我为什么不骂?

坦承错误:“我承认有两个错误,我愿意道歉”

记者:在整个过程中,您觉得自己真没有说过过分的话?

张显:有的,作为老师,我必须真诚,实事求是。我说过两句过分的话。

记者:哪两句?

张显:我写过一条微博“药家鑫的眼镜是道具”。我以为他不戴眼镜的,因为此前的两次开庭他都没戴。后来证明我错了。他确实是戴眼镜的,还是高度近视眼,因为他怕看到亲人所以没戴。终审宣判的时候,他戴了是为了最后看一眼亲人。我说是“道具”,伤害了药家的感情。那天,我也当面道歉了,我说,“嫂子,我错了”。现在想起来,我的心还像刀绞一样。

还有一句是药家的房子,我说“有200多平米”。这也是我自己去问的,那天问了他们家楼下的一个老太太,是她这么和我说的。

这两件事,确实是我错了,我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假的错误的东西。我愿意向他们道歉。我也在微博上写了澄清。

记者:但是这个道歉声明很快删除了,为了面子吗?

张显:我是考虑到不想因此引起一些纷争和纷乱。我的道歉发出后,网友的评论很多,有些人不理解,有的还以为我的账号被盗了,因为出现了另外的声音和角度。我想平静一下。另外,当时高院的死刑审核还没下来。

记者:那现在也愿意为此道歉吗?

张显:我愿意。我确实说了过分的话,伤害了他们的感情。作为老师,应该讲诚信。我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却不是真实的东西,他们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哪怕负荆请罪,请他们原谅。但是要像起诉书上那样道歉是不可能的,我是个知识分子,我有独立的人格。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药庆卫是“杀人犯的父亲”,这样难道不是很伤害他吗?

张显:因为这已经成为公共事件了,我必须强硬,因为我站在社会正义的角度。“杀人犯”是法律上的定义,没有错。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杀人犯的父亲,让全社会都知道。不然谁知道药庆卫是谁。这就是对社会上歪风邪气的打击。

记者:那么私下里呢,是什么感情?

张显:说实话,私下里很同情他。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判决后,我同他们夫妇说过,要坚强地活下去。我也真的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去他家坐坐聊聊。我还想过,带着王辉和张平选还有孩子一起过去看看,两家如果和好了,对于药家鑫来说,他在天有灵也是一种欣慰吧。

在这个案子中,没有输和赢,大家都是受害者,不要误解和怀恨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