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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研究

为开拓教育科学研究视野、规范教育科学研究程序、提高教育研究质量，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领导小组办公室将陆续选登或编译国内外有关教育科学研究的规律和方法以及教育研究经验的资料，供大家交流和分享。本期刊登的“历史研究”，是根据美国教育学家威廉·维尔斯曼编著的《教育研究方法导论》部分内容进行归纳整理而得，仅供研究者参考。

一、历史研究定义

历史研究是寻找事实，然后使用这些信息去描述、分析和解释过去的系统过程。

在很大程度上，历史研究者使用定性研究的方法和论证。历史研究对自然情境的现象进行研究，而不是对理论或实验情境的现象进行研究。但是，并非所有的定性研究都具有历史性。尽管历史研究主要依赖定性研究方法，但有时也会应用定量研究方法。因此，历史研究和定性研究决不是同义词。

情境和解释是历史研究的基本要素，解释是历史研究过程的核心。因为历史研究是研究过去的事件，在很大程度上，这些事件是自然地发生而非人为地发生。在解释历史时，必须强调事件发生时的情境。在历史研究中，解释非常重要，因为事件已经发生，并且发生在决定要研究它之前。当记录文献时，解释就已经发生了，就象记者准备新闻稿一样。当研究者使用文献时，解释又出现了。

历史研究的资料是研究者通过文献和其它资源获得的。这和实验研究形成对照，在实验研究中，研究者创造研究资料。这就要求历史研究者对相关材料的存在特别敏感。由于历史研究不可避免地要反映研究者的价值和兴趣，可以说，历史研究是主观的，历史研究的过程主要是定性研究。

二、历史研究的价值

历史研究即是对已结束和已发生事情的处理，那么还有进行这种研究的必要吗？答案是“有”，原因在于，对教育来说，历史研究在很多方面非常有用。有学者认为开展历史研究的意义是：

1．历史是伟大思想的贮存库；

2．过去可以成为一道防止现代发生混淆和杂乱的坚固壁垒；

3．过去的知识对于我们理解和判断现实事件及参与讨论都是十分必要的；

4．历史可以预示出什么是可能的，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是许多历史统治者，特别是那些决策者们的知识库。

以上可以说明：通过历史研究而获得的大量史实能为教育问题的决策提供蓝图，且有助于理解事情本身。教育改革，甚至社会改革也常通过对历史进行研究而解决现在的问题。如果了解历史图景，那么问题常可以得到更好地理解。历史研究对于预测未来趋势也是有用的。

三、历史研究中的资料

常收集的资料包括书面材料，比如书、报纸、期刊、日记、信笺、有组织的会议记录等等。然而，书面材料并非唯一来源，象口头媒介如民歌和民谣，还有画片，以及其它各类听觉媒介传播的信息也可作为资料来源。对近期历史进行研究时，可以对特定事件的实际参与者进行访谈。

历史研究的资料通常划分为第一手资料和第二手资料。第一手资料是关于要研究的事件或经历的第一次描述；第二手资料是对事件或经历至少处理过一次的资料。第二手资料是一个至少一次被援引的关于该事件的叙述。比如，一位研究者在研究十九世纪末美国南方妇女到北方高校学习时，采用了多种不同的第一手资料，包括北方高校女毕业生的注册簿、给父母姊妹及其他亲属的信函、结婚的数量、孩子的个数、有酬劳动、志愿者劳动和主要住所的位置等。通过这些资料，她研究大学教育是怎样改变这些妇女的，以及这些妇女又是怎样改变她们原来的文化。这些资料是第一手资料。而研究者若参考另一位作者撰写的同一主题的报告，这报告就是第二手资料。

四、历史研究的方法

历史研究中没有唯一的、确定不变的方法，不同的研究者使用的研究方法也各不相同。比如一些对历史信息的探索往往直到所有的资源被穷尽之后才开始组织和解释大量记录。另外一些研究则是“边搜索边写作”的循环方式，从两个或多个方面探究所研究的问题。每一种研究方法还会出现许多变化。但为了了解历史研究的过程，还是可以分成4步开展历史研究，但要牢记这些步骤之间可能会有很多重叠。

（一）确定研究内容

如果以研究假设的形式来陈述，那么研究内容可以被看作是对问题的暗含的(或明晰的)回答。比如，有研究者在对美国的校舍进行研究时，开头就列出了5个问题：

1．美国教育中，何时校舍设施变得重要？

2．为什么它变得如此重要？

3．它已经变成我们民族理想的象征了吗？

4．它使我们感到这关系到环境或教育的重要性了吗？

5．它做到它所允诺的事情吗？

如果研究内容如果没有明确说明研究假设或具体的研究问题，也可以被表述为研究目的。比如在一项有关20世纪早期美国所办的学校及与工厂发展有关的贸易教育问题的报告中，所陈述的研究目的如下：

这篇论文重点研究20世纪早期美国的联合办学教育与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要探讨劳动力市场关注的问题，即雇佣者创办这些学校，那么学校劳动产出和毕业生的工资收入有什么影响，学校如何满足赞助公司的需求。

（二）收集和评价原始材料

收集材料并不仅是收集与研究问题相关的能够得到的文件。历史研究的基本规则是，只要有可能都尽量使用第一手资料。研究者必须确定什么是第一手的，什么是第二手的，这要求对材料来源进行分析。

资料必须服从于外在批判（external criticism），它是确定文献效度的工具。要回答的问题是，“文献真实、可靠么?它看上去是什么？”历史研究中的外在批判对文献的有效性评价是——文献在哪里产生，什么时候产生，谁记录的？

确定资料的效度涉及到几方面的因素，任何一个方面都可能导致文献无效。就记录文献而言，作者在事件发生背景中的地位很重要。如果文献以第一手资料的形式出现，作者是现场观察者么？一些因素诸如时间和地点与已知内容相符么？

资料还要服从于内在批判（internal criticism），它确立材料的意义和可信程度，它评价文献内容的意义、精确度和值得信任的程度。内外评价之间也许会有交叉，但它们强调的重点不同，外在批判考察材料的真实性，内在批判考察材料内容的本身。在一定程度上，就结果而言，外在批判先于内在批判，因为处理材料时先要碰到这个问题，如果它的真实性尚未确定就考虑内容的话是没有意义的。与内在批评相关的问题是作者是否有什么偏爱，因为作者的地位会给出一种偏见而不是客观描述。对文献作者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技巧进行分析非常重要。作者是否有为使作品增色而使词语失却原意的倾向？此部分作品是否是比喻性的文字，而不是真实事件的记录？还有一个精确度的问题。精确度是所有内在批判的基础(外在批评也如此)，对某一具体文献的精确度考察可以从两方面进行：文献作者有没有作出精确报告的能力？如果有，这样做时有没有偏向？由于某些原因，一个有才能的作者可能作出扭曲的事件叙述。一份文献，即使为第一手资料，也很少能自己证明自己。内在批判需要几份文献之间进行大量的互相验证。

内在批判和外在批判对确定材料来源的可信性和可利用性都是非常必要的。如果材料来源不真实，是不能被运用的。即使内容真实，但与研究问题无关，那也是无用的。

（三）综合信息

内在批评与第三步——综合和分析信息相联接。如果已反复研究过材料，并且认为它真实可靠，至少令研究者满意了，就要考虑不同来源的材料的相关价值。例如，原始材料可能被认为比第二手材料更重要，如果发生矛盾，这种不一致性必须予以解决，因为它可能会要求抛弃其中的某一部分内容。

中心观点或概念必须放到一起，从而能看出它们的连续性。如果研究持续一段时间——比如几年，这些观点就可按时间顺序排列起来。实际上，为避免发生事件过程中因果关系叙述上的混乱，时间顺序常常是需要的。同一材料来源可能包含对同一事件的多个叙述，如果这些叙述一致，他们就从给研究提供了历史证据，研究者就能够从与要得出论点相关的叙述中总结出一些信息来。

当研究者反复研究原始材料并从中提炼出信息时，进一步形成假设或对原假设的重新审视也许是必要的。现有的证据可能拒绝原假设，原来不曾预料到的信息可能支持新假说，也就是从材料中也可能得出与研究问题相关的新问题。无论如何，应当提出假设，因为它们可以为研究提供方向或有利于信息的综合。

（四）分析、解释、形成结论

历史研究方法的最后一个步骤是，作出与研究问题相关的结论。历史研究在很大程度上依靠对从文献中得来的信息进行逻辑分析。在最后一个步骤，结论形成了，任何早先的假设，要么得到支持，要么被拒绝。当然，对信息作出解释是必要的，而且研究者应该注意到对结果不同解释的可能性。对研究案例应当采用最可能发生的解释，但如果存在其它解释的可能，也应当提到。对于所有的解释，作者应尽可能保持客观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