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iyoumi是什么意思:方药中医案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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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肾阴虚、湿热内蕴案
  陈某,女,42岁,1977年1月6日初诊。 患者于1964年因肝功能异常,作“肝穿”,确诊为慢性
肝炎,持续未愈。近1个多月来感疲乏无力,肝区隐痛,腰酸腿软,小便黄。肝功能复查:TTTl6 U,TFT试验(++),A/G=4.0/3.0,GPT正常。患者来西苑医院治疗。其面微亦,唇淡红稍干,脉沉细数,舌红苔薄腻,证属肝肾阴虚,湿热内蕴,拟滋肾养肝疏肝,佐以清热利湿,用加味一贯煎合减味三石汤。
  2月8日二诊:前方服20剂,肝区痛减,精神渐振,于2月5日肝功能复查,TTT试验、TFT试验及GPT均正常。惟近日纳谷不香,夜眠不酣,脉沉细无力,舌微红,改投滋肾养肝、助脾益气之剂,调理旬余而愈。
  [评析] 方药中先生对任何疾病的治疗,都十分强调《内经》“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的论点。以传染性肝炎而言,其在急性期当以“邪气实”亦即湿热蕴结为主要矛盾,如转为迁延性、慢性肝炎,病程既久,正气已虚,矛盾已发生了转化。证之临床,多数患者虽湿热犹存,却多伴
头晕目眩,疲乏无力,劳累后肝痛,腰酸腿软,失眠多梦,舌红,脉弦,低烧等肝肾阴虚见证。因而方药中先生认为慢性肝炎在脏腑辨证的定位上大多在肝肾,定性上大多是阴虚。诚然,不少患者在病程中仍有湿热残留不去的问题,但从本质上考虑,治疗应着重扶正,或采取扶正兼以祛邪,亦即标本同治之法。
  基于前述,拟定了加味一贯煎作为治疗慢性肝炎的主方。其组成是北沙参五钱,麦冬、当归、柴胡、姜黄、郁金、杞子(或用夜交藤一两代)、川楝子各四钱,细生地、丹参、鸡血藤各一两,薄荷一钱。本方即在魏玉璜一贯煎的基础上,加丹参、鸡血藤以养血通络,复入柴胡、郁金、姜黄、薄荷以增强疏肝解郁,养肝中寓疏肝之意,滋而不腻,补而不滞,用于肝阴亏损者,常获良效。此外,还自拟黄精汤(黄精、生地、夜交藤各一两,当归、苍白术、柴胡、郁金各四钱,青皮、陈皮各三钱,甘草二钱,薄荷一钱),丹鸡黄精汤(即上方加丹参、鸡血藤各一两)和参芪丹鸡黄精汤(即丹鸡黄精汤加党参五钱,黄芪八钱),用于肝脾两虚、气阴两衰者,亦多取效。
  在滋养肝肾以解决“阴虚”主要矛盾的前提下,对“湿热”这个次要矛盾,应根据患者的情况,病程的不同阶段,权衡标本缓急,采取扶正而兼祛邪的方法,即在治本的基础上治标,治标不影响治本,提出宜甘寒不宜苦寒的论点。在具体用药上,取法吴鞠通《温病条辨》三石汤,选用石膏、滑石、寒水石(名减味三石汤),作为清利湿热的常用药物,认为此三药性甘寒,利湿而不伤阴,清热而不化燥,不若芩、连、栀、柏之类苦寒而易化燥。屡见其于加味一贯煎中加入石膏、滑石、寒水石各一两,治疗迁延性、慢性肝炎阴亏伴见湿热者,常获满意的疗效。
  本例肝区痛、乏力、腰腿酸软、面赤唇干,伴尿黄,舌红苔薄腻,脉沉细数,显系阴虚有湿热之象,然阴虚是本,湿热是标,故以滋养肝肾的加味一贯煎为主方,配合三石以甘寒清热,淡渗利湿,前后三诊,未用苦寒燥湿之品,旨在顾护阴液,以利柔养肝体,宜乎取效.

肝肾阴虚、湿热邪盛案
  秦某,女,5岁,1976年12月9日初诊。 1973年健康检查时发现GPTl56U,TTT7U,TFT(+),诊断为肝炎,经“保肝”治疗一直未愈。1976年12月9日前来诊治,查GPT200U,TIT10U,TFT(+++),患儿纳少神疲,脘肋痛,溲黄,口干,舌质红苔薄腻,脉细数,良由肝肾阴虚,湿热之邪偏盛,拟热利湿解毒兼顾其本。予升麻葛根汤、减味三石汤合加味一贯煎上方服20剂,诸症悉减。1976年1月9日复查肝功能,TTT 5U以下,TFT(—),GPT在正常值范围,就去升麻葛根汤,改用加味一贯煎,调治二十余日而愈。
  [评析]   迁延性、慢性肝炎从总体上讲,大多以“正虚”为主要矛盾,尤以肝肾阴亏为突出表现,但在病情演变过程中,有时矛盾也可发生转化。如慢性肝炎活动期,常可出现脘腹胀闷,口苦而干,大便溏滞,尿黄,甚至出现皮肤巩膜黄染,脉象弦滑或滑数,舌红苔黄腻,肝功能异常,GPT明显升高等,按中医辨证,为湿热偏盛之象,此时邪毒已上升为主要矛盾,若治疗不积极加强清热利湿解毒,则邪毒固结于内,正气愈伤,其病益甚。所以对此类患者的治疗,注重解毒祛邪。具体用药,或选用升麻葛根汤(升麻六钱,葛根五钱,赤芍四钱,甘草二钱)以清热解毒,或取减味三石汤以清热利湿,或两方合而用之。为照顾治本,常配合滋肾养肝或健脾益气之品。待邪势顿挫后,即减去上二方,仍从本治。升麻用于治疗肝炎,令人困惑不解,而证之临床确有良效。
  方药中先生指出,升麻味甘微寒,擅解百毒,今多作升提透疹之用,而忽视解毒一面,事实上前人治疗时疫温毒之普济消毒饮、紫雪丹及仲景治阴阳毒发斑之升麻鳖甲汤等,均以升麻作清热解毒之用。而升麻直接作为
肝病用药亦颇受重视。我们查阅《圣济总录》黄疸门,治湿热黄疽不少方剂配用升麻或升葛同用。如升麻汤(升麻、秦艽、寒水石、栝楼根、朴硝),犀角汤(犀角、茵陈、生麻、黄芩、朴硝、甘草、栀子仁、大黄)等皆是,足可证之。关于升麻用量问题,一般主张一至三钱,不宜过大。但《金匮要略》升麻鳖甲汤中之升麻用量为二两,下云顿服之,可见为一次量。据考大致汉晋时代一两约合今之三钱,则仲景用升麻已为六钱左右。方药中先生用升麻亦多在五钱以上,患者常连服5~20剂,均未见不良反应,这可能与药物的配伍恰当有关。
  本例患儿肝功能长期不正常,症见神疲、胁痛、舌红、脉来细数,肝阴内亏之象已露。惟初诊时伴溲黄、口干、苔薄腻,为湿热偏盛之候,故先予升麻葛根、三石之类清热利湿解毒以祛其邪,配合滋肾养肝以固其本,就获得了显著的效果。继用加味一贯煎从本,调治,病乃告愈,体现了“急则治其标,缓则固其本”的治疗原则。
肝病及脾案
  宁某,女性,33岁,1974年5月22日初诊。 患者于1972年8月发现肝功能异常,1974年5月22日复查肝功能。GPT260U,TTT7U,A/G:3.3/3.8,诊断慢性肝炎来我院治疗。症见面黄少华,纳差,腹胀排气多,肝区隐痛,小便色黄,低热37.8℃左右,舌质淡、苔薄,脉细弦。为肝病及脾之象,予健脾疏肝法,用加味异功散后,纳谷即增,腹胀亦消减,脾胃症状得以改善,继以加味一贯煎30剂,先后2次肝功能复查,均告正常。 (《医学承启集》)
  [评析]   根据“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金匮要略》)等脏腑相关的理论,方药中先生对迁延性、慢性肝炎的治疗,在注重滋养肝肾的同时,颇重视调理脾胃。具体经验:①拟订加味异功散,治疗肝病及脾,中气虚弱者。其组成:党参五钱,苍白术、柴胡、郁金、当归各四钱,茯苓、丹参、黄精、鸡血藤各一两,陈皮各三钱,甘草二钱,薄荷一钱。方中参、苓、术、草补脾益气,陈皮利气开胃;配合当归、黄精、丹参、鸡血藤养血柔肝;复入柴、郁、薄荷、青皮疏肝解郁,故本方为肝脾两调、培土荣木之剂,用于肝虚脾弱者,恒多取效。②临床除慎用苦寒克伐药物外,对减味三石汤等运用,亦多中病即止,且常于养阴方中,佐助脾利气之品,或配入砂仁、莱菔子,俾无滋腻碍胃之弊,所拟加味一贯煎、黄精汤等都体现这一精神。③在服药方法上,注意照顾脾胃,始则每天1剂,待症状改善,肝功能逐步恢复,则改为隔日1剂,且药量渐次减少,最后以丸剂巩固疗效,逐步撤药,避免长期服药影响脾胃功能。
  迁延性、慢性肝炎虽病变部位在肝,临床上若出现纳差、腹胀、便溏等脾胃功能失调的症状,这是肝病及脾的病理现象,本案即是其例,故加味异功散调补脾胃,兼以理肝。脾既得以健运,则肝病亦易恢复。
  综上所述,对迁延性、慢性肝炎的治疗着眼于滋养肝肾并顾及脾胃。施治中注意识标本,分主次,权常变。制方用药则别开思路,重点突出,善于变古方之制以应今病,所举加味一贯煎、减味三石汤、升麻葛根汤、黄精汤等,足可证之。其另一特点是坚持守方。迁延性、慢性肝炎本非旦夕所能解决,症状每多持续不解,证不变,方亦不变,笔者每诊多疏方15~20剂,循序渐进,盖治得其法,守即是攻,邪不得逞,终期于尽,非若朝寒暮热,轻易更弦易辙者。

癫病

X31岁.1985017日初诊:患者五年前因生气突然出现右上肢无力,自主运动障碍,以后反复发作,曾在其他医院诊为“痴痴”,服药无效,发作日趋频繁。最近每天发作两三次不等,发作时四肢失去自主控制,神清,言语不利,且偶有发作性晕厥,跌倒1—2分钟后自行缓解。在东直门医院作脑电图检查示“广泛中度异常”,纳佳,二使调,乏力,喀睡,月经调。诊见患者面色微青,唇有瘀斑,舌体稍大,舌质微红、润,有齿浪和瘀斑,吉薄白,诊为癫病小发作。

方老认为,息者病因生气而发,发作时自主运动障碍,且面色微青,身重乏力,据肝在志为怒,主筋,其色青,脾主肌肉、四肢的理论,第一步将其定位于肝、脾。其病发作时以四肢运动障碍为特点,且身重乏力,嗜睡,舌胖大有齿痕,脉沉细,证其属气虚痰阻,唇吉瘀斑,又为挟瘀2象。放第二步将其定为气虚血瘀疾阻。迫其病史,因生气而发病,先见运动障碍,续发乏力嗜睡,故第三步当定为原发在肝,波及于脾,气虚血瘀在先,痰湿内阻在后。第四步治病求本,拟疏肝助脾益气养肝祛痰为法。第五步从脏腑相关理论出发,佐以益肺,取补肺制肝意以助平肝,因处五味异功敬、通窍活血汤、温胆汤合方加减为治:

桃仁10克、红花10克、生姜6克、葱白6克、川穹10克、赤芍15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党参15克、苍术10克、获芬30克、甘草6克、青陈皮各10克、法夏15克、竹茹10克、权实10克,每日一剂,水煎分两次服,并嘱患者停服其他所有抗颁药物。

623日复诊:服药七剂,发作明显减轻,一周来共发作五次。乏力、嗜睡亦见好转,舌脉同前。药见显效,治仍宗前,更加黄茂30克、地龙15克以增强益气平肝之力。

78日三诊:服药十二剂,发作次数又较前减少一倍,发病时间亦明显缩短,发作症状亦明显减轻,因守原方,嘱其继服,隔日~剂。

95日四诊:发作次数益发减少,两个月来仅发作十次。唇舌瘀班已退,面色转红润,精神好,乏力、嗜睡基本消失。仍脉沉细,舌胖谈、有齿痕,苔薄白。挟瘀情况已缓解,遂酌减疏肝之品,处十味温胆汤加黄茂、地龙:

法复别克、青陈皮各10克、获芬3 0克、甘草6克、竹茹10克、积实10克、葛蒲10克、远志10克、党参15克、生地别克、黄茂测克、地龙15克,水煎分二次服,隔日一剂。

10 7日五诊:服药期间情况稳定,一个月来仅发作两次,最长发作时间达一分钟。继以上方进退调理。至1223日病人来述,癫病已两月未再发,遍身轻快,诸症悉除,纳佳便调。脉沉细,舌稍谈,苦薄白。乃以十味温胆汤加薄荷调理善后,以资巩固。处方:

法夏20克、青陈皮各10克、挟苹30克、甘草6克、竹茹10克、积实10克、党参15克、生地30克、葛蒲10克、远志10克、薄荷3克。

(按〕病证是一种发作性神志异常的疾病,多由七情失调、先天因素或思它病之后,造成脏腑失调,痰浊阻滞,致气机逆乱,风阳内动所致,而尤以痰油作祟关系最大。正如未丹溪所说:“无非痰诞塑塞,迷闷孔窍”,楼英亦云“病病者,痰邪逆上也”。方老认为,懒病之作,虽不离乎痰,但此作祟之痰亦不过是致病之标,其本仍是脏腑机能失调。故癫病之治,当以调整脏腑机能为要,治本为主,治标为辅,而于标本之间,谨察问甚,以意调之。本例患者,因情志失调,肝失疏泄,致脾气失健,湿郁疾生,痰油闭窍,发为病疾,以肝脾气虚为本而肝病在先,血瘀痰阻为标而痰阻较甚。其治守急则治标,缓则治本意,标本并举而先以治标为主,待症状控制后又重在治本,以本带标,选方用药得其机要,放其效彰著。

神经性腹痛

X30岁.19851223日初诊:来诊时主诉三个多月来少腹疼痛,定时发作,每日请晨五时左右疼痛,起床后疼痛自然消失,服中西药治疗无效。除大便干燥,小便稍黄外,余无不适。检其脉弦稍数,舌质梢红、苦薄白,诊为“神经性腹痛”。

此患各除定时腹痛件大使干燥、小便稍黄外无其‘它不适,在分析病情时,方老抓住此息者疼痛皆在项日寅卯交谷之时,且起病于秋的特点,据肺与大肠相表里、肺气通干秋和灾时愿肺、卯时搞大肠的十二辰分属,首先将其定位于肺、大肠。第二步再根据青年男性体质多偏阴虚的特点及思者大便干燥、小便偏黄的表现和脉弦稍数、舌稍红的体征而将其定性为阴虚。考虑病程虽历三月有余,但症状始终如~,放第三步认定其为原发在肺、大肠,证属阴虚。第四步治病求本,拟并阴清肺润肠为法,冈证情较单一,第五步暂未考虑,处竹叶石储汤合增液汤方:

法夏15克、南北沙参各15充、二冬各10克、竹叶10克、生石膏30克、甘草6克、玄参10克、生地30克,水煎分两次服,嘱四剂后复诊。

198612日复诊:服药四剂,腹痛消失,因出公公,未能及时来诊。此间除有两天晨五时左右有轻度腹痛,白天亦觉轻度贩痛外,疼痛基本未再发,二便转调,纳佳眼可,脉已不数。病已衰其大半,用药当缓,遂改予清操救肺场调理善后。处方:

南北沙参各15克、甘草6克、把叶克10克、杏仁10克、生石膏30克、阿胶珠10克、二冬各10克、桑叶川克、黑芝麻10克、白芍15

(按)五脏应四时,一B分四时,人体之气与日月相应,又因年龄、性别、居住及禀赋的差异而各具体质特点,治病当因人、因地、因时制宜,是气化学说的基本观点。此患者以腹痛定时为特点,方老运用辩证论治五步法,依脏腑主时而定位,据病人体质而定性。因时因人而诊而治,方以清肺润肠,无一止痛之药,但药进癌止,充分体现了祖国医学三因制宜的整体治疗思想的科学性。

脑血栓后遗症

李X X,女, 72岁.19851014日初诊:半年前突然出现行路不正,左侧口限歪斜,海淀医院诊为“脑血栓”,经治疗后上症恢复,但其后一直全身疲乏无力,头晕,哭笑天常,久治不愈。来诊时主诉为头晕疲乏,不欲睁眼,哭笑无常,不能自主。问其食纳尚可,二便调,眠可,无其他不适。检见其脉沉细弱,无明显瘀色,首薄稍黄,诊为中风后遗症。

方老认为,患者半年前突发口限歪斜,证属中风,病位在肝,但已经治疗恢复,目前仅全身乏力,头晕,不欲睁眼,哭笑无常,说叽风证已去而病不在肝。乏力、头晕,五脏虚报皆可使然,患者除哭笑无常外无其他明显脏腑征候,故辨证当从情志特点入手,因据肺在志为悲,心在志为喜的理论,第~步将其定位于肺、心;另据乏力头晕、睁眼无力、脉沉细乃属气虚之象,舌明显瘀色又为血瘀之征而第二步定性为气虚血瘀;又据上述诸症系同肘出现,并无先后关系,故第三步诊其为心肺同病,证属气虚血瘀;第四步治病求本,拟益肺补心活血为治疗大法;第五步从脏腑相关理论出发,考虑肺虚不能制木,易致肝旺来侮,还当佐以疏肝法治疗,以助补肺。因此,总的治疗原则应是益肺补心,疏肝活血,处补中益气扬、生脉散、丹鸣逍遥散合方,水煎分二次服:

黄茂20 苍白术各6 青陈皮各6 党参10 柴胡6 升麻6 当归0 甘草3 天麦冬各10 五味子6 丹参15 鸡血藤15 赤芍10 庆冬15 生姜3 薄荷3

85122日二诊:上方服二十剂,头晕明显好转,乏力显著改善,精神已能完全自主控制,情况基本稳定,纳佳,二便调,睡眠好,脉沉细稍弱,舌润稍红,苦稍黄。考虑患者已年过七旬渭水亦衰,且瘀血已去,内热之象尚在,当佐以滋肾法治疗对十水济火以助心,遂去疏肝辛燥2品,加甘寒、咸寒滋肾之药,处补中益气扬、生脉散、增波汤合方;

黄茂20 苍白术各6 青陈皮各6 党参10 柴胡6 升麻6 甘草3 当归10 麦冬10 五味子6 玄参10 生地10 水煎分两次服。

既年1212日三诊:服前方四剂,药后各症悉除,脉沉细稍弱,舌润,苦薄白。嘱患者继服补中益气丸,六味地黄丸以资巩固。每日二次,每次各一丸。

(按)方老认为,以五脏为中心的脏腑经络定位诊断,除根据症候表现的部位、脏腑各自的功能特点、各脏腑病变的体征特点、各脏腑与病因的关系、各脏腑与季节气候方面的关系等进行定位以外,各脏腑与发病时间的关系及与体型、体质、年龄、性别、情志关系和治疗经过等都是脏腑定位所不容忽视的因素,在某些情况下,这些因素也往往成为定位的主要依据。那种认为一些经现代医学检查患有某些疾病,但又无明显临床症状表现的患者(如某些糖尿病患者仅有血糖升高,尿糖阳性而无不适之症,某些慢性肾病患者仅有蛋白尿而无临床症状等等)无证可辨的提法是完全错误的,是没有真正掌握中医理论,只知以症辩证,不懂中医“证”的基本内涵及其外延的表现。方老认为,“证”,就是证据,就是可以据以诊断疾病的各种因素,包括症状、体征、发病时间、病因及诱因、患者的年龄、性别、体质、禁赋、居处环境、生活习惯、病史、病程及治疗经过等等都属于“证”,临诊当综合分析这些因素,证其属于何脏何腑则治从何脏何腑,证其属于何虚何实则治以何补何泻。此患者仅表现为乏力头晕,哭笑无常,无明显脏腑病变体征,然先据心志为喜,肺志为悲的五脏与情志的关系治从心肺,后据年龄所反映的体质特点辅以治肾,药到病除,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干燥综合症

x x,女, 50岁。患者十余年来一直限干、口干、鼻干、大使干,外院诊为“干燥综合症”,经中西医治疗无效,于1985610日来诊。就诊时息者主诉口干天津,限干无泪,鼻于无涕,大使干燥,眠差易醒。检见头发斑白,衰老外观,脉沉细稍缓,舌淡苔干,外眼无明显异常,同意外院诊断。

方老认为,患者以口、眼、鼻干燥乏津,大使干结及眠差为主要临床表现,结合患者虽年过七七但月经尚调,虽目干眠差但无其他肝病指征,病不在肝肾可知,因据脾开窍于口,其脉挟咽连舌本,胃脉起于鼻穷,挟鼻入目内眦及脾主运化,藏意,第一步将其定位于肿。患者干燥乏津,病程已久,貌似阴虚,但舌谈苦干,脉沉细缓,且久服养阴生津药无效,皆证其干燥非津液之亏,乃气虚不能运化律液使然。故第二步定性当为气虚。分析疾病过程,患者壮年发病,无其他病史及明显诱因,十多年来变化不大,故第三步可以定为其原发在脾,证属气虚。第四步治病求本,拟健脾为主,佐以养胃。为验证诊断,第五步暂未考虑。方以加味理中汤:

党参30 苍白术各15 干姜6 甘草6 天花粉45克水煎分二次服,嘱四剂后复诊。

617日再诊:服药四剂,口干现象有所好转,大使转常,脉沉细小弦,舌稍红然转润。药已中病,乃从第五步治来病考虑,在前补脾养胃的基础上往以养肝滋肾,前方加芍药15克,生地30克,取酸以泻肝,甘寒清肾意,兼制肝肾,以助扶脾。

627日三诊:服药八剂各症皆趋好转,口干已不明显,舌脉同前,乃遵“阳得明助则生化无穷”意,前方去苍术,加扁豆20克,玄参15克,天麦冬各10克,期阴阳并收。

714日四诊:各症同前,未见明显进步,脉沉细、舌润、苔宿白,拟方仍以健脾益胃为主,住以制肝,仍以加味理中汤加味:

黄茂30 党参15 苍白术各15 干姜6 甘草6 天花粉45 白芍15 葛根15

78日五诊.各症基本消失,纳、眠、便均调,舌淡,边尖稍红,苔薄白,继以前方隔日一剂,以善其后。

129日又来诊,述前服药病已痊愈,唯。最近两颗侧头痛,耳鸣如蝉,脚畏冷,手畏热,纳一般二使尚调,眠差,脉沉细微弱;舌谈润,苔薄白微粘,方若考虑其既注为气虚体质,参以现症,证其属肝肾气虚,因拟温补肝肾为治,以挂附地黄汤加味调理,服药而愈。

(按)燥证多属阴亏,单纯阳虚气虚不能化津者较少见,本例患者干燥十余年,方老在分析病候的基础上,根据病史及既往治疗经过,辨其为脾气虚津失布化,更据胀加味理中场得效之所证,而立健脾益气泻肝清肾之法,药投效显。后又据多加滋阴之药病情反滞之所证,责其为气虚太甚不胜阴柔,治专以健脾益气,佐以泻肝,得收全功。后息者又发头痛耳鸣,方老又据其症状表现及病人既往气虚及发病时天气寒冷之所证,责之其素体阳虚不足又逢天肘之虚而然,仍以温比求本,上病下取,药到病除。亦充分说明了辩证论治,绝不能只着眼于症状和体征,而应综合分析与患者和疾病有关的各种因素,从而确定诊断,立法施治。

浮肿

刘某,女,15岁,学生。1986328日初诊:来诊时诉三天前始颜面、下肢及外阴突发水肿,无恶寒发烧,不咳嗽。二仙尚调,纳佳,眠可,其他无明显不适。检查见颜面轻度浮肿,下肢及外阴凹陷性浮肿。血检:白细胞14800/立方毫米,中性53%,淋巴45%。尿检:蛋白极少,白细胞0—1,红细胞0—l,管型(-)。血压:170100mmHg。舌润,苔薄白,脉弦细稍数。诊为“浮肿待查。”

中医辨证按五步分析:浮帅突发,无外感表证,且浮肿以下肢和外阴为甚,故第一步根据脾主运化水湿,为水液代谢的枢纽;肾为水之下源,开窍于 二阴的生理特点,将其定位于脾、肾。患者既无气虚之象,又无外感表证而突发浮肿,显然当责之为气滞水停,故第二步定性为气滞水停。分析患者病史及表现,水肿突发,病情急 病程短,且未见小便不利,似属脾脏气机阻滞,枢纽失职,水失运市,影响下焦气化使然,故第三步可定为原发在牌,波及于肾,气滞在前,水停在后。第四步治病求本,当拟脾肾同治而以治脾为主,行气以利水。第五步从治未病角度出发,考虑脾气盛实,当慎防侮肝,且肝主疏泄,肝脏气机畅达,可促进气血运行,又有助于脾肾气机的通利,故当在治病求本的基础上佐以疏肝,遂拟助脾利膀胱,行气利水,佐以疏肝为治则。处大橘皮汤加味:

青陈皮各10 广木香10克 桂技12克 茯苓30克 苍白术各10克 猪苓10克 泽泻10克 滑石30克 甘草6克 益母草30克;白茅根30克日、剂,分二服。

198641日再诊:服药四剂,浮肿完全消退,血压降至128/88mHg,尿检:蛋白微量,白细胞0—1,红细胞01,无任何不适。嘱前方继服四剂,以资巩固。后随访未再发。

(按〕浮肿突发,无脏腑虚衰良指证者,多由风邪犯肺,致肺失宣降,水道不调所引起,临床治疗多从宣肺利水入手,肺气得宣则肃降得畅而水道自调,浮肿自消。此例患者,浮肿突发又无明显脏腑病候,力者抓住其病急起、其证属实、未见表证、病不在肺.且浮肿以腰以下为甚的特点,从脾为水液代谢的枢纽,脾气被郁,气滞水停入手,以助脾行气利水佐以疏肝为治,一药而愈。说明浮肿突发之实证,亦不能拘于风水为患,临证只有既通其常,又达其变,辨证明确,才能效若桴鼓。

支气管哮喘

易某,男,21岁,工人。19871019日初诊;来诊时诉咳嗽气喘已逾两月,每于夜晚12时因憋气而醒,醒后咳喘发作,发作时张口抬肩、喉中痰鸣。白日活动多时亦偶有发作。外院诊为“支气管哮喘”,治疗不效。问其饮食尚佳,但大便偏塘,小便尚调,睡眠受咳喘影响而较差。检见其舌质红,有齿痕,苔黄,脉沉细弦稍数。

中医辨证按五步分析:患者病以憋闷咳喘为主,虽肺主气,司呼吸,然肺主呼气,肾主纳气,且其病作每于夜半之时,夜半属肾,故把一步将其定位于肺、肾。患者为青年男性,从体质特点上讲多偏阴虚,事实上其舌红、脉细弦稍数,亦证其恰属阴虚,且其病作每于夜半阴盛之时,亦证其为邪伏阴分,阴气不足,至夜半得天地阴气之助方能奋起抗邪之象;舌苔黄、咳喘憋气、喉中痰鸣又证其蕴有痰热之邪,故第二步定性为阴虚挟痰挟热。分析病史,起病即见每晚哮喘发作,未见明显诱囚,故第三步定其为肺肾同病、肺肾阴虚挟痰挟热,第四步治病求本,当以滋补肺肾清热化痰为法。第五步从治未病的角度出发,肺阴亏虚,当防心气来乘、肝气来侮;肾阴不及,当防脾气来乘、心气来侮而佐以清心、平肝、泻牌的治疗,然考虑滋肾水即可涵肝木、制心火,化痰湿即所谓泻脾气,故仍拟滋补肺肾清热化痰为治,处麦味地黄、定喘汤合方:

大麦冬各10克 五味子10克 生地30克 山萸肉10克 山药15克 丹皮10克 茯苓30克 泽泻10克 白果10克 炙麻黄6克 法夏15克 冬花10克 苏子10克 桑白皮10克 杏仁10克 黄芩10克 甘草6克 每日一剂,水煎分二次服。

871022日再诊:服前方四剂,咳喘不作,大便转调,小便对,纳、眠均调,仍舌红苦黄、脉弦细稍数。虽邪退病减,但未全除,嘱继服前方。

871026日三诊:前方又进四剂,除1022日夜间又有轻度喘咳外,哮喘均未冉作。纳、眠、便均调,舌红齿痕,苔薄黄,脉沉细稍数。虽痰邪已去,但余热未清,遂去化痰之剂,酌加养阴清肺上品,改予麦味地黄杨、竹叶石膏汤、麻杏石甘汤合方;

天麦冬各10 五味子10 生地30 苍白术各10 山萸肉10 木瓜10 丹皮10 茯苓30 泽泻10 淡竹叶10 法夏15 生石膏30 南沙参15 甘草6 大枣10 麻黄(炙) 6 杏仁10 水煎分二次服,每日一剂。

871029日四诊:上方又进四剂,咳喘未再发作,全身情况好,纳、眠、便均调,脉沉细,舌仍偏红,苔薄白。嘱前方继服,隔日一剂。两周后又来诊,情况稳定,未见反复。后以上方合河车大造丸配成丸药,以调理善后,追访至今未再发。

[按]哮喘之病,初病多实,久病多虚。实多是寒痰或热痰壅肺,虚无非是肺气虚卫外不固、脾气虚痰浊内生、肾气虚摄纳失权,且其病以属寒者居多,以阳气虚为本。此例患者,虽病程不长但病作有时,虽大便偏溏但舌红苔黄脉弦细偏数,方药中老师抓住其病作有时正气已虚的关键,根据病人的舌、脉之象及体质特点,一反常法而从阴虚入手,以滋补肺肾之阴为主而收全功,从而提示我们:临证之时当通常法但不拘常法,守病机而巧用变法,才能事半而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