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untry road 歌词:南京——尴尬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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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遥收藏作者: 宁宁浦口  
2007-5-2 23:30
南京——尴尬的城市 
 自古以来的文人墨客来到南京,总要发一通感慨。文人的时代不同,文章不同,而落脚点、格调甚至文章的用词却是那样的相似。在他们笔下,无论是“一片降旗出石头”,还是“晋代衣冠成古丘”,文人们在这里寄托了兴亡成败之情。  如果城市也有自己的生命,别人对它辉煌的历史,却是一味的叹息,使它对自身是那样的捉摸不透,这或许会给这座城市造就一种异样的性格。     北方?南方?  在陕西的南部,横贯着拱卫八百里秦川的秦岭,在安徽的中部,奔流着桀骜不驯的淮河。翻开任何一本地理书,都会看到明白的表述:秦岭淮河是中国南北分界线。而事实上的南北之别却远没有地图上的划线这么简单,一个地方属于南方还是北方,看得更多的往往却是当地人的族群、语言、文化,有时甚至可以忽略纬度。  从地理上看,南京似乎是无可非议的南方城市,不少北方人经常把南京与上海、杭州同列,视为“江南水乡”的代表。而上海人、苏南人、浙江人却从来不视南京为同等,在他们眼中南京无疑是一个北方城市,即使和北京、济南不同,起码和合肥是处于一个行列的;有的上海人和浙江人甚至怎么也无法接受南京位于长江之南这个事实。这足以使南京人愕然,在大呼他们缺少常识的同时,又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南京做南方城市也许是不够格的。南京早在东晋时期便脱离了吴越文化区,而成为“大北方”的一员。在这里,北方文化与吴文化相互交融又相互排挤,经过了数千年的糅合,逐渐发展出一种独特的文化样式。南京人是江淮人,他们在文化上更加亲近于江北,与东边的苏锡常区别显著;他们的语言属于江淮官话,混同杂糅而又从未得到好评的南京话,似乎更加不能同柔和典雅的吴语相提并论。  南京人的迷茫不仅来源于此,在他们将目光投向北方那一大片黄土地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属于那里。五百里江南之首的秦淮河,水乡风光并不逊色于苏州或无锡;玄武湖的荷花在微风中荡漾,让人联想起“江南可采莲”的诗句。北方人来到这里,漫步在蜿蜒曲折而又窄小的街道上,所感受到的是一个南方城市的温柔。他们眼中的南京绝然不同于自己熟知的黄钟大吕、金戈铁马的北方。他们觉得南京人具有南方人的性格,有着精明的头脑,谈吐中也要流露出难懂的“南方口音”。  南京人无法从别人的评论中明白自己的归属,同样自己也无法判断,因为在他们的城市里,厚重的城墙与粼粼的湖水相映,在他们的性格中,北方的豪迈与南方的柔和并存。或许南京就是这样一座城市,南京人也就是这样一种人。     中心?边缘?  500多年来,封建王朝轮转,民国风云动乱,南京在国家重组的过程中总能获得非首都即陪都的地位,东南大都会的坚实地位难以撼动;建国以来,南京也一直被视为华东地区的政治中心。  然而曾几何时,随着上海的崛起,南京人发现自己的城市地位下降了;近年来,浙江的腾飞又让南京人发现,南京被杭州甩下了。从全国数一数二的地位到一个普通的副省级城市,南京经历了突变,也经历了渐变。  南京在江苏省的位置足以让南京人有一种被边缘化的感觉。由于僻处江苏省的西南,从南京到安徽主要城市的车程,比从南京到连云港或徐州的距离要短得多。距离南京最近的安徽马鞍山、滁州,同南京的经济联系远比江苏的其他地方多。在江苏省的省会,南京人接触到的最多的外地人已经从苏北人变成了安徽人,安徽的各种方言也在大街上随处可闻。  南京是江苏省的政治文化中心,可却不是江苏省的经济中心。南京处在广义长江三角洲的最西端,上海的辐射到了这里已成为强弩之末;南京的经济总量,不仅无法和如日中天的苏州相比,而且还被无锡超越。南京的乡镇经济发展滞后,苏南仅存的两个县高淳和溧水拖了南京的后腿;引进外资不足,传统行业萎缩,南京人过去引以为荣的“电气化特”,如今也只剩下半壁江山。  南京不能离开长江三角洲,离开了长三角,南京必然沦为合肥一类的二流城市;南京不能离开安徽,没有了安徽,南京就永远无法从上海那耀眼的光环中走出来。  南京直辖的想法从很多年前就提了出来,这座城市在江苏省的两难处境让所有人都希望能为它另寻出路。最流行的说法是把扬州的仪征、安徽的天长、滁州、马鞍山、芜湖并入南京,让南京成为长江下游一个拥有大量劳动人口的工业城市。可是南京不是重庆,也不可能成为上海,直辖对于南京究竟能有几分利、几分弊,还是一个未知数。  南京希望做一个合格的苏南城市,即便不能在这五座城市做龙首老大,也要在它们的行列中站稳脚跟。拥有其他苏南城市无法匹敌的重工业的南京,只有把自己的目光继续投向东边的上海,南边的浙江,发挥自身潜力,才有可能乘上长三角的经济快车。 
 大城市?小城市?  南京的市区人口高达480万,在全国十五个副省级城市中名列前茅,无疑是一个大城市才能具有水平。而正是这480万人,却被局限在自明朝初年就框定的城市格局中,形成了奇高的人口密度。江苏是全国人口密度最高的省份,南京的人口密度,在江苏也是数一数二的。当其他的城市新城区建设早就完成时,南京还在改造自己的老城区,新城区建设刚刚起步。在此情况下,南京的房价更是一度跃居全国第三,仅次于北京和上海。历史造就的中心城市地位压抑了周围聚落的发展,这使得今天的南京又缺少了发展卫星城的条件。从这一点上来说,南京又不像是一座真正的大城市。  南京不可能像身居华北平原的北京一样通过绕城公路的建设辐射状地扩大自己的城市规模,长江和苏南丘陵限定了南京的城市范围;南京也难以像杭州一样通过合并周围县城来实现中心城市的跳跃式发展,因为六合、江宁的发展程度远逊于萧山、余杭。  作为江苏省唯一的副省级城市,南京的发展方向被定位为“融古都特色与现代气息为一体的滨江城市”。这样的定位如果放在武汉或者重庆身上是再合适也不过了,但放在南京身上,却使人不得不担忧这座城市的命运。  南京作为江苏省的省会,理因对全省的人才具有吸引力,事实也的确有几分相似,苏北、苏中,甚至邻近的安徽、江西、湖北等省的各类人才都在向南京涌动,为南京的发展带来了勃勃生机。但是,作为中国经济中心的上海的磁性显然比南京要强大得多,素质更加高的苏南人才,却把上海作为自己的首选,南京失去了江苏人才市场的半壁江山。而南京自身的人才,也有不少选择前往发展前景明显好过家乡的北京等地。  南京人口增长的速度并没有减缓。据估计,到2020年,南京的总人口可能会翻一番,达到千万之巨。与此同时,城市在翻新,新区在开发,第三产业在发展,南京城已经跃出了古老的城墙,在河西、江宁、江北打下了一个又一个深桩;明年,南京人还将拥有百年前便提出规划而至今终于建成的地铁。南京在前进,在努力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城市。    文化宝库?文化沙漠?  恐怕任何一个外地人来到南京,都会惊叹于历史竟会如此青睐这座城市。从六朝时期的石头城一直到民国的总统府,在这座城市里,可以算得上名胜古迹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许多连南京人自己也未曾听说。从最北到最南,最东到最西,这座城市拥有着那么多足以让中国任何一个城市嫉妒的财产。金陵胜地,十朝古都,南京无数次影响了历史,又融化了历史。  南京人因自己的城市而骄傲,因为祖先给他们留下了这样丰厚的遗产。不论是女娲补天留下的雨花石,还是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云锦,或是让世人赞叹的金箔画,都映出了炫目的光芒。  南京是富足的,这是一座文化都会。  一曲《茉莉花》红遍大江南北,南京人在回味这首江苏准省歌的韵味时,陡然发现,自己的城市好像缺少了什么。确实,南京缺少一首民歌,缺少民歌的文化是无声的文化。《拔根芦柴花》《姑苏风光》让听者感受到了扬州、苏州浓烈的地方文化气息,早已成为无锡市歌的《太湖美》更是让现代的人们感受到了地方传统文化的魅力。  或许一座新兴的城市可以原谅自己缺乏这方面的修养,但南京是一座具有2400年历史的古老城市,居然会没有自己的民歌?  南京不会没有自己的民歌,在李白的笔下,金陵是“醉客回桡去,吴歌且自欢”的景象。可是南京的文化是这样的缺少传承,千年来封建王朝的斗转轮回让这座城市仅仅留下了一个富丽堂皇的躯壳,而它的内涵却不断地需要外在的东西来填补。一次次战争与人口的迁徙,使得后来的南京人听不懂本地的先民,历史上那一首首动听的歌曲,早已随着历史远去,余音也渐渐融入了滚滚东去的长江。  南京人都知道北方有京剧、豫剧,南方有越剧,苏州评弹更是赫赫有名,可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的地方剧。南京的地方剧叫南京白局,还有类似于北方说书的用南京白话表演评话,可这些历史悠久的艺术形式,早已沦为由几个人苦苦支撑的境地,一般的南京人更是闻所未闻,哪能有苏州评弹那样的风光呢。  南京人本来不应该如此贫穷,可是他们丢失了太多的珍宝。   “王气”?“鬼气”?  2000多年前的战国时期,楚威王大败越国,将疆土拓展到长江下游的吴地;楚人为了镇住南京的“王气”,便在南京地下埋了金人,于是南京便有了“金陵”这个别称。  南京曾造就了无数个辉煌时代。六朝定都于此,抵挡了北方游牧的一次又一次进攻,保存了光辉的文化;朱明王朝以南京为根据地,北伐中原,赶跑了不可一世的蒙古人;太平天国的革命运动,更是将南京作为自己的根据地。从诸葛亮称南京为“帝王之宅也”,到毛主席诗句中盛赞南京“虎踞龙盘”,多少人为南京的魅力所倾倒。  可不少人人了解南京的王气,却是通过“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的诗句,或者是陈后主因迷信金陵王气而亡国的千古笑柄。古来的统治者却不知为何如此执著,他们明知南京易攻难守,却偏要求得金陵王气的保佑。定都南京的政权,往往不是割据一方,就是偏安一隅,抑或是像南京国民政府那样的短命王朝;难得成为大明帝国的首都,却在二世之后让北京的藩王攻破城池。  南京真的有王气吗,这座古老都城,真的能给建都在这里的统治者带来好运吗,或者他们都不是真正能运用这股王气的人,“真王”尚未出世?不管怎么说,1949年4月23日,这座城市回到了最为伟大的人民手中。  有的外地人来到南京,并未感觉到南京有传说中的王气,确是觉得南京是一座笼罩了深厚“鬼气”的城市:城东的紫金山是明孝陵和中山陵,南边是雨花台烈士陵园,西边是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北边的燕子矶下,更是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弃世者的灵魂。  南京是一座极富悲情的城市,无数次志比天高的北伐,多少英雄在这里饮恨,而这里的人民经受了多少苦难,又有谁能举尽呢。从南朝的侯景之乱,太平天国的天京陷落,一直到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自己城市的苦难被深深地刻在了南京人民的心里;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累累白骨早已随着历史长河而灰飞烟灭,但他们的故事会被后来人永远记住,这座城市也一定会成为他们永久和平的安息之所。  如果说南京的“气”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就错了,不论是金陵王气还是传说中的鬼气,这些东西早已成为了这座城市性格的一部分。    聪明人?“大萝卜”?  在南京的夫子庙,有一所明清两代赫赫有名的“高等学府”,江南贡院,多少年来,这里不知走出了多少位饱学之士,走进了封建王朝的中枢。等到科举废除,设立现代教育制度,南京的几所著名大学中更是汇集了无数专家学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文化都会。  南京人陶醉于自己城市的文化魅力,可南京人自己却显得那样得不成功。自李煜皇帝朗诵他的《忆江南》以来,南京人在中国的文化舞台上似乎沉寂了一千年,人们几乎无法找到哪位籍贯南京的历史名人,甚至连二流的书法家、文学家也难寻其踪。  南京人似乎做不了什么文化名人,这一点深为苏南人所瞧不起,在他们眼中的南京人不仅傻气十足,而且有一点朽木不可雕矣的感觉,他们用一种连南京人自己也不屑一顾的 “南京特产”来称呼他们,于是南京人便有了“南京大萝卜”这样的“美誉”。可南京人对此似乎丝毫不以为然,甚至还因此发现原来南京的萝卜是这样好吃。  南京人就是这样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不知多少人说过南京话是中国最难听的方言,可南京人在外地也旁若无人地用乡音大聊特聊;苏南人上海人说南京人思想保守,他们依然不紧不慢地生活。  南京的男人既不被北方人认为是真正的男子汉,也不会被苏南人视为南方式的“小男人”。而苏南、浙江的女人,怎么也不会把南京男人与温柔可亲而又善解人意的苏南男人等同,在他们眼中的南京人,粗心大意远胜过北方人,斤斤计较又一点都不逊于南方人。  南京的女人既没有沿海城市女人那样的开放,也缺少内地城市女人那样的大胆,不论是成都人还是上海人来到南京,看到南京女人的朴素穿着或者简单的生活方式,都会直摇头。在他们眼中南京的女人似乎更像是生活在某一个中小城市中的人,而不是南京这样的大都市。  南京人的生活方式更近似于古代隐居山野的名士。南京人习惯于以自我为中心的生活方式,在他们眼中,别人的评价都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保持自我,修身养性才是最重要的;那些“附庸风雅”的事,南京人更是不屑一顾;他们肚子里的牢骚比任何人都多,采取的办法却是在自己的心中勾画蓝图,这或许也可以解释南京为什么缺少名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