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航空兵张超:上海,机会之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7 10:32:46

    ⊙整理/木子

    费孝通笔下60年前的纽约上海

    费孝通先生在60年前对“大熔炉”、“机会之都”纽约的成长历程做了有启示意义的描述,如今上海的经历酷似当时的纽约。

    上海和纽约相差不多,可是上海没有造成有创造力的中国人。都市没有创造美国,是美国人的性格造出了都市。下半句话,其实还是不确切的,应当是说美国人性格中的一部分表现在纽约那种都市里罢了。

    在我们的观念中,美国是“千百个大上海、小上海”,是都市的集成、典型、标准。在没有亲临其地之前,在银幕上所见到的,在百货商店里所接触到的,在收音机前听到的,凡是可以加上花旗徽号的,哪一件哪一样不是代表都市生活?“北美和机会同义”,原不过是一种想法,一种信念,一种引诱。在这具有强烈希望的信念中,年复一年,大批的人,从世界各地移入这新大陆。美国的人口成了一个打杂拌,1870年时的比例是:1000个美国人当中,435个是在美国出生,而且父母也是生在美国的;292个在美国出生而父母却是移民,127个黑人,1个印第安土人和1个中国人。这些新来的移民大都是受不了欧洲社会的穷苦和束缚,到这世界来追求机会的。

    美国本是一个文化和民族的大熔炉,各色各样的人混合在一起,对于异族的反感和猜忌比了其他地方的人民实在已经浅得多。加上了法律上对各种族有平等的规定,即使在事实上没有做到,至少生命财产在法律上是大家有保障的。所以除了早年对黑人有过残暴的待遇外,大体说来,是一个相容相谅的新世界。

    一个上海的纽约客给《申》报的信

    一位生活在纽约的上海人,保持着阅读家乡报纸的习惯,针对现在各大媒体上讨论热烈的上海和上海人的话题,这位热心的读者也给本报写信表达了自己对儿时上海的怀念和当下上海的一些看法。

    上海,生我养我的地方,喝着黄浦江水长大,太阳每天在她东面的海平面升起,每天都带给我们希望。我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幽静的区域,它拥有上海最有格调的马路,有上海最有名气的房子,有无数的花园洋房,有干净的街道。但是这次去,我却发现变了,都变了,马路不再干净,都是外贸小店,再也没有亲切的说上海话的阿婆,也没有我怀念的蓝色的天和安静的马路,连那个菜场都不像过去那样整洁。虽然那里还是上海最有格调的路,但是味道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

    曾几何时,弄堂内敞开大门去马路上乘风凉,一清早拿着钢盅锅子去打热腾腾的豆浆,见到邻居家大妈大叔亲切地喊上一声,阿姨、爷叔,这一切不知在何时已经离我们远去。当身处拥挤不堪的公交地铁,马路上听着大声喧哗,望着一月前还崭新的交通引导屏变得碎裂,道路两边的铁质栅栏不翼而飞,商业街上遍地都是的广告名片,我不禁迷茫,这还是生我养我的上海么?以前的那个精致、恬静,虽然陈旧但富有韵味,亲切而充满人情味的上海到哪里去了?浮躁的喧嚣,冰冷的数字,攒攒涌动的人流下,上海,这个曾经的东方巴黎,曾经的工业中心,曾经的优质商品的代表,正在日渐失去她独有的精神本源。

    笔者去过全国各地不少城市,可以说,上海是普通话普及推广得最好的城市之一,当然,与原本就占据着语言优势的首都还是有一定距离,但绝对超过全国的绝大多是城市。如果留心央视7点每日总结,就能发现在采访各地城市的普通市民的过程中,上海市民是使用普通话频率最高的。而这一点从形形色色的纪录片中更显得突出:上海学者陈述观点很多都用普通话,而其他地方的则以方言居多。

    上海话应该没有边界

    记得第一次来上海,一个人站在夜晚灯火通明的万国建筑群前呆了好久;在西藏南路问路,一位走路缓慢但思路敏捷的老爷爷口中无意冒出的几个英文单词不禁让我感叹:“上海就是上海”。

    上海,历来给人的感觉是开放、开阔的。毕竟,她是全国为数不多的能够称得上是国际大都市的城市之一。

    走在街上,你能够感受到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所谓“自管自,各顾各”以及上海人的口头禅“关侬啥事体”,便再明显不过地表明了上海人的这种开阔的意识。

    这个城市似乎是没有什么边界的。它好像一直对五湖四海敞开着门户,也一直在壮大着自己。欧风美雨吹拂着它,华夏文化也滋润着它,它是高雅文化的中心,也是通俗文化的渊薮。古典的、现代的、先锋的、另类的,各种文化艺术,都能在这里体验得到恐怕全国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够全部体验到。这就是因为她的开放。

    其实上海话本身就是一个海纳百川的结果,历史上,江苏、浙江、安徽、广东、湖北、山东等临近省份的同胞大量涌入,英、法、美、俄等世界各国洋人也纷至沓来,他们走进这并无城墙阻隔、一马平川极为开阔的上海滩,各行其道,各显神通,把上海的摊子越铺越大。而上海话,也是一种新方言,它不再是苏州话,也不是上海的本地话。上海话不但语音已和周边地区不尽相同,而且拥有大量仅仅属于上海市区的词汇(有的则首先在上海流行,然后才传播全国,如“沙发”)。总之,它已不再是属于某个省份或州县,而只属于上海这个新社区。

    网上争论面面观

    对于时下讨论得火热的上海和上海人的话题,网络上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看法:

    上海要剥离旧体,重铸新躯,成为国际化的大都会,上海人就必须经历这种嬗变的痛苦,如果这也成其为痛苦的话。相形之下,“道地上海人”对此事的过度反应还是折射出几分小气的。

    不过,如何在强弱不一的多元文化竞争与融合当中,保存本土文化却也的确是个问题,否则就像满清统治者一样,两百多年的统治结束之后,居然连皇上都不会讲满语了,可真是“在茫茫人海中丢失了我自己”。但是,美国小说《根》里的主人公,黑奴昆塔,宁肯被打死都不接受主人赐予他的英语名字,因为对他来说,“昆塔”是他本民族文化的最后一个可怜的符号。但是今天黑人的子孙讲着英语,一路闯进白宫,当上了美国总统。事情就是这样吊诡,真有几分说不清楚。

    另一个角度看来:上海、上海人、乃至上海话,从来就会成为话题,这正说明了上海的魅力,永远的上海之魅,这么多人不甘寂寞,或褒或贬,所有的评论文章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上海是那么吸引人,中国没有哪座城市会成为这样一个热门话题,甚至成为一门显学。即使外地人愤懑于上海的“排外”,但他们源源不断地大量涌入这座都市寻梦,本身就说明上海人的胸怀与自信,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开放的政策来容纳几乎高达半数的外地人了。这将成为人类历史上的伟大迁徙,相比之下,讲不来或听不懂上海话,又算得了甚么呢,新上海人啊,也亮出自己的大度大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