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泰中心是谁的:论话语对世俗界的遗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3:54:41

什么是人生的苦难?什么是创伤记忆中的质或者盲点?什么叫形而上学同一性幻想或真理的欺瞒?为什么说民主自由论不过是同一性幻想庇护下的话语?何谓性格内向?什么又是人类自我意识的主奴关系或个人生存真实性?为什么对文革的评论说好说不好都依然是一笔糊涂账?

 

如果不能思考这些问题,我们的思想就没有进入现代,就仍然处于整体无思状态。我相信张志扬教授说的话:一种思想之所以为思想,是要你思考的,不是要你囫囵吞枣地接受的,否则就谈不上切己的独立思想。

 

让我们想一想陀思妥耶夫斯基一部小说的书名:《被侮辱与损伤的》。那就是说人性中的侮辱损伤倾向即他要定格为主,而把你定格为奴,在人格上划出主奴尊卑关系。个人经济上的贫富不过是人的意志的派生物,就像外貌的美丑是人可意识并纳入尊卑差异之中的。这就是不可通约的我性或个人性以及人自身的空无性。个人绝非价值概念,不是什么“自我意识觉醒”,而是负面的与人的罪苦相关的,或者是罪恶与苦难的质点。个人欲望作为文化企图克服的存在,它自身就在这里,并不是需要教导与开发的东西。

 

这就是世俗界,一切超世俗的越界的同一性,无论是幻想,还是把它说成实在,并由开端的即逻辑前提的实在推论的同质性概念如人民、民主、国家、“社会”、共同利益等等,都是掩盖差异真实性的话语,而概念绝非知识和真理,玩弄语言的人也非“知识分子”。

 

这也是为什么以空洞概念之名鼓吹救苦救难的政治权力制度仍落在世俗中的原因,即仍落在主奴关系中。谁也没看见消除了世俗的被侮辱被损害的现象或以人为工具满足自我的非人现象,人们看见的感受到的只是在上者的尊严和威武,所谓救世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常人或聪明人除了对强者献媚或谋求体制利益外,不知真理公正为何物。于是我们承担着双重的主奴性。

 

孟德斯鸠说,“自由在于我不怕你”。可是如何做得到呢?如果互相伤害成为人的本能,而经受伤害的人为了一份自尊不愿再受伤害,他如何不内向呢?为何要把头伸出去让人再割一次,再被定格为奴、被侮辱被损害?可是我们能否反躬自问:一个人被抛入在世之后他爱他的自我光荣,爱别人的称赞,难道这样的自我就是绝对本质和价值?这光荣不仍然是一种以他人为陪衬的依附?不仍然在主奴关系中?这就是黑格尔说的“一个人的自我意识只有在另一个人的自我意识中获得满足”的有限性。在这样一个有限世界里,为了个人的自尊不受伤害,又如何抗争与退守呢?在现实上哪里有独立人格、哪里是一块净土呢?个人如此,一个民族的乌托邦运动结果又如何?

 

不知人性真实的人用意义标准批评内向者,说不合群就是不与善为伍,而世俗常人也排斥内向者,说你不受容纳,正反都以容纳为尺度,因为你有厌恶逃逸倾向,或者说你否定世俗直接就否定了具体的一个个的人。内向者就这样处在夹击之中。

 

世俗常人就是反本质主义者,他要你承认这样的主奴定格,然后玩主奴人格交换游戏与翻转游戏,贫富只是主奴人格的外延空间。可见生存实情逼人转变,但常人只是行为者,而不能用语言或思想理论启示你转变,他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中国文化一样不能揭示这一有限性和同一性真理的虚无,例如曹雪芹充其量只能表浅地说:人情世故皆学问。所谓“学问”之说即翻转为正面意义了。

 

唯心主义是唯精神,因为世俗人缺乏精神所以才把精神作为目的和本体同一性依据。而尼采的意志论说的是与理性主义相反的即丧失真理后的个人扩张精神,亦即对传统形而上学的颠覆,虽然也称唯心论。这就是哲学或现实的正负两极性,或者说绝对与虚无的两极都是灾难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