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中国上映的电影:邬江兴:走“弓弦”的成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3 03:35:10
人生3次挫折 邬江兴走“弓弦”的成功
  邬江兴简历:1953年出生,中国人民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信息工程学院信息技术研究所所长、教授,国家“863计划”高性能宽带信息网总体组组长,国家数字交换系统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曾任巨龙通信设备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等职。
  1984年以来,邬江兴先后领导研制成功6个型号的程控电话交换机,特别是其中的HJD04型大容量局用数字程控电话交换机,于1991年底通过了邮电部的鉴定,并荣获1995年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2003年邬江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信息与电子工程学部院士。  2003年中国工程院新当选院士名单中,共有7人当选信息与电子工程学部院士。这7人中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教授邬江兴年纪最轻,当选为中国工程院信息与电子工程学部院士之时还不到50岁。据悉本次增选以后,中国工程院院士达663人,平均年龄69.6岁,50岁以下的不足20人。  “站在山头上,只能俯瞰;站在云端上,才能鸟瞰。” 邬江兴说。对1953年出生的邬江兴这位将军院士来说,人生的至高境界尚未到来。  而邬江兴的成功,并不是一帆风顺。相反,正是因为遭遇了人生的三次挫折,才让邬江兴因为有了身处谷底的力量积蓄,最终能够一次又一次地跃上谷峰。
  文革的迷茫
  邬江兴陷入了人生的第一次挫折。  从1967年下半年开始,正当少年的邬江兴突然觉得这一场文化大革命有点不对头。在此之前,在部队大院长大、从小就是“孩子王”的邬江兴还是最有激情的“革命小将”。“国家各种正常的生产秩序全部都改变了,革命群众自己都开打……”邬江兴谈起这些往事至今仍旧唏嘘不已。更重要的是,这个时期邬江兴的父亲也被批斗和审查,这不能不让邬江兴开始质疑这样一场革命的意义了。  邬江兴出生在一个革命军人世家。父亲邬兰亭是新中国第一批授衔的少将,后来,儿子邬江兴成为了新世纪第一年授衔的少将。邬家的祖籍是原河南省固始县的金家寨,后划为安徽省的金寨县,那是共和国“出产”将军最多的县份之一。邬江兴的爷爷曾任区苏维埃主席,参加过黄麻起义,牺牲于大别山区光山一带。伯父参加红军长征,在腊子口战斗中牺牲。邬江兴的父亲13岁参加红军,母亲1938年入伍,他1953年9月诞生于军营……父亲以全身上下几十处伤疤告诉他,当国家和民族需要的时候,军人要敢打大仗,敢打硬仗,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从小生长在这样一个军人家庭,在邬江兴的骨子里埋下了坚韧不拔、攻无不克的的意志。正是这种意志的存在,使得邬江兴如同父辈一般,在“技术”的战场上打了胜仗。  对文革已经没有激情只有无奈的邬江兴当起了“逍遥派”。他不再卷入革命小将的“战斗”,而是开始在东西方的古典名著中寻找精神的慰藉。邬江兴开始读一些一般人都没有兴趣看的哲学书和文学名著,如《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琳娜》等。虽然书看得很杂,但沉湎在其中的邬江兴悟通了很多道理。历史小说通常留下了人类对社会进程的认知,同时也折射出很多哲理,邬江兴悟出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掌握科学的方法论,方能达到事倍功半效果的道理。  对文学和哲学的热爱,让邬江兴的思维变得鲜活和立体,而不容易被局限,这也许是他日后能够研发出国内首台大容量局用程控数字交换机的在思维方式上的原因。  但是,饱读哲学和文学书籍的邬江兴并没有因此而变成社会学家,他的骨子里依然充满了对自然科学的向往。1965年邬江兴考上了浙江杭州一中但没有去读,而是随父母转学到了安徽合肥的一所重点中学。刚读了一年,文革就开始了。但就是在这一年当中邬江兴参加了物理、数学等各种兴趣小组。由于对无线电感兴趣,刚上初中的邬江兴就尝试着装配五灯收音机了。  这个时候的邬江兴发现自己不是一个守旧的人,敢于使用前人的知识,站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发明创造。后来,邬江兴17岁时偶然当上了计算机的纸带穿孔员(即数据录入员),当时的电子管计算机足有一幢楼那么大,只有送纸带时能朝机房里面望一眼,一派幽静之中无数红绿小灯闪闪烁烁,他从此迷上了那个“仙宫幻境”。邬江兴这个年纪的人,极少能如他一般亲睹机械计算机、电子管计算机、晶体管计算机、集成电路计算机、大型集成电路计算机、超大型集成电路计算机整个历史系列,从这个角度上说,邬江兴身处那样一个时代又是极其幸运的。
  自学的力量
  邬江兴拿着父亲的亲笔信,心中不禁波澜万千。  曾在鄂豫皖苏区和鸭绿江对岸浴血奋战的父亲,对战场英雄视若平常,但谈起钱学森、华罗庚、朱光亚等科学家却推崇备至。当邬江兴也以重大发明震撼中国之时,放牛娃出身的父亲为自己养的6个孩子中间出了这么一个老四而欣慰不已。  往常儿子家信都只写给母亲,这父子俩平生惟一的正式通信,是在上世纪70年代初。1969年发生珍宝岛事件之后,军队要进行改革,提拔一些年轻人充实到重要的技术岗位上来,这个时候全国的电子计算机不会超过10台,从事这10台计算机维修维护的人员大概不过几百人。  邬江兴作为其中的一员,既感到幸运和兴奋,又感到了巨大的压力。邬江兴开始了勤奋的学习,他到工厂里去学习,跟着老同志们学,并开始偷偷自学补习文化。在晚上值班的时候,邬江兴在书桌上面放《毛选》,下面放《数学》,这样万一临时有人冲进来也可以做个遮挡。然而,有一次邬江兴在偷偷学习之时还是被领导抓住了,逢会就批判他的“白专道路”和“单纯军事观点”,一个优秀团干部、五好战士标兵“发配”到农场去种菜喂猪。  那是邬江兴人生的第二次沮丧。在随后的半年中,他一直处于迷惘和痛苦中。  但父亲给了邬江兴极大的鼓励。父亲回信了,在公文纸上用红蓝铅笔粗粗写了一大张几十个字,大意是你认准的事就走下去,没有信念是做不成任何事的。邬江兴明白,作为军队高级领导人的父亲,是不可能离开当时的政治环境明显地鼓励他走“白专”道路的。邬江兴定下心来,别人白天批斗他,他晚上依然继续学习。  靠姐姐的朋友帮忙,邬江兴写信拜上海豫园中学校长周风为师,系统学习初中高中6年的数学和物理。从未谋面的师生,上海与大别山两地传书,一天一封信批改作业,这样的过程仅仅一年多,周老师就说我能教的全都教给你了。邬江兴这时才想起,自己寄信是免费军邮,周老师可是每天自付邮费给他寄信。  后来在黑洞洞的上海亭子间邬江兴见了周老师一面,那个时候的周老师大概不会想到,自己的谆谆教导不会白费,在若干年后真的教出了一位院士。  1975年,邬江兴有一个机会,作为开发、生产、使用“三结合”的代表到了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的前身洛阳外国语学院边工作、边学习。学完了大专,继续学习本科课程。从1970开始到1982年,邬江兴一直处于学习的状态中,而且是以自学为主,边工作、边学习是常态。  在这整整12年里,邬江兴基本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维模式,以及科学研究的能力。在这些岁月中邬江兴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比如,1975年参与了中国第一台百万次计算机的设计;1982年组织了中国第一台5亿次计算机的设计,邬江兴本人就负责主体设计,这一年邬江兴才29岁,在国内计算机界已经是小有名气了。  然而,仿佛是有意要考验他的意志,在随后的岁月中邬江兴再此遭遇了人生的低谷。
  04机铸就辉煌
  上个世纪80年代上叶,尽管这个时期的邬江兴牵头设计每秒5亿次计算机已经两年,但是项目却因裁军而最终下马。原因很简单,当时的中国社会发展的重心已经全面转移到经济建设当中去了。在历史的巨臂挥舞之下,邬江兴等这个类型的军队科研人员等于“失业”了。  这个时期邬江兴做过一段短暂的“倒爷”,倒买倒卖电脑。不干大型计算机的研发了,总该干点什么吧。邬江兴遭遇了人生的第三次沮丧。一个堂堂的计算机总体工程师“沦落”到去倒卖计算机,邬江兴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几番折腾之后,邬江兴受命研发程控交换机,虽然刚刚接手时一窍不通,但凭着自己的积累和意志,邬江兴硬是闯出了一条路。  这个时期的中国国家领导人并没有忘记发展高科技的重要性。1986年3月5日,邓小平对陈允芳、王大珩、杨家墀、王淦昌4位老科学家的来做作出批示,发展中国高新技术的“863计划”付诸实施。到如今,信息领域成了推行“863计划”最出色的一块领地,通信核心技术、智能计算机、中文信息处理平台、光电子器件、计算机制造集成系统等均获突破性进展,其中最重要的突破之一,就是以邬江兴为首研制的中国第一台容量可达6万等效线的HJD04型局用程控数字交换机(以下简称04机)。  至今邬江兴不认为04机是天才的作品。在惊世骇俗的第一次喷发之后,邬江兴思维的“火山”已归于深沉朴实。他只说:“因为我走的是‘弓弦’,他们走的是‘弓背’。”  邬江兴走“弓弦”,得益于他的半路出家。而恰恰因为如此,思维来了一次原创性革命,对这程控交换机,别人看成是计算机控制的电话交换机,他却看成是可以提供电话交换功能的计算机。当时计算机贵为皇冠明珠,邬江兴他们这批IT早期开拓者可以说是新锐一族,果断地对电话交换机的体系结构进行先“破”再“立”,“走‘弓弦’的要义是应当科学地批判和继承前人的知识,因为当现实的技术发展环境改变之后,前人过去选择的‘弓弦’在今天就会变成‘弓背’”。邬江兴说。通常人们因只知传统改良而舍近求远,邬江兴则因另有发明而扬长弃短,这一下就是霄壤之别。  邬江兴走“弓弦”,也得益于他的知识积淀。而且早在上世纪70年代,他就曾到上海参与我国第一台军用集成电路计算机的学习维修;曾两次到上海工厂当军代表,监督设计成果投产;又如上文所述邬江兴曾到洛阳参与开发、生产、使用三方联合项目。这些经历将产、学、研的过程打通了,使他明白科研成果的开发设计、制造工艺、资源配置、成本核算、材料核定、工种投入等等“应该在哪儿下爪子”……奇迹渐渐逼近:04机创意有了,如何变成样机,做小容量的容易,做大容量的难,邬江兴和同事们冥思苦想7天7夜,拼命抽烟的蒙蒙雾中,一位姓黄的战友问:能不能用5亿次计算机下马时封存的东西?一句话启发了他,每秒5亿次计算机设计方案被移植到了04机研制上,最后一道难关终于闯过了。  有一种魅力是邬江兴不肯放过的,那就是走“弓弦”,再走几次,多走几次。在“弓弦”之上,在“亲自”之中,心境才最欢悦,灵魂才最安宁。  就这样,只有本科学历的邬江兴,带领教研室搞计算机的15个年轻人,用企业赞助的300万元,历时数年,研制出了比当时市场上国外企业提供的同类产品性能更优越的04机,创造了世界通信史上一个神话。30多岁的邬江兴,被媒体誉为“中国大容量程控数字交换机之父”。  国产04机犹如一道霹雳破空而出,举世惊愕。1991年邮电部组织的鉴定认为:04机“是我国电话交换机技术上的又一重大突破,该机设计新颖,技术先进,达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期国际先进水平,其中系统结构和交换网络都有所创新,呼叫处理能力居国际领先地位。”04机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课题组荣立集体一等功。而朱基副总理的批示畅快如诗:“在国有企业纷纷与外资合营或被收买兼并后,04机送来了一股清风。”连1995年八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都提到了“我国在程控交换技术方面取得重大突破”。  自此“雪崩”效应在市场上出现了。中国市场上的程控数字交换机价格直线下跌,每线从500美元、300美元、100美元直至30美元。交换机一线即一部电话,从我国百姓自家电话装机费的一降再降,就可略窥一斑。跨国企业终于顶不住偃旗息鼓而去,“巨大中华”等国内通信企业群雄竞起,通信网络干线开始逐步实现国产化,以国际一流技术水平建成世界最大的通信网络。到2003年,全国电话座机已飚升至2.5亿部,平均5人一部。当今中国的民族工业,在固定通信网络这一块尤其扬眉吐气。  邬江兴的脚步没有停止。1992年以后,邬江兴改进04机,继续开发了HJD04D、D+、E、NGL等8种机型20多个产品;1995年,与北京邮电大学院士陈俊亮、中科院计算所院士李国杰共同主持的国家“九五”攻关项目“CIN-02高级智能网系统”,获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1999年,主持研制“高性能宽、窄带混合数字交换系统”,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2001年,主持我国第一个采用光传输网承载IP技术的“中国高速信息示范网”总体研究,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