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千蛛套:一个像海一样的地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3:08:04
       第一次去吉塞尼还是今年春节期间,或许是假期那几天马不停蹄地在外面跑,体力消耗有些大,除了累还是累,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写东西,与吉塞尼的第一次相遇就这样擦肩而过。

这次去吉塞尼之前,我曾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吉塞尼留给我的印象就是宽阔的湖面还有豪无亮点的沙滩,面对这样的风景能让我联想起来的只有一个“海”字。脑海里就冒出“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好像读过的唐诗中仅仅只有这几首提到了“海”字,是否诗人们大多寄情于山水,亦或是海的宽广和深邃难以用言词来描绘,这个谜题至今无解。但一想到海,似乎闻到一种咸咸的、腥腥的味道,然后这种味道变得越来越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夜色紧紧裹挟着我,让我有些窒息,瞬间一种情感在体内爆发,为解乡愁,还是决定重访吉塞尼。

吉塞尼位于卢国西北角,因距离基加利比较远,所以去吉塞尼一般都要在那里过夜。基伍湖虽然号称是卢国最大的湖,从地图上看上卢国只拥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面积,剩下的三分之二归刚果金。尽管只拥有三分之一的湖面,但却有近400名卢国“湖军”常年巡视在这一片水域。以前每次外出都是周六清早出发,原以为这次也不例外,但不知是何原因,改在周五下午出行。

出发的当天,早上起来向窗外望去,天色有些阴郁,这或多或少影响了我的心情。吃过中饭,稍事休整之后出发。我有午睡的习惯,一到这个时间段脑袋都会发沉,再加上天气阴沉,上车后就将耳机塞入耳朵里,然后闭上双眼,一言不发。

旅行社的车条件不是太好,座位很窄,人一放松身体就会往下出溜,再加上数不清的山路弯道,身体随着车身左右晃动,尽管眼皮一直在打架,脑袋昏昏沉沉就是睡不着。我不停的调整着姿势,好让自己舒服些,时不时睁开眼看看窗外,外面一会儿似瓢泼大雨、一会儿细雨蒙蒙、一会儿阳光普照、一会儿乌云密布,高原的天气如小孩多变的脸。

到达吉塞尼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那里碧空如洗,明媚的阳光瞬间打开我心中的郁结,脑袋也变得轻快许多。办理好住宿手续之后,我拉着行李箱向房间冲去。进入房间之后,迫不及待拉开屋中的窗帘,碧蓝的池水、碧绿的草地、远处在微风吹拂中摇曳的棕榈、阳光打在沙滩上泛起点点金光的沙砾、波光潋滟的灰蓝色湖水统统一下子闯进我的视线,我顺手打开落地窗,冲到阳台上贪婪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一切,想要深深地印进我的记忆中。

没来吉塞尼之前,就听同事们讲那里可以游泳。所以第一次来的时候都带了泳衣,但是看到灰蓝色的湖水就放弃畅游的想法。又听他们说现在的湖水比之前更加浑浊了,不知道是不是缘于湖中沼气的浓度新有增加?甚至有人说游泳时竟然看见不断有气泡从水底升上来,站在湖边就感觉面对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氢弹,一想到这里就有些不寒而栗。不过事情总是会朝着有利的方面发展,据说早有就人看中了湖中的沼气资源,想要开发为人类服务,并且有个项目已经在开工建设中。这对于一个能源极度匮乏的国家来讲,应该算是上帝给予的一个小小礼物。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房间里,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本书回到阳台上,刚坐下翻了两页觉得少了点什么,又起身回到房间里,在电视柜下面找到烧水的壶,一会儿工夫一杯还算过得去的速溶咖啡就端在手中,放慢脚步回到阳台上安心看起书来。这样的惬意是我向往已久的,怎么舍得浪费如此美好的时光去跟他们到湖边看景呢!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看书,直到夜色降临,才依依不舍回到房间。

晚餐时间到了,当我们走进开放式的餐厅时,发现大部分的餐桌都坐满了人,还有几个小餐桌摆在游泳池边上。卢国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的,看到一位白人美女穿着吊带衫坐在游泳池边时,我打心底佩服这位美丽“冻”人的女士,同时也挺担心她是否能扛得过这份夜寒。还好,没过多久侍者拿过一盆火炭放在她身边,不知道这盆炭火能否御寒,但起码我的注意力已不在她身上了。

我们刚吃了没多久,一阵悦耳的手鼓声响起。我转过身寻找响源,一群年轻的当地男女身穿传统服饰站在鼓手的身边随音乐开始唱了起来。我一直觉得非洲人都是天生的歌唱家,男子的嗓音厚重、富有磁性;女性的嗓音高亢、甜美,简单的那么一两件乐器配上这优美的嗓音,就能深深感染我。

随着音乐的深入,另外一群同样穿着传统服饰的年轻男女手舞足蹈跳着来到游泳池边的一块开阔的地上。来卢国一年多了,没见过鸵鸟,不知道为啥卢国人几乎人人会跳的这种舞蹈叫鸵鸟舞?也许是说错了,听好几个当地人说过,那舞是模仿长角牛的。不过,只是有点过于抽象。

这种鸵鸟舞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还是觉得男子的舞蹈动作好看,这不仅因为男子的脚上都戴着响铃,响铃的声音契合和鼓点感觉很有气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男子的舞姿很灵动和飘逸,转身时脖子轻巧的扭动,眼神中那不经意的一瞥,流出一款情深,怎能不令对方心动?反观女子的舞姿则有些差强人意,少了些妩媚,多了一些粗犷。我在南非见过鸵鸟,跟很多禽类一样,母的羽毛颜色没有公的羽毛色那么鲜艳,公禽求偶时,羽毛颜色越漂亮就越能打动母禽的心,反映在舞蹈上或许也是这个道理吧。

一支舞跳完,所有的舞蹈者和歌唱者下去休息,歌声还在继续,只是换了录音在播放而已。我又转回身来继续用餐,一边吃一边体会非洲的音乐。非洲的音乐跟阿拉伯的音乐有相似之处,乐器都采用手鼓,乐曲的音调平和而且欢快。但我还是能从这欢快的乐曲声中听出不同之处,阿拉伯的音乐很豪放,音域也很宽阔,这或许跟阿拉伯祖先游牧的生活习性有关。而非洲的音乐在欢快的节奏之中总是能够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淡淡的哀伤,也许曾经被殖民的那段屈辱记忆一直留存在心底深处,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不要忘记过去。

间隔没有多久,他们又上来继续表演,一会儿是群舞、一会儿是独舞。印象特别深的是一位年轻男子呲着个牙、一脸媚态地卖力表演,不知道这是不是表演的需要还是他原本如此,反正我看的不是很舒服。不过他在表演求偶的那段时,竟然得到了回应。另上来一位青年男子,在所有男子中他的舞姿最美,脖子的扭动十分灵活和顺畅,只是脸上少了些媚悦,多了些坚毅,然而他在表演求偶时,竟然遭到了拒绝,真是没天理!我们看了几段表演之后,感觉夜寒有些吃不消,于是离开了餐厅回到房间,那时断时续的音乐从窗户缝隙飘进房间,一直持续到很晚。

第二天早起拉开窗帘,一缕阳光立刻挤满房间。洗漱完毕之后,打开阳台的落地窗,大口的吸着清新的空气,将体内的浊气呼出来,这美好的一天在等着我。吃过早饭之后,提前约好的卢国湖军司令陪同我们一行人来到码头,然后坐上中国捐赠的巡逻艇一路向湖军基地飞奔而去。

我们坐在船舱内,看到仪表盘上的中国字,就跟驾驶员聊了几句,他在中国受过训,还会说几句中文,只是他讲的中文我们不太听得懂,我们讲的中文他也弄不明白。没过过久,觉得驾驶室内有些闷,我们穿着救生衣纷纷跑到后甲板上来。风在耳边咆哮而过,吹乱了我的长发,快速移动中的小艇身后带起了一片巨大的水墙。转身回望,我的正前方就是传说中的尼拉贡戈火山。远处的它,身上披上了一层轻纱,安静地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不愿意被窥探,可如果它一旦发威,后果只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我就那么一直看着它,还没欣赏够它的风姿,基地就到了。

下船之后极目四望,很难用自己已知的经验来判断这里是否是军营。且不说装备,从这里的空气中就感受不到一丝军队特有威严。在这里看到的只是一片未经修正过的草地,稀稀拉拉的几座砖房,只有一座新盖成的简易三层楼房稍显得有些气势。

公干结束之后,湖军司令又陪同我们坐艇回到岸边。快接近岸边的时候,码头上涌来了一群刚才还在湖里嬉戏的当地孩子,然后我们就在一连串注目礼中穿过。来卢国一年多了,虽然每次外出都会被围观,可直到现在也没有适应这种尴尬。

回到宾馆已是午饭时间了,先办理完退房手续,接下来去餐厅用餐。从餐厅出来后,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熟悉的困劲儿又上来了,赶紧上车放好行李,安顿好自己,然后就进入梦乡。

在梦中我来到基伍湖边,面对着一望无际的碧波说:对不起!上次走时,没来得及跟你道别,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忘记说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