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帅气男演员:名老中医李可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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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老中医李可系列

《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自序
        能够成为一名中医,是我一生中最值得欣慰的奇遇。
我16岁初中学业未竟,毅然从军,西北全境解放后,转入地方工作。23岁蒙冤,50岁后平反昭雪。所幸28年时光,未敢虚度。逆境中学习中医,并终生矢志不悔,可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46年来的中医生涯中,闯过重重难关,1978年经全省统考录用为中医师,1983年奉命创办灵石县中医院,任院长近9年。
       我一生大部分时间奔波于穷乡僻壤、缺医少药的山村。农民生活困苦,一旦患病,只能望医院而兴叹。为解救病人疾苦,我苦练针灸,搜集简便验廉的中医治法,力求使农民少花钱而治大病。又因求医者病种繁多,贫病交困,情极可悯。推出去于心不忍,接下来则力难胜任,只好现买现卖,急用先学,白天诊病,夜晚挑灯翻拣资料,读书明理,辩识病机,寻求有效治法,以解患者燃眉之急。故一生所学甚杂,内、外、儿、妇、五官、皮肤各科均有涉猎。自迈入医门,常为破解一则医学难题,弄得焦头烂额,废寝忘食。至今虽年近古稀,仍不敢稍懈。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正是这特殊的年代、特殊的患者群,以及身处逆境奋发苦斗,锻炼、造就了我攻克多种疑难病的能力。
       更由于农村患者,非到危及生命,不敢言医。一发病就成九死一生之局,因不及救治而死者,屡见不鲜,人间惨事,莫过于此。为救危亡于顷刻,我被逼上急症攻关之路,殚心竭虑探索仲圣先师六经八纲辩证论治的理、法、方、药;借鉴后世百家的成功经验,搜集了大量的针灸、救急要方;自针穴位,亲验针灸感应;亲尝毒药及研制速效解毒诸法,参与中毒急救,以积累经验,超常破格用药,独闯新路。在自学中医的第6年,终于研制出破格救心汤、攻毒承气汤,救治各类型心衰危症及多种危重急腹症,竟获成功。擅治急症,是中医学的固有传统,历代中医名家大师,人人都是“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高手,何以现代中医退出急症阵地?时下世人视中医为“慢郎中”,这是中医的奇耻大辱!我呼吁老中青三代中医起而雪耻,不要自卑,不要妄自菲薄、自甘附庸。要充满自信心与豪情,走中医自身发展的道路,攻克世界医学难题。
       本书初稿曾蒙邓铁涛老前辈审阅,抱病约见,并亲笔题词,嘉勉后学,不胜感激!有生之年,当铭记邓老鼓励教诲,为中医事业克尽微力。
感谢原山西省卫生厅蒋天佑副厅长、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郭博信总编辑,在落实中央抢救老中医经验的工作中,多次屈尊下访,给我以多方面的关怀、鼓励与鞭策。感激之余,反思一生医事的成败得失,凑成了这本医学杂录,自知先天不足,根底浅薄,一得之见,难免偏颇。除了一点为救人命甘担风险的赤子之心外,别无所求。复兴中医,任重道远,原与青年一代共勉,尚望前辈及同仁不吝斧正。

李可 2002年元月zl366  

 

 2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12-31 19:02  只看该作者 读《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集》有感
  中国中医药报》刊载刘力红教授介绍山西名老中医李可治疗疑难重症经验之后,遂购得《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集》一书。反复研读,感受颇深。李可老师宗仲景先师心法。以阴阳六经为辨证大法,执简御繁,善治疑难重症。李师经验形成于特殊历史时代,治验丰富,不乏真知灼见,笔者认为该书的观点对有关中医药发展的关键问题均有所启示,值得当代中医认真研究并继承发展。

一、应用重剂治疗急症重症

李师自创破格救逆汤:附子30~ 200g,干姜60g,炙甘草60g,山萸肉60~ 120g,大大超过了常用量,却能使垂死病人起死回生。该书云:“历代用《伤寒论》方,剂量过轻,主药附子仅lOg左右,以这样的轻量,要救生死于顷刻,诚为难矣“。的确,以《方剂学》教材所列,附子5~lOg,干姜6~9g,炙甘草6g,欲治四肢厥逆、恶寒蜷卧、脉象微细之四逆症,实难胜任,岂能救人于危亡?剂量过轻.如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他药如麻黄、细辛、黄芪、吴萸、乌头等均用重量,书中说:“经方是攻克世界性医学难题的一把金钥匙,效难尽述。关键是应用经方必须量大,鄙见以原方折半计量为好。轻描淡写,无济于事“。如治疗血栓闭塞性脉管炎寒湿型,“生芪240g,附子、当归各60g,川乌、丹参、黑小豆、川牛膝、防风各30g……”;三消重症用“熟地 90g,枸杞子、山萸肉、盐补骨脂各30g”;风湿热痹“生石膏,白鲜皮50g,生苡仁 45g”,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是书最后将上海中医药大学柯雪帆教授整理的有关汉代计量的考证做一摘要,并指出1981年考古发现汉代度量衡“权”,以此推算古方剂量,解决了历史上古方剂量一大疑案。“权”的发现意义重大,值得中医界高度关注。“剂量问题是方剂治疗的核心,没有特定的量,便不能突出特定的‘质’”!。通过考证得出的剂量换算,较之明清以来“古之一两,今之一钱”之臆断更有说服力。或曰古今体质不同,但当代中医之所以疗效缓慢,剂量应该成为一个高度关注的问题。“权”的发现未引起中医界的震动是不正常的,应引起业者和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重新审视药物用量问题。    重剂治病并非孟浪用药,而是依据病机,以实际经验为据。有是证用是药,李师治病也不乏轻剂,如治疗大气下陷,即以“生芪 18g,知母9g,柴胡、桔梗各4.5g,生麻6g,红参log”,三剂而收功,即当重则重、当轻则轻,视具体情况而定。

二、有毒中药用量及配伍禁忌的新突破

李师善于使用有毒中药治疗顽症、难症。有毒中药中,如附子、乌头、细辛、吴茱萸、马钱子等用量均较大。如破格救逆汤中,附子最大用量200g;使用乌头的方剂中,乌头用量常达30g。“使用量最多的是附子,一生总计超过5吨,川乌次之,亦在3吨以上,经治人次万名以上.无一例中毒”。又如生半夏30g.用于妊娠呕吐之恶阻重症,半夏为妊娠禁忌药,又是妊娠剧吐之特效药。“有故无殒,亦无殒也”。历史上相畏药不入汤剂,但丸散剂在《干金方》已有突破,定坤丹、龟龄集内已应用千年。相反相畏药同入煎剂近代医家也屡有报道,李师则不拘于古之定论,自创“三畏汤”,即红参、五灵脂,公丁香、郁金,肉桂、赤石脂三对畏药合用。见一症用一对,三症悉俱则全用。“使用本方42年,以平均日用三次以上,则已达4万次以上.未见相畏相害,且有相得益彰之效。对难症、痼症,一经使用,便入佳境”,更多如吴茱萸、马钱子、细辛等也超过了常用剂量。李师应用重剂或有毒中药常亲侍床前,指导煎熬方法。证候了然于心,而又有用药之实据,亲自观察而得到了宝贵经验。现代毒理研究和动物实验也证实相畏相反中药配伍并非绝对禁忌,有毒中药只要掌握了配伍规律、煎煮方法,也可变毒为宝。实际上有毒中药一和相畏相反中药应用,体现了辨证论治的精髓一一有是证用是药。

三、诊疗心得和盘托出

中医近代以来著书立说者众.学术经验保守或秘而不宣者亦多。贤者多言一方一症治验,透彻论述医理者鲜,多宠统论之泛泛而言,使后学者不能透过验案而窥得辨证遣方用药的实际经验。李师则不然,每例验案之案语将自己如何辨证、如何处方、理论依据、用药心得一一详解。由一例病案入手,论述疾病发展各个阶段的辨证用药规律。限于篇幅,仅举一例:妇科崩漏一症,按语说“见血止血为血证大忌。治血如治水,一味堵涩,愈补愈瘀”:“血证的关键在脾胃”;“脾升胃降,血循常道。若胃失和降,则诸经皆不得降,气逆而为火。火性炎上,血热妄行。血证初期,多见肝不藏血,血热妄行,见上溢下出,势急量多.面赤气粗,暴躁易怒,口苦脉弦急。以丹栀逍遥散舒肝之郁;炙杷叶30g清金抑木;生地、阿胶滋水涵木、凉血养血:赭石降气抑火平木。肝脏体阴而用阳,为生命之萌芽,木能克土,若过用苦寒攻伐。则虚化为脾不统血,病变又深一层矣。善于理脾,则可截断血证转变,实是主要一环。血证在肝脾处处置失当,进一步恶化则损及于肾,变为肾不封藏,生命之本动摇。肾阴亏极,逼龙雷之火上奔无制,以大剂引火汤:熟地90g,盐巴戟天、天麦冬各30g,云苓‘15g,万不可误作实火而投苦寒甘寒,否则亡阳厥脱,临症宜慎。”理法方药一气呵成:使读者见病知源。用药方面又如炙甘草一味,并非和事佬,更具有神奇妙用。“破格救逆汤重用附子100g以上,炙甘草 60g足以监制附子毒性”,并详解仲景应用乌、附经验:一、凡乌、附类,炙甘草为乌、附两倍,二、蜜制川乌,蜜为百花之精华,善解百毒。三、余药另煎。取汁与蜜再煎。三管齐下,促使乌附可行温通十二经之功,又使毒性降为最低。吴茱萸应用大量,水洗7次可减其对口咽刺激。常用自拟方肾四味。“万病不治,求治于肾”,“温阳无桂附之,滋阴无熟地之腻”。又如温氏奔豚汤、乌蛇荣皮汤、攻癌夺命汤、培元固本散等经验方,一一论其来源主治功效。李师论及经验方治验,不拘于成方治病,其治验多完整论述一类疾病的治疗过程,内容涉及内、外、妇、儿、五官、皮肤诸科。与目前流行的一方一证治验多有不同,使读者能够洞悉病源,学以致用。

四、热爱中医。以振兴中医为已任

   李师在书中多次疾呼“难症痼疾。师法仲景”;“丢掉中医急诊阵地是中医奇耻大辱”;“青年中医应以振兴中医为已任”。关于中医教育方面,李师指出“要打破儒家治医崇尚空谈的老套,脚踏实地把伤寒、金匮的理论方药的精髓原原本本地教给学生”;“培养造就一批有胆有识,能治大病,能独当一面的青年中医队伍,才是当前复兴中医的当务之急”,其言铮铮,发自肺腑;一片丹心,感人至深。    作为业中医者,读李师之书,即是与前辈心灵的交流。临床乏术.不明至理,是学习中医者的最大困惑。明师难得,我辈青年中医应效法先贤,读书明理,认真继承前辈经验,勇于担当大任.不妄自菲薄,自甘附庸,扎实投身于中医临床,走中医自身发展的道路,为实现中医的伟大复兴而贡献力量。zl366  

 

3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12-31 19:03  只看该作者 破格救心汤救治心衰实录 ——李可
    我从事中医临床45年,在缺医少药的农村,运用自创破格救心汤成功地治愈了千余例心衰重症,并使百余例现代医院已发病危的垂死病人起死回生。中华医学宝库蕴藏极富,在救治重危急症领域,有强大的生命力,独具特色与优势。方法简单易行,安全稳妥,见效快,成功率高,费用低廉,为普通人群所能承受,适合我国当前国情。二十一世纪,全球已进入人口老龄化社会。老年易患之心脑疾患,又居威胁人类生命三大杀手之首。本方对多种老年重危急症的泛应曲当之效,可有效保护老年人的健康。故不揣浅陋,将本方组成与思路、个人运用的粗浅体会,简介如下,请海内外同仁不吝赐教。  

1、方剂组成:附子30-200-300克,干姜60克,炙甘草60克,高丽参10-30克(另煎浓汁兑服),山萸净肉60-120克,生龙牡粉、活磁石粉各30克,麝香0 .5克(分次冲服)  
2、煎服方法:病势缓者,加冷水2000毫升,文火煮取1000毫升,5次分服,2小时1次,日放连服1-2剂;病势危急者,开水武火急煎,随煎随喂,或鼻饲给药,24小时内,不分昼放,频频喂服1-3剂。  
3、方剂的创制与思路本方始创于60年代初期,经40年临证实践,逐渐定型。本方脱胎于《伤寒论》四逆汤类方,四逆汤衍生方参附龙牡救逆汤及张锡纯氏来复汤,破格重用附子、山萸肉加麝香而成。方中四逆汤为中医学强心主剂,临床应用1700余年,救治心衰,疗效卓著。心衰病人,病情错综复杂,不但阳气衰微,而且阴液内竭,故加人参,成为四逆加人参汤,大补元气,滋阴和阳,益气生津,使本方更臻完善。但用于救治心衰垂危重症仍然生死参半。细究其因,不外两点:第一,历代用伤寒方,剂量过轻,主药附子,仅10克左右。考《伤寒论,四逆汤》原方,用生附子1枚,按考古已定有论的流代度量衡折算,附子1枚,约合今之20克,假定生附子之毒性与药效为制附子之两倍以上,则伤寒论原方每剂所用附子相当于现代制附子40-60克,而历代用四逆汤仅原方的四分之一至六分之一。以这样的轻量,要救生死于顷刻,诚然难矣!其二,之所以不敢重用附子,乃因畏惧附子之毒性。古今本草,已有定论,附子有大毒。但附子为强心主将,其毒性正是其起死回生药效之所在。当心衰垂危,病人全身功能衰竭,五脏六腑表面三焦,已被重重阴寒所困,生死存亡,系于一发之际,阳回则生,阳去则死。非破格重用附子,纯阳之品,大辛大热之性,雷霆万均之力,不能斩关夺门,破阴回阳,百挽垂绝之生命。61年7月,当笔者救治一例60岁垂死老妇时,患者四肢冰冷,测不到血压,摸不到脉搏,仅心口微湿,呼吸心跳未停,遂破格重用附子150克于四逆加人参汤中,武火急煎,随煎随喂,1 小时后终于起死回生。按现代药理实验研究,附子武火急煎1小时内,正是其毒分解的高峰。由此悟出,对垂死的心衰病人而言,附子的剧毒,正是救命的仙丹。我一生所用附子超过五吨之数,经治病人在万例以上,垂死病人有24小时用附子500克以上者,从无一例中毒。本方中炙甘草一味,更具神奇妙用。伤寒四逆汤原方,炙甘草是生附子的两倍,足证仲景当时已充分认识到附子的毒性与解毒的措施,甘草既能解附子的剧毒,蜜炙之后,又具扶正作用(现代药理实验研究,炙甘草有类激素样作用,而无激素之弊)。而在破格重用附子100克以上时,炙甘草60克足已监制附子的毒性,不必多虑。经这样的改进之后,重症病人的治愈率可达十全。而垂死病人救活率,仅可达十之六七。  

 补丁:  
5.冠心病心绞痛发作或急性心梗,属中医学真心痛范畴,《内经》有“朝发夕死”的记述。病势凶险,危在顷刻,当分秒必争,针药并施。先冲服净麝香0.5克,冰片0.05克,含化速效救心丸5粒,苏合香丸1粒。毫针重刺素髎、左中冲,于左内关行提插捻转,约5分钟,痛止,为辨证施救赢得宝贵的时间。zl366  

 

 4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12-31 19:04  只看该作者 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重症呃逆
    郭存智,40岁,1994年5月11日来诊。从入室至诊脉的5分钟内,连连呃逆达7次。声高息涌,面赤如妆,舌淡水滑,六脉沉细,痛苦不堪。询其始末,据云,经营小煤窑,心劳力拙。常觉口舌干燥,眼冒金星。粗知医,自认火症,服三黄石膏汤半剂,夜半发呃,至今5昼夜,中西药罔效。"
从脉症判断,此公必劳倦内伤之体,肾元久虚于下。火不归元,误作实火,致苦寒伤阳,中焦冰结,阻阳气不能上达。已见阳浮欲脱之象,幸在壮年,尚不致危殆。法宜大剂回阳破阴,开冰解冻之剂:
炙草60G,附子、干姜、吴茱萸各30G(开水冲洗7次),公丁香、郁金各10G,红参15G(另炖),生半夏30G,鲜生姜30G,姜汁20ML(对入),大枣20枚,加冷水1500ML,文火取浓汁500ML,少量多次服。
另,先令患者将自己指甲剪为细丝,装入烟卷中,点燃,狠吸几口咽下,呃逆遂止。此法来自民间,治呃立时见效。人指甲点燃后极臭,其气下降甚速,吸入喉间,立即呛咳,是肺气先通之兆,符合“欲降先升,升已而降”之理。患者吸烟数口之后,至取药出门半小时内仅呃逆一次,后遇于街头,告知服药约1/3剂已愈,唯觉精神萎顿而已。
凡久病、重危症见呃逆者,多属危候。于甲烟中加入麝香末0。15克,吸入立止,为辨证治疗争取时间。zl366  

 

 李可老中医座谈会内容纪要
   地点:广西中医学研中医临床基础教研室
时间:2004年9月20日下午
参加人员:刘力红老师及热爱中医学的其他老师及其同学
刘老师:今天下午人比较多,多通知两三个人,这么多人,很好的事情,说明很多人想学好中医,第一节课时已谈到李可老中医,现在他就坐在我们面前,就请李老聊一聊学习《伤寒论》的体会。
李老:我学中医是自学,特殊机缘走上这条路,根砥浅,不像大家受到系统教育。23岁自学中医,6年以后记了些方,只会对号入座,有时效果不好也闹不清什么回事。请教老中医,他们告诉我,中医的出路在《伤寒论》,于是开始自学《伤寒论》,从学方开始,麻黄汤系列,麻黄附子汤,麻桂各半汤,小青龙汤,大青龙汤,好些东西似懂非懂,但治病情况有所改变,以前拿方套人,现在各种各样的病放在六经中去考虑,妇科、儿科都是这样,进步一点。后三年治过心衰病没救活,四逆汤治现代讲的心衰,可以说是医圣留给后人的法宝,可以抢救危重病人,关键在剂量,里面关于“附子定量9克,先煎两小时”,以前没有,后世加上去的,所以考虑是剂量出了问题。注解看了不少,没有谈剂量,只有许叔微《伤寒九十论》中记有一个病案:有病人久治不愈,伤寒论上原方原量,一剂药三次服,两次时已豁然而愈,感慨很多。晋时离汉,好几百年,战乱散佚,王叔和整理出《伤寒论》《金匮要略》,现在看来剂量怎么用,没有定见。明代李时珍完成《本草纲目》得原序中指出古之一两今用一钱可也,他当时有权威,提得建议都接受了。距今407年,还是原样,这个量治不了病。除非你功底很深,辩证准,但是没有一剂止,二剂愈的效果。经方治病非常神奇,历史上《伤寒论》治病概貌。古代临床家著作中剂量是不传之秘。
在甘肃救活的第一个心衰病人,昏迷,四肢厥冷,脉是摸不到了,血压也没了,用了30克附子,用开水来熬,前10分钟有点药效就开始灌,加到150克,7小时后病人睁眼,150克基础上另取一剂,后又活了十多年。
81年考古发现汉代的种种度量器,上海的柯雪帆教授进行了实际称量,汉代的一两=15.625克,汉代的一升=200ml,好些具体称量方法。让大家知道用大剂量是有根据的,因为这些已经告诉我们《沙麻木》的实际剂量。这是个契机,只有柯雪帆,他已经70多岁了。以这个剂量加减复脉汤治脉结代心动悸有很好的疗效,但全国无动于衷。除了邓老和军医大学一位教授对此进行思考肯定以外,绝大多数对我的提问,就像是考学生一样。从李时珍老人算到现在,编中医教材40多年,中医界没有把机遇抓住。让大家提高信心,学了就要用。
刘老师:关于剂量,柯雪帆教授编的《伤寒论》选读附录有。
学长提问:李老,一般是用生附子还是炮附子?
李老:炮附子。
刘老师:生附子的力量更大,很难买到。
李老:关于四逆汤几十年实践后,破格救心丸一副药500克,实际运用过程中有用到750克的。附子毫无疑问有毒,医圣非常明确,每味药都有注,生附子一枚破八片,有毒,破开后煮的效果要大得多,张仲景当时明确时有毒的,利用毒性,阳气衰亡时,附子毒性就是救命仙丹。近代光看到毒性,没有看到对面,针对寒症。若是热,就算是夹热,10克也危险,大家在思想上明确,破格救心丹,确实是三阴症,可大胆使用。
学长提问:急救回来的病人活得怎样?
李老:一般可活很多年,恢复体质进行调养。
刘老师:以往我也是这样思想,疑难重病很危重时,请西医上呼吸机,强心药。大家读到《思考中医》25~26页,说中医强调治未病,使冠心病不发生心梗,如果发生了心梗,张仲景在世,也是请送医大,不送附院。想来是自己见解不行,中医可以起死回生,李老几十年经验彻底打破了我的见解,他抢救过无数心衰的病人,这样的经验对于我们年轻一代树立信心尤其重要。这有位陕西的同学,有位新加坡的同学提出向我学医,开始拒绝,不是我保守,是怕误了你们,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有经过真实的关卡,底气不足。全国都有很多信,提出拜我做师父,统统拒绝,是怕误了他们。我能像李老这样,有多少,要多少,可以为中医出一点薄历,让更多的人热爱中医,研究中医。这一关不过,我不敢。李老经验帮助我们从根本上树立信心,珍惜这个机会。往往在羡慕别人的机会,大家都有机会。

李老:他刚才讲得非常谦虚,不过中医现在逐渐衰弱,其实中医那套东西,各种急症能治疗,这些书里都讲过。我在农村,生活各方面困难,有病都拖着,一发病就是九死一生,不救就死了。《伤寒论》的剂量81年考古,柯雪帆发表结果,公布结果好几年,心衰的救治才出来,机遇非常重要,中医复兴的机遇错过了。现在,医学界有四平八稳的想法。在晋中地区就比较重视,急诊找中医,170个病人,西医发了病危通知书,不抬回家就火化,我们那里的人特别怕火化。有个老师“颜××”在高原地区工作几十年,得了心脏病,平均半年住在医院。95年月3月份,他再次发生心衰,当地最高水平西医认为无希望,家属不死心,从省医院请,没办法,抬出来后,我开始插手治疗,三剂破格救心汤600克附子,三天后下炕。因为他没有儿女,很悲观,告诉他配药调养,他也没有做,隔了三年,一次重感冒,我不在家,没救回来,本来可以活很长时间。
学长提问:李老,在您抢救过程中有没有就得了的界线?
李老:我也不知道,尽量努力就是。七怪脉,出现了古代认为死症,如雀啄,釜沸也有救活的。治一个病人,是大高个农民,装卸工,心肌炎也没有办法治,没钱,吃两顿饭够呛,心脏巨大,压迫整个胸腔,住进我弟子开的医院(台湾回来的,通过统战部、卫生局批准开的),病人嘴唇黑的,脸上有雾气,脉搏快,喘,根本不能动。200克附子加麝香,隔一个小时加200克,加到750克附子,他自己家属反复煎,4天后醒来,有一千多元医药费,我告诉弟子免了他的钱,如果他有钱吃培元固本,是可以带病延年的。
学长提问:有没有亡阴的呢?
李老:亡阴概念较模糊,妇科大出血,阴损及阳,阴阳相互依附,阴没有了,阳也没有了。破格救心汤刚用时,给他回阳后,维持时间短,要反复大剂量用。河北有位张锡纯,他的经验很宝贵,重用山茱萸。来复汤:山萸肉、白芍、人参、龙骨、牡蛎。提到外感病,或者大病瘥后不能自复,大伤后阴阳气血脱失得厉害,出现的症状,寒热往来,本是少阳,实是肝虚的表现,虚汗淋漓,目光上窜,喘逆,气脱于上,怔忡,心脏骤停先兆。赶快用来复汤。这种观点以前无人提过。元气脱在肝,肝风动,元气欲脱之兆,与现在的急症很像,用来复汤救好多好多病人,萸肉救济之功较参芪胜。山萸肉为救脱第一要药,回阳后非常稳固,很少反复。
学长提问:什么时候用破格救心汤?
李老:只要能断定三阴寒症,越早用越好。
学长提问:三阴寒症是否有特别的临床表现?
李老:少阴病提纲症,脉当时摸不动,无足为凭,看下三部脉,最主要看面色,面色灰暗,嘴唇发黑,舌肿大厚。或突然红彤彤。我很担忧的是无人继承,但诚心诚意学,我都会带一段时间,但是学下来的人很少,顾虑很多。西医死人事不大,中医死人就事大了。很少有人能拿下,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刘老师:学中医的三个条件:1、胆识,2、悟性,3、韧劲。学中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没有信心不行,学中医的三个条件,胆识重要,要放下很多顾虑。如孙思邈誓愿普救含灵之苦,不得瞻前顾后。当医生要发大誓愿,不是去赚钱,你不能考虑自己。无形枷锁束缚了你,再好的技能无法施展,不要给自己套上枷锁,只想我怎么把病治好,这点非常重要。具备了,胆识自然起。附子敢用,只想“你这个病要好”非常重要的因素。河南驻马店针灸科主任许明辉(即现教研室大师兄)仍觉得中医无把握,要拜老师,三年、五年算了,第六年机会就失去了。理论有准备,临床应用有困难,中医要有信心和勇气,特别是现代中医,到了医院四处束缚,看你能不能摆脱。我跟师兄为了观察病人,自己熬药,关键不能上西药。诚心感动护士长,帮找煤票,自己掏钱买煤,一个月工资50.5元,病人不喜欢中药,反正不上西药,围绕这个条件,说药苦马上把糖拿来,我的病人不好意思吃西药。需要你去做,去克服困难。学医要点点滴滴从零做起。前几天到附院查房,几天才有反馈消息,以前碰到机会,分分秒秒和李老联系,大家没有这个迫切心。有一个病人,87岁,心衰,中医上,李老用了200克附子,如果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量。要分分秒守候,现在已可高枕平卧,我很失望大家没有此迫切心,再好的老师檫面而过,机会靠自己把握,她是稍纵即逝。
学长提问:李老您都是自己熬药吗?
李老:开始一直都是自己动手,从来没有附子先煎,稍微迟一点不行。能喝多少算多少,周围的朋友说你是个二百五,去就病人,也没有红包,万一死了,他要敲诈你,我当时只想怎么把病人救活,不会去想别的。弟子生活优越后,没有冒险精神,很难成功。只有一个广珠中医药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毕业,杨老师的同学,在武汉门诊用附子,药房都有意见了,一公斤不够用,病人快要死时,医生只想赶快去救,万一死了,病人是通情达理的,农村的百姓非常淳朴。
学长提问:其他《伤寒论》药量是否也按剂量用。例如麻荒汤麻黄用45克?
李老:麻黄就不用那么多了麻黄要另煎(我向李老请教时李老跟我谈麻黄用量是,说麻黄用量也是按剂量用,只是麻黄另煎。待遍身漐漐微似汗出,即不再服用),南方人也不一定腠理疏松。也有出不了汗,因为气候热,喝冷饮,吹电扇,空调的。(我向李老请教时李老跟我说,不出汗的,也有因为小便增多而病愈的)
刘老师:一般都是严格按照经典上用,这几天用当归四逆汤机会多,当归30克,细辛45克。在中国中医药报高层论坛上,我谈到了剂量,危急情况下,剂量成了救命稻草。如按常规,如泥牛入海。李老为我们做了榜样,使我们少走很多弯路,李老是亲自喂病人,呆上几个小时,估计没有问题才敢撤退。这些经验是从临床得来。
学长提问:在危急重病时,是重视舌,还是脉?
李老:“脉死”人要赶紧去救,如特别迟的脉。数脉不一定总热,舌质红不一定阴虚,干得一点津液都没有,有可能是阳虚到了极点。
刘老师:阴极似阳,阳极似阴(郑安钦)。脉最不简单,在危急情况下,辨生死,很不容易。
学长提问:事不是每一个病人都能耐受这么大剂量?
李老:心气实的病人,经过折算后《伤寒论》原量,差一点用中剂,妇女、小孩、特别弱要少一点,要像打仗,病人有耐受程度,一般舌像都是胖大灰滑,干瘦。附子基础量100克,炙甘草治房颤,而中焦脾胃不虚,生地1斤,中寒病人受不起。
赵岩老师:李老,谈一下半夏的用法吧。
李老:生半夏的用是老生常谈了,小半夏、大半夏,其中半夏一定是生的。以前的炮制是拿开水冲泡,水拿掉。江苏朱良春教授说生半夏不管多少量,用等量的生姜一起熬,孕妇也可用。
学长提问:酒是什么酒?
刘老师:黄酒,“绍兴酒”(是否为绍兴黄酒?)
学长提问:救过来还用附子吗?
李老:一般不用,用其他药调养?
学长提问:怎么调养?
李老:补督脉:黄芪,补脾、肾。
学长提问:现在治肝炎,开始用清热解毒的方法,一段时间后,各项指标都达到正常,过后又会反弹。
李老:寒凉伤阳,将来康复更困难。
刘老师:清热解毒,有热毒你才清解。中医课一开始就强调“天人合一”、“辨证论治”的观点。医生要辨证,阴病用阳药,就算不好,也没有大错。
学长提问:在临床中,看到病人明明是一派寒象,但是问他是不是想喝热饮时,病人明确回答是想喝冷饮,为什么?
刘老师:心中要有定解,阴寒内盛会出现假阳证,但喝了凉水进一步加重。在这几天临床中,李老让病人熬好四逆汤放冰箱,病人有假象,我们也作假,让他觉得凉,实际上四逆汤过了中焦,发挥热的作用。四逆汤放冰箱,瞒天过海。时间也到了,让我们用一个普通的方式感谢李老。
热烈的掌声,李老合掌……学长让李老题言。
注:本纪要根据参加李老座谈会的一个同学整理的笔记打印。zl366  

 

6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12-31 19:06  只看该作者 李可老中医经验节选
  少腹鼓凸症
  ——一则腹部特殊症状的辨治要领
  一、胃下垂重症
  1.灵石财委主任王守义,56岁。1983年8月患病,少腹憋胀经旬,不敢进食,食入胀急更甚。其症,少腹鼓凸,挺着一个大肚子,如怀孕5~6月之孕妇状,按之空软。神色憔悴,动则轰热喘汗。腰困如折,行路弯腰如虾,挺腰则困不可忍。脉细弱,舌淡无华。患者年近6旬,劳倦内伤,损及脾胃之阳,中气下陷于至阴之地而不能升达(我院内科确诊为胃下垂已10年)。且肾中真气不固,有上越下脱之险。拟补中益气汤去陈皮,加山萸肉、补骨脂、沉香固护下焦元气:
  生芪30克,知母18克,红参(另打小块先吞)10克,当归15克,柴胡、升麻、炙草、沉香各10克,山萸肉、盐补骨脂各30克,白术20克,鲜生姜5片,枣10枚,胡桃4枚(打)。
  上方服1剂之头煎约半小时,汗敛喘定。觉气从丹田缓缓上达,少腹之鼓凸、胀急,立时消散,3剂服完食纳如常。患者大喜过望,忘乎所以,食闺女送来大桃1枚,喝凉茶2杯,1刻钟后又复气陷坠胀如故。当晚咕咕有声,中午不敢进食。气机为病,瞬息万变。此由生冷寒凉,戕伤脾胃生阳之气,亟温之:
  干姜30克,红参(另打小块吞服)、炙草各10克,木香、柴胡各3克,1剂后平复如初。
  按:中气下陷症临床多见,多由内伤积久而来。此症之重者,即张锡纯氏论述之“大气下陷症”。脉多细弱,右寸尤弱。上则见气短难续似喘,下则少腹明显鼓凸如孕妇,按之必空软无物,胃下垂多有此见症。凡遇此症,万不可见胀消胀,稍涉散气消胀、寒凉败中或消导开破,立见危殆,错则难救!气弱之人,即陈皮之散,亦经受不起,宜慎!红参不入煎剂者,汤剂效速,虚馁之人下咽反觉胀闷。打小块吞服,人胃缓缓奏功,使下陷之气,徐徐升达。
加山萸肉、补骨脂、胡桃者,有敛固下焦肾气妙用。古谓:“下虚者用补中升陷,须防提脱。”补中益气汤与人参胡桃汤、青娥丸合方再加山萸肉之酸收,升中有敛有固,使升降复常,效果甚好。
  2.灵石矿业公司司机张崇华,28岁,1983年9尸,因少腹鼓凸如孕,不能开车,特来求治。追询病史,知由夏季过食西瓜,损伤胃阳,脘痛隐隐。入秋又恣食桃梨,多次暴饮致醉。渐渐食少便溏,日仅进食2~3两,不食亦不饿。气短难续,腰困如折,人暮则少腹鼓凸坠胀,经透视诊为胃下垂重症(胃下缘在骨盆内)。脉大而虚,舌淡胖。
消瘦,一夏减重5公斤。嘱戒酒,忌生冷油腻,予升陷汤去知母,加干姜10克,生芪加至30克,胃病及肾,下元已虚,重加肾四味120克,山萸肉30克,红参(打小块吞服)、灵脂各10克,服药1剂,主症消失,又服5剂,诸症均愈。
透视则下垂之胃已复位。x光师大为惊异,认为胃下垂为慢性顽固性疾病,6日痊愈实属少见云。
  按:升陷汤加减治胃、子宫、直肠脱垂等脏器弛缓下垂症,较补中益气汤为优,治验不可胜记。
  二、大气下陷
  腐植酸厂女工康学芳,23岁,1983年12月28日初诊:病12日,先觉气短神疲尿多,其宿舍离厂约半里之遥,骑自行上班犹脚软气喘不能支持。病后之第4日,自觉少腹胀大鼓凸,8天之间便如6个月胎儿状。脉沉细而弱,寸部依稀难辨。予升陷汤加红参10克。
  生芪18克,知母9克,柴胡、桔梗各4.5克,升麻6克,红参10克(打小块吞),3剂。
  12月31日二诊:药后气短神疲大减,少腹鼓凸如前,且憋胀绞痛,脐下一片冰冷,白带多而清稀。右寸沉弱,尺部弦紧。此非但大气下陷,且下焦虚寒。肾为气之根,致大气不能升举。寒主收引,故少腹绞痛时作。原方去知母,加酒当归30克,炒小茴15克,油桂、木香各10克。
  1984年1月5日三诊:药后,腹中响动如雷,觉右胁下于黎明前绞痛一阵,随即矢气频频,痛止。天亮起床系裤带,发现少腹鼓凸已平。大气既经下陷,复因下焦虚寒而升举无力,加油桂小茴之温及当归木香之流气,病即霍然。寒重者以吴茱萸易小茴,则效更捷。
  三、呼吸衰竭(大气下陷夹痰夹瘀)
  胡家岭村农妇封海棠,28岁,1983年9月24日下午急诊入院。主症为呼吸极度困难,似乎气息将停,危在顷刻,恐惧殊甚。气不能上达,动则喘汗心悸。胸透,见右肺陈旧性胸膜炎。经内科给氧、抗炎治疗不能控制,邀中医会诊。9月30日,见患者呼吸迫促,讲述病情需多次换气才能勉强讲下去,并辅以手势。胸际有重压感,且阵阵刺痛,四末不温,少腹鼓凸如临产状。脉细滑无力,右不上寸,左寸极弱,苔白腻,质绛而干。脉证符合张氏大气下陷重症。追询病史,由10多天前因胸闷痛服中药4剂,因其中有瓜蒌枳实后引起,患者病久,胸际本有停痰积瘀,阻塞大气升降道路,又服开破之品,致胸中大气下陷。
乃疏升陷汤合丹参饮,升举大气兼通经络瘀阻:
  生芪、山萸肉、丹参各30克,柴胡、升麻各6克,桔梗9克,红参10克(另打小块吞服),檀香、降香、炙草各10克,砂仁5克,知母18克,下午4时药进一煎后1小时,呼吸衰竭之象解除,说话不喘,走路已如常人,嘱原方连服3剂。
  10月4日,患者步行来门诊,面有喜色,气短基本痊愈,如孕大肚也消失了。唯觉脐下筑筑跃动,时时有气上冲心下,则一阵心悸。前已叙及,补中益气汤用法之甲,古人告诫,下元虚者须防“提脱”。初涉临床时以为古人臆想,不料此例患者因升陷过剂(此汤升提之力,较补中益气汤为大,虽有山萸肉之补敛,下虚者仍不免引动肾气)竞出现肾气浮动,冲脉不安于位的奔豚证,始知中医学理,深奥玄妙,绝非臆说。改投小剂温氏奔豚汤(附子,肉桂,沉香,砂仁,山药,云苓,泽泻,怀牛膝,人参,炙草),因舌绛加熟地30克,又加紫石英、生龙牡镇固冲脉。于10月6日痊愈出院。可见辨证投剂,不但要恰合病机,还要见微知著,预见发展,掌握分寸。不及,则药不胜病,用药无功;太过,则亢而为害,虽人参亦可杀人。
  四、子宫脱垂
  服务公司周玉爱,39岁。1987年10月14日,因子宫脱垂多年不愈求治。患者因三天两头感冒,食少难化,腹胀,身软神疲,子宫脱垂3年,服中药70余剂。方为补中益气汤加防风,重用陈皮30克,另加焦槟榔、炒莱菔子、枳壳各30克,大同小异,致近来气怯难继,移时即须长吸一口气。少腹憋胀鼓凸如4月胎孕状,瑟缩畏寒,腰困如折,子宫脱垂加重,白带稀多,饮多尿多,头晕泛呕,动则喘汗,一派气虚下陷见证,且已损及于肾,故见肾不纳气。
脉右不上寸,左不及尺,舌淡少苔。
考上方原本不错,加防风者与芪、术合为玉屏风散,益气固表,治顽固难愈之感冒,颇能切中病机。每剂红参10-15克,累计用达1公斤之多,挽危救脱亦富富有余,治普通气虚,自应早已奏功。何以愈治愈殆?盖错在见胀消胀,消导助运化而误用槟榔、莱菔子、陈皮、枳壳等开破气分以及涤痰降气有推墙倒壁之功的莱菔子等品,将补剂之力全数抵消不算,买米不着,反丢了口袋,致肾中元气亦损。即以原方去破气诸品,加肾四味、姜炭、三仙炭,重用生芪45克、山萸肉30克,木香3克流气,加姜、枣、胡桃,服3剂而胀消,少腹如孕亦去。又服3剂,子宫脱垂亦愈。补中益气汤证之“胀”,为气虚不运所致,气旺胀自消。东垣老人此方,陈皮仅用1.5克,意在制参、术、芪之“滞”,非为消胀而设。气分虚甚者,直可去而不用。
  五、气陷怪症(癔病)
  化肥厂女工宋玉凤,22岁,1983年12月7日人院,病月余,病情奇特,内、妇科邀余会诊。诊见头痛眩晕,全身震颤不停,右半身麻木抽搐。哭笑无常,无故悲伤动怒,时觉恐惧,如人跟踪,惶惶不可终日,且少腹鼓凸憋胀。
曾用养血柔肝、养心安神、滋燥润肺诸法、西药冬眠疗法皆无效。现症气短难续,自汗而喘,腰困如折,寐艰多梦。
六脉微细如丝,两寸尤沉、尤弱,舌淡红少苔。各种检查均无异常,拟诊为“癔病”。
  据上脉证,皆由大气下陷所致。大气者聚于胸中,斡旋运转不息,五脏六腑出入升降各循常道,是为健康无病。此气一陷,肺失包举,肺气虚则燥,故悲伤欲哭而似甘麦大枣汤证;心失所养,神明无主,意志失常而见酸枣仁汤证;心气虚则恐,故时觉有人跟踪;肝失大气之斡旋而见喜怒无常,震颤抽搐;左右者,升降之道路,右主气,气不运血,血不能上下周行,故右半身麻木不已。一切病象皆由“少腹鼓凸”悟出气陷下焦,不能升举所致。肝之受累最甚,肝主内风,故震颤不停,遂拟升陷汤重用白芍以敛肝缓急:
  生芪、山萸肉、盐补骨脂、生熟枣仁、炙草各30克,生白芍100克,红参10克,生龙牡粉、木瓜各15克,柴胡、升麻、桔梗各6克,鲜生姜5片,大枣10枚,胡桃4枚。
  12月12日,药服3剂,诸症均愈。
  六、气陷成痿(癔病性截瘫)
  小学教员赵玉梅,26岁。1966年9月患痿症,邀余诊治。询知由过服调经药30剂,突然大崩,致7日内休克5次,单位派医生送回太谷老家,经中医治愈。之后体质一落千丈,经常头晕气短,站立不稳。去年冬天,流产后,将息失宜,感冒后致下肢痿软,不能下床,双足内翻,不能站立,上半身功能正常。(县医院内科拟诊“癔病性截瘫”)气短甚著,叙述病史,多次间断换气。虽已流产,少腹仍鼓凸如孕状。自觉气憋在肚脐之下,不能上达于胸,频频太息、提气。且尿频,脱肛,腰困如折,夜不成寐,食少不饥,时时悲伤欲哭。每至太阳落山,心中无端恐怖。此证由血脱而致气陷,中宫虚馁,五脏失养,日久损及先天肾气。其精神神经之异常,正是五脏五志之变。此痿症之成,与湿热、痰浊、阴虚皆无涉。从脾主四肢,肝主血,肺主气,肾为先天之本论治。升补大气,补肾益精:
  生芪30克,知母18克,当归20克,山萸肉30克,红参10克,柴胡、升麻、桔梗各6克,小麦、百合、肾四味、生龙牡各30克,大枣10枚。
  上方连服30剂后,康复如初,遇于街头,已调回县农业局工作。
  七、气滞痰阻
  糖业公司女职员尹锐华,50岁,1983年12月12日初诊。近因感冒,气短似喘,胸脘痞满而呕,胁痛,食人则少腹憋胀鼓凸如孕,以致不敢吃晚饭。项背强痛,头颈不能转侧。脉弦滑,苔黄。此症既有外感,又有内伤(暴怒伤肝),其喘、闷由痰热、肥甘积于胸膈;胁痛由肝气郁结,又加寒束于表,太阳经输不利,故见上症。拟疏肝和胃,化痰消积,兼顾表邪:
  柴胡10克,白芍30克,葛根60克,枳壳、酒香附、川芎、郁金、桔梗各10克,莱菔子20克(生炒各半),炙草15克,瓜蒌、生半夏各30克,黄连10克,鲜生姜10片。
  药进1剂,诸恙均退。少腹鼓凸,亦有因气滞痰阻,升降失司而致者,若概用升补,便有实实之过。
  八、湿热下注阻塞气机
  陶瓷厂曹俊生之妻,28岁。1977年10月,因黄带秽臭,阴痒口苦,肋痛便燥,少腹鼓凸如孕求治。病已3年,百治不效。初病以为怀孕,月半之后,月经畅行,腹大如故。B超探查,子宫及附件无异常。无知乡人,以为怪胎,求神拜药,无济于事。腹诊空软,唯觉坠胀。脉见沉滑数实,苔黄厚燥。个性暴躁,动辄发火。证属肝郁化火,湿热聚于下焦。拟丹栀逍遥散合四妙丸加苦参、酒军:
  醋柴胡10克,当归、白芍各30克,白术20克,茯苓30克,丹皮15克,生栀子10克,薄荷3克,川楝子30克,苦参30克,生苡仁、酒黄柏各30克,苍术18克,川牛膝30克,酒大黄10克,木香10克,甘草15克,酒香附12克,鲜生姜5片,枣6枚。
  另:苦参60克,黄柏30克,“雄黄、白矾”(化入)、甘草各15克,煎汤熏洗坐浴。
  上方内服、外洗各3剂后,矢气频频,少腹坠胀减轻,肚大如孕已减七八,胁痛、阴痒已愈,黄带变为稀白带。
原方改为逍遥散,去黄柏、苦参、大黄,加生山药、党参各30克,灵脂15克,车前子10克,洗方不变。各用3剂后痊愈。此例则是因肝经湿热下注,阻塞气机升降所致。见证虽同,虚实各异。
  九、阴痒顽症
  张秀梅,27岁,1985年8月23日初诊:阴痒5年不愈,县医院妇科诊为滴虫性阴道炎。服龙胆泻肝汤,初服一、二剂见效,但逢劳乏、气恼即复发。再服而需加倍、加量,下稍好,中上变证蜂出:纳呆食少,气怯神倦,月经衍期。如此反复发作,反复如法炮制,累计约服药百剂之多。致食必酸腐倒饱,便稀,带多反白如注,下肢浮肿,面色皓白无华,少腹鼓凸如5个月孕妇状。血色素7克。阴痒钻心难耐,搔破结痂。脉弱不上寸,舌淡胖水滑。此由见病治病,不察根由,苦寒过剂,损伤胃阳,致大气下陷。
重在救胃,以复升降枢机:
  1.生芪、党参各45克,白术、生苡仁、鸡冠花、蛇床子各30克,炒麦芽60克,柴胡、炒小茴香各15克,姜炭、炙草各10克,木香、砂仁各5克,鲜姜5片,枣10枚,水煎服3剂。
  2.木鳖子、蛇床子、苦参、黄柏、百部各30克,“雄黄,白矾”各15克,煎汤熏洗坐浴,3剂。
  8月26日二诊:纳增带减,浮肿消,鼓凸亦退。阴痒已极轻微,原方又服3剂而愈。嘱服养血归脾丸1月治本。
  按:少腹鼓凸是一个特殊的症状与体征,多从病人主诉得知,一般不易引起注意。中医少用腹诊,一些青年妇女又羞于启齿,更易忽略。但临床出现频率很高,又关乎病人生死,不可轻忽。凡见此症状,先从“虚”处寻根问底。大气下陷呼吸困难,特点是吸气难,气升不上来。其重者,自觉气陷于脐下,病人有努力吸气状,面色苍白,神情恐惧。类似现代医学之呼吸衰竭,多见于肺心病心衰合并脑危象之前,属危急重症范围。可以升陷汤生芪30克,去知母之苦寒,柴胡、升麻、桔梗各10克,加红参捣粗末吞服,合大剂参附龙牡救逆汤加麝香O.2克,山萸肉90克,救脱固下,多可挽危亡于顷刻。又,本病之气短难续,常与胸闷憋胀兼见,不可贸然开破,错则难救。zl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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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12-31 19:11  只看该作者 食道癌险死还生的治疗经过——李可  
   文革后期,余被诬入狱,1970年11月获释。老母时年六旬,悲伤抑郁,于同年3月患食道中段癌,9月卧床,10月并发梗阻,赴山西省三院求治,接受放疗37天。余往探视,病势危重,水米不入已5天,以输液维持生命。放疗科主任面告,病已晚期,血色素6g,白细胞3400,体重37.5kg,一身大肉尽脱,已无挽救希望,嘱速返乡准备后事。于12月6日返家,每日以水解蛋白维持生命。老母气息奄奄,舌光剥,唇焦裂,眼眶塌陷。胸背刺痛不休,干渴,喉间如火焚,午后潮热。其疼痛部位在任脉之天突穴下到膻中下二横指处一线,及相对应之督脉大椎穴至至阳穴处,固定不移。当属湿痰死血,滞留经络。潮热烦渴,当与放疗伤阴有关。忆及出院时主任分析放疗后症状加重,乃因病灶周围瘀血、水肿浸润扩散,累及胸背部神经丛等语,余思若能消其水肿,化其瘀结,则仍有缓解希望。惟食道梗阻已久,水饮尚不能下咽,何以用药?遂拟加味开道散一料:

    火硝30g,紫硇砂15g,明雄黄3g,硼砂15g,真落水沉香5g,枯矾6g,柿霜粉30g,煅礞石5g,冰片1.5g,乌梅肉15g,共研极细粉,每次1g,蜜汁调糊,缓缓含化,半小时许1次,日10余次,夜间停药。与此同时,每日午时以梅花针叩刺胸背疼痛部位,以及相应之华佗夹脊穴。重叩出血后,以走马火缸拔吸瘀血,意图使血流畅通。经络表里相通,外部充血,则内部病灶周围之瘀血、水肿自然减轻。3日后,疼痛大为缓解,停用杜冷丁可入睡。散刺出血法,首先攻克晚期癌肿疼痛关。连续5天含化散剂,每次均呕出痰涎甚多。第5日下午,可饮少许蜜水下咽。且因硇砂、火硝之腐蚀,舌体及口腔脱皮灼痛。乃每日减为含药6次,未敢间断。如此针药并施至第15日,试服牛奶1小杯,顺利服下,攻克了梗阻关。此时,已21日未进饮食,欲便而虚坐努责不得下。证属久病正虚,高年气液两伤,不能传送。开始配服中药,益气降逆:

    赭石粉50g,旋覆花(包)15g,白参(另炖)10g,生芪、当归、花粉、元参、沙参、生半夏各30g,炙草10g,姜汁10ml,蜂蜜120g,蛇舌草120g,黄药子30g。

    后2味煎汤代水煎药,取浓汁,人参汁、姜汁、蜂蜜煎3沸,日分多次,缓缓呷服。

    3日后,便下干结如羊粪球之大便1次。便后约20分钟,突然自汗而喘,面色苍白,目闭神昏。此为气从下脱,急针人中、内关而醒。急煎红参30g,山萸肉60g,随煎随饮,半小时后脱险。此后病情逐日缓解,日可进食炼乳4~5次,藕粉4~5次,每次1茶杯。至1971年1月10日,即发生食道梗阻之第40日,可以喝稍浓之蛋汤及油茶,体质有所恢复。胸骨后之疼痛已极轻微,可以顺利服汤药,散剂亦不敢骤停,仍每日服1~2次。不料散剂之腐蚀力极强,致瘤体破裂出血。1月20日起,每日便下柏油样便1~2次。至23日凌晨,突然寒热如疟,神疲自汗,心悸气喘,面色萎黄,四肢不温,脉若釜沸。辨证属久病正气内溃,肝虚(寒热往来)欲脱,大气下陷(气短不足以息,脐下少腹鼓凸如尿潴留状),肾元不固(喘),脾不统血(气随血脱,面色萎黄,肢冷)。急投张锡纯氏来复汤合升陷汤,加三仙炭、姜炭、三七扶元固本,止血救脱:

    生芪30g,红参15g(另炖),山萸肉60g,柴胡、桔梗、升麻各6g,白芍20g,生龙牡粉各30g,炙草、姜炭、三仙炭、三七粉各10g(分次冲服),知母18g,急煎频服。

    一昼夜连进2剂,诸症均退,便转黄软,再次脱险。本病晚期,由于气血耗伤殆尽,时时有厥脱之险。度过厥脱关,便有回生之望。余借重此方,还治愈老母放疗伤阴所致之长期潮热,而能否闯过以上几关,则是晚期食道癌病人生死存亡的关键。

    此后病情稳步好转,返家60日之后,可顺利进食油茶,泡蒸馍,细挂面。惟需独处一室,细嚼慢咽,若有人在场,吞咽便觉困难。两个月后,拟汤、散两方,视邪正虚实,斟酌进退,攻补兼施。连服汤剂3年,达1千余剂;散剂终生未断,终于带癌生存十多年。

    主方为:赭石粉50g,旋覆花(包)10g,生芪45g,野党参30g,当归20g,干蟾皮、漂海藻、生甘草各15g,木鳖子、生半夏、鲜生姜、黄药子各30g,蚤休、大贝各15g,桃仁泥10g,以嫩核桃枝、蛇舌草各120g,煎汤代水煮药。便燥加生蜜120g,腰困神倦加肾四味(枸杞子、菟丝子、盐补骨脂、仙灵脾)各30g,基本上保持服药10剂,将养5天。

    常服散剂方为:全河车120g,红参60g,五灵脂60g,紫硇砂、泽漆、山茨菇、上沉香各20g,全虫30g,蜈蚣、守宫各10条,土元30g,煅礞石、三七各30g,火硝60g,明雄黄15g,冰片5g,硼砂、儿茶各30g,柿霜粉100g。

    病情稳定时,每月连服10天,早晚蜜汁调糊含化;出现短暂梗阻时,服加味开道散1~2日,另曾连服白鹅血3个月。

    用上法至3个月后,可以下床走动,体重回升,半年后已与常人无异,直到10年后病逝,再未发生严重梗阻。 (李可)zl366  

 

 李可治产后阴黄重症心得
    王某某,女,23岁,灵石县人,1964年9月17日初诊。病人处于半昏睡状态,其夫代诉病史:产后未满 3个月,患急性黄疸型肝炎61天。初病时发冷发热,因产后体虚服补中益气汤两剂,7天后发现眼睛发黄,腹胀呕吐,渐渐全身发黄,到32天,全身落黄末,衣被尽染。肝脾肿大。每日黎明必泻,泻后出汗、心悸,腿软不能走路。畏寒,脐周冷痛,腰脊困痛难忍,整日弯腰如虾。近1周来,过午即神糊思睡,小便浓绿色,大便灰白不臭。请医院内科诊查,认为已进入肝昏迷状态,建议去省抢救。因家贫,邀余诊治。

  见患者神糊耳聋,头面四肢胸背皆黄,黄色灰暗如烟熏。四肢枯细,眼眶深陷,神色憔悴,脐中筑筑跃动。脉微细急,132次/分,舌胖淡润,微喘。语声低微,神识似清似蒙。脉证合参,由产后将养失宜,始病风寒外束,失于疏解,误服补剂,致寒湿内郁发黄,迁延失治,致正气日衰,寒湿秽浊之邪,充斥三焦,蒙蔽神明,昏睡蜷卧,自利喘汗,脾肾将败,肢厥脉微,脉至七急八败,已是少阴亡阳内闭外脱危候,惟下三部之趺阳脉尚清晰可辨,胃气尚存,正在青年,虽见肝昏迷之前兆,一线生机未绝。拟回阳救脱,破浊醒神,以茵陈人参白通四逆汤、吴茱萸汤、三畏汤合方,加菖蒲、麝香之辟秽开闭为治:

  1.茵陈、附子各30g,干姜、吴茱萸、红参(另炖)、灵脂、油桂、赤石脂、公丁香、郁金、菖蒲、炙草各10g,麝香 0.3g(分冲),鲜生姜5片,枣10枚,葱白3寸,煎浓汁,小量多次分服,先单服麝香0.3g。
  2.外用蜡纸筒灸黄法,以加强温肾回阳泄浊之力:以 6寸见方麻纸数张,蜂蜡1块,制钱1枚,湿面团1块。将蜂蜡置铁鏊上加热溶化,将麻纸浸润均匀,卷成直径与制钱相等之蜡纸筒,接头处用蜡汁封固。灸时,令病人仰卧,拭净肚脐,将制钱置于脐上,钱孔对准脐心。再将蜡纸筒扣于制钱上,蜡纸筒下端与脐相接处,用湿面围一圈,固定密封,勿令泄气,脐周用毛巾围好,保护皮肤。然后将上端点燃,待燃至离脐半寸,迅速将火吹灭,以免灼伤皮肤。取下蜡纸残端,另换1支,如法再灸。每灸毕1次,将脐中、制钱上、蜡纸残端内之黄色粉末(黄疸毒素)投入灶内烧化,以免传染。

  于当日午时施灸6次,共拔出黄色粉末3小酒盅。施灸过程,患者觉脐中有热流滚动,向四周放散。灸至第6支时,患者全身微微见汗,松快异常。约1小时许,施灸完毕,神识稍清。其缠绵数十日之绕脐绞痛,灸毕即愈。且腹中鸣响不停,矢气频转,呕逆大减,自患病以来第1次感到饥饿。全家欢喜雀跃,其母做细面条1小碗(约1两半)顺利吃完。

  9月18日二诊:服药1剂,今日呕逆未作,四肢厥冷退至手足踝关节处,腹中时时鸣响,矢气不断。黎明泻延至8时后,泻后稍有气喘心悸。脉仍微细而急,较昨有力,120次/分。小便如前,不热不渴。午前又施灸12支。神识清朗,耳已不聋,可以准确回答询问。每日过午即神迷昏睡之象未见,嘱原方再服1剂。

  9月19日三诊:昨夜子时服完第2剂药,尿量约1500ml,便不成形,为白色团状。小便较前清,深黄色。四肢厥冷退至指趾根部,怯寒之状大减。腰仍困,已能起坐,时时觉饿,喘悸减而未已,脉细有力,120次/分。药进2剂,施灸3日,基本脱险。营卫渐通,三焦气化渐复,体内瘀积之黄疸毒素得以外泄,已无内闭外脱之虞。羸弱如许,少有差错便恐变生不测,仍需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原方去二畏、麝香,加白术、云苓各10g,施灸如昨。

  9月20日四诊:药进3剂,附子已用90g,肢厥仍未全退,可见阴寒之重。近2日尿量增多,色淡黄。喘止,心悸偶见。阴黄蓄毒继续外透下泄,食纳增至每日半斤多。面部之灰暗渐退,已能和家人谈笑。晨泻愈,便不成形,黄白色。今日脉象中取有力,有神,90次/分,大是佳兆。惟尺部反见浮象,乃下焦元气不固,五脏之伤,穷必及肾,万病不治,求之于肾。改投茵陈五苓、人参四逆、肾四味、青蛾丸、山萸肉,继续回阳破阴,温肾固下,泄浊退黄:

  茵陈、附子、山萸肉各30g,炮姜、红参(另炖)、灵脂、炙草、肾四味、白术、茯苓、泽泻、猪苓各10g,油桂3g,鲜生姜5片,枣6枚,核桃4枚,煎取浓汁300ml,日分3次服,3剂。

  9月24日五诊:经治以来,施灸7日,药进7剂。白睛及舌下全身之黄退净。全身瘙痒,层层脱屑,小便清长,大便黄软,开始有臭味。正气渐复,釜底火旺,脾胃自能熟腐水谷,佳兆。日可进食斤许,面部灰暗退净。六脉和缓从容,80次/分。自服肾四味、山萸肉、青蛾丸,头已不晕,腰困大减,可在室内散步,惟指尖仍有凉意。命火渐旺,中运有权,胆汁已循常道,三焦气化复常。如此棘手重证,短期得以解危,得力于灸黄法非浅。中医宝库,蕴藏极富,勿以“民间小技”而轻忽。嘱再灸3日,肝脾仍大如昔。原方加炮甲珠6g与红参、灵脂共研末,冲服。三者对虚中夹瘀症有不可思议之奇效。嘱服3剂,以观机变。

  10月7日六诊:此期间余上山巡诊未能返回。患者原方守服13剂,昨日午时突然口舌生疮,灼痛非常,发热微渴。阴寒重症,非正复阳回,难能见到上热征象,求之不得。不可见热投凉,以免前功尽弃。停药一二日,浮火自退。虽有口舌生疮之苦,但精神大振,步履有力,身形渐见丰腴,体重增加5kg。加红参、灵脂、炮甲珠散剂冲服13天,每服必有肋下走窜如虫行,或咕咕作响,肝已回缩肋沿稍能触及,脾大已消,面色红润。计20余日已用附子一千多克,大毒治病,中病则止。拟六君加炮姜,运中宫,溉四旁,合肾四味温养肾命,冲服河车粉3g。每旬服药3剂,一月9剂,调理2月康复,次年生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