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eto arche有视频吗:《生命的真意》第七章 无的功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5:59:51

     无的功用           三十根轮辐结合在轮毂的周围;
    从它们的无(个体的丧失)产生轮子的功用。    把黏土塑成一个容器;    从它的空(容器的中空)产生容器的功用。    在房子(墙壁)里挖出门窗,    从它们的无(空间)产生房子的功用。    因此,藉着事物的有,我们得到利益。    藉着事物的无,我们被服务。

    《道德经》原文:         

    三十辐共一毂,
    当其无,有车之用。    埏埴以为器,    当其无,有器之用。    凿户牖以为室,    当其无,有室之用。    故有之以为利,    无之以为用。    

    第七章  无的功用

    (一九七五年六月十七日)


    存在最深的核心是无。存在的基础是无。当我说无的时候,我的意思不是“无物”(nothingness )──我的意思只是“无物性”(no-thingness)。

    形式存在于无形的基础上。形式来自于无形,就象波浪来自于大海一样,然后形式减弱,再次化入无形。名字出自于无名,然后退回、归于本源,再次变成无名。生命产生于死亡,然后再次移向死亡。必须记住的最基本的事情是:这些对立面并不是对立面,它们是互补的。死亡并不反对生命,不存在并不反对存在,无并不反对有。它们是超越所有理解的同一个现象的两极。

    有时候它把自己表达为有,有时候表达为无,然而两者所表达的是一样的。这一点必须尽可能深刻地理解,因为你的整个sadhana ──整个朝向终极了悟的努力都要依靠它。除非你准备变成一个无,否则你永远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真实的有。这看起来象一个矛盾。

    耶酥对他的门徒说:除非你失去自己,否则你不会得到自己。如果你执着于自己,你将被毁灭,如果你不执着,你将被拯救。他是在说:只有当你进入无的时候,才能保全你的存在。

    在印度的《奥义书》里有一个非常古老、非常美丽的寓言。

    有一个伟大的圣人,尤多罗可(Uddalaka),他的儿子斯维特凯图(Svet-ketu)问他:“爸爸,我是谁?那个在我里面的是什么?我试了又试,我静心又静心,但我还是找不到它。”

    斯维特凯图是一个小孩,但是他提了一个非常非常困难的问题。如果是别人问这个问题,尤多罗可很容易就能回答,但是怎么才能帮助一个孩子理解呢?他在问一个最大的难题。

    尤多罗可不得不设计一个方法。他说:“你到那边去,从那棵树上摘一个果子来。”

    孩子跑过去;他从那棵树上摘下一个小果子。

    父亲说:“现在你把它切开。你看它里面是什么?”

    孩子说:“很多很多小种子。”

    父亲说:“现在你选一粒种子,把它切开。现在你看它里面是什么?”

    孩子说:“什么也没有。”

    父亲说:“这棵大树就是从那个没有里面长出来的。在种子的中心有‘没有’。你切开它──里面什么也没有,而从那个没有里面长出这棵大树。你也一样,斯维特凯图。”人类所说出的最伟大的格言之一诞生了:“Tat- twam-asi,Svet-ketu”──“那个就是你,你就是那个,斯维特凯图。”

    你们也是种子心里的那个无。除非你在你的里面找到这个无,否则你不会达到真正的真实。你可以进入理论,你可以思考哲理,但是你不会明白。

    那个男孩开始冥想他的无,他变得非常宁静。他沉思,他享受这个无,他深深地感觉它。但是后来又出现一个问题。几天以后,他又来找父亲,他说:“我能感觉到了,但是事情仍然不很清楚,它们很模糊,好象每样东西都包着一层雾似的。我可以看到每样东西都是从无里面诞生的,但是无怎么和物混在一起呢?有怎么和无混在一起呢?存在怎么和不存在混在一起呢?它们是矛盾的。”

    父亲再次陷入困境──每当孩子提问题的时候,总是很难回答他们。成人给孩子的答案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完全是挽回面子的诡计。你在骗他们。但是尤多罗可不想骗这个孩子。而且他的好奇并不只是一种好奇,它是深深的询问。他确实关心。他的身体或许是孩子的,但他的灵魂是古老的。他在前世肯定奋斗过,肯定努力想穿透那个奥秘。他并不只是好奇──他真的关心。它并不只是头脑里一个飘忽不定的问题,它有很深的根源。

    父亲说:“你去拿一杯水来。”

    男孩拿来一杯水。

    然后父亲说:“现在你去拿一点糖来。”

    他拿来糖,然后父亲说:“把它们倒在一起。”

    糖在水里溶化了,父亲说:“现在,你能把糖和水分开吗?”

    男孩说:“不可能。我甚至看不出糖跑到哪儿去了。”

    父亲说:“你试试看。”

    男孩往水里看,但是他看不到任何糖;它已经溶化了,它已经变成水了。

    然后父亲说:“你尝一尝。”男孩尝了一口,它是甜的。父亲说:“看,就象这样。你也许不能决定什么是有、什么是无;它们彼此交融,就象水和糖一样。你可以尝一尝,然后你就能知道水里面有糖。你也许不能马上区分它们──事实上,从来没有人能够区分它们,因为它们不是分离的。”

    水和糖可以分开──那只是帮助小孩理解的手段──但是有和无是分不开的,生命和死亡是分不开的。不可能。它们不是分离的,你怎么可能分开它们呢?它们永远在一起。事实上,说它们在一起也不对,因为“一起”这个词就包含二(twoness )的概念。它们不是两个,它们是一个。它们只是看上去是两个。

    你从哪里来?你曾经思考过这个非常基本的问题吗?──你从哪里来?无。

    你到哪里去?无。从无到无……就在两个无之间出现有。存在之河流淌在无的两岸之间。有是美丽的,而无也是美丽的。生命是好的,而死亡也是好的──因为没有死亡,生命就无法存在。一般情况下,你认为死亡是反对生命的,因为它毁灭生命。不,你错了。没有死亡,生命连一刻也不能存在。它支持它。它是它的基础。因为你可以死,所以你可以生。

    生命和死亡不是两个东西,而是两个翅膀──同一现象的两个翅膀。科学总是认为宗教说话自相矛盾,是不合理的、不合逻辑的。但是就在过去几年里,在科学上,尤其在物理学上,产生一个现象,它很能帮助理解这个有和无的相会。这个现象被叫做黑洞。科学不知怎么地已经感觉到,在外层空间里面有一些洞、黑洞──无。刚开始的时候很难想象它,但是现在,渐渐地,它的概念变得越来越清晰了──因为科学也感觉到每样东西都和它的对立面一起存在。没有不存在,存在怎么可能存在呢?生命和死亡一起存在,爱和恨一起存在,慈悲和愤怒一起存在──没有不存在在那里,没有不存在介入它,存在怎么可能单单存在呢?它必须在那里。他们经过探索,现在有一个人因为发现黑洞而获得诺贝尔奖。黑洞是宇宙中的“不存在之洞”(non-existential holes),那里面什么也没有,连空间也没有。它们是非常危险的现象,因为如果有什么东西进入黑洞,它就消失了,因为黑洞把每一样东西都转成无。

    黑洞的发现解决了很多奥秘。

    前几年在美国,有一架军用飞机在天上飞。地面和这架飞机有联络,然后联络突然中断了。他们派另一架飞机去找第一架飞机: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好隔了同样的时间以后,半个小时以后,第二架飞机也失去联络了。

    现在很危险。所以他们一下派出三架飞机往同一个方向去找前面两架。刚好在半个小时以后,那三架飞机也失踪了,联络中断了。以后再也没有关于那五架飞机的消息,它们到底怎么了。它们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如果它们坠毁了,那么你也可以找到它们。它们不可能一直永远永远飞下去……发生什么了?现在有人怀疑,它们是突然碰到了一个黑洞;它们只是进入黑洞消失了。

    黑洞意味着无的力量、不存在的力量。如果你陷进去,每样东西都会消失,不留一点痕迹,因为物质变成了非物质(un-matter )──你非物化(un-materialize )了。

    你听过“物化”(materialization )这个词;你听过一些奇迹,说有人可以从无里面变出东西来。但是你没有听过“非物化”这个词,东西可以变成非物质,就这么消失了。

    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有一次,一条载了七百个人的船消失了──那么大的一条船!当它经过最后一个港口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它再也没有到达下一个港口。而且两个港口之间的距离并不很远,距离很近。如果船沉了,船上七百个人肯定有人活下来。如果没有人活下来,那么船的残骸也会找到。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它就这么消失了。它肯定碰到了一个漂流的黑洞。

    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但是当事情每天发生的时候,你就不注意它们了。突然有一个人死了。发生什么了?他进入黑洞了。一分种以前他还活着──呼吸,说话,活跃,清醒 ── 一秒种以后就什么也不剩,只有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发生什么了?有一些东西进入不存在了。死亡就是那个黑洞。

    科学家说星星也有生和死。它们可以活上几百万年,但是问题并不在那里。它们有生──它们从哪里来?现在就有很多星星在诞生。就象有很多孩子在产房里诞生一样,有很多星星在诞生。它们来自于无。之前没有物质存在;它是一个广阔的空间,然后突然出现一团星云──烟雾从无里面产生。烟雾开始聚集、浓缩,开始变得越来越坚固。这需要几百万年的时间。就象孩子诞生需要九个月一样,无从开始浓缩到变成一颗星星需要好几百万年的时间。然后星星活上几百万年,然后它再死掉。然后它又渐渐消散,变得越来越不坚固,变成蒸气、烟雾。它在它的灵床上停留几百万年,然后有一天,这颗星星就消失了。这颗星星原来待的地方现在将变成一个黑洞;它已经变成不存在的了。现在,如果你碰上这个黑洞,你就会被它吸收。当这个黑洞吸收整个星星的时候……那是一个多么宏伟的奇观!

    我们的太阳是一颗中等大小的星星。它比地球大六万倍。如果我们的太阳──比地球大六万倍──死了……它总归要死。科学家说它大概还能活四千多年。因为它已经老了,生病了,必须进医院──但是没有星星的医院。它就要死了。再过四千年的时间,然后有一天它就不在了。首先光会消失,然后物质会消失,然后它将变成一个黑洞。那个太阳一度待过而现在不在的空间将变成一个巨大的无的旋涡。如果地球陷进去──它就完了。它会一下子把你压碎──压成无再压成无。

    还有一些更大的星星,我们的太阳是中等大小的一颗。存在里有千百万颗大太阳,其中有很多已经死了。在太空里,旅行到月亮上算不得什么──然而一旦我们离开太阳系,就有麻烦了,因为那时候你的飞船可能碰上任何黑洞,而你无法事先知道。你的飞船可能就这么被吸收了,以后再也听不到它的消息。这些黑洞是存在的另一部分:它们是不存在。必须这样,因为存在必须由不存在来平衡。

    老子非常相信不存在。他是第一个把不存在的功用带到它最高的荣耀的人。当然,他不知道黑洞,否则他就会谈论它们了。他是一个简单的人,生活在一个村庄里面,过着一个农夫的简单的生活──原始的,简单的,不很高雅和文明的。他反对文明,他推崇自然。他只有简单的明喻:轮子。他说轮子的毂、轮子的轴是空的,但是整个轮子都要依靠它。

    它叫做轮子的毂(脐)──为什么?因为它就象人身上的肚脐一样。在你的肚脐附近,日本人说有一个叫做哈拉(hara)的点。哈拉是你身体里面的黑洞。按照老子的观念,日本人已经发现在身体的什么地方肯定有一个死亡的发源地。死亡不是从外面来的,它并不是人们所想的一个偶然事件。人们说死亡正在来临。不,死亡不是正在来临,死亡是正在你的里面成长;并不是在生命历程的某个地方,你突然遇到了死亡。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可以设计出一些方法来避免死亡,来欺骗它,或者不走到死亡等待你的那一点上,绕过它,或者让别人代你去。如果死亡是一个外在的现象,是从外面临到你的身上的,就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但是死亡包含在你的里面,就象一粒种子一样。当你进入存在的时候,它也进入存在,实际上,它甚至在你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你来自于它。

    死亡在你的身体里面肯定有一个基点。所以日本人一直在身体上寻找那个黑洞的所在。它正好在肚脐的下面。肚脐下面两寸就是死亡的基点。它是一个非常微妙的点。你肯定听说过“切腹”(harakiri)这个词;这个词就来源于哈拉。哈拉的意思是身体里面的黑洞,“切腹”意思是自杀──使用那个黑洞。

    日本人在自杀上变得非常有效率;没有人能够象日本人那么容易地自杀,因为他们已经准确地找到了死亡的点。他们用一把小刀穿透哈拉,连一滴血也不流。他们的自杀是不流血的,根本不觉得疼,没有痛苦──生命就这么消失了。他们直接触到身体里面的黑洞,那个死亡之点。如果你切断喉咙,你也会死,但那会有很大的痛苦──因为从喉咙到哈拉有很长的距离;死亡必须走过这段距离。所以,如果有什么人的头被切掉了,他的身体还要再活几分种;它继续振颤抖动,因为你没有直接穿透哈拉。日本人能够自杀得这么容易、这么安静,以至于当你看到一个切腹者、自杀者的时候,你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死亡的迹象;他的脸看上去跟平时一样生动。他只是毫无挣扎地消失到黑洞里去了。

    身体里的哈拉是无。它是“不在”,它是“无物”。整个道家的训练就是去觉知哈拉。他们为此创造了一种不同的呼吸;他们称之为腹式呼吸。对一个长期做腹式呼吸而且已经习惯于腹式呼吸的人来说,你不可能找到比他更安静的人了。

    你是从胸部呼吸的。全世界都是胸式呼吸的 ── 一种浅的呼吸。也许是因为害怕死亡,所以你才不从腹部呼吸,因为当你从腹部呼吸的时候,呼吸会深入到哈拉。这样你就会接触到死亡。因为害怕死亡,所以你才练习浅的呼吸。记住,每当你害怕的时候,呼吸都会变浅。每当害怕占据你的时候,你都无法深入地呼吸──呼吸会马上变浅。每一种害怕基本上都是死亡的害怕;也许你没有清醒地觉知到它,但是你的身体知道死亡在哪里:不要走那条路。你的身体是智慧的,比你的头脑智慧──必须这样,因为头脑是新来的。身体比头脑存在的时间长,它已经经过生生世世了──没有头脑的生生世世,它已经积累很多智慧了。每当你害怕的时候,你就停止呼吸,或者呼吸得非常浅,生怕靠近死亡。

    深呼吸把死亡吸收到生命里,深呼吸在死亡和生命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恐惧消失了。如果你的呼吸能够经过腹部,那么恐惧就会完全消失。所以日本人能够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自杀得容易。它看起来就象一场游戏。他们可以为那么简单的事情自杀,以至于没有人理解得了他们自杀的需要是什么,因为他们知道生命和死亡是分不开的,它们是一体的。死亡也是生命──是同一枚硬币的反面。它是休息。

    如果你深呼吸,你就会感到休息流遍你的身体 ── 一种放松,一种不紧张的状态。你曾经观察过小孩的呼吸吗?他从腹部呼吸。你可以去观察一下,然后你就会了解。老子希望每一个人都这样呼吸。那就是道家的瑜珈:象小孩一样,腹部上下起伏,而胸部绝对不受影响,仿佛胸部和呼吸无关似的──它确实和呼吸无关。

    但是有很多问题:死亡的恐惧──你不能深呼吸,哈拉在那里。而且,哈拉的边上就是生命的基点,你们称之为性中心──那也是一个恐惧。如果你深呼吸,那么性就会升起。所以害怕性的人不能深呼吸。如果你深呼吸,你马上就会感到被压制的性又变得活跃了,它开始流进你的静脉、流进你的血液。当然,它应该是这样的:生命的中心应该在死亡中心的边上。哈拉,死亡的中心,和性,生命的中心,靠得这么近、这么密,它们几乎要碰到一起了──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所以人们也害怕性,因为死亡随着性开始振颤。一次真正的性的体验也是一次死亡的体验:你死了。所以人们才这么害怕性,这么害怕女人;我没有碰到过多少不害怕女人的人。害怕……女人既然给了你生命,她肯定也带着你的死亡。

    你看印度人对迦利圣母的概念。她既是生命又是死亡,既是给予者又是索取者。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是是黑色的,黑得象死亡一样;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是非常危险──危险到在自己的丈夫身上跳舞,几乎要杀了他。湿婆(Shiva )躺在那里,她在他的身上跳舞,几乎要压碎他了。她带着头盖骨的花环,一只手拿着一颗砍下来的头,刚刚砍下来,上面还滴着血。在西方,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母亲要这么危险,为什么一个美丽的女人要被描绘得这么危险、这么恐怖、这么可怕。印度人知道得更清楚。他们比任何人都洞察生命的奥秘。他们知道性和死亡十分密切,密切得几乎要成为一体。当性中心开始振颤,它的震波传遍身体的时候,死亡的中心也开始振颤。所以性高潮已经变得只是一个名词了。你不会在性里面达到性高潮──你不可能。除非你接受死亡,否则你无法达到性高潮,因为性高潮意味着失去所有的控制,性高潮意味着失去所有的头脑,性高潮意味着整个身体都在狂喜中振颤,每一根纤维、每一个细胞都在狂喜中振颤。整个身体都在未知的喜乐中振颤,头脑不再是控制者和操纵者。

    男人只能达到局部的性高潮──那不过是射精,根本不是性高潮。因为如果性高潮占有你,那么你就不复存在了──你被生命和死亡两者占有了。但是通常你被恐惧所占有。几千年来,女人没有达到过性高潮。即使在现在的印度,我也看不到超过百分之二的女人达到性高潮。只在过去的几年里,男人才发觉女人也能达到性高潮──它一直是被压制的事情,因为如果女人达到性高潮了,她就会变得非常疯狂,她就会变成迦利。她将欣喜若狂,她可能开始在你的胸上跳舞,她将不再在自己的里面。她将变成别的东西 ── 一股自然力,一道旋风,一个风暴。她将又哭又笑,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所有的邻居都会知道:有一个女人达到性高潮了。

    性是那么一件私人的事情──我们已经把它变成了一件在黑暗中那么隐藏、那么秘密的事情。伴侣甚至不看对方,女人被训练成保持绝对的被动,不移动,因为害怕。因为一旦她知道完全发疯的美,那么她就会无法控制。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满足任何女人,因为女人可以达到多重的性高潮,而男人只能达到一次。女人可以在几分种之内至少达到六次性高潮──六次到六十次。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满足女人,她会变得那么疯狂,因为她是那么自然──还是压制她的好。

    性一直被当做死亡的一部分而受到压制。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情受到压制,性和死亡。我的观察是这样的:每当一种文化压制性的时候,它就不那么压制死亡,因为不需要了──单单性的压制就可以了。每当一种文化压制死亡的时候,它就不费心压制性,不需要了──单单死亡的压制就可以了。如果你压制一个,两者就都被压制了,因为两者是一起的──而两者都必须被解放。这样你就可以活得淋漓尽致,但是你总是活在死亡的边缘。你变成一个有,但是你总是往无里面看。那就是它的美,也是它的恐怖。事实上,所有自然的、美丽的东西也都是恐怖的。

    上帝不仅是美丽的,上帝也是恐怖的。他不仅是一个奥秘,他也是一个恐怖;他不仅是生命,他也是死亡。一旦你压制自己的有或者自己的无,你就放弃了它们的桥梁;那么你就无法达到存在。要象存在一样,只有这样,才会有那座桥梁;这样你才和它连接在一起。

    在西方,在弗洛伊德之后,他们允许性有一点自由,但是现在他们变得更加压制死亡了。在西方,没有人谈论死亡──好象它不会发生似的。甚至有替死人化妆的职业,以便它显得象活人一样──画过的,彩色的。一个女人死了;她的脸被人化妆,涂上口红,漂亮的衣服,漂亮的棺材,她被弄得好象睡着了一样,而不是死了。这就是死亡的恐惧:你不想看清死亡的脸。

    坟墓建造在城市的外面,你在上面铺上漂亮的大理石;你装饰它们。你装饰死亡,好让你能够避免它,好让你不需要遭受它──而死亡正是生命的源泉。

    使用生命,也使用死亡:那就是我的启示。使用有,也使用无。不要害怕任何东西,因为属于你的不可能被拿走;你所拥有的不可能被拿走。你没有的,你还是没有;它早就被拿走了,你无法长期带着它──如果你带着它,那么你只是带着一付重担。

    试着理解老子的话。关于无的功用,他说: 

    三十根轮辐结合在轮毂的周围;
    从它们的无(个体的丧失)    产生轮子的功用。      轮子之所以转动,是因为在轮毂里面、在中心里面,有空。如果在中心里面没有空,轮子就不能转动。它依靠空来转动。
                     把黏土塑成一个容器;                  从它的空(容器的中空)                  产生容器的功用。                  在房子(墙壁)里挖出门窗,                  从它们的无(空间)                  产生房子的功用。                  因此,藉着事物的有,我们得到利益。                  藉着事物的无,我们被服务。 

    一个人就是要这样才能变得全然和整体,而对于老子来说,全然就是神圣的。没有其它的神圣。它不是一种宗教仪式的培养,它甚至不是一种道德的培养。它和性格没有关系。神圣意味着一个整体的生命,一个没有拒绝过任何东西的生命,一个不知道拒绝的生命,一个没有对任何东西说过“不”的生命,一个接受的生命,接受所有的对立面,一个不选择的生命。一个没有选择的生命是神圣的。神圣(holy)和整体(whole )来自相同的词根。如果你是整体的,你就是神圣的,而如果你是整体的,那意味着你同时是生命也是死亡。你不隐藏死亡的事实,你不试图隐藏你内在的空。你不试图用垃圾去填满它。你也享受空的纯粹。没有什么象空那样纯粹,没有什么能够象空那样纯粹──因为只要有东西,不纯就进来了。只有空才能绝对地纯粹。

    但是我们非常害怕空。人们到我这里来说:一个人独处太难了,因为一个人开始感觉到他的空。然后你去寻找朋友,然后你去寻找爱人,整个努力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因为一个害怕他的空的人是无法真正去爱的。他害怕。他的内心深处有恐惧。他怎么可能爱呢?当他行动,当他假装爱上某个人的时候,他只是在设法逃避自己、逃避自己的空。他在设法忘记内在的什么地方有空和无。他在设法用别人的存在来填补这个空──而另一个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所以,在这个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爱情事件都是假的。你迟早会明白,它们一直是骗人的。爱人会明白他们一直被欺骗、被愚弄。但是他们认为那是别人愚弄了他们,他们从来不认为他们对别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他们不了解人类的悲惨和他们的愚蠢;如果他们了解自己的愚蠢,了解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就能够同情所有的人。当你无法单独、安静的时候,那表明你害怕你的孤独,你想用别人来填补它。你假装。另一个人也对你做同样的事情,他也无法单独。两个无法单独的人试图在一起;那将是一个悲惨的现象,一个地狱。

    如果你不能在你的孤独里面爱你自己,别人怎么可能爱你呢?如果你不能爱你自己,你怎么可能期望任何人爱你呢?如果你如此厌倦你的孤独,那么别人也迟早会厌倦你的孤独。你无法填补它,它是无法填补的东西。它作为你存在的一部分而存在──你无法填补它,它必须保持空虚。它将保持空虚。所有填补它的努力都会失败。

    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跟这个空协调,允许它,经验它。不要压制,不要逃避。感觉它,享受它──渐渐地,你就会理解它的美。一旦你理解了你的孤独的美,它就变成了单独。那么它就不再是空的,那么它就不再是无。那么它就是一种纯粹──它是那么地纯粹,以至于它是无形的。

    要永远记住单独和孤独之间的差别。孤独象一个伤口。孤独意味着你惦念着别人。孤独意味着你老是想着别人、你老是渴望别人。别人在你的想象里,在你的头脑里,在你的睡梦里。别人不是真的,是想象的,但是别人在那里,因为它不是真的,所以你感到孤独。当你开始感觉到你的单独的时候,别人已经在你的脑海里彻底消失了。它不再笼罩你的睡梦,它不再碰触你的纯粹。你自己感到快乐,你自己感到狂喜,你过得很愉快。你第一次跟你的有和你的无协调。你是整体的。

    现在你可以爱了。现在爱能够流动了。但现在的爱将是一种分享,而不是一种逃避。现在你能够去分享你的有──和你的无。现在你可以分享你的整体。现在你能够让任何敞开的人加入你的敞开,现在你们可以变成永恒之旅上的伙伴。这种爱不是占有的,因为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单独。实际上,你在单独的时候是快乐的,你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快乐的──你不选择。两者都是好的。无论如何你都感到快乐。现在你的快乐是不可摧毁的;别人可以享受它、分享它,但是无法摧毁它。

    你可以分享,你可以把它分出去,你可以把它送给全世界;你有那么多的快乐,以至于你可以用它祝福全世界。而它还在继续成长;你给得越多,你就会发现它变得越多。现在你不是一个吝啬鬼了;现在你的有不是阻塞的,你不是封闭的,你不会害怕。你能够给予,你能够分享,因为你也了解你的无。现在你不害怕做一个无了。现在你知道它是你存在的一部分和你存在的美;它是你内在的空间,你可以移到那里去,它是内在的神殿,它是真正的寺庙。这个寺庙在你的里面。

    如果你在身体上寻找,那么它在肚脐的附近。所以印度人才会变成凝视肚脐的人。西方人笑话他们;每当有人冥想的时候,他们就说:“你变成一个凝视肚脐的人了吗?”印度人知道在身体里面……日本人称之为哈拉的死亡基点,印度人称之为身体的寺庙。他们闭上眼睛,把觉知放在身体的寺庙里。你的身体是一座寺庙,因为它支撑着你。你从那个寺庙进一步深入,然后你将发现你的无──那是一座更大的有的寺庙。身体变成一扇门,当你抵达内在的神殿时,你被无围绕着,在宝座之上的就是神。那是无的中心。

    就在几天前,有一个人在问:内在的空怎么可能有一个中心呢。是的。它只有中心,没有周界──每个地方都是中心,任何地方都不是周界。这是不合逻辑的……因为逻辑本身就是不合逻辑的,它和生命无关。生命有它自己的逻辑,生命逻辑的基础就是:对立面不是对立面,它们是互补的。

    空有一个中心。你看轮子──它的中心有空──轮毂。轮子是物质,轮毂是无物质。但是当你移进去的时候,情况正好相反:轮毂里面是有,而轮子属于无。无正是你存在的气息、你存在的光、你存在的空间、你存在的领域。它是美丽的,因为它完全是空的;它是纯粹的,因为它完全是空的──不要害怕它。在刚开始的时候,它看起来象死亡一样;如果你允许它,它就会变成复活。在每一次内在的死亡之后,都有复活。

    那就是耶酥复活的故事的意义──并非他的肉体复活了,而是他经过了死亡、经过了那个十字架,他达到了最内在的生命。你必须经过空──那就是十字架。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它。没有人能够替你背那个十字架,你必须背你自己的十字架。除非你这么做,除非你经过空,否则你不会达到最内在的中心。在那个最内在的中心上,你不再是一个个体,你已经变成上帝本身了。

    印度人说:Aham Brahmasmi;印度人说:我就是上帝本身。这种说法来自于那些已经达到最内在的点的人,那些已经经过无的部分、已经来到上帝在而你不在的神殿的人。但是你在设法逃避它,你不知道怎么使用它。如果你空了,你无事可做,你就开始做一些事情……任何事情。你打开收音机或者电视机,你读报纸,你读小说,你到饭店去或者到俱乐部去──你做很多事情。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你无法什么事情都不做。人们有一种观念,认为如果你不能做重大的事情,那么就做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不要闲坐着。

    空坐着。只要空坐着,一个人就会碰到和生命最伟大的邂逅 ── 一个人就会碰到自己的死亡。如果你能够通过它,如果你能够跳着舞、快乐地、享受地通过它,如果你甚至能够被空滋养,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摧毁你了──你已经达到了那永恒的、不可摧毁的、不死的。

    所以我一直强调舞蹈的静心。它不只是一种外在的舞蹈。外在无非是内在的训练。你在外在舞蹈,你不断地在外在舞蹈──渐渐地,一种内在的舞蹈就会出现,然后你就能在内在舞蹈,而移向最内在的中心──存在的核心。记住──死亡只能用舞蹈通过,死亡只能被深深的欢笑战胜。一个人只能快乐地、喜悦地、狂喜地背着他的十字架──忧伤地,严肃地,它就会变成一付极其沉重的担子。你自己的空将变成一付那么沉重的担子,以至于你想要逃避它,你会出来、进入尘世。

    学习怎么在外在跳舞,这只是一种训练、一种锻练,好让内在的舞蹈变得可能。它是一种心境、一种氛围──舞蹈是一种氛围,它跟任何舞蹈动作都没有关系。它是一种氛围,一种内在喜乐的洋溢,一种内在喜乐的振颤。只有在那条船上,你才能渡过非常非常难以渡过的部分。否则一个人就会逃跑。你一面对内在的空,你就逃跑,你变得怕死。所以会有那么多人从来不思考自己。他们思考整个世界,他们担心整个世界,但是他们从来不思考自己,因为那个点似乎在碰触内在的伤口。他们害怕。

    不要害怕。东西的存在是好的,你可以藉着它得到利益,但是这还不够。除非你也学会怎么被空服务,否则你还没有学到那个艺术、全然的艺术。如果你只知道怎么活,那么你只知道艺术的一半;如果你也知道怎么死,那么你就知道完整的艺术──完整的艺术将使你完整。

    记住,不到你死了,你是无法新生的。象你现在这样,你必须穿过死亡。而你太执着生命了。那没有用──死亡还是要来。但是死亡的来临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它通常来的方式是:你执着于生命,它来得象一个敌人;你反抗它,你拒绝它,你尽可能地避免它。但是你怎么可能避免它呢?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死亡已经确定无疑了;每一次生都带着死的种子。事实上,在生命中,只有死亡是确定的。每一件事情最多只是可能而已,然而死亡是确定的。它必然要发生。你可以去避免它,你可以把它推迟一点,但是那改变不了这种局面。它肯定要发生。面对死亡的一种方式就是象敌人一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用这种方式来面对它──和错过它。就因为他们的敌对,所以他们无法使用它,他们无法藉着它得到利益,他们无法被死亡服务。

    还有另一种方式:把死亡当做朋友来接受,把死亡当做你存在的最深的一部分来接受,享受它,欢迎它,为它准备好,当它来的时候,拥抱它。突然,死亡的品质改变了。它不再是死亡,它变成一扇门。它不再毁灭你;相反,你被它服务。它引领你走向不死。

    死──你必须死。但是要死得优美。我不是说要死得象一个坚忍克己的人,我不是说要死得象一个非常控制的人。不,我是说要死得优美、美丽,就象一个朋友来了,敲你的门,你很快乐,你拥抱这个朋友,然后请他进来,你一直在等他,已经等得很久了……

    如果你能够热爱死亡,你就会变成不死的;如果你能够理解无,那么你的存在就会变成整个有的基础、上帝的基础。如果你能够热爱无,那么就没有东西可以摧毁你了,你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那么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和整体在一起的人,这就是神圣──变得整体就是变得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