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异档案大结局:洪洞董氏与太谷案

        董寿平曾祖父董思源，字星海，别号静轩（1809-1870，嘉庆十四年六月十一日至同治九年正月二十三日），弱冠入县学，屡应乡试不第，于是“绝意进取，始以力善行志于乡矣”。“性恬静，不苟言笑，居素封，务黜纷华，约自奉而丰于应物……遇下恩信，虽有过，不以声色加之”。居乡排难解纷，尤好义举。当地原有一条通利渠，能引水灌溉临汾、洪洞、赵城三县田地四百余顷。后来桥塌渠壅，都成了旱地。思源出资招集百姓重修，这四百余顷旱地又成了水田。有两个村子因田赋的争执，聚众械斗，思源主动前往理喻，并出巨资平息了风波。他主家政时，值太平军、捻军起义，清廷一再让富户捐钱，前后捐银数万两。“族之贫者，给之田令自耕，不征其入”。本村各户的全部田赋，每年都由他家代交，村风良好，用不着县吏到村。当时人写诗赞扬：“董公世积善，万石仰家法。身退畏先人，勇为独不怯。里无盗牛事，比屋忘匮乏。县吏不识村，年荒赋早纳”。

　　思源亦爱书画，家传“洪洞董氏”汉隶阴文印章一枚，即是他的遗物。有四个儿子。秦夫人生麟、文焕、文灿，侧室张氏生虞。文焕榜名文涣，字尧章，号研秋，又号研樵，砚桥(1833-1877)。 幼年读书时博览强记，作文好作深沉思考，为完成塾课，常常彻夜不眠，道光二十九年，十六岁时入邑庠。他是寿平的祖父。其兄麟，字祥甫，号云舫(1830-1881)，道光二十九年充选拔贡生。道光十五年进士龙元僖学使对弟兄俩很看重，让他们住到署中重点予以教导。次年龙元僖进京任职，又把弟兄俩带到京城自己的寓所授业。这年云舫朝考被列为二等， 以知县用，分发甘肃。父亲担心他年轻，不想让他做亲民之官，援例改为内阁中书。文涣咸丰二年乡试中举人。其弟文灿，字芸龛(1839-1876)，咸丰五年充选优贡生，入都捐内阁中书。次年，文涣会试中三甲二十三名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弟兄仨联翩入都。

　　正当弟兄仨锐意进取的时侯，董家的盐业也处于鼎盛期。在各皇朝，盐税都是仅次于田赋的财政来源，所以对盐政十分重视。各大盐场的行销范围，此界彼疆，俨若国界。运城盐场产的盐叫潞盐，销往山西大部，以及豫西和陕西部分地区。而豫东南等地，则销长芦、山东、两淮等地的海盐。太平军、捻军起义，割断了海盐销往河南的通道，潞盐乘机取而代之。咸同年间，董家每年从盐场得到的纯收入，都有30万两左右的白银。这在当时是很大的数目。查嘉庆至同治年间的《大清缙绅全书》，山西赋税额皆为：“地丁银二百九十九万六百七十五两零，杂税银三万一千一百两，藩厍起运银二百七十万二千二百八十五两零，存留银三十二万两八千二百九十两；杂项银五万一千八百四十四两，盐运司银五十万七千二十八两……”董家每年的收入，与全山西省财政地丁存留银的总额相同，相当全省盐税总额的五分之三。地方文献把董家称为富埒王侯的“素封”之家，实非过誉。不过与扬州等地的大盐商比，只能算“小商”，董揆不大喜欢人们把自己祖先称为盐商。

       董思源恐进钱太多非惜福之道，主动将年入降到10万两银。当时的京官，俸禄不高，许多人利用手中权力，收取地方官的财礼。董思源一再教训儿子们要廉洁奉公，并每年发给每个儿子一万两白银，让他们好自为之。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当时各省巡抚的主要收入养廉银，也只有一万余两。

　　咸丰同治年间，山西太谷出了一个轰动一时的“猪血案”。沟子村大财主贠家的四和尚，先后娶了杜家和杨家两个“对妻”，为第九、第十门顶门立户。这两家媳妇家也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后来男人死了，第十门杨家媳妇讲究贞节，不再改嫁。杜氏就想谋害杨氏，夺取财产。杨氏患了肚子疼的病。杜氏就定了毒计，买通了一个接生婆，给杨氏下了毒，并用猪血伪造现场，弄得血迹淋漓，说杨氏与人私通，有了私生子，小产死了。官司从太谷打到按察司、刑部，花钱花到王府。断了几回都没有断公平。咸丰二年进士、曾任云南巡抚的杜瑞联是害人者杜氏的亲戚，使劲捂这件事。曾派钦差断案也不了了之。最后，同治二年朝廷又第三次派出钦使三名。为首的是山西荣河人、咸丰二年进士寻銮炜，董麟等为副，又来到山西。其父思源知道后，就写了封信给大儿子，专派家人董小和送去。当时朝廷规定，钦派办案之员无论接到那儿来的信都不能一个人私自拆看，必须所派之员全体在场时一起拆阅，以防作弊。董麟见了信，也很担心里边有违碍字句。结果三人打开信一看，却深为敬佩。思源信中指教长子：你现在受皇帝的任命办案，必须奉公守法，把此案审明，不能稍有徇情，舞弊贪财。假如你要贪财，我就不要你这儿子，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其他两个官员一看，赞叹董老太爷教子严明，大家不徇私情，把案断下来了。同样是寡妇的慈禧太后大为震怒，下令把县长也杀了，对知府等也予以严厉处分。根子在王府里，虽然不能追究，也大快人心。

       思源教子如此严厉，与他幼年的经历有关。他的父辈弟兄三个，得昶是二门，到五十岁、夫人四十九岁才得了他这个独生儿子。他的伯父却有五个儿子，老想把他害死，打算用一个儿子抵命，来夺取得昶的遗产。因此得昶老防备着，经常派两个人保卫着思源。思源提心吊胆地长到十五岁才敢出院门。因为他本人从小就受到过谋财害命的威胁，所以他对此类事情深恶痛绝，教育儿子们千万不能贪赃枉法，助纣为孽。他手里钱很多，三个儿子做官，从来没有往家里拿过钱，总是家里往外拿钱。杜、杨两家的案件办好以后，晋中老百姓特别感恩戴德，特意编了一出《猪血计》的晋剧剧本和说书词，到处传唱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