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山高铁站最新时刻表:《非洲风云》之18:红泪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7:52:01
       门格斯图Mengistu Haile Mariam的父亲是一个为埃塞俄比亚贵族服务的马夫,母亲是一个埃塞俄比亚贵族的私生女,本来就算是出身贫寒。门格斯图虽然出生在埃塞俄比亚高原的阿姆哈拉,但是却有南部的奥勒姆地区人口的血统,所以肤色发黑。而在埃塞俄比亚,肤色发黑就是等级低下的象征。这些就使得门格斯图成长的时候备受歧视。十五岁的时候,门格斯图参军,从等级最低的士兵做起,最终从埃塞俄比亚的军校毕业,还在美国的军校受过训练,成为高级军官。不平凡的经历使得门格斯图与周围的军官格格不入,以至于,当1974年埃塞俄比亚的军官们秘密组织军事委员会的时候,第三师的师长选定门格斯图成为第三师的代表,很可能就是想让这个令人生厌的家伙从眼前消失,没想到却给了门格斯图极佳的机会。 

门格斯图

       从士兵到军官的经历,却使得门格斯图和军事委员会里面的普通士兵以及低级军官们打得火热,这些人也最终成为门格斯图的权力基础。门格斯图的经历,也使得他与埃塞俄比亚鼓吹马列主义的青年学生和激进分子们走得很近,其实这些人很多都是在1974年的大动荡中回到埃塞俄比亚的,也需要门格斯图这样的军官支持,自然也就支持门格斯图。底层人物和革命人士的支持,使得门格斯图在军事委员会中显得非常突出,等到197410月军事委员会处决六十名埃塞俄比亚政府的高级官员,把和平政变转变成流血政变的时候,门格斯图已经成为军事委员会的重要领袖。
        197412月,埃塞俄比亚宣布实行社会主义。19751月,所有的银行和商业企业国有化,三月,全部农村土地国有化,废除了私有制,彻底击毁了埃塞俄比亚封建王朝的统治基础。为了向乡村宣传这个变化,门格斯图动员了全国五万中学生大学生们远赴乡村进行宣传。七月,埃塞俄比亚城市的土地以及租赁使用的地产业都国有化,正式废除了埃塞俄比亚王朝。这一系列改革的高潮,是在1976年四月,军事委员会宣布埃塞俄比亚要坚决走马列主义道路。
        但是这种革命遭遇到的反抗也是巨大的。从革命伊始,在首都之外,反抗就开始出现,特别是随着改革的深入,被剥夺了既得利益的地主们、贵族们拼命反扑。不久,在西北部,保守的埃塞俄比亚民主联盟起兵,控制了苏丹边境的几个城镇。在东北部阿法Afar部族组织的阿法自由阵线与山区的游击队一起,骚扰从亚的斯亚贝巴通往红海的道路;另有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与谋求独立的厄立特里亚人一起进行游击战争。南部,奥勒莫解放阵线在索马里政府的支持下也进行武装叛乱,索马里人自然又重新打起了西索马里解放阵线的旗号,开始大规模向欧加登地区渗透,目的是收回失地,完成索马里的统一。整个埃塞俄比亚一片混乱。
 

青尼罗河上的Tisisat瀑布

       最激烈的抵抗来自厄立特里亚。1974年十一月,军事委员会决定严厉镇压厄立特里亚持续多年的武装叛乱,双方战火升级。但是一开始,形势发展却对埃塞俄比亚不利,到1976年,厄立特里亚游击队已经控制了厄立特里亚的大部分乡村地区,埃塞俄比亚军方的小股部队都已经不敢单独行动。为了扳回战场上的劣势,军事委员会从其他省份征召了大量的农民入伍,企图依靠数量优势取胜。但是这些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军事训练的新兵们,装备的只是古老的武器,根本就不想打仗,还没有抵达就已经溃不成军。 

厄立特里亚

       在亚的斯亚贝巴,军事委员会的革命也遭到了不小的反抗,特别是要求军政府交出权力的激进分子们。那些曾经支持军事委员会的激进分子们,见到军事委员会迟迟不交出权力进行民选,现在开始反对军事独裁了。19769月,埃塞俄比亚人民革命党EPRP从工会、教师、学生中间吸取力量,在城市地区发动了反对军管的大规模示威,甚至组织了对门格斯图的行刺,导致好几个门格斯图的支持者被杀。军事委员会内部也分成了两派。门格斯图坚持要以血还血,严厉打压反对派,但是另一派人士,以当时名义上仍然是军事委员会一号人物的苯提Tafari Benti为首,认为没有必要走得这么极端,两派争执不休。197723日,军事委员会会议进行途中,门格斯图突然带着自己的支持者们离席,随后,门格斯图的卫兵端着冲锋枪冲进了会议室,把余下的七名委员会成员关到了地下室杀害。这样,至少门格斯图不用再为党内的争执发愁了,门格斯图也在这个时候正式成为国家的元首。
        解决了军队内部的问题,门格斯图把目光投向了市民中间的反对力量,发起了称为红色恐怖的运动,授权一部分市民可以以门格斯图的名义行事,打击一切反革命势力。“使用革命之剑进行清洗是历史赋予的使命,你们的斗争将向反动分子展示红色恐怖的力量”。四月,在亚的斯亚贝巴的一场集会中,门格斯图鼓动他的支持者们,用三个装满了红色物体的瓶子代表反动分子的血液,号召支持者们打击一切EPRP的力量。门格斯图自然不会忘记动用军队,把军队派到社区里面去,打击城市里面的武装反对力量。城市战争持续了几个月,门格斯图的军队四处追捕教师、学生、知识分子,无论其政治观点,这些人都被认定是反革命分子,被害者的尸体被扔在大街上,无人收拾。红色恐怖运动中,数千人死亡,数千人被捕,到1977年年中,EPRP已经被摧毁殆尽,随后,门格斯图开始清洗自己并不很放心的盟友。支持军事委员会政变成功的,是这年轻一代的知识分子,而到了1977年,这批人已经基本上被清洗干净。
 

门格斯图,1977

       门格斯图对埃塞俄比亚其他地方的控制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到1977年年中,亚的斯亚贝巴内的红色恐怖运动取得胜利的时候,埃塞俄比亚军方控制的区域已经大幅度缩小。现在,军队控制的地方只有埃塞俄比亚核心地区的一部分而已。1977年七月,索马里与厄立特里亚的叛军联手,开始对欧加登地区展开全面进攻,到八月份,就已经控制了欧加登的绝大多数地区,九月份甚至占领了埃塞俄比亚的坦克基地,侵入埃塞俄比亚中部,门格斯图的政权眼看无法坚持了。
        门格斯图只能寻求国际援助,而可能帮忙的,只有苏联,但是这时候的苏联却在支持索马里,实际上站在了门格斯图的对立面。1977年下半年,门格斯图清理了军事委员会内不亲苏的势力,向苏联表示了衷心,这个行动终于促使苏联人重新做出了选择,放弃了对索马里的支持,把宝押在了门格斯图身上。1977年十一月,苏联向埃塞俄比亚空运海运了大量的军事装备,为门格斯图配备了几百名军事顾问,古巴则直接派出了一千七百人的武装队伍直接参战。在古巴装甲部队的带领下,埃塞俄比亚军队终于开始反攻,到1978年二月就击败了索马里军队,把索马里人赶出了埃塞俄比亚。随后,军队转向厄立特里亚,终于解救了门格斯图政权。
        1978年,埃塞俄比亚庆祝推翻海尔塞拉西封建王朝四周年的时候,门格斯图已经可以放心地在亚的斯亚贝巴的红场上阅兵。阅兵结束后,门格斯图来到原来的埃塞俄比亚王宫,这里已经成了门格斯图的总部。再一次把埃塞俄比亚统一,使得门格斯图已经拿自己与埃塞俄比亚历史上的各位著名君主相提并论。在皇宫内举办的仪式里面,门格斯图已经把自己视为君主,所坐的,也正是海尔塞拉西的王座。门格斯图,已经成了埃塞俄比亚的新皇帝。
        红泪这个名字,是门格斯图政府的高级官员达维特Dawit回忆录的名字Red Tears。这本书讲述了门格斯图政权的兴衰,特别是1980年代初期的饥荒。

       埃塞俄比亚的粮食供应一直是个大问题。这里历史悠久,人口众多,土地却不足,粮食压力一直严重。从十五世纪到十九世纪之间,几乎每个年代,埃塞俄比亚都有大饥荒发生。进入了二十世纪下半叶,埃塞俄比亚在1958年,1966年,1973年都发生了饥荒,每次饥荒死亡人数都上万,1973年的饥荒更是导致了赛拉西王朝的倒台。埃塞俄比亚的人口分布也不均匀,在北部地区人口稠密,土地问题更加严重,粮食供应更加紧张,即使在收成最好的时候,北部的沃罗Wollo和提格雷Tigray地区,农民们也难免挨饿。人口压力大,土地过分开垦,森林被大规模砍伐,土壤肥力流失,土地产量下降,就更加重了粮食问题。
 

在劳作的埃塞俄比亚农民

       推翻了封建王朝之后,埃塞俄比亚的土地改革从1975年开始。通过一系列措施,埃塞俄比亚军政府把土地从贵族手里面夺了回来,免除了农民对领主的债务,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农民的压力。但是,门格斯图首先需要保证的,是城市人口和军队有廉价的粮食供应,所以采取了压低粮价的政策。埃塞俄比亚的农民只能把粮食出售给国营的收购企业,价格远低于市场价格。到1984年,粮食收购价格竟然仅仅是市场价格的五分之一。农民们自然也想把粮食出售给其他机构,但是门格斯图通过铁腕手段,严厉打击任何私下的粮食交易。农民们,没有其他选择。
 

埃塞俄比亚的梯田

       在埃塞俄比亚,每一个农民都需要提供一定数量的粮食,无论收成如何。即使是最贫困的人口,公粮也是免不了的。在收成不好的地方,很多农民需要把自己的口粮也交给国家。1983年,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农民的收成达不到政府强征的标准,不得不出售牲畜,变卖家产,从市场高价购买粮食,然后低价卖给国家,满足政府的要求。1984年,已经开始饥荒的沃罗省,农民竟然仍然需要上交粮食,没有任何减免。此外,政府的各种发展项目,也需要从农民身上征税,也需要农民提供免费劳动力。门格斯图政府还实行严格的旅行限制,断绝了农民外出打工或者做一点小生意的可能。
 

埃塞俄比亚的农业方式非常原始

       门格斯图采取的是牺牲农业发展工业的政策,在很多发展中国家,这是通常采用的做法。门格斯图很看重大规模的商业农业,从1978年到1983年间,埃塞俄比亚政府花在农业领域的百分之六十资金都用到了商业农场的发展上面。但是商业农场的管理运营可不这么容易,效果普遍不好,产量仅仅占到了农业总产量的百分之四,起不到应有的作用。门格斯图还提倡集体化,为集体化的农场提供技术和设备支持,但是这些集体化的农场同样效果不佳。实际上,门格斯图的农业改革,降低了人均粮食产量,使得埃塞俄比亚更加依赖粮食进口。
 

亚蒂斯亚贝巴附近的农民

       门格斯图的平叛措施也加剧了粮食危机。在提格雷和沃罗北部,反抗门格斯图的叛乱一直不断,到1980年,政府军大规模的平叛就达到六次。1980年八月的第六次平叛持续时间长达七个月,为了断绝叛军的补给,政府军采取了焦土政策,摧毁农田、粮仓;毁坏道路、烧掉粮食、杀死牲畜,同时还转移了八万多农民。1983年二月提格雷西部爆发第七次叛乱,这一次,政府强制转移了高达五十万的人口。平叛过程中,当军队的粮食供应出现了问题,军队就直接设置路卡,找老百姓要粮食。焦土政策导致了叛乱地区粮食产量大幅度下降,而政府却拒绝向这些地区提供粮食救济。粮食成了门格斯图政府最重要的武器。这一切,都加剧了粮食危机。
 

提格雷地区  
       1975年到1983年,埃塞俄比亚的雨水还算不错,高于平均水平。相应的,粮食总产量也达到或者高于平均水平,粮食问题还不算严重。不过在提格雷和北部沃罗地区,在1983年就有局部的干旱。1973年大旱之后,埃塞俄比亚政府为了应付灾害,建立了解救与恢复委员会RRC,到了1983年,负责人叫达维特Dawit Wolde Giorgi,本人也是门格斯图的中央委员会成员。在1983年七月,达维特就注意到了数千名到救助中心寻求帮助的难民。回到亚的斯亚贝巴之后,达维特直接向门格斯图提出增加RRC的资金,不过并没有引起门格斯图的重视。 

沃罗地区

      1983年十月到1984年五月,埃塞俄比亚高原几乎滴雨未降,彻底摧毁了春季收获的希望,沃罗北部和提格雷地区陷入灾难。但是,没有收成的农民们却仍然要向政府出售粮食,只好出售牲畜,变卖家产,农具,然后向救助中心寻求帮助。很快,救助中心就不能满足要求了。1984年二月,RRC就报道每周死亡的人数达到了一万人,三月,每周死亡人数达到一万六千,同时还有五百万人口在饥荒边缘。难民们向一个叫做Korem的小镇集中,这里有埃塞俄比亚政府的救援中心。这个人口不到七千的小镇,很快就聚集了十万难民,救援机构很快就把自己的物资发光了。小镇周围的路上,饿殍遍野。到了这个时候,门格斯图仍然无动于衷。
 

Korem的难民营

       门格斯图正在忙着埃塞俄比亚革命胜利十周年的庆典。庆典的时候,门格斯图会推出自己的埃塞俄比亚工人党,推出新的十年计划,还为了庆典专门建设了人民大会堂。在北朝鲜专家的协助下,门格斯图开始布置亚的斯亚贝巴,大街上布满标语,建筑上挂上马克思,列宁和门格斯图的画像。社会主义阵营将有几千名代表参加这个盛会。这么忙的时候,哪有心思应付饥荒呢?

       西方社会倒是很快就知道了这次饥荒,不过,开始也没有引起重视。对于这个打着马列主义旗号,采取反对西方政策的军事独裁政权,西方国家本来就没有好感,而门格斯图为了准备十年庆典的花钱方式,更是遭到了西方的普遍批评。既然这个政府每年把一半的预算花在了三十万军队身上,自己都不帮助自己人民,西方社会当然也不大愿意插手。当然还是有机构愿意提供资助的。联合国粮农组织就提出要向埃塞俄比亚提供粮食。但是,西方社会对于埃塞俄比亚政权的怀疑,使得埃塞俄比亚得到的援助大打折扣。1984年三月,达维特提出紧急需要九十万吨粮食,粮农组织仅提供了十二万五千吨。四月,达维特开始到欧美寻求资助,在联合国警告大饥荒的危险,可惜应者了了。回到埃塞俄比亚后,达维特却因为损害了埃塞俄比亚的形象遭到了门格斯图的严厉批评。门格斯图索性把外国援助者挡在了灾区之外,禁止外国记者在这些地区进行采访。整个夏季,虽然提格雷和沃罗北部每周死亡人数上万,但是在埃塞俄比亚,媒体充满了革命十年的喜悦,见不到饥荒的影子。1984年的夏季,雨又没有来。
 

Korem的灾民

       1984年九月,埃塞俄比亚革命胜利十周年的庆典隆重举行,门格斯图在大会上例举了革命十年以来伟大的成就,提出了新的口号:要控制自然!但是在提格雷和沃罗地区,饥荒在加剧。十月,忙过了庆典的门格斯图终于开始面对干旱问题,解除了受灾地区外国人不得入内的禁令,西方终于开始报道这里的灾情,最有名的,是十月二十三日在BBC播放的七分钟的短片,这个片段被全球四百二十五家电台转播,灾难的严重程度,震惊了全世界。各国政府,民间组织立刻开始捐助,在美国,歌手Harry Belafonte号召歌星们录制了著名的“We are the World”,这首麦克尔杰克逊,里昂里奇创作的歌曲,立刻唱遍全球。在美国和英国联合举行的演唱会Live Aid在一百多个国家播出,筹款超过一亿美元。一年的时间内,全球为埃塞俄比亚灾民筹款超过十亿美元。

       门格斯图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仅仅对受灾地区进行了不足三十分钟的访问,就回到自己宏伟的规划里面了。门格斯图有自己的方法来处理灾难。十一月,门格斯图下令重新安置三十万户家庭,涉及人数达到一百五十万,把在提格雷和沃罗北部的灾民们迁到相对富饶的埃塞俄比亚东南部,计划将在一年之内完成。埃塞俄比亚北部本来就人口拥挤,向人口密度略低的南部的移民一直在进行,但是这种规模的移民,却是埃塞俄比亚政府完全没有能力进行的。而门格斯图组织这次移民的目的,也不完全是为了减轻埃塞俄比亚北部的粮食压力,按照达维特的描述,门格斯图是要降低叛乱地区的人口。门格斯图向西方政府和苏联同时寻求援助来执行这个规模庞大的移民计划。在欧洲,门格斯图宣称,移民的都是青壮年劳力,老人和孩子将不加入移民工程,留在干旱地区。西方政府被这样的言论震惊了,不敢提供援助。门格斯图最终从苏联人那里得到了大量的运输机,直升机,三百辆卡车和军事人员,移民开始。
 


灾民

       门格斯图对移民们有很多许诺。说新的地方,有新房子,有自来水,有电,和富饶的土地,一年收获三季。在这样的梦想里面,很多人开始自愿移民。但是,所到之处,人口并不友好,更没有什么房屋、设施。随着消息传来,愿意移民的人口越来越少,于是,强迫移民就开始了。门格斯图出动军队,直接把农民们押上苏联人的运输机和卡车,使得很多人家庭分离。最方便找农民的地方就是救援地点,在救援地点居住的农民首先成了被迁移的对象,于是,灾民们连救援的地方也不敢去了,几十万人口到苏丹逃难。军队临时安置的地点里面,有不少人试图逃出,遭到军队的镇压,很多人宁可死在枪口之下也不愿意移民到新的地方,逃亡的人数仍然众多。到1986年二月,移民计划结束,一共有六十万人口被迁移,却至少有五万人口在迁移中死亡,成了大饥荒中最残酷的一页。
   1984年到1985年埃塞俄比亚的饥荒,总共可能有上百万人死亡,没有人能够提供确切的数字。西方的援助救助了不少人,但是仍然有很多地方,没有任何援助到达。在提格雷地区,反叛的游击队活动的地方,门格斯图仍然禁止任何救助和西方人进入,也拒绝开辟人道主义通道,救助这里的三百万人口。粮食,是对付叛军的重要武器。1985年二月,门格斯图发动了第八次平叛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