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上帝:底层中国人为什么怀念土改和文革?——一地秋白的博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9:01:46

底层中国人为什么怀念土改和文革?

2011-12-18 17:4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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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老板回到他出生的农村,一起长大的童伴忽然问他:“再土改,你是啥成份?”

小老板说:我八辈子贫农,当然还是贫农。”童伴说:“你贫农个鸡巴毛,完全是一个地主。”小老板说:“我的地都让别人种了,我一分地也没有,我咋能成地主?”童伴说:“你在城里有三套房子,价值几百万,你的汽车,几十万,你的生意一年也弄个三二十万,你不是地主谁是地主?”小老板说:“人家有钱人多得是,咱算个鸡巴毛。”童伴说:“你是咱们村里出去的人,户口还在咱们村里,假若重新土改,咱们村里人就土改你的财产,你的汽车就是我的,房子就是咱们村里的资产。”小老板郁郁寡欢回到城里,很长时间品味童伴的土改问题。
有一次在酒桌上,忽然一个人喝醉了,指着自己单位领导的鼻子大骂:“日你妈,你平时也太欺负人了,假若再来一次文化大革命,我第一个斗争你。”领导很没有面子,对醉者说:“你以为你一个人说发动文化大革命,就能发动起来。”醉者说:“不用发动,只要今天晚上中央电视台的一个播音员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就敢把你绑起来,拉到街上游斗。”领导说:“喝你的酒吧,不要胡说了。”醉者说:“看看吧,头儿,说个文化大革命,就把你吓得魂不守舍。”一桌酒席不欢而散。
一个朋友说,他经常遇到一个快60岁的人,身上挎了一台录音机,播放的都是文革时期的语录歌和很雄壮的文革流星歌曲。每天如此,乐此不疲。有人问他:“你为什么不放一个别的歌曲?”他回答:“我愿意。”“八十年代也有好歌啊?”他回答:“不好听。我就能听懂这些歌。”不论在任何时代,他的欣赏都停留在文革时代。
就是在歌厅里唱歌,50岁左右的人,不论文革给他们留下的记忆是什么,他们都像《北京人在纽约》编导者那样,钟情于《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的老歌。他们长唱起《大海航行靠舵手》、《麦苗青来菜花儿黄》、《要斗私批修》、《天大地大》来,十分的沉醉,十分的怀念。
也有一些干部说:“现在工作不好做,为什么,就是不允许斗争人。文化大革命那个时候,运动一起来,首先斗争几个地富反坏右,再斗争几个走资派,吓的老实人更老实,不老实的人也老实。”有人问:“文化大革命,你们也是斗争对象啊?”干部就回答:“斗到最后,不还是干部说了算。”
这些生活片段,来自底层,却也有一定的社会基础和知识基础。他们反映出来的观念,不但底层的人容易接受,就是知识界的一些人,也会很自觉地支持和融合。比如孔庆东的言论,就和这些底层人的怀念如出一辙。就是被孔庆东视为汉奸基地的南方报业集团出版的《南方人物周刊》封面上的文字,也颇有文革之风。如刘晓庆说自己的人生波澜壮阔,一个演员,不就是演过几个电影,就用文革语言来夸大自己,表扬自己。
底层人为什么怀念土改和文革呢?大概和国人最容易接受的均贫富有关。中国历史上的农民起义,一般都是从均贫富开始的。而我们一段时间内所接受的历史教育,就是农民起义的教育,就是迎闯王,闯王来了不交粮的教育,就是吃大户的教育。土改时把土地分给农民,就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均贫富。赵光腚可以分到土地,还可以在分到土地时,把土地拥有者斗争得死去活来。我们的社会一直充满了仇富的心理,从均贫富就开始了底层心里积淀。其次是底层的人们最大的快乐就是看比自己过得好的人得到惩罚。比如斗地主,斗富农,斗投机倒把分子,单凭斗争会的过程,底层的人们就得到了很大的快乐。文化大革命斗争走资派,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让城里人得到了和农村人一样的快乐。不管文化大革命发动者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每一个参与者本身得到的快乐却是一样的。普通的战士可以架着彭德怀的胳膊,可以摁下彭德怀的头颅,他们寻找的就是这样的快乐。一个大学生 可以把侮辱人的白衣服套到王光美身上,可以把毛主席语录本打到刘少奇头上,这些人也是寻找同样的快乐。村子里斗争地主和富农得到的快乐,和北京人斗争刘少奇得到的快乐,都是相同的快乐。我们说社会有仇官的意识,其实从文化大革命开始,就在国人的灵魂里种下了仇官的种子。底层人喜欢没有目的的狂欢,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一个学校从校长到学生集体跳忠字舞,一个村庄和一个工厂,集体吃忆苦饭然后开斗争大会,几百万人到长征到北京,几十万人一起游行示威,几十万人欢迎一个外国首领。把一个国家的狂欢变为每一个国民的狂欢,让一部分人痛苦吧,只要我们高兴就行,造就了国人喜欢大运动的性格。集体狂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暂时忘记物质匮乏的痛苦。土改和文革,最容易唤起人们掩埋在内心的地痞精神。文革时,斗争会召开的时候,有一个重要过程,就是把斗争的对象揪到台上去。揪的过程,就是拳打脚踢的过程。揪斗争对象的人,在农村,一般都有地痞性质的乡村无赖来担任。他们可以随意捶打斗争对象,他们可以用栓猪的绳子把斗争对象拴起来。他们在这样的场合,往往是乡村的英雄,是乡村人们学习的榜样。本来胆小的人,慢慢的可以变成地痞性的人物,从而唤起人们内心里的地痞意识,让地痞来管理乡村。当然,底层的人怀念土改和文革,有着很深的其他因素。比如贫富悬殊的巨大差异,比如房价和收入的巨大差异,比如被拆迁者和官员之间较量总会失败的巨大差异,比如一个贪官贪污受贿的款项和一般人的收入的巨大差异,比如城市和乡村教育资源的巨大差异,公务人员卖官和买官之间的巨大差异,诸如此类,也是底层人怀念土改和文革的推手。但凡有良知的国人,都不愿意再来一次土改,再来一次文革。这可能是人们内心一个真正的共识。